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耿昕?”刘贵妃气坏了,坐在椅子上,目眩头摇。
“是呀,那么多好男儿,哪个不比他强?怎么偏他入了公主的眼啊?”说酸话的是张丽妃,她的侄儿没被选中,谁选中她就讨厌谁!
严惠妃的侄儿也落选了,按理说,也挺嫉妒耿昕的,但瞧着最近老是出风头的刘贵妃被气成这样,心中,又有一丝畅快,没有说话。
病美人李顺妃掩面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耿昕就耿昕吧,总比一个没被选上的好,要是西凉的公主看不上那些王公子弟,就该选到皇子们的头上了,二皇子三皇子已经成家,丽妃姐姐,您的四皇子、我的六皇子,可都还单着呢!你难道希望你儿子给一个失了贞的公主做驸马吗?”
当然……不想!
张丽妃也不说话了。
几妃气闷了几句,没意思,各自回了寝宫。
刘贵妃无法释怀:“秋月,你到大帅府,请郡王妃入宫一趟!”
“是。”
……
宁玥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贵妃殿。
刘贵妃握住宁玥的手:“你可来了,秋月都告诉你了吧,耿昕当选驸马的事?”
宁玥点头:“我都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谁的决断?我们不是跟耿家闹翻了吗?为什么选了他们的人当驸马?”刘贵妃头疼!
在刘贵妃看来,德庆公主也好,宁玥也罢,都是串通一气的,德庆公主的立场,也代表了宁玥与司空朔以及大帅府的立场。
她心中的预感非常不妙。
宁玥安抚她道:“不瞒娘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非常震惊,我完全没料到德庆公主会做出这种决断。”
德庆公主先是被耿家二公子毁去清白,再是被耿家世子下了蛊毒,除非是脑子进水了,否则宁玥想不通,德庆公主为何挑了耿家三子。
当然,也不排除嫁入耿家复仇的逻辑,但德庆那么单纯的女人,做不出那种勾心斗角的事。
刘贵妃也是想到了这些,才越发觉得事件可疑,顿了顿,又道:“会不会是司空朔投靠耿家了?司空朔原先就跟你们玄家不合……他很容易被利诱的!”
若是真正的司空朔,自然有这一可能,可那是玄胤,玄胤怎么会投靠耿家呢?
“我是直接从大帅府过来的,还没碰到司空朔,等我碰到了他,会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会说实话吗?他跟你们……”刘贵妃很担心!
宁玥正色道:“他跟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公主若所嫁非人,他回了西凉,势必遭到皇上的惩罚,我相信,他不可能把公主托付给一个曾经伤害过公主的家族,我想,问题应该出在德庆公主身上,我会查明真相的,娘娘这边,也请一定对我们有信心。”
刘贵妃安耐住粗重的喘息:“好,本宫等你消息。”
……
回府的路上,玄胤上了德庆公主的马车,严肃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他严肃的眼神,德庆公主的心里滋生了一丝心虚,但还是倔强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是我选驸马,我看上谁就选谁,有错吗?”
“你真看上谁,微臣没有意见!但是公主,你拿自己的幸福来与微臣赌气,就太愚蠢了!”他毫不客气地说。
“司空朔”从不发火。
自从做了“司空朔”之后,玄胤无时无刻不在揣测自己的举动,是否与“司空朔”的一致,他想,此次此刻,就算换做司空朔,也免不了要吼上德庆几嗓子。
自己辛辛苦苦地为她谋划、为她打点,甚至都做好了用计把皇子们逼出来的准备,她倒好,关键时刻,拆了他的台!
德庆公主委屈地撇过了脸:“谁跟你赌气?我爱嫁谁嫁谁,反正你也不关心!你宁愿要一个有夫之妇,也不要我!”
有夫之妇?
她知道自己和玥玥的关系了。
如果是司空朔,司空朔会怎么做?给她一巴掌,打醒她?还是不管她,直接甩袖离开?
