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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首先子澄出现在华氏皮货行是临时起意,歹徒事前必无太多准备,他们身份一暴露,西北方向自有朝廷大军追索,他们带着两个人质,绝对逃不过禁军轻骑。所以他们很可能不会选择走西北,而会选择走东北绕道契丹回国。”
“那万一他们在城外还有据点,没有远走呢?”晏楠有些担心地问道。
“如今朝廷城里城外、挨家挨户的搜查,连保长里正,乡邻百姓都发动了起来,他们带着人质很难藏得住身,加上现在是数九寒冬,在事前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荒山野岭根本呆不久。所以,他们最好的选择自然是逃得越远越好。
而走陆路的话,带着人质一路飞奔绝对瞒不住人,朝廷只要稍稍一查就知道他们的去向,只有走水路,才易于避人耳目,现在西北风正烈,若是满帆向东,船速会极快。这也基本能满足他们速逃的要求。”
最后梁玉也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只是我个人的分析,但西北方向本是朝廷重点搜索,多荆六郎他们百十个人不多,倒不如让他们往东北去查找,或许有收获也不定。”
船舱之中,许清脸上表情扭曲,紧咬着牙关,在这生死关头,硬是忍住了手上传来的灼痛,在清平郡主的指引下,成功将手上的绳子置于了火苗上,清平郡主见他被火灼得直抽冷气,芳心似刀割般,比他还疼,眼泪流成了两条线。
船舱上张守节还在叫喊着,让人尽量把船靠北岸航行,有人却答他道:“张御使,不能再往北岸靠了,船速这么快,万一撞上河道边的礁石,那就危险了。”
另一个也说道:“是啊是啊!张御使,这岸边是树丛荆野,追兵不能靠近河岸,夜色茫茫,未必能看到咱们,咱们要是自己撞上了礁石,那就完蛋了!”
许清从前翻听到他们的交谈中可知,他们在船上应该只有四个人,这也是正常,在朝廷追查之下,潜逃自然是人越少越容易隐匿行踪,他生怕有人这时进来,急得嗓子都冒火了,就在此时,背后一声轻响,经火烧后的绳子被他挣断开来。
顾不得手上的伤痛,他连忙抖开身上的绳索,手脚一恢复自由,顿时心定了许多,禁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到舱角拾起那两块木板,才回到清平郡主身边绑她松绑。
但那绳头的死结太紧,一时难以解开,见此情形,清平郡主急声催促他道:“许……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快逃,万一他们回来连你也逃不了,你快走!快走!我是个不祥之人,谁沾上我谁倒霉,你快走!”
清平郡主说到后面,见他无动于衷,已经急得用肩膀来拱他了。
许清心里也急,这船舱出口狭窄,万一被发现后,张守节他们只须将舱口一堵,自己就是有千般本事也出不去,但外边情况不明,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把清平郡主一个人留在舱中。
他手上不停,出声安慰道:“郡主别动,我说过无论如何不会弃你不顾,你不要听别人说什么不祥之人,那是骗鬼的,我许清从不相信这些,记住,你是位好姑娘。”
“真的嘛!你真的不相信吗?”清平郡主听他的话,顿时停住了动作回声细问,雾蒙蒙的双眼脉脉地看他,脸上竟出奇地露出一抹羞涩的嫣红,柔顺地将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许清自己急得不行,用力过度手上的指甲都撕断入肉了,却不想清平郡主在这紧要关头,还这露出这般儿女情长,女人啊!还真是感性!他只是轻嗯一声,便伏下头去,开始用牙齿撕解绳头。
好不容易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许清估计已过去了四五分种这样,幸好张守节等人在这期间没有进来,估计是太紧张追兵的原故,从他们的交谈声中也只能听出紧张的味道。
许清一把将清平郡主拉起来,俩人轻手轻脚地向舱口拾级而上,他在舱口小心地望了一眼,借着夜色中淡淡的光线,发现上面是一个蓬舱,张守节他们并不在舱中,而蓬舱两头都有交谈声传来。船尾的张守节正说道:“好了,火把过去了,想必追兵没有看到咱们,但为了安全起见,这船还是尽量靠北岸航行。”
前后有人,这样这来势必不能把清平郡主留在中间的蓬舱里,否则自己往一头动手,另一头的人必会冲进来,清平郡主仍会落入对方手中。
“跟着我,不要怕。”把清平郡主拉出船底的小舱门后,许清贴着她的耳边说道,然后带着向船尾摸去。





山渐青 第二百七十一章 郡主,你快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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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郡主,你快脱呀
