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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昊远
梦仙楼里依然热闹非凡,许清把梦仙楼转了一围,房间里不时传出姑娘们与客人打情骂俏的声音,听得许清也不禁有些喉咙发干,他咽了咽口水,正想着怎么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进入吕放的房间,就看到吕放有些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自己刚来吕放就要走?难道这家伙今晚真的命不该绝?许清有些无奈。但吕放匆匆下楼后,却是向后院走去,机会稍纵即逝,许清顾不了太多,装着无意地跟了上去。
吕放和紫媚姑娘春风一度过后,心情果然舒畅了许多,这时候感觉有些尿急,这也算是正常反应吧,他匆匆下楼便往后院的茅房走去。在茅房里一阵酣畅淋漓的小解过后,吕放刚推开茅房的门口走出来,旁边突然闪出一道黑影,接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就顶在了吕放的小腹上。
“千万别出声,否则你就要烂在这臭茅坑里了。”许清一边小声地警告一边把吕放推到后墙边的花丛里。
“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刘七月呢?”吕放看清许清的相貌后,声音有些发颤,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刘兄与我切磋了一回,我们一见如故,于是我劝他到西北从军去了,废话少说,张嘴!”
吕放刚要再说什么,但嘴一张许清便飞快地把一颗小药丸投进他的嘴里,然后一拍他的后背,顺利地逼吕放把小药丸吞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吕放紧张地问着,直觉认为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可是好东西,是我好不容易从南疆苗王那里弄来的蛊毒。其实你这窝囊废根本不配用这药,但我一时找不到其它药,只好便宜了你这窝囊废,这种蛊毒药性比较慢,要一天时间才能把你的五脏六腑侵蚀烂掉,直到第三天那些小虫子才能从你的三孔七窍里趴出来。当然,在毒发前你可以找京中的名医试试,如果他们能解苗王的蛊毒的话,那么你就得救了。”许清在吕放耳边轻轻地说着,这种小把戏若是用来对付吕夷简那种见惯了风浪的人,肯定不行,但用来对付吕放这个二世祖足够了。
果然,听了许清的话后,吕放整个人都惊软了,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墙边,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许清道:“许公子,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
“其实我跟吕兄也没有太大的仇恨,上次只是一场误会,在下不小心坏了吕兄的好事,说来确是我的不对,所以我也没想过要吕兄的命。”许清淡淡地说道。
“对对对,上次只是一场误会,许公子快想办法救救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许清再次打继了他的话,自顾地说道:“我这里有一颗解药,若能在两个时辰之内服下,便可以解去你体内的蛊毒,钱我不要你的,但我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做完了我就把解药给你。”
吕放一听真有解药,连忙对许清说道:“许公子,你快说,要我去做什么,我一定会答应你!”
吕放这种人,骄横惯了,视别人的性命如草芥,但当自己的性命拿捏在别人手里时,让他去刨自家的祖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许清懒得再跟他废话:“听仔细了,不然等下做错了可别怪我忘了给你解药,你等下马上回房间,把自己灌个半醉,半柱香然后带上你的随从,顺着汴河往上一里地,在一座小桥边有一条小船,船上会亮着一根蜡烛,旁边还会放着一张纸条写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你上船后就照着字条给我大声念一遍,念完后再大喊两回‘春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喊这两句时要装出一付悲痛的样子,然后你就一个人把船驶到河中间,我会从水里游上船给你解药,明白了吗?”
吕放听后赶紧用力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没想到许清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心神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于你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许公子就要我做这些吗?这是为何呢?”
