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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当然这只是传说,其实人家老武是个爱花之人,犹爱牡丹,洛阳的牡丹花能‘甲天下’少不了老武的功劳,她在洛阳建神都后,曾多方移植那些牡丹的稀有品种栽于洛阳,如极赋盛名的‘武后红’、‘洛阳红’等等。
到了宋朝,由于栽培技术不断发展,洛阳牡丹比唐代更为繁盛,每年春日,城中无贵贱皆插牡丹花,虽负担者亦然,花开时,士庶竞为遨游。想想就让人神往啊,连挑担的都插枝牡丹花,岂不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太合许大官人胃口了。
可惜如今不是牡丹花开时节,加上军务在身,许清他们并没有进洛阳城,而在留宿在城外的军驿所里,军驿所住不下这么多人,士卒们只好在军驿所旁边另外扎营,虽然下着雨,士卒一路急行来也很疲惫,但在许清的要求下,扎营工作仍做得一丝不苟。
许清把这次远扑西北当成了一次长程拉练,一切按作战时标准来要求,行军时斥候四出,扎营时拒马鹿角壕沟一样不少,晚上岗哨频巡,昨夜他还安排了一次夜袭演练,虽然士卒们开始都不以为然,这毕竟是在大宋腹地;但每每扎营之时,许清和赵野都与他们一同劳作,士卒也就没什么怨言,慢慢就习惯了。
一夜无话,第一天过了洛阳,再次急驰直扑潼关,潼关是关中四塞中的东大门,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 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隆要。
潼关要塞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但到北宋由于京城开封位于在原大地,潼关要塞反而不是那么重要的,所以只有少量驻军,要塞关城年久失修已经有些败落,那斑驳的关墙之上杂草犹生,乌黑凝重,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久远,曾经多少史诗般的大剧在这里上演,曹操曾在此浇水为冰墙大战马超;哥舒瀚曾在此饮恨悲歌,痛失盛唐;黄巢曾在此拔剑自谓,实现了‘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豪言。
墙边倒下的枯骨如果叠加起来,怕已高于西岳华山,无数的鲜血从这里淌入黄河,把黄河染得浑浊不堪。
许清驰马于潼关故道,山风呜咽中,仿佛还能听到无数金戈铁马的撞击,箭羽声,嘶吼声、惨嚎声伴随着无数的英魂、冤魂还在山涧沟壑间飘荡,身后的五百士卒神情也一片肃然,手中的刀枪抓得犹紧,马儿却长嘶,仿佛在呼应着千年的回音。
历史,如斯凝重。

龙卫军教导营到京兆府时,许清他们得到一个前方的消息,李元昊果然不甘心就此退去,十万大军再次沿六盘山东西两麓南侵,劫掠如火,怀远寨告急,镇戎军再度被围;渭州北面不足百里的瓦亭寨一千守军尽没,无一生还。
李元昊亲统大军,兵锋再度直抵渭州,渭州防御使狄青率五千马步军北出安国镇良益关,与党项大军大战,双方死伤惨重,良益关又算不上险要,狄青在损失两千兵马后,面对党项四万大军,守无可守,无奈只得再次退守渭州。
听到这个消息,许清既担忧又兴奋,心里不住地想道:终于有机会见识西夏大军的……李元昊你别走,许爷今次非爆你菊花不可。
龙卫军教导营本是禁军挑选出来的精锐,虽只有五百人,加上路上的时间,近月来已经被许清和赵野逼出了几分狼性来,听说党项人南侵,不但不惧,还都变得有些兴奋起来,赵野更是仰天大笑,狂呼乱嚎‘时也,命也,终于让爷爷赶上了’。
许清一声令下,龙卫军教导营过京兆府不入,直扑咸阳,走永寿、宜禄一线,飞奔往西北方向的渭州,过咸阳时许清想起钟林钟子期来,钟子期如今知扶风县,几个月不见,还真有些想老朋友了,咸阳离扶风县很近,可惜现在军情如火,没时间去扶风拜访他了。
“监军大人,咱们怎么办?”赵野和许清驰于队伍前头,自出征开始,他便一直叫许清监军大人,赵野出身班值,除非皇帝亲征,否则班值是没机会上战场的,所以他虽然无时不想上战场,也读了不少兵书,但真正事到监头时,还是免不了自信不足,在许清想来,这没关系,谁破处时不是有些忐忑不安呢,呃,应该是咱们破人家处时有些不安,咦,似乎当初自己破人家处也没什么不安啊,兴奋倒是有,嗯,那只能说这个比喻不恰合男人了。
“怎么办?正常赶路,多派斥候前方探路就是了。”监军大人把狰狞的面具一合,披头散发长枪一举大呼道:“遇到党项人无非就是干……狭路相逢勇者胜,神臂弓手雷一起上,神臂弓爆他脑袋瓜,手雷……瓣……”
“狭路相逢勇者胜!爆他脑袋瓜……瓣!”
