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完结+四篇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衣有风
毕竟这将损害他们的利益。
刘子业虽然性情暴躁,但这些日子来也算有些长进,他看出来这个制度的前景和难度,也不忙着在一日之内定计,而楚玉自己对于科举的具体程序也不太了解,只大致的明白是通过考试在各地选拔读书人为官,但具体怎么考,却又需要仔细的思量。
走出皇宫时楚玉觉得很轻松,因为今天她没有跟刘子业提杀三王的事,王意之留书的那一笔,让她看到了从前的狭隘和软弱,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伐决断的人,也不是擅长钻营谋算的智者,她虽然有超越千年的眼光,却未必有超越千年的智谋,强迫自己去做那样的人,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看到了短处,这是一件好事。
让自己痛苦难过的事情不要去做,她想要活下去,想要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假如因此要让良心背负上无法卸除的愧疚,那么这样痛苦的活着,又有什么滋味?
回公主府换上男装,楚玉犹豫一下,让花错留在府内,却转而让阿蛮和越捷飞两人一道陪同前往,经过一阵子的修养,越捷飞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痊愈,但是至少动手打架还是没问题的。
马车在建初寺门前停下来,楚玉深吸一口气平缓心中的不安,才接着走下马车。
王意之留给她的纸上,针孔连成一个字:然。
什么然,楚玉想到了与王意之交好的寂然,才来到这所寺庙前。
为什么王意之用那么曲折隐蔽的办法将消息传递给她?他不希望谁看见?楚玉拿不准,但是那些天,每天与她一道的人是花错,楚玉虽然不愿意怀疑花错,却还是秉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念头,暂时将花错与自己隔离。
然后来找寂然。
也许从寂然口中,她可以得知王意之想要告诉她的事。
然而楚玉才一下车,便看到建初寺门前站着一群人,朝寺庙内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楚玉心头浮现不祥的预感,她连忙奔过去,拉了其中一人询问,却得知刚才有刺客前来光临建初寺,杀了几个和尚后,那刺客闯入素来与人无怨的寂然大师的房中,片刻之后,房内便没有了人影,只留下一滩血迹。
那刺客,据说脸上蒙着黑布,一身黑衣。
而此时的沐雪园内,一个黑衣人站在容止身前,身影在夕照下镀上一圈血色光辉。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四十三章 公主非公主
与守寺僧人交涉一番后,楚玉与越捷飞和阿蛮步入建客杀死的几名僧人尸体已经整整齐齐的并排摆在正院里的地面上,旁边站着的三五和尚面无血色,神情惶然不安的小声议论。
楚玉吩咐越捷飞上前检查尸体,接着便向旁边僧人询问当时的情形,据看到那刺客杀人的僧人说,那刺客全身都包在黑色的衣衫里,头戴斗笠,斗笠下露出的半张脸上也蒙着黑色的缎子,根本就瞧不见外貌,但是刺客每次挥剑的时候,都会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尖而长利的啸声,宛如鹤鸣一般。
“是鹤绝没错。”楚玉问完之后,越捷飞也检查尸体完毕,回到楚玉身边,取出手巾擦拭去指尖的血迹,“留下来的几具尸体,是他惯用的杀人手法,直刺咽喉,一剑致命,出手狠毒险恶,而鹤绝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特点,那便是,他的每次快速出剑时,剑身上都会发出如同鹤唳一般的尖啸,这也是他外号的由来。”
楚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刺客便是鹤绝没错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寂然呢?是偶然他要杀的人就是她要找的,还是说,她来找寂然,与他有什么关系?
鹤绝?怎么会是鹤绝呢?
他跟王意之寂然有什么关系?与王意之想告诉她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楚玉直觉地感到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真相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只到这里为止,可是她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被她忽略地要素。
为什么是鹤绝?她现在全副的心神,都被这个疑问给吸引了过去。
站在容止身前地黑衣人脱下外面罩着的黑衣,露出里面的一片鲜红。
花错一把扯下面罩,拿手在脸旁扇了一下风,想扫去皮肤上的闷气:“你让我假扮谁不好?偏要扮鹤绝那个讨厌鬼去杀人?”
