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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与娘子商量?谁信?怕是要给真正的主子报信才是。
宁玥微笑:“好啊。”
黎掌柜算是见识到东家的本事了,连中常侍都敢拿来利用。如果东家真的去诬告中常侍,以皇上的性子,势必会对中常侍展开调查,而且皇帝越拿不到盒子里的东西便越觉得中常侍有鬼、越想狠狠地查探。历来官员都经不起一个查字,真要出了事,中常侍势必恼羞成怒,会怪罪东家,也会怪罪被东家拉下水的天机阁。
两刻钟后,萧肃出来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的:“郡王妃的交易我们接下了,不过,我们不要三倍的价格,不要矿山,也不要中常侍大人的盒子。”
宁玥微微抬眸。
萧肃灿灿一笑:“只要郡王妃陪主人吃一顿饭。”
……
碧波万顷的大丽湖上,一艘奢华到极点的画舫缓缓地泛着清波,甲板上,一张小茶几凭栏而放,湖风很大,吹得宁玥的衣袂与青丝婆娑起舞。
宫女点来两盏琉璃灯,呈上精致的菜肴与从西洋商人手中高价买来的葡萄酒。不由地想起一首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玄胤在外征战,自己却在京城与人饮酒作乐,真是——
宁玥自嘲地摇了摇头,看向对面的紫衣男子道:“中常侍大人是不是钱多烧得慌,白白地放着银子不赚,非得约我吃一顿没什么鬼用的饭!别打我主意,我不会献色的。”
司空朔勾起嫣红的唇瓣,幽静如渊的眼睛映着烛火,潋滟得直击心扉:“看来,你都知道了。”
“你是天机阁主人的事?嗯,是,一早知道了。”宁玥端起琉璃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真好,喝两杯了也不嫌腻。
司空朔亲自给她斟满:“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
“贩卖玄铁的事啊,是,也猜到了。”前世她只晓得天机阁是司空朔名下的产业,却不清楚司空朔具体用天机阁做了些什么,这一世,是结合南疆与西凉的战争,她才猜到了一些端倪。又喝了一口,宁玥说道,“坐收渔翁之利是可耻的,给敌军贩卖军火也是可耻的,中常侍大人。”
司空朔意态闲闲地靠上椅背,慵懒地说道:“知道那么多事,不怕我灭你的口?”
宁玥看他一眼,道:“你舍不得。”
司空朔笑了,笑出了声:“马宁玥,你这不要脸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脑海里浮现起一张皱着眉头的俊脸,宁玥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你管我跟谁学的,反正你舍不得杀我就是了。”
“呵~”司空流的唇齿间,流泻出一声淡淡的冷笑。
宁玥晃了晃杯子,看向桌上的菜肴道:“你意识到这顿饭值多少钱了吗?三倍的供货价、一座玉台矿山、一个你一直想要回去的宝贝!”又直直地望进司空朔的眼睛,“承认吧司空朔,你喜欢上我了。”
司空朔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依旧冷笑。
宁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别喜欢我,司空朔,我会利用你。”
司空朔抬眸,火光在他眸子里跳动:“为什么?”
“因为你欠我。”
“什么时候?本座怎么不记得?”
宁玥放下杯子,司空朔没再给她斟酒,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醉意,再多喝一点都能倒地酣睡,她扭头望向河岸边的灯火阑珊:“上辈子。”
司空朔轻轻地笑了,看着她酡红的脸蛋,仿佛只是为了配合她,应景地问了一句:“是吗?”
“是啊,你上辈子是个大混球,虽然这辈子也差不多,不过这辈子我与你没多少瓜葛,所以你混不混跟我没多大关系。”她说着,拂去被风吹乱的发丝,“可是,曾经的事,让我无法不去记恨你。”
司空朔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只像逗弄着一个小醉猫似的逗弄着她:“我怎么你了?”
宁玥仰头,望向了璀璨的星空:“你收养我,娶了我,然后又不要我。”
讲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下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司空朔的眸色深了深:“真狗血。我为什么要收养你?一点都不可爱!”
宁玥淡淡地笑开:“我爹娘死了,我被赶出马家。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冻死街头了,所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哪怕你之后让我吃尽了苦头,但只要一想到这条命是你给我的,我就没办法让自己去找你报仇。但也仅仅是……不报仇。如果你主动贴上来,我会利用你,像你曾经利用我一样,毫无愧疚!”
