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倒是心思细腻的红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悄悄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腰间软肉上练起了二指禅来。
许大官人觉得自己太冤了,不就是没事时跟王守毅那们胡吹乱播了一下嘛,男人吹牛侃大山时的话能作数吗?
许清为了摆脱红菱温柔的玉指,转头对风灵儿问道:“风灵儿姑娘,我听说你娘亲是波斯人,她有没有和你说过波斯那边的事情?我对这些很想了解一下,风灵儿姑娘能不能说说。”
风灵儿美眸闪了几下,有些神往地说道:“我娘亲说那里有最美丽的珠宝,有最好闻的香奇药,有各种各样的香料,还有美味的无花果和葡萄酒。我娘亲说,很久以前那里还有建造在半空中的美丽花园。我娘亲是粟特人,信奉光明之神,可是据我娘亲说,两三百年前穆斯林统治了那里,我娘亲他们的光明神被推倒了,只能时常迁徙,但娘亲过世前仍对波斯那边念念不忘。”
许清听了有些失望,风灵儿说的这些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但风灵儿母亲过世时她还小,想必也不能记住更多的事情。
历史上很早就有波斯人来到中原,大概南北朝时《魏书》本纪中,就明确的记载有波斯使团来到中原。《洛阳伽蓝记》中也记载有波斯人在洛阳的生活状态:西夷来附者,处崦嵫馆,赐宅慕义里。自葱岭已西,至于大秦,百国千城,莫不款附;商胡贩客,日奔塞下,所谓尽天地之区已。乐中国土风因而宅者,不可胜数。是以附化之民,万有余家。
就许清所知五代十国时前蜀第二主王衍,就曾把被喻为中国第一位西亚女诗人的李舜弦立为昭仪,李舜弦是当时有名的才女,而且美丽动人,她的先人就是波斯人。
风灵儿虽然有一半的波斯血统,也会一些波斯语,但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细节来,许清也就死心了,以后让李清阳他们留意一下,有波斯来的人再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据说在泉州、广州一带就常有波斯船靠岸。要想实现繁荣的海上贸易,光是造出海船还是不行的,还要熟悉航道海况,季风潮讯等等。
想到这许清又想起了指南针和六分仪,这些东西都是航海必不可少的,中国自战国时代就有人知道了指南针的原理,但到到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记载的最高明的方法也只是缕旋法,就是用蚕丝将磁针悬挂起来,可达到转动相对灵活稳定。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轻便实用的指南针。而六分仪许清在后世也曾见过实物,真要制作个简单一点的也并不算困难。
许清怕自己等下又把这些东西忘了,让红菱她们陪着风灵儿,自己又跑回去找那些工匠,把这些东西一一跟他们说清楚,工匠们不敢怠慢,他们早以被许清在器械上的各种创新折服。
许清回头送走了风灵儿一行人,又去看了梁一得招收的劳力,忙碌了一天,到日薄西山时才回润州城。
回程的车上,坐在对面的小颜,一直把玩着风灵儿送的那串贝壳腰链,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小芹也一有些羡慕地看着。
小颜对许清说道:“少爷,灵儿姐姐说海边有好多好多好看的贝壳,哪天少爷也带人家去海边捡好吗,倒时候我和小芹还有红菱姐姐各要一串,还有还有,给晏姐姐也送一串,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许清伸手摸摸她的头说道:“没问题,等少爷有机会就带你们去看看海,海边不但有美丽的贝壳,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象大海龟啊,有大面盆那么大,到时候少爷给小颜抓一只回去,把它养听话了,小颜你就可以骑着它到汴河里去玩了。”
小颜一双大眼扑闪着,充满了憧憬的问道:“真的吗,真有那么大的海龟吗?人家听黄大娘说乌龟长大了就能成仙的,少爷,你说的那种海龟那么大,那它成仙了吗?”
