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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偏方方
“什么开花结果?”孙瑶露出羞涩难当的笑容来,尽管她没看到宁玥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艳羡,可同为女人,她从宁玥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情绪,她握住宁玥的手,轻轻说道,“我也是摔了一跤,大夫给诊脉才发现我有了身孕,这次真的是太惊险了,幸亏我撞到的是头,如果是肚子……我不敢想。”
宁玥将另一只手放到她的手背上,柔声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会把他健康生下来的!”
孙瑶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我有了,你应该也快了。你与四弟的关系比我跟玄昭好多了,我都能怀上,你肯定更可以了!”
想起神婆的话,宁玥暗暗叹了口气,无子之命,与亲不亲密可能没多大关系,老天爷给了她一样东西,却也从她身上夺走了另一样东西,尽管不愿意承认,可她有时候强烈的觉得,自己的重生,一定是夺了谁的人生,所以她……不会有孩子。
碧水胡同,一名身材清瘦、穿青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纳凉,暴雨就是一阵,很快便停了,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虽不如南疆的,倒也勉强让人心旷神怡。
冬八给他削了一个苹果,皱眉道:“我说您啦,别这么固执行不行?金盆洗手,你洗了一次,大不了行医完了再洗第二次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做大夫的,不是应该最有良心吗?为什么放着那么可怜的人不治呢?明明又治得好!”
妙手神医咬了一口苹果,悠哉悠哉地说道:“天底下可怜的人多的去了,老天爷都眷顾不过来,我一介凡人,就无能为力了。”
“什么无能为力?你就是不想治!”冬八翻了个白眼。
“想治的人被你们弄死了,这可怨不得我。”妙手神医的话里,不难听出一丝幸灾乐祸。
冬八冷冷地哼道:“你说那个白薇儿?有没有搞错,长那么丑,还开出条件,让我家少爷娶她!要是每个大夫都开这种条件才给治病,我们王府,是不是可以开出一个后宫了?”
“她再丑也是南疆公主,陪一个郡王,难不成还配不上?”妙手神医淡笑着说。虽是个俘虏,但他好像并不怎么担忧自己的处境,每天清闲得不得了。
冬八瞧他这副欠揍的样子就想上去呼他两巴掌,但不能,冬八郁闷地说道:“白薇儿不是我们弄死的,你干嘛要把她的仇记到我们头上?”
“我说过了,我不给你家夫人瞧病,不是因为要给我徒儿报仇,那是她自己惹的祸,所以自己尝了苦果,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有我自己的规矩,不再行医就是不再行医。”妙手神医意态闲闲地说道。
冬八耷拉下脑袋道:“可是如果你不治好我家夫人,她会一辈子没有孩子的,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沉痛的打击,你作为一个父亲,应该比我这种小厮更清楚。如果哪天,你女儿也需要某个人的帮助,而那人,也像你这样无情,你会不会感到无助和伤心?”
妙手神医的啃苹果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须臾,他放下苹果,起身道:“我困了。”
玄胤冒雨抵达小别院时,妙手神医屋子里的灯已经完全熄灭了。
“孙瑶都怀孕了。”他说道。
冬八一愣:“啊?这么快?三奶奶是神速啊!三爷那种二愣子,效率挺高啊!”
玄胤抽了抽他脑门儿!
冬八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少爷您干嘛打我?我说错了吗?是神速嘛,才大婚三个月就怀上了。”
玄胤看了一眼幽静的房间:“他还是不肯松口?”
“嗯,老倔驴!”
玄胤眸光一凉:“给我盯着他,总有一天,让他心甘情愿地治!”
离开小别院后,玄胤策马回往王府,天际,又传来滚滚惊雷,看样子,又会有一场大的暴雨,得赶在暴雨来临前回去。
然而就在他将烈马的速度悄然提升的时候,却从幽静无人的大街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机。
他不着痕迹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登徒子,拿命来!”
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屋顶一飞而下,挥动刺尾鞭,狠狠地抽向了他!
