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盼若浅
说白了,还是在意她的身份。
想来,她应该是对她的身世有些了解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大惊小怪,每次被人一刺激就如同刺猬一样防备起来做出点过激的举动。这么想着,林秋禾突然脸色一变手中的热水就泼了出去。
青黛听到动静回头,立刻就被她下了一跳,抓着帕子就冲过去给她擦了手上的热水又看烫伤了没有。见林秋禾手上只是微微泛红,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翻出了烫伤膏给她涂了一层,又帮着她换了衣服。
林秋禾不说话,她也不敢多问,只是道:“姑娘若是累了,就再躺下歇会儿,等到午膳的时候奴婢再叫姑娘起身。”
林秋禾摇摇头,半响才道:“我们来时带了几本书,你帮我找来,我要看。”
这要求有些奇怪,青黛迟疑了一下才去拿了书过来,然后就看着林秋禾一个上午坐在那里一边喝热水一边看书,安安静静地没有再提出任何的要求。
等用了午饭喝药之后,她这才小睡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接着看书。
因此,晚膳的时候宁卿一出现青黛就松了一口气。她趁着上茶的时候低声把林秋禾的情况说了下,这才退出去请林秋禾去正厅吃晚饭。为了照顾林秋禾,晚饭做的格外清淡有一道白菜一道青菜,然后是凉拌的豆腐,以及一些其他的日常菜。
林秋禾沉默地吃饭,然后喝药。整个过程都让宁卿有种不安的感觉,等到青黛小心翼翼地进来收走了东西送上热茶之后,林秋禾捧着杯子一边暖手一边偷偷看了一眼宁卿。
“怎么了?”他坐过去低声问,林秋禾手微微抖了一下抬头看向他,“去审问那些掳走我的人?”
宁卿点头,“这个只有我能来。”他说,“你知道,因为牵扯到了一些……”他朝着上面比划了一下,“陈年往事,让太多人知道了不好。”
林秋禾缓缓点头,知道宁卿果然是听到了不少她和宁耿的对话。她犹豫了一下,“那么,我呢?”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或者要告诉我的吗?
她用眼神无声地表达着这样的意思,宁卿有些明白她之前的沉默是为了什么了。他点头,略微换了个姿势。
“事实上,我确实有话要对你说。”宁卿说着竟然站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就把一旁廊檐下守着的青黛叫过来。“去请了张御医回来。”
“还要师叔回来?”林秋禾心中一惊,错愕地看着宁卿,“这事儿跟师叔也有关系?”不然依照宁卿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把张章给牵扯进来的。
“当年的事情,我一个人也说不清楚,毕竟那时候我才多大。”宁卿见林秋禾情绪外露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放心,张御医是当年的知情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何况,有些话由我来说,未免会有些偏颇。”
他这么一说林秋禾就笑了起来,道:“这样的话就更不必请师叔了,你说的话我肯定是信的。”
青黛听着这两个人说话,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这会儿就看向了林秋禾。林秋禾摆手,“你就在这儿守着,别让人偷听了我和王爷说话就是了。”
青黛点头,正准备守在门侧就听到林秋禾又吩咐,“再拎一壶热水来。”
感冒发烧,就要多喝水。
青黛去拎了一壶开水过来,给宁卿沏茶剩下地倒入另外一个壶中只是白水给林秋禾喝。
等到她出去了,两个人这才坐在一起说话。宁卿看了看林秋禾安静中还带着点苍白的脸色,以及手掌下留下的伤痕,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大致上也算是明白的。当年承贞皇帝御驾亲征是被不少人劝谏过的,他一怒之下贬的贬,罚得罚,这才从京城中走。他刚到了漠北宫中就有个妃嫔查出有孕,几个月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婴。”
至于那女婴是谁,宁卿没说,林秋禾也没问。这些都与她无关,不需要计较。
“只是那女婴出生之前,御驾亲征的承贞皇帝就被人抓了去,父亲当时就是摄政王,他本就是军务出身,这时候为了救驾也跟着去了漠北,当时如今的皇上才不过九岁十岁的样子,自然是不能把持朝政的。因此父亲走之前就把当时被贬的,还有告病在家休息的那些大臣重新挖了出来,组了一个议事堂由今上一旁旁听,国家大事是由阁老和大臣们商议着来的。”
林秋禾点头,这也算是正常。
宁卿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只顾着听故事,连手中的茶凉了多不知道就起身帮她续了半杯茶,道:“先喝点水。”
林秋禾乖乖喝水,一双眼睛就盯着宁卿看。宁卿苦笑,道:“好,我接着说。”刚刚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儿讲开了就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真是……他这辈子都败在她手里了。
