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安排你们出去巡哨,十万将士就等于是把性命全交到了你们手上,甚至大宋国运都交到了你们手上,你们懂不懂?
昨夜让你们先回营,并非本帅要放过你们,不过是想今日在三军面前有一个交待,人人都知道本帅对龙卫军寄望最高,但正因为如此,本帅更不会轻饶你们!”
“小人等愿领死!”几十个汉子定定地望着许清埋头一拜,然后同声说道,其个一个叫刘少允的队正接着说道:“愿死为龙卫军之魂!”
“愿死为龙卫军之魂!”
许清看着几十人跟着刘少允大声喊出,无一人神态有畏死之意,他心中百念杂陈,但却知道,统领这么大一支军队,绝不用因个人感情徇私,于是扬扬手说道:“昨夜本帅查阅军规,你们大概罪不至死,不必在此表决心,自己去军法官那里领罪吧!但无论军法官给你们定什么罪,记住!要象个男人!”
“喏!”
等几十个大汉快步离去,许清轻吁了一口,这事看似是小事,但若不能给三军一个满意的交待,军中必多生怨言。现在军中很多人私下了将龙卫军左厢视作许清的亲军,就是龙卫军自己也有这种心里,不但因为龙卫军很多将领都出自许清门下,更因当初许清首战渭州带的就是龙卫军,后来又点名让龙卫军左厢跟随出征襄州,许多人都跟在许清身边一起啃过冷馒头、睡过草窝、一起冲阵搏杀过,这种一起从死人堆里趟过来的感情是分割不开的。
许清明白,自己与龙卫军的事情,迟早会被言官作为攻击的借口,但现在首要还是尽快将西夏灭了再说。
中午时分,许清接报说种世衡几万大军到了,高兴之余,许清飞身上马,亲自迎出十里,种世衡出征以来,身体状况有所恶化,这是许清最担心的,虽然西路军派折继闵任副将,就是做好一但种世衡无力再指挥作战,由折继闵接替的准备,但种世衡这样难得的帅才,许清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且一但他挺不住,很容易对宋军士气造成打击。
许清带着几百护卫,一路飞驰,越过西路军长长的队伍,来到中军时,种世衡已经由种谔扶着下车,于车边作礼道:“有劳许招讨亲自来迎,下官实在不敢当,这次下官幸不辱命,算是将西路军带到灵州来了!”
许清一见他精神头竟还不错,心里十分高兴,纵身下马将他扶起,哈哈大笑道:“种老何止不辱命,天都山一战灭克成赏三万大军,堪称神来之笔,今日见种老身体康健,晚辈是万分欣慰!种老快请上车,咱们先回中军大营再说!”
种世衡又客气几句,然后抚须望着不远处灵州古城墙,以及巍峨的贺兰山,感慨地说道:“自先帝咸平五年,李继迁攻陷灵州,整整四十有二年矣!我大宋再度兵临灵州,宣威于塞上!下官有幸亲眼目睹今日盛举,死而无憾矣!”
许清亲自上前,将他扶上马车,一边说道:“种老且安心调养,兴庆府一日不下,李元昊一日未擒获,这战事就不算完结,等那么一天,我与种老于兴庆府里的开封府衙共谋一醉如何?”
李元昊这人很有意思,不但京城布局效仿大宋东京,宫殿名称也多用东京宫殿的名字,连日常管理兴庆府的衙门也叫开封府,许清就纳闷了,这剽窃也太疯狂、太没水准了,你好好的兴庆府不叫,非要叫开封府!你就叫京兆府也行啊!
真不知道该说李元昊这厮是盲目崇拜,还是该说他太无耻!总之这人就爱占人***宜!连衙门名称都抢,而且这厮还是个矛盾体,他一边禁止党项人行汉人礼仪,剃发异服以示不同,却又一个劲地剽窃汉人的东西,把管理兴庆府的衙门都叫开封府,兴庆府的党项人天天望着衙门上‘开封府’三个大字,这不明摆着你李元昊很崇尚汉人文化吗?他剃发异服之举也因此成了掩耳盗铃,真个是贻笑大方!
种世衡听到许清特意点出开封府,有嘲笑李元昊之意,如今眼下战事顺利,两人想起李元昊这妙人妙举,不禁相对大笑一翻。
“谔儿!还不快上前拜见许招讨!”
种世衡这么一说,一直在旁边不敢插话的种谔立即上前,他施的是军礼,给人虎虎生风的感觉,大声说道:“卑将种谔拜见许招讨使!”