看来白天自己没有眼花,这个母夜叉,果然是来到京城了,她真是固执得可以,为了追杀他,竟奔了千里。
玄胤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对付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需兵器。
他眸光一厉,抓住了鞭身,这条鞭子是以万根雪山天蚕丝而制,比钢铁还坚韧,寻常兵器斩不断它,除非使用玄家的青冥剑,但那么宝贝的东西,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玄胤单臂一绕一拽,将皇甫珊从半空拽了下来。
“啊——”
皇甫珊一声惨叫,跌向了他怀抱。
上次是不得已才看了她又挟持了他,这回,他却一点儿也不想再碰到她了。他单手一推,皇甫珊连人带鞭子摔到了地上,摔得四仰八叉。
“哎哟!”
皇甫珊疼死了,揉了揉屁股道,“你……你……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我是病了,才没发挥出原本的功力!在我全盛时期,姑奶奶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玄胤坐在马车,居高临下,唇角扯出一丝冷意:“你就算发挥出百倍的动力也不是本王的对手!识相的,就给本王滚回你的西凉去!”
皇甫珊气得浑身发抖,捡起地上的鞭子,打算朝玄胤再度杀过来,谁料,周围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一波黑衣人,挥着宝剑,攻向了玄胤。
这些人的身上,全都有股她非常熟悉的气息——血卫。
在西凉,普通的护卫叫侍卫,等级高些的叫暗卫,比暗卫更厉害的是玄家的影卫。
在他们南疆,没有那么复杂的等级,他们只有血卫,不过,也有高中低之分。上次高副帅派去刺杀玄胤的血卫是军营配备的中等血卫,这一回的,却是高等血卫。
皇甫珊挑眉一笑,登徒子,你得罪的人还不少嘛,不远千里来追杀你的,远不止我一个啊!
玄胤拔出宝剑,与这些展开了激烈的缠斗。他明显感觉到,这拨人马,比之前在南疆追杀他的血卫更加功力深厚,但他的内力,也比一个月前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以一对十,他丝毫不落下风。
皇甫珊急了,好不容易逮住这小子,可不能叫他溜了!皇甫珊抓起鞭子,也加入了混战。
只不过,她基本上是属于帮倒忙的。
那些血卫,大概也认出了她的身份,不敢伤她半分。
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玄胤无心恋战,一掌打飞皇甫珊后,策马离开了原地。
皇甫珊被那群血卫接住,不至于再次摔在地上,她却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谁要你们救了?你们不是来杀人的吗?管我做什么?现在好了,又给他跑了!”
探望完孙瑶后,宁玥回了琉锦院,玄胤不在,她打算先看会儿书,等他回来,偏这时,回春堂又出了事。
想起玄胤说的,不许她独自出门,她犹豫了一下,但回春堂人命关天,她还是去了。
被暴雨冲刷过的街道异常干净,也异常冷清,平日里根本挤不进来,这会子,畅通无阻。
宁玥很快抵达了回春堂,那里,已经被闹事和围观的人站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玥问向掌柜。前段日子,钟妈妈的儿媳生产,她放了钟妈妈长假,请了个新掌柜过来。
掌柜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原来,是大暴雨的时候,一对年轻父母带着三岁的儿子前来回春堂瞧病,那孩子腹泻了五日,脱水严重,又淋了点儿雨,进回春堂没多久便彻底休克了。年轻夫妇非说是回春堂把他们孩子给治坏了,动手将大夫揍了一顿。
“童大夫被打伤了没?”给孩子瞧病的一般是童大夫,太学院的医学士出身,今年三十五岁,经验十分丰富。宁玥对他的医术非常有信心,绝不相信他会把一个腹泻的孩子治坏。
掌柜说道:“鼻子都打流血了,其他的,老大夫正在给瞧呢。”
宁玥挑开帘幕,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接受治疗的童大夫,走到大厅,看向那对父母道:“你们谁动手打了回春堂的人?”
男子站起身,面露凶光道:“是我怎么了?你是这儿的东家是吗?来的正好,你底下的人,把我儿子给治晕了,我要你跟我去见官!”
宁玥平静地应对着一个成年男子的怒火,冷声道:“我可以跟你去见官,不过在去之前,我必须先把事故的责任调查清楚!耿侍卫!”
