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刘贵妃这话,宁玥听着想笑,刘贵妃不会没看出容麟送来的是个假证人,也不会没存了与大帅府合力打压耿家的心思,嘴上却说得正义公正。宁玥倒也没点破她,就道:“不论我们是不是无辜的,在耿云眼里,我们都是冒犯了耿家的罪人。”
“那……你真打算把耿家主救出去吗?”刘贵妃面色凝重地问。
“当然不了,陛下既然给宣王下了旨,命他彻查此案,而此案又的确证据确凿,相信宣王也一直是秉承让耿家主认罪的信念,若是突然把耿家主弄出来,岂不是在打宣王殿下与娘娘的脸?”
刘贵妃暗暗松了口气,他们之间的盟友关系是建立在共同对付耿家上,一旦这种利益瓦解,彼此的结盟也就宣告破裂了。
“之后的事呢?”刘贵妃问道。
“之后就是我发现他派人趁着我们谈判的时候去追杀我大哥,我很生气,所以才去牢里折磨了耿家主,耿怀怕耿家主死在地牢,按耐不住去劫囚,结果被宣王殿下下令射死了,如此一来,我们几个与耿云的梁子越发结大了。这一次的事,表面上看是在对付我,事实上,他要除掉的,是宣王殿下与娘娘啊。”
“等等,你说这一次的事?什么事?耿灵儿?”刘贵妃捕捉到了宁玥话里的重点。
宁玥点头:“如今外头都在疯传耿灵儿与大帅府关系不好,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撞倒了我,虽然我可以肯定她不是故意的,但不论怎样,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明不白地死了,请问谁的嫌疑最大?”
“你!”刘贵妃脱口而出。
“没错,是我,尽管我有不在场的证明,可不代表我不可以收买别人去做,但我一个西凉人,如何收买得了南疆的宫人?”宁玥说着,眸光落在了刘贵妃的脸上。
刘贵妃心下一惊:“本宫?”
宁玥不疾不徐地说道:“娘娘与我这般亲近,若我想干点什么,肯定是拜托娘娘了。”
事实上,耿云究竟是不是想把刘贵妃也拖下水,宁玥心中没有答案,也没有证据,不过有些话不是非得证据才能取信于人,刘贵妃本就对耿家耿耿于怀,自己说中了她心里一直存在的担忧,她不信才怪了。
刘贵妃拽紧了拳头:“好一耿云!本宫都还没把他怎么着,他就上赶着往本宫头上扣屎盆子!本来不想揭他短的,可眼下看来,本宫也没什么替他隐瞒的必要了!”
宁玥八卦地竖起了耳朵。
刘贵妃冷笑道:“你知道六公主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么?”
“为什么?”
“你觉不觉得六公主的气质跟一个人很像?一个……与你很亲近的人。”刘贵妃循循善诱地说。
宁玥的瞳仁动了动,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我大哥?”
刘贵妃神秘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你不是说德庆公主被耿云下了同命蛊吗?是不是那种一条下到人身上,一条养在罐子里的双生蛊?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的?”