许清装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但她却怀疑我和另一个叫春花的女子有往来,所以我请吕公子帮我去扮做那春花的相好,这样就能解开她的心结了。”
吕放这才一脸释然,这时许清放开了他,最后叮嘱道:“记住,不能让你的随便从跟上船,只能你一个人上去,还有,看到我从水里上船时别出声,别让人知道我跟你在船上,否则这戏就穿帮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看着吕放回房间后,许清便迅速离开了。
吕放回到房间后,很快把自己灌了个半醉,眼中也露出了狠毒的光芒,心中反复地思量着,等拿到了解药,怎么让许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现在最恨的是刘七月,这该死的蠢货,不但没能把人杀掉,还一声不响的跑了,这让吕放更是恨得发狂。房里的紫媚姑娘正慵懒地躺在床上,娇躯半露,却见吕放一回来就猛灌自己酒。最近他搭上了这个吕衙内,正想着怎样让他替自己属身,哪怕是到相府做个小妾,她也心满意足了。于是拿过衣物,掩住玲珑的胴体,上前关心地问候起来,谁知道她刚挨近吕放,就被吕放一脚狠狠踢到了床上,再也不管他的死活,吕放又在房间里等了一下,这才匆匆下楼,招上随从便沿着汴河一路到了小桥边,果然桥边停着一条乌蓬船,空空的船舱里点着一根蜡烛,让人一目了然。随从们得了吕放的吩咐,只好在岸上等着。吕放现在只好按许清的话去做,一切等拿到解药后再说。他脚步有些虚浮地上了船,拿起那张纸条便大声地念了起来,他身受挟持,本身就充满了悲愤,所以按许清说的喊出来后,效果还真的很不错,岸上的随从不知道因果,还以为自己衙内什么时候又看上了一个叫春花的姑娘了呢,待看到自家衙内驾舟向河中间去,忙要上去阻拦,却换来了吕放一声“滚”!
一船动,蜡烛被风一晃就灭了,等船到河心,果然见到许清小心地从船边趴了上来。
许清一上船就拿出一大壶酒,指着酒壶让他喝,接着许清小声地说道:“光是刚才喊那几声,我觉得还不能打消我那相好的疑虑,你再照着我说的喊几声‘春花,你再不出来见我,我就跳河里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对你的心是不会变的。’喊,带点感情地喊!”
吕放看看了他手中的解药,只得照着喊了起来。
“喝!大口喝,喝完这壶酒解药就是你的。”
岸上的随从听到了吕放在船上深情呼喊,他们倒没有担心,反而古怪是笑了起来,他们才不相信自家这位花花大少,真会为了一个女人跳河呢,可过了一会儿,却真的听到河中传来“扑通”一声水响,好像真有人跳河,但这是晚上,四面又没有什么灯光,看不太真切,几个随从又岸边喊了几声,没听到有人回答,这才慌了神,会水的赶紧跳下水,不会水的赶紧找船。
许清把喝醉的吕放弄下水之后,紧紧扯住吕放的头发,迅速地向下游游去。吕放下水后似乎清醒了一些,开始挣扎起来,但挣扎的力度终究不大,等许清游出十来丈后,吕放便没有声息了,许清又带着他游出一段距离,确定吕衙内已经“跳水殉情而亡”后,这才放开他,一个人靠着嘴里的芦管,继续向下游游去,直到了半里多距离,许清才在一个黑暗的河弯上了岸,在岸边一棵树丫上拿出一个包袱,打开后很快换上里面的干燥衣服,然后迅速把换下的湿衣服扭干,从新装进包袱里,许清望了望上游越来越多的灯光,提着包袱轻松地走了。
就算吕放跳水殉情有些出人意料,但酒醉落水总能说得过去,这回吕夷简应该不会再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吧?许清一面往家走一面想着,就算最后吕夷简真的怀疑到自己身上来,那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山渐青 第二十二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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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
晏楠正拿着一串枇杷,在后院里逗着自家五岁的老七。这个季节水果很少,这些枇杷听说还是南方快马运来的贡品,官家仁厚,每位老臣家分了一点。老七为了吃到枇杷,跟在晏楠后面跑得满头是汗,惹得晏楠娇笑不已。老七长得粉雕玉琢,而且聪明伶俐,才五岁就能背千字文了,左邻右舍都称之为小神童,甚得家里人喜爱,平时晏家老七就爱跟在这个唯一的姐姐后面,所以抢不到枇杷也不敢哭闹,生怕姐姐以后不再理自己,他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继续努力地在后面追着。就在这时,晏楠的贴身丫环秋月跑了进来,急声嚷道:“小姐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被秋月这么一打断,晏家老七终于追到了,一把从姐姐手中抢过枇杷,开心里逃远了。
晏楠运动过后,俏丽的脸上还带着一些细密的汗珠,她白了风风火火的秋月一眼,这才说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让你跑成这样。”
秋月连忙倒豆子一样说道:“小姐,我刚刚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吕放这个无耻之徒昨晚竟然跳河殉情了,你说算不算不可思议?”
