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宗辰
“大人,此事闹的如此,咱们提刑按察使司的名声可就全都没了啊。”
按察使司的一名七品经历看着副使刘满,满脸的惊慌之色:“毕竟当初这个案子,咱们按察使司也是去瞧过的。”
“如今,这钦差如此折腾,分明就是冲着此案来的。”
“虽说这个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证据什么的,也都不可能在找到了,可万一出了什么波折。”
“到时候,上面一旦询问此事,到时候肯定是免不了一番责罚的啊。”
也不怪这经历如此担忧,毕竟一个地方的连续三任知县暴毙,按察使司岂会真的不管不问?
虽说是由当时的杭州知府去审问的此案。
可是,提刑按察司其实也是一直在关注此案的,之所以按察司没有直接插手,那是因为由杭州知府查案,若是真有什么过错,还可以进行纠正,可若一旦按察司接手此案,那最后,真要出了什么差错的时候,可就是按察司自己往上扛了。
而当时,按察司里面负责此案的就是按察司的副使刘满和这个七品的经历温恺。
“这案子如今让你去查,你能找到什么确凿的物证么?”
副使刘满,也就是提刑按察司司的正四品官员,仅次于按察使的官员,沉声开口:“若是按察使怪罪,自然有本官顶着,你怕什么?”
其实,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刘满心里还真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当初他就觉得这个案子有古怪,怎会有连续三任知县接连暴毙?
这种巧合,实在是太少了。
可当时,他心里有别的想法,不想钱塘出了命案,若不然,哪怕是查破了此案,可在吏部考核的时候,肯定还是不能评优的。
所以,当时他对此案,其实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谁曾想,最后还是没能往上走那么一步。
所以,刘满心里虽然有些担忧,可其实并不害怕此案会查到他的身上,毕竟他没有收取任何的好处,也没有插手此案,只不过,是对此案的疑点装作没有看到罢了。
所以,就算是他真被牵扯到了,那也只会是被责罚一番罢了,仅此而已。
“你该不会是私下里收取了什么好处吧?”
副使刘满盯着他这个心腹,沉声开口,有些案子,可以收取好处,可是有些案子,就必须要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不该拿的,千万别拿,不该吃的,千万别吃,不该问的,不该说的,都要闭嘴。
这才是为官之道。
“是…倒是没敢拿。”
温恺满脸担忧之色,不过还是带着一丝的惊慌:“当时的知府给小的送银子了,可是小的明知道这案子有古怪,岂敢收这些银子?”
“所以,当时小的就直接给拒绝了。”
“但是,那知府倒是请小的赴宴过几次。”
温恺此时满是后悔之色,他是真没拿银子,可当时怎么就只想着不拿银子就没事了,竟然吃了几顿请,如今想来,可不就是当时脑袋有问题么?
若是真因为这几次赴宴,而被牵扯进去了,到时候可就真是后悔莫及,而且指不定还会成为笑谈。
“你当时可曾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刘满双目盯着温恺,当时他虽然也盯着这个案子,可各种跑腿的事情,全都是温恺去做的。
所以,若是这温恺真被牵扯进去了,他肯定也是多少要受到牵连的。
念及此,刘满在看温恺的时候,双眼里已经是充满了恼怒之色,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重这么一个不知分寸的东西?
最主要的,若是收了白银,那还不说,这只是吃了几次宴席……,若真是因此被牵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面了?
旁的官员被抓,是贪墨了多少白银,而他被牵连进去,是因为下属吃了几次宴请。
“倒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温恺沉声开口,脸上也满是后悔之意,道:“下官也是知道分寸的,只是也不愿意得罪那当时的杭州知府,所以他多次相邀之下,下官才去赴宴的。”
“宴席之上,倒是什么都没说的。”
“但是,下官就是害怕若是最后那前任杭州知府真被查了,到时候真发了疯的,把这事也给咬出来……。”
“虽说这可能性不大,而且就算是咬出来,也没什么,但是,万一他把事情推出来,说是咱们按察使司当时也是认可的……。”
“这可该如何是好?”
