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曹皇后突然瞧见赵祯站在屏风前,目光正在自己的酥胸前流连,美丽的脸上微微有些矜持和窘迫,还未等她出声,赵祯再次挥挥手,那两个宫女乖巧地上来为他御去袍服,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池上的花瓣轻轻的荡开,涟漪渐起,曹皇后二十六七岁,正当妇人最成熟、最具韵致之年,就算性子再恬淡,但近半年未承恩露,此时雪峰玉腿一经赵祯抚过,也不禁轻声细吟起来,露出一种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赵祯平时之所以少来皇后这里,并不是因为曹皇后长得不美,而是她就算夫妻行房之时,也总是被动承受,哑然无声,和那些用尽手段讨好他的嫔妃相比,自然让赵祯觉得了然无趣,
今天曹皇后这种绵软轻吟的反应,让赵祯不克自制,一把将她的玉体反转过来,让她俯身扶着池边,自己站于身后扶住那两团满月般丰腻的香臀,水波悠然一荡。
“哦!”
外间静立的宫女听到里面的动静,无不心喜之,常言道,水涨舟高,在这后宫之中,曹皇后虽是后宫之主,但一向与人无争,加上赵祯极少来皇后寝宫,那些嫔妃明着虽然不敢把曹皇后怎么样,但对他们这些侍候在皇后身边的宫女,总是变相的打压。
这后宫之中的明争暗斗,从来都是最惨烈的,虽然曹皇后娘家的家势非同一般,但谁能料定,别人就不敢用些栽赃嫁祸的阴险手段,来陷害曹皇后呢?
更重要的是曹皇后至今无所出,加上赵祯曾有过以无子为由废后的先例,让她们心里提着一份忐忑不安,生怕将来有一天,也要陪着曹皇后迁入冷宫之中去。
她们没少变得法儿提醒曹皇后,但曹皇后依然不改本性,这可真是皇后不急,急死宫女,如今他们听到这偏殿里的动静和往常大不相同,以为曹皇后终于开窍了,怎么不心喜。
里面的声息终于平静下来,曹皇后躺在赵祯怀里,两颊胭红,美得如同一枝雨润海棠,赵祯搂着她那绸缎般的身子,轻轻的抚弄,感觉今天在皇后这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心里更是惬意异常。
两人拥靠在池中,过了许久,曹皇后才轻声说道:“官家,清平那丫头昨个儿进宫来找臣妾,说是想筹措一笔银子交给别人经商,所得盈利,用于扶助那些家贫读不起书的孩子,臣妾觉得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既为咱们皇家赢得了声誉,又切切实实为百姓做了件好事,官家觉得这事可行吗?”
赵祯听了也心喜道:“这主意很好,只是把银子交给别人经商,这有些不妥,御使言官知道了会说咱们与民争利的。”
曹皇后秀眉一展道:“臣妾原先也这么认为,可清平那丫头说得却也有道理。”
“哦,清平说什么?”
“如今咱们宫中用度也不宽裕,若是咱们直接出钱扶助那些孩子,也帮不了多少人,而且这是一件需要长期坚持的事,若是没有稳固的银钱来源,很难坚持下去,若是出钱让人经商,盈利后再用于帮人,那就有了一个稳定的银钱来源,到时候就算咱们宫中用度再紧张,也不会误了那些孩子。再者,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善事,那些言官们想来也不好说什么。”
“不错,不错,清平这丫头倒是有长进了,不对啊!这不象是清平这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丫头想出来的主意,呵呵!朕怎么觉得这主意,跟子澄做事的作风这般相象呢?皇后,你可要说实话,这该是子澄那小子在后面帮清平谋划的吧?”
曹皇后感觉胸前的葡萄被他使坏的一捏,娇躯忍不住轻轻一颤,软软的倒在赵祯怀里答道:“这个臣妾没有细问清平,倒真不知道这主意是不是夏宁侯给清平出来的,官家若想知道,来日直接问夏宁侯就是,嗯,不过清平进宫来找臣妾时,还提到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皇后快快道来。”
“上次夏宁侯被八王叔骂出荆王府,清平这丫头经此一事,前阵子心若死灰,终日茶饭不思,眼看清减憔悴了不少,八王叔无法可想,便也松动了一些,如今是同意清平嫁入夏宁侯府了,但八王叔提出,清平虽是平妻,但要同日嫁入许家,一切婚嫁礼仪与正妻相同,无须屈于正妻之下,将来所出子嗣,地位也要与正妻所出等同。”
赵祯听了也觉得好笑,八王叔这是一点不肯吃亏,连入门前后都要争在同一天,再说将来清平所出的子嗣,毕竟是身负皇家血脉,自己还能亏待了他们不成?想到此赵祯乐呵呵地说道:“无妨,这是好事儿,不怕说与皇后听,朕还曾想过招子澄为驸马呢,只是朕的公主年纪还太小,这才作罢,如今清平那丫头既然对子澄情有独钟,成全了她们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清平的事,朕觉得还是由皇后你来赐婚比较妥当一些。”
“臣妾遵旨!”