许清重重擂了他一拳,哈哈笑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我听说西路军中,战功最为耀眼的两人,一个是折副将,一个就是你了!种谔啊!你父帅有意压着你的战功,大概是怕你心生骄气,但你放心,我作为三军主帅,会给你平反的!将来一定到陛下面前亲自给你请功,哈哈哈,年轻人嘛!也不能总压着,除了虚心学习外,同样也需要一股红日初升的傲气才行!”
种谔一脸的喜气,他毕竟只有十六岁,许清这话太合他心意了,结果种世衡在旁边轻咳一声,种谔会如变脸一般,所有的得意与喜色全收了起来,变成了一付乖宝宝样,甚至还有些忐忑不安。
“下官这犬子浮浪轻浅,唯恐许招讨这一夸,会让他忘乎所以,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种老太谦虚了,晚辈喜其才,若不是顾及留他在种老身边以行孝道,早将他调到身边来了!”
种世衡有三子,长子种古,种谔是次子,三子叫种诊,本来第一个以恩荫出仕的应该是长子种古,但他却把机会推让给了弟弟种谔,很有古之君子风范,赢得一个外号叫‘小隐君’,所以但凡征战,跟在种世衡身边的都是种谔。
等折继闵等将领也上来见过礼后,许清就与种世衡同车回中军大营,西路军暂时交由折继闵安置。
“下官听说许招讨围住灵州后,并未急于强攻,许招讨可是另有打算?”轻轻摇晃的马车上,种世衡轻声问道,马车四面全被许清的亲卫隔开,连种谔都被隔在了外面。
许清答道:“灵州城高墙厚,若是逼得太紧,反而容易激起守城夏军玉石具焚的决心,是以本官命人每日只作佯攻,同时派人从东面挖掘地道,准备用火药炸开城墙,如此我军也可少些伤亡,目前日夜开挖之下,大概今夜地道就能挖到城墙下,破城当不会至明日。”
种世衡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极是欣慰,许清这一路主将多是年轻悍勇之辈,他真怕这群骄兵悍将攻城时不计伤亡,种世衡是以谋略见长的人,打仗也多以算计为主,不得以才强攻,所以对许清这种理智的决定很是认可。
许清除了眼前的战事,最关心的还是唃厮罗的事,换他开口问道:“种老,不知道青唐方面种老可曾作了妥当安排?”
种世衡稍一抚须便颔首道:“许招讨放心,一切下官已经安排妥当,人选是马乞部的拔尔通,此人原与唃厮罗有隙,一向貌合神离,下官经多次试探后,如今已与其达成暗约,待时机一到便可发动。”
“种老是许其为未来青唐之主?”
“自然不是,这个下官理会,下官许下的是战后大宋出兵五万,帮其一统吐蕃高原。”
许清听了洒然一笑,种世衡是玩阴谋的专家,自然不会拿青唐作诱饵,因为只要拔尔通细想一翻就会明白,大宋找他算计唃厮罗,无非就是为了青唐之地,若以此为饵,拔尔通很快就能明白大宋没有诚意。
种世衡接着说道:“至于时机选择,下官以为只要咱们攻下兴庆府外围所有城池,就可行动,不必等到尽平夏境之时,其一,到时唃厮罗可能会有所戒备,其二,容易落人口实;不知许招讨以为如何?”
这倒是,这事无论怎么打着收复华夏故土的大义之旗,敌人一去就回头收拾盟友,终究有些见不得光;若是敌人未去就行动,只要安排得妥当,到时反而容易鱼目混珠,毕竟按常理,西夏还没收拾清楚,大宋是不会冒险先对付盟友的,赵祯以及大宋朝廷到时也可以少受些道义上的压力。
“好,就这么办!等灵州一下,咱们即可动手,如今我两军合兵一处,兵力已经将近十四万,庞经略他们也将盐州攻下了,外围已全部扫清,不日也可赶来汇合,此时动手,只要莫让唃厮罗走脱,当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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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 第四百零一章 给西路军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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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给西路军的见面礼
入夜时分,许清正与种世衡商议着接下来的战事安排,种世衡的到来,让许清心里感到一阵的放松,以前虽有狄青与李承武等人在身边,但许清总觉得好象少了些什么。
现在终于明白了,正兵作战,许清不怕李元昊,唯一担心的是李元昊玩什么阴谋,而在玩阴谋方面,许清自觉不行,就算是狄青等人,也让许清有些不放心,唯独种世衡在这方面让许清无比的放心,一次次的事实证明,玩阴谋,李元昊对上种世衡从未讨得过便宜。
有这位人精在身边,许清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李绥宁这时进帐来,脸带喜色地说道:“许招讨,两个地道都已完工,正在装放火药,半个时辰可安放妥当,许招讨,咱们是今夜引爆还是等明天再施行?”