玄胤沉吟了好一会儿,叹道:“公主是微臣的君,微臣永远都不会不要公主,微臣与郡王妃的关系,比公主想象的可能要复杂一点,但微臣问心无愧。”
“你怎么可以问心无愧?她是玄胤的妻子!”德庆公主压抑着咆哮。
“公主是听谁说的?”玄胤定定地看着她问。
“不用听人说,我自己就猜到了!”
“所以今天早上,公主邀请微臣散心,是故意做给郡王妃看的?”
德庆公主没有否认。
“公主会去揭发微臣吗?”玄胤突然问。
德庆公主眸光一颤,这是……这是承认与郡王妃的关系了?
玄胤道:“微臣早在西凉便对郡王妃心生爱慕,那时,她还不是玄胤的妻子,微臣放不下她,所以一直在纠缠她,单方面的纠缠罢了,还望公主不要误信他人的谣言。”
德庆公主咬紧了唇瓣:“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玄胤扶住了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主,臣是宦官,臣伺‘伺候’过很多人,如果公主需要,臣也可以来‘伺候’公主,臣保证,没有男根的欢爱,也能让公主上天入地,但是公主,你确定要这样吗?确定要成为臣向上攀爬的垫脚石?确定要成为臣的一个金主?确定要把臣与公主之间维系了那么多年的关系变得如此肮脏?”
德庆公主花容失色!
玄胤探出如玉精致的手,慢慢挑起她下颚,她身躯一颤,他的手滑下她白皙的脖颈,指尖一弹,她云裳滑落,露出素白的中衣。
“这就是公主想要的,是吗?”他魅惑地笑着,去解德庆公主的腰带。
德庆公主抖如筛糠:“不……不是……我……我不要……”
被恭王压在马车里的一幕,潮水般涌上脑海,闷得她如溺水一般,透不过气。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喜欢你,不是想要亲你吻你跟你翻云覆雨,不是的!
是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宦官,你不会侵犯我,永远都不会!
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
德庆公主无声地哭了起来。
“公主,你不喜欢臣。”
喜欢一个人,是宁愿痛,也要占有。
玄胤起身,下了马车。
……
回到幽兰院,宁玥迎上来:“怎么回事?德庆那边到底怎么了?”
玄胤直言道:“她一口咬定我跟你有奸情,跟我赌气,才应了耿家的亲事。”
“她……唉。”宁玥已经气过了,这会子,反倒十分平静,“她怎么这么傻?”
玄胤顿了顿:“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她说她是自己猜出我们有奸情的,但我想,仅凭她一人,还没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冬梅!”
冬梅推门而入:“姑爷。”
“把萍女官叫来。”
“啊?哦,知道了。”
冬梅去了德庆公主的院子,请了宫女到幽兰院。
宫女只听德庆公主与司空朔的话,是以,宁玥回避,坐在屏风后。
玄胤点了点桌面,神色有些凝重。
宫女福了福身子:“大人,您找奴婢有事?”
玄胤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公主今天见了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宫女低下头:“没有。”
“萍女官,骗本座,对公主毫无益处,本座拿公主当自己女儿在疼,她年纪轻不懂事,你作为她的贴身女官,不该也这么糊涂才是。”
宫女的头垂得更低了。
“是不是耿云?”玄胤冷声问。
宫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玄胤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搁在了桌上:“耿云跟公主说了什么?”
宫女纠结了一番,还是道出了实情:“说什么,奴婢不清楚,公主没让奴婢跟进去,奴婢只知道,从公主跟他谈完话之后,就好像对大人您生出了一丝不满。”
“嗯,还有呢?”他不疾不徐地问。
宫女低声道:“还有,他把同命蛊送给公主了。”
魅王毒后 【V137】耿云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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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退下之后,宁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神色,很是困惑:“耿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把同命蛊给了德庆公主?”