“小姐。”耿中直上前。
“去紫竹林把司空老先生请来,请他帮忙做个公证的诊断,看那孩子的休克究竟是不是我们治疗不当造成的!”
“是!”
耿中直戴上斗笠与蓑衣去了。
男子一听要请司空流,顿时少了一分底气,下意识地,想开口言和,却又碍于面子没将想法说出来。
紫竹林离这儿不远,司空流来得很快,自从知道这丫头因蛊毒的缘故得了不孕症后,司空流就对她格外宽容了。
宁玥向他陈述了事情的经过,他皱眉,去里头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儿,先把脉,再检查小男孩儿的瞳孔,随后,又捏了捏小男孩儿的皮肤:“这就是拉肚子拉脱水了嘛!你们怎么做父母的?不知道早点儿送来啊?”
“啊,这……”男子哑口无言,半晌,才面红耳赤地说道,“老先生,我……我儿子有救吗?”
“他们都给你儿子喂过盐水和糖水了,很快就能醒的!”司空流不耐烦地瞪了男子一眼,“还打人?能耐了你!”
男子恨不得将脑袋垂到裤裆里去。
司空流问向宁玥:“丫头,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这么晚把您叫来,真是不好意思。”宁玥恭敬地欠了欠身。
司空流摆摆手:“算了,举手之劳。”
宁玥亲自将司空流送上马车,命耿中直护送司空流回府,随后,转身返回大厅,对男子说道:“现在,跟我去见官吧!”
“啊?”男子大惊,嗫嚅道,“我……我儿子已经没事了,不……不报官了。”
宁玥正色道:“你说不报官就不报官?那你打伤我的人,这笔帐怎么算?”
“我……我……我付医药费。”
宁玥拢了拢宽袖,冷笑:“那以后,谁都像你那样,一不高兴就逮住我的大夫打一顿,打完了只赔点银子,谁还敢在我这儿做事?”
“我……我我我……我道歉行不行?”
“晚了!”
“我小舅子是黄门侍郎!你敢抓我……”软的不行,男子来起了硬的。
可别说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就算是当朝宰相也别想在她的地盘闹事!
“冬梅!”
“小姐。”
“你跟掌柜,一起把这个闹事的人送上衙门!”
天下父母心没错,为了孩子着急上火也没错,但因自己的情绪就去贸贸然地伤害别人,这种行为,她绝对不能姑息。
她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回春堂的大夫,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处理完回春堂的事,天空再度响起惊雷,宁玥赶紧上了马车,希望别被暴雨给拦在半路。
当她路过一处僻静的大街时,隐约从散发着湿气和热气的地面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好像不久之前,这儿经历过一场厮杀似的。
宁玥的心脏,没来由地紧缩了起来,周围的杀气,从稀薄到浓厚,渐渐朝她席卷而来了。
她挑开帘幕,探出头,望向了一个幽暗得不见一丝光亮的胡同。
胡同里藏着十名血卫,相互比了个手势,就要对宁玥出手,这时,去追玄胤无果而无奈返回的皇甫珊惊喜地叫了起来:“是你呀,夫人!”
血卫们将拔出一半的剑慢慢放了回去。
皇甫珊快速行至宁玥跟前,握住宁玥的手,眼睛发亮地说道:“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是啊。”宁玥微微地扬起了笑脸,对这个虎里虎气的美丽姑娘,她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皇甫珊笑得眉眼弯弯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呀?刚刚又打雷了,可能又要下雨哦!”讲到最后,她瞪圆了眼睛,俏皮的模样,十分可爱。
宁玥笑容不变道:“我有点事就出来了。”
“那你的事办完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皇甫珊一脸认真地问。
宁玥轻轻笑出了声:“多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办完了。你呢?明知道要下雨,怎么还没回客栈?你的胃病还痛不痛?”
皇甫珊拍着胸脯道:“早不痛了!我是病的快也好的快,一副药下去,就跟没事人一样了!”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想回客栈的,可是我碰到我那个仇家了!”
“那……你杀了他没?”
“没,这次算他命大!我受伤,元气耗损,等我痊愈了,看他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她恶狠狠地说着,做了一个抓握的手势。
宁玥却眨了眨眼,问:“你打不过他?”