“想来子澄也是得知道了这个消息,才给清平出这个主意的吧!呵呵,这小子鬼主意着实不少,皇后你们就放手去做吧,若是银钱不够,朕来支持你们!”
内库刚刚的银行分红中,也收入了近百万贯,赵祯手头也松了许多,在体恤百姓方面,他向来就不吝啬。
“多谢官家!”曹皇后毕竟近半年未承恩露,被他一双大手在敏感处不停抚弄,身体不禁又慢慢升温起来,声音不免有些绵软。
山渐青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又见龙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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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又见龙卫军
听到龙卫军左厢骑兵昨夜回到京城的消息,许清欢欣不已,一大早,许清便带着护卫飞马来的龙卫军驻地。
事实上,龙卫军左厢整整二万五千骑兵,回京后依然是分散驻防的,许清来到的这个营地也只是驻扎了五营人马,一这军人马现在都归赵野这个都指挥使管辖,营门的岗哨不认识他,见许清几人在营门前驰马,正欲喝叱,刚好从营门经过的秦山看见,响雷般大喝一声:“监军大人!”顿是把岗哨的喝叱声噎在喉咙里。
“快快快!快开营门,你们这帮不长眼的雏儿,知道这是谁来了吗?这是我们教导营的监军大人,领着我们在渭州城下把李元昊打得、屁滚尿流的夏宁侯是也!还不大开营门!”
秦山这厮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光辉事迹似的,那嗓门吼得震天响,可你吼就吼吧!好好的一句话,非要在‘得’字后面停顿一下,让人听起来就象是‘屁滚尿流的夏宁侯’,许清气不过,等营门打开一线,一挟马腹就冲了进去,往秦山跟前撞去,吓得他倒退连连,一屁股坐在地上!
“监军大人威武!监军大人威武!”这厮就算摔倒了,还满脸兴奋地大喊不停,可以看出,见到许清这个惜日的监军大人,他是何等的激动。
荆六郎等护卫在后面笑得差点没摔下马来,许清一跃而下,往他屁股上有是一脚,大喝道:“秦山!瞧你这身衣裳也是个都头了,岂能这般熊样!我教导营有你这样赖在地上的孬兵吗?”
秦山听了一跃而起,啪地猛击前胸,给许清行了个严正的军礼,昂首大吼道:“请监军大人责罚!”
“行了行了!少装模作样的,快让你们都指挥使他们出来迎接本监军!”
“喏!”
不用秦山进去禀报,营门这翻动静,加上他刚才那忘形的大吼,早把营里惊动了,营中此时传来一阵沉沉的步伐声,只见上千人簇拥在赵野、王守毅、马良春身后,急跑着冲了出来,远远瞧见许清立于营门前,许多人激动得放声大吼。
“子澄!”
“监军大人!”
“监军大人!”
……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汇成了一句齐整的“监军大人!”,一波一波的如浪翻腾,绵延不绝,原来教导营的那些人纷纷围上来,不少人激动得眼含热泪,作为文官,从教导营组建起,许清就带着他们一起训练,手把手的教他们投弹,与他们披甲长跑、对战。
再到一路带着他们前往西北,一边行军一边训练,寒风中,细雨里,每次扎营时,许清都与他们一同劳作,吃饭时同锅而食,半夜还常常亲自巡营,从不苛责底下的士卒,将他们每一个人当做兄弟看待。
再到渭州城***先士卒冲营,一战灭李元昊两万大军,今天龙卫军教导营,已成为百万宋军中最耀眼的一个名字,现在教导营虽然已经解散,全部充入其它各营担任军官,但教导营这个足够他们惦念一生的名字,已深深是烙在每个人的血脉里,而教导营取得的那些骄人的荣耀,无不拜许清所赐。
许清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激动的眼神,含着喜悦的眼泪,一声声是喊着他这个监军大人,往日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现眼前,心里也是万分激动,血气盈胸。
“教导营列队!请监军大人检阅!”
