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呐,我闺女上树那不就会了乘个凉嘛……”
这是猴子还是壁虎啊这是?许清实在受不了啦,这名人啊还真是不好当啊,想当年,我漫垂鞭袖过街西,无人知我浮云意,多洒脱啊!
不行,再这么被围观下去,等下整个东京城的人都把自己认出来了,今后还想出门吗?他一把抢过一个汉子头上的范阳帽,往自个头脸一盖,转身就往衙门里溜回去,只听那汉子在后面大喊道:“啊,许英雄竟看得上我的帽子,这帽子我武大郎就送给许英雄您啦,哈哈哈,我武大郎此生无憾啊﹗”
刚跑进衙门的许清听了这话,着点摔个狗吃屎,武大郎的帽子?他娘的,要是你家娘子也姓潘,芳名金莲,咱倒乐意送顶帽子给你。
龙应芳也清楚了外面的形势,只能通融了一下,让许清从后门溜之乎也,他骑着黑寡妇,撇开前门汹涌的人潮,把那透着一股汗臭的范阳帽一扔,象被疯狗在后面狂追般,一溜儿跑过了几条街,才总算放下心神来。
官司打完了,可这事还没完,许清不禁自叹命苦,只得打马又往晏相国府赶去,这事无论如何得向晏殊解释一下,也免得被李定恶人先告状了。
许清赶到晏府时已将日落西山,报上自己的姓名,静等门房进去通报,心里的念头转个不停,这事到了晏府还真不好说话,黑寡妇跟他久了,仿佛感觉到主人的心里不安,用头轻轻顶着他的背,许清被它这通人性般的模样逗得心情为之一松,不错,晏殊的外甥又怎么样,咱身正不怕影子歪,李定这斯打就打了,那又如何,若是晏楠连这个也不理解的话,大不了哥们掉头就走。
许清被领进晏府时,果然见到李定也在,正声情并茂地控诉着许清的暴行,厅中除晏殊外,晏思飞、晏楠、晏老三、晏老五,晏老七一个没落下,齐聚一堂,听说晏家外甥被人打,连晏老夫人都出来了。
看到这阵势,刚放松心情的许清,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天啊﹗他真想掉头就走,然后骑上黑寡妇,一个人直奔西北,去单挑李元昊十万大军算了。
许清被领进厅时,顿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近十双眼睛先扫了许清一眼,然后齐刷刷的望向晏楠,连晏老夫人都不例外,李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了一下,张嘴无言,双眼也在许清和晏楠之间扫来扫去。
晏楠这下不干了,被一家人这么盯着,就算她胆大那也受不了这股无形的压力,正想拿出晏家大小姐的神威,准备在在晏家众兄弟头上各敲一记。不知为什么,匆匆瞟了许清一眼后,却突然羞红着脸扑进晏老夫人怀里。
“娘亲﹗娘亲你看他们这是干嘛,哼……”
晏楠在晏老夫人怀里再也没抬头,晏老夫人抚着他的香肩露出和蔼的笑意。
晏殊这才干咳两声,对许清说道:“子澄啊,来了就好,先坐下再说吧。”
晏殊说得倒是轻巧,许大官人现在感觉都火烧屁股了还坐?他赶紧上去给晏殊及晏老夫人行礼,最后连晏老七都问候到了,一圈拱手作揖下来,许大官人顿时失去了方向感,头晕眼花,差点转出了大门外而不自觉,心里不禁哀叹连连,晏殊这老头儿乍就这么利害,没事养这么多儿子干嘛,这还有几位没在场呢,要是都在,自己岂不要英年早逝了。
“好了,好了,子澄去一趟西北就立此大功,令人心慰啊,难得一回京就来老夫府上探视,孺子可教也。”晏殊的话不痛不痒,却让许清更加尴尬
“那个,晏相,晏老夫人,今天与令外甥的事纯属一场误会……”
“误会?把我打成这样,你还说是误会?舅父,舅母,你们瞧瞧定儿这脸。”李定不等许清说完,就暴跳起来,大声控诉。
晏殊挥挥大袖,制止激动的李定,沉声喝道:“仲求,不得无理,老夫不会光听你一面之辞,你且坐下,子澄,你来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一家人怎么闹成这样,还闹到开封府去了?你们是想把老夫气死才罢休吗?”
一家人?谁跟李定这厮是一家人?许大官人决定坚持原则,坚决跟李定这斯划清界线,他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不削减,也不添油加醋,就等着看晏殊一家怎么看待这事情。
晏殊沉吟一下后望向李定问道:“仲求,子澄说的你可有异议?”