身后一营士卒如嗷乱嚎的恶狼,跟着大喊起来,一时军心大振,马嘶声声,脚步哗啦一下也快了许多。
“监军大人,这爆他脑袋瓜我听说过,可这……瓣是啥意思呢?”赵野最终忍不住上来弱弱地问道。
“这个嘛,不好说,等将来抓到了李元昊的皇后皇妃,我会亲自示范给你们看……”监军大人心里一顿,又想到,要真被这五百双饿狼般的眼睛盯着,到时能不能爆人家菊花还真两说,监军大人可没有在人前表演的恶趣味。
赵野听后诡异地笑了起来,回头大喊:“……花……花……”
众军于是跟着再度大喊“……花……花……”
“……军……军!”
许清一窒,后面这两声公鸭噪似的,这谁啊?怎么把咱们龙卫军教导营的幡号都给改了呢?许大官人回头找了一下,哦,又是荆六郎这坏蛋,调皮捣蛋的事准少不了他,只见他骑着马就跟在后面几步,许大官人长枪一指,喝道:“你!荆六郎你这坏蛋,滚下马去推车,竟敢把我龙卫营幡号给改了,今天那辆大车若不是第一个到泾州,老子让他们先爆了你的菊花。”
荆六郎叫声嘎然而止,哭丧着脸乖乖溜下马去推车了,如今教导营一切行动听指挥的思想贯彻得不错,就算明知许清是故意笑谑他,也只得乖乖的执行了。
士卒们看着荆六郎灰溜溜有样子,更是爆笑连连,急行军的疲惫不知不觉减轻了许多。许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支沉闷肃然的军队,很容易让长途行军的疲惫损伤士气,只有不断的给他们找些乐子,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才能减轻行军的疲惫感。
后世一些电影中,常能看到红军在行军途中,一些宣传队拿着快板在路边说唱,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它起的作用绝对不小。





山渐青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教导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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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教导营。冲!
两天急奔,龙卫军教导营过泾州而不入,根据前方斥候探报,渭州鏖战正酣,原州和各路援军也一齐和夏军绞杀在一起,最后全退入渭州城中。
李元昊大概是吃了狄青两次大亏,这次似乎非要灭了狄青不可,渭州城下双方下前后聚集六七大军,每日里杀声震天,血雨横飞,极其惨烈。
许清看来,李元昊现在采取的手段有些象后世的多尔滚,谁敢反抗就不惜代价灭掉谁,从而达到震慑的作用,但现在的北宋不是明朝后期那种一团纷乱,依然能集举国之力奋战,兵将们依然不惜身死勇战,他这样与宋军对耗只会把自己拖死。
或许李元昊只是想擒住范仲淹和狄青,在将来的谈判桌上多争取些法码吧。
“许大人,再有三十里便是渭州了,根据斥候探报,现在城下还在鏖战,咱们急行军大概能在黄昏前赶到渭州城下,只是我担心咱们只有一营为,如无城内大军配合,咱们想突入渭州很难。”
赵野把几个都头全聚到了一起,和许清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行止,马良春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围,最后才看着许清说道。
马良春说得不错,一营人马想突入李元昊三四万人围困的渭州城,基本是不可能的,何况还带着一百多名役夫和三十多辆大车。
赵野沉声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先在外围游击,寻找机会再给他来一次狠的。”
“马上在军中找找看,有没有对渭州一带地形特别熟悉的士卒,如果没有再从附近老百姓中寻找,根据几拔斥候探报,党项人主要扎营在渭州城北,而北面目前基本没有宋军能威胁到党项人,他们对北面的警戒大概会相对放松一点,若咱们能绕到北边去,未必没有偷袭的机会。”许清沉声说道。
叫农克方的都头一下子就找来了三个士卒,都是渭州附近的人,对地形都熟悉。其中一个壮硕的弓兵叫秦山,老家就在渭州城郊十来里处,少时常于山中打猎,对渭州附近的地形犹为熟悉,其实这不奇怪,甘陕一带民风彪悍,各种自发组织起来的乡兵战力甚至不比禁军差,所以西北一带被选入禁军的人非常多,这也是许清让他们先在军中找熟悉地形的人之原因所在。
秦山向各人行了个军礼便说道:“指挥使大人,监军大人,小的知道前方七八里向西南有条小路可通白岩河,再沿白岩河东下便可到达渭州城北,只是白岩河沿岸难走,咱们这些大车根本通不过。”
这倒是个大难题,车子不可能丢下,难道真的只能乘夜从党项人四万大军中杀进去?
