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乖乖,小姐姐疼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沉沉
拓跋溱表情木然的看着灶洞内的火光,眼睛红红的,被裹在被子下的手却一个劲儿的戳掐着身上的皮肤。
直到听到有水流声传了过来,她才抬头看向正拿着木瓢,一手提着另一只手的长袖,露出一截皓白手腕,眉目清灵的姬澜夜。
他今天穿着他最爱的浅蓝色锦袍,一头墨发静垂,即便做着世上最平凡的俗事,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飘逸的气质。
他那么美好,美好到一想起他总能让她心窝子暖暖的,只要一说起他,她总觉得自豪而满足,这个美好的人是她师傅。
可是,现在的她,却有些讨厌他的美好,让她头一次觉得如此有距离感,这距离让她痛恨!
眼眶的水意泛滥,拓跋溱垂着头,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姬澜夜往大锅里注满了水,盖上锅盖,抬头便见她这幅摸样。
心抽了抽,跨过去坐在她身侧,将她抱放在了腿上,探指勾起她的下颚,清透的双瞳内是满溢的温柔,一点一点将她眼角的泪拭干,抿着唇的俊颜微绷着。
拓跋溱突然有些抗拒的亲近,偏开脸躲开他的手指,身子也在他怀里挣了挣。
姬澜夜眉头皱紧,圈紧手臂,绷着唇没有说话。
拓跋溱挣不开,瘪着嘴,难过的低着头一个劲儿掉眼泪。
瞳色深邃如海,姬澜夜以为她还在为姬苍夜的事难受,圈住她细腰的大手握了握,突然觉得不该那般轻易就弄死他。
闭了闭眼,实在没有哄人经验的他,唯有紧紧的抱住她。
他的小徒儿,从小就是乐观开朗的好姑娘,记忆中她哭得次数极少,而今晚,她的眼泪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他越是抱她抱得紧,拓跋溱就越难过,抽泣得胸腔都开始泛泛的疼。
姬澜夜叹息,将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小溱儿,师傅疼……”
拓跋溱愣了愣,水光在眼眶内闪动,抬起泪眼看着他,而后将他上下打量了翻,一双小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张的在他身上摸着,“……师傅,你受伤了吗?”
姬澜夜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双眸认真的盯着她,“这里疼……”
手心像是有一只小鼓击撞,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拓跋溱抽噎的看着他,小脸上渐渐浮出迷茫。
姬澜夜紧紧抓住她的手,俯身吻住她的额头,声线微哑,“小溱儿,你掉一滴眼泪,师傅这里就多痛一分,而现在,师傅已经痛得不能呼吸了,所以,小溱儿,你要帮师傅吗?”
拓跋溱越发不解,懵懂的问,“怎么帮?!”
姬澜夜微微勾了勾唇,印在她额上的唇重了重,而后离开,盯着她的眼睛道,“不要哭,小溱儿不哭了,师傅就不疼了。”
脸上的红霞从两腮一直漫到耳根儿,拓跋溱直接怔住了。
师傅,师傅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这么会说话了?!总算没有哭了。
姬澜夜看着她傻傻的摸样,眼中的温柔更甚,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而后将她放在了凳上。
站起身子走到了灶前,打开锅盖,将热水勺了出来,大锅里的水足足装了两大桶。
看了眼木木看着他的小徒儿,薄唇撩了撩,走向她,而后转身,蹲了下来,大手向后抓住她的小手,将她一把拉在了他宽厚的背上,“小溱儿,搂紧。”
拓跋溱咬了咬唇,听话的伸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
姬澜夜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嵌进腰间,不至走动时掉下去,这才站了起来,一手拎了一只桶,走出了厨房。
拓跋溱从他脖子往下看去,水桶里的水平静无纹,她就一直盯着,直到再次走进卧房,他将水桶放在了浴桶边的地上,而从始至终,水桶里的水竟是一滴也没掉出来。
姬澜夜把她放了下来,将木桶里的水全数倒进了浴桶里,转头便看见她眸内晶亮看着他手里的桶,不由问道,“小溱儿,怎么了?”
拓跋溱摇了摇头。
姬澜夜没有再问,摸了摸她的脑袋,“浴桶内的水是沸水,师傅去打些凉水来,乖乖在这里等师傅可好?”