李定脸上阴晴不定,悲声答道:“舅父,我不过逐一家奴,***许清何事?他把外甥打成这样,舅父你不能不管啊。”
“住口﹗当初你纳李家娘子为妾,既然答应扶养她的小孩李震,何以新人刚进门你就出尔反尔?这岂是君子所为?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此事就此作罢,若是你再敢纠缠不清,休怪我不饶你,去吧,先去找个郎中看看脸上的伤再说。”
看着李定被打得一副猪头的样子,晏殊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吩咐他先去看郎中去了,李定见晏殊如此态度,再求下去也没用,出门时狠狠的瞪了许清一眼,这才拂袖而去。
“爹,表哥这人平时就传出谁诸多不是,你若不好好管管,将来指不定成什么样,一个孤儿寡母他能欺负成这样子,要我说,打得还不够呢﹗”
许清一听晏楠这么说,顿如六月天吃了冰镇酸梅汤一般,心里那叫一个舒畅,嗯,我家喃喃不错,明理知是非,识大休重情义,看来得先下手为强,赶紧娶回家去才行啊。
晏殊悠悠一叹,仿佛有难言的苦衷,对许清招招手说道:“子澄,过来坐下吧,此事虽是仲求有错在先,但你这样当街大打出手,对你对他终究不好,子澄在西北方立大功回来,明日陛下必会大加封赏,如今这事传出去,那些对你心存妒忌之人,必会以此为借口,给你叩上一个侍宠而骄,居功自傲的大帽,群加攻击,子澄此事做得鲁莽啊﹗”
经晏殊这么一说,晏楠也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许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清讪讪笑道:“多谢晏相国提醒,回护之情晚辈铭记于心,此事晚辈着实有些冲动了,当时也不知道李定乃晏相国外甥,那个叫李震的小童只有八岁,其父前年刚战死西北,如今落得生活无依,前些日子我看到他一个稚童在街边卖吹饼,直到天将入夜还剩下许多没卖完,一个人立在街边样子着实可怜,因此还询问过他的身世,今天突然发现被打的是他,晚生难免气血上涌,失了分寸,还请晏相和晏老夫人多多海涵。”
许清的话让晏殊也一阵唏嘘,抚须感叹着,晏楠这个平时有些刁钻的丫头,此刻眼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晏老七这时扑到晏殊怀里,稚声说道:“爹爹,是表哥不对,我支持许大哥,爹爹,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五岁的晏老七粉雕玉琢的,样子极其可爱,晏殊抱着他老怀大慰,呵呵地笑了起来,厅中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许清在晏家也没多留,聊一下便以天色不早为由,告辞了出来,自己和李定的怨算是结下了,以后走一步是一步吧,他若是不惹自己,看在晏家的面上,也懒得去理会他,若是他不知死活还要报复,那就照打不误,管他是谁,反正喃喃站咱这边定了,哇哈哈……
山渐青 第一百六十四章 梁玉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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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梁玉登门
许踏着夜色回到家里,意外地看到了梁玉,正和红菱他们在琴楼上,比划着刺绣手工。宽大的罗床上,摆着一些新色衣料子,她还有红菱小芹三人,就趴在床边探讨着,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许清制止刚要出声提醒的素儿,打算悄悄走上去吓她们一下,就见梁玉和红菱相继起来,上身探到床里去拿最里面的衣料子,这个动作让她们的粉臀高高的翘起来,襦裙遮不住那美好的形状,两相对比之下,虽各有胜场,但同样***浑圆,看得许大官人一阵心跳加速。
“少爷,你站这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小颜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打个哈哈道:“都探讨些什么这么入神啊,本大官人站这半天了也没个人理会,呃,还是我们家小颜乖巧啊,快,少爷我渴了,小颜快去倒杯茶了。”
欣赏完令人上火的美好画面,这口能不渴吗?众人不知他作为,倒不觉得奇怪,只有把一切全看在眼里的素儿,抿嘴偷偷笑着,被许清瞪了一眼后,干脆转过身去继续偷笑。
“许郎可回来了?今天许郎可够威风的,把人家六品大官都打成那样了,还被东京百姓捧成大英雄,以为许郎你一得意,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呢?”
咦,红菱今天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啊?这是怎么了这是?看着红菱款款走到桌边给他倒茶,再看看坐在床上含笑看着他的梁玉,岔开话头问道:“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今天本想去找你,告诉你的一声我回京了,不曾想路上遇到了件不平事,还好你过来了。”
梁玉看看他,又看看故作闹别扭的红菱,笑得更意味难明了,到许清瞪了她一眼,她才开口道:“今日店里新到了些衣料,我思量着给红菱妹妹做裙子正合适,这就拿过来了,过来时街上人人在传说你的事,子澄今天这是?”