船上灯火全无,外面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把船上的船帆吹得啪啪作响,夜色中许清从蓬舱那小门往外看,可以比较真切地看到船尾的两个人。
而对方人外面未必能看清蓬舱中的情形,但他不清楚对方的战力如何,是以仍谨慎为好,力争一下放倒船尾两人,这样就算最后不敌,也可以带着清平郡主自水中逃生。
船尾的张守节吩咐完同伴,正好在此时走进蓬舱来,藏身一侧的许清丝毫不迟疑,双手灌满力道,手上的木板照着对方脑门砸去,嘭的一声直接将张守节砸得倒摔出去,如滚地葫芦般倒在甲板一边。
“张御使……”说是迟,那时快,船尾的那个掌舵的人惊喝声才起,许清已如豹子般扑出,连对方抽刀的机会也不给,木板带着劲风,化作一道虚影横扫过去,对方也迅速反应过来,身影呼地一蹲,以半人高的船舵一挡,嘭的一声撞击,许清手上的木板断成两截,木屑飞射,由于船舵摆向一边,整条船为之一晃,许清几乎站足不稳。
一刹那,他干脆就地一跪,顺势将木板的断口向对方扑上来的身影刺出,噗的一声,狠狠地刺在对方的腹部上,那***声惨嚎捂着腹部跌坐在甲板上,许清瞬间跃起,暴喝一声,半截木板宛若霹雳,向对方当头劈落。
“啪!”
手中的木板彻底碎掉,那人的惨嚎声嘎然而止,半个脑瓜开了瓢,血浆飞溅,许清揉身而上,‘锵’的一声从他腰间抽出长刀,然后顺势一脚将尸体踢入江中。
船头传来的喝骂声和脚步声让他一刻不敢稍待,回身又向蓬舱扑去,差点和正闪身出舱门的清平郡主撞了个满怀,许清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估计吓得不轻,许清刚牵过她的手,就见两个黑影喝骂着扑入前舱门。
就在这时,船下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原本飞驶着的船只为之一挫。接着喀嚓连响,船上的桅杆经不住这猛烈的一震,竟哗啦地断倒下来。
猝不及防的许清和清平郡主摔成一堆,连原本倒在甲板上不知死活的张守节都滚到了江中。舱中传来的咒骂声也变成了惊呼声。
普一倒地,许清就撑起身来,一揽清平郡主的纤腰,顺势将她抱到船尾放下,然后回身守住舱口,这时他心中已大定,从方才那人的反应速度来看,这些人战力并不见特别强,也就和荆六郎他们差不多的个水准,现在他占据了舱口的有利位置,更不用怕了。
只一让他担心的是,刚才船下那一声巨响过后,船也开始打横停在了江面上,不用想也知道是撞上了水中的礁石。
方才舱中两个人正在行进中,大概摔得更利害,这时才双双向后舱冲来。
“张御使!张御使!”对方急声呼唤着冲出舱口,许清运刀如风,向那黑影凌厉地劈落,对方抬刀一挡,身形向下一矮,向舱外滚将出来,许清早防着他这一着,那容他得手,右脚疾似旋风般扫出,嘭的一声正扫中那人脖子,整个脑袋随即向后一歪,这人直接被扫落江中。
舱中仅余的一人趁此机会,终于冲了出来,身形疾如鹰隼,长刀带着狂厉的寒光向许清刺来,许清只好飞身而退,随之运刀横劈而出,铿锵一声暴响,许清力透足底,将船尾登得一晃,沉肩一个横撞,将对方撞得倒退两步,身形抵在舱壁上。
大概是知道张守节毙命,自己回去也是一死,那汉子暴喝连连,又异常剽悍地扑身上来,刀光如匹练般罩向许清的头面,气势悍烈如火,
“去死吧!”许清也狂喝一声,不退反进,如流星坠地般向对方怀中撞去,举刀迎挡,抬膝飞撞,腾挪间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随着头上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右膝盖腾然而起,如千斤重锤般撞在对方的小腹上,直接将那人撞得倒飞而出,惨嚎一声撞在舱壁上,许清扑身而上,大刀噗的一声送入对方肋骨之中,然后回身一拔刀,身后便全来扑通的落水声。
许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望向船尾时,这才意识到整个过程清平郡主竟然一声未出,他不禁担心地上前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啊!”清平郡主突然大叫一声,身子跟着扑入他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从她不停颤抖的身体可知,这姑娘家刚才怕是吓傻了,以至连一声惊叫都没有,这也难怪,打小被人护在手里长大的郡主,何曾经历过这般惨烈的砍杀场面。
听着她在怀中轻声呜咽,许清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慰道:“郡主,不用怕了,歹人都被我收拾完了,没事了,马上咱们就能回到京城,回到你王爷爷身边。”