“殉情?”晏楠听后一脸古怪,好像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她懒得理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接着转身就想回去找自家老七。
“小姐,别走啊,我说的是真的,说吕府的下人传出来的,说吕放昨晚为了一个叫春花的,跳下汴河淹死了,外面的人现在都传言纷纷呢,还说开封府都把尸体打捞上来了。”秋月见小姐不信,追上来解释着。
“这家伙会殉情,我怕是喝醉了酒掉河里还差不多。”晏楠还是不相信什么跳水殉情,对吕放那种人来说,那太荒谬了。
“哇,小姐,你好利害,听吕府的家丁说,吕放昨晚确实喝了很多酒,后来大多数人也认为他是醉酒落水的。”秋月一惊一乍地说道。
这下晏楠倒有些相信了,想到吕放这个可恶的家伙,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怎么样,倒象听了一件遥远的、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她一直怀疑上次要绑架自己的就是他,只是没有证据,而且她那天是偷跑出去的,回来也没敢把这件事跟家里人说,不然一定会被关在家里一辈子也出不了门。转而又想到那天救了自己的许清,对许清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但最终又是她救了自己,而且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还一口一声一个晏公子地叫着,仿佛对自己很不耐烦的样子。晏大小姐平时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关注的中心,何曾受过这般漠视?有时想起那个家伙无视自己的样子,晏楠还恨得直咬牙。昨天她无意间听到自己二哥谈到秦香楼的事,说那许清竟做了一首可以媲美爹爹的《浣溪沙》。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晏楠不自觉地轻轻地吟了起来,想不到那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家伙,竟能做出这样的佳作来,一时让晏楠有种想去见见那个家伙的想法。
陕西庆州。
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行辕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行辕里看着前方的军报。老人穿着一身粗布圆领服,满是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沧桑的痕迹。他便是官拜龙图阁直学士、天章阁待制、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的范仲淹。转眼间他来西北戍边已经四年了,四年来由于战事频繁,军队战力低下,军制混乱,他不得不一边改革一边抵抗党项人的进攻,现在他已感觉满身的疲惫。上月他密令长子范纯佑和蕃将赵明,率兵偷袭西夏军,夺回了庆州西北的马铺寨。他本人,又随后引军出发。诸将谁也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当部队快要深入西夏军防地时,他突然发令:就地动工筑城。建筑工具事先已经备好,只用了十天,便筑起一座新城。这座新城被他取名为大顺城,大顺城锲入宋夏夹界之间,进可攻退可守,就如同一支利刃插入本夏人的整条防线之中,成了西夏人的眼中钉,西夏不甘失利,派兵来攻,想要一举拔掉这颗钉子。如今前线的告急文书每天如雪片般飞来,更让范仲淹头疼不已的是,派往京中催要粮饷军械的狄青等人,迟迟未见回音,如今军中缺乏军械粮饷,兵将无心作战,如此下去,刚刚取得的一点战略优势必将又失去,而且党项人还有顺势攻入延、府各州的危险。想到这,范仲淹捋了捋苍苍的白发,迅速写好一份加急文书,封好后对门外的侍卫喊道:“来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东京!”
朱雀门东大街,吕相国府。
今天的相府一改往日的繁华景象,变得一片愁云惨淡。大门两侧挂着“奠”字白灯笼。前厅里传出悲悲切切的哭声。往来拜祭的官员和亲朋也默默地行完礼便退出。下人走路更是悄无声息。
吕夷简吕相国病倒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独子的噩耗传来后,一度昏迷不醒。此刻在吕夷简的卧室里,丫环正在帮刚醒来的吕夷简换着热毛巾,梁管家颤颤危危地跪在床前,吕夷简双手抚额,挥挥手打发丫环下去后,双眼突然暴睁,疲惫但却牟利的眼光定定地射在梁管家身上:“说!到底怎么回事?”
