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我不管,反正你先说。”宁玥任性地说道。
“行,听你的。”玄胤擦完药,净了手,把一个桃木盒子递到了宁玥手边,“打开看看。”
宁玥打开一看,杏眼倏然睁大:“凤印?你怎么把它给拿来了?耿皇后知道吗?”
“就是她主动交出来的!”玄胤把在南疆王院子发生的一幕告诉了宁玥,省略了他觉得不重要的部分,如扶了耿皇后一把。
宁玥听完,忍俊不禁地笑了:“那她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想要以退为进,逼南疆王重新器重她,谁料却被玄胤钻了空子,要说,玄胤的脸皮也真够厚的,耿皇后摆明是在客套,他给较了真儿,不过,较得真好!“皇爷爷没反对?”
玄胤懒洋洋地说道:“我都拿在手里了,他总不好再要回去。”比的就是谁脸皮厚,他要装傻充愣,南疆王也没办法。
这种事,只有玄胤做得出来。宁玥摸着冰凉的凤印,这可是女权中的玉玺,代表一个女人一生最高的荣耀,玄胤就这么从耿皇后手里夺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耿皇后要气疯了。
玄胤把她柔软的小身子抱到腿上:“后宫是你的了,怎么样,喜不喜欢?”
“喜欢。”宁玥扭头,奖励了他一枚香吻,“谢谢四爷。”
玄胤她这种直白不矫情的性子,捏着她肉乎乎的小手道:“凤印算什么,还有凤冠、凤位,统统都是你的,等四爷给你弄来!”
宁玥喜滋滋地一笑:“好!”
玄胤的大掌又不规矩地滑入了她衣内:“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我们小小的胜利?”
宁玥捉住了他的大掌:“我的正事儿还没说呢。”
“你说你的,我听着。”玄胤把她云裳推上去,扳过她身子,埋头亲吻了起来。
宁玥微微闭上眼:“刘贵妃来过了,跟我吵了一架,还说我与‘司空朔’在宫里搂搂抱抱的,她全都看见了。”
“要解决她?”玄胤含糊地问。
宁玥的手指轻轻插入他发间,慢慢收紧:“不用,她没什么可怕的。她走后,严惠妃来了。”
“严惠妃?三皇子的生母?”玄胤的手,探入了罗裙。
宁玥的身子如同过电一般,轻轻一颤:“嗯……是她……”
“她说什么了?”玄胤拉过她小手,贴上自己的腰带,“解开。”
宁玥浑身酥软,解了半天才解开他腰带:“她说……你登基后……她想做太皇太后。”
玄胤不屑地笑了:“胃口不小。”
他被过继到太子名下,若是登基,一定会尊太子妃为太后,太子妃心性纯良,不善勾心斗角,想来不会压在玥玥头上。但严惠妃那种老妖婆,若做了太皇太后,还不成天找玥玥的茬儿?
“她想得美!”
宁玥好笑地说道:“这还不算最美的,她还说,要让她儿子做铁帽子王,皇甫王朝不倒,她儿子的后代便永远是亲王。”
一般的亲王仅仅沿袭三到五代,之后便开始一代一代地削爵,亲王、郡王、国公爷、侯爷、爵爷……到最后,除了名字仍被记在族谱中,身份却成了庶民。
要不然呢,大家那么辛苦地争夺皇位是为了什么?只有皇位才是永不变质的。
玄胤扯掉了她肚兜:“你答应她了?”
宁玥摇头:“还没,我说我要考虑考虑。”
“铁帽子王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册封的,我打算让皇甫姐妹的后世永远承袭王位,但三皇子……我好像跟他不熟。”
“你跟皇甫姐妹就很熟?”宁玥挑眉。
“又吃醋了。”玄胤轻咬着她唇瓣,“是想让兰贞和舅舅安息。”
宁玥想了想:“话说,她们到底去哪儿了?一直也没消息。”
“不清楚,陛下派了人找,没找到,等回了京城,我再安排些人手去找她们,她们现在是我亲妹妹了,你不会再介意了吧?”玄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宁玥无奈地说道:“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早八百年就不介意了,她介意的是蝴蝶皇后,不是一个两个没有威胁的表妹。
玄胤捏捏她脸蛋:“严惠妃狮子大开口,是不是还给了什么筹码?”