许清呵一笑,正想回答,车子突然一晃,把各人晃得东歪西倒的,坐在身边的小芹直接扑到了许清的怀里。
许清抻手去扶她,小芹比小颜大了差不多两岁,小腰身儿平时看着不怎么样,没想到却长如此玲珑挺翘。
许清赶紧松手,他倒没想什么,虽然触手感觉也非常好,但跟红菱的比起来毕竟有些差距,倒是小芹羞得把脸直低到了双膝间,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小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两,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笑意,红菱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娇嗔地瞟了许清一眼,没有说什么。
其实在这年代,小芹作为红菱的贴身丫环,红菱嫁过来,小芹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做个陪房丫头。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惯例,所以往往贴身丫环对为自家小姐物色未来的相公都比较上心,象红娘为崔莺莺和张生牵线,与其说是为自家小姐,但未必不是为了自己,如果红娘看张生不顺眼,那张生大概也就歇菜了。
红菱和小芹来跟随许清时间不是很长,加上许清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倒还真没想过小芹的事。
见小芹羞成那样,许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突然瞪了一眼笑得有些古怪的小颜,说道:“都是你小丫头,说什么乌龟成仙,看看吧,我估计刚才就是乌龟在地上翻身了,回去你多练十遍八遍太极拳,争取也早日成仙吧,还有红菱你,看什么看,爬个黄鹤楼把你累成那样,你回去也要练练……”
许清还没唠叨完,红菱就抱着小颜笑成一团,倒把许大官人弄得更加尴尬。不由得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小芹,然后干脆跑到外去和赵野他们聊天去了。
到西门时有韦灵运派来的人给他们带路,重回到以前养伤住过的那栋精致的宅第,宅中仆役丫环还是原来的那些人,让许清不由得想起了梁玉来,一切都没变,变的只是少了梁玉那嘘寒问暖的身影。
许清等人刚安顿下来不久,韦灵运派来接许清宴饮的车子便到了,红菱没说什么,殷勤地为他准备着更换的衣裳,小声地叮咛着他少喝些酒,她一副贤惠新妇的样子,倒让许清有些不好意。
润芳楼位于城中一条小河边,是润州城中最出名的青楼,韦灵运早以在楼下等着,等许清一到,连忙上来招呼,两人相互间都已经非常熟络,今夜韦灵运主要是想和许清把关系拉得更近些,所以没有请其它官员作陪,两人互相攀谈着上到顶楼的一间包厢里。
“许大人能赏光,我不胜荣幸,今夜咱们一定要玩个痛快,不醉不归。”一落坐韦灵运就笑呵地说道。
“哪里话,韦大人客气了,您现在可是润州城里的第一号人物,我许清能得大人相邀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
“好好,咱们共患难一场,我韦灵运是真心把许大人当自己人了,也就不客气了,许大人一来就忙于船厂事务,辛苦了,今夜我不但备下薄酒,还把这润芳楼中的头牌姑娘小怜,给许大人请来了,算是让许大人劳累之余放松一下,呵,许大人可要尽兴哦!”
山渐青 第一百零四章 软玉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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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软玉温香
韦灵运笑得有些暧昧,坐近一些来才说道:“许大人,这润芳楼中的小怜姑娘,虽然不象扬州水儿与青玉姑娘那样国色天香,但也相去不远,而且一样还是个清倌人,据韦某人所知,小怜姑娘对许大人可是十分的仰慕,许大人今夜可不要辜负了佳人的一翻情意哦!”
许清哈一笑,没表示什么,韦灵运转头对一旁侍候的老鸨道:“妈妈,赶紧让小怜姑娘她们过来吧。”
老鸨出去不久,随着一阵细碎的佩环轻响,盈盈步入几个窈窕的俏佳人来,其中前面那个半抱着琵琶,美靥如花,身体凹凸有致,风韵非常迷人,莲步移到许清两人面前款款拜道:“奴家小怜,见过许大人、韦大人。”
韦灵运笑道:“小怜姑娘免礼,今夜本官可是把许大人给小怜姑娘你请来了,小怜姑娘琵琶技艺高超,不会吝于让我等一饱耳福吧。 小怜美目含情地瞟了许清一眼,说道:“多谢大人夸奖,既如此小怜就献丑为两位大人弹上一曲,望能为二位大人添些酒兴。”
“来来来,许大人,咱们边喝边听。”韦灵运说完,边上的四位姑娘分别坐到他们身边,殷勤地劝起酒来。
随着小怜姑娘的琵琶声起,包厢内一时杯影交错,脂粉飘香,坐在许清身边的两位姑娘几乎是腻在他身上,一开始许清还有点不习惯,酒多喝了几杯后,对这些逢场作戏之事也就放开了。
韦灵运更是一改平时的正经,不时与那两个姑娘对嘴而饮。
许清总算是见识了这个时代文人士大夫,在青楼中是如何的放浪形骸了,韦灵运浑不在意地举起酒杯,对许清哈笑道:“许大人,请,今夜咱们只论私宜,只谈风月,许大人安之若素,可是对两位姑娘不满意啊?”