“说的好像煞有其事。”司空朔站起身,解下披风披在了宁玥的肩上,“你哪天混不下去了,到本座的府上说书,本座好吃好喝地养着你。”
宁玥没拿开他的披风,因为确实很冷:“唉,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信我?”她与冬梅说,冬梅不信,当她发烧说胡话;与司空朔说,司空朔不信,当她喝多了讲醉话。
司空朔突然道:“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向皇帝告发我?”
“狡兔死,走狗烹,我们两家相互牵制才能让皇上放心,一旦谁倒了,另一个离死期也不远了。”
司空朔微微一叹:“马宁玥,你真是理智得让人想揍你啊!就不能讲两句好话哄本座开心?”
宁玥凉薄地勾起唇瓣:“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可以签契约书了?”
司空朔打了个手势,小太监捧着一个放了纸笔的托盘过来,司空朔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名字,又拿出印鉴,盖了私章。
南疆,菩提宫
素衣正在给公子后院晾公子的衣服,突然,一名小宫女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封信,她看完,面色大变,急忙去了公子的寝殿。
“公子!”她推开门,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看书的容卿,“不好了,西凉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容卿漫不经心地问。
素衣蹙眉道:“天机阁毁约了,说不再给我们卖玄铁,为补偿我们的损失,还赔了十万两黄金。”他们总共给对方的货款都没这么多,甚至一半都不到,对方赔了双倍有余,可见毁约的决心很大!“怎么办啊,公子?没有玄铁,那些兵器便造不出来了。”
南疆那些强悍的兵器如弩车刀枪,全都是用玄铁铸造的,一旦没了玄铁,他们后续的兵器便与西凉的没什么差别了!
“怎么会突然毁约?”容卿淡淡地问。
“信上没写原因,反正就是毁了,真是不讲信用的东西!”素衣焦急地问道,“怎么办,公子?马上要攻打云州了,现在却突然没了玄铁——”
容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天机阁不像是不守信用之辈,不卖给我,定是卖给了宁愿违背信用也不想得罪的人,真是好奇,那人是谁?”
离开画舫,宁玥上了马车,大概真的喝多了,靠在软塌上竟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睁眼时已经进了王府。宁玥回了琉锦院,冬梅赶忙迎上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香,诧异道:“您喝酒啦?”
“喝了一点。”她在椅子上坐好,按了按酸胀的脑袋,喝时像果汁似的,一点感觉没有,后劲儿却挺大。
冬梅看着她道:“奴婢让人熬一碗醒酒汤。”
“不必了,睡一觉就好。”宁玥摆了摆手。
冬梅将宁玥肩上的披风取下来挂在衣架上,却发现这不是她家姑爷的:“咦?小姐?这披风……”
宁玥啧了一声,真是喝多了,居然忘了把司空朔的披风还给他:“收好。”
收好的意思是……不让人发现?
冬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姐该不会是……有相好的了吧?太棒了!趁姑爷不在,好好地享受生活,谁说女人一辈子是男人的附属品?只许男人三妻四妾,不许女人寻欢作乐的?她家小姐这么有钱,就该多多多多地玩一玩嘛!
冬梅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叠起了披风。
刚叠到一半,丫鬟通报,碧清来了。
冬梅吓得赶紧把披风塞到了垫子下!
宁玥不着痕迹地解下外衫,罩住了垫子。
碧清打了帘子进来,笑盈盈地道:“四奶奶回来啦?我正找您有事儿呢!”走得近了,自宁玥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眉梢一挑,“四奶奶饮酒了?”
饮酒本不是大事,可回来这么晚,明显是在外头喝的。
宁玥点了点头:“是啊,回春堂新来了些药酒和葡萄酒,我尝了些,碧清姑娘喜欢吗?回头我给您带一瓶。”
碧清笑道:“不了不了,我喝酒会长疹子。”
“那真是遗憾。”宁玥微笑着说道,“对了,你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瞧我这脑子,差点儿给忘了。”碧清拍了拍脑门儿,“三老爷故去了,琴儿无依无靠的,过得也不大高兴,王妃与王爷商议了一番,觉着是不是该给琴儿寻一门好亲事,想来问问四奶奶的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母妃那么需要用得我的地方,只管说。”宁玥一针见血地说道。
碧清讪讪地笑了笑:“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是这样的,王妃打算在府里设一个赏菊宴,邀请一些家世清白的夫人小姐们过来聚聚,其实就是想给琴儿找个好婆家!”