他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心思,接着说起当年的故事。
“父亲到了漠北之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稳住形势,结果对方就拿承贞皇帝当威胁。承贞皇帝这人吧,有点好大喜功,然而没那么大的本事又没那么大的胆色,当初御驾亲征也是被后宫有些人给鼓动了。”
林秋禾喝水的动作一顿,“难怪如今后宫的太妃太嫔那么少。”
宁卿点头。
“对方抓了承贞皇帝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人,因此,父亲就趁着一次见面谈判的时候劝说承贞皇帝传位与今上,这样他就是太上皇,对方依然不敢轻易下杀手,同时也确保了他对国内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承贞皇帝同意了,然后又过了两个月摄政王才把他救了回来。结果劫后余生的他不但没有想过要雪耻,竟然沉迷美色。
“所以,他们口中的‘太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宁卿说到这里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承贞皇帝也是死于女色的,根本就没有回到京城就……”
之后国内打乱,内忧外患四五年才算是勉强安定了下来。
“那摄政王和王妃?”林秋禾心说,若是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只怕承贞皇帝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不过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是她这个身体的爹,一个是娘,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非要圣母的站出来说,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别开玩笑了!
更何况,朝代更迭更是胜者为王的。一将功成尚且是万骨枯,更何况是帝位龙椅的更迭。
“当时父亲就已经跟当朝林阁老的义女定亲多年,回京的时候林阁老病危为了冲喜就在一个月内匆匆完婚。”宁卿说,“当时京城也是一片的混乱,父亲这次成婚反而让不少的人都稳下了心神,之后林阁老也渐渐康复。我就是那年初冬被父母他们收养的。”
说起自己被收养的事情,宁卿也不过是笑了下似乎浑不在意。毕竟当初京城之中博弈者甚多,他被收养也不过是摄政王夫妇的一步棋,然而他们对他的好也足够他记一辈子了。
“我被收养不到一个月宫中有孕的妃嫔就生下了一位公主,等过完年就没多久母亲就查出了有孕两个多月。”前一个是谁还没准,但是第二个说的那个人自然是指林秋禾了。
林秋禾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若是按照宁卿这么说她的身世自然是没有一点的疑问了。
“可是,”她微微笑着看向宁卿,“这故事里,你少说了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宁卿,当时的那位皇后娘娘呢?”
侯门医 第110章 京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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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位皇后娘娘啊!
宁卿听到她这话也就笑了起来,“承贞皇帝死在漠北,又因为某些不能言说的原因只能火葬,骨灰运回了京城,皇后一见之下悲恸过度就病倒,短短几天就也仙逝了。wwwwcom”
他说着看了一眼林秋禾,知道她这两天肯定是猜到了不少的事情,也就没有瞒她的意思,说的更明白了一点。
“皇后仙逝之前就曾经留下话,既然皇上不留尸首,她自然是不愿意留的也一把火烧了只留下骨灰就好。”
林秋禾点头,在心中翻译了一下宁卿的话。也就是说,皇后娘娘是标准的“死不见尸”,但是她是真的“死”了。全京城的人有目共睹,皇后娘娘死了,跟皇上一起葬在皇陵里面呢。
而摄政王妃就在这之后冒了出来,是林阁老的义女,早些年跟摄政王定了亲,为了给林阁老冲喜就匆匆出嫁。而且这冲喜还真冲好了,林阁老之后就好了。有了个摄政王当女婿,他平日处事也是颇得好评,这一下朝中文武就安下了心。
而一直等到十二年前,宁邵哲年满十六才改年号为振元元年。
林秋禾立刻就把所有的事情给联系上了。这会儿看着宁卿,一双眼睛明亮动人,却看得宁卿心里发虚。
“还有一个人你没提。阿卿,”她软软地叫了一声,听得宁卿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依然不放过他,“你不会真的让我一个一个问下去吧?”
