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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我还学过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既然是我妻子,就不该与罗天驰眉来眼去,也不该隐瞒,让我生疑。”卫琅擦好了,给她放下袖子,“我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是这原因,他每回与罗天驰见到都是剑拔弩张,误以为她跟罗天驰有什么,骆宝樱把手抽出来,不给他握:“反正你就是不信我。”
“是,若是你,你能信吗?”卫琅反问。
骆宝樱无言以对。
重新走回堂中,曹大夫拿出药膏,卫琅代劳替她抹了,又用白绫布包扎起来,这才离开医馆。
靠在车壁上,只觉手臂上一阵阵的隐痛,毕竟皮破了,哪怕是水碰到都会难受,别说是药,她眉头微微拧着。卫琅见状把她拉过来抱在腿上坐着,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道:“我必定会替你报仇。”
孙妍已伤,他还能如何,总不至于取别人性命,骆宝樱撇撇嘴儿:“你别胡来去弹劾西平侯,好歹他是皇上岳丈,才发生这事儿你就动他,那不是公报私仇,到时落人把柄。”
“真聪明。”他道,“我自然不会现在动他,总有合适的机会。”
已经与孙家结怨,不可能和好,那么也不会有退一步海阔天空之说。
她嗯一声,没再说话,脑袋搁在他肩头。
发丝拂在鼻尖,一阵阵清香,垂眸瞧见她半阖眼睛,如玉的脸庞,他情不自禁低头去亲她,谁料嘴唇将将碰到柔软,她下意识就挪开,盯着他,眼睛里竟有戒备。他眉头一拧,又再去亲。
整个人被抱着,逃开的距离有限,她挣扎时碰到胳膊,一声轻叫。
他眼睛盯着她:“为何?还没想明白吗?”
他待她如初,又有什么不同。
骆宝樱斜睨他一眼,无法忽视他的俊美,当初惊鸿一瞥喜欢上他,而今他容貌未变,仍是他心动的样子。可他呢?在知道她是罗珍之后,真的还喜欢她吗?他到底喜欢的是骆宝樱还是罗珍?
两个名字在脑中盘旋,一时竟有些迷糊,她现在到底又是谁?
见她胸脯忽地急促起来,连着呼出好几口气,卫琅伸手在她背上轻抚:“其实我知,我不知,并无区别……”
“怎么会没有?”她道,“你喜欢的是骆宝樱,不是我!”
这个问题他也曾迷惑过,笑一笑道:“你不就是她吗?没有你,就没有她,我认识骆宝樱的时候,她已经是你了。你说我喜欢骆宝樱,我承认,因为你就是我心里的骆宝樱。”
也许只有对家人来说,她才不是,于他来说,初次见面,他们是陌生的。而不管此前此后,他跟她这几年相处的岁月都是真的,不可磨灭。
是有些道理,可是,她垂下头低声道:“我们长得不一样。”
带着孩子气的惆怅,他笑起来:“你也生得很漂亮,何必在意这个?”
“我在意还不是因为你?”她瞪他,“你那时不知道多气人,我死了你一点不难过,你,你根本就是个没有良心的,我死了,你就跟你的三表妹亲亲爱爱了,是不是?你根本一点不记得罗珍!”
那是好多年前她对他怨恨的由来。
卫琅笑着看她:“是,我没良心,可你不要拖自己下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跟三表妹亲亲爱爱的。”
她哑然,可过得片刻又反驳道:“也许她不死,你也会喜欢上她呢。”
“除非她才学,性子与你一样,你觉得可能吗?”他抬起她下颌,“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接受,可不要胡思乱想,当年你只是没嫁给我,等你嫁给我,我自然会喜欢你,而今虽然样貌不一样,可人总会老的,难道我只在意你的脸不成?京都那么多姑娘,就没有美人儿了?我何必当初要苦苦娶你?”
门不当户不对,她还讨厌他,他真没必要自讨苦吃,可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喜欢她,觉得别人无可取代。
可光一张脸,能取代的大有人在。
他一口气说完,她怔怔得看着他,过得会儿问:“那时我嫁给你,你真会喜欢我?”
那可是她当初的梦想,要他拜倒于石榴裙下。
“当然。”他凝视她眼眸,认真道,“我现在这样喜欢你,难道还不够证明?”