“报!”
远远传来的大喝声,还有那急如鼓点的马蹄声,顿进让各人嚯地转身向前方望去,只见两个营里的斥候卷着一阵黄尘飞驰而来,到许清他们面前翻身下马报道:“指挥使大人,前方西北十里,一队百人党项游骑正沿着泾水向此搜索而来。”
监近战场,军中本就一片肃杀,士卒们摆好大阵默然而立,战马不停地打着响鼻,此刻听到就要接敌,众人表情各有不同,有兴奋的,的紧张的,有淡然的,但至少没有慌乱的。
许清也不再客气,抢先说道:“不管如何,咱们既然难以直入渭州,目前就不宜让党项人发我军的存在,杀!此百名游骑要一个不留全干掉,马良春带一队人马护于大车旁,等看到党项游骑,再装着慌乱带领民夫躲进旁边的林子里,其他人马埋伏于两头,等党项游骑到车边再一齐射杀,记住,可能的话,尽量射人,留下战马。”
许清沉声的大喝,声音清楚地传入所有人耳中,这一刻他那厉鬼般的面具,随风拂动的散发带着无限的萧杀,让众军为之凛然,听到命令后,在各级队正都头的带领下,迅速行动起来。
许清带人藏入坡上的树林后,让所以士兵折下树叶草藤做伪装,片刻之间,几百人便如同隐没于森林中的猎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伏于道路两头,十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前不算远,但屏住呼吸等待中的众人都觉得异常的漫长,许多上过战场的老兵已经忍不住以耳贴地,静听着是否有马蹄声驰近。
过一盏茶功夫,地面开始有些轻微的震动,接着便是一阵轰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许清紧握着手中的长枪,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作战,来到大宋后,虽然也杀过人,见过几回血,并长时间和赵野他们喂招,而这样便能在战场上毫不紧张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作为监军,如今早以成为这一营人马的主心骨,若是自己都畏缩惊惧的话,那么这仗也不用打了。
百人的骑兵奔跑起来,那气势同样慑人,只见里多外卷起一片浮尘,眨眼间党项人便飞驰而近,马良春按事先约定,等党项人驰入半里距离后,便带着民夫惊慌失措地逃入两侧林中。
那百人骑兵中靠前的一个头领举起右手,百来骑便轰然在半里外停了下来,许清这是第一次见到党项人,他们身上奇装异服,盔甲并不算齐全,许多人还穿着皮甲,头上两边有发辫,前面还留有一束顶发。
这百名游骑表现很谨慎,在许清他们埋伏的下方观望了一下,才派出几骑向大车飞驰而去,还有一些向林中搜索而来,眼看入林搜索的游骑就要走近,许清他们躲在树丛后连大气也不敢出,若是此时被发现,党项人必能走脱大半,那便前功尽弃了,正在许清犹豫之时,大车那边传来几声叽哩呱啦的大喊。那位头人终于一挥手,身后的游骑随之向大车驰去。
许清抓住这纵即逝的机会,让早已准备好的弓手瞬间射杀入林搜索的几个游骑。
“冲!远的用神臂弓招呼,冲近的就用手雷,绝不放走一个,杀!”