在许清和声安慰下,清平郡主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泣着,也不言语,只是依旧紧紧地抱着他不放,许清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郡主,这船进水了,船头已下沉了许多,我得去看看能不能把漏洞堵住,不然咱们就麻烦了。”
清平郡主这才轻嗯一声,刚松开抱着他的双手,又顺势抓住他的衣襟,许清顾不得再说,带着她就往船头去。
就这短短的三几分钟时间,船头的水已经漫到了甲板上,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情形,只能感觉到水还在不断的上漫,瞧这架势是不可能堵住了。
“许……夏宁侯,怎么办,这船快沉了,怎么办呀?”清平郡主焦急地问道,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恐惧感。
许清自己也心急如焚,目光向岸边搜索,左边的江岸离得倒是不远,只有七八丈距离,但岸上随了一些林子之外,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到。估计这附近是不可能有人家了,否则刚才几人在船上打斗,暴喝连连,岸上怕是早有人举着火把来查看。
“郡主,别怕,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舱里看看有什么办法。”许清说完顾不得再管她,回身扑入舱开始察看有什么可用之物,但结果让他失望异常,舱里除了一个小炉子,一张矮桌几张凳子外,空无一物,他又在炉子边摸索了一下,总给他摸出一个火折子来。
喀嚓一声,许清打燃火折子再搜一遍,那几张破凳子还是那几张破凳子,这情形气得许清直想骂娘,船上连食用的干粮都没有,可见张守节他们走得有多仓促。
眼看这船要沉,不能再等了,这冰天雪地的,自己来一回冬泳估计还能撑得过去,但清平郡主呢?清平郡主也已回到舱中,脸色凄婉地看着他道:“夏宁侯,咱们怎么办?我……我果然是个不祥的人……”
一听这话,可以想象他被人说是克夫命,一直以来心底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酸楚,许清马上打断她道:“打住!郡主啊!你要我说多少回,别信那些鬼话,咱们会没事的,这里离岸边不过二十来米……呃,七八丈远,有我在,定会将你带到岸上去的,不过,咱们要遭点罪是真的。”
“可是这天寒地冻的,我……我也不习水性。”感觉脚下的船只正在缓缓的倾斜,清平郡主差点没急得哭出来。
“郡主,照我说的做,咱们时间不多了,来,你先跳起来,不要停,活动一***体。”许清一边说话,一边扯开自己的衣带。
“你……你……”清平郡主见他竟开始宽衣解带,羞得声音都打颤,心里如只小鹿在踹动,连方才的恐惧感都消失了不少。
许清顾不得她误会,将身外衣全脱了下来,只剩下一身内衣,这下冷得他直跳脚,连忙甩肩膀踢腿,这才说道:“郡主,快把你的外衣鞋袜也脱下来,只留贴身衣裳就行,你先在船上等我,我先把衣服送上岸去,然后马上下来接你,你不要怕,相信我,我不会弃你不顾的,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清平郡主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但要她当着许清宽衣解带,即便是在黑暗之中,清平郡主仍羞得迟迟未动。
“郡主,快脱呀!咱们不能等了,若是衣裳湿了,即使上了岸咱们也得冻死,眼看这船快沉了,郡主你快脱呀!我闭着眼睛什么也看到!”谁也不知道这船还能支撑多久,许清顾不得她的感受,转过身去不停地催促着。
身后终于传来悉悉索索的宽衣声,若在平时,一个美若天仙的郡主在身后脱衣服,怕不让人血脉暴涨才怪,可这时,许清除了焦急就是寒冷,冷得他啥念头都缩了回去。
“好……好了。”好不容易身后终于传来清平郡主的话声,那声音还不如她牙齿打架的声音大。
许清回身接过她的外衣说道:“郡主,外面风大,你就在舱里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我……我怕!”清平郡主忍不住轻泣了起来,身上不知是冷还是怕,瑟瑟地发着抖。
这里刚刚死了几个人,四周一片黑暗,让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姑娘家留在将沉的船舱里,确实有些难为她了,许清只得拉过她的手,一边往船尾走,一边安慰道:“你就站在船尾好了,我会一直看着你,你要动起来,跳起来,不停的甩手踢腿,这样就不会太冷了。”
一到船尾,许清争分夺秒,一边说着一边向船边爬下去,一手将衣物高高举起,冰冷的河水让他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上天可以作证,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冬泳’。
“夏宁侯……夏宁侯!”