赵野适时发出一声大吼,包括王守毅、马良春、荆六郎等人在内,原来的教导营士卒无不按原来的站位,迅速地列起队来,从他们的衣饰上判断,如今最低的也是什长以上的军官了,而此刻他们却更以身为教导营士卒为荣!
许清霍然夺过一柄长枪,就象当初一样,步伐铿锵地从队列前面一步步踏过,然后持枪挺立,望着往日的这些手下大吼道:“我的士兵们!今天,我许清要说的是,我曾带给了你们一些荣耀,而你们!却是我许清最大的荣耀!有了你们的生死追逐,咱们渭州一战,让李元昊望风而逃!但是!这些都已成为过去,我们不应该活在过去的荣耀里,今天教导营解散了,但我希望你们人人心中,都要记住教导营这三个字,把教导营勇猛善战、顽强不屈的精神带着其它各营去,咱们不但要创造渭州一场大捷,不久的将来,咱们还要创造百场大捷!创造历史!打到他李元昊的老巢去!踏平兴庆府!爆他菊花瓣!”
“踏平兴庆府!爆他菊花瓣!”
“踏平兴庆府!爆他菊花瓣!”
……
教导营士卒那激动的脸孔,震耳欲聋的怒吼,以及那历经生死杀伐后形成的冲天煞气,看得其它各营的士卒也随之热血沸腾,激动万分,围在四周紧握刀枪,神情灼热,恨不得能加入进去,成为其中的一员!
“来人啊!把铠甲给本监军拿来,我的兵士们!今天我许清,要带着你们再跑一次,共醉一场!”
“监军大人威武!”
“监军大人威武!”
……
荆王府的花厅里,八贤王微闭着双眼,舒服地躺在一张崭新的摇椅上,听着清平郡主给他念报纸。
这张摇椅是许清前两天差人送过来的,椅子上铺垫着厚厚的黑熊毛皮,绵软而温暖。
躺在上面轻轻摇动,比坐着那太师椅不知舒服了多少倍,这两天八贤王连午睡都赖在了摇椅上,心里着实喜欢得紧。
等清平郡主念到那篇由许清亲自操刀,弄出来的关于扶助寒家子弟向学的告示时,或许由于心里高兴,清平郡主声音不禁变大了些。
八贤王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睨了她一眼,心里又不禁暗叹一声,前些日子这丫头茶饭不思,眼看就要香消玉殒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不得已才答应让她以平妻身份嫁入许家。
一挨自己松口,这丫头顿时如枯木回春般,脸上又多了些红润,他打小把清平郡主养在身边,看似掌上明珠一般,从未见她象这几天一样,整日里眼角眉梢都含着喜色,倒教八贤王感叹不已,儿孙自有儿孙福,都由他去吧!
大宋能封公爵以上的人不少,但谁不是熬了一辈子,或靠父辈恩荫才得来的,那天他虽然大骂许清一个小小的九等侯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许清一样,年纪轻轻就凭自己的功绩封侯的,大宋目前还真没有。
其实说来,对招许清做孙女婿,八贤王倒是满意,只是让自己这掌上明珠嫁作平妻,总让他觉得别扭而已。
“这又是那臭小子给你出的主意吧?哼!成天正事不做,就知道瞎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着?这些天连他的影子也没见着,他以为送张破椅子过来,再弄个鬼主意来讨喜就行了,那臭小子我是越看越不顺眼,下次来非揍他一顿不可!”
八贤王虽然吹胡子瞪眼,但一提到许清,清平心里便渗上甜丝丝的感觉,眉眼上的喜色更浓,那天姿国色的模样,更是美得不可方物,看得八贤王暗暗摇头,心里更恨不得马上狠揍许清一顿才甘心。
“王爷爷!这怎么说是鬼主意呢?连官家和皇后都赞不绝口呢,偏王爷爷你说不好,哼!那天王爷爷把人家骂成那样子,人家还敢登咱家大门吗?如今人家费着心思来讨好王爷爷您,您不但不领情,还这般说人家!”
“哪个人家呐?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王爷爷!”清平郡主娇呼一声,羞得直往八贤王怀里钻,脸上滚烫一片。
八贤王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边接着叹道:“这还没过门呢,胳臂就往外拐了,生怕本王真揍那臭小子怎么着?唉!王爷爷我白疼你这么年了!”