在游骑临死的惨呼声中,许清带着三百士卒冲出林中,堵住了党项人的退路。
“杀……”
三百禁军刚堵住路面,一百神臂弓率先发难,在王守毅的指挥下,“嗡!”令人头皮了麻的弓弦声响起,劲箭带着死亡的寒光向党项人飞射出去。
那百名游骑虽惊却不乱,人吼马嘶声中,迅速举起马鞍旁的盾牌,但神臂弓的威力惊人,许多箭矢乒乒有声,透盾而过,瞬间便有十来骑被射杀马下。
便在此时,对面埋伏的一百禁军也冲出路中,一边射杀,一边点然火把,若是党项人冲过去,那就让他们尝尝……花的滋味,而大车两侧的树林中还各有五十名弓手,一时间党项人四面楚歌,箭矢从四面分射而来,等他们重新组织起来,已有一半人倒在了马下。
“王守毅,让十个人专门招呼那个头领……”
看到剩下的党项人组织起来,狂呼着向这边冲来,许清也大喊着向王守毅吩咐,刚喊完便被对面射来的一支箭羽撞得一晃,还好对方用的不是神臂弓,箭羽未能射透他的胸甲,党项人伏身在马背上,嗷地嚎叫着冲近,轰隆的马蹄声让人头皮直跳。
而这射中胸甲的一箭也彻底激怒了许清,闪着寒光的枪头向前一指,厉声呐喊道:“手雷准备!投!”
等剩下的党项骑兵冲进三十步,在许清一声大喊中,二十多个手雷被同时点燃投了出去。
“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火光冲天,弹片飞射,为数不多的党项骑兵顿时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时人仰马翻,一些虽然未受伤的战马,首次经历这种晴天霹雳般的洗礼,竟被吓得跪地不起,哀鸣不绝。
“教导营……冲!”
看到剩下的十七八骑也被炸得连方向也分不清了,许清提枪拍马,狂吼一声带头冲出去,这可把身边的马良春吓了一大跳,宫里可是传有旨给他们,若是许清少了一根头发回去,就拿他们是问,不及多想,连忙跟着猛冲出去,可哪里还跟得上一马当先的许清。
只见他披头散,那狰狞的面具映着寒光,如同勾魂的厉鬼,长枪遥遥前指,纵马如飞冲入党项人之中,平时苦练的那几招如今派上了用场,飞马而过的当口,一个斜刺,把一个还在有些懵懂的党项人挑于马下,有了收获,就算是痛打落水狗,许清也觉得心胸为之一畅,正想勒马回转再战,可那里还等他来第二回,被炸懵的党项人还不够马良春他们一个照面,便全成了路边游魂。
五百对一百,又是神臂弓,又是手雷,再加上有心算无心,欺负人啊欺负人,许清不禁感叹,不过嘛,这种欺负人的感觉挺好,非常好!
等对面赵野带人上来时,只剩下打扫战场的份了,许清看着他幽怨的眼神,一阵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许清自己还觉得幽怨呢……这才挑落一个,根本没过瘾,早知道就不浪费手雷了。
经过收拢清点,这次收获还不错,事前许清就交待过尽量射人,所以这次竟收获了四十三匹好马,还有十来匹带伤的,看来是上不了战场了,神臂弓的穿透力太强,有些战马被透体而过,虽未伤及要害,但怕也活不了多久。
“监军大人威武!”
“监军大人威武!”
“……花!”
“……花!”
随着荆六郎喊出第一声,士兵们纷纷加入进来,连声大喊。
许清仰天大笑几声,然后长枪向荆六郎一指笑道:“荆六郎,再拍马屁也没用,擅改我龙卫军幡号乃是大罪,你还是老实给我推车吧。”
胜利后的战场更是笑声一片。




山渐青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月圆之夜,泾水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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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月圆之夜,泾水之滨
清理完战场之后,许清又把一众军官都聚在一起,连什长、伍长都叫了来,商议下一步的行止,既然自己不是绝世名将,那不如让手下人各抒己见,择善而从之,这一营禁军精锐大部分都上过战场,实战经验比他和赵野都还丰富,不把这些人好好利用起来,那就是浪费资源。
经过一翻讨论,许清总结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新抢到的这四十多匹战马全部用于驮手雷、铁蒺藜,能驮多少是多少,然后每人再随身携带一部分,其余的就派一个小队护送,暂退回泾州,万一渭州被攻破,正好用于泾州守城。”
各人迅速行动起来,用油布将手雷包好之后装入袋子,再绑紧在马背上,加上四百多人每个再随身携带几枚,也几乎带足了五千之数,其余的一半便由一个队正带人押回泾州城去。
赵野再让王守毅亲自带领一队人马,随秦山于前方探路,一营人马再次踏上了征程。