这温恺倒是聪明,说话知道拐弯,先是把错往他自己身上揽,最后才说出具体的实情。
他担心的是当初他们关注过这个案子,最后也没有吭声,等于是认可了前任杭州知府的审判结果,如何前任杭州知府被牵连,到时候,他供出此,那他们才会是遭殃呢。
至于他吃了杭州知府的几次宴请,那到是真没什么大碍的,毕竟他并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果然,温恺此话出口,刘满脸上恼怒的神情少了许多。
“恩,这倒是个隐患。”
刘满点了点头,虽说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咬出来他们,对于前任杭州知府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不排除他会如此做。
“不过,此事倒不是咱们现在该担心的,就算是咬出咱们来,至多,也是咱们失察罢了。”
刘满这话不错,毕竟他是对这个案子真的不了解,而且也没有收取任何的好处,就算是被咬出来,也是失察。
至于皇帝最后会不会盛怒之下,把他贬官或者罢职,这可就不一定了,但是,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他是不可能也进大牢的。
“当时,本官记得是重病在身吧?”
刘满闭目沉思,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双目看着温恺。
温恺楞了一下,脸上闪过纠结之色,刘满也不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温恺。
过了徐阶,温恺才对着刘满拱手,道:“不错,大人当时病重,卧床不起,此案,全都是下官是盯着的,之后在由下官转而将此案情形告之大人您。”
“是下官不查。”
“只是,下官虽然是按察使司的官员,可却只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罢了,而大人您,也不过是四品官员,和那杭州知府同一品级。”
“咱们虽然是按察使司的官员,可面对杭州知府这一府的首官,却也没有丝毫优势的,尤其是下官,更是时刻诚惶诚恐,如此之下,出了差错……。”
温恺也是聪明,知道这个案子要先把刘满给摘出去才行,把罪责扛在他自己的身上,当然,他也不傻,就完全的扛了罪名,而是找上一堆的理由,如此来扛。
“唉,也怪本官当时病重在床,后来大病痊愈的时候,这个案子也结束了,本官并未复查,此乃本官的疏忽。”
刘满叹了口气,当时其实他的确是病了,不过却是小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他性子原本就谨慎,而且,喜欢摆官架子。
所以,这个案子,他从头到尾的确是没有经手,而是让他这个心腹去盯着的。
当然,说是盯着,也不过是隔段时间,去知府衙门问一问进展,看一看卷宗,仅此而已。
虽说是有些疏忽,可如今,到是成了一件好事。
而其实,他们两个如今这就是在提前对口供了,若是真日后被追究了,也不用慌张,毕竟今个已经把口供全都给对上了。
“好了,退下吧。”
刘满摆了摆手,道:“你平日里恪尽职守,本官心里有数,前几日的你审理的那个案子……本官会如实上奏你的功劳……。”
刘满这么说,其实就是在给温恺好处了。
而且,这不单是普通的好处,平日里温恺若是查案谨慎,办事用心,日后真就算是朝廷追究下来,偶有那么一次的失误,朝廷那边,也会从轻处置的,毕竟,刚才温恺所说的那些,也都是有道理的。
“下官多谢大人。”
温恺冲着刘满拱手,心里长出了口气,总算大人还顾念着他呢。
不提按察使司这边如何,京城。
曾毅离京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京城内的变化倒是不大,毕竟曾毅对于整个京城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
可是,宫中,太子朱厚照,这一个月来,可是有了不小的变化。
这刘瑾倒真是个祸害,如今曾毅不在京,他竟然故态重生,竟然又想着引着太子朱厚照去放纵。
好在如今朱厚照也有了那么一丝的自制力,虽然也出宫玩,可却也会回来批阅奏折,虽说比起往常,批阅奏折的时间大大减少,可到底没有彻底的不管。
“这刘瑾,真是个阉贼,留不得啊。”
内阁当中,内阁首辅刘健满脸恼怒之色,东宫那边的奏折,都是从内阁送过去的,所以对于太子批阅奏折的数目,内阁这边清楚的很。
稍微打探之下,就知道了太子批阅奏折不如之前的原因了。
刘健原本心里就瞧不起宫中的太监,如今,对刘瑾更是十分的恼怒,尤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若非是他刘健虽然是内阁首辅,可却管不了宫中的事情,但凡是有那么一丝的法子,刘健都不会轻饶了刘瑾的。
“此事,要么是皇后娘娘找个借口,将刘瑾调往别的去处。”
