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原来……他都知道。
宁玥的心头烫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酸还是甜。
玄胤这会子是真的想抽她屁股,她是哪儿来的自信,敢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去?平时行个房都喊疼,磕碰到石头上,那不是更疼?他都舍不得弄疼她一点,她倒好,整得满身是伤地回来,嫌他对她太温柔了是不是?
宁玥勾了勾他手指:“好了嘛,别生气了。”
玄胤冷哼一声,拿开手。
宁玥又去勾,还挠他掌心。
玄胤可不买账。
宁玥的手,扯了扯他袖子:“我下次不这么做了,我有什么,都会告诉你,想教训谁,也都告诉你。”
“这话,某人好像保证过。”
“是吗?”宁玥又勾了勾他手指。
他一把握住,力道太大的缘故,握得宁玥倒抽凉气。他抱过宁玥,让宁玥趴在自己腿上,抬手就往宁玥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啊——”宁玥大叫,“你说了不打我的!”
“不让你长点记性,下次,你又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儿摔下去。苦肉计,嗯?用得很顺手嘛!”
“不是!你……哎!你怎么这样?我已经摔得很疼啦!不许再打我!你……哎……你不可以这样!玄胤你混蛋!你……说话不算话……我……我要休了你……”
宁玥的“惨叫”持续了整整一夜,起先,是扯着嗓子的尖叫,到后面,不知怎的,竟染了几分妩媚的味道,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在暗夜中听来,似低低的、旖旎的喘息。
玄胤用实际行动给宁玥长了记性,整整一天一夜,宁玥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后面,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一直摇摇晃晃的,被某人给狠狠地惩罚着。
身子,如同被拆开,拆得粉碎,再一寸寸拼凑完整,愉悦到极致的感受,多到承受不住,到最后,只剩浓烈的酸痛,在四肢百骸的每一寸游走。
她张了张嘴,想唤冬梅进来,发现嗓子都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心里把玄胤骂了千百遍,用这种法子给她长记性,真是无耻!
不过,正因为这样,她也更笃定了香梨是在挑拨,玄胤前世,一定没娶什么皇后,这家伙分明是把两辈子的**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
“小姐。”冬梅推了门进来,看到自己小姐被“摧残”得浑身上下不剩一处完好的肌肤,全都是紫色的吻痕,当即红了脸,“姑爷……姑爷……也太过分了,这是咬的吧……”
好了,这下连冬梅都知道了。
宁玥清了清嗓子,淡道:“更衣吧。”
冬梅嘻嘻一笑:“姑爷没生气对吧?姑爷还是站在小姐这边的对吧?”
站在她这边,与不生她的气是两码事,不过她也严重怀疑那家伙有假公济私的嫌疑,宁玥撇了撇嘴儿,将酸痛的胳膊放到冬梅手上:“简单弄一下吧,我得去给王妃请安了。”
冬梅暧昧地笑了笑:“姑爷交代过了,不必给谁请安,已经帮您打过招呼了。”
那家伙在这方面可真是面面俱到,宁玥又好气又好笑。
洗漱完毕,喝了点温水,嗓子与身体也才都好了些,宁玥随后便带着冬梅去了文芳院。
文芳院中,王妃的精神还是不大好,一想到自己女儿是被人残害成瘸子流落民间,而自己,却与那个残害了女儿的凶手做了三年相亲相爱的母女,王妃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后悔。
她时常会想,玄煜为什么要抱养这么一个丧门星回来?害了自己妹妹不说,还对老三媳妇、老四媳妇下手,这是要王府断子绝孙的节奏啊!
当然,她也会自责,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将一个养女看作了女儿的替身,把女儿的一切都拱手送给了养女,明明两个人是一起出事的,她为什么没有滋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呢?
“哎哟。”她揉了揉心口。
孙瑶温声道:“母妃,您别难过了,真凶已经落网了,妹妹也找回来了,以后,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真凶是落网了,可如何处置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她虽是厉鬼转世,可究竟外表是个孩子,大新朝的律法可不会治她的罪。偷偷地把她杀了吧,又怕不损了女儿的阴德。
“老三怎么说?”她问。
孙瑶道:“三爷没什么意见,说全凭母妃处置。”玄昭本就对这个妹妹的感情不深,眼下得知她陷害了玄小樱,只恨不得将她一棍子打出去!