山间小路崎岖难行,有些要王守毅他们在前面将挡路的树枝荆棘砍掉才能顺利通过,虽然刚才只是一场小胜,但对于教导营来说,却极大地提高了士气军心,紧张的气氛缓解了,剩下的便是渴望建功立业的兴奋。
许清和赵野牵马走于队伍之前,不是他故作姿态不想骑马,实在是道路难行,骑马过于危险,赵野轻声说道:“按秦山所说,咱们应该能在入夜时分赶到渭州城外,子澄,咱们夜袭也练了不少了,我的意思是,想法与城内取得联系,咱们里应外合,今晚就给他来个半夜突袭。”
“咱们就一营人马,也只能采取偷袭的手段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不过现在还言之过早,等到渭州城外看清情况,才好做进一步定夺,若是被提前发现,咱们再想偷袭那就难了。”许清沉吟地答道。
“渭州城外只有西北面地势比较平坦,白岩河自西往东于渭州城北汇入泾水,为了取水容易,李元昊大军就驻于此处,白岩河上只有一座木桥沟通南北,咱们若是能占领或炸断这座桥,一但袭营成功,李元昊大军将退无可退,说不定能就此将李元昊这直娘贼爆尸城下。”赵野越说越兴奋,眼中幽光闪现。
许清笑笑道:“赵大哥,李元昊领兵作战无数,岂能不知此桥的重要性,我敢断定,桥头必有重兵把守,咱们本来人就少,若是再分兵,到时怕是顾得头顾不得臀了,而且此桥离李元昊大营不远,夺此桥必惊动党项大军,到时再想袭营就难了。”
赵野呵一笑,其实他也就是说说,四五百人偷袭人家三四万人的大营,也就是他们这种愣头青才敢做的事,若是再分出一半人马去夺桥,到时怕就真的是泥牛入海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山腰沟壑之间,秋风浩荡,教导营穿林涉溪疾步而行,沙沙的脚步声惊起林中鸟雀腾空而起,山间已是落叶萧萧,不时有几株秋枫俏立,被秋阳秋霜染透的叶子散发出羞涩的素红,如同盛妆的新娘,于小溪对岸临水照红妆。
毛太祖曾在大战之余,点缀闲情吟出‘战地黄花分外香’的佳句,许大官人行军途中面对如此美景,憋了半天终于也憋出一句:红叶红花秋意晚,今夜……分外忙。
由于几十辆大车回转泾州,荆六郎终于得以解脱出来,手里拿着几个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野果,象只老牛般嚼来嚼去,牵着马儿跟在许清身后好不写意,当然这是相对于他推大车而言,见到许清望来,荆六郎脸色为之一变,赶紧把野果咽下去,屁颠屁颠的赶上来说道:“监军大人,这是花霜果,大人您尝尝,味道酸中带甜,吃了正好提神。”
花霜果?没听说过,不过名字听起来倒是不错,样子看上去也挺诱人的,许清接过咬一口,酸得牙根直抽抽,这也叫酸中带甜?他瞄了荆六郎一眼,感叹这家伙那口牙是怎么长的。
“监军大人,是不是很提神?”荆六郎讨好地问道。
是够提神的,不过,自己怎么有再给他一脚的冲动呢?难道是荆六郎这家伙的屁股特别好踢?
“六郎啊,你弄这么多好吃的果子不容易,别浪费了,都吃了吧,正好咱们所带军粮不多,晚餐你吃果子就行,省下一顿口粮吧。”
荆六郎听了牙齿顿时也一片发酸。
经过两个时辰的翻山涉水,终于来到白岩河上游,河道在山谷间穿流向东北,河面宽三四丈,岸过乱石横旦,草木丰茂,更加难行,幸好据秦山所说,这里到渭州只有十来里,天黑前应该能走出山谷。
许清看看天色,大概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入秋以后天黑的早,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将近一个时辰可用,若是在平路,一个时辰赶十几里路那自然是小意思,但在这种连路都没有的山谷中穿行,就很难说了。
“赵大哥,让王守毅他们留一个人给咱们带路就行,其他人马上轻装赶到渭州城下,务必在天黑之前把那里的情况斥探清楚,最好能和城内取得联系,同时特别是党项人营寨如何布防。”
“子澄放心吧,我已经让王守毅去办。”
随着渭州越来越近,各人的神情也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战马的嘴巴也被裹了起来,以防嘶叫泄了行藏,虽说这一营人马都是抽调出来的精锐,但以四五百人偷袭四万人的大营,总不免有种蚂蚁撼树的感觉。
等教导萧然无声地赶到谷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五里外的夏军大营遥遥在望,暮色之中,党项人仍不时有骑兵呼啸而过,在大营四方巡视,大营之中人影涌动,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看样子正在用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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