清平郡主听他这么一说,还夹杂着长长的叹息声,想起往日在八贤王膝下承欢的一幕幕情景,不禁心儿一酸,紧紧抱着八贤王的手臂,两眼泪蒙蒙地说道:“王爷爷,您不要这么说,若不是王爷爷您这么疼着曦儿,曦儿早就不愿活在这世上了,王爷爷,曦儿谁也不嫁了,就陪着王爷爷一辈子……”
八贤王心里也有些发酸,这才明白,这阵子为何突然对许清那臭小子恨得直咬牙,原来自己潜意识里,是担心他夺走这颗掌上明珠啊!常言道养只猫儿久了还有感情,何况清平是自己从小带大的亲孙女?
一直以来,清平都是乖巧懂事,承欢膝下,这临老了,突然要失去这颗带给自己几多儿孙之乐的掌上明珠,这就等于把自己的心肝掏走了一般,八贤王心里又是暗叹一声。
“乖孙女,快别说傻话了,王爷爷还能看护你几年?你命里多灾,这几年心里有多苦王爷爷都知道,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心悦之人,王爷爷何忍再误你一生,之前是王爷爷糊涂了,乖孙女不要往心里去,罢了!罢了!这夏宁侯府离咱们荆王府也就几步路,到时你记得隔三差五,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我也就知足了!”
“王爷爷……”
山渐青 第二百九十八章 醉听懿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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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醉听懿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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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朝中那些文官相比,许清更喜欢与这些旷放热血的军中汉子呆在一起,大伙一个锅里舀过食,一起从尸山血海走过来,肝胆相照,可托生死,在这里不用担心阴谋诡计、背叛出卖、冷枪暗箭。
许清起初只是带着教导营的人在跑,那整齐铿锵的步伐声,把其他的士卒全激得心潮澎湃,不知不觉全军五个营都跟在了后,如同一条巨龙,气浪翻涌,比箭、赛马、对攻,校场上鹰扑虎奔,残雪飞溅。
黑寡妇更是仿佛回到了草原的狼王,声嘶不绝,放蹄狂奔!那雄壮的身躯,飞舞的鬃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场上飞掠。
一翻酣畅淋漓的劈砍下来,连铠甲都未除,中午时许清便在营里与这些旧日袍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在校场上英风凛冽的监军大人,被几百袍泽一翻海敬,最终倒在了酒桌上。
马良春与王守毅亲自将他抬回府时,许清依然不不醒人事。
小颜全身裹得象只毛茸茸的小熊猫,正带着几个侍女在院里玩着滑雪板,许清担心后院的小湖上冰层还不够硬,没准她们在湖上玩。
迫不及待的小颜便跑到前院来了,她还没掌握滑板的技巧,正小心翼翼地矮身蹲在滑板上,双手戴着皮手套,拽着一根绳子,由两个侍女在前面拉动。
就算这样,仍不时翻倒在雪地上,她身上被红菱裹得太严实,翻倒后疼倒是不疼了,可是那腰身扭了半天,自己也没能爬起来,都要靠侍女们上去扶才行,这满院拉就满院摔,咯咯的欢笑声在汴河对面都能听得到。
待到门外传来动静,她便一把甩开滑板跑出去,许清答应过回来亲自教她滑冰的。
她那臃肿的身子跑起来就象一只企鹅,可见红菱此翻在她身上费了不少心机,生怕这丫头磕着碰着。
马良春先转过照壁来,小颜看得一怔,然后欣喜不已,上去牵着马良春的手道:“马大哥,你回来了!好久好久没见着马大哥你们了,人家好想你们呀!”
当初马良春一路护卫许清北返南行,与小颜自是再熟悉不过,今天见小颜穿成这样,身上臃肿得象只小肥熊不说,头上戴着绒帽把整个头脸都包了起来,浑身上下只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面,若不是小颜出声,马良春还真看不出她来。
他刚想打趣两句,小颜却突然看到了后面王守毅背着的许清,一副不醒人事的样子,惊得小颜扭身便扑上去。
“少爷,少爷,少爷你怎么了?王大哥,少爷他怎么了?”
看到小颜就快急得哭出来,马良春赶紧道:“小颜莫急,你家少爷只是喝醉酒而已,不碍事的!”
“还说不碍事,这都醉得不醒人事了,一定是马大哥你们灌少爷酒的,哼,人家再也不理你们了!快把少爷给我,人家来背!”