玄胤亦觉得耿云的做法十分荒谬,但一联想到那家伙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又觉得对放或许还有别的考量。
“他总不至于一个冲动就把耿家主的命完全交到了我们手上。”他说道。
宁玥赞同地点了点头,耿家主早已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至今还留着一条命无非是德庆公主的同命蛊还没到手,一旦到手,耿家主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耿云到底怎么想的?”宁玥蹙眉,“不会他给德庆公主的是个假同命蛊吧?”
“这倒是有可能,我去看看。”玄胤若有所思地站起身。
宁玥拉住他,眼神幽幽的。
他轻轻一笑,掬起她精致的小脸,吻上了她柔软的红唇,吻得她快要瘫在他怀里,才放开了她。
……
德庆公主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便一直窝在房里,她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对司空朔讲出那么有失身份的话。现在弄成这样,如何是好?
十一娘轻轻地推开门:“公主。”
德庆公主没有反应。
十一娘把小厨房新熬的燕窝粥放到桌上,擦了手,行至她跟前:“公主,您饿不饿?从回来后一直没吃过东西呢。”
德庆公主摇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我总吃公主的东西……”十一娘低头,嗫嚅道:“萍姐姐说这样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让你吃那就吃,又不是养不起你。”德庆公主有气无力地说。
十一娘吞了吞口水:“我……我等下再吃。公主,你在难过吗?”
德庆公主抱紧双膝,下颚抵在膝盖上:“十一娘,你想家吗?”
十一娘道:“想啊。”
德庆公主轻声道:“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十一娘再次摇头:“不好。”
“为什么?你不是说自己想家吗?”
“想是想,可是我一回去,那个坏县令就会来抓我。”
德庆公主叹了口气。
十一娘又问:“公主,您也想家了吗?”
“嗯。”非常想,出了恭王那种时后,一度只想逃离那个地方,如今真的逃离了,却没想象中的轻松与快乐。
“公主为什么也不能回家?也有个坏人要抢公主做小老婆吗?”十一娘眨巴着眸子问。
德庆公主不知怎么跟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解释这些,冷冷地笑了笑:“你先退下吧,我一个人静静。”
十一娘刚挪动步子,房门被叩响了:“公主,是臣。”
“是中常侍大人!”十一娘看向了德庆公主。
德庆公主道:“进来吧,十一娘你退下。”
十一娘给玄胤开了门,自己退到外头,将房门合上。
再见玄胤,德庆公主有些尴尬,毕竟在马车内发生了那样的事,德庆公主垂眸,淡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臣来看看耿云给公主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同命蛊。”玄胤语气如常地说,对于马车内的举动,他倒是丝毫没记挂在心上。
德庆公主见他如此平静,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失落,看来自己对他而言,除了公主的身份之外,的确算不得什么。这种强烈的念头下,对于他怎么知道耿云送了她同命蛊的事,反而没那么在意了。
“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紧贴着女子铺着粉色柔软被褥的床铺,玄胤没有走过去,大掌一抬,便用内力将小瓷瓶吸到了手里。
“公主好生歇息,臣告退。”
玄胤拿着小瓷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德庆公主抱住双臂,快七月的天,正炎热,她却如坠冰窖。
……
玄胤拿到瓷瓶后找上了容卿。
此时的容卿正在房里安慰容麟那只小呆瓜,就因为皇甫颖来了一趟,容麟已经一天一夜没与他说话了。
容卿放下,看向盘腿坐在床上,不停撕咬着枕头的容麟:“有必要这么生气?”
“哼!”容麟气呼呼地侧过身子,逮住枕头的一角继续咬,死命地咬!
容卿推着轮椅来到床边:“你该知道的,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在路上了,怪只怪我是个废人,不是拖累她,就是拖累你。”
容麟身子一顿,半晌,说道:“我没说你拖累我。”
“不是拖累是什么?我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黄土的人,不知还剩多少日子就要灰飞烟灭,你还有大把的前程……”
容麟猛地打断他的话:“我不要那些东西!”