宁玥双臂圈住他脖子:“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耿皇后的秘密。”
……
夜阑如墨。
赵岛主狂奔在海风呼啸的沙滩上,海风吹乱了发丝,他犹如一个从劫狱逃出的厉鬼,猩红着眼,朝目的地,一路疾驰而去。
他时不时地拿出怀里的帕子,放在鼻尖嗅着那诱人的香气。
但帕子上的香气不多,嗅到最后,竟什么都嗅不出了。
他开始浑身不适。
先是心口难耐地抽动,似痛非痛,再是骨头发痒,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有巡逻的侍卫见了他,躬身行礼:“岛主!”
他仿佛没有听见,与侍卫擦肩而过。
侍卫不解地挠挠头,继续沿着海岸巡逻。
赵岛主奔到了一处种着丁香的院子,敲着门板道:“开门!快开门!我要见皇后!”
门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小太监躬身行了一礼:“是岛主大人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奴才帮您传达吧?”
赵岛主隐忍着说道:“要……要事!必须亲口向皇后娘娘禀明。”
小太监愣了愣,道:“皇后娘娘不在这边。”
“她去哪儿了?”赵岛主语气凌然地问,直把小太监吓了一跳!怕小太监心生疑惑,他吞了吞口水,道:“真的是非常要紧的事,既然皇后娘娘在陛下那边,我过去便是了。”
小太监释然,又行了一礼:“那您慢走。”
门被合上的一瞬,赵岛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身体的难受快要把力气掏空了,他拿着那方蝴蝶帕子,拼命地嗅。
“没了……没了……怎么会没了?”
好难受……
他艰难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迈向了陛下的院子。
小德子刚串了个门儿,进院子时碰到了赵岛主:“哟,是找岛主啊,您怎么来啦?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面见陛下?”
“我……”赵岛主维持着表面的正常,埋在宽袖中的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抖动,“陛下和皇后歇息了吗?”
“奴才还没进去瞧呢,不太清楚,您稍等,奴才帮您通传一声!”小德子笑容可掬地进了院子。
赵岛主在外等了半刻钟,等得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窜了出来,却不是小德子,而是耿皇后身边新提拔的内侍岳公公。
赵岛主一把抓住了岳公公的手:“岳公公!皇后呢?我要见皇后!”
岳公公不动声色地从宽袖里摸出一方绣了蝴蝶的香帕:“这是娘娘赏给你的。”
赵岛主饿狼捕食一般,将帕子抓在鼻尖,深深地吸了口气,当那股熟悉的体香钻入鼻尖时,他如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通体舒畅。
------题外话------
看出皇后的秘密是啥了不?
高手哇~
小胤可千万别中招哦~
不对,小胤好像已经……咳咳~顶锅盖遁走~
魅王毒后 【V152】执掌六宫,迷情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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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自海平面冉冉升起,夺目的金辉沉入碧波,粼粼而动。
一座僻静的院落中,宁玥缓缓睁开了双眼,动了动身子,酸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昨夜真是得意忘形了,居然由着他要了那么久,尽管他一再放缓速度,十分温柔,但到了早上才明白,还是被他吃得不轻。
宁玥摸了摸床铺,一片冰凉,唤了冬梅入内。
冬梅笑嘻嘻地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一套改了尺寸的裙衫和肚兜:“跟姑爷和好的滋味儿任何?”
宁玥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都会打趣我了是不是?”
“嘿嘿,奴婢这不是高兴嘛?老实说,奴婢以前特希望您在外头来个第二春什么的,不过后面转念一想,姑爷也挺好的,您要是有了第二春,姑爷就惨了。”冬梅笑着说。
宁玥一记眼刀子飞了过去,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还盼望她的第二春!
话说回来,玄胤算不算她的第二春啊?
好像算。
不知想到什么,宁玥摸上了自己的脸,尽管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那年轻的肌肤还是宛若新生的一般。
“唉。”她叹了口气。
冬梅给她换上肚兜:“您叹什么气?”
“我叹气我总笑耿皇后一把年纪了还在打玄胤的主意,其实自己也不年轻了呢。”活了两辈子,前世今生的年纪加起来——
不敢想了。
冬梅如今倒是有些相信宁玥的前世之谈了,给宁玥系好丝带,半开玩笑地说道:“您呐,就是活一千岁,姑爷也只能喜欢您呐!”