“郡主,郡主,我在这,我在这,我一直看着你,你快动起来……”许清一边拼命的往岸边游去,一边还要不停地出声安慰着船上的清平郡主。




山渐青 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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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心属
夜风在江面上吹卷着,时近月底,除了天上依稀的寒星,江面上黑沉沉的一片,清平郡主穿着单衣,赤着双足,一个人卷缩在船尾,黑暗、寒冷、浓浓的血腥味、脚下的船不时发出吱呀声,正在以可以感觉的速度倾斜、下沉,这一切让她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北风吹透她薄薄的单衣,缩成一团的她止不住的颤抖着,身上的热量在一丝丝的消散,手脚开始变得有些僵硬,看着唯一可以给她支撑、给她依靠的许清慢慢的远去,身影变得朦朦胧胧,清平郡主里心瞬间被绝望浸满。
她感觉从没有一刻象现在一样,对一个人充满了眷恋,就算死,她也多么希望能死在许清怀里,虽然耳边还能听到他不停的呼唤声和划水声,但绝望的感觉依然止不住的在心里蔓延。
河里的许清在奋力的划着水,江水中不时有细碎的冰凌撞到身上,让人感觉到疼痛,他才游到一半,江对面又出现了几十支火把,以及传来微微的马蹄声,他满心欢喜地望去,却见那火把离对岸还有一里多远,而且很快被岸上的荆林遮挡住,许清忍不住骂了声娘,接着继续呼唤着清平郡主,给船上的她一点鼓励,自身奋力河岸游去,由于一手要举着衣物,单手划水比平时慢了不少。
船上除了不时传来的吱呀声,已经听不到清平郡主的回应,这让许清心急如焚,二十来米远的江岸,三两分钟的时间,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遥远和漫长,好不容易游到离岸边两一两米处,船上突然传来喀嚓的响声,接着是长长的咯吱声和清平郡主弱弱的惊叫声,许清听了一颗心如掉入了冰窑般,他用尽力气将手上的衣物朝岸上一扔。
回身如没命的向船只游去,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方才真不应该把她一个弱女子留在那艘危险的船上,这万一自己没来得及赶回,船已沉入江中,这黑夜之中,还能找到清平郡主落水的身影吗?
带着满心的恐惧和惭愧,许清暴发出惊人的速度,在水中如剑鱼般飞速向船只游去。双目紧紧锁定船尾上清平郡主那淡淡的身影,船尾正在慢慢翘起,然后迅速下沉。
拖天之幸,等许清赶到时,船只大概已触到了江底停止了下沉,清平郡主半个身子泡在了水里,双手抱着船尾那半截船舵,牙齿传出啲啲的碰撞声,许清顾不得多想,上前揽住她的脖子,大声道:“郡主,郡主,听我说,不要紧张,不挣扎,更不要抱着我,慢慢放手,我现太带你上岸去!”