正说呢,红菱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原来是有人来通气报信啊,他也不避嫌,往梁玉坐着的床边一靠,顺势躺了下去,这才说道:“别提出,今天去找你,遇见个欺负妇孺的歹官儿,其实看不过眼,就把这官儿给打了,只好去开封府走了一趟,不过你们放心,如今没事了。”
“少爷,少爷,快说说是怎么打的,那官儿欺负谁了?哎呀,人家怎么就没看见呢,少爷都被人家说成英雄了,那官儿一定很坏吧?”
小颜一听不得了,也不管众人在场,兴奋的一把扑到许清身上,和他滚在一起,嘴是还不停地催促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嘴巴,仿佛生怕漏过一个字似的。
红菱她们见怪不怪,倒是梁玉第一次瞧见俩人这般毫无隔阂,两小无猜的亲密样,双眼也移不开了,在他们身上瞄来瞄去,嘴里的笑意更浓。
“丫头,下来﹗瞧这样,我还能说出话来吗?你梁玉姐姐看着呢,都是大姑娘了,还没大没小的。”
许清一把抱起她那细细的柳腰,起身把她顿坐在床上,脸上装得凶巴巴的,然而小颜岂会怕他,咯咯地笑着反扑到梁玉怀里,这才探出头来说道:“少爷,快说嘛,少爷害羞人家不压你就是啦,快说,快说。”
红菱这才把茶给他送上来,和声说道:“许郎这刚一回京,又惹出事非来,你啊,总个没让人省心。”
许清接过茶坐回自己的躺椅上,这才答道:“没什么大不了,那人理亏在先,开封府也把案子判了,此事就别再提了。”
不提了?小颜哪肯依,又要起身扑向他去,好在红菱象个孩子的母亲一般,搂住她安抚起来,小颜那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这才嘟起小嘴作罢。
许清倒不怕梁玉误会自己跟小颜怎么样,反正也就这样了,今后怎么办他也不知道,总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小丫头一世无忧吧。
“子澄在西北还好吧?听说你带兵与党项人作战,着实让人纠心,你不回来呀,怕是红菱妹妹没法安心睡个好觉呢。”
梁玉比红菱大了差不多一岁,这声妹妹叫得倒也恰到好处,她今天安坐在这,表现得挺自然随意,没有那种尴尬或不自在的感觉。
许大官人在她和红菱身上瞄了几眼,不其然的做了下比较,容貌不用说,都是极品美人,也都长的高挑修长,只是梁玉看上去稍为纤弱一些。
红菱也打趣道:“别光说我了,梁姐姐还不是一样睡不安稳,我啊,是拿他没法子了,只望着梁姐姐能管着他点。”
这话说的,梁玉这回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羞得直想扭红菱那没遮拦的嘴巴几下才甘心,可看许清在场,笑闹起来又不象样,只得红着脸起身欲去。
“慢着,天色已晚,要走也一起吃个饭再说。”许清淡淡地说道,那口气虽轻,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梁玉只得乖乖地从新坐下。红菱赶紧去吩咐人开饭去了。
“玉儿,你父亲身体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他那***病看了许多郎中,都说难以根治,受气候影响总是时好时坏的。”
许清点点头,他对中医一窍不通,只感觉梁思训得的应该是肺部的疾病,有些象后世所说的肺气肿之类的,估计这年头的医学水平很难根治。
“家里遇到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说,一家人,别见外了。”
梁玉听了俏脸又红了一阵,抿着嘴点点头接口道:“如今倒也没遇到什么难题,大弟也开始学着经营生意了,有爹爹一旁指点着,学得倒也有模有样。”
梁玉的大弟今年也就十四岁这样,不过这年头人成熟得早,十四岁学着经营也不奇怪,后面还有梁思训坐镇着,若他也有梁玉这份精明的话,只要历练一两年,梁家的生意也就可以全盘接手过去了,许清看了看梁玉,心里一松,咱的媳妇终于找到***人了,那就安心来做咱的管家婆吧。
梁玉静静婷婷地坐着,剪水的明眸看着窗外的花园,她和红菱不同的是,红菱无时不给人一种非常亲密的感觉,心中的爱意总是不其然的散发在面上、眼中,甚至从她每一个自然而柔和的动作中,许清都能感觉到红菱那深深的情意;而梁玉大多时候却自然地透出一股疏淡的气息,品茶静坐中,两人在一起时,往往看上去更象一对知心的朋友,只有某些特定的情形下,你才会在她眼中发现那抹款款的深情。
“子澄上次提到管理茶园的人选,我已经物色好了,几个都是我家商号里的老人,信得过,只等子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人过来给你看看,就可以派往杭州去了。”
许清一怔,这事他差点忘了,看着梁玉轻轻拂过髻边的玉指,柔和的动作静若处子,看着她,许清不由自主地想起空谷中的幽兰,茶几边袅袅的檀香飘过,让她的身影变得有些朦胧。
“不用了,这事儿你看着办就行,明天就把人派过去吧,生意上的事你比我强,都说过了,咱家以后的钱袋子都由玉儿你来看管的。”
“子澄,你再胡说,我可要走了?”