梁管家被盯得背后生寒,汗透重衣,这时也只好颤声说道:“老爷,老奴当时不在场,据跟随少爷出去的下人说,少爷昨夜去先是去了梦仙楼,在一个叫紫媚的姑娘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突然匆匆下楼,带着随从沿着汴河走了一里地,下车后便上了一条小船,当时少爷喝了不少酒,上船时差点跌倒,下人要上去扶,被少爷喝叱了一翻。据下人说,当时船上没人,只是燃着一支蜡烛,少爷上船后拿起一张纸念了两句诗。”
“念的是什么?”吕夷简的声音仿佛利刃般,让梁管家觉得寒气逼人。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少爷念完后还大叫了一个叫春花的名字,接着自己驾船到河心,然后又对河岸叫喊,说要是那个春花再不出来,他就跳河给她看。不久后岸上的随从听到落水的声音,这才马上下水要救人,但当时天黑,加上水流……”看着自家老爷脸色越来越黑,梁管家再也说不下去。
吕夷简缓缓闭上了眼睛,心底百念杂陈,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好好的突然要跳河?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吕夷简觉得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一般。
“查,给我马上去查查那个春花的女人,还有,查查这个孽子在梦仙楼遇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跑到河边去。”吕夷简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梁管家喝道。
梁管家被这突然而来的叫喝声吓了一跳,连忙道:“老爷,老奴这就去查,老……老爷,护卫刘七月在少爷出事前几天便不见了,至今不见人影。”
吕夷简一怔,难道这和儿子的死有什么关系?“查,一起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汴河边,秦香楼。
红菱一个人站在三楼的窗边,神情落寞地看着河中经过的每一条船,还有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纤纤玉指无意识地掠过身边的琴弦,发出一阵散乱的琴声。
这时候丫环小芹捧着一件叠好的衣裙走了进来,看到红菱还在窗前发怔,开口说道:“小姐,你都站那一个时辰了,脚不困吗?许公子也真是的,那天说得好好的,这都四五天了,连个人影也不见,害得小姐得了相思病。
红菱见小芹越说越不象话,赶忙打断她道:“谁得了相思病了,你再瞎说,看我不收拾你。”
“小姐,你就别嘴硬了,你瞧瞧你现在,一付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样子,瞎子都看得出来了,小姐,我都去打听过了,许公子这几天都没来画画,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走不开吧,你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
红菱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何,每天少了那个背着画板走过的身影,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按说自己和他也没有过太多的交集,可为何心里却放不下呢,想起那天两车交汇而过时,他第一眼就被自己震住了,随后流露出来的那种带着羞涩的神情,想起来让红菱不禁有些得意。还有那一夜,他喝酒后那投向自己时灼灼逼人的目光,让红菱想起来时脸儿还有些发烫,红菱也有些想不明白,比那还要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她不是没经历过,为何在他的逼视下却有些些慌乱呢。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唉!”




山渐青 第二十三章 谁跟你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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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谁跟你有缘?
“少爷,让我看看嘛!”
“看什么看,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小丫头片子你懂不懂?”
“可是上次少爷你还抱过人家呢!”
“呃!这个嘛……子曰,嫂溺,援之以手,权宜之计也!上次你跳水,少爷抱你是符合圣人教诲的,懂了吗?”
“可是还有上上次呢?”
“那还不是一样嘛,你都被别人一棒打得起不来了,我再不抱你走,还不被人家打死啊?”
“人家才不是说那一次呢,人家说的是那天咱们在院子里练太极拳,人家只是有些站不稳,少爷你就抱了人家了。”
“唉呀!这个嘛……这个我总不好让你摔倒吧,虽然这次没有子曰作为抱你的理论依据,但是嘛……”
“我不管,反正少爷你都抱过人家了,我就看看伤口又有什么,哼!”
