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压力很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州月下
风青秀秒懂,立刻把手札在桌上摊开,与师尊一同观看。
第一则便是一个叫《师君劫》的故事。
故事主角是殷国之主——厉弦惊,前半段,写得是这位普通人拜入小门派昆莱之中,一路修行,在昆莱的相助之下,双方互相扶持,建立了殷国,改进了耕犁,重视民生,改进良种,想出许多办法,让子民生活得很好,昆莱也殷国的扶持下越来越壮大,在紫云派与太清道之间建立了一个接近中门的门派,殷国也越来越大。
后半断便是昆莱掌门与国主为了权力分裂,国主暗下杀手,灭了昆莱一脉,但掌门逃出。国主却后悔了,各种罪己诏书,为师门重立牌位,祈求原谅,不到十年,昆莱掌门杀回殷国,双方在流波山决战,打得天崩地裂,最后掌门清理门户,国主战死,殷国分裂,徒惹后人叹息。
风青秀看得大怒,恨不得冲进去撕了那国主。
“不对,”姬云来微微皱眉,“与我看到的不符。”
“传说之中,肯定有真有假,”风青秀心疼地抱住师尊,“那国主真是白长了眼睛。”
姬云来想笑着摸摸徒弟,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于是只是摸了摸。
“师尊,你到底要找什么?”风青秀疑惑地问,这次过来,师尊都没有说到底要找什么,只是说可能在云山派附近。
“一座山里破庙,上边挂着昆莱的牌匾。”姬云来淡淡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件小事。”
风青秀没有说话,但他本能地感觉担心,能让师尊亲自出马的事情,就不可能小的下来。他有些无措,又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惧。
他一把将师尊搂在怀里,亲上他的耳尖:“你可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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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君劫》这个故事在中洲南部数国流传甚广,风青秀在城里逛了几圈,听到不少说书人说过这个故事,大家说的版本虽然略有不同,但大致还是一个门派收到一个白眼狼,白眼狼壮大之后反咬掌门师尊没咬死,被师尊杀掉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昆莱这个门派与那个本来很是庞大的“殷国”就成为了故事里的背景与炮灰,前者化为火海,后者在国君死亡后四分五裂,但这里的人们都十分感激当年那殷国做出的改进,尤其是耕犁与稻种的改良,让这个当年富庶强大、不征兽税的国度成为一个美好的传说,甚至很多听书的平民们还会感慨,说当年国主不该心软,若是斩草不留根,必然可以千秋百代,泽被无数,而他们也可以在这样的国度里过的更好。
当然,也有人反对,认为当年的厉国主分明是自毁长城,若不是他疑心太重,又怎么会对门派下手,没有门派保护,哪个国家能不被有门派支持国家打败?
双方会争吵一番,然后等说书人讲下一个故事。
风青秀坐在茶楼里听了很多故事,中洲门派繁多,对于修仙一事并不陌生,虽然是如此,修真一事,通常还是与平民无缘——修真最基本的便是练精化气,进入练气期,然后才能说后边的筑基金丹化神之事,而练精最基本的,便是从食物中来,若是吃都吃不饱便想练精化气,不出半年,便会精血亏空,轻者大病一场,重者直接身亡。
而这些说书人最喜欢说的,便是某名凡人无意中进入某个上古修士的墓穴、无意中救了一个受伤的修士、无意中遇到一样天才地宝、无意中被发现资质绝顶、无意中救了一位女修被爱上,然后走上仙途,一路各种奇遇,成为一方大能,建立门派……
而《师君劫》就属于其中“无意中被发现资质绝顶”而被仙人收入门下的例子。
相比之下,西洲人民喜欢的说书故事就要套路的多,常常是考入昆莱之后,如何被重用如何为成大弟子如何在飞来峰上大赚一笔,不过西洲这些年来来了很多外洲修士,带来很多新奇故事和这些倒是差不多,也很受欢迎。