容止悠然一笑:“你们两人真是小孩子,不过是几年前的一件小事,也可以闹别扭闹到现在。谁都不肯低头认错。”让花错这么做,是因为花错了解鹤绝,这两人曾经是至交好友,不管是出手用剑的方式,还是出剑时的鹤鸣声,花错都能惟妙惟肖地模拟出来。
花错不屑的撇撇嘴:“别拿我与他相提并论。我跟他可不一样,行啦,事情我已经办完,公主不会找到寂然啦,我回去休息。”
容止微微点了点头,他身体倚在青石台上,秋天里,竹林也显得有些萧瑟,青石台整个是冰凉的,寒冷的秋意从石上渗入衣衫里。再侵入他的身体。可是容止却并不觉得寒冷,他的目光柔和平静。完全不像是才下令杀人灭口地模样。只从袖子里取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展开来看。纸上墨迹宛然:天地之间,任我逍遥,子楚见字,不必相送。
对着夕照最后残余的光辉,纸面上的针孔组合成一个“然”字,望了一会儿,容止叹了口气,自语道:“想不到王意之在临走之前,竟还留下这么一手。”
幸而今晨花错瞥见楚玉出门之后看着纸张的神情异样,趁着回府的期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于他,又按照他的交代将纸从楚玉的衣衫里偷来,王意之的字里藏字,虽然能瞒过花错地眼睛,但是又如何能躲得过他地心思?
一见字中藏字,以容止的智慧,当即便想透许多,他丝毫不问前因后果,更不需要去找寂然或王意之求证什么,他只简单地对花错说了一个子:“杀。”
接着又补充:“扮作鹤绝。”
如此凌厉,如此果决,如此狠辣,如此缜密。
并且,绝不留情。
唯一可惜地是,花错方才回来回报,并没有成功杀死寂然,在紧要的关头,被他给逃了,不过他给寂然留下了一道很深地伤口,只消一时半刻无人救助,便会血尽人亡。
横竖是不让公主见到活着的寂然,既然根本目的已经达到,过程稍微出现一些偏差,容止并不是十分在乎。
“王意之……”容止慢慢的将纸揉碎,又把碎屑小心的收回怀中,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不必相送吗?你倒是看得开,即便是看出公主并非公主,你也毫不理睬,只将她当作与你相识的子楚。”
王意之的洒脱,他远远不能企及,但是他并不羡慕,也不向往,他心里清楚明白着,他与王意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这是他们自己各自的选择,清醒而理智,并且,不会后悔。
又细细的盘算了一阵,计算今后的各种路线,他手头所掌握的棋子能发挥的作用,各方面影响的交汇,这样的计算十分的繁重且琐碎,可他还是不慌不忙,一条条宛如抽丝剥茧般梳理顺畅,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强有力的钢铁之手,将这些东西稳稳当当的统合集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少许疲惫,便缓慢的合上眼睛,就这样在绣林之中睡着了。
合眼的时候,暮色降临,一片黑暗笼罩下来。
接下来几日,楚玉都在派人寻找寂然,她心里还存着最后一线希望,没有看到寂然的尸体,就不能确定的说,他已经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除了寻找寂然外,楚玉还想找到王意之,但是这方面却似乎比寂然更加难寻找,王意之是在她见到留字的前一天走的,一直到她知道寂然死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天多的功夫,早就走得没了影,她也不晓得王意之的目标,更加不愿意大张旗鼓的寻找,以免在她见到王意之之前,王意之已经被人先一步杀死。
除了派人在城内外搜寻寂然的下落外,楚玉每天都会前往王意之之前所居住的贫民区,希望能从周围人口中得知王意之在离开之前的言行举止,以期可以从中推测出一些蛛丝马迹。
一连失望了好几天后,楚玉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一个与王意之隔一条街的居民将楚玉带到一座又脏又旧的木房前,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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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 完结+四篇番外 凤囚凰 完结+四篇番外_分节阅读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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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里住着的,是一个给人编草鞋的瘸子,可是在几年之前,他曾经是公主府内苑的护卫。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四十四章 斩草复除根
了一些钱将带路的人打发走,楚玉转头凝望着眼前的
门是虚掩着的,楚玉伸出手来,稍稍拨动一下门边,门口便开了一条缝,她有点犹豫忐忑的将门拉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陈腐的湿气,好像稻草在水里泡久了发霉的味道。
楚玉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这里简直就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但是偏偏方才那人却告诉她,王意之曾经来过此处。
越捷飞见状问道:“公主,要不然我们就别进去了?”