谢迁缓缓开口,一手捋着下巴处的胡须,苦笑着道:“其实,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只是,这个法子却也未必能够有用,这刘瑾也聪明着呢,知道讨殿下的欢喜,若是殿下不愿意,皇后娘娘怕也不会强求的。”
“只能是寻个他做错了事情的由头,或者是其他让殿下也不好拒绝的由头,才行。”
大明锦绣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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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咱们又见面了。”
自曾毅来钱塘县时隔一个多月,距离安康侯府被查抄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曾毅又一次见到了安康府的小侯爷赵有致。
“曾毅。”
赵有致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曾毅,心里对曾毅的恼怒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若是搁在以前,他非要让人,不,他非要亲自把曾毅大卸八块,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他可是堂堂安康侯府小侯爷,身份何等尊贵,可这曾毅竟然敢仗着钦差的身份,命人抄了安康侯府。
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而这曾毅将他关押在这后衙之中,不准出屋,更是没有任何人和他说一句话。
这是何等的屈辱,他何曾受过如此的对待?
“放肆。”
李建胖怒喝了一声,瞪着赵有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直呼钦差大人的姓名?”
李建胖这话还真没说错,虽说按照朝廷规矩,这赵有致日后肯定是要继承爵位的。
可那是以后,而如今,他并无爵位在身,更何况还是被关押在了这大牢当中。
而曾毅是钦差,直呼曾毅的姓名,那就是大不敬。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李建胖不用和赵有致一般见识。
如今安康侯府都已经被抄家了,这赵有致又能算得了什么?没必要和一个阶下之囚起什么口舌之争,凭白的掉了身份罢了。
曾毅自顾自的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十分的从容,嘴角还带着一丝的笑意。
“小侯爷,说起来,本官对你也是十分佩服的。”
“你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的,让本官看了之后,都忍不住惊叹,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多的罪状。”
“你身边的那些个仆人,府中的仆人,提起你,可是没有一个说好话的。”
说完这话,曾毅似乎忘了什么似得,拍了一下脑门,笑着,道:“你的那些个罪状,大部分,都是你身边的那两个仆人交代的。”
“罪大恶极?罪恶滔天?”
曾毅原本脸上的一丝笑意逐渐收拢:“本官就算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吧?”
也不怪曾毅这么说,这安康候府的小侯爷赵有致,在钱塘县的百姓间,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可是,据他那两个随身跟着的亲信仆人的供词,这赵有致私下里,可是强掳过不少民女的,只是,他这都是暗地里找些江湖中人做下此事的。
这些女子供他享乐之后,大多数都被杀害,埋尸荒野。
而这些事情,他做的隐秘,也就无人知道是他做的。
而且,赵有致也十分的小心,这些事情,都是找那些个江湖中人做的,而且,也不是经常如此,更何况他还是安康候府的小侯爷,这事,自然也就追查不到他的身上。
甚至,那些个被害女子的尸首到现在都没被官府找到过,都以为是被人贩子给绑走了的。
而曾毅原先也是不信的,但是,钦差侍卫根据他那两个亲信招供的地点,挖出来的三具尸体,让人不得不信。
堂堂安康候府小侯爷,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提别的,单是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赵有致秋后问斩了。
别说赵有致是安康侯府的小侯爷了,就是他爹安康候赵德行,若是敢做下这种事情,也是要被问斩的。
“那几具被你害死的民女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曾毅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赵有致,嘴角露出一丝厌恶之色:“就像是你这样的人渣,怎就生在了如此的人家?”