风青秀昨天听了关于师尊的故事之后,他也不知为何,就不太积极了,与师尊神交一番后,没有灵石支持的师尊化成纸片贴身休息,他便就着烛火,把那故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次又一次。
本能就觉得师尊与那个厉弦惊有很大关系,光是看到那个名字,他就能感觉体内有一种恐怖的力量想突破枷锁,毁天灭地,把所有曾经的、相关的、伤害过他的,一起吞噬化成混沌,如此,才可以平息他灵魂深处的那种憎恶与厌恶,杀意与疯狂。
他捂住额头用力将那种力量压制下去时,莫名就看到一些零碎的画面。
巨大的山洞里,一缕天光透下,师尊安静地坐在光中,黑色的火焰盘踞在他身边,烧灼着周围一道恐怖的又让他觉得熟悉的魔念,那恶念每每挣扎,便有金色的光芒锁链将它牢牢束缚,让它无法挣脱。
过了许久,只听师尊淡淡道:“不必挣扎,七情为火,我用所有怨恨化为业火,净化汝之魔念,十二年后,你不为恶,吾自然放你归去。”
那恶念只是不听,挣扎更盛。
师尊安静地垂下眼帘,许久,才轻声叹息:“而我,亦不会再恨。”
画面掠过之后,他自然地就明白,那股魔念,应该就是前世的他,那是一只大天魔。
师尊为了降服他,永远都不会再恨谁了,可是人之七情六欲完整,才是为人。
很难过。
这种情绪一直蔓延到今日,让他态度消极很多,甚至想直接回到海船之上,一路回到昆莱,到师尊正身身边,告诉他你有我就够了,不要再想什么从前了。
他看着指尖那微弱无比,却隐隐让空间有轻微不稳的剑气,将它收敛下去。
昨天压制那股力量之后,他操纵起天魔剑气来更加随意敏锐,更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愿意突破那枷锁,就可以轻易撕去这虚空里脆弱的屏障,招出无数大天魔,每个都能轻易潜入合道强者的识海,坏人修行,渡人入魔。
想到这里,风青秀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抬手从自己的眉心识海掐入,捏死了一个在心里说话的小天魔。
“活着不好么,我为何要去作死?”轻蔑一笑,风青秀留下茶钱,转身离开。
就算他曾经是大天魔主又如何?
他也是风青秀,昆莱首徒,与师尊定下终身的人生赢家,怎么会吃饱撑着,再去当一群疯子的头领?
回到客房,他捏了捏胸口的纸人,拿出来亲了一下。
感觉到徒弟态度的不对,姬云来于是主动出现,好声安慰了一番,表明自己绝对不是什么旧情未了,而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在先前灭杀太清一点分魂时,他看到对方的一点记忆里有自己留下的一件很重要的,不应该丢掉的东西,不找回来或者毁掉,总觉得哪里不对。
得到理由的风青秀这才转怒为喜,没有问师尊是什么东西——师尊没有直说那就是不想说,他只要确定师尊没有什么找回记忆的心思就够了。
做为补偿,姬云来很贴心里和徒弟交流了一番,得到意外之喜,原来羞涩的徒弟主动地攻起来,比先前的小心翼翼更让人满意。
-
次日,风青秀心态良好地继续出发,为了不被战乱卷入,他专门挑着山林小路,绕过城市,一路向东,在昆莱外门时学得提纵之术也是仙法,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路过一些普通村落问路时,他也会多问上几句,给一点问路钱。
随后风青秀发现虽然中洲人族繁衍多年,但人口损失很大,有的村落几十年了,也就多了几口人,疾病、天灾、兽/侵、一个村妇生可能生下十几个孩子,能活下来的也就两三个,而女人们身体亏空严重,往往三十出头就死去了。
所以中洲便是千年过去,也只有城池附近有些人口,沿河而居,依附着大家族庇护,才能交出兽税,否则普通的野村,根本抵御不了凶兽的袭击。
风青秀只要不人不犯我不犯人地过去,自己应该可以这样一路顺风地去到那个东边的云山城,去找当年那个云山派的线索,但是在路过一座必经的大城时,他还是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那日,他路过正在战争之中的巴国都城,遇到两名结伴而行的金丹修士,风青秀躲到边不想引人注意。
却听到那两名修士的闲聊,其中一个白衣剑修道:“听说这次坊市里有好货,除了海上运来的货物,还有一位西洲而来的修士女奴将要贩卖,如果买下来,那可是倍而有面子。”
