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守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
她冷笑了下。
这一路过来,这样场景屡次上演。
她拍了下衣裙,低头检查了一遍,见并没有异样,从石头后慢慢地转了出来。
“昨夜就是马车上过,路又差,这样连续颠簸,我受不了。你叫人扎营下来过夜。”
她站元炬面前,冷冷说道。
“你不会是被步效远吓破了胆,只知道仓皇逃窜吧?”
见他不应,她突然笑了起来,星光下,形状美好唇线弯出了一道带了嘲讽笑意。
元炬知道她激自己,却做不到置之不理,哼了一声:“一路过来,你磨磨蹭蹭,不是这样就是那样,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后面追兵。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公主。如果所料不差,步效远现应该还和吴拓玩你进我退游戏,就算知道你不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你我手上。而且,就算知道了,从后面赶上来,他也已经没有时间了。再五六天就到夏地境,他就算插翅也休想追到!”
“既然如此,你还这么急做什么?不过耽误一晚上而已。”
昌平冷笑了起来。
“也好。你是我贵客,日后还有大用。千里迢迢而来,从前我盼也盼不到,太过委屈你我也不愿。”
元炬哈哈大笑起来,已是转身朝众人示意寻个合适地方扎营。一干随行辛苦赶路,困了不过胡乱打个瞌睡,早已是疲惫不堪,听到能休息一晚,都欢呼了起来。
昌平分到一个窄小帐篷,好地上铺设褥子倒还干净,她和衣躺了下去。
外面还隐隐传来北夏士兵发出各种响动。一路颠簸了十几天,她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虽然疲累得要命,脑子却仿佛一个蜂窝,乱得叫她无法入睡。
元炬嘴很紧,她试过几次,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关中昭消息。但是她有一种感觉,中昭帝都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她还不知道事情。否则北夏绝对不敢对一个帝国公主做出这样举动。
她黑暗里辗转了片刻,突然又想起随大军离开那个晚上,自己偷偷跑回步效远身边时候,向他抱怨浑身酸痛,他就抱着自己柔声哄着,又叫她趴着给她拿捏全身一幕,而今却只剩她一人,脸庞一阵凉意,这才知道竟掉下了泪。
步效远,你现到底哪里?
她心里低低叫唤了一声。
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仿佛带了愤怒脚步声。是元炬。她立刻听了出来,急忙抹了下脸,翻身一下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驸马到了收尾阶段啦。清歌开了个文,欢迎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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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守则 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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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被猛地掀开,昌平眼前亮起一片火光,见元炬一只手捏了只烛台弯腰进来,满脸怒色。
他身材壮硕,一进来站定,帐子里立刻就显得拥挤了许多。
昌平已经缓缓站了起来,踩地褥上,扬起下巴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我倒是小看你了,原来还有这一手!”
元炬另只手上捏着,是片沾了些泥尘桃粉色丝绸料子,边角歪歪扭扭。
昌平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不语,只是把头抬得高。
刚才从一个到路边去撒尿回来士兵手上接过这块包裹了石子布料之时,元炬那已经隐忍了多日怒气再也无法遏制了。他以为她现应该惊慌恐惧,但是现,看着她高高抬起下巴,昏暗烛火也无法掩盖她眼中直直投射过来鄙夷和不屑时,他怒气忽然渐渐地消退了下去,转而成了一种被人蔑视不甘和耻辱。
她落到了他手上,但中昭这个百年上国她身上沉淀下来那种高贵和凛然,还是叫他一路上不敢对她有不敬之举,管之前英武殿校场上,她曾他身上加诸过叫他现想起来还如烧心般深刻耻辱。
她是不知道她引以为背后倚仗中昭现已经改换了青天,所以才会明知自己已经成了阶下之囚,还继续这样他面前显摆她一贯骄傲。
见她还是那样昂首立着,他眼睛落到了她胸口,慢慢笑了起来。
“我刚才想,这是从你身上什么地方扯下来料子,现有点明白了……”
他把手上那块残绸举到了自己口鼻处,用力吸了口气。
“我好像闻到了你身体发肤香气……”
他眼睛变得有些喑暗起来,慢慢朝她逼近了些。
一阵风卷起门帘一角,他手上烛台火苗跳跃了起来,照得上方一张脸明灭不定。
“元炬,你若敢羞辱我,我绝不会活着让你带到北夏。如果中昭昌平公主尸身对你还有用处话!”