“你……你又猜出来啦?”皇甫珊垂头丧气地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儿。
为追杀轻薄了自己的男人,几乎横跨了大半个西凉国,真是个可怜的姑娘。也许是类似的经历,让宁玥这颗复仇的心产生了一丝共鸣,宁玥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她:“这是药房新出的软骨散,无色无味,比传统的软骨散厉害百倍,就算是大象也能被迷倒,而且无需口服,洒在空气里,让他吸入一点儿就够了!我相信,你的仇家武功再高,也绝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哇!这么神奇!”皇甫珊的眼神开始浮现起一丝绿光。
“这有什么?最神奇的功效还没告诉你呢。”宁玥挑眉。
皇甫珊兴奋地瞪大眸子:“什么功效?”
宁玥含了一丝神秘地说道:“你不是说那人是个登徒子吗?这种软骨散,吸入得多的话,能够让他从此不举。”
“哇哇哇!这简直是我最想要的东西了!”皇甫珊抱住宁玥,恨不得在宁玥脸上亲上一口!
宁玥拍拍她肩膀,温声道:“祝你早日报仇雪恨。”
皇甫珊兴奋得呀,只差跳起来了:“我会的我会的!就算不能杀了他,我也要让他断子绝孙!”
宁玥微笑着没接话。
皇甫珊又道:“对了夫人,你朋友的困扰解决了吗?”
宁玥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没呢,那个女人颇有些背景,还长得非常漂亮,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这么说……是个狐狸精啊?阿嚏!”皇甫珊又打了喷嚏。
宁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白天就打喷嚏了,是不是染了风寒?”
“没,就鼻子痒痒。”皇甫珊吸了吸鼻子,看向宁玥道,“夫人,对付别人我没辙,狐狸精我可是在行的很!我父……咳,我父亲的小妾,全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见了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给我乖乖地跪着!谁都不敢造次!”
吹嘘完毕,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水,递到宁玥的手上道:“别看我是独自出来闯荡江湖,该准备的东西我是一点没落下!这种药水是我们南……南——方——淄——淄——城的特有草药熬制的,与金创药混在一起,治疗内伤有奇效,但倘若单独使用,会使皮肤红肿发痒溃烂,我向你保证,只要她沾上一点,全身都会发病,保证她啊,毁容毁得比猪还难看!阿——阿——阿——阿嚏!”
这次,连鼻涕都打出来了。
宁玥递给她一方干净帕子:“我看你是真的风寒了,回去喝点姜汤吧。”
皇甫珊擦了鼻子,道:“好的,我先回去了,药水你拿好,下次再见啊,你也快点回去,又要下雨了。”
却说玄胤回府后,被告知宁玥去回春堂了,当即面色一变,奔出了王府,那些人追杀他未遂,指不定会抓了宁玥,就在他跨出二进门的时候,宁玥回来了。
他按住宁玥的肩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后,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宁玥被勒得腰都痛了。
不就是出去了一下吗?至于紧张成这样?
想到了好玩儿的东西,宁玥拍拍她肩膀,笑道:“玄胤,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什么?”他轻轻放开了她。
“药水!”宁玥把皇甫珊给自己的小瓷瓶给了玄胤,“我刚弄到手的,你不是说你得罪了几个仇家吗?要是他们来追杀你,你就拿这个泼他们!沾上一点儿就能生效,比暗器还管用!”
皇甫珊给她时,她其实是想拒绝的,因为她不觉得他前世的皇后会跑来西凉,但用在他仇家的身上也是好的呀!
……
皇甫珊回到客栈后,舒舒服服地躺倒了床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一个劲地坏笑。
小娟打来热水,准备伺候她洗澡,见她笑得那么诡异,不由地出声问:“公主,你怎么啦?出去碰到什么好事了吗?”
“当然!还是大好事!”皇甫珊得意地坐了起来,一边掂着手中的小瓷瓶,一边邪恶地说道,“我今天,碰到了一个大好人,她给我了一种软骨散,有了它,我就能把那个登徒子狠狠地、狠狠地踩在脚下了!我要扒光他的衣服,吊在城楼上!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他!我还要让他从此不举,再也不能与女人风流快活!”
