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宁玥去了地下室,那里,耿中直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姐。”耿中直行了一礼。
宁玥嗯了一声,给他使了个眼色。
耿中直将冰块搬开,挪走一块活动的地板,下面,赫然藏着一间密室。
二人顺着梯子下去,点燃油灯。屋子里的景象慢慢呈现了出来,灶台、桌子、砧板、刀……像一个小厨房,却远比小厨房精致。
桌子上摆放着一排绿色的果子,单看形状,有些像南瓜,但只有拳头大小。
宁玥蹲下身,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件罩衣穿上,又拿了口罩和手套戴上,看了耿中直一眼,也给了他一个口罩。
宁玥拿起一个绿色果子,用小刀划破它的表皮,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慢慢流了出来,它干得很快,干涸之后变成褐色,宁玥面无表情地将这些散发着一股尿味的膏状物刮下来,放入碗里。
如此弄了差不多七八个果子,碗里装不下了,宁玥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些白色粉末进去揉成团。
半个时辰后,发酵完毕。
宁玥将发酵好的褐色膏状物拿出来,放入锅里烧煮。
耿中直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添着柴火。
锅里渐渐有香甜的气味飘了出来,因戴着口罩,倒是闻不到太多。
煮好后,它变成了金黄色。
宁玥勾了勾唇瓣,将它切成条,装进盒子,随后,看向耿中直道:“昨天让你到铁铺里做的东西做了没?”
耿中直答道:“做了。”连夜做的,老板起先不干,愣是被他拿刀架在脖子上才就范。但这些就没必要让小姐知道了。
宁玥带着耿中直去了琼楼。
自上次一事后,荣妈妈再不敢拿宁玥当寻常客人对待,直接将人带到了天机阁。
接待宁玥的是英俊潇洒的侏儒萧肃。
与黎掌柜的反应不同,耿中直十分淡定。
萧肃挑了挑眉,跳上凳子,端起一杯酒道:“郡王妃这回倒是带了个好帮手!”将酒杯递给宁玥。
宁玥推开。
萧肃张了张嘴:“我以为郡王妃很喜欢葡萄酒的,我上次从西洋商人高价买来的,如果我没记错,全被郡王妃一个人喝了。”
“你家主子不是人?”宁玥淡淡地问。
“呃……他只喝了一点点,几乎没喝。”萧肃摸了摸鼻子,本来是想调侃一下她与自家主子的暧昧关系,她却淡定得像个没事人似的,没意思。萧肃拿过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言归正传,郡王妃又到天机阁来做什么?在下愚见,郡王妃想买什么,其实直接找我家主子会比较好,我不想被他吃醋,你懂的。”
耿中直的眼底居然闪过一道寒光。
萧肃忙看向他,摆手道:“好汉,别激动。”
宁玥淡淡地勾起唇角,说道:“这桩生意,找你做就够了,不必劳动他老人家。”
噗——
萧肃嘴里的酒喷了出来,老人家?司空朔不大吧?三十而已,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
宁玥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萧肃。
萧肃打开一看:“这是什么?糕点?”
“吃是可以吃,但我不会叫它糕点。”宁玥说着,打开帕子,用小刀切了一小片递给萧肃,“要尝尝吗?”
“会不会有毒?”萧肃狐疑地往后仰了仰。
耿中直拿过那一小片,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
萧肃张大了嘴,半晌,抱歉地说道:“来一点吧。”
宁玥又切了薄薄的一片给他,他吃完,古怪地皱了皱眉:“什么东西,味道这么……这么……又苦又甜……不好吃啊!”
“吞服的效果较差,但持续的时间会久,想立竿见影的话可以用这个。”宁玥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长长的“小漏斗”。
萧肃生平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郡王妃。”
宁玥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切了一小块“黑色糕点”,放进烟斗中,以火熏烤了一番,递给萧肃道:“要试试吗?”
“怎么试?”
“吸一下。”
萧肃神色古怪地拿过烟斗,吸了一口,呛得险些岔气:“咳咳……咳咳……咳咳咳……什么鬼东西啊?咳咳咳……”
宁玥笑着不说话。
他舔了舔唇瓣,又吸了两口,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先是胸口有些闷,闷之后浑身像被人舔过一遍似的,又酥又软,双腿出现奇怪的感觉,整个人好似要飘起来,他深深地吸了口凉气:“五石散?”