“阿羽的事情,还有一些详情,我想还是回京之后由母亲告诉你好些。”宁卿这么说等于已经承认了不少的事情,然而仔细想想他似乎又什么都没有说。林秋禾却是心情愉悦起来,点了下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她说着给宁卿和自己都倒了水,这才坐下低声道:“阿羽的身世你们从来没对她说过吧?我怀疑她已经知道了,最起码知道一部分了。”有关她不是摄政王夫妇亲生女儿的这部分她肯定是知道了,至于她是先皇遗孤的事情,林秋禾相信宁羽还不知道。
不要说是宁羽,就算是她在最开始被宁耿一口咬定是公主的时候,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呢。若是宁羽,肯定是瞒不住的。
宁卿听林秋禾这么一说也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身子,半响眉头皱着道:“若是京城之中还有人……”他想了想,忍不住又摇头,“可是阿羽能接触到的人有限,在她接触到的人之中又怎么可能有人跟她说这些?”
还是那句话,不知道真相的想说没得说,知道真相的有得说却不敢说。
战事连绵了两个月,等到二月初的时候,冬日没有来得及劫掠漠北边城的蛮人开始出现粮草断绝的情况,就连军队里面也粮草不足起来。宁卿趁机几次出城攻打,蛮人头领阿古终于顶不住压力派人交涉准备投降。
林秋禾养了一个月,早就从当初的惊吓中回过神,现在她身边的亲卫变成三班倒在医疗营守护她,而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人。如果近手术室,这两个人就必然会守在外面。
受她被掳走的影响,军中所有的军医都被保护了起来。所以,她的待遇倒也不算特别的显眼。
“让我写奏章?”林秋禾惊讶地看向宁卿,一脸错愕地举起了手,她手掌下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如今还有淡淡的痕迹。“你确定我写没问题?”
说真的,她完全不擅长这种事情。上两次写的奏章,宁邵哲身边的太监都暗示她陛下对写的奏章很是不满意,虽然写的清楚明白,不过也太清楚明白了。
简而言之,她平日说话直白也就算了,写个奏章也跟平日说话一样就显得不够美了。还有那一手的字,也让人诟病不少。因此,她实在是不愿意写奏章。
宁卿当然知道她的顾忌,这会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你的字接着练上两年,肯定就会小有成就了。”他说着好笑地看了一眼林秋禾的手,“你写好,我帮你润色。”
这次奏章是写要建立一个军事医学院,当然了宁卿的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但是林秋禾脑中自动翻译了过来。简而言之就是因为漠北一站中,这些外科大夫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且被人觊觎。为了保证优势和外科的秘密,应该把这些大夫集中培训,实在为管理。每次出兵军事医学院专门派出军医跟队。
林秋禾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虽然跟她当初的初衷有些违背,但是只有国家力量才能让一门学科飞快地发展起来。
军事医学院的建立,也会让宁邵哲投入更多的金钱和资源进去。这对于那些军医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来说,则是一种防备。
一举数得,林秋禾应下了这件事情,开始认真准备和思考建立一个军事医学院究竟需要什么。
从头开始,白手起家,这种感觉还真的不错。
而她的忙碌也让宁卿偷偷松了一口气,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审问谭房、宁耿等人,并且让他身边的亲卫带兵开始搜寻周围村落和城镇,对外则是宣称因为林秋禾被掳走得知境内有可疑人混入。所有的村落十年左右才搬入的人全部都要彻查一番。
这个年限让不少人都摸不着头脑,然而宁卿既然这么吩咐,他们也只能够执行。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毕竟是一个太监养大的孩子,身边跟着的又都不是多么精锐的人并且在当年混战之后死了不少。宁卿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他心存疑虑,只能亲自前往判断。
事实上,不管对方是真是假,他都没有处置的权利。而贸然把这个人带回去的话,他将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可是他更担心会有漏网之鱼,一旦下了杀手如果不能一网打尽的话,就会春风吹又生形成不小的麻烦。
到时候就没有人在意被他杀死的“先皇遗孤”究竟是不是真的了,他们只会抓住这个机会攻击宁邵哲。
不要忘记了,先皇还是有几个兄弟的,只不过当时那些兄弟太大,都已经被封了封地在外了。
林秋禾知道他离开了边城,不过并没有问她去干什么。她猜测得到,大概也意识到了那个人的命运。她有点不安,却又理解必须这么做的原因。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宁卿。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当没发生过。皇位争夺跟她从来没有关系,又何必如此关心呢?