“母妃的主意甚好。”
“只是王妃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身子不大利索,三奶奶又怀着身孕更是不利索,设宴的事能不能劳烦四奶奶搭把手?”碧清讲得非常委婉。
宁玥却听出来了,王妃病了,不过应该不是风寒,而是被玄胤气病的,玄胤那么优秀的样子被王妃看到,听说还被错认成了玄煜,王妃肯定郁闷极了。偏这时,中山王要解决琴儿的终身大事,她哪里分得出心思来?
宁玥点头应下了。
南疆,东宫
太子已经下葬,葬在皇陵之中,皇甫珊如同变了个人,终日坐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
小宫女与马援一直逗她,她也不笑。
喊她吃饭,她也不吃。
小宫女扯了扯马援的袖子,示意马援想想办法。
马援想到当年儿子过世时,兰贞也是这样,不吃不喝不说话,就呆呆地抱着儿子的东西,一个劲地掉泪。失去至亲的痛苦,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劝好的。
他叹了口气,上前道:“珊公主,好歹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东西,饿坏了,燕公主知道了会担心的。她去那么远的地方打仗,就是为了让你过得好一点,你这么糟践自己,她远征的意义何在?”
皇甫珊扑进了马援怀里:“我想我父王……”
马援慈爱地抚摸着她脑袋,像抚摸着自己女儿一样:“想他才要更好地活着啊,他死得不明不白,你要养足精神,将来好给他报仇,千万别让亲者痛仇者快。”
皇甫珊慢慢直起了身子:“你说的对,我要给我父王报仇!”
“这么想就对了。”马援欣慰地说道,虽与对方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方的年纪与玥儿相仿,看到她,他总能联想到玥儿,心头一片柔软。
“但是我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给我父王报仇?”她抱住脑袋,颓然地说。
马援瞧着她难过的样子,真想告诉她,杀害你父王的凶手就是皇后身边的夙火,可皇甫燕交代过,不能让皇甫珊知道,马援又将话咽进了肚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抓到凶手,就算抓不到,你活得比他久也是好的。”
马援把饭递到她面前:“吃吧。”
皇甫珊味同嚼蜡地吃了起来。
“袁术。”她突然说,“你上回给我掏的鸟蛋呢?”
马援的嘴角抽了抽。
一刻钟后,马援出了东宫,去林子里给皇甫珊掏鸟蛋,为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一路上都将警惕性提得特别高,生怕再又来一个夙火,栽赃嫁祸他什么!
且不说他还要保护皇甫珊,单单是容卿那个大可恶,他都还没杀掉呢!
马援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鸟窝,他爬上去,准备将一窝小鸟全部端回去哄皇甫珊开心,却突然眸光一扫,发现了紫荆路上的轿子。
轿子的顶端刻着一只麒麟。
这是容卿的标致。
马援的心口立刻砰砰跳动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回杀你让你跑掉,还惹了一身骚,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了!
马援将鸟窝放回远处,悄悄地捏紧了袖子里的匕首。
习武者的直觉告诉他,抬轿子的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太监,解决他们易如反掌,而且,不会被人发现。
当轿子从大树下路过时,马援飞身而下,迅速地点了四人的穴道。四人僵住,轿子也稳稳地定住。
马援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兴奋,仿佛即将看到什么期盼已久的人,这种期盼太过强烈,竟不像一心想杀掉的人,倒像一直在思念的人。马援摇头,自己一定是兴奋得糊涂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得赶紧结束,在御林军赶来之前解决掉容卿!
一念至此,马援掀开帘子,朝车内的男子刺了过去!
------题外话------
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写到一百万,好久没写那么长的文了





魅王毒后 【V71】打脸,父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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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二,风和日丽,秋老虎依旧厉害,早晚略凉,白日里却如盛夏一般燥热。不过,这并不影响众位贵人来王府赴宴的心情。众所周知,王妃不爱热闹,除了必要的应酬外鲜少在自个儿府中举办宴会,上一次他们入府还是两位公子大婚,掐指一算,这都过去四个月了。好不容易能受到王府的要求,他们焉能不乐?另外还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缘故是他们终于能够好好看看玄胤的病娇妻了。
司空家的宴会,据说郡王妃参加了,可惜一直呆在厢房,没几个人见到她。事后,他们听说郡王妃是回春堂的东家,忍不住好奇去那边碰了碰运气,不过也没碰到就是了。
宁玥还不知那些人半数以上是冲着自己来的,今儿是给琴儿挑选夫婿的好日子,她正认真地给琴儿挑选着衣裳。
冬梅与莲心将绣娘们赶制的夏装与秋装一一摆了出来。
“这套蓝色的流仙裙怎么样?”冬梅问。
“颜色太淡了。”宁玥摆手。
冬梅又拿起一套玫红色的:“这个呢?”