天啦,他从用过效果这么猛烈的五石散,爽翻了!
宁玥摇头:“我怎么会造那么低级的东西?它叫阿芙蓉,效果比五石散好上百倍。怎么样?有兴趣吗?”
太有兴趣了啊!
“多少钱?”
“一盒五条,一条半两。”宁玥竖起食指。
“一百两一盒?”
“一千两。”
萧肃瞠目结舌:“太贵了吧!”
“这是我给你的供货价,相信我,你可以翻倍地卖。”宁玥微微一笑,“如果你是担心老石客们不喜欢,这一盒阿芙蓉权当我送他们品尝的,我明天再来,看我们之间的合作能不能继续。”
萧肃迟疑:“这……”
宁玥淡淡笑道:“你们今天应该有吸食五石散的客人吧?”
光线幽暗的屋内,刘婉玉躺在郑华的怀里,看郑华点燃烟斗,软软地问:“真的比五石散好吗?”
郑华抚了抚她柔软的腰肢,轻声道:“当然,老板说,像神仙似的,特别快活。”
刘婉玉妩媚一笑,拿过了烟斗。
云州北门外,玄家大营
杨幕僚在粮仓检查粮草,朝廷只按照路上的日子给了他们相应的军饷,但观州暴雨,他们耽搁了三日,眼下已无多少存货。
“还能吃多久?”杨幕僚问粮仓的守卫。
守卫道:“最多三天。”
也就是说,三天之内必须进入云州,不然他们就要活活饿死在野外了。
杨幕僚将这一消息如实禀报了玄胤。
玄胤不疾不徐地点了点舆图:“三天么,够了。”
“但是……我们派去云州城的人还没回来,是不是苏沐那边出了什么事?”杨幕僚不放心地问。
“能出什么事?苏沐还没跟皇甫燕开打呢。”玄胤漫不经心地说。
杨幕僚不是沉不住气的性子,但依旧觉得云州的情况很古怪,说道:“再等两个时辰若还无消息,属下亲自去一趟吧。”
“司空朔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刁难我,放心吧,苏沐的人很快就会到了。”
玄胤话音一落,门外便传来了士兵的禀报:“郡王,赵武回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苏统领的副将乾大人!”
玄胤抬手,宣了赵武与乾副将入内。
赵武是是玄胤从新兵营提拔的一名亲信,刚满十七,各方面资质都不错,最主要的是忠心不二。
乾副将是追随苏沐多年的中年将领,对苏沐也是忠心耿耿,苏沐派他来,完全能够代表苏沐的立场。
乾副将双手抱拳,给玄胤行了一礼,掷地有声道:“郡王驾到,有失远迎,苏统领感到非常抱歉,让属下转告郡王,本该是他出城迎郡王入城,奈何皇甫燕率领一万士兵在南门外蓄势大发,他时刻戒备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得已才派了属下代替他来,还请郡王海涵。”
玄胤漫不经心地摸着桌上的舆图,道:“苏统领一心为国,本王甚感欣慰,听乾副将所言,苏统领是打算交出云州军的兵权了?”
乾副将道:“是的,苏统领说,这一役,全凭郡王指挥!”
“是吗?”玄胤玩味儿地勾起了右唇角,俊美的容颜因这一丝冷笑多出了几分邪魅,“本王还以为苏统领会趁机刁难本王一番呢。”
“当然不会。”乾副将正色说道。
玄胤抽出匕首,在沙盘里划了划,突然一个跃起,插进了乾副将的心脏!
乾副将目瞪口呆:“郡王……”
玄胤冷笑:“苏沫是司空朔的狗腿子,司空朔会让本王好过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拔出匕首,乾副将倒进了血泊。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杨幕僚和赵武全都没反应过来,乾副将便断了气。
玄胤拿出帕子,将匕首擦干净:“想将本王骗进去瓮中作弊?皇甫燕,你也就这点本事!”
……
南疆
马援狼狈地钻过了狗洞,稻草和泥土蒙了他满脸,他知道儿子爱洁,怕这副样子恶心到儿子,赶紧溜到井边,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一番。
曾经他以为菩提宫没人闯进去是因为它的防守非常严密,而今一看,根本半个人影都没有嘛!太冷清了!