一大早,许清被小颜缠得没办法,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只好抽起衣服,让小颜看腰间的伤口。看着许清腰间那条长长的伤口,小丫头眼睛忽闪忽闪几下,泪珠儿又“噗”直掉。
许清就怕她这样子,所以才不想让她看的,眼看她又要化身白素珍跟法海斗法,许清赶紧道:“傻丫头,别哭了,你看这不是快要结疤了吗?快别哭了,子曰,哦不!这回是正宗的我曰,女人的眼泪是珍珠,要懂得珍惜。虽然你现在还不能算是女人,但你有成为女人的潜质,所以也一样要珍惜。”
“少爷,为什么我还不能算是女人?”小颜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开了。
“这个问题比较深奥,现在说了你也不也懂,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咯,少爷的学问见涨了,今天不是子曰就是佛曰的,好难听哦”
“敢取笑本少爷,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少爷,打不得,打不得,子曰,那个授受不什么……咯。”
“少爷,大爷来了。”二柱站在后院门喊着许清。自从得知狄青成了许清的结拜大哥后,“大爷”便成了二柱对狄青的专称,许清一直听不习惯,但又不知道让他改什么适合,只得由他去了。
“大哥,出了什么事?”许清一迎出来,看见狄青神色凝重,于是问道。
狄青倒先反问起他来了:“二弟,这几天我可来了好几回了,都说你不在,你这没什么事吧?”
“就是几个朋友相邀去参加了一次聚会,无非是讨论些诗词文章之类的东西,他们已经相邀了好几次了,不去又不好,所以就出去了几天,没有事先跟大哥说清楚,让大哥担心了,请大哥责罚。”许清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你没事就好,这两天我可能就得返回西北了,范公来了军报,说是党项人又大举来犯,如今西北军中粮饷军械皆缺,目前朝等廷已经紧急筹措了一些,我得马上运回西北安定军心,所以今天过来和你说一声,怕是到时抽不开身再过来跟你道别了。”狄青说完还是愁眉不展。
许清听了也知道事情紧急,虽然舍不得与狄青就此作别,但也只好说道:“大哥军务在身,一切以军务为重,小弟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哥身在前线,多多保重,有事没事常捎个信回来报平安。”
“嗯,我会的,至于神臂弓的事情,我已见过官家,官家已有安排,到时便知。好了,二弟我先走了,你也多保重。”
狄青说完便匆匆告辞而去,许清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看着他走远才回转。心里也不禁叹气,大宋被拖在西北这个泥潭里,已经是越陷越深了,如果历史不出现偏差的话,终北宋一朝,都要笼罩在党项人的这片阴影之下。西北收不回来,不但没有骑兵,大宋还将被牵制去过半的精力,北伐辽国契丹那就更是镜花水月了,但愿神臂弓的出现,能有助于改变这种态势吧,许清目前也只能如此想了。他不是唯武器论者,也知道关键还是看宋朝本身能不能作出有效的军制改革,但不可否认,精良的武器同样能左右战争的胜负。特别是古代冷兵器战争与现在战争不同,冷兵器战争有可能只是射杀了对方的主将,就会导致一场大战的溃败,甚至是一个国家的败亡。特别是西夏这种少数民族国家,又是初立国才几年,靠的就是李元昊一个人的威望才能凝聚在一起,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射杀李元昊,西夏极有可能回归为无数个小部落,成为一盘散沙。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在千军万马中射杀对方主帅,谈何容易。不过这倒让许清想到了后世的特种兵,这种专为刺杀对方主帅,破坏对方重要机构而存在的兵种。有机会不妨提醒狄青试试,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不管之前所作的种种安排,能否瞒过吕夷简这个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家伙,至少目前许清的生活又暂时平静了下来,他已与家里人统一了声气,所以目前的生活更不宜有过多的改变。送走狄青的这天下午,许清又背上画板,往洪家桥去了。
“喂,喂,你干嘛去?”
许清刚出家门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竟是那天绑架事件的主角,假小子晏楠。于是笑呵地道:“晏公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我这是去给人画肖像赚钱养家糊口呢,可比不得晏公子你悠闲啊,晏公子要不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晏楠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气背过去,今天她明明穿着漂亮的女装罗裙,唇红齿白,丽质天生,可这家伙却还在装疯卖傻,一口一个公子地叫着,晏楠听了就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太气人了!
许清个人认为,对于这种明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一开始不能太迁就她,否则她很有可能摆出一付顾指气使的派头来,当然,到日前为止,他可不认为自己会与这位晏大小姐有太多交集。只是本着他的一贯原则行事罢了。这时他见晏大小姐气得不轻,赶紧见好就收,说道:“上次是许某眼拙,没看出晏公子,哦不!晏小姐是女儿身来。刚才一时没改过口来,抱歉抱歉!晏小姐,你穿回一身女装也敢一个人上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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