另一个青衣修士一边点头支持着朋友的观点,一边道:“这女奴肯定不便宜,想来只有中门派买的起吧,西洲也是大派,那里出来的修士纵是修为低微,见识也很是不凡,辨认灵物丹药都不容易上当,买下不亏。可惜我们都出身下门,纵然买得了,也留不住。”
那白衣剑修摇头道:“你说西洲明明贫瘠只有荒漠戈壁,为何西洲昆莱过来的好货如此之多?若有机会,真相去西洲看看那昆莱是如何纵横外域数百年的。”
“别想了,路途如此遥远,”那青衣修士道,“你说三大上门如此骄横,为何毫不动心?若可以联合诸派讨伐一番,想来必然回报丰厚。若是能去战场上捡点东西,也够我们这此小派生活许久了。”
“想多了,”白衣剑修道,“若真是上去,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只有让别人捡的份。”
“你亦有理。”青衣修士苦笑道,“快点去吧,晚了怕是买不到什么东西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过千丈之外,听不见声音了。
风青秀想了一下,还是顺着那两修士的方向,走向那个热闹非常的巴国都城。
可能会有些危险,但无论如何,他不能坐视昆莱弟子就如此任人贩卖,哪怕她只是外门,再者,以他如今的修为,人仙不来,应该少有对手。
只是要装扮一下,换个身份前去救人才是。
他飞快换了一身散修的打扮,沿着外城观看了这里的防御法阵,开始踩点。
不过等他走了几步,就发现没有这个必要。
这里的阵法之低劣,别说现在已经被师尊教育多年的他,就算刚刚从外门升山毕业的那个他,也可以在数息之类解决操纵,甚至修改反杀,简直没有任何难度。
一种冷静又微微兴奋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那是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想搞一件大事大新闻的美好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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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的国家宛如星辰,不计其数。
但很多基本上属于拉上一只队伍,占上几个山头,就可以立个一个国家的那种。
当然,这种王国普遍寿命短暂,三到五年就因为各种理由被吞并消失,往往连名字也留不下来,若想真的壮大起来,必然要有修士支持。
曾经有一大国一度也想走当年大玄收集气运民念修炼的道路,用以发展壮大,不过那位雄心壮志的皇帝仅仅是在把这个想法说给心腹听了一下,然后第二天,就被一把锋利的仙剑钉在自己的国都城墙上,成为杀鸡儆猴的鸡,那国家自然也没留下几天,便被周围国家瓜分吞并。
而一个国家想要存在久一点,不但要有门派支持,本身也必须有稳得住场面的修士,至少有一个金丹元婴的修士长期驻守,才可以谈一谈长治,至于久安就不要想了,便是几大上门控制的宗主大国,也算不安宁。
以上这些,都是风青秀这一路新整理出来的信息,如今,他正漫步在巴国都城的街道之上。
这座巴国的都城,有一皇家的坊市最近十分热闹,诸多修士前来,因为此地即将开一次的交易大会。
据说是从琼安港运来的一批货物,是由他们的三皇子安长明花了十数年的时间,顺着西洲陆路入西洲,再去海京购得,最后才能搭上海征船回来,若不是为了国战召集人手,这些东西只会被巴国皇族与背后的小门派瓜分掉。
沿着街道走至尽头,坊市被建立在一片巨大的宅院里,正是柳青荷花明的夏日时节,不少修士三三两两聚集,偶尔也相互交易,修为普遍很低下,练气期是最多的,筑基都算少,金丹更只有那么三五个,元婴的一个也无——元婴一般的小门派的中坚力量,轻易不会离开驻地。
相比之下,他的如今显示的“金丹”修为,在这坊市之中,已经算极高了。
风青秀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货物都购买自海京城,都是低阶修士所用,那些丹药基本都是快要过期的清仓货,法布也是玉织峰过季打折的东西,便没有再观注。