拓跋溱看了眼热气不断往上涌的浴桶,大眼微闪,轻轻点头。
姬澜夜没有耽搁,拎着木桶快步走了出去,因为担心,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打回了水。
当他拎着水踏进房间,一眼便见她坐进了水桶内,瞳仁儿急剧收缩,手中的桶滚落,心差点爆炸了。
怒意狂涌而上,他忽的快闪了过去,一把提着浴桶内全身已被烫得红红的某人,一下将她丢进了榻上,她身上的红润似乎也将他的双眼兹染了,姬澜夜拽紧拳头,心脏犹如被一把重锤一下一下不停的捶着,让他恨不能亲手挖掉这颗怒痛的心。
榻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身子落下来一点都不疼,可是拓跋溱却一下哭了起来,双手死命的搓着身上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搓得血丝都冒了出来。
她好脏,真的好脏,她只想将这一层被那双恶心的手,恶心的嘴碰过的皮肤撕掉,狠狠撕掉!
姬澜夜盯着她的动作,心房绞痛。
原以为她哭过之后会好受一些,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远远不如他想象的。
怒意瞬间被满腔的心疼取代,不忍看她自虐,他上前,欲伸手抱过她,她却用力挥开了他,像只受惊的小鹿缩到了床脚,抓过被子蜷缩成了一团。
伸出的手滞在空中,姬澜夜看着被子不停的蠕动着,就知道她定是仍在搓动着。
狠了狠心,俯身一把扯开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眼尾扫到她锁骨上那一片一片的抓痕时,声线钝了,“够了小溱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拓跋溱摇头,痛苦道,“没有过去,师傅,我脏了,你看我,每一处都好脏,我好难受师傅,真的好难受……”
听她哭着说她难受,姬澜夜心脏似是被一粒粒细小的针扎着,额头抵在她激烈摇动的额上,急道,“不,小溱儿不脏,你还是原来的你,一切都没有变,你还是师傅的小溱儿。”
“不一样!”拓跋溱激动的挣扎着,“师傅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开我,我脏了,我不能把你也弄脏了,你那么美好的人,我不要把你弄脏了……师傅,求你,离我远一点!”
姬澜夜背脊一震,为她的心思。
他恨不能将她紧紧套牢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离她远一点……
姬澜夜捧住她稚嫩的小脸,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相缠,“小溱儿,不许胡说,你不脏,你现在干干净净的……而且,即便是你真的脏了,师傅也不介意被你弄脏!”
拓跋溱大哭,“可是我介意……唔唔……”
在她再一次说出让他心疼的话之前,姬澜夜嚯的低头吻住了她的樱唇。
暴君乖乖,小姐姐疼你! 第156章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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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喜欢你
时间一瞬间定格,拓跋溱挂着泪珠的眼惊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全身似被定了咒,动弹不得。
可唇上传来的感觉却异常清楚,很软,很暖,很温柔。
姬澜夜捧起她的脖子,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唇舌相依,是心疼和怜惜。
气若幽兰的呼吸柔柔洒在脸上,拓跋溱微张的唇红润剔透,一双大眼不可置信的深处是浅浅的悸动,却压抑着,“师傅……”
姬澜夜轻恩了声,唇再次落下,细细啄了啄她的嫩唇,沿着她受伤的嘴角吻过,触上她高肿的脸颊时,吻,越加温柔。
拓跋溱全身筛动不停,一双小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抓紧他胸口的衣襟,莹润的大眼泛着楚楚可怜的无措,“师傅,师傅……”
他的削薄而略带薄温的唇落在她脸上,不似姬苍夜让她反感惧怕,相反的,她觉得全身是被雷击中了心房,战栗感沿着心口蔓延四肢,便连呼吸都乱了方寸。
拓跋溱惊得心提了提,慌乱的眼撞进他炽烈的眸,脸刷的火了,唇瓣喃喃道,“师傅……”
“嗯。”姬澜夜撩唇,盯着她漫红的脸,深眸潺动,温柔似水。
心口又被击了一下。
拓跋溱不敢再看她,小鹿乱撞的心房激跳,她慌得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才刚刚动一下,便感觉腰间的力道更大了。
惊愕的抬头看他,嗓音抖得不成样子,“师,师傅……”
姬澜夜脸色倏然变得严肃,清亮的双眼攫满认真,深深曜进她的眼底深处,缓缓道,“小溱儿,告诉师傅,师傅这样对你,你害怕吗?”