许清哈哈一笑道:“不用等了,西路军今日到来,咱们中路军总得拿点象样的东西来迎接种老他们!至少也得燃放两个象样的烟花嘛!传本帅令,中路军四万步卒立即准备,爆药一安放完毕,立即引爆,告诉任东桥,若是明亮时本帅还不能住进灵州府衙门,让他自己跳进黄河游回东京去吧!”
“喏!”
李绥宁大声应喏着,转头出去时,自己抱着肚子偷笑不已,结果他去向任东桥传令时,不但丝毫没折扣,还加了不少料,许清只让任东桥游回东京,他却让人家老任游到大海去了!
“许招讨,要不要让西路军也一起夺城!”种世衡含笑说道。
许清稍一转念,立即同意了种世衡的提议,这不单是出于更保险的考虑,其实灵州城里的的夏军在黄河浮桥被夺后,士气低迷,别说爆塌城墙,就算强攻也不见得有多难,现在根本不用西路军出手也能轻松夺下灵州城。
许清之所以同意西路军一起攻城,最要是考虑到西路军仗打得最少,功立得最少,总得分点汤给人家西路军,否则将来***行赏,西路军士卒怕要有怨言,现在不妨送种世衡一个顺水人情。
“种老,您身体若是无碍,咱们不妨一起出帐看看如何?”
许清伸手相邀,种世衡自然不会推托,扶案而起,种谔连忙将一件大麾披在他身上,时入三月,但西北入夜后还是很寒冷,种世衡身体不好,更须注意。
许清与种谔一左一右扶着他出得大帐,只见外面已经亮起无数的火把,宋军备战的动作一点没瞒灵州城里的夏军,宋军夜里攻城也不是没有过,包括克城赏在内,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宋军依旧是三面合围,但南面和北面只是做做样子,更多的是防着夏军逃出城而已,六七万大军有四万在东门,许清和种世衡上了马车,由亲兵护着,也来到东门,这里已经是军阵肃然,临战的气氛让几万大军有种萧煞的感觉。
许清让人把车子驰上一个土坡,从高处望去,整个东门外就清晰入目,在军阵最前面的就是任东桥的‘任’字大旗,甚至还能看到他在阵前持枪挥舞,一付凛冽的样子在给手下的士卒鼓劲!
宋军的地道一直以攻城掩护,做得比较隐秘,至今还把夏军蒙在鼓里,城上的克成赏见宋军三面合围,却没有出动大形攻城器械,甚至连云梯都不多一把,还以为宋军又是佯攻做做样子呢!反正宋军这几天总是这样,他虽然也喝令夏军上城,但却没有太紧张。
长长的地道里,宋军士卒将炸药安放好后,为了让两个地道里的炸药同时爆炸,两边的引信都剪得一样长,还有一个问题,因为两个地道互不相通,为了确保两处炸药同时爆炸,还须同时点火才行。
为了达到这个效果,宋军想出了一个办法,分别从两个洞口牵一根绳子进地道,里面系着一个铃铛,一人在洞口同时拉动绳子,里面的铃铛第一次响起表示准备点火,第二声响起便同时点燃引信。
一串叮叮的声音响起,两个洞里负责点火的士兵紧张异常,举着火把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为防出现意外,每个洞共派了三个士兵,各举一个火把,等过了一会儿,第二串铃声响起,三人同时动手,确认引信点燃后转身就往洞口跑,那速度!兔子有所不及也!
两里外,几万宋军人人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屏着呼吸望着灵州城头,夜色中可见城头上影影绰绰,火把通明。
点火的士兵窜出地道一会后,大地突然开始震颤起来,接着就见灵州东面的城墙仿佛被地龙拱起,那种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城墙拱裂,抬高、两团巨大的火团几乎同时喷薄欲出,如同地狱涌出的妖火,冲起十多丈高,到这时,人们才突然听到两声轰隆声传来,气浪逼人,震耳欲聋。
两个爆炸点相隔不过二十丈,这两股巨大的爆炸力不但将城上的夏军抛上空中,中间那段城墙也经不起如此巨大的冲击波,轰隆连声倒塌下来,顿时烟尘滚滚,硝烟弥漫。
连攻城一方的宋军也被这巨大的威力震得有些发蒙,直到任东桥提刀呼喝着,几万士兵才醒悟过来,顿时喊杀着冲出去,几万人的声浪丝毫不比刚才那两声爆炸声小,无数的火把汇成一道明亮的洪流,向那段倒塌的城墙处冲去!