果然啊,儿子还是跟少时一样,不喜人多的地方,除非是抱着玥儿。
清理完毕,马援确定自己英俊潇洒整洁干净了,才慢慢地朝容卿的寝殿走了过去。
皇甫珊告诉他了,容卿的寝殿很好认,就在右边种满了海棠与梨树的院子。
马援顺利地进入了院子,进去的一霎,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南疆皇宫,而是回了玥儿的棠梨院,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发誓,他当年追兰芝都没这么紧张过。
然后就在他即将踏上走廊之际,一名宫女与一个黑袍老者跨过了月亮门。
他赶紧往后一缩,躲在了大树后,并努力调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公子快要就寝了,还请夙火大人抓紧时间,不要耽搁公子太久。”素衣一边领路一边不卑不亢地说。
夙火沉沉地应了一声,路过海棠树后,突然停下脚步,朝那边望了过去。
马援的心遽然提到了嗓子眼,这不是那个杀了太子然后嫁祸给他的夙火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会是想杀他儿子吧?
马援悄然拔出了匕首,老不死的,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跟你同归于尽!
“老头儿,你来了没来?磨蹭半天!女人啊你?”
里头,传来少年不满的呵斥。
素衣欠了欠身,对夙火道:“夙火大人,这边请。”
夙火转过脸,与素衣踏上回廊,进了右手边的第三间房。
那应该是容卿的,马援暗暗记下。蹑手蹑脚地绕到房间侧面,躲在窗台下,偷听房中的动静。刚刚他见到夙火太气愤,都忘了夙火是皇后的人,容卿也是,严格算起来,他俩是盟友,应该不会起冲突才是,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马援捏了把冷汗,但依旧握着匕首,保持警惕。
“我听说,你被人行刺了。”夙火开门见山地道。
“不干你的事吧?”
容卿的声音很淡,听得出来,他对夙火并不客气。
夙火倒也没恼,语气如常:“皇后娘娘非常重视,让我务必把那个刺客揪出来,所以我来向你核实一下刺客的情况。”
是核实,不是询问。
容卿淡淡抬眼,平静如水的眸子不见波澜,却又仿佛潜藏着暗涌,一点,就能流转起无尽的风暴:“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不是我,是皇后娘娘。”
“那你告诉她,也不用她管。”
夙火的冷眸眯了眯:“是珊公主的护卫吧?”
“夙火,东宫的事,我劝你少管。”
“你又答应皇甫燕的什么请求了吗?容卿,别忘了,你是皇后的人!”
“去你娘的!”少年一下子掀开帐幔,跳出来,给了夙火一脚,“容卿明明是老子的人!”
夙火单臂去挡,被生生逼退数步,靠上了窗台。
马援这会子连气都不敢出了,生怕一呼吸,便被夙火抓了现行。
容卿拨开帐幔,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淡淡说道:“你想抓谁,尽管去抓,不要大半夜跑到我这边来,我对长得太丑的人……没耐心。”
少年拔出了宝剑,剑端指向夙火:“走不走?不走的话,别怪刀剑无眼!”
夙火的眼皮子动了动,转身走了。
少年将剑放回剑鞘,跳上床,钻进被子道:“老家伙真是烦人,下次不要他进来了!那家伙好臭!”说着,埋头在容卿的颈间吸了一口,“还是你香,容卿,你真香。”
容卿推开他脑袋,看了看突然凸起来的被子:“你的腿往哪儿放?”
少年悻悻地挪回压在他身上的腿,抱住他腰身道:“我冷嘛!好冷好冷好冷,一入秋就过冬了,哎呀,真的冷死我了……”
魅王毒后 【V74】毒后,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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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的膳厅内,一家人围坐一桌,开动晚膳。
司空家主与刘婉玉在上席,从刘婉玉的右手边开始,依次是大女儿司空琳、二女儿司空静、三儿子司空旭与二儿子司空成,司空成的旁边是司空家主。两位媳妇儿要立规矩,站在一旁伺候他们用膳。
今天的晚膳是南方菜,也有大闸蟹以及昨晚在玄家宴会上吃过的所有菜肴。
可不知为什么,除了司空家主和司空琳以外,其余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明明是一样的材料、一样的菜系,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玄家的。
譬如这大闸蟹,司空静昨晚可是一连吃了五个,眼下,却一个都咽不下去,腥味儿太重。
司空静将大闸蟹丢到一旁:“难吃!”