“是。”
“那还不简单?找人把另一条同命蛊拿给你就是了!”刘贵妃说着,望向了庭院中的皇甫颖,“你找她,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
宁玥坐上了出宫的软轿,怕颠簸到腹中胎儿,宁玥吩咐宫人走得极慢。
一辆奢华的轿子从身旁走过,轿身晃晃悠悠的,似乎有谁在里头拳打脚踢,伴随着轿身的晃动,也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声音:“我不要回去!我还没看我三哥选驸马呢!我不要回去!你们把我放下!再不放下,我……我……我叫我皇后姑姑砍了你们脑袋!放下我听见没有?你们这群阉人……”
太监们面无表情地抬着轿子,对她的嘶吼充耳不闻。
这人是谁,宁玥已心知肚明。
与皇甫颖一同入宫,却单独被“送”出宫,看来耿皇后也不怎么想搭理这个脑残的侄女,不过,耿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始终没听椒房殿传出任何动静,耿皇后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
……
一上午,长安殿一共面试了四十名王公子弟,德庆实在是受不了了,人太多,她都快看吐了,不怪父皇登基后没急着选秀,这实在是一项苦差。
“剩下的,明日再选吧。”德庆公主看向玄胤,似在征求玄胤的意见。
玄胤轻笑:“全听公主的。”
德庆公主暗暗叹了口气,这家伙除了有些变态,对她还是极好的,可惜是个阉人,不然,招他做驸马算了,又省事又省心,还都是京城人,回娘家也方便。
宣王道:“可是公主,您……一个都没选呐。”
四十个公子全都打了水漂,其中还包括他的小表弟,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玄胤淡淡地勾起唇角道:“就那些歪瓜斜枣,做男宠都勉强。”
宣王被噎得红了脸,想问你到底要找什么模样的才满意?可看了“司空朔”后,又把话给咽进了肚子,早先那句“武能胜过容麟,文能赛过容卿”就够挑剔了,万一再来一个“容貌不比本座差”,那他真是要一头撞死了。
剩余的五十多人全都被安排在明天的上午,宣王告别二人去贵妃殿给母妃请安,顺便汇报表弟“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惨况。
玄胤与德庆公主走出宫门。
玄胤一眼瞥见了他马车里的小脑袋,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对德庆公主道:“公主请上车。”
德庆公主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对玄胤道:“中常侍陪我一起吧。”
“公主一个人会害怕吗?”
“不是害怕,是孤单。”德庆公主落寞地说,“异国他乡,什么都与西凉不一样,到处都是陌生人,不知是好是坏,我想过融入容卿容麟和马宁玥的圈子,可我总是融不进去。我习惯了众星拱月,不论在哪儿,都永远是别人围着我转,可是在这边,大家都只围着马宁玥转,这种落差,你能明白吗?”
“公主……嫉妒马宁玥?”玄胤仿佛有些困惑地问。
德庆公主摇头:“不是,我不嫉妒她,我只是不习惯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当然,我没有抱怨的意思,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放下西凉嫡公主的架子。”
顿了顿,她眼圈有些发红,“可是雀屏之选马上就要结束了,一结束,你们都要回国,纵然我想在你们身边做个陪衬……也没机会……我以后……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公主……”
德庆公主轻轻抱住了肩膀:“我也不敢再靠近那些男人,一个都不敢……”
这是被强暴之后留下的阴影,平日里装得云淡风轻,可一想到会大婚、会圆房、会发生那样的经历,她整个人都害怕得不行。
她宁愿与一个太监待在一块儿。
玄胤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道:“公主会有新的朋友、新的人生。”
“可他们都不会像你这么为我着想。”德庆公主哽咽地说。
这段日子的相处,“司空朔”万事为她考虑、为她奔走、为她撑腰,不论什么事,一定挡在她身前,再难缠的对象,他都会替她一个一个地对付干净,不知不觉间,她变得非常依赖“司空朔”,如果“司空朔”走了,她真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
玄胤知道德庆是依赖上他了,为避免这种依赖演变成更深层次的感情,他直言道:“微臣为公主着想,是因为微臣受了皇上的嘱托,如果公主不是公主,站在人群中,未必能让微臣看上一眼。”
这话,真是诛心。
德庆公主的梦幻泡泡嘭的一声爆破。
玄胤拱手,微微行了一礼:“微臣告退。”
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德庆公主摸上了滚烫的脸颊,不知是羞的,还是臊的。
……
玄胤上了马车,某人气鼓鼓地坐在软塌上,糕点也不吃了,就一个劲儿地瞪他。
他轻轻一笑,探出如玉精致的手,揉了揉她发顶:“都听到了?”
“哼!”宁玥气呼呼地撇过了脸。
玄胤挨着她坐下,把她抱到腿上,她挣扎,却想到自己还怀着小宝宝,怕动了胎气,不动了。
见她突然变得这么乖,玄胤倒是有些不适应,亲了亲她额头,说道:“生什么闷气?我不是都拒绝她了吗?”