瞧着腻在身上,一面幽怨的两个姑娘,许清有些尴尬地说道:“哪里,哪里,两位姑娘非常好,韦大人但请自便。”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许大人少年风流,才华横溢,自当放开胸怀尽兴才是,请!”韦灵运说完又与请清邀饮起来。
听韦灵运这么说,身边的两个姑娘更是一杯杯对许清劝着酒,其中一个直接坐到了他腿上,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半个时辰下来许清被灌得头重脚轻。
迷糊间被人扶进了一间香闺里,鼻间闻到淡淡的脂粉香让他昏昏欲睡,依稀间感觉自己的衣衫被人轻轻地解开,许清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
许清总算是稍为清醒了一点,连忙把小怜推开,浪浪跄跄爬起来,一边穿好衣衫一边说道:“小……小怜姑娘,实在。对不起,本官今日身体不适,而且还。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本。本官得先走了”
许清说完顾不得再看小怜的反应,扶着墙边开门下楼而去。
许清出了润芳楼,摇了摇越来越沉重的脑袋,长长吁了一口气,说实话,那种情形之下,要不是突然想起舍弃一切追随自己的红菱,许清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住小怜那要命的风情,这次也只好辜负韦灵运的一翻好意了,许清这时顾不得多想,趁着还能保持一线清醒,赶紧回家。
东京晏相国府。
晏殊看着一个人在亭中发呆的晏楠,轻轻走近问道:“楠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晏楠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见是自己父亲,微窘地跑上来拉住晏殊的手臂说道:“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不带一点声响,吓死人了。”
晏殊抚摸着她的头发,呵笑道:“楠楠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向来不如此的,这可有点反常啊!”
“哪有?这天气太闷热,人家不想动嘛!对了爹爹,我听说有大臣因为龙门船厂的事弹劾您,现在没事了吧?”
晏殊见她故意把话题岔开,抚须笑道:“你听谁说的?”
“昨天我带小七去欧阳叔叔家,听他们在饮酒聊天时说的。”
晏殊揽着她在亭中坐下来,入夜的相国府中,不时有仆人们提着灯笼自院中回廊走过。而跟随侍候的仆人,则忙把茶水和鲜果端进亭中,然后轻轻退出。
“船厂的事基本已经了结,许清一干人等也全都由陛下恩旨特赦,自然没有人再拿这事来为难爹爹,不过嘛,许清他……”
晏殊说到这故意沉吟了一下,晏楠的心顿被提了起来,嘴里欲言又止。
晏殊见她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再度笑出声来:“许清不但没事了,官家还他们升了一级官,他呀,据说又跑到江南龙门船厂去了。”
晏楠发现被自己爹爹作弄了,扑到晏殊怀中不依地扯着他的胡子,晏殊自得地享受着这份天伦之乐,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宠溺着,平时虽然有些精灵古怪,但本性不失端庄知礼,和自己更是贴心。
“陛下说曾见过你跟许清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啊?”晏殊故意板起脸来问道。
“陛下他怎么知道人家跟许清……呀,爹爹你别听陛下乱说,我哪有跟那个家伙在一起,陛下她一定是看错人了,我都一年多没见过陛下了,他肯定是认错人了,爹爹!”
晏楠一听顿时惊得跳了起来,连声解释着,只是对方是当今陛下,否则说不定她已经打算去找那人算账去了。
“没有嘛,为父今天和陛下谈起发行交子之事,陛下随口问起你和许清来,还说见到许清在汴河边为你画像,你还赖了人家的钱没给,害得许清在后面追出好远?”