司空家主瞪了她一眼:“不是你吵着要吃大闸蟹的吗?”
司空静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我……我就随口说说,我早不爱吃螃蟹了。”她绝不会承认,家里的大闸蟹一点都不好吃!
“不爱吃?也不知昨晚是谁丢人现眼的吃了五个,连孕妇的那一份也抢!”讥讽司空静的正是司空静的姐姐司空琳,司空琳与赵琦定了亲,这段日子一直在闺中待嫁,便是司空家举办宴会,她也没出来招待客人。但昨晚的笑话实在闹得太大了,饶是她没亲临现场,也在丫鬟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想象出了司空静的糗态。作为司空静的姐姐,她真是汗颜透了!
司空静的勺子重重落进汤里,溅出几滴汤汁,司空家主眉头一皱,正欲呵斥,司空静却抢先开了口:“谁抢了?明明是孙瑶自己给我的!我吃她东西是给她面子!我不像你,一天到晚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好像自己是公主似的,多么上得了台面!其实比谁都抠门!找你要朵珠花戴都要不到!撒谎说不见了,不要脸!”
“我几时撒谎说我珠花不见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司空琳低低地呵斥了回去!
“够了!”司空家主厉声喝止了二人,冷冽的眸光一扫,说道,“吃顿饭也不消停,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二人噤了声。
若在以往,刘婉玉必定站出来为女儿们打圆场,不让丈夫太生女儿的气,但今晚,她只是摸了摸脖子,欲言又止。
众人埋头吃饭,厅内瞬间静了下来,静得有些诡异。
司空旭看了众人一眼,干笑两声,说道:“母亲,您今天气色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朝刘婉玉望去,就见她面色红润、眸光清亮,的确比平时精神三分,不由地露出了困惑与期待的神色。
刘婉玉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庶子的问题。被庶子称赞气色好,心是固然是高兴的,可她气色好的缘故有些难以启齿——
“我……”她笑了笑,“今天谈了一笔生意!”
便宜了一千两银子,却延迟到了下个月的月底,然后省出来的一千两莫名其妙地花了一半付茶钱……怎么想都觉得这桩生意谈得很糟心。但除了这个,她还有别的理由扯吗?
司空旭接着问:“母亲谈的什么生意?这么高兴,应该挺大的吧?”
“那当然!我出马……”
刘婉玉话没说完,被司空静不悦的哼声打断:“二哥,让你教训的人你教训没?”
司空成不知在想些什么,没听到妹妹的话,两眼发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叶子,快把碗底给戳穿了也不见他吃一口。
二奶奶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司空成回神,皱眉看向她,她朝司空静那边使了个眼色,司空成轻咳一声,对妹妹说道:“食不言寝不语,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什么嘛?分明是没帮她办,还拿规矩说教她!
司空静哼了哼,勺子在汤碗里搅动得越发大力。
刘婉玉直直地看着女儿的碗,尴尬地接着刚才的话道:“我出马,大家只管放心就是了。”
可是已经没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司空家主看看不成器的二女儿,再看看神游太虚的二儿子,又看看明显兴奋得异于往常的妻子,心里烦躁不已。真论族力和底蕴,司空家并不输给玄家,然而到了这一辈,司空家只出了个权倾朝野的司空朔,还是个阉人,无法传宗接代的!反观玄家,从玄煜到玄昭,个顶个的优秀,如今,连最被人瞧不起的玄胤都成了沙场将军——他的儿子们在做什么?
除了成天与一群乌合之众鬼混,屁都不会!
儿媳也不顶事,除了争风吃醋,没给家里出过一分力。他可是听说孙瑶与马宁玥相处得极好,跟亲姐妹似的,还非常能为王妃分忧,一场宴会,上上下下全都是二人在打理,王妃就坐在厅里打牌。再看他们家的宴会,刘婉玉前前后后地跑,事事都得照顾到,效果还不理想——
同样是簪缨世家,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司空家主越想越气,最后,没了胃口:“我吃饱了。”
他一走,气氛更加尴尬了。
司空旭又打了个圆场道:“母亲,你刚刚说的大生意是什么生意啊?”