楚玉摇了摇头,令越捷飞在周围看守,随后与阿蛮一起进入屋内。
狭小而低矮的房屋内,摆设简单而寒酸,只有一只歪歪扭扭的木架子,一堆已经腐烂了的稻草,而屋内的人正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
屋子的主人据说叫杜威,他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脏污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脸孔也被乱糟糟的胡子盖住半张,最惹人注意的,是他脸上的伤痕,深紫色的伤疤将脸部肌肉扭曲,看起来十分狰狞,伤痕从鼻梁处一直没入胡子里,可以想象出当初伤势的惨重。
他的身材还算是高大,却瘦得只剩大骨架,看起来很不健康,而他的两条腿,其中一条腿是齐膝而断的,裤管空空荡荡,另一条腿,足踝处不自然的扭曲着,看起来也是陈年旧伤。
墙根边上躺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拐棍,像是直接砍了一根树枝下来用。
楚玉轻轻地叫了两声。却不见杜威醒来,仔细的观察。才闻见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酒味,三四只空酒瓮倒伏在墙边。
看来他早已烂醉。
楚玉又忍不住皱眉,暗道自己来得不巧,怎么杜威早不喝醉,晚不喝醉,偏巧在这时候喝醉?
越捷飞在门外望风,等了约莫一刻钟。才见楚玉阴着一张脸走出来。
站在阳光底下猛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以驱散方才在屋里吸入地霉味,楚玉咬牙切齿的,愤愤地道:“见过醉的,没见过醉得这么厉害的,怎么弄也弄不醒。摆驾回府,明天再来!”
越捷飞“啊”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公主,不如这样,您若是有什么想问,不如把那小子弄回府里去,等他醒来再问便可,这样也省得您纡尊降贵再来一次。”这里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
楚玉愣了一下,随即面上浮现一种有些奇怪的神情,她轻声道:“不必。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带回府里,恐怕反而不太好。”
说完。她也没理会越捷飞地一头雾水。便转身走出这杂乱的巷子。
楚玉没有上马车,她顺着弯曲的巷道慢慢走着。越捷飞不解其意,但是看楚玉的模样,直觉的感到似乎不该发问,便驾着车一路跟随,楚玉慢慢的走到了秦淮河畔,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就连水面上的波纹,也是如此的温柔与轻缓,好像不忍心伤害任何人与事物,可是又有谁知道,河底有多少的暗流,在湍急的激荡着呢?
楚玉才离开不久,一条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楚玉方才进入的房屋前,他松松地挽了一下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洁净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按在门上,粗糙地木质刺着柔软地指腹,容止缓缓地叹了口气,拉开门,进入。
见屋内的人在沉睡,他神情不变,只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拔开塞子在杜威鼻子下晃了晃,刺鼻地味道钻入鼻子,尖锐地直刺连接脑海的神经,很快地令酒醉的人清醒,杜威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惊,不耐烦的嘟囔道:“是谁啊?”
容止微微一笑,柔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四年前,公主府上发生的事?”