昌平冷冷笑道,如玉一张脸,毫无惧色。
元炬一怔,目光闪烁了片刻,再次笑了起来:“公主,你知道我对你一直心向往之。你放心,现我不会动你,就像你说,你对我还有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上那块布料凑到烛火上方点了,拇指和食指捻住,看着蓝黄色火苗飞蹿跳跃着卷了上去,照得帐篷里光突然亮了许多,灼舔到他手指之时,这才松手,看着这团火光无力飘舞着落到了地上,渐渐熄灭,帐篷里一下又暗了下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发丝被烧灼后焦味。
昌平仍是不语,静静看着他。
“你很镇定,让我出乎意料镇定。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恐惧。你只不过是努力维持你作为一个公主该有假象。但是等你知道了这件事,你就无法继续戴着这隐藏你内心恐惧地面具了……”
他语速不急不缓,音调不高不低,却带了一丝和这烛火差不多隐忍着跳跃。
“你国,现已经不是原来国。坐太宁宫里那张宝座上,也已经换了人……”
他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终于满意地看到血色从她面庞上迅速消退,她眼中现出了难以置信光。
“我没有撒谎。你可以不信,这或许会让你接下来日子好过些。但是这是事实。”
“你已经起了头,那么我想你是决心要让我明白我现境况,是吗?”
终于,她咬着牙,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
“是!就像一位棋手,他布下了一场玲珑棋局,如果没有人听他讲解布局,他会难免寂寞……”
见她目光微微一闪,元炬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你有些惊讶是吗。我若是告诉你,我从小就学习你们文化,对你们一切都了然于心,你就不会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了。”
“不得不承认,中昭这片国土太过美丽,太宁宫宝座太过诱人,就像昌平公主你,见过人,只要有机会和能力,就一定不会放弃占有。”
“夏国子民是这世上优秀民族,他们天生就该像苍鹰一样自由地翱翔天空之下,但是千百年来,这块丰美广袤土地却被你们占据,而夏国子民只能龟缩一角,年复一年地向你们俯首称臣。这太不公平了!我祖父,我父王就已经觉醒,开始为粉碎这不公平而做准备。到了十几年前,你母亲称帝,我就知道上天为我夏国送来了好机会。”
“你母亲开了中昭天,但是因为她异姓,就算她再天纵英明,从她坐上太宁宫宝座第一天起,那些姬姓皇族,包括你兄弟就永远不会停歇他们反对脚步。祸起萧墙,永远是打败敌人上上之策。从那时起,我们就与你堂兄姬如流开始接触,约定他日平分天下,扶植他发展自己势力与你母亲对抗。甚至直到几年之前,成功地颠覆了西戎政权,扼住中昭西向大门。”
“我很清楚,仅凭姬如流现实力,还不足以与中昭抗衡。夏国也还没完全准备好。我需要等待时机。等时机成熟,那时再一击而中。但是他太愚蠢了。或者说,他明明知道自己实力,却还是压不下心中贪欲和渴望复仇恨意,不顾我意愿,贸然挑起了争端。”
“我一开始很愤怒。因为他破坏了我计划。但是很,我就知道上天又把另一个机会送到了我面前,如果我能把握得住,我甚至可以提前收起我棋局。这个机会就是姬弗贺,你二皇兄。”
“你很惊讶是吗?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二皇兄因为疾病缠身所以生性淡泊?但是我告诉你,你错了。只要是生帝王之家,和那张宝座位置不过一臂之遥,就算是个明天将死人,他今天也会梦想能坐上去,哪怕只有一夜。”
“几年之前,我就觉察到了姬如流野心。事实上,就算他真对我俯首帖耳,我也不会真把他当成我唯一合作者。人总是不可相信,尤其是你们中昭这些狡猾人。我派去潜伏下来耳目传回消息让我选中了姬弗贺。”
“你母亲是个英明帝王,但是她注意力过多地被姬如流和你大皇兄所吸引,于是她忽略了这个太医暗指不会活过三十岁二儿子。她却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个注定会不寿儿子,到了后会给她致命一击。”
“我买通了出入他王府太医,取得他信任,与他达成了密谋。他和姬如流一样,能有机会抓住原本飘渺无望希望,谁能抵制得住这诱惑?王萧端木三个家族,端木自然是女皇人,恨不得她万古千秋。萧家也还有立足之地,三大家族,唯独王家日渐式微,却又无力改变,自然心有不满。人必先自动,而人动之。我利用了他不满,用了几年时间,终于慢慢地将他培植成了姬弗贺势力,羽翼渐丰。”
“西戎开战,鲁鹿引走了中昭重兵,帝都空虚,而我也没看错姬弗贺,他果然是个极有手腕深藏不露之人。得了我指令,于是一夕之间,你大皇兄背负上逼宫罪名,倒了他兄弟剑下,而你母亲睡梦之中,她龙床之前也架上了来自她儿子无情刀锋。”
元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停了下来,微微喘息着,目光里却满是燃烧着兴奋。
昌平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她手掌心之中,一种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绝望笼罩了她心头,压得她几乎透不出气。
“既然你已经筹谋得这样天衣无缝,要我对你又有什么用?”