骆宝樱哼一声,扭过头道:“你能瞒我那么久,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要说瞒着,难道不是你瞒得更久?”卫琅道,“亏得你有脸指责我,你是清楚知道你是谁的,我可不知,被你蒙在鼓里。从来你就很狡诈,你说,你是不是刚来卫家就准备勾引我了?所以那天故意站在我院门口,把我外袍骗了去,又对我若即若离的,像小猫一样挠一爪就走,你还敢说没勾引我。”
“谁要勾引你?”骆宝樱大怒,“我只是,只是……”
她气得脸颊绯红,却偏偏难以说下去,他趁机低头亲她,可等到再要亲,她却把手捂在脸上,只露出一对明眸,狠狠瞪他。
他笑起来,抬起头,手臂紧了紧把她抱着道:“我不逼你,你好好想一想罢,想想是不是勾引过我。”
她唇在手掌后啐他一口。
马车到得卫家,两人下来去长辈那里,发生这种事总要说个清楚,卫老夫人知晓,忙让骆宝樱过来:“手还疼吗?那孙姑娘真是不知数了,竟然这等凶狠,我记得她姐姐可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西平侯到底怎么教这女儿的?”
卫老爷子也很意外,但他更关心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与卫琅道:“而今你得罪孙家,可要小心些。”
“西平侯也就善战罢了。”卫琅挑眉道,“祖父您放心,我能应付。”
卫老夫人便让他们去休息,尤其是骆宝樱,叮嘱她这几日不要再来请安,就在自家院子待着省得不小心碰到伤口。
两人应一声,骆宝樱走到厢房,坐下让蓝翎把头上的珠钗拔下来,从镜子里看到卫琅脱了外袍坐在桌旁喝茶,她连着瞄了好几眼,丝毫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自在。果然他知晓了太久,已经习惯。
可她怎么办呢?突然被人看穿,好像剥开外衣似的,往前遮盖的,撒谎的,全都暴露,她真的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吗?
她瞧着镜子出神。
第二日,骆家人等到骆元昭兄弟俩从衙门回来,一起上卫家看她,见她无事才放心。
因是外伤,不难治疗,过得一阵子就结痂了,正当是四月二十日,骆元昭成亲,骆宝樱一早把厚礼备好,与卫家人去恭贺。骆宝棠也在,抱着胖乎乎的孩子,与唐氏说说笑笑,老太太见状就提醒骆宝樱了:“瞧瞧你二姐孩子那么大了,宝樟而今也有喜,今日不便来。”
两个姐姐都有了,接下来得轮到她。
作为长辈,都喜欢抱孙子,不管是亲孙外孙,看着开枝散叶就高兴,可骆宝樱对这事儿怎么回,只能当做没听明白,伸手逗弄小外甥。
卫老夫人笑道:“早晚的事情,你急什么,宝樱这也是我怕她年纪小。”她打量她一眼,“最近倒是胖了些,可见厨子是称心的。”
有了小厨房,春夏不觉得,一到冬日就容易长膘,比起以前是丰润了点儿,她摸摸自己的脸,正当要说话,却见婆子禀告,说是吴家夫人与吴姑娘来了,她眉头皱一皱并不认识,轻声询问骆宝珠。
“是要与二哥定亲的。”骆宝珠道,“吴家老爷是礼部员外郎,吴姑娘生得挺不错,你瞧来了。”
骆宝樱朝前看去,见到吴季兰,她穿着件儿缠枝杏花的湘色襦裙,鹅蛋脸大眼睛,确实称得上漂亮,人也很爽利,进来与她们互相见礼,开口就笑,与蒋婧英是完全不同的性子,老太太瞧着也喜欢,拉着说了好些话。
这姑娘寻着不容易,虽然骆元珏也很出众,奈何是庶子有点高不成低不就,这吴家姑娘是嫡女,就是父亲在清水衙门没多少实权,可未免没有前途,且这吴老爷很看好骆昀,两家一拍即合。
吴家才到,老太太吩咐丫环端茶端果子,玉扇见状忙忙得抢了去,把点心瓜果放在吴季兰的案几上,朝着这未来儿媳笑。
结果热脸贴冷屁股,吴季兰看都没看她一眼,侧过头与骆宝樱说话。
这不是第一次了,玉扇脸色一变,心想骆元珏怎么都是她亲生儿子,这吴季兰定是知道的,可却如此待她!瞧瞧她与其他人多和善,唯独到她这儿……玉扇心里极是不悦,想起那唐公子,从不曾似她这般狗眼看人低,生得儿子也让她瞧一眼呢,这吴季兰像什么?
如此品性,也能嫁入骆家?果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便不用心思,她一时对袁氏又恼恨的很。
可谁也没有察觉,她静悄悄的退下去,众人仍在说笑,等到吉时,骆元昭骑马去接蒋婧英,袁氏笑道:“你猜是谁当得御多,宜春侯,这侯爷啊,也不知是不是上回给三姑爷当上瘾了,我与他说,何时侯爷自个儿成亲呢。”
骆宝樱噗嗤笑起来,问道:“侯爷怎么答的?”