……
宽大柔软的床榻上,玄胤压着宁玥,将她双手扣在两侧,霸道而缠绵地亲吻着她。
不知怎的,明明天气闷热,他却感觉脊背凉飕飕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场欢爱的投入。
一个月没碰她,他做梦都想要了。
他亲吻着她。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宁玥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像溺水之人,想找块浮木紧紧地抱住,手却被他扣得死死的。
但不过不可置否的是,这是除了与他亲吻之外,她渐渐喜欢上的第二件事。
能深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深深的纠缠,用尽所有力气都不为过,只想把自己变成他的,把他变成自己的。
十指相扣,一室春暖,情潮涌动。
雨声渐大,淹没了羞人的声音。
惊雷阵阵,似乎有谁尖叫了一声……
……
第二天,雨过天晴。
宁玥浑身酸痛得像被重物给碾压过似的,抬下手指头,都倒抽凉气。
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想要,还是蛊毒发作,一直缠着他索求,到后面,终于承受不住了,他又说开胃菜吃完了,要上正餐了……
冬梅推了门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她瞬间涨红了脸,幸亏昨晚不是她值夜,听莲心说,热水都叫了三次。
“咳咳,小姐,您醒了吧?肚子饿不饿?”她低头,都不敢去看宁玥满身的吻痕。猜到他们小别胜新婚,肯定会好生恩爱一番,却没料到恩爱得这么激烈。
“有点饿。”宁玥摸着空荡荡的床侧,“玄胤呢?”
“被王爷叫去军营了,王妃那边已经帮您告过假了,不必去请安。只是……”冬梅打住,一脸犹豫。
“只是什么?”宁玥忍住浑身的酸痛,缓缓地坐了起来。
冬梅神色凝重地道:“昨儿夜里……有个丫鬟被杀了。”
宁玥柳眉一蹙:“谁?凶手抓到了吗?”
“是一个新来的丫鬟,好像是被挠破了脖子上的血管,凶手还在查,今早,郭大人来了一趟,验了尸也勘察了现场。更多的结果,明后两天才会出来。”冬梅说道。
“可有说具体的死亡时间?”
“说是半夜……刚刚开始打雷的那会儿。”
那会儿,她正与玄胤刚刚开始亲热,的确是听到了一声尖叫,还以为是纵情过度幻听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死者发出来的。
宁玥洗漱完毕,用了些参汤,恢复了些力气,去了文芳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怕不必请安,也应该到王妃跟前坐坐。
三房的人也在,尤氏拉着琴儿的手坐在一旁,三老爷不在,他去与长老们商议重修王府祠堂的事儿了。
琴儿已经从昨天的异常中缓过神来了,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吃盘子里的东西。
“母妃,三婶。”宁玥给长辈行了一礼,又看向琴儿道,“琴儿。”
琴儿含羞一笑,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王妃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每次老四说不用你过来,你都强撑着过来。”
“休息一天,好多了。”宁玥微笑着道。
屋子里,谁也没替案子的事,但气氛还是略有些压抑,尤氏忙笑了笑,道:“我听说瑶儿有孕了,真是大喜事儿!我入一趟京城,沾了瑶儿的喜气,等回了北城,也有大鸿运要走呢!”
提到孙瑶的胎,王妃的面色缓和了些,淡笑着说道:“我也意外呢,瞧她身子骨弱,本以为要等个三两年才怀上的。”看了宁玥一眼,补了一句,“你还小,不必着急,啊?”
宁玥欠了欠身:“是,母妃。”
……
玄胤从军营出来,担心宁玥又等不及他而独自去了回春堂,饭都没吃,急急忙忙往回赶。
刚走到半路,与同样急急忙忙的皇甫珊撞了个正着。
皇甫珊是听说京城有家龙虾店特别好吃,去晚了会没位子,着急上火地往那儿跑,谁料刚拐了几个胡同,就碰到那个几次三番从她手里逃脱的登徒子了!
“嚯!又让我逮住你了吧!”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我打不过你,但是我有夫人给的药,一定会让你“死”得无比*!
玄胤淡淡地看着她,昨儿玥玥送了他一瓶药水,正要拿这个母夜叉试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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