她有些艰难,却一字一句地说道。
元炬凝视她片刻。
“你应该是一个意外。但对我太有用了!按照原定计划,你随同鲁鹿回去,没等你们进入皇城大门,鲁鹿就会被削去军权,你就会被软禁,从此再也没有谁有资格和力量去与姬弗贺争夺皇位。大臣们就算心有怀疑,但他是姬姓皇族血亲直系,名正言顺,唯一可能会质疑端木家族也被控制,重压之下,谁会贸然出头?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竟会私自悄悄地留了戎阳!戎阳王宫虽然被你们占领,但是戎阳城里却还有我留下探子。我得知步效远经常出入驿馆,打听到里面住是一个来自中昭贵客。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我故意命令探子露出马脚,惊动了步效远。他果然中了我计策,匆忙把你转移到了王宫之中。而这正中我下怀。王宫之中有条连现西戎王也不知道密道,于是我就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你,我公主!你知道我看到你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上天真助我!”
“有你我手上,我就多了一道挟制姬弗贺尚方宝剑。只要他稍有异心,我就完全可以把你推出去,用你名义天下人面前揭穿他篡位阴谋,你说你对我有没有?”
他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响得她几乎耳鼓震动。
“元炬,你真是一个可怕人。”
“不不,我公主,我只是比别人能多想一些,多忍一些而已,”元炬笑声终于停歇了下来,脸上却还带着几分得意残余,“你还记得一年之前我向你求亲,你母亲设下那个箭局吗?我对弓箭太熟悉了,熟悉得就仿佛我自己身体一部分。我端起一支箭,就已经觉察到了被动过手脚,只是不想声张而已。那时我还需要你们面前隐忍,甚至故意显露出我轻狂一面,只有这样,你那敏锐过人母亲才不会对我起疑。可笑是就算用了作弊弓箭,你们中昭军中负盛名箭手也无法胜过我!”
“但是你却偏偏被一个出身低下步效远给制住了,而且得我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刀就已经顶了你咽喉!”昌平终于也笑了起来,笑得婉转妩媚,一双眼流光溢彩,“我要是说,我驸马,步效远,他一定会追上来,把我救出去,甚至让你死他刀下,你信不信?”
元炬面上得色突然僵硬了起来。
“他若真追上来,正好。我对他说过,终有一日,我会要他十倍偿还我当日之辱。”
昌平不答,只是微微翘起了唇,再次抬起下巴,傲然道:“元世子,我累了。你出去吧。”
元炬死死盯着她,猛地把手上烛台甩到了地上,烛台滚了几圈,火苗被压熄了。
“公主,等到中昭帝都上空也飘展着我夏国猎猎旗帜之时,我一定会太宁宫黄武殿至高宝座之上看着你心甘情愿地朝着我一步步走来,向我俯下你高贵美丽头颅。”
黑暗中传来了他仿佛咬牙声音,然后是一阵离开脚步,帐篷里终于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解释下,昨天说收尾阶段,是阶段,不是马上完结。大概还有1章左右完结。不好意思没说清楚。
驸马守则 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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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炬表面上并没显露出什么,只是接下来几天,四面由荒原渐渐成了山丘,道路加弯折不平。他虽刻意加行程,只是山间道路毕竟不比平原,速度反倒比前些时候慢了些,直到绕出了山丘地带,抵达了靠近夏国不过一天路程鹿垣,才放松了下来。见天色已经暗了,今晚歇一夜,明日一鼓作气,到傍晚时分应该就可以进入自己地境,于是命令找个宽坦之处扎营休息。
昌平从马车上下来时候,腿一软,见身边元炬伸手过来,立刻躲避了开来,身子一个趔趄,已是摔到了地上。
“公主何苦这么倔强,摔疼了自己……”
元炬半真半假地道了一句,转头朝愣住侍女喝道:“还不搀起来!”