她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建校计划书修改了两边,增加上新想到的条款,然后又看了一下奏章的主题部分,确信没有任何问题。而宁卿也在第二天就回来了。
他一脸的倦容,就如同熬了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一样。
林秋禾让人上了热水给他擦脸洗漱,又端了茶过来。“如果要休息的话,我给你换安神茶?”
“不必,我要先处理这两天的军务。”宁卿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润了喉咙,这才又开口:“事情已经办妥,”他看了一眼林秋禾担忧的目光,笑着低声道:“等到回去的时候,他跟我们一起。”
“他?”林秋禾失声叫了出来,然后又飞快地压低声音,“他没死?”
“你当我是什么人?”宁卿失笑摇头,“我可不是杀人如麻的匪类,父亲也不是。当年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更相信父亲。”
林秋禾点了下头,想了想说:“最起码,我可以肯定先皇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一个好皇帝,最起码也要保证国力强盛,而如今的繁华让林秋禾相信某人不适合当一个皇帝,不然也不会在十多年前让整个国家陷入几乎被颠覆的情况。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再次确认自己真的不懂政治,“我以为杀人灭口才是最合适的做法。”既然宁卿之前没有那么做,自然也不会因为她说出这样的话而选择这样做,林秋禾很确信这点。
宁卿几乎是宠溺地看着她摇头,“让他活着比死了作用更大。”
林秋禾没有细问,这些政治方面的问题她不认为问了她下次就能懂,还不如完全不操心这些,只是关注她所想要的东西。青黛送了吃食过来,林秋禾陪着宁卿吃了点东西,见他之后又匆匆离开这才确信宁卿一回来就直接到四合院只是想要让她安心而已。
而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等到宁卿处理完军务又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后,林秋禾才拿着她写好的奏章给他看。宁卿点头,然后看向林秋禾,语带笑意“写的很清楚。”
林秋禾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是太清楚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宁卿含笑摇头,把林秋禾的奏章草稿看了一遍才道:“建校计划书没问题,奏章的话确实需要润笔。这是需要拿到朝堂纸上讨论的,还是要好看点才行。”
他说着起身,“我们去吃早饭,吃了早饭我教你怎么写奏章。”
奏章很快就拟定好跟着宁卿的军务奏章一起送回了京城,而半个月之后他们就收到了京城的来信,皇上召回了宁卿,边城战事则转交给了随行来的另一位将军。
鉴于林秋禾送上的那个奏章,宁邵哲也把她给召了回去。
这次回京从简,然而带上两个人的亲卫也有百十人,一路慢行差不多到了三月初十这天林秋禾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城。因为带有亲兵两个人不能立刻如今,只能暂时驻扎在了虎字营这边等待宁邵哲找见。
两个人在京外营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被请入了宫中。此次林秋禾才真正站在了那些朝中大臣的跟前,她穿上了一早宁邵哲让人送来的御医制服,和宁卿一起在外面等候召见。
宁卿正低声安慰她,“不用紧张,不用怕就按照你在奏章中写的那样说。那些文人肯定会对一个女子管制军事医学院有所不满,不用管他们。”
某王爷霸气十足,“把他们当成是跳梁小丑就好。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朝中的事情我和父亲已经打理好了。”
林秋禾点了下,有种即将去最好的公司面试的紧迫感。她觉得自己有点笑不出来,也就不勉强了。
“我明白。”她低声说,又调整了下声音,这才恢复了正常。“你不用担心我,只要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相比一个小小的军事医学院,她更担心宁卿带回来的那个定时炸弹。