拓跋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下意识的摇头。
姬澜夜嘴角松了松,接着问,“喜欢吗?!”
喜,喜欢……吗?!
“……”黑亮的大眼猛地放大了几圈,拓跋溱动了动嘴,脸上的火势加大,烧得她皮肤都疼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喜欢吗?显然不是!
可是喜欢呢……
不等她回答,姬澜夜突地单腿一伸,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呼吸微粗,“师傅喜欢,师傅很早以前便想这样对你,无数个夜晚,你躺在师傅身边,师傅便忍不住想摸你,亲你,甚至,做更过分的事……”
“……”拓跋溱惊讶的微张粉唇,呼吸都忘了。
姬澜夜看着她怔楞惊讶的摸样,弯唇笑了笑,“小溱儿,师傅可能,喜欢上你了……”
脑子轰的炸开了,有一瞬间的空白,拓跋溱傻傻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水意毫无征兆的跌至眼帘,声音小小道,“师傅,也喜欢我吗?!”
也……
姬澜夜拧了拧眉,伸手捏了捏她没受伤的脸,“还有谁喜欢小溱儿?”
拓跋溱连忙摇头,语无伦次,“不是,没有,是我,是我喜欢师傅,很早很早就喜欢师傅了,可是师傅是师傅,九哥哥说,我不能喜欢师傅的,喜欢师傅是有违常伦,好女孩不能做……”
说着说着,她却瘪嘴哭了起来。
“师傅迟早要回家的,回自己的家,他还会娶妻……可是我知道,我喜欢师傅,可是喜欢师傅就是坏女孩,师傅那么好,肯定不会喜欢坏女孩,我不敢的……呜呜……”
“……”姬澜夜失笑,却又忍不住心疼,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低头攫住她可怜巴巴憋着的小嘴儿,嗓音难掩宠溺,“傻!”
拓跋溱抽噎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臂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吻勾住他的脖子。
姬澜夜眯了眯眸,加深了这注吻。
“嗯……”拓跋溱水眸迷惑的看着面上的俊脸,还是有些不相信,正深吻着她的,真的是她的师傅吗?!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姬澜夜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透净的双眼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欲色盯着她被他疼爱到越加红润的唇。
微微吐了口气,一只手忍不住在她滑润如上好丝缎的美背轻抚着,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声线哑得似是另一个人,“小溱儿,除了师傅,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你只需记住,师傅也喜欢你,能答应吗?”
忘掉?!
拓跋溱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一张小脸白了白,她想答应他,可是,今晚的事就如恶虫已经深深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如何也忘不掉。
双手捂住脸,声音里满是痛苦,“师傅,我忘不掉,忘不掉……”
她的身体,她的脸,她的嘴,都被其他男人先碰过了,之前连师傅都没有碰过……这样的她让她没脸面对他……
姬澜夜眉心皱了皱,伸手拿开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突然道,“小溱儿,还记得你皇奶奶大寿那晚你醉了吗?”
拓跋溱流着泪,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突然提这个。
姬澜夜将脸往她柔软的脖子沉了沉,好一会儿才道,“那一晚,师傅差点把持不住,趁人之危!”
“……”!!!