看着已经瘫倒在地的赵有致,曾毅沉声道:“说吧,你都还有其他什么罪行?”
曾毅其实早就知道这赵有致其实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府可言,这一点,从他刚到钱塘县的时候,赵有致敢在钱塘县衙门前出言讽刺他,这就能看的出来。
只要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城府,或者说是稍微有一点头脑的,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综合起来,这赵有致就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不过是仗着安康候府的名头作威作福罢了。
真要是没了安康候府的名头,这赵有致什么都不是。
所以,曾毅才会先来见赵有致。
“污蔑,冤枉。”
赵有致脸色惨白,只是仍旧不肯承认:“这是你公报私仇,因为我在衙门前顶撞过你,所以你猜陷害我。”
“对,就是如此,就是如此,我要告御状……。”
曾毅看着赵有致胡言乱语,不由得嘴角上扬,告御状?哪有那么容易啊,这赵有致还真是满腹的茅草啊。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曾毅冷声开口,满脸的阴沉之色:“那两位可是你的亲信,难不成,他们还会污蔑你不成?”
“而且,除此外,你的所作所为,又有哪一件不是罪大恶极?”
“本官今个前来,其实只不过是想要在瞧一瞧你这副丑陋的嘴脸罢了。”
“你若是认罪,那还好说,可若你抵死不认,到时候可就难免大刑上身了。”
“那钱塘县前任普通徐高原,神智已经恢复,只需在静养几日,便可问话。”
“若是那个时候,本官从旁的地方找到了你安康候府谋害三任知县的证据,到时候,本官对你们父子,绝对不会留情。”
说完这话,曾毅顿了顿,看着赵有致,冷声道:“本官清楚,你侯府在京城有关系。”
“可不妨告诉你,本官恩师乃是当朝内阁大学士,本官更是太子伴读,得了陛下圣旨离京查案的钦差。”
“难不成,时至今日,你真以为本官是来巡查杭州府的不成?”
“本官原本就是为了钱塘县三任知县暴毙的案子而来。”
“本官倒是想要瞧瞧,你侯府在京城的那些个好友,敢包庇你们不敢。”
曾毅嘴角上扬:“不妨在告诉你件事,前任杭州知府,也是跑不了的,你们侯府送出去给他的那封信,如今也是本官手中。”
“本官早就命人传信回京,此时,京城那边,怕是已经动手了。”
曾毅最后几句话,就有些假了,他原本是想要让赵奎送信回京的,可是后来仔细考虑之下,他手中如今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些事情,赵有致是绝对都不知道的,曾毅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只要有些事情,曾毅说的是真的就成。
“也不怕告诉你。”
“你若是不招,你认为京城那边,会招供么?”
“你凭白受些刑罚,到时候,京城那边也把事情给招了,何苦呢?”
曾毅看着赵有致,叹了口气,道:“时至今日,若是你能主动招供,本官还可让你享受几天好日子。”
“可若不然,自今个起,你也就和大牢当中的那些个犯人一般无二了。”
“你好好想个清楚吧。”
“本官在湖州府如何查案的,想来你也该清楚的,咬死不松口,不成问题,就算是本官真问不出什么来,回京以后,这种案子,锦衣卫肯定也会插手的。”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想来你也听说过的,只要进了锦衣卫,就没竖着走出来的。”
“你好好想想吧,过几日,本官在来见你。”
曾毅说完这话,就不在多留,起身从房内走了出去。
“大人,何必和他说那么多的废话?”