王妃蹙了蹙眉:“玥儿怎么样了?”
“母妃,您找我啊?”宁玥打了帘子入内,左臂依旧上了夹板,有些事,玄胤可以知道,他们却最好还是瞒着。
王妃朝她招了招手:“好些了没?老四说你疼得厉害,让你卧床休息的,怎么不听话呢?”
宁玥心道,哪里有卧床休息?一直被你儿子折腾到刚才好么?敛起嘴角的抽动,宁玥微微笑了笑,说道:“好多了,就过来看看,母妃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倒也没什么大事。”王妃叹了口气,“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怎么处置香梨,老四怎么说?”
那家伙……好像在兴头上,说过她怎么处置都行?
不太记得了。
宁玥眼神一闪,说道:“玄胤说,她虽酿下大错,可罪不至死,找一处安静的庵堂,让她了此残生吧!”
王妃点了点头:“这个法子不错,我也觉着杀了她,太狠了些,让她在佛法里了悟,也算不枉费她投胎了一世。”
宁玥附和道:“是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她虽含恨而生,但母妃以德报怨,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能明白母妃的苦心。但愿那一日早些到来,她也好,抬起头,重新做人。”
此话,甚得王妃的心,王妃当即拍了拍宁玥的手:“那就让老四去办吧!”
宁玥欠了欠身:“好的,母妃,我这就把人给玄胤送过去。”
出了文芳院,冬梅炸毛了:“小姐!你不会真的把那个小贱人送到庵堂吧?太便宜她了啊!那种贱人,送到青楼还差不多!让她再害人!让她再勾引姑爷!”
宁玥淡淡地扬起了唇角:“我可没那么好心。”王妃其实也没有,只不过,王妃是个十分迷信的人,怕损了玄小樱的阴德,所以不敢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而她,恰恰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那……您果然是要杀了她么?”冬梅的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杀她未免太便宜她了。”宁玥凉薄地笑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昨天告别了玄小樱后,宁玥让冬梅去了一趟回春堂。
冬梅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奴婢办事,您就放心吧!不过,您要这个做什么呀?大夫说,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好东西我还不要了呢。”宁玥笑着说完,去往了关押香梨的院落。
天气炎热,屋子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宁玥用帕子掩了掩鼻尖,给冬梅使了个眼色。
冬梅忍住恶心,拿出早已备好的绳索,将香梨五花大绑了起来。
香梨虚弱地皱眉:“你们要干什么?”
冬梅冷冷一哼:“处置你呗!你以为啊!”
“你们……你们不能处置我……我要见王妃……我要见玄胤……”她努力挣扎。
“叫魂儿啊叫?”冬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拿帕子堵了她的嘴儿!
宁玥却道:“慢。”
“嗯?”冬梅眨了眨眼。
宁玥拔掉她嘴里的帕子,掐住她喉咙,将那瓶让冬梅从回春堂取来的药,一滴不剩地灌进了香梨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香梨冷冷地问。
宁玥挑眉,一脸认真地看向她:“毒药了,当然是,不然你以为?”
香梨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什么毒药?”
“你管它什么毒药,反正你只用知道,它是无解的就对了!”宁玥牵了牵唇角,“不过你放心,这种毒药呢,不像鹤顶红与砒霜,会让人感到无尽的疼痛,你不会有感觉的,你只会慢慢地……忘记一些事,忘记我、忘记王妃、忘记玄胤……忘记你曾经憎恨和想要的一切……但是你的本性不会变……不会有痛苦的,相信玥姐姐,玥姐姐这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疼呢?”