“这位前辈,”一位筑基期,穿着黄色四爪龙袍的青年走到风青秀身边,微笑抱拳一礼,“您修为不凡,想来是看不上这些凡物,不如里边请,让我带您看看是否有心悦之物。”
风青秀过目不忘,立刻便记起这名年轻人是当时下海征船时,与那个昆莱外门女弟子一起离开的那位,他眉眼微挑,看着这黄袍修士数息,才缓缓点头。
“在下安长明,不知前辈师从何门何派?”那年轻人一脸从容,一边问,一边将风青秀引到一处戒备深严的楼阁,掀起珠帘,进入被百只明珠照亮的大堂。
“散修。”风青秀淡淡道,海国主说过,认不出太清暗纹的肯定不是三大上门,对于这种中门下门,说是散修就是了,否则他们会千方百计想与太清扯上关系,带来极其多的麻烦。
这大堂中间有一凹台,其中正有数名美女轻歌曼舞,周围寥寥坐着十来名修士,毕是金丹或者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桌案相互之间隔着珠帘,面向凹台的一方却没有阻隔,可以轻易看到台上歌舞之声。
那叫安长明的年轻人也不介意,只是拿出一本书册,礼貌地递来,微笑道:“这次此次较为贵重的灵物,前辈不如赏看一番。”
风青秀认真地翻看了书册,发现上边正写着海京的几十种筑基金丹可用的货物,最后几张上,还有元婴丹、九叶芝、丹朱长荷、龙心参这些元婴期用的东西,左下写着“三日”、“十日”、“二十日”等不同天数,而最后一页,画的却是一名妙龄女子,正是那名和安长明一起离开海征船的外门女子,那名曾与姬明玉同住一屋,后来没考过被刷下去的白若兰,右下写着“三十日”。
“这是昆莱女,虽然修为不高,但胜在见识极广,擅长辨别各种灵物,对世间术法都略知一二,教导小辈极是有用,灵根更是被昆莱认可过,根基也稳,但鼎炉做妻妾,都很是不错。”那安长明解释道。
“哦?”风青秀将视线从书册转移到他面上,淡淡问,“若昆莱追究起来,又如何说?”
“前辈说笑了,”那安长明认真道,“昆莱虽大,却离中洲百万里之遥,又如何会为一外门弟子兴师动众,再者,昆莱外门弟子离开西洲时,都有人劝说过中洲危险,他们自己不听,执意前来,昆莱又何必再管这些弟子死活?”
顿了顿,他又道:“昆莱弟子素来富庶,若真来中洲,有的是修士忍不住出手劫杀,他们又如何会来?”
风青秀指尖在书册上轻点,漫不经心地问:“那这些货,何时卖?”
“这些都不会卖出,”安长明低声叹息道,“若要哪样货物,便为我巴国出战其上所注的天数,时日一到,我们便将货物双手奉上。”
风青秀面上不置可否,心里想的却是他可没时间耗一个月在这破地方,那,是不是要杀进去呢?
正思索间,突然感觉一股气势强压下来,在场修士纷纷色变,因为这居然是一个元婴修士的威压,不由同时抬头看向门外。
一道白光从正门流转划过,瞬间落到首座之上,却是一名身穿黑袍,轮廓深邃,面容阴鸷的俊美男人,他阴沉地看着在场诸名修士,声音低冷:“将你们这里的东西拿出来,全给我。”
咦,这是萧远?
想到这家伙身为昆莱派入大萧的国师,不但不思回报,还勾结外派,修改问心石,险些坏了当时的挑龙选凤,激起民/变,当时他跑的可真快,等他离开,自己要找个时间把门户清理了才是。
风青秀默默地端起茶水,等着事态发展,如今他收敛气息,更是做了伪装,以萧远的实力,不可能认出他来。
旁边立刻有人给首座上的萧远递去了灵物书籍,却被他直接打飞,冷冷道:“别来这些没用的玩意,我乃紫云道外派长老,现在只是和你们客气一下,若再拖延,可别怪我不客气!”
此话一出,在场修色皆连色变,有几个甚至直接埋头起身,匆匆离去。
在河西之地,若论嚣张跋扈,没人敢招惹紫云道,那些修士不需要讲道理,说谁死便谁死,杀了也没人说理,被他们盯上,只能努力逃入太清接天之地,隐姓埋名,或许还有一点生机。
那安长明也瞬间僵住面色,迟疑半晌,还是咬咬牙,对旁边一名侍从道:“去,让人把东西拿出来。”
那侍从低声应是,很快离开。
在场又有几人离席,很快,便只剩下三四人还在。
而这时,十数名侍女手捧玉盒,缓缓从后门入,走到台上,她们身后,有一女子盛装打扮,艳若桃李,却正是白若兰,她面上淡妆,神情凛然,一点也没有被强迫的模样,反而像在参与什么考核一般认真。
风青秀本想出手抢人,看到这种情形,微微皱眉,没有妄动。
萧远指尖一弹,那十几个盒子便被一一打开,各种奇珍灵草散发的异香引得周围的修士都蠢蠢欲动,但他却看得眉心紧蹙,显然并不满意,最后,他的视线落到白若兰身上。
白若兰微微垂首,露出柔顺温柔的表情。
萧远嗤笑了一声:“你读了几年外门?”