许清淡淡一笑,梁玉这种疏淡的性子,只有话语之中偶尔撩拨她两句,你才能看到她那含羞草般的另一面。
红菱去了许久,还没见过来通知开饭,许清估计怕又是亲自下厨,摆弄她那两手厨艺了,其实说来,她做的菜也就一般,只是她用心良苦,许清怕伤了她的兴致,才大加赞赏,如今看她那样子,倒有点乐此不疲了。
想到做菜,她突然想起晏楠来,如何在刑部那天的菜真是晏楠自己做的话,还真是不得了,那菜的口味绝佳,所以至今许清还有点不相信,那么可口的菜,是晏楠那个刁蛮灵动的丫头做出来的。
“子澄还真是的,自家的事全做了甩手掌柜,一天就知道四处乱逛,这也罢了,没事还去和人家打起架来,你那刻印作坊怕是许多没去了吧?还有大柱开的糕点店儿……”
“嘶﹗”
被梁玉这么一说,许清倒抽了一口长气,还真是,毕升那刻印作坊弄成什么样了,他还真不清楚,更别提大柱的糕点店了,连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他苦笑看了梁玉一眼,轻声说道:“玉儿,辛苦你了,我这人性子就是这样,常常开了个头便丢三落四的,幸好有你在看着,不然我这……唉,明天就去看看吧。”
梁玉抿嘴轻笑道:“子澄你放心吧,我都帮你看着的,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些琐碎的事分了你的心反而不好。”
我是做大事的人?嗯,真算起来也侥幸做了一两件吧,可以这个为理由便不管家里的事,那也说不过,他看着梁玉,这还没进门呢,就能帮这么多忙,嗯,好媳妇儿。
等红菱叫开饭时,院中早已挂起了许多灯笼,把后院照得很是清幽静美,一家人吃过晚饭,红菱好话说尽,梁玉就是不好意思留在许家住宿,许清也不好说什么,生怕她认为自己有不诡之心,只好亲自把她送回景明坊去了。
山渐青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夏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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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夏宁侯
刚过三鼓,夜色尚且深浓,许家后院的琴楼之下,素儿和小薇便提着灯笼,轻步上到二楼红菱的香闺前,轻轻地敲起门来。琴楼之中,睡意朦胧的红菱听到外间小厅门被敲响,这才慵懒的睁开双眸,只听素儿在外头轻轻叫道:“大官人,三鼓了,该起床了。”
红菱一惊,才记起许清今天要上朝受封,不想自己竟睡过了头,她不禁有些懊恼的看了还在沉睡中的个郎一眼,昨夜没有小芹在,她一个人被许清折腾得不知身在何处,最后还得使出月下吹箫的招儿,直到子时过了,才总算让这冤家满足地歇下,自己更软得连指头都动不了,因此睡过了时辰。
红菱不及多想,凭着窗外的微光赶紧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她那寸缕皆无的诱人春光,身上一凉,红菱即使是在夜色中,仍免不了俏脸微红,自从跟这冤家躺一张床上,睡觉就从未让她身着寸缕过,这冤家还美其名曰裸睡让人更加健康,起初红菱只道他是为了方便他那双坏手,如今日子久了,竟也渐渐习惯了毫无隔膜的,紧贴着他入睡的美好感觉。
红菱伸手想扭他一下,顺便把他叫醒,胸前的饱满却突然被袭,那熟练的揉捏手法让她忍不住轻吟一声,玉体为之一颤。
“啪﹗”红菱在他身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再让这冤家这样揉捏轻抚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忍得住,这要是误了上朝的时辰那如何了得?