直到宋军冲过缺口,大部分夏军还在发愣之中,这不奇怪,宋军隔着两里远还发了一会儿怔,他们离爆炸点更近,许多人现在耳朵里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轰鸣声,军官们说些什么根本听不到。
本来就士气低落的夏军,在看到宋军沿着缺口冲入那一刻,半数选择掉头就跑,而有一些还在发蒙,克成赏勉强组织起一些夏军来,但那种抵抗力度一遇到气势如虹的宋军,立即象投入油锅的冰块,瞬间消融。
任东桥一直冲在最前面,他可不想顺着黄河游到大海去,手上那把鬼头刀见人就砍,刀锋过去,人头飞起,有的夏军竟被他一刀劈开半个身子,他那一脸虬须上沾满了鲜血有肉碎,那凶悍的模样让人望而胆颤,无人敢逆其锋。
整个灵州城中,此刻基本没有形成象样的抵抗,在城墙倒塌那一刻,夏军的抵抗意志也随之倒塌了!如浪潮一般涌进来的宋军,很快就将整个东城控制在手。
整个灵城里,哭喊声连成一片,大部分夏军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着,有的甚至开始脱下军服,混进城中百姓之中。
任东桥可不象普通士兵,杀几个小鱼小虾就过瘾,他一进城就游目四顾,希望找到克成赏这个西夏主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把大刀砍出八个缺口之后,终于找到还想努力组织夏军抵抗的克成赏。
“克成赏!你这狗娘养的,有胆来和老子过几招吗?”任东桥暴喝怒骂,声如惊雷,提着刀就向克成赏冲去,身边的宋军也炸锅了,象见了血的蚂蟥一样,纷纷向克成赏那边冲去,生擒敌军主帅这样的大功谁不想啊?
克成赏身边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几百人,看着如狼似虎冲上来的宋军,呼啦一下全散了,克成赏本不想跑,却被身边的亲兵拖着往黑暗的街巷里跑,任东桥那双铜铃大眼死死锁着他,带着人紧追不舍,终于在一处街道转角处追上!
“拿命来!”
任东桥大刀狂舞,噗的一声砍倒一个落后的夏军,溅起的鲜血让他头脸一片通红,象一只噬人的猛兽,克成赏好歹也是夏军悍将,被这么追得象丧家犬一般,早已气冲斗牛,这灵州城四面被围,跑!能往哪里跑?还不如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包赚呢!
是以克成赏也不跑了,回过身来就与任东桥战在一起,悍将对悍将,双方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寒气逼人的刀光狠狠的撞在一起,在夜色中并起一串串的火花,气势惊人。
谁知冲来的宋军却不管你单挑不单挑,克成赏此刻就象唐僧肉,谁都想分一块儿,呼啦一下,几十人就围上去,长枪巨盾又捅又夹,克成赏对上任东桥已经吃力,一下子被大批宋军围住,就算你是霸王再世也枉然,由于争抢得实在太剧烈,中间十来个宋军和克成赏被挤得摔倒在地,混地一团,连任东桥都不例外,他倒在地上刚想开口大骂这帮兔崽子,嘴巴被一只靴子塞住,靴头上也不知是踩了人肉还是狗屎,粘呼呼的!还带着一股异味!
“他娘的谁的臭脚……抓活的!抓活的!要是谁把人弄死了,老子就让他顺着黄河游到大海去!”任东桥好不容易爬起来,顾不得口中犹有‘美食’,恶狠狠地大喊着。
克成赏被压在最下面弹动不得,那叫一个惨,宋军士卒一个个的起身了,但人人都死死抓着他不放,有的抓到一只耳朵,有的抓到一只手,有的抓到一把发头,有的抓到一条腿,有的抓到第二条腿,有的抓到第三条腿……
“他娘的,还不赶紧绑起来,敢跟老子抢,回去有你们好看的,谁若在老子手下走不了十招,老子就阉了他!”任东桥咬牙切齿地骂着,一群抓到克成赏的宋军象过年一样,嘻嘻哈哈根本不在意!
外围克成赏那些亲兵见主将被擒时,大部分作鸟禽散,有二三十个上来拼命的,也被外面捞不到油水的宋军用来祭刀,任东桥安排人把克成赏押送回去后,自己带着一帮嗷嗷叫的宋军又冲向城中各处!