“说早着呢。”袁氏笑,“我看是挑花眼吧,整个京都姑娘还不是由着他选,就跟皇上似的……”说着觉得不妥,“皇太后恐也是心烦呢,上回去林苑,那么多姑娘竟也没有定下一个。”
凤位仍是空悬。
骆宝樱心想大姑姑定是要求颇高,至于表哥皇帝的心思,她就不清楚了。
骆宝珠在旁听着,正手指绞着帕子呢,又见骆宝樱问袁氏孟家的事情,她心里暗叹口气,等到袁氏有事离开,忙拉着骆宝樱道:“三姐,娘已经逼得我狠了,你还给她出主意,什么孟二公子,我现在不想嫁,你给我往后拖一拖行不行?我才十四啊,大姐十七才嫁呢!”
那是庶女不好挑才晚了,她不是十五就嫁了?骆宝樱道:“你还没见过孟二公子,见到了许会喜欢呢,不然你说拖着,等到十七还不是要嫁?中间你就不看人了,我不管,祖母,母亲都得训你。”
道理一点儿没错,骆宝珠不好反驳,深深把脑袋垂了下来。
到底什么时候,她能忘掉罗天驰呢?每当隔一段时间,家人就会提起他,说他家世好人英俊还是侯爷,说京都姑娘任他挑,可她呢,总是在自卑自己配不上,太戳心窝,这样下去怎么行?
她不能喜欢着他嫁给别人,对她,对别人都不好,但这些话她与谁说?与谁说别人都只会轻描淡写的安慰两句,定是没有作用。
她看着骆宝樱,她也不能跟三姐说,省得替她伤心喜欢上一个不能嫁的人。摇摇头,这事儿她还得自己解决,谁也指望不上。
外面鞭炮声从远及近,跟着花轿一路响到门口,骆家这时也点了炮仗,再次热闹起来。
骆宝樱站在庭院里,看着骆元昭用红绸将蒋婧英引着走向大堂,他眼眉带着笑,仍是当年那个俊秀的哥哥,只是长大了,身板不再瘦弱,变成了男人,想到他年少时对自己的情谊,数年未见,她对他一无所知,可他却尽着哥哥的责任,想必对蒋婧英也是一般,定能做个好丈夫。
她笑起来,返回身却对上卫琅,不知他何时到的,好似刚才一直在看着她,屋檐下灯笼的火光映着双眸,明亮又温和。
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道:“等会儿你看过蒋姑娘,我带你去宜春侯府。”
她讶然:“你……”
“从此后,你不用再隐藏自己了,至少对我是如此。”他手指轻拂过她脸颊,“想念你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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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很久的家,哪怕回去过,终究也隔了千山万水。
但这回,是他要带她回家。
马车停在宜春侯府前,从车窗里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光,在夜色里静悄悄的闪烁,骆宝樱想起那些年在侯府住过的时光,一时竟觉得有些模糊,过去的日子到底是过去了,怎么也没有现在来得清晰。
她终于明白他那日说出她身份的理由。
让她更真实的活着。
笑容从嘴角溢出,之前的迷惘消失无踪,她双手搂在他脖子上道:“你还不去使人传话?一会儿天驰兴许要睡了,也不知道在宴席上喝了多少酒呢。”肆无忌惮的叫弟弟的小名,让她有种很愉悦的感觉。
她终于又变回罗珍了。
看她雀跃,知晓她已经走出迷雾,卫琅敲敲车窗命九里前去门房。
罗天驰正当脱了外袍要去洗澡,罗威禀告道:“卫大人来了。”
今日骆元昭成亲,摆了几十桌宴席,他在前院还帮着挡了酒,而今真有些醉醺醺,就想清洗之后好好睡一觉,谁料卫琅竟会来,他觉得奇怪,深更半夜的过来作甚?难道是有要事?可卫家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来与他相商吧?
想不明白,罗天驰皱一皱眉:“让他进来吧。”
怎么说也是姐夫呢。
罗威应声,过得会儿,领着二人走入内堂。
罗天驰瞧一眼呆住了,不是卫琅一个人,而是他们夫妻二人,骆宝樱也在,他怔一怔,摆手让下人都退下,见门关上了,才道:“不知卫三哥,少夫人有什么事情?”
暗地里觉得不寻常,男人这么晚来拜访尚有理由,可带着妻子怎么回事儿?