“太艳了。”让宁玥想起了琼楼的荣妈妈,玫红色长裙、浓妆艳抹,俗不可耐。
莲心展开一条正红色高腰罗裙:“四奶奶觉得这条怎么样?”
红色倒是极好,琴儿肤白,撑得起这个颜色,但样式太过简单,不适合如此郑重的场合。
宁玥摇了摇头,都不甚满意。虽说世人常说莫要以貌取人,但打扮得漂亮些,也是对客人的一种尊重,何况琴儿本身不够自信,她当然不希望琴儿在衣着打扮上输人一截。
最后,还是冬梅给拿了主意:“小姐,记不记得夫人给您做过一条嫩黄色的裙子,您说它太长了准备明年再穿的?”
是的了,就是赌气在马家住的那几日,她娘给她新做的裙子,她娘说她正在长身子,一天一个样儿,是以稍稍做大了些,琴儿的个头冒出她一点,说不定正合适。
宁玥立刻让冬梅将裙子拿给琴儿试了试,简直像量身定做的一样,看得一屋子丫鬟全都惊艳了。
打扮完毕,宁玥与琴儿携手去了文芳院,那边,已有不少妇人与千金在谈笑风生了。
坐在王妃身边的是司空夫人刘婉玉,鉴于早先司空家给玄家下了帖子,此次玄家也邀请了他们,司空朔自是不会来这么无聊的宴会,司空篱在闺中备嫁,司空家主因琐事缠身也未能过府,便让刘婉玉带着司空成、司空旭与司空静前来赴宴。司空成兄弟到草场与公子哥儿们玩去了,那边是玄昭在招待。
这边,刘婉玉与王妃相谈甚欢,司空静优雅地坐在一旁,如一株睡莲,静谧得美好,看在众人眼中,不免又是一阵赞叹。
刘婉玉见女儿这么受欢迎,心里也十分的高兴,别以为她不知道王妃打的是什么主意,说是赏菊,其实就是想给玄琴儿找个如意郎君,正好,她也想给静儿找一个!那玄琴儿她早见过了,不过尔尔,连静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今天的来的夫人公子,肯定会先看上她的静儿!
司空静穿着一件白色束腰罗裙,腰身收得极窄,将她玲珑的身姿凸显得淋漓尽致;裙衫外,罩了一件薄如蝉翼的掐金丝纱衣,纱衣没有扣子,微微地敞开,既华丽又精致。
这身打扮,在座的一些妇人隐约觉着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刘婉玉瞄了女儿一眼,轻咳一声,掩饰住一闪而过的尴尬,对王妃道:“我听说胤郡王出征了,怎么这次不是你们家老三啊?”
她声音不大,却仍被周围的妇人千金们听到了,众人纷纷朝王妃望了过来。
王妃被戳中痛脚,嘴角抽了抽,语气如常地说道:“昭儿在这边另有安排。”
玄昭怕是不如那个小废物吧!哈,嫡子不如庶子的原来不止他们一家啊,以后谁再嘲笑她的成儿不如司空朔,她就把玄昭和玄胤搬出来!刘婉玉幸灾乐祸地笑了。
其他人倒是没这么夸张,说说笑笑地谈论别的去了。
王妃深吸一口气,淡定地端起了茶杯。
“王妃,您的儿媳怎么还没来?”兵部侍郎家的陈夫人问。
王妃放下茶杯,说道:“老三媳妇的怀孕,我叫她晚些再来,老四媳妇要照顾我那小侄女儿,应该也快过来了。”
这番话倒是没什么偏袒成分,当着外人的面,她总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
众人却没在意她怀里偏不偏袒谁,她们只想快点见到郡王妃,越快越好。
见众人不停朝外张望的样子,王妃还以为她们是猜出她设赏菊宴的意图了,不由地暗暗点头,琴儿能找个好婆家的话,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就在大家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名身姿婀娜、步履优雅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她穿着嫩黄色曳地长裙,纤腰盈盈一握,以素白轻纱束紧,轻纱与裙纱缓缓地垂至脚边,遮住了她的绣花鞋,莲步轻移间,如忽而散开忽而收拢的云,美得令人讶异。
整条裙子从上到下没有任何繁复的设计,就是淡、飘渺似仙,在涂脂抹粉的红粉堆里,它无疑带来了一股清流,好似把人的眼睛都给洗刷了一遍。
众人顺着裙裾,目光缓缓上移,看向了女子的脸,女子未施粉黛,只在眉间点了一粒朱砂,然而就是这一粒朱砂把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妩媚张扬了起来。
厅内,响起一阵惊艳的赞叹声。
王妃张大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还是那个懦弱胆小、动不动就往人背后躲的琴儿吗?怎么会变得这么上得了台面了?还有,她是一个人走进来的,这在以往是绝不可能的事!