香梨却在她含笑的眼神里,一点点颤抖了起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宁玥探出葱白纤细的手,轻轻抚上她脸颊的轮廓,声音,如柳絮一般轻柔:“我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司空朔的蛊毒没有转移给我,而玄胤的转移了,明明他们中的毒是一样的。直到昨天,你与我说了那么多前尘往事,我才突然明白。”
香梨睁大黑亮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司空朔与我大婚三年才圆房,其间,他一直在找你,我到死,都没发现自己是他的解药,因为原来我真的不是,你才是。”
香梨的身子,越发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宁玥凑近她,定定地道:“你说过,女人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印象深刻,是在说你自己么?你其实……喜欢的是司空朔对不对?嗯?”
香梨的眼神,蓦地瞪直了!
宁玥冷笑着说道:“巴结玄胤,是因为你知道他会称帝,可是你心里,一直装着司空朔,从没忘记过他。只是可惜,不论前世今生,他都不想要你。前世,他只宠幸了你一次,就把你丢在冷宫了。告诉我,你每次蛊毒发作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是靠那些太监,还是靠宫里的侍卫?他们是一个,还是一群?”
“别说了……别说了……”香梨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抱住脑袋,痛苦得面色发白,“我求求你,别说了……”
“我偏要说!”宁玥掐住她下颚,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这才是你嫉妒我的原因吧!你掩藏得真好,不是你昨天那句话,我到现在,还以为你喜欢的是玄胤!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到司空朔的身边呢?你吞了黑曜石,让司空朔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就不怕我跟司空朔鱼水之欢了,你会嫉妒得要死吗?还是,你希望我跟前世的你一样,给司空朔解毒之后,被司空朔无情地抛弃?香梨,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一世,给他解毒的会是谁!被他抛弃的又是谁!”
香梨整个人都吓到了,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恐惧了:“你……你想做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宁玥没多与她废话,说完这句,便让冬梅堵住她的嘴,将她扛上了马车。
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天是七月初三。
七月初三,司空家每月一次家族议会的日子,从不在司空家居住的司空朔,也必须到达现场。
司空朔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占据了小半条街道,行人们纷纷退避三舍,生怕冲撞了这位不近人情的嗜血修罗。
然而就在仪仗驶入南大街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不怕死地拦住了它的去路。
为首的侍卫执着鞭子,大声厉喝:“来者何人?竟敢挡中常侍大人的路?还不快速速让开?”
宁玥轻轻的笑声,从帘幕内传出:“中常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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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 【V43】玥玥求子,玄胤的身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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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街道因她这句话,变得更为幽静和神秘。
敢如此唤直呼他们大人的官职,不是熟人就是贵人,可哪个贵人敢这般放肆?公主?
侍卫愣住了,高高举起的鞭子僵在了半空,一时,怎么也不敢再打下去。
笼着轻纱的步撵内,缓缓探出一只如玉精致的手,如拨开迷雾一般,拨开了薄纱的纱幔,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远远地,隔着侍卫、宫女与太监,映入了宁玥的眼帘。
宁玥平生,或者说算上前生,都从未真正见过他的全部容貌,只偶尔一次他沐浴时,她给他送衣裳,瞥见了他的侧脸,当时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惊艳,哪怕过去了一辈子,依旧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司空朔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似有还无的笑意,在静谧的天地徐徐响起,打断了宁玥的思绪:“本座道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拦了本座的路呢,原来是郡王妃,失敬失敬。”
他的声音,悠长而悠远,每一字都如一根细长的手指,温柔地自耳畔与心田抚过,能让人……感到颤栗。
宁玥还好,终归是接触了那么多年,一旁的冬梅却与那日的孙瑶一样,耳根子发红、呼吸急促不稳了。
果然是天生的媚骨,宁玥心中闪过这么一句,随后,敛起思绪,朝对方看了过去。
此时的司空朔已经将整个纱幔拉开,露出他端坐着,却依旧能辨别出健硕的身姿,紫衣随风鼓动,如一团梦幻的迷雾,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息。
大概是感受到了宁玥的注视,他轻轻地,对上了宁玥的眼神,嫣红的唇角,笑意不变:“上次在皇宫,郡王妃抢了本座的功劳,本座以为郡王妃自从都会夹起尾巴做人,绝不敢在本座面前晃荡了。”
抢你的功劳算什么?玄胤还偷了你的宝贝呢。
宁玥垂了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情绪,缓缓地说道:“上一次的事,是我莽撞了,不知中常侍大人设计好了一切,还以为那人是真的突发疾病,故而以医者的本能,为他治了病,事后,我也渐渐揣测出了中常侍大人的本意,感到非常后悔。这些日子,我茶饭不思,就在为怎么向中常侍大人赔罪而苦恼。”
司空朔轻轻一笑,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似乎对于宁玥的赖皮充耳不闻似的。
“那你想出来了么?”他问。
宁玥认真地说道:“当然想出来了。既然,我夺走了中常侍大人的一项功劳,便赔给中常侍大人一样礼物如何?”