宁玥忍俊不禁,活一千岁,那不是千年老妖了么?
穿戴整齐,宁玥去洗漱,冬梅到小厨房把蒸好的燕窝与早点端来。
宁玥依旧有些害喜,胃口不大好,强撑着吃了几口燕窝,又问:“玄胤是去陛下那边了吗?”
冬梅道:“是呀,一大早,锻炼完便去了。”
还锻炼?大半夜才睡,早上是怎么起得来的?不愧是军阀世家的公子,在这方面,从未放松过自己。
宁玥弯了弯唇角,道:“他吃早饭了没?”
“没,说是到陛下那边去吃。”冬梅给宁玥倒了一杯煮过的牛乳,“大少爷说,这个对孕妇好的。”
宁玥喝了半杯。
……
今天是接管凤印的第一天,该宣布的事项必须及时宣布清楚,免得日后闹出什么笑话来。
早饭后,宁玥让冬梅给后妃们带了话。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妃们三三两两地到了。
第一个到场的是李顺妃,自打小产后,李顺妃便夹起了尾巴做人,不管谁设小宴,都第一时间去捧场,大夫说小产后需要多多调养,才不至于落下病根。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李顺妃哪里敢叫人瞧出端倪?打扮得反比平时精致些。
“顺妃娘娘精神头不错,想来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宁玥面含微笑地说。
李顺妃生怕宁玥抖出她和六皇子的事,面上闪过一丝惶恐:“托长孙妃的福,我好多了。”
宁玥浅浅一笑:“怎么是托我的福?要托也是托陛下的福才对,顺妃是陛下的人,自然有陛下庇佑。”
李顺妃的腿当即就软了,四下看了看,压低音量道:“长孙妃,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听信谗言去算计你,但你相信我,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的!”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自己犯了错,却诱我去撞破,还想杀了我成为你们一辈子的感情筑基石,我命大地活了下来,但绝非你的仁慈!如今你却叫我原谅你,还相信你是迫不得已?我是冤大头么?”宁玥冷笑。
严惠妃嘲讽她,至多是逞口舌之快,而李顺妃,却实实在在地算计她性命,要不是根基不稳,她早把这桩风流韵事捅到陛下跟前去了。
李顺妃急了:“我……那个……长孙妃,你……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看着宁玥失了耐性,忙一咬牙,道:“好,你记恨我,我认了!但请你不要为难六皇子!他是无辜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我胁迫他,他身不由己!还有,那天算计你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自始至终不知情,而且最后,他也放了你!还请你看在他放过你一条生路的份儿上,不要去找报仇!”
“哈!”宁玥不可思议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要感激他没有杀我咯?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我又不是罪人,他也不是审判官,他本就不该杀我!杀我是他的错,他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救赎的是他自己!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要为他的洗心革面衷心地感激他?”
“可是……如果他不放过你,你已经死了,他……他救了你一命!”
“哎哟。”宁玥快要被顺妃的逻辑整服了,“照你的说法,我随便上大街上抓个人,扬言要杀他,之后又放过他,自此,他便欠了我一条救命之恩是不是?顺妃我告诉你,挟持皇室本就是一桩重罪,我没治他的罪,才是真正的救了他一命!”
李顺妃被噎得面色发白:“……好……就算……就算是你说的这样,我们……我们都欠你的,但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也是听信了谗言……”
“听信谗言是你自己有贪欲,讲到底,还是你私心作祟。”
李顺妃显然没料到宁玥的思维与正常女子如此不同,普通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早对六皇子感激涕零了,她却一点思想包袱都没有,而且她强调了自己被人误导,她却一点都着急追问她是被谁误导!
“郡王妃,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操控着一切的人是谁吗?”她咬紧了唇瓣。
“不想知道。”宁玥慢悠悠地道,心里却道:这么弱智的问题,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出是谁,还用你告诉我吗?这不是等于接受了你的示好?