手拂过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额,她的锁骨,“这些地方,滋味都太美好,喝醉的你,给了师傅肆无忌惮的机会……”
听到这些话,除了脸红心跳之外,拓跋溱眼睛也亮了,这么说,师傅在之前就……
忘了羞赧,拓跋溱猛地缠住他的脖子,力气大得不像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窝进他的颈窝,瓮声瓮气喊他,“师傅,师傅,师傅……”
姬澜夜眼底有笑,她的傻徒儿果然是在意这个。
大手摸着她的小脑袋,瞳色温柔得能溺死人。
她是他心底的珍宝,他即便是再想,也始终忍着没有动过她一下,舍不得动她一下。
垂眸看了眼她安心靠在怀里的摸样,倘若这么说能让她释怀,他何乐不为。
折腾了一晚上,释然的拓跋溱很快便在姬澜夜怀里睡了过去,累极的她睡得很沉。
姬澜夜小心的抽回手,坐了起来,替她捏好被角,站在窗前看着她,眼底深邃如潭,好一会儿,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掀起衣摆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从怀里取出一枚翡翠玉管,食指粗细长短,横在唇间轻吹了吹,一声嘹亮的管迪声从管中跃了出来。
尾音消逝之前,一只五色鸟落在他的肩上,火红的小嘴讨宠的啄动着他的肩头。
姬澜夜没有如往日拍它的脑袋,神色肃然,伸出手。
五色鸟似通人性,不敢怠慢,飞到了他的掌心,像个孩子盯着他。
姬澜夜嘴唇开合,半响,抿唇,这才探身摸了摸它的头。
五色鸟顿时欢乐的摇了摇斑斓的尾羽,飞了出去。
看它飞出去之后,姬澜夜转头看了眼屋内,走到门前关好门,快步往外走了出去。
暴君乖乖,小姐姐疼你! 第157章 去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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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去侯府
拓跋御几人从宫外回宫之后便一直呆在毓秀宫,商讨如何与西凉国君交代姬苍夜死在东陵一事。
人虽然死了,可拓跋瑞仍旧有些余怒未消,残声道,“溱儿是我东陵王朝最受宠的公主,是瑞王府的宝,便告诉西凉国君,是本王杀了他,杀他还是轻的,本王恨不得把他烧成灰扬了,让他尸骨无存。”
拓跋御坐在桌前,看了他一眼,难得有他不理智的时候,拧眉,也不是没有,似乎他府内就有一个让他伤透脑筋儿的女人。
玉指习惯性的把玩着腰间血玉,眯眸似在思量,“西凉国君姬昊天有七个儿子,其中姬苍夜是他第二个儿子,而与姬苍夜同母的他的皇姐姬芹如今是北辽国的太子妃,即便我们有杀姬苍夜的一万个正当理由,可是骨肉至亲,莫说西凉国君那一关难过,就说这位皇姐也绝非善茬。
处理好了,天下皆宜,处理不好,我东陵王朝可就成了街上随处可见的肉馅饼子。”
肉馅饼子?!
这个比喻,顿时让在场的三人无语!
可又不得不说,这比喻还真是恰当得不能再恰当了。
整个天下一分为四,东西南北四个国家,其中属东陵王朝和西凉国最为繁盛,而北辽国其次,最后的南诏国并不能算做一国,因为他只有一座城,且与世隔绝,在一座孤立的岛屿上。
这次姬苍夜作为使臣前来东陵王朝,目的不明,不过能确定的是绝对与姬澜夜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三月之期还剩一月不到,可人却死了,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势必天下哗然,西凉国那边也必定是众怒难挡。
且虽然姬芹现在还只是个太子妃,可她身后便是太子,而太子又是日后北辽国的皇,若是因为姬苍夜一事,两国便想借机合谋对付东陵王朝,后果不堪设想。
气氛一下冷凝了几分。
正沉默间,外间传来守侍太监的声音,“皇上,西凉国六皇子求见。”
姬澜夜?!
拓跋御挑了眉,“宣。”
拓跋瑞见姬澜夜从殿门口走了进来,神色复杂。
姬澜夜看了眼几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姬苍夜一事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东陵王朝无关。”
“……”拓跋御倒靠在椅背上,神色幽幽,洗耳恭听状。
拓跋瑞也是动了动眉,看着他。
姬澜夜嗓音平静道,“我已往西凉国发出消息,姬苍夜是我杀的。”
拓跋御撇嘴,果然!
性感的薄唇抿了抿,“澜夜,前些日子西凉国君传出要立你为皇,你就不担心消息一传回西凉国,你的皇位不保?”
姬澜夜瞄了他一眼,“他想立的人不是我。”心里挂记着某人,便不想久待,留下一句话便走了,“我只是前来通知一声。”
“……”拓跋御眯眸看着他离开。
他愿意承担这后果对东陵王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于一个帝王来讲,这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
姬澜夜即以承认是他杀死姬苍夜,那么此事便再与东陵王朝没有关系。
而且他身后有凤大将军撑着,且他东陵王朝也曾答应要护他,姬澜夜也是西凉国君的子嗣,虎毒不食子,到时无论姬苍夜一方如何闹腾,于姬澜夜也无生命之忧。
不过,他在东陵王朝怕是待不久了!