“本座可不缺礼物。”司空朔轻描淡写地说。
宁玥微微地勾了勾唇角:“中常侍大人先别急着拒绝嘛,小女子保证这份礼物,是中常侍大人一直以来都十分想要得到的。”
司空朔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若细看,会发现他与宁玥的小神态,在某些时候,惊人的相似。
只可惜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的面容,便无从发现这些或许会暴露二人过往的小神态了。
宁玥跳下马车,从车里抱出一个昏昏欲睡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迷离着眼睛,困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皮子太沉,没几下,又重重地合上了。
宁玥抱着小女孩儿走到司空朔的步撵前:“中常侍大人,这个礼物,你应该还算满意吧?”
司空朔淡漠的眸光落在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上,片刻后,转到宁玥的脸上,轻轻笑道:“如果本座说,比起她,本座更想要你,怎么办?”
宁玥的瞳仁微微动了一下,与司空朔相处多年,她自然看得出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讲真话。这样的回答,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已非完璧之身,中常侍大人不嫌弃么?”
这明显,已经透露出自己知道他是个假太监的事了,然而,司空朔却没表露出一丝一毫的诧异,只是从步撵内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了宁玥的下颚。
他的手,明明好看得令人心悸,可就是让宁玥有种被骷髅给掐住的感觉。
“对象是你,本座可以不嫌弃。”
哈,宁玥差点儿笑出声来。你若真不嫌弃,前世缘何因一个小小的通奸罪名,就把我关在水牢那么多年?也不管我究竟是不是被陷害的。
“抱歉。”她冷漠地看向他,“我嫌弃。”
司空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宁玥将小女孩儿放到了他怀里,这是重生以来,二人第一次挨得如此之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还有他喷在她头顶的温热的呼吸。
司空朔突然一把扣住她后脑勺,将她也拉到了自己怀里,一尺的距离,近到能交换彼此的呼吸。他指尖的冰凉,一点点掠过她脸庞:“马宁玥,本座还从没对哪个女人如此感兴趣过,如果这就是你的本意,恭喜你,成功了。”
本意?什么本意?勾起他的兴趣吗?
这家伙自恋的本事简直比玄胤的还炉火纯青,前世的自己,曾经非常迷恋这种自信而强大的气场,如今,却只觉得恶心了。
宁玥没动,就那么被他禁锢在怀里,淡淡一笑:“我的本意是勾引你爱上我,然后将你一脚踹开,请问这样,我也成功了吗?”
“马宁玥!”从不在人情发怒的司空朔,蓦地被激怒了。这在众人的印象中,还是头一回。即便上次被宁玥给抢了救治皇帝的功劳,他也没有当场失态,甚至,回到行宫后,也没表现出太大异样,唯一一次表情不对,还是在机密室被烧毁的时候,但他,也仅仅是唇角抽动了几下便堪堪忍住了,哪像现在,连他们这些三米之外的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杀气。
就在宁玥被这股杀气压得浑身不舒服的时候,一道劲风,自斜对面火速打来,司空朔出掌去接,却被这道看似微弱的劲风给震破了袖口,臂膀的肌肤也裂开了,鲜血流出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宁玥趁机从他怀抱里退出。
他冷冽的眸光扫过周围的街道,又落回宁玥的脸上,勾唇道:“还知道在周围埋伏救兵,长进了,马宁玥。”
他真正想说的,埋伏了一个如此厉害,连他都能伤到的救兵。
宁玥却暗暗感到诧异,她不记得自己请过救兵——
那人……不是她安排的!