李建胖跟在曾毅身边,十分的不解,在他看来,既然说了这么多的话,总是要听一听这赵有致的回话在走啊。
“这赵有致,不过是个盯着安康候府名头的小侯爷罢了,摘了安康候府的名头,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街边的那些个小混混。”
“那些个混混们还知道欺软怕硬,还知道察言观色,可是,这赵有致,他懂个什么?”
曾毅笑眯眯的开口,道:“所以,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是在赵有致的身上,至于安康候赵德行,那可是老狐狸了,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线索,很难,很难。”
“而刚才本官说的那些话,足够让赵有致心中不安了。”
“若是刚才咱们留下,等着赵有致回话,他心中只会以为咱们手中证据不足……。”
“可咱们就这么走了,他心中就会惶惶不安,只会胡思乱想……。”
曾毅嘴角上扬,道:“这几日,你吩咐那些看守的侍卫,在门外小声议论……。”
曾毅轻声吩咐了李建胖几句,笑着道:“过上几日,这赵有致的嘴巴,不用咱们想法子去撬,他自己就会松口的。”
“若是他能自己松口,肯定是比徐高原说的还要详细。”
“毕竟,如今徐高原这个前任钱塘县的普通虽然还没有开口,可是,他若是真知道案子的详细始末,那,无论如何,哪怕是他疯了,安康候府也不会留下他性命的。”
“也只可能是他虽然知道案子,但是,却只是知道一部分,所以,安康候府才会留下他这个疯子,不愿意在招惹麻烦。”
“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赵有致这个坑爹的玩意。”
曾毅笑着,有些事情,他已经从那些个仆人们那边问了出来,比如当初赵有致带人给徐高原灌疯药的事情。
又比如侯府派人出去寻找配疯药的大夫,等等事情,曾毅现在知道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可以指正侯府的证据,但是,零零散散的口供,曾毅是掌握了非常多的。
而这些口供汇集在一起,安康候府绝对是杀害那连续三任钱塘知县的幕后真凶。
只不过,如今曾毅不明白的,是安康候府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做。
要知道,虽然知县不过是七品官,可是,到底是朝廷命官啊,侯府胆大包天,或是做了什么事情被知县发现,予以要挟或者要上奏朝廷。
这种情况下,侯府迫不得已杀害知县,可杀了当时的知县也就足够了,何必要连杀三任知县呢?
要知道,一个知县突然暴毙,朝廷或许不会在意,可是,连续三任知县暴毙,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最起码是知府要来彻查此案的。
所以,之前的猜测,根本就行不通。
若是安康候府想要幕后掌管钱塘县,可是他侯府在京城有人脉,大可以让钱塘县正堂空缺就是了。
这可比谋杀知县来的稳妥多了,而且还安全。
所以,不管怎么想,任凭曾毅想破了脑袋,他都想不出来侯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会连续杀了三任知县。
“大人,那前任杭州知府……。”
李建胖自然是知道曾毅并未派人进京的,所以才会关心的询问,生怕是曾毅忘了此事。
“还不急。”
曾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如今,咱们虽然抄了安康府,也有了各种的证据,证明安康候府的罪行。”
“可如今,咱们没有最为直接的罪证。”
“而且,安康候赵德行及他这儿子赵有致两人都未曾开口。”
“这种情况下,京城那边就算是查,也不能把那杭州前任知府如何的。”
“除非是咱们这边查出了安康候府谋害钱塘县三任知县的确凿罪证,不仅如此,还有他们勾结前任杭州知府的口供。”
“只有如此,京城那边才能对前任杭州知府动手,若不然,若是没有安康候府的口供,那至多只能算是前任杭州知府失职。”
“如今恶劣的案子,他却失职,这通政司的官职,肯定是要罢免的。”
“可若如此,对他而言,这处罚,肯定是太轻了。”
“敢遮掩如此恶劣的案子,必须要严查,严办他方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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