眸光幽幽看向殿外,不想这一夜便过去了,此时已是日出十分,该是早朝的时辰。
无意识捂了捂胸口,总觉得时不时便有一股窒闷感袭上,不得其解。
此事算告一段落了。
整装上完早朝之后,朝服也未及换,便往魂兰殿去了。
蔷欢正拿着鸡毛掸子与其他几名宫女打扫房间,对于突然出现的某帝先是愣了愣,而后便是吓得跪趴在了地上,一句话不敢说。
拓跋御随口说了声让众人起来,便兀自往里间走了进去。
蔷欢小心瞄了他一眼,这才站了起来,让其他几名宫女出去了。
那几人刚走,便见某帝脸色微沉的从里面走了出去,“姑娘呢?又去厨房了?”
“……”蔷欢怔住,“姑娘没有在龙栖宫吗……”意识到什么,蔷欢咚的一下又跪下了,“回皇上,奴婢不知,奴婢早起过来便未见姑娘,奴婢以为姑娘昨晚又去了皇上的寝宫……”
“该死!”拓跋御低咒一声。
蔷欢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气不敢去。
拓跋御拽紧拳头,俊颜阴气密布,眸色钝沉,“向南呢?”
蔷欢还是摇头,“奴婢不知,奴婢从前夜便未见过向公公。”
拓跋御烦躁的一拳砸在桌上,“立刻把向南给朕找来!”
“是,是……”蔷欢害怕得快哭了,连忙跑了出去。
心口又是一阵闷痛。
本就因一夜未睡而泛红的眸更是红了,凤眸凉凉扫视房内,拳头上的骨节几乎被他生生捏了出来。
等到耐心散尽,蔷欢一脸刷白的走了进去,几乎一进门便软趴在了地上,双眼惊恐直嗦抖着,唇瓣颤动,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拓跋御眸内滑过暗疑,吼道,“说!”
蔷欢又是一抖,似是这才回过了些神智,立马趴在地上,脑袋抵地,声线是明显的哭腔,“皇上,向公公……死了!”
死?!
拓跋御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讶然,而后整张脸便沉了。
在蔷欢带领下走到了向南住的偏室。
此时向南的门口两侧已站满了宫人,见拓跋御来了,均齐齐跪了下来。
拓跋御二话不说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一脸是伤的向南毫无生机的摸样。
沉着眸靠近,他嘴角有凝固的黑血,看样子像是中了毒。他笔直的躺在床上,衣裳崭新。
凤眸上下将他打量了翻,眸光在他小腹处停了下来。
他双手安详的搭在腹下,而腹部与双手之间压着一封书信。
绷着唇抽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取出里面的信纸,当看到内容时,一股无名火便冒了出来,猛地将手中的纸掷飞,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冷意,疾步跨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蔷欢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向南,也不由有些难过,毕竟跟着姑娘这段日子,向公公虽自恃进宫久,且得太皇太后的赏识,常常对她不假言辞,也总归帮助过她不少。
尤其是在伺候姑娘方面,他细心谨慎比她这个女子还甚,私下里,她挺佩服他。
叹了口气,转身正准备吩咐人将他安葬了,眼尾扫过地上的信纸,弯身捡了起来。
进宫之前与村里的秀才学过今日,认得几个字,不多。
但是开头的“姑娘”二字,她认得。
咬了咬唇,想来这书信原本是给姑娘的,便折好放进了怀里。
最后看了眼向南,让人送了出去。
……
甄镶几人刚获准回去休息,可还未及躺下便又被招进了毓秀宫。
拓跋御面对几人脸色是难得的严肃和阴沉,而他一旦这幅摸样,此事便与魂兰殿的某位脱不了干系。
几人见状,虽好奇是什么事,却没人敢开口问。
他的性子,若是心情好,便连皇帝的身份都没有,还能与他几人玩笑一二,倒跟个市井痞子无一二,倘若他心情不好,便是说什么错什么,唯有等他自己沉淀够了再开口。
凤瞳波光黑幽,拓跋御闭了闭眼,又倏地睁开,沉声道,“甄镶,摆驾,去侯府!”
“……”几人面面相觑,无解。
甄镶转身准备。
拓跋御只觉得胸口有一把火不住的旸着他的脾胃,让他很不舒服,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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