琴儿缓缓地迈动步子,在一片惊叹声中停了下来,先给王妃见了礼,又给众位夫人小姐见礼,动作标准、语气温柔,十足名门世家的做派,先前还觉得司空静美丽大方的众人一下子被琴儿吸引了目光,论五官,琴儿未必比司空静漂亮,但琴儿的那份优雅温婉,太能打动人心了。要不是知道王妃的女儿才五岁,她们全都会认为这是王妃的亲生女儿,简直不要太优秀。
司空静不满地瘪了瘪嘴儿,什么嘛?一个死了爹娘的孤女,也值得大家垂青哦!
刘婉玉食不知味儿地吃了块糕点,心道,上次见玄琴儿的时候都没这么惊艳,短短十日功夫,竟是把她的静儿比下去了,真不知是谁调教出来的。真想把那人请到府上,给静儿也好生地上上课。当然,这条裙子也真是美翻了,等下问问是哪个绣娘做的,也给静儿请回去!
王妃当然知道这么漂亮的裙子一定是蔺兰芝做的,蔺兰芝曾给玄小樱做了一条,简直精美得像画出来的。至于那个让琴儿发生改变的人,她约莫也猜到是谁了。她早先认为玄胤的变化是因为他自己,而今看了琴儿,她才觉得自己有可能想错了。那丫头究竟是有什么独门秘笈呢?为什么能让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脱胎换骨?
王妃想不通,这边,琴儿走到了她面前,唤了她一声二伯母,她回神,开心地朝琴儿伸出了手:“来,到我身边坐。”待琴儿在她旁边坐好,她笑着与众人介绍道,“这是三弟的女儿玄琴儿。”
中山王的三弟啊,据说被南疆细作给杀掉了,那细作还假扮他的身份混入玄家,险些酿成大祸,这孩子能在他的魔爪下活到今日,想来是个有福的。
众人对宁玥的期待,暂时被琴儿分去了注意力,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与琴儿说起了话。琴儿话不多,一般都是点头摇头,偶尔需要回答的也就简洁明了地一句话。这种矜持的样子,实在太招人喜欢了。活泼开朗固然是好的,可比起司空静那种喋喋不休、恨不得昨儿的肚兜是什么颜色都告诉别人的类型,众人显然更青睐琴儿。
宁玥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琴儿被众人争相追问的一幕,琴儿的表现可圈可点,虽还不是特别放得开,但已经非常地融入大家了。宁玥微微一笑,跨进了明厅。
众人还不知道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病娇妻,盖因她身上一点病弱的感觉都没有,面如桃李、眸若秋波、唇不点而赤,肤色白皙得如雪一般莹润,却又泛着淡淡的红润。她穿一条素净的浅蓝色高腰罗裙,罩一件半透明白纱衣,纱衣以金线卷边,淡雅中透出一丝清贵。她的发髻高高挽起,看上去是个妇人,却如此的年轻。只是虽然年轻,那沉稳的气度依然比在座的许多贵妇都要好。
众人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来。
“这是……老三的媳妇儿?”陈夫人迟疑着问。她绝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病秧子,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马家能调教出如此出众的女儿,琴儿优秀是因为她骨子里流着玄家高贵的血脉,但一个小小的马家女,绝不可能比深宫的皇后更令她们感到敬畏。所以,她宁愿相信这是孙家的孩子,虽然孙家其实……也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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