许大官人长叹一声,也只得坐起身来,其实他早被素儿上楼时的脚步声惊醒了,只是实在不想起这么早而已,谁定的这上朝时间也真他娘的操蛋,看这光景也不过才相当于后世的三点多钟,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要这鬼时辰就去上朝,许清还真不堪忍受。
幸好,自己只是今天去一次,想到这他心情好了不少,转身一把将红菱扑倒,将头埋在她丰盈的胸前,一翻亲吻吮吸挑逗,一手握住她胸前另一边丰盈,一手更是直探桃源幽径,尽情的玩弄了一翻,直到红菱鼻息休休,玉体如蛇般扭动才作罢。
媚眼如丝的红菱好不容易才坐起身来,伸手就在他腰间狠狠一扭,直到他痛呼不已,才娇声说道:“看你这坏家伙还作怪,还不快起来洗漱,若是误了时辰如何是好?”
许清哈哈一笑道:“大不了不要那封赏了,凭相公我的袖里乾坤,今后的封赏多的是,错过这些又如何?”
红菱又作势欲扭,许清才赶紧跳下床去。
“许郎休得胡言乱语,这朝廷封赏岂同儿戏,好了,不跟你这没正形的冤家多说,快穿衣洗漱。”
在红菱和素儿他们一通忙碌下,许清又吃过了蓝婶亲自做好的早餐,这才打着哈欠,不紧不紧慢的出了门。
走到东十字大街时他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弄呆了,只见街市间灯火如昼,到处挤满了交易商品的人,各种衣物、图画、花环、领抹应有尽有,人潮丝毫不比白天少,东十字大街的鬼市他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闹热繁华,所谓鬼市,是东京城里特有的一种夜市,人们四五更便出来交易各种商品,到了辰时这样,太阳出来时就散去,所以谓之鬼市。
许清打马上到御街,前面早已满是上朝官员乘坐的轿子马车,车前车后扑役云随,各色灯笼交相辉映,让御街仿佛变成了一条流动的光河。
等许清悠哉游哉来看宣德楼前,这里更是一片人潮,各大小官员就聚于德楼前相互低声交谈着,给许清的第一感觉就是,大宋的官儿真多啊!
宣德楼共有五门,皆金钉朱漆,墙壁更是砖石间甃,镌镂着龙凤飞云,峻桷层榱.顶上青一色盖着琉璃瓦。宣德门许清不常走,他平常进宫走的都是右掖门,因为右掖门进去后往西一点便是天章阁。
许清还没来得及找些自己熟悉的官员聊天,就听一阵钟鼓和鸣,宣德楼大门余余打开,台阶之上,殿中御使高声喊着,让大臣们按文武次序站好,然后鱼贯而入,许清没办法,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啊。
只好跟在文官队列最后尾,来到文德殿前,两排金瓜武士威风凛凛地站着,个个身材魁梧健壮,目不斜视,许大官人也只得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跟在后面进了文德殿。
走在他前面的是个六品官,看来每天都是他走在最后,而今天突然多了个人跟在身后,似乎让他很好奇,不时回头打量许清几眼,许大官人便每每报以最迷人最灿烂的微笑,弄得那六品官双肩微缩,仿佛起了鸡皮疙瘩一般。
什么人呐﹗帮你垫底你还不领情,本大官人笑得这么友善,这么和蔼可亲,你用得着这样嘛?许大官人不住地对这六品官腹诽着。
进殿之后,有殿中御使在,群臣皆不敢大声喧哗,肃然静立等待赵祯的到来,据许清所知,上朝时共有两位殿中御使负责维持秩序,殿中左御使负责维持武将,殿中右御使负责维持文官,就算是宰相,一但被殿中御使抓住把柄,同样给你来个记过处分,或者干脆罚款扣工资,比后世的城管同志还利害。
殿中御使究竟有多利害许大官人没见识过,他这是第一次上朝嘛,但城管同志有多利害他是心有戚戚焉,既然两者乃一级别的罚款高手,许大官人可不敢惹啊,没准一不小心连这个奉直郎的官职都被罚了去。
等赵祯一身衮冕从后殿走出来,太监那声大喝让许大官人一阵牙酸,致使竟没听清他在叫什么,就见文武官员手持牙牌出班躬身参拜,大宋上朝之时百官不用行三跪九叩,口呼什么万万岁之类的大礼,只是躬身一礼便可,这让许清老怀大慰,这才象样嘛,这才人道嘛,象那什么准备再活五百年的康熙朝那会,娘的,那还把大臣当人吗?根本就是一个磕头虫般的奴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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