许招讨说了,明天天亮要住进灵州城,这不抓紧清剿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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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 第四百零二章 骂人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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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骂人的艺术
灵州一破,第二天宋军就挥师猛攻西岸的静州与顺州,其中顺州东门被宋军用炸药炸塌,一举破城,静州还在拼死抵抗,但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整个河套地区,只剩下兴庆府与北面距离不到六十里的定州尚未被宋军围城,但六七万骑兵呼啸于城外,彻底将李元昊的兵力困于兴庆府之中。
为防李元昊弃城而逃,许清已命两万大军北进怀来谷,彻底堵住了李远昊北逃的通道。现在也懒得去想兴庆府内是如何的慌乱,李元昊是怎么一副末日来临的绝望;许清以三军主帅名义,将唃厮罗五万人马都调过东岸来,如今宋军在东岸还有六万人马,其中骑兵两万。
唃厮罗有些奇怪,东岸唯一一座灵州城也攻下来了,许清不将大军派过西岸合围兴庆府也罢了,反而把他们青唐军也调回东岸来;说来唃厮罗是不愿回东岸的,原因嘛,东岸都他们犁了一回,没什么油水了,西岸不同,那是整个西夏的精华所在,而且青唐军才过去两天,还有好多地方还没来得及光顾呢?
这些天他们赚大发了,营中已经堆满了抢来的财物,唃厮罗甚至有些发愁,回去时怎么把这些财物运回去了,所以这些天除了财物,大车和骆驼也成了青唐军抢掠的重点。
但不管如何,谁会嫌钱多呢,这样的机会百年难得一遇啊!唃厮罗风风火火的赶到灵州府衙,只想早点弄清把青唐军调回东岸的原因。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怀疑许清是不是觉得青唐军做得太过火了,若真是如此,唃厮罗打算把抢来的财物分一些给宋军,以求得谅解,如今可不光是夏军对宋军的战力惧怕,就连作为盟友的青唐军同样心有余悸。
这一路东来,充分见识了宋军神臂弓对轻骑兵毁灭性的打击,还有那手雷在攻城时的牟利,越是了解,才越是兴不起作对的勇气。
唃厮罗来到衙门前,托守门的宋军进去通报,态度恭敬异常,不一会,却见许清与种世衡亲自迎出来,许清哈哈大笑道:“赞普可算来了!快请快请!”
唃厮罗心神一松,但还是谨慎地行了个礼,他在青唐虽然有赞普之名,在同时也是大宋册封的保顺军节度使,在许清面前还算是下属身份。
“唃厮罗见过许招讨使,见过种经略使!”
“赞普快快免礼,快里面请,前翻战事尚未明朗,本帅也未能好好招待赞普,心里甚觉过意不去,今日特置下几杯薄酒,算是给赞普赔罪!”
三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客气着,到得中堂,果然堂中已摆好了宴席,许清与种世衡伸手作请,十分礼遇。
“不敢!不敢!许招讨使与种经略使太客气了,唃厮罗受之有愧!”
“哎!赞普何出此言,此翻伐夏之战,幸得赞普鼎力相助,才取得今日战果!本帅一定如实上报陛下,给赞普请功!”
在许清热情的招呼下,三人坐下来,先是满饮了三杯,气氛极是热烈,这时唃厮罗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许招讨,如今西岸正是用兵之际,何以反而将我青唐军调回东岸,许招讨使可是觉得我青唐军不堪一用?唃厮罗并不畏死,只要许招讨一声令下,唃厮罗定率军第一个攻上兴州城头,以谢大宋皇帝的厚恩,以及许招讨多翻照顾!”
许清举杯与他对饮一杯,才笑道:“赞普误会了,青唐军勇猛善战,自与西夏开战以来战无不胜,本帅岂会不知,将赞普调回东岸实是本帅与种老另有打算,如今李元昊在兴庆府兵不过几万,且军心涣散,攻下兴庆府已没什么难处;
明日我东路五万大军也要到达灵州,兵力一时超过二十万,这么多人马全留在兴庆府一带已无必要,倒是凉、甘、沙、瓜等州,咱们一直没时间顾及,本帅与种经略唯怕日久生变,是以想让种经略与赞普继续合兵一处,西去攻取上述几州,一但攻下,也好将甘凉二州交予赞普。”
唃厮听许清说得合情合理,再无怀疑,毕竟李元昊几万人马困于兴庆府,外部无援,内部军心涣散,现在确实不必再将二三十万军队全放在这里,抓紧去抢夺河西走廊,以免回鹘人乘虚而入才是正理,否则等回鹘人将河西走廊抢掠一空,到时去接收些空城那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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