这个问题太深刻了,深刻到白若兰被问得神色僵硬,宛如被人打了一个闷棍。
于是萧远略过他,挥袖转身,离开大厅。
他现在正被一个高手追杀,这里没有他需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在这里瞎耗,至于抢面前这些东西——一是他没有时间销赃,二是若做得但绝引来这小国反扑,被这些人缠住耽搁,让那人追上,可就麻烦了。
“前辈等等!”白若兰突然上前道,“我虽然在外门待的不长,但有些东西,却绝不会让你失望。”
风青秀皱眉,他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急着把自己卖出去的女人。
安长明在一边拉住她,传音道:“我们说好的,我给你推荐门派,你别拖后腿,在场的修士可是都在选你呢,选中了你才能入大派。”
他没有告诉她这次是将她卖出,只是告诉她来到这里后展现才华,让这些前辈修士看上了,就能拜入门下。
她倒是很好骗,至今依然没反应过来,却又有些太主动了,让他一时头痛。
“那些人都没有他厉害吧!”白若兰看着被他唤住的萧远,见对方气质冰冷不凡,心中一动,对着萧远柔柔道,“我在昆莱倒是知道一些秘辛,只是不知前辈是否愿听了。”
安长明神色一冷,松开手,动了动唇,想问,但见萧远又走回来,终是没问出口,只是示意那些侍从快些拿着灵物退下。
白若兰是被他骗来的,本身也只能算是从海征船上捡来的,若真惹火一个元婴修士,未免因小失大,这里还有很多好货,如今还是尽量减小损失,至于这女人,现在眼看保不住,便只能随她了。
“女人,我也去过昆莱,”萧远冷笑地看着她,“你知道骗我代价么?”
白若兰低下头,想到穿越之前看过的那本书,思考了一下,果断道:“小女子不敢,但前辈真的敢听么?”
萧远这才正眼看她,骤然伸手,捏住她的右肩,在她的痛呼声中将她带走。
风青秀悄然抬手,一缕无形剑气就缀上了白若兰的衣角。
安长明这才走入凹台,抱拳安抚众修士:“抱歉,打扰大家雅兴,长明实在有愧,稍后有薄利敬上,请大家原谅则个,我们的交易还是继续……”
风青秀放下茶杯,转身离开,向萧远离开的方向追去。虽然暂时不能搞事让他略点失望,但还是救助同门加清理门户更重要。
安子明见他离开,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便继续招呼在场所剩无几的修士。
如今他的国家朝不保夕,实在没时间关心其它事情。
-
风青秀跟着萧远身后出了城,一路北上,见他飞过数百里,才把白若兰丢到一处河岸边,冷冷道:“说吧。”
白若兰被对方粗/暴的举动吓到了,十分委屈:“你这人,好生无礼……”
啪!
萧远一耳光扇到她脸上,他最近被人追杀,若不是有厉老相助,怕是已经死了十几次,正是极为暴躁压抑的时候,哪会和她好好说话,只是低冷阴沉道:“女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那一巴掌极重,白若兰感觉牙齿松动,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一缕血就流了出来,目光一时惊惧无比,慌忙道,“大玄密藏、我知道大玄密藏。”
“啪!”萧远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去过昆莱?外门跟本就不会教什么大玄密藏,想骗我?”
“不、没有,”白若兰痛苦地挣扎,涨红了脸,才憋出几个字,“望、望秦、川……”
萧远似乎听到了什么,神色一动,这才松开手,冷冷道:“说清楚,否则我就丢你去喂那条鱼!”
他手指一指,白若兰顺他手指看去,却见湍急的河流里,一个巨大的鱼形阴影正用两颗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们,露在唇外的牙齿便有三寸长。
白若兰简直要吓晕过去,整个衣服被被冷汉浸透了,哆嗦道:“大玄当、当年的国都,有,有一个密藏,是是□□,留下的,我,我知道入口,和,和法、法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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