提到这个,刘婉玉还是有一丝小激动的,舀了一勺虾仁玉米,笑道:“我马上就要成为回春堂的东家了!”
“是南街的那个回春堂吗?”司空旭难掩惊诧地问。那个药房在京城的名气十分响亮,据说每天都有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病人,大夫比太医院的还多,但仍旧看不过来。如果刘婉玉即将成为那里的东家,他们可谓是傍上一棵摇钱树了!
刘婉玉感受到了司空旭依旧众人的讶异,非常受用,得意地扶了扶鬓角的珠花,道:“就是那个回春堂!本来我不想入股的,想自己单干,我大夫都请好了,铺子也选好了,但王妃与我说她儿媳年纪轻、缺个能压住场子的人,我一寻思,两家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王妃的面子,我总还是要给的。权当做好事咯!”
司空旭崇拜地看着嫡母:“母亲,您真厉害!”
两位儿媳也纷纷附和。
司空静对这些没兴趣,瘪了瘪嘴儿,继续搅碗里的汤。
倒是司空琳问了句:“娘准备用多少银子入股?占几成?”
刘婉玉摸了摸耳垂:“一万两,两成。”
司空琳双眸一瞪:“一万两?这么多?而且只占两成,娘你是不是被坑了?”
刘婉玉的眼神闪了闪,说道:“我说了,是给王妃面子嘛,不过对外……只说是三千两入的股,你们可别讲出去,会让她们下不了台的。”
“哦,她们有本事收没本事承认啊!三千两银子,两成股,听着好像我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司空琳不高兴了,“娘!不能这么纵容她们!”
刘婉玉清了清嗓子:“算了,大家朋友一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两家关系最重要,吃点小亏不碍事的。”
夜里,刘婉玉把入股回春堂的事儿与司空家主说了:“……其实,王妃不知道她收我一万两的事,是她自作主张的。原本我与王妃谈的时候,王妃答应让我三千两入股,可是我去找马宁玥,马宁玥却说三千太少,入不了。我问她想要多少,她就说一万,还让我别告诉王妃,免得婆媳吵架。老爷您是知道我的,心肠最软不过,又做不来那些挑拨离间的事儿,便没找王妃对质,直接答应她了。”
司空家主瞬间对那个看似温柔知礼的小姑娘厌恶了三分。
刘婉玉又道:“不过您放心,回春堂的情况我了解过,就算只占两成的股,也能很快赚回一万两。”
“那家的生意真的这么好?”司空家主听同僚们谈论过回春堂,说它的经营模式很古怪,大夫不出诊,病人必须自己上门,而且设有观察室,病情严重者可在那边留宿,方便半夜解决突发情况。观察室比客栈便宜,百姓也住得起。
刘婉玉就道:“自然,老爷我跟您说,不是我夸大,咱们只要做了回春堂的东家,不出一年,就再也不用看那逆子的脸色了!”
她口中的逆子,指的是司空朔。
经济大权把持在大儿子手里,司空家主早按耐不住了,听刘婉玉一鼓吹,当即下定了决心:“好,你去办吧!”
刘婉玉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老爷……我手头没那么多钱。我原本是预备了三千两的,谁料今儿谈生意,我给她买礼物花了五百两,请她看茶道表演花了五百两,已经只剩两千两了。”
她不会承认,她压根儿没给宁玥买礼物,全都花在琼楼了。但是她不怕东窗事发,因为司空家主不会去找宁玥对质。
司空家主皱了皱眉:“我这儿还有一些体己银子,正好八千两,拿去吧。”
娘的!你居然藏了这么多私房钱!又是想给那个外室的吧!幸亏老娘把你的私房钱炸出来了!不然,岂不是便宜了一个狐狸精?
宁玥离开琼楼后,直接去了回春堂,刚刚走得急,地下室没收拾干净。钟妈妈想帮她收拾,被她拒绝了。她制的不是毒,而是毒品,也就是官方常说的禁药,这种禁药比传统禁药五石散厉害百倍,不仅能让人产生生理依赖,也会产生心理依赖,戒起来十分麻烦与痛苦。一旦朝廷知道它的存在,势必会大力打压。她可不希望走漏一点风声,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耿中直,她连冬梅都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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