骆宝樱瞧他脸上满是疑惑,轻声一笑道:“相公都知道了,弟弟。”
“啊?”罗天驰仍没回过神,以为姐姐不是那个意思,还替她遮掩,“卫三哥不是早就知道我把你当姐姐吗?”
“不是当,是真姐姐,他晓得我是罗珍了。”
毫无疑问罗天驰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卫琅,好半响才问骆宝樱:“姐姐与他说的?”
“那天咱们在茶馆说话,被他偷听了。”骆宝樱撇撇嘴儿,“我自己才不会告诉他呢!”
这种事她可说不出口。
罗天驰挠挠头:“原来如此,看来我之前说得理由卫三哥你一点儿没相信啊!”他嘿嘿笑起来,“这样再好不过,省得我见姐姐一面,你在旁边吃干醋,”又正色道,“不过我警告你,你知道她是我姐姐了绝不准欺负她,不然便是姐夫,我也不饶你!”
早在姐姐出嫁的时候,他就满心想说这句话,只立场不同不合适,而今终于能说了,好像吐了一口浊气般浑身舒服。
卫琅笑道:“是,你们两个都是惹不得的。”他去侧间,“我就不打搅了。”
见他果真走了,罗天驰好像孩子般跳起来,几步跑到骆宝樱身边,想去抱抱她,谁料里面又传出声音:“只是让你们说话而已,你别给我动手动脚的,便是亲姐弟也不合适。”
罗天驰嘴角一扯,哪里理他,把骆宝樱一抱道:“姐姐,往后你跟卫三哥一等休沐日就过来,在我这儿待一整天,好不好?”因为府里无人,就他一个还真够冷清的,连说话的家人的都没有,去大姑姑,二姑姑那里,又是急着让他成亲,他都头疼死了。现在可好了,他有姐姐跟姐夫了,他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用饭,一起出去玩,只要卫琅在,便没有人说什么闲话。
看他眉飞色舞的,骆宝樱噗嗤声:“行吧,只要相公得空咱们就过来。”她伸手摸摸他的脸,心想这几年也苦了他了,没个人陪在身边委实孤单,她道,“你也该成家了,便没有入眼的姑娘?”
“姐姐!”罗天驰放开手,皱眉道,“为这事儿我耳朵都起老茧了,等我要成亲自然会成亲的,哪里是你们说说就好的?”他要带她去库房,“我选了好几样东西当你贺礼,可惜那时候不能送,这会儿能送了吧?有你喜欢用的茶具,银盆,熏香,还有衣料,对了,你以前的首饰都在呢,我拿给你。”
他一阵风似的出去,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件紫檀木刻鸟衔花草纹的妆奁,打开一看,满是华贵的宝石,宝玉制成的珠钗,镯子,耳坠,项圈,她拿起来看,直到瞧见一支翡翠珠花,声音变轻了:“这是爹爹跟娘一起挑的,就在京都的百宝斋呢。”
后来他们先后离世,再没有一起送她东西。
罗天驰那时更小,记忆中没有她来的痛,伸手拍拍她肩膀:“咱们给爹娘供柱香罢,告诉他们,你现在安好。”
骆宝樱连连点头,二人走到供奉牌位的案台,双双跪下来虔诚的给父母磕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临走时,罗天驰与卫琅道:“还有一些东西,我哪日用车送过去罢。”
从侯府送到卫家,只怕卫家人要奇怪,卫琅道:“大件算了,咱们卫家又不是没有,我哪里亏待于她?小件儿,也别大张旗鼓的,既然咱们经常过来,每回带几件回去就行。”
罗天驰想一想答应了,亲自送他们去门口,瞧着人走了,才高兴的回去。
骆宝樱抱着妆奁,喜滋滋的又再看,一会儿拿出支赤金缠丝镶蓝宝珠钗,一会儿又拿出对羊脂玉手镯,一会儿又抓几颗又圆又大的珍珠给卫琅显摆,好像一个得到最喜欢的礼物的小姑娘,天真到极致。他看着她,能想象出她年幼时的模样,大约得到父母姑姑送的东西,便是这般可爱吧。
他笑道:“是不是很高兴?”
“嗯,这里都是我喜欢的首饰,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大姑姑送的,这三个是二姑姑送的,当然她们送过好多,多得我妆奁里都装不下了,便挑最好看的放在里面。”她拿出一对珠花,“这是我八岁的时候我爹娘送我的,你给我戴上。”
绿得通透的花朵,像水晶似的,他借着外面的月光插在她左边发髻。
“现在戴也很时兴吧?我娘眼光最好了。”她靠在他怀里,又拿出一对珊瑚手镯给他看,“听说是东海的珊瑚做得,我家里有个大屏风,边框便是镶嵌了这个,剩余下的打了两对手镯,我跟我娘一人一对,但是我那会儿还小戴不了。”
能戴了,母亲却已经去世了。
她把珊瑚手镯放在嘴边亲了亲,问道:“漂亮吗?”