万一宁邵哲觉得这人太棘手,记恨带他回来的宁卿又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就见苏胜匆匆走了出来一脸笑容地看向宁卿。
“王爷,请吧。”他说着躬身,“还没来得及恭喜王爷旗开得胜,凯旋归来呢。”
“客气客气,都是托皇上洪福。”宁卿客套了两句,回头看了一眼林秋禾这才进了议事的大殿。林秋禾在外面继续等着,京城比他们离开时的漠北温暖了许多,微风中都带着淡淡的暖意,她站在廊檐下看着外面的阳光慢慢就放松了下来。
很快苏胜再次出来,带着她第一次出尽了议政大厅。
一直到天色擦黑,林秋禾才和宁卿一起出宫。外面摄政王府的马车早就在等着了。她看了一眼竟然还在远一点的地方看到了青黛和张叔。青黛一溜小跑过来,低声道:“张叔不敢过来,怕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就在前面路口那边等着。”
林秋禾忍不住笑了下,转身正想跟宁卿话别,就见宁卿笑着道:“好不容易回来,总归是要去府上让母亲看一下,她记挂了你许久的。”
林秋禾当时是通过摄政王的门路去的漠北,根本就没有敢让摄政王妃知道。这会儿听宁卿一说,面上就露出了一丝犹豫。一旁的流苏连忙道:“王妃知道咱们王爷和林姑娘回来,特意让厨房做了不少的饭菜,说是要给你们接风呢。”
林秋禾心知不好推辞王妃的情谊,又想起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说,就转头对宁卿道:“我坐医馆的车,随在你车后面。”
宁卿略微一愣,这才想起林秋禾数月未在京城,只怕医馆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因此点了下头亲自送她上了马车回身就见王府的马车正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见他回头,驾车的黑田这才连忙过去,笑着道:“王爷一路辛苦了。”
医馆的马车等在一旁,等摄政王府的马车过去才慢慢跟在了后面。而马车里面,林秋禾早已经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茶吃点心了。一旁的青黛在旁笑着看红线数落林秋禾瘦了,人也黑了。
瘦了是好事,这黑了……林秋禾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伸手摸了下脸道:“真的黑了?”
她每日里面不是在医疗营就是在四合院,回来的路上更是没骑过几天马,怎么就晒黑了?一旁青黛连忙给红线使眼色,红线一愣立刻改口道:“仔细看看也不是黑了,是车里光线不好这会儿看不清楚。”
林秋禾心中好受些,就听着红线继续说京城中的事情。
例如医馆的药丸卖的很好,就是春日里面京城风沙大些咳嗽的人多,她除了卖药丸之外还把林秋禾发明出来的口罩给卖了不少,赚了一笔钱。另外就是鸿胪寺卿张祝府上的那位章氏,在正月的时候还是小产了,一怒之下没出小月子就回娘家去了。
至于林秋禾的另外一个重要客户,文定侯府的陈湉幼则身体不错,前些天还带着儿子出城还愿来着。至于其他的事情更是乱七八糟,唯一让林秋禾震惊的是,苏晓宁三月二十七日那天要入宫了!
我勒个大擦!
林秋禾忍不住在心中爆了个粗口,只觉得无数的草泥马狂奔而过。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之前虽然想过这种可能,可是真等到苏晓宁入宫的消息确定了,她才有种荒谬的感觉。
宁邵哲这后宫佳丽也有个二三十人了吧?她又问了两句,才知道苏晓宁这才封位倒是不高,不过是给才人而已。
“不过,听闻孙状元最近都请了事假在家,皇上也准了。”红线又补充了一句,“想来他也是想好好跟这个妹妹相处下,说不定哪天苏才人一飞冲天他也能跟着沾光。”
青黛闻言抬头瞪了红线一眼,“姑娘不过走了几个月,你也跟着轻浮起来,宫里的事情可是我们能随意评价的。”
红线虽然主事,不过还是怕青黛的。被这么一瞪嘴上就有些磕巴,过了一会儿才又回转过来,继续说事情。林秋禾离开京城四个多月,这会儿听着那些零零散散的事情只觉得头疼,更何况她心中还记挂着别的事情。因此听了一会儿就道:“这些先放下,说说最近的事情。”
最近的事情也不少,例如秦锦兰订婚了,订的是山东齐家三房的嫡长子,据说齐林还要叫人一声堂哥。当然了,齐林也已经回京了,跟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他当时要送走的李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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