“四处惹桃花!气死我了!”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生气的,一开始会有一点,但听到他拒绝德庆公主后便释然了,但为什么他一来,自己便又满肚子火了呢?这么矫情的自己,可真不像活了两辈子的人。
玄胤拿了一块糕点,喂到她唇边:“我没惹桃花,我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尽忠职守罢了。”说得再直白一些,他只是在努力扮演司空朔罢了,换做是司空朔,恐怕比他做得更加无微不至,毕竟那家伙是科班出身,自己这个伪装者,才学了他三五成火候而已,鬼知道德庆怎么就依赖上了他?
“她也是个可怜人。”
“好哇!你还替她说话!”宁玥更火了,腮帮子全都鼓了起来,像只小胖松鼠。
玄胤放下手里的糕点,道:“好好好,我不替她说话了,她无耻,看上了有妇之夫。”
“你敷衍我!你心里其实根本不是这么想的!”话一出口,宁玥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咬死,这么矫情的话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吗?她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玄胤问。
宁玥不说话了,低头,生闷气。
玄胤宠溺地捏了捏她手指:“耿灵儿把你撞倒了是不是?有没有哪里受伤?”
提起这个,宁玥更来火,她在后宫,差点被耿灵儿撞掉宝宝,他倒好,在前头陪德庆公主挑选驸马,俩人坐那么近、有说有笑,一待一上午。
“不想理你!”
“你最近火气很大啊。”
不是一般的大,翻脸比翻书还快。今天的事,他确定自己没有做错,而且那么直白地断了德庆公主的念想,她仍旧不满意。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他试探地问。
宁玥不吭声,刚才还迫不及待地想与他分享怀孕的喜悦,这下子,什么都不想说了,这家伙最好能自己猜出来,要是猜不出来、、、
玄胤可真真儿是猜不出来。
他越猜不出来,宁玥越生气,一直气到王府,都忘记与他说皇甫颖的事了。
……
耿家
皇甫颖来到了耿云的书房,门口的两名护卫伸臂拦住她:“夫人,世子不在。”
皇甫颖面不改色道:“没关系,我不找他,我的《兰辞》忘在宫里了,我记得他有,我拿了就走。”
“可是……”高个子护卫说道:“夫人,世子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别人不得随意进入书房。”
皇甫颖面色一冷:“我是别人吗?”
“这……”高个子护卫噎住,看了看同伴。
同伴也举棋不定。
皇甫颖清冷地说道:“本宫就拿一本书罢了,你们都在门口守着,还怕本宫拿走什么不该拿走的东西吗?”
高个子护卫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请息怒。”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难得来一次他的书房,你们却拦着不让我进,是不是希望我以后再也别跟你们世子来往了?也罢,我日后,再不过耿家就是了!恐怕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皇甫珊说着,转身就走。
这可把护卫吓坏了,世子与夫人大婚五年,夫人过府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若是因为他俩的缘故让夫人碰壁而对世子也心生怨恨,那便是他们的罪过了。
高个子护卫赶忙说道:“世子希望您常常过来的!”
皇甫颖嘲讽地说道:“希望我过来还会连个书房都不许我进?”
高个子护卫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说道:“您真的只拿一本书吗?”