“漂亮。”
“还有这个,我唯一喜欢的玉佩,姑娘家都是戴玉坠,这个显得很男人气,但这是祖父在我十岁生辰的时候送的,你看上面雕刻的貔貅多威武。”她语声忽地哽咽,沉默了会儿质问道,“怎么都是我在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吗?”
他笑起来:“我想听你多说点。”
这样才能更了解她。
“以后你想起以前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他低下头搁在她肩膀上,贴着她温热的脸颊问道,“你小时候到底调不调皮?我想,应该经常被岳父岳母娘训斥吧?不过你总能哄得他们放过你。”
骆宝樱心里咯噔声,暗想他怎么知道,可嘴上哪里承认,哼一声道:“我小时候最乖了,肯定比你乖,你瞧着就是个捣蛋鬼。”
他呵呵一声:“我只对你捣蛋。”
拿走她手里的妆奁,他就将她压在车座上,虽然铺着锦垫还是把她磕得有些疼,骆宝樱刚想骂他,却被他堵住了嘴,好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凶猛,潮水般灌进来,把她卷出去。她只觉自己像是海中的小鱼,而他是捕网,逃到哪里都能跟随,身上越来越冷,轻薄的裙衫落下,像开了一地的花,她终于能说话,轻声斥道:“还在车上呢,你……”
马车猛地一颠,她差些咬到嘴,生怕被外面的人知晓,弯下腰就去抓裙衫,他手长勾起来扔得更远,直落到车帘前。骆宝樱脸色绯红,伸手掐他的胳膊,不料被他箍住腰往腿上一放,她不由自主的颤抖。想站起来,他握着,想不动,他偏偏提起她。
夜色里,雪白的纤腰柔软又坚韧,乌发在左右浮荡,像水中的草。
他用力鞑伐,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手指却感觉到那身躯从冷到热,像朵鲜花盛放在他身上。
马车停了,他才停,骆宝樱浑身没有力气,脑袋搁在他肩膀轻声道:“衣服……”
他笑一笑给她穿起来,抱着她走出马车。
幸好已是深夜,没有几个人瞧见,骆宝樱埋在他怀里,想到刚才一直在担心会不会遇到巡兵,张开嘴在他胸膛咬了口。他没反应,可修长的脖子上,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瞧起来竟有几分勾人,她脸更红了。
一路来到卧房,卫琅把她放下,她正寻思唤丫环洗澡,谁料他又不让她走,骆宝樱几是要抽泣了:“好累,再说,你明儿还要去衙门呢。”
“你累什么,要累也是我累。”抓个人上上下下容易吗,他低头舔舐她的耳垂,“刚才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你指望我满足?”路太近,他不好意思停在门口继续,忍到现在,看一眼她红红的脸很媚人,火烧得更旺,吻到下面,藏在雪峰间撩拨,她一会儿就神魂颠倒了,恍惚间听到他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是叫她宝樱还是珍儿,还是都叫了,她最后的印象模模糊糊。
等到下一个休沐日,卫琅一大早就把她从床上拖起,她还在打瞌睡,最近他为了生孩子极是用心,她一晚上要被折腾几次,可大夫说还没有,说这事儿急不得,骆宝樱斜睨他一眼,暗想烦死了,也不知这人怎么一点儿不累,明明是个文人。
“这么早是要做甚?”她伸出手让他穿里衣。
他驾轻就熟:“去林苑骑马,省得你以后有孩子了,要骑也骑不了。”
骆宝樱眼睛一亮:“好啊。”
“我还约了孟二公子。”他道,“你成日里担心珠珠,把她也叫上,指不定两人就看对眼。”
骆宝樱道:“孟二公子也会骑马?”
“骑马又不是了不得的事情,只要不赛马,多数男人都会骑。”他给她穿好了,让丫环来梳头发。
“那感情好,珠珠啊这孩子还没长大,我一说让她嫁人她就不愿,可怎么也得瞧一瞧吧?总不能连一个男人都没见识过就糊里糊涂的嫁了。看了才能有选择,不喜欢可以不嫁,母亲总不会真的逼她的。”
卫琅听了语气里有些讽刺:“是,珠珠没你聪明,一早就开始挑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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