“那你要什么?”容卿定定地看向他,唇角的笑似有还无。
“我要……”容麟的目光在容卿精致的容颜与修长的身形上扫了一个来回,喉头滑动。
容卿探出手,捏住他光洁的下颚,轻轻印上了自己的唇瓣:“要这个吗?”
容麟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了!
定定地看着容卿,眸子瞪得老大,整个人僵住,呼吸也顿住,唯独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快要……炸了。
容卿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
他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嗖嗖地,不是做梦,容卿真的亲他了。
妈呀,这怎么可能?
这、这、这……
完了,刚刚只顾着震惊,都没尝到究竟是什么感觉。
容麟猛地捧住容卿的脸——
咚咚咚!
“是我。”
容麟:“……”
好想把这家伙打死……
……
玄胤与容卿说了德庆公主和耿云的事,容卿倒是没说德庆公主很傻之类的话,只是默默地检查了同命蛊,发现的确是德庆公主那只,且没动任何手脚。
“这么说,德庆公主有救了?”这句话,从玄胤嘴里问出来,连玄胤自己都难以置信,不过转念一想,越是聪明的人越喜欢自作聪明,而自作聪明的下场,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以容卿对耿云的了解,耿云会做出这种事,必定是被逼到了一定的份儿上,一旦他们得到同命蛊,耿云便再也没了掣肘他们的筹码,届时,耿家主是生是死全都掌握在他们说手上。耿云此举,可谓是破釜沉舟了,然而非常可惜的是,耿云算错了玄胤,因为玄胤并不是真正的司空朔,所以不可能会被德庆公主影响。
玄胤看着容卿略显疲倦的眉眼:“还能给德庆公主治病吗?”
为给司空朔炼制菩提丹,容卿忙了一整晚,白日里虽补了些觉,终究比平时要差些,不过,许是今天心情不错,容卿很爽快地答应了。
……
德庆公主为何选耿昕做驸马的原因已经查明了,接下来就是怎么阻挠这桩婚事了,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宁玥和玄胤都没理由让西凉皇室与耿家联姻,且不说他们与耿家是死敌,单单是为了德庆公主自身的幸福考虑,都万万不能嫁给到耿云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如今大帅府与刘贵妃的“合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刘贵妃最恨的就是耿家,他们与耿家扯上关系,无疑是把刘贵妃一并得罪了。
“刘贵妃还在等我消息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德庆公主是上了耿云的当吗?那她刨根问底,拔出萝卜带出泥,是不是还得把我们俩的关系扯出来?”
玄胤漫不经心地说道:“暂时不必管她,她有求于我比我们有求于她多,她耐得住性子。”
宁玥不可置否,半晌,轻轻地问道:“德庆公主是当着宣王的面宣布了结果吗?”
玄胤点头:“嗯,宣王,还有那些参选的公子全都听到了。”
宁玥扶额:“这么说……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朝令夕改,势必激怒南疆,届时,再想选个好夫婿都难了。
“不能反悔,德庆金口玉言,改了,怕是要遭到全天下的耻笑。”
“耿云就是利用德庆公主一时的冲动,等过两日,只怕我们不急,德庆公主都追悔莫及。”
玄胤的食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道:“要阻止这门亲事,只能剑走偏锋了。”
“剑走偏锋?你的意思是……”宁玥狐疑地看着他。
玄胤勾起唇瓣:“耿云送上门来找虐,不回敬他一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先睡,我跟容麟去去就回。”
“我们?”宁玥指了指自己,“我跟谁?”
玄胤摸上她硬梆梆的小腹:“你说还有谁?”