“当然,就一本《兰辞》,他是不在府里,不然,我就让他来拿了。”皇甫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高个子抿了抿唇:“那……您请进吧。”
二人往旁侧移了一步。
皇甫颖提起裙裾,跨入了书房。
耿云的书房极大,一个外间、一个里间,还有一个地下室。
皇甫颖绕到里间,摸上书柜上的一处凸起,轻轻一按,地下室的门开了。皇甫颖点了一盏油灯,顺着台阶缓缓地走了进去。
地下室大得像座宫殿,分门别类地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资料、讯息……以及一些珍惜的收藏,如古玩、宝剑等,当然,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如蛊和其他。
皇甫颖一排一排地找,在一个半透明的琉璃罐子前停住了脚步,罐子里有一个深绿色的小东西,她眼睛一亮,把挂在脖子上藏在衣襟里的小琉璃瓶取了出来,拔掉瓶塞,也拿掉罐子的盖,将小东西倒进了琉璃瓶。
做完这些,她把罐子封好,放回原处,把琉璃瓶也重新藏回了衣内。
魅王毒后 【V135】拿到菩提子,耿云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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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颖拿了东西准备往外走时,地下室的门开了,一道光束自黑暗中破开,如劈了一条道来。皇甫颖一阵心惊肉跳,忙绕到藏书架那边,随手翻起了书。
“夫人也在?”耿云温柔的话音响在了身后。
毋庸置疑,是那两个护卫的功劳。
一边口头答应让她进,一边又给他通风报信,他身边的人,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皇甫颖面色镇定地转过头,说道:“嗯,我来找一本书,是不是不太方便?那我不找了,改天回皇宫拿也一样。”
“是入宫。”耿云纠正了她的口误,轻轻来到她身边,单手撑住书架,独属于他的清香与男子气息一瞬间将她笼罩,她垂下眸子,又听得他道:“你已嫁了人,这里才是你家,回这里才是回。”
皇甫颖没有说话。
耿云又道:“要找什么书?”
“《兰辞》”皇甫颖说道。
耿云转身,从后边的书架顶端的位子取下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给。”
皇甫颖拿在手里:“多谢。”
“与我不必这么客气,显得生疏。”耿云定定地看着她说。
皇甫颖始终没有看他眼睛,把紧紧地抱在怀里,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耿云没接她的话,而是探出手,抚了抚她微凉的脸蛋:“我很高兴,你主动来找我了,虽然只是拿一本书,但你能想到我……是不是我快等到你了?”
听着他温柔的告白,皇甫颖的面颊滚烫,身上却一阵阵的发冷:“我走了。”
耿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无奈,缓缓地放下了手。
皇甫颖闷头朝台阶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他正朝刚刚被她取了东西的琉璃瓶走去,眸光一动,说道:“今晚一起吃饭吧?”
耿云顿住了脚步,似是不信地转过身来:“夫人在邀请我吗?”
皇甫颖轻声道:“我从宫里带了些新鲜鹿肉,一起尝尝。”
耿云温润一笑:“好。”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望着那空空如也的琉璃瓶,皇甫颖暗暗松了口气。
……
宫中的鹿肉也是鹿肉,未必比耿家的鹿肉好吃,耿云却依旧吃得香甜,时不时给皇甫颖夹菜,皇甫颖照单全收,显得十分温顺乖巧。
女官瞧着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的样子,甚感宽慰,又吩咐厨房多烧了几个好菜,还奉上了一壶梨花酿。
耿云小酌了几杯,看着皇甫燕的酒杯,道:“夫人怎么不喝?”
皇甫颖端起酒杯,略略抿了一口。
用过膳,女官奉上清茶,耿云慢悠悠地喝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皇甫颖捏紧衣襟下的小瓶子,眨了眨眼道:“你……”
似是猜到她要问什么,耿云微微笑道:“夫人喊我用晚膳,不是让我留宿的意思吗?”
“我身上还没好。”皇甫颖低低地说道。
这句话,不免让人觉得她是来了葵水,不方便。
耿云笑了笑:“我不一定要做什么,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也是这么过的,我只想抱着你说说话。”
皇甫颖的睫羽颤了颤,抿唇,片刻后,说道:“改天吧。”
耿云的眸光微微一暗,整个人僵住,很快,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好,改天。”
他站起身,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我明天可以过来吗?”
“明天……”
“吃饭。”
皇甫颖捏紧了手指:“嗯。”
耿云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一走,女官就迎上来,一脸笑容地说道:“公主终于想通了,这样才对,驸马是您的丈夫,与您共度一生的良人,二人甜甜蜜蜜的,比什么都强。”
皇甫颖含糊地嗯了一声。
女官说道:“不过公主,您身上不是完了吗?怎么还没好?您是害羞才这么说的吧?”