晏殊说完,晏楠整个人都傻了,俏脸红得象五月的石榴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晏殊从未见过她这么娇羞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哈大笑起来。
晏楠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回晏殊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晏殊常常拿她这个儿女没办法,见她脖子根都红透了,仿佛终于拿捏住她的小尾巴一般,忍不住再次得意地哈大笑,让守在亭外的仆役丫环们纷纷侧目。
晏楠终于忍无可忍了,噘起樱桃小嘴就要再去扯晏殊的须子。
“不说了,不说了,不过陛下可是很看好许清的,爹爹能觉察得到,陛下对许清不单是君臣关系那么简单,谈到许清时,爹爹分明看到,陛下有种对待自家子侄般的爱护之情,许清献上的神臂弓这次在西北立了大功,他那个结拜义兄以五千对八千骑兵,在野战中依靠神臂弓,竟取得自损六百,歼敌三千的战绩,未几再战又歼敌近四千,这是西北两场难得的大胜。渭州陷落,这两场胜利总算给朝廷挽回了一点底气,这也是陛下在短短两月内,再次给许清官升一品的原因之一。”
晏殊为防自己须子真的被扯掉,只得再找些话引开晏楠的注意力。
晏楠侧着耳朵细听着,听完了却露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说道:“那是你们的事,他升官就升官,和人家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理你们这些事呢。”
晏殊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女儿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岂能不知道,自打那天和二郎去送许清回来后,一改往日精灵古怪的模样,成天闷闷不乐的,嘴里说不理这些事,一说起许清来,她听得比谁都仔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楠楠,去给爹爹拿些酒来,记得象上次那样,镇些冰块。”晏殊轻声说道。
“知道啦,罗嗦!”晏楠这次没有为难他,乖巧地应了一声款款而去。
亭中一时静了下来,夜中空繁星闪烁,银汉烂漫,蛐蛐儿在墙根时断时续的鸣唱,相国府中一片恬静安详。
晏殊独自在亭中思量着,女儿已经差不多十七岁了,别家的女儿到这个年龄,不是早以出嫁,至少也订下婚约了,自己看着她乖巧贴心,一直舍不得让她那么早成婚。
这个女儿不但做得一手好菜,调制的美酒同样让人念念不忘,看她平时的样子,有时晏殊都不相信,她竟然学得这般的手艺。
想到这些,晏殊还真有些舍不得把这个女儿嫁出去,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晏殊转而对许清不禁有些莫名的懊恼,臭小子,待到回京来,非要你好看不可。
山渐青 第一百零五章 醉里挑灯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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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醉里挑灯看剑
大宋皇宫天章阁。
“官家,您的龙体要紧,夜深了,官家还是早点歇息吧。”阎文应见赵祯埋头在满桌的奏章里,浑然不觉天色以晚,轻声地上前规劝着。
两个宫女轻轻地在背后帮赵祯打着扇,但夏夜的炎热,还是让他额角上微微冒汗,赵祯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阎文应手上端着一碗冰镇银耳莲子汤,接过几口喝光。
把玉碗往御桌上一放,这才开口答道:“不行啊,西北事关重大,朕得先把这些奏折看完,大臣们明天还等着要批复呢。”
阎文应有些担心,赵祯待宫人仁厚,遇上这样的主子,阎文应对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官家,不是说狄青两战两胜,歼敌七千余众,把渭州夺回来了吗?难道这西北又出了什么事?”
赵祯也真的有些累了,干脆放下奏折稍作休憩,阎文应轻轻一招手,后面侍候着的宫女轻快地走上来,为赵祯揉捏着肩膀。
“渭州是夺回来了,但城中百姓被党项人掳掠大半,城破池废,得尽快重新修缮起来,安置劫后余生的百姓,如今党项人攻势虽然受阻,但未完全退去,若不尽快修缮,党项人再来,渭州将守无可守。唉,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啊!”