李顺妃还想再说什么,刘贵妃与严惠妃来了。
刘贵妃一宿未眠,容颜憔悴,扑了厚厚的妆粉也遮不住眼下的鸦青,她进屋,先是朝宁玥翻了个白眼,随即在左下首处坐下。
严惠妃与宁玥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严惠妃友好一笑,宁玥微微颔首。
这一幕,被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宁玥的刘贵妃尽收眼底,刘贵妃讥讽出了声:“哟,昨儿是谁暗讽长孙妃是不干净的破鞋的?今儿就跪下来舔人脚丫子!不嫌恶心!”
严惠妃笑了笑:“某些人不是已经跪舔过了吗?怎么样,滋味还好吗?”
刘贵妃气得险些掀翻桌子。
严惠妃挨着李顺妃坐下。
很快,张丽妃也来了,她瞅了一眼刘贵妃旁边的作为,有些纳闷。按照位份尊卑,刘贵妃之后便该是严惠妃才对,严惠妃却抢了她的位子——
张丽妃打了个呵欠,在严惠妃的位子坐下,扯了扯严惠妃的袖子问:“喂,你是不是跟贵妃吵架了?”
不待严惠妃回答,刘贵妃冷嘲热讽道:“你还跟她好呀?当心被她卖了都不知道!人家现在是长孙分眼前的红人儿,你最好识相些,别给冲撞了!”
张丽妃生平最讨厌接近皇位的人,谁能耐谁是她敌人!她厌恶地松开严惠妃的袖子,往刘贵妃身边挤了挤。
宁玥不动声色地喝着茶,仿佛没察觉到妃嫔间的暗涌。
很快,珍儿入内,对着冬梅耳语了几句,冬梅躬身,压低了音量道:“岳公公求见。”
“哪个岳公公?”宁玥问。
“皇后身边的新内侍长。”
“宣。”
冬梅给珍儿使了个眼色,珍儿退出去,不多时,一名肤色白皙、身形清瘦的中年太监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奴才岳东海,叩见长孙妃娘娘,叩见贵妃娘娘、惠妃娘娘、丽妃娘娘、顺妃娘娘。”
宁玥不疾不徐地说道:“岳公公一大清早过来,可是有事?”
“今儿是长孙妃上任的第一天,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前来道贺,特备了一份薄礼,命奴才送来,往长孙妃笑纳。”岳公公像只笑面虎,奉上了锦盒。
冬梅将锦盒接在手里。
宁玥淡淡地笑道:“娘娘客气了,替我转告娘娘,我稍后再去向她老人家谢恩。”
听到老人家三字,岳公公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僵硬,但很快,又掩了下去,躬身道:“奴才告退。”
冬梅嘀咕:“什么嘛?故意拿乔!故意给下马威!”
她不拿乔才奇怪了,昨儿发生那么多事,先是当众出丑,再是失去秦公公,晚上又被玄胤夺了凤印,只怕一整夜都在生闷气。宁玥道:“把东西收好。”
“是。”冬梅转身进了屋。
有丫鬟给妃嫔们奉了茶。
宁玥扫了众人一眼,道:“今天叫诸位娘娘过来,除了正式与大家见一面之外,也有一个重大消息宣布。”
刘贵妃冷笑:“什么消息呀?别是陛下又多出个什么孙子吧?”
宁玥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我倒是希望如此,陛下舐犊情深,自然是子孙越多越好,我今日宣布之事,与子嗣无关。”她说着,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傻眼。
这不是……凤印吗?
怎么会在长孙妃的手上?
宁玥抚摸着凤印,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娘娘抬爱,昨夜将凤印赐给了我,从今往后,将由我代替她执掌六宫。我初来乍到,对六宫诸事还不太熟悉,会尽心向皇后娘娘请教,也请各宫娘娘不吝赐教,若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会虚心接受。”
一席话,如大石落井,咚的一声,震得众人面色骤变。便是严惠妃,也露出了惊诧万分的神色。
谁都知道耿皇后有多宝贝凤印,当初耿皇后受命与太子共同打理朝堂,无暇六宫之事,不知多少后妃上赶着去打凤印的主意,全都被耿皇后压下了。况且别说执掌六宫,便是协理六宫也闻所未闻。如今这黄毛丫头,一成为长孙妃便跳过了协理六宫的板儿,直接蹦上了执掌六宫的高度。这种能耐,不得不令人佩服。
可是,真的是皇后主动把凤印交给马宁玥的吗?