“嗯。”依旧是含糊地应着。
女官不疑有他,自大婚后,公主与驸马共度良宵的日子几乎能掰着指头数过来,平时又极少谈情说爱,会害羞再正常不过了。
“我想练字,你出去吧,不要打扰我。”皇甫颖说道。
“好。”女官明白她爱练字,为了她,世子爷也整日练字,一手书法比三公的还精妙,当然,比起容公子,还是稍稍逊色一些。想到容卿,女官深深地叹了口气。
……
屋子里只剩皇甫颖一人,皇甫颖绕到碧纱厨后,找了一套女官的衣服换上,头发也梳成女官的样式,这样依旧容易被认出,但或许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天上竟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
她拿了一把油纸伞,如此,便能遮住容貌了。
哪知她刚拉开门,便与折回来的耿云撞了个正着。
她心口猛地一跳!
耿云蹙眉:“夫人?”
明明低着头,还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皇甫颖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耿云的眸子里渐渐浮现起疑惑:“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是想去哪里吗?”
皇甫颖的喉头如同被一只大手掐住,再精妙的解释也掩饰不了她面色的苍白,她喉头滑动了一下,镇定地推开他:“让一下。”
耿云却没像以往那般放过她,扣住了她手腕道:“你穿成这样,是要偷偷地去见谁?”
他并不是傻子,皇甫颖突然去他地下室已经够令人生疑了,又莫名其妙地喊他吃饭,吃完了又一副恨不得立刻把他赶走的样子,他会猜不出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皇甫颖不知该怎样作答,因为不论怎么答,都掩饰不了她想偷跑出去的事实,至于见谁,她想,她死也不会说的。
耿云的眸光落在她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绳上,唇角凉薄地勾了勾,抬起头,扯下它来,见到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水晶吊坠,没说什么,又戴回了她脖子上。
皇甫颖幽幽地瞪着他。
耿云问道:“想去见容卿是不是?”
皇甫颖撇过脸。
耿云的大掌迅速握成了拳头,眸中迸发出犀利的寒芒,令人如坠冰窖:“来人!”
“世子爷。”小厮来到门口。
“夫人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任何不得打扰,也别让夫人受了累!”
“你……”皇甫颖蓦然瞪大了眸子,“这是我的公主府!”
“也是耿家。”耿云冷冷地放开她的手,甩袖步出了房间。
小厮唤来几名孔武有力的嬷嬷,守住了皇甫颖的院子。
女官奔进来:“公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的院子被人堵住了?世子爷呢?”
皇甫颖沉默。
女官眸光一颤:“难道是世子爷派人守住的?”看清了皇甫颖的打扮,“您穿奴婢的衣裳做什么?连头发也……你想偷偷地出府吗?被世子爷发现了是不是?”
皇甫颖没理她,站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一个来回,道:“你能出去吗?”
女官想了想:“不知道,还没试。”
皇甫颖望向了窗外的红豆树:“你去一趟伍姨娘的院子,就说,本公主可以免去她的避子汤。”
“公主!”
“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声音不大,语气和眼神却十分决然,女官心知无法说服她,恐自己不答应她会做出更傻的事来,便依她吩咐去了。
伍姨娘来得很快,拧着一壶美酒,与守门的婆子们小喝了几盅。
到底是出身微寒,与这些人打起交道来丝毫不费力。
“听说世子爷与公主吵架了,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伍姨娘浅笑盈盈地说,让人感觉,她想趁夫妻二人情裂而趁虚而入。
婆子们不喜公主总一副目中无人的做派、以及从不将她们世子爷放在心坎儿里的做派,认为还不如这个貌美如花的姨娘,尽管出身低了些,却一心一意地向着世子。
婆子们毫不吝啬地道出了听来的消息。
“公主失宠了。”
“她喊世子爷前来吃饭,吃了一半,世子爷就走了,她哭都没留住。”
“世子爷大概是看她可怜,又折回来安慰她,谁知她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把世子爷给气跑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伍姨娘耐心地听着,等到众人都有些醉了,才轻轻地说道:“我进去瞧瞧公主。”
大家很宽容地放她进去了。
一刻钟后,伍姨娘出来,在门口说了句:“呀,我荷包掉在公主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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