看着小颜眼含泪水,气哼哼地上去抱着许清的腿要抢人,马良春几人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就她那样,自己走路还差点摔倒,还想背人?
“二柱哥!马大哥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少爷,你快来呀!”一见二柱出来,小颜仿佛找到了依仗,马上高声投诉着,小手好不容易扯开颔下的绳子,把绒帽扯下来,往刚才还‘好想好想’的马良春身上一甩,噘着小嘴不理人了。
她这小模样让马良春忍不住哈哈大笑,等二柱接过人,刚把许清背回后院,许家前院又来了一拔人马,两列禁卫簇拥着二十来个太监宫女,刚到前门就大喊道:“皇后懿旨到!夏宁侯接旨!”
门房不敢怠慢,一边大开中门,一边飞报进来,这下子许家真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按说今年许家接旨的次数也不少了,早该有了经验。
可奈何该出来接旨的许大官人正烂醉如泥,这种情形他们可没遇到过,难不成把人事不省的许清抬出来接旨?这万一冒犯了皇家威严,被内侍们拖出去打板子怎么办?
红菱也急得直想哭,狠下心来在许清脸上打了几巴掌,许清还是没一点反应,怪谁呢?让她来打许清巴掌,舍得嘛?
那巴掌打得跟母亲抚摸婴儿的力度差不多,‘许大婴儿’不但没醒来,反而睡得更惬意,鼻息儿悠长悠长的,就差没吮手指头了!
“要不给大官人洗把冷水脸吧!”看到红菱下此‘狠手’,许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素儿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可这天寒天冻的……”红菱说到一半便打住了,洗个冷水脸总比被拉出去打板子强,那就洗吧!一条湿脸巾被红菱扭了又扭,才舍得往许清脸上擦。
“谁……谁啊,这酒……酒也不温温,就往爷……爷脸上倒!”许清打了寒战,终于喃喃乱语着睁开迷糊的双眼,吓得红菱赶紧把湿毛巾抽回来。
“许郎,许郎,快醒醒,皇后有懿旨到,你得快快起来接旨,许郎!快……”红菱一边喊着,一边和素儿七手八脚的把他拉起来。
前厅之中,许安早把香案准备妥当,宣旨的太监等了许久,才看到许清由两个家人扶着,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皇后懿旨,夏宁侯接旨!”
“臣……臣接旨!”
“咚!”
宣旨的太监正疑惑后面这‘咚’的一声怎么来的,寻声一看,只见夏宁侯一头磕在了地板上,就再也没直起身来,静静的大厅中,只剩下他那悠长的鼻息声。
得,正做春秋大梦呢,这旨也别念了,这宣旨太监也知道许家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胡乱走了个过场,领了一分丰厚的赏钱,欣然回宫去了。
红菱连懿旨上写的是什么也顾不得看,从侧厅里奔出来,扶起个郎一看,那脑门上已经是乌黑一片。
“许郎!”红菱一声悲唤,厅中顿时雨雾薄薄。
东京城里的名医这回有得忙了。
晏相国府后院里,花厅之中飘散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醉虾香味儿,便是金兽里升起的袅袅熏香也掩盖不了。
晏老夫人搂着晏楠,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一点,说道:“你这丫头,成天没个姑娘家的模样,这绣工你不学也就罢了,还换了男装到处瞎溜逛,你当娘亲我都不知道?”
“娘!就那么一回嘛!”
“还一回?被娘亲我抓住的就不止一回了!楠儿啊!你也是待嫁的姑娘家了,这万一被夫家在街上碰到你这么胡闹,可怎生得了!人家还不得说咱们晏府没一点家教!”
晏老夫人也不舍得真个责难这宝贝女儿,只能唉声叹气,晏楠和站在后面的秋月听了偷笑不已。
俩人女扮男装,在街被许清碰到也不是一回了,许清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还派自己的侍卫随护着,想到这,晏楠心里甜甜的。
“娘!您别担心,女儿扮得那么好,就算他碰到了,也认不出女儿来!”
晏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就她那小模样人家还认不出来?
“老爷!你也不管管这鬼丫头,以前还好,可今时不同往日,这皇后一道懿旨下来,清平郡主也成了许家的人了,咱们家楠儿若再这般胡闹,遭了夫家嫌弃,今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桌边的晏殊不为所动,从丫环手中接过剥好的醉虾,细细地嚼着,接着一杯醇酒饮尽,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夫人,你少操那份心,就凭咱们女儿这份手艺,到了许家还能受委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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