侍女一惊,急忙双双上前矮下了身伸手去扶,却被昌平拂开了手,自己爬起来,拍了下裙摆膝盖处沾上黄泥,直起身朝前走去。直到进了帐篷,这才有些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刚才从北夏士兵露出满面喜色和听来只言片语中,她知道这一路过来目地应该到了。如果她被带入北夏境地之前,还没有救兵出现话,那么自己以后想再获救,就真难如登天了。
她想步效远一定已经路上了。但是照这几天元炬行路速度来看,想这么就追到这里,希望实是渺茫。
门帘被掀开,侍女送来了吃食物。管没有一点胃口,食物也粗粝不堪,她却一口一口地都咽了下去。
或许,或许他已经赶上来了呢。她一定要让自己有足够力气来迎接他。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像十几天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现竟这样肮脏不堪地坐帐篷地上,吃着难以下咽食物,想着他现到底已经到了哪里。
她想让自己睡去,醒来精神会比现要好许多。但是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元炬话就会她耳边响个不停。她焦心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过去了很久,帐篷外面再也听不到北夏人说话声音了,她却仍是辗转难眠,头也胀痛得厉害,她想出去透口气。
她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掀开帘子出去。
看守她人立刻警觉地朝她走了过来。见她没动,只是抬头望着中天高悬明月,也就停下了脚步,只是仍紧紧地盯着她。
“从马匹数量来看,人数应该和我们差不多……”
同一时刻,靠近元炬扎营处一处矮丘之后,匍匐地上一个护卫对着身边步效远低声说道。
月光洒照下,远处约莫五十步之外平地上,插了十几根马桩,每株桩上系了三四匹马缰绳,再过去看见些帐篷,四围有几个黑影慢慢走动,应该是轮值守夜士兵。
两天之前,当他们面前地势渐渐变得高低不平,要进去山丘地带时候,向导告诉他,过了这座山就是靠近夏国鹿垣。他知道一条废弃了多年捷径,从那条路出山可以缩减至少一半时间,但是崎岖难行,中间有条崖边山路十分狭窄,稍不小心就会失足滑下山崖,所以知道人并不多。
步效远没有犹豫,立刻采纳了向导提议,经过那道山坳之时,叫卫兵用自己身上撕下衣服将马蹄和自己脚包裹起来防滑,小心翼翼地过去。第三天一早出了山,循着马粪痕迹又追赶了一天,天黑下来时候,远远看见前面有几堆火光隐隐跳动。
这是这十几天来第一次看到景象。怕马声音惊动了前方,步效远命人后退了一些原地待命,然后带了一个护卫,借了平原上长过膝盖野草遮蔽,匍匐着慢慢地靠近,后停了一处矮丘之后。
他这里已经俯卧了有段时间了。他现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元炬一行人扎营地。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追赶了十几天,连片刻休息也是靠着马腿打个盹而已。
现终于让他追上了!
那么多个帐篷,她到底哪一个里面?她还好吗?