为什么皇后没来道贺呢?只派了个内侍长。
她们绝不相信皇后是病得不能下床了,因为就在昨天,皇后都还生龙活虎。
或许是没脸出来见人?
众人心里冒过巫无数猜测,但无一例外的,看向宁玥的眼神不若先前那般怠慢了。
望着这些口无遮拦的妃嫔,诚惶诚恐地“跪拜”在自家小姐脚下,冬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散席后,严惠妃借着如厕的名义短暂地留了下来。
“长孙妃。”她叫住宁玥。
宁玥屏退了宫人:“惠妃有话要对我说?”
严惠妃正色道:“我听说,昨晚长孙殿下去探望陛下了,皇后也在,长孙殿下没靠近皇后吧?”
宁玥摇头:“没有。”
“那就好。”严惠妃松了口气。
宁玥狐疑地眨了眨眼:“真有……这么厉害吗?我是指她身上的……”
严惠妃叹了口气:“若非我亲眼所见,也是断断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邪门的东西。”她随手掐了一片叶子,仿佛陷入了十分惊恐的回忆一般,轻轻地抱紧了双臂,“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小产,陛下体恤我,特地恩准了我娘家人入宫来看我,我哥哥也在随行的行列。按理说,外男不得在后宫留宿,但我实在病得太重,陛下怕我就这样撒手人寰,便许哥哥和娘亲彻夜在床前守着我。我醒了,说想吃外头的馄钝,哥哥出宫去买,半路撞到了耿皇后。
耿皇后没有怪罪我哥哥,温柔地问他,惠妃怎么样?醒了没?要不要吃什么?我哥哥对她印象极好,我也因为这件事对她稍稍改观。
可惜好景不长,我病愈后不久,便听说了哥哥自杀的消息。我匆忙回家,娘亲告诉我,从宫里归来后,哥哥便像中了邪似的,成天抱着一方帕子,拼命地闻,闻着闻着,还疯癫地呢喃,说什么没了、没了。我起先不懂,后面无意中听到秦公公与皇后的对话,才知是皇后害了他。皇后表面没惩罚他的冲撞,却赐了他一方有特俗香气的帕子……是她,她害死了我哥哥!却还在嘲笑我大哥愚蠢!”
严惠妃转过脸来,眸中满是泪水,“你说我能不恨她吗?我能不夺了她的皇后之位吗?!”
宁玥拍拍严惠妃的手:“别太伤心了,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严惠妃抹了泪,平复了情绪,说道:“老实讲,我哥哥不是唯一一个中招的。”
“陛下会不会也是中了她的……”宁玥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香气。
严惠妃轻轻摇头:“陛下那边,我不清楚,我猜是的,陛下曾经那么宠爱陈皇后,怎么会看上她呢?寂寞?我们都不差啊,却从未得到过陛下的欢心。”
“她的体香,对女人有用吗?”宁玥问。
严惠妃道:“没用,对太监也没用。那香气也不是特别浓厚,隔近了才能闻到,正常的交往见面是不会被影响的。你让长孙殿下防着她,别让她近身就是了。”
……
主院的暖阁中,南疆王与玄胤用了早膳,由玄胤搀扶着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见天色不错,又叫小德子在树下的石桌上摆了一副棋盘。
“你身边也没个跑腿儿的。”南疆王拿起茶壶,给玄胤倒了茶,如百姓家的老者,疼爱自己的孙儿一样。
玄胤颔首,道:“有个小厮,在大帅府。”说的是冬八。
“小厮哪里够?等你入了宫,小厮就不能带咯!”南疆王喝的是罗汉果茶,味道很怪,他咂了咂嘴。
玄胤倒是习惯,喝了好几口。
南疆王道:“宫中规矩大,还是得有个机灵的人,你看小德子怎么样?”
玄胤想起了梦境中,小德子的确是南疆王留给自己的内侍,当下,也没说反驳的话:“挺机灵的。”
“他是朕从老虎爪子下救回来的!那年朕去狩猎,他是守林的小太监,给老虎喂食,结果老虎不吃兔子,非得吃他,朕一箭射死了老虎,顺便把他带在身边了,论忠心,没谁忠心得过他。”南疆王看向玄胤,“给你吧!”
不带玄胤开口,南疆王又道:“朕驾崩之后。”
玄胤的手臂僵了僵:“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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