“郡主!你听到我说了吗?慢慢放手!不要怕,不要怕,我就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见清平郡主还紧紧抱着那船舵不放,许清再次抚慰着,这个时候虽然是能越快游回岸上越好,但前世那点知识告诉他,这时反而急不得,平清郡主万一惊慌失措之下死命抱住自己,俩人只有一起沉于江中的份。
“夏宁侯,是……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我好冷,好怕…….”清平郡主终于回过些神智来,打着寒颤凄婉地说诉说着。
许清不会去埋怨清平郡主,一个处在极度恐惧之中的人,是不可以常理推论的。他一边抚着她的脸,一边柔声安慰道:“郡主,是我,我许清回来了,来,放松手,我带你上岸去。”
“嗯!夏宁侯…….你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好吗?”清平郡主虽然再浑身颤抖着,但情绪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双手慢慢松开了船舵。
“好了,郡主,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来,记住我说的,放平呼吸,千万不要挣扎,不要抓着我,来……”许清不停地安抚着,慢慢把她带入寒冷的河流中,揽住她的脖子托在自己的胸前,才开始奋力向江岸游去,一路上还要不停地给她提醒、给她鼓劲。
回到岸边时,许清已能感觉到清平郡主的身体有些发僵,他一把将人抱上岸上,嘴里急声嚷着:“好了,郡主,咱们上岸了,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清平郡主口说没事,但许清稍一放手,她竟然站立不稳,向一边倒去,许清只得再度抱住她,让她坐下后,自己转身就去找方才扔上岸的衣服。
然后这一找之下,让他忍不住再度跳脚骂娘,在船上时他是用袖子将两人的衣物绑成了一团的,大概因为刚才那一扔衣物散开来,现在除了鞋子,和他那件官袍被玉带抱肚压住外,其它的全被北风吹到了河边的水草丛中,正在水里冉冉地漂着呢。
“郡主,快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下来,把长袍穿上,快”说完许清把那官袍往清平郡主身边一放,暗叹一声命苦不怪政府,回身跳入江中去打捞衣物去了。
等他把衣物打捞上来,一身湿淋淋的隔着岸边的石头唤道:“郡主,你换好衣服了吗?”
那边却迟迟没传来回答,他伸头望出去,只见清平郡主靠在石壁上,双手有些发僵地抬着,连身上的湿衣都未能脱下来,嘴里发着细细的呜咽,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什么狗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让他通通见鬼去吧!
许清知道再这么拖下去,清平郡主一个体质柔弱的女子必死无疑。他一把跳过去,一言不发将她抱起,然后如剥春笋般,三几下将清平郡主剥得一丝不挂,再将衣物扭干水,将她全身上下用力地擦拭一遍,
“夏宁侯,你……你……”清平郡主颤抖着,一丝不挂的羞赧倒让她心跳加快了不少。
“郡主,事急从权,否则拖下去你非被冻成冰块不可。”
许清手脚不停地说道,又眼尽量不去看她身上紧要之处,虽然这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事实上这种情况下该看的,不该看的,差不多都看了个通透。
等擦完身子,他拿过那件唯一没湿水的官袍往她身上一套。接着说道:“郡主,你等着,我马上去生火。”
说完他从石头边捡回那把长刀和火折子,风风火火地向不远去的林子冲去。在林子里捡来一些树叶和枯枝,先生了一堆小火,身上湿水的衣裳冷得让人手脚发麻,好不容易把火生起来后,他干脆把身上的衣裳一脱,光着上身跑回石头边。
“郡主,你能走吗?”
“我……”
别我了,许清见他缩成一团的身子,弯腰一把抱起,往林子里冲去,这样不停的运动,倒让他不至于被冻僵,身上隐隐有热气蒸腾。
把清平郡主往火堆帝一放,许清一刻不停地提刀又找那些手臂大小的树枝,奋力了砍着,甭管生的还是枯的,一股脑地吹了下来,开始围着清平郡主身边几米处生起几堆火来。
随着几堆火熊熊地燃起,加上穿回一干爽的衣服,清平郡主身上终于慢慢回复了暖意,除了手脚还隐隐发麻外,被四面的火堆围着,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彻骨的寒冷。
她双手抱着膝盖,默默地看不停忙碌着的许清,火光将林子照着通明。让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光着上身的身影,还在挥舞着大刀将一根根树枝吹下来,她想不通他一个书生,何来那一身健壮的肌肉,但无论如何,这个身影却让她象海上河漂泊的船儿,找到了一个平静温暖的港湾。
方才那种彻骨的寒冷、无名的恐惧、黑暗的忙乱、都悄悄远去,只剩下那个身影带来的无比踏实的安全感。
想起刚才自己一丝不挂,全身上下被他擦了个遍,清平郡主只觉得浑身发烫,嘤咛一声忍不住捂住自己红透的脸,身上一阵阵的发麻,是的,他只感身上异常的麻,还连打了两个喷嚏。
许清被她的喷嚏声惊醒,回头看来,却见清平郡主手脚有此不自然的抽搐。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清平郡主微微的抽搐惊得他把手上的刀一丢,三步作两步跑了回来。一边将她抱离火堆,一边暗骂自己大意。方才紧急之下没来得及细想,如今才想起受冻的人是不能直接放火边烤的。
许清将她抱出火堆外后,将她的平放在枯叶上,双手在她身上大力地磨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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