宁玥微微地笑了。
……
这边宁玥甜甜蜜蜜地送别玄胤,隔壁的容麟就没这么高兴了,刚刚被玄胤打断,恼火了好久,好不容易渐入佳境,房门又被敲响了。
“玄胤,老子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
容麟欲求不满地放开了容卿。
二人先去了一处荒郊破庙,捯饬了一个时辰,随后喊出容卿埋在地牢的眼线小九儿,将一个食盒递到了小九的手中。
……
耿家,书房
耿云命小厮摆了一桌酒菜,与三弟耿昕一块儿庆祝今天的胜利。
“三弟,从今往后,你就是西凉皇室的女婿了,大哥知道让你娶那个残花败柳很委屈,大哥会给你物色几个姿色过人的侍妾,等你拿捏住了德庆,想怎么玩儿都随你。”耿云得意洋洋地说。
耿昕原本一想到自己要与一个失贞女人同床共枕非常气氛来着,可一听大哥允许他纳妾又心里舒坦多了,那个女人失贞不说,还年长他三岁,他可没有姐弟恋的嗜好,要不是为了她背后的西凉势力,他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耿昕见大哥的酒杯空了,给大哥满上:“还是大哥厉害,一出马就掐准了那些人的软肋!照我说,管他什么容卿什么玄胤,还有那劳什子马宁玥,等我做了西凉驸马,给德庆那个老女人灌灌迷魂汤,让她和西凉皇帝把玄家一锅端了!哦,还有司空朔!统统端了!”
耿云笑而不语,他也有此打算,西凉局势比南疆要简单许多,南疆这边,表面上看是耿家一家独大,事实上每个皇子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而听说在西凉,皇子根本就是一个摆设,百姓中声望最高的居然是中山王府与司空朔,西凉三足鼎立,谁都想把另外两家干掉,只是谁都不敢轻易地出手,怕同时遭到另外两家的合力打压。等三弟与德庆公主的婚事落成,西凉皇室便有了一座非常强大的靠山,再也无惧司空朔与中山王府。
“最好……”耿云顿了顿,“让德庆生个儿子。”
耿昕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大哥的意思,笑眯眯地道:“大哥说的对!德庆是西凉皇室的嫡系,她的孩子,有资格继承大统。”
公主的孩子继承大统,这听起来非常荒谬,可在皇室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它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耿云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好好安抚德庆,那个女人的心不难搞定,其余的,大哥会全部帮你办妥,你就等着做西凉的太上皇!”
太上皇?
耿昕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娶德庆原本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料到能给自己带了如此巨大的惊喜,若果真如此,他岂不是赚疯了?
他吞了吞口水,难掩激动地说道:“大哥!等我做了西凉的太上皇,我就把马家给你端了!我要把马家人全都送上断头台,留容卿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耿云的脑海里浮现起容卿痛苦万分的脸,心头涌上一阵畅快!
然而这种畅快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小厮惊恐的嘶吼打断了——
“世子!世子不好了!老爷他……他出事了!”
……
幽暗的地牢,人群静寂,宣王面色凝重地站在过道中,看着仵作检查耿家主的尸体。
“怎样?”宣王问,“不是被本王打死的吧?”
审问期间,他用了不少刑。
仵作摇头:“耿家主是感染了鼠疫的老鼠咬死的,牢房也需要清理了,免得其他犯人也染上鼠疫而亡。”
是鼠疫,宣王长长地松了口气。
耿云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仵作的衣襟,双目如炬:“你说什么?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仵作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了,怔了怔,方说道:“耿家主是被老鼠咬死的。”
“胡说!老鼠能咬死人吗?怎么只咬了我父亲,没咬别人?”耿云不信!明明昨天还派人探望了父亲,说父亲尽管昏迷着,可没有性命危险,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被一只老鼠咬死了?
仵作叹道:“牢房本就腌臜污秽,从前也有犯人被老鼠咬死过,耿世子还是节哀吧。”
耿云的身子僵住。
耿昕扑过去,抱住了父亲的尸体:“父亲!父亲!父亲——父亲你醒醒啊,我是昕儿,父亲你醒醒——父亲——”
前一秒,还在勾画着未来的蓝图,这一刻,就与父亲天人两隔。
耿昕难过得嚎啕大哭。
耿云也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他捏紧拳头,拼命隐忍的缘故,浑身颤抖!
他才不信地牢会突然发生鼠疫!
他刚算计了德庆,转头父亲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的巧合吗?
真像是在报复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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