他压住怦怦心跳,想先悄悄退回去想个妥善办法,突然整个人僵住了。
她从顶帐篷里出来了,微微地仰头望着明月,一动不动。
皎洁月光下那个身影纤细而苗条,背向着他,他看不到脸庞,但是他仍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昌平。
他全身热血都要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向她冲过去,把她紧紧地搂自己怀里,从此再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但是他现却不行。他眼睁睁看着她慢慢转身,朝着东南方向怔怔凝视,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是他方向。
她终于伸手抚了下自己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长发,仿佛叹息了一声,低头回到了刚才那个帐篷中去。
步效远牙齿咬得紧紧,忍住了心中激动伤感,和身边卫兵一道,慢慢匍匐着倒退,直到安全距离,这才起身飞而去。
子夜过去,正是人困乏时分。守夜几个士兵白天里赶路辛苦,想着追兵不可能这么赶上,而且明天就要入北夏,有些松懈下来,靠着马桩有些昏昏欲睡,脖颈处一凉,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了下去。
昌平回到帐篷里重躺了回去,眼皮渐渐有些沉重了下来,耳边突然似乎听见有脚步靠近细微声音。她睡眠一向都浅,何况是这样地方,立刻就惊醒了过来,猛地翻身而起。
“是谁……”
她还没发出声音,嘴巴就已经被人紧紧捂住。
她头皮一麻,急怒攻心,狠狠一口就咬了下去。
“嘶……是我……”
黑暗中,一个熟悉声音她耳边轻声响了起来,她几乎要晕厥了过去,紧紧绷了大半个月神经听到这声音一刻蓦然放松下来,整个人软软倒了下去。
“璎珞,你怎么了……”
步效远吓了一跳,手臂紧紧地揽着她柔弱无骨般身子,一只手有些焦急地摸上了她脸,这才觉到她竟泪流不停。
“坏蛋……,为什么现才来……”
她低声抽泣了起来,一双手却死死地抓住他身子,唯恐一松开,他就又会消失。
步效远心紧紧地缩了起来。
“是我不好……,我先带你离开,等你安全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像抱孩子那样地让她紧紧伏自己肩膀上,掀开帐篷帘子,敏捷地出去。
驸马守则 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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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尿憋醒小头目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正要找个地方撒,看见几个本来应该值守人都不见,以为偷懒去了,骂着靠近了些,脚下却被什么绊住,低头一看,失声大叫起来:“不好,出事了!”
这声音寂静夜里,听起来分外清楚。
元炬帐子靠得近,一下被惊醒,摸起手上刀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世子,守夜人死了!”
元炬脸色大变,猛地朝昌平帐子飞奔而去,接着就是一阵狂怒咒骂。
“追!”
他怒吼一声。
被惊醒北夏人纷纷从帐子里出来,朝马桩飞奔而去,这才发现马匹缰绳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解开,尾鬃上起了火,受了惊吓马撒开蹄子四下奔散着逃脱了去,转眼就无影无踪。
步效远感觉到她手紧紧地缠自己肩颈上,整个身子都还微微颤动,仿佛向他传达她此刻恐惧和紧张。
身后传来了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呼喝,寂静夜里,这带了仓皇愤怒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楚,接着很,就是一阵马匹嘶鸣和奔走嘈杂声。
“别怕,是他们马受惊了逃散。我会保护你!”
他低声安慰她,脚步,像荒原上一只矫健猎豹。
她臂膀把他抱得紧些,“我不怕,”她应道。
是她不怕,有他她身边。
身后传来了一道尖锐撕裂了空气声音,那是一支利簇,挟裹着愤怒和恨意破空而来,凌厉肃杀,仿佛就眨眼间,已经到了身后不过数尺之遥。
“箭!”
面朝后昌平失声叫了起来。
步效远微微俯下了身体,抽出腰间刀,迅捷如闪电,挥刀,刀背正正打了箭头上,叮一声,箭杆如折断了翼翅兀鹰,戛然坠落顿地。同一时刻,元炬骑马上,转眼停了不过几十步开外地方,星光之下,圆睁眼中满是狠戾之气。
“你竟来得这么,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他看着步效远,切齿道。
步效远轻轻放下了昌平,将她挡了自己身后,这才转身朝前两步站定,盯着元炬一语不发。
“步效远,你可能还不知道,中昭已经易主。她也早不是从前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昌平公主,而是现皇,她兄长姬弗贺必欲除之而后眼中之钉。她现地位非常微妙,对你非但无用,反而足够惹祸上身。就算你现从我手上夺走了她,我敢保证,你也无法入你国境一步。至于西戎,相信我,你现回去,等待你也绝对不是欢迎,而是他们为了表示对中昭皇效忠对你们张开天罗地网。你们已经穷途末路,何必再做这种无用挣扎?看清形势,投到我麾下,我堂堂大夏,不缺就是容人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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