“好,这份礼物,本座收下了,不过,本座从不白要人东西。”司空朔说着,从怀里掏出平安符,扔到了宁玥手上。
宁玥稍稍愣神,这家伙,居然这么好心把平安符给她?他是真的不想欠她,还是希望她蛊毒别再发作而去找玄胤合欢?
“你……你不需要平安符了吗?你不会真的现在就找她解毒吧?”她眸光微动地问。
“马宁玥,你人都送过来了,本座如何处置她,你好像管不着了。”
宁玥的睫羽颤了颤,没说话。
良久,司空朔似含了一丝怅然的话音从唇齿间轻轻流泻而出:“马宁玥,抑制蛊毒发作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使用黑曜石,一个是……总之,本座暂时还不会发作。”
话落,他放下纱幔,示意队伍离开了。
只留下宁玥独自站在街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感到诧异,他口中抑制蛊毒另一个方法是什么?为什么他暂时不会发作?记忆中,自己的确没看到他发作过,所以一直到死,都不清楚他中了蛊毒。是这辈子,接触了玄胤和司空流,才明白他跟玄胤一样,都被蛊毒迫害着。可是……他用的什么法子,暂时不会发作呢?而既然有一个法子抑制蛊毒了,为何又从他们这种得到平安符呢?
“是不是,那个法子有一天会失效,所以还是平安符更加持久稳固?”
“小姐,你在嘀咕什么呢?”冬梅拍了拍宁玥的肩膀。
宁玥回神,摇了摇头:“想不通,这家伙的身上,好像藏了很多秘密。”
“啊?谁呀?”冬梅困惑地皱起了小脸。
“没谁。”宁玥不想与人讨论司空朔的事。
冬梅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小姐你怎么敢一个人走到中常侍那里?”
“他又不是毒蛇猛兽。”宁玥浅浅地笑着说。
“可他比毒蛇猛兽可怕啊。”冬梅嘟哝了一句,又道,“不过刚刚他为什么突然就放开小姐了?”
“暗中有人出手,打伤了他。”
“啊?”冬梅狠狠地诧异了一把,随后跳起来,“一定是姑爷!就知道姑爷放心不下小姐,肯定暗中派人盯着了。”
宁玥点点头,应该……是他。
“小姐。”冬梅戳了戳宁玥的肩膀,“你看。”
宁玥顺势望去,就见街角的巷子里,神婆正探头探尾地朝她们打量着。
宁玥泰然自若地走过去:“你在找我?”
神婆瞳仁一缩,点了点头:“是,是的!小的,一直在等您呢。”
“能算到我会经过此处,本事不小。”宁玥云淡风轻地说。
神婆讪讪一笑:“干咱们这行,总得有些真东西,不然,也混不出名堂的。”
宁玥牵了牵唇角:“那你的真东西,是不是还算出我也是个投身的厉鬼了?”
神婆的面色遽然一变,张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我……那个……我……确实……算到了……一点点……”
宁玥冷冷一笑:“果然是算到了啊,那你想怎样?敲诈我?”
“不不不!小的不敢!”神婆吞了吞口水,她何止算到了对方是个厉鬼,还算到了对方这辈子会飞黄腾达啊,她才不敢贸贸然地得罪对方,“小的来,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什么?”
“小的,仔细观察过您的面相,您乃极贵之命,但……也是无子之命。”
“无子?你确定吗?”紫竹林中,类似的对话也在司空流与玄胤之间上演,只不过,玄胤问的不是命数,“为什么她会无子?”
司空流捋了捋胡子,道:“唉,这个怎么说呢?她、她不是给你解毒了吗?蛊毒转移了……哎呀,就是说,蛊毒的作用,除了让她想时不时想合欢之外,还会让她无法怀孕生子。”
他第一次给那丫鬟看相时便看出她是无子之命了,只是,他没算出她因何而无子,还劝玄煜不要把她嫁给玄胤,以免耽误玄胤的子嗣,哪知……正是因为嫁了才没有子嗣的。他也这次去南部采药,才知道蛊毒还有这么一个奇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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