一提到钱,赵祯眉头就更加皱了。
“陛下,这大宋银行……”一提到钱,阎文应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宋银行,才说一半又记起大宋银行刚经历上次的风波,这才刚刚有点起色,怕是借不出钱来了。
他只得转开思路说道:“可惜这神臂弓制作用时过长,所费又高,否则多造些出来,前方多打些胜仗,陛下也不至于这么忧心,陛下,不如把许清招回来,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神臂弓改良一下,好多造些出来。”
阎文应的话倒让赵祯呵地笑了起来:“阎文应啊,朕发现你一有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子澄了,呵,子澄是很不错,但他也不是万能的,朕对他的性格很了解,他若真能改良的话,早就跟朕说了,不会藏着掖着。”
阎文应听了有些感慨,赵祯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许清改叫子澄了,皇帝一般对那些极其亲近的臣子,才会称呼他的字。官家说的没错,官家遇到难题时,自己也莫名的总是先想起许清来。
说起许清,赵祯想起跟他论事时那种随意的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对阎文应戏言道:“阎文应啊,你还中别念叨子澄了,他不回来还好,朕如今这内宫用度一减再减,才能勉强应对过去,若他回来了,朕可不知道去哪里给他找那万贯赏赐。”
见赵祯开心起来,阎文应也凑趣地说道:“官家若找不出万贯赏赐,那也无妨,许清乃家中独子,父母早亡,如今年已介十七,理应成家生子了,官家到时赐段好姻缘给他就是了,何难之有。”
赵祯哈一笑道:“子澄相貌才华皆出众,更难得的是性格随和开朗,甚合朕意,可惜了,永寿她们还小,难作良配,否则朕真想把子澄招为驸马。”
阎文应想想也是……嫔妃们生下的子女不少,但大多妖折,如今最大的公主也只有几岁,阎文应怕这个话题触及赵祯的伤心处,赶紧转换话题道:“官家,您还是早点回……歇息吧,这天不早了,这奏折明天再看也不迟。”
提起正事,赵祯顾不得再说说,赶忙摆摆手制住阎文应的话头,埋头又看起奏折来。
许清一个人踩着夜色,摇摇晃晃回到住所,看到大门时,神情一松终于撑不住醉倒在地,门房见他竟是一个人走回来,还喝得迷迷糊糊的倒在门前,赶紧招呼人把他扶进内院。
小颜这丫头今天在工地跳上跳下了一天,大概是累了此刻已经睡下。红菱只得叫上小芹把他扶回去。
自打红菱跟随许清身边后,许清生活上基本就是红菱在料理,小颜平时在家本就被许清宠坏了,加上年纪不大,在照料生活上自然比不得红菱细心,经过红菱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许清觉得自己都变懒了很多。
红菱看着许清迷迷糊糊的眼神,还有那满身的酒味,不禁皱了皱鼻子,她和小芹也正准备睡下,在他想来许清去润芳楼那种地方喝酒,韦灵运又是刻意结交,许清今夜大概是要留宿润芳楼了。
红菱虽然未卖身,但原来身处秦香楼那种环境,自然对时下这些士大夫的习性非常了解。象韦灵运这样为了交好许清,通常都会请来红姑娘陪许清过夜,此刻对许清一个人跑回来,她很是诧异。
许清修长挺拔,体重可不算轻,红菱加上小芹,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半背半扶回到房中躺下,小芹今天无意中被许清抚住鸽乳,回来就一直没敢看他,现在这样半背着许清,虽然他醉着,小芹还是觉得耳红心跳,她偷偷看了一眼许清酒红的脸,心中更是如同揣了只小鹿般。
许清身上沾了不少泥,红菱估计是路上摔倒过,不禁在心里埋怨起韦灵运来,好好的把人接去,喝醉了却让许清一个人回来,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
她哪里知道,许清是从小怜姑娘的香躯上强行爬起来,跟韦灵运连招呼都不及打,便趁着暂时还能保持那一线清醒,一鼓作气跑回来的,这次是冤枉人家韦灵运了。
“小芹,快去放水,瞧他肮的,这满身酒气不洗一下是不行了。”
红菱一边给许清倒茶,一边对小芹吩咐着。
小芹出去后,红菱把许清扶靠在怀中,小心地给他喂着醒酒茶水,许清大口喝完。
红菱正想扶他再躺下,就听到他迷迷糊糊地说道:“小怜姑……姑娘,本官今日真……真的不能留下,得回去了,我家红菱还等……等我回家呢。”
说着又胡乱的拿手来推着红菱,红菱一个没留神,被推得跌坐在床前,人也跟着怔住了,恼中只剩下许清那断断续续的话。
“许郎……许郎!”红菱双眼渐渐盈满泪水,她一把爬起来,扑到许清身上,嘴是还嘤嘤地抽泣着、呼唤着。
等小芹放好水回来,就看到红菱坐在床前一边帮许清擦脸,自己一边抹着眼泪,小芹还以为红菱是看见许清喝得烂醉心痛呢。
来到浴桶边后,红菱让小芹扶着许清,她自顾着帮许清宽衣解带,小芹把脸转过一边不敢看,呼吸急促得象刚跑完几里地似的。
红菱瞟了她一眼,突然眼带笑意地说道:“行了,你这丫头别装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思春啊!你既跟了我,迟早你还不是许郎的人,让你去嫁个粗鄙汉你肯吗?”
说完红菱忍不住噗哧笑了起来。
“小姐!你……”小芹被她说得浑身发软,差点连着许清一起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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