一提到公主府
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当即清醒过来,他看清楚容止的有些困惑,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全身剧烈的发起抖来!
他的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连连磕击,连话都说不连贯:“你,你,是你……”
容止微笑依旧,他漆黑的眼眸那么的温润柔和,可是在杜威的眼中,却无异于妖魔的魔魅:“你……你来……做什么?”
容止笑吟吟地道:“你这是在质问我么?当年活下来的无名小卒,竟然胆子变大了?”
他的话语十分柔和,可是杜威却感到一阵森然酷厉的杀意,吓得胆子都破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雨夜,他从郊外乱葬岗中的大坑里爬出来,失去了一条腿和建康的身体,芶延残喘的在这座城市里延续生命,却不料在今日,又见到几年不曾驱散的噩梦。
容止叹了口气道:“方才有人来找你,你可曾说出来什么?”
杜威恐惧得连连摇头,他方才醉得那么不清醒,又怎么可能记得有谁来过?
容止非常和煦的微笑一下:“这就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
杜威整个人脱力的瘫在草席上,这才发觉自己全身被汗水浸湿,虽然遭了一场惊吓,但竟然意外的保住性命,这让他很是欣喜,唯恐又被人找来,杜威连忙爬起来,支着拐杖整理屋内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从席子底下摸出两串钱,往怀里一揣,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才拉开门,杜威却瞧见门口站立着一条红色的影子,那影子背着光,挡住了门口的出路,衣衫鲜红,他还来不及多想,便感到咽喉一凉。
那是一抹很薄的凉意,薄而尖锐地侵入肌肤,好像很轻易的,便把什么给斩断了。
怎么会凉呢?他迷茫地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摸脖子,却摸到了涌出的温热液体,困惑的抬起手,只见一手的鲜红,与那人的衣衫变成了一样的颜色。
杜威想要开口呼喊,可是咽喉里却灌入冰冷的秋风,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他便倒在了地上。
容止慢慢的在巷子里走着,他身后是不紧不慢收回长剑的花错,秋意十分的高爽,微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衫,让他看起来仿佛漂浮起来了一般。
容止轻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话:“王意之既然要找公主,自然是知道了什么,我既然猜到此点,怎么不会彻底的斩草除根呢?”
第二日,楚玉自然是先入宫,随后回府换装出门,她并没有机会得知杜威的死讯,甚至的,马车还没有行驶出公主府外的街道,就发生了意外。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一百四十五章 阴错而阳差
几天楚玉出门的时候,也是忐忐忑忑小心翼翼的,但平安无事,让她解除了警报,以至于再一次遭到袭击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初是马车遭到撞击,楚玉坐在车内,只觉得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晃得她险些摔倒在车内,勉强伸手扶住车厢壁稳住身形,她侧脸从车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去,却瞧见几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剑客,持剑围攻过来,而越捷飞和阿蛮分别在马车边以一敌众,虽然并未落败,却一时之间无法顾上楚玉。
楚玉虽然心里当下一惊,但念头一转后却并没有太焦急,因为这里就在公主府门口,只要稍微拖延一点儿时间,公主府的护卫便会涌出来保护她,届时这些刺客便会就擒的就擒,撤退的撤退。
具体对方是什么来路,等她容后审问便好。
但是她才这么想没多久,马车却忽然动了,不是马匹缓缓的走动,而是一下子猛烈的带动马车,向前行驶。
因为这突然的动作,楚玉险些又摔倒,刹那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前面的车帘,却见应该是驾车人坐的位置,也坐着一名蓑衣斗笠的刺客,那刺客专注的驾驭着马车,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窥探。
刺客并不在乎她是否坐得舒服,抽打马匹的动作十分粗暴,导致两匹马嘶鸣着拼命向前跑,颠得楚玉头昏脑胀。
楚玉面色大变。也不管能不能坐稳了,她迅速的翻身。就要从车后方跳下去:假如就任由他们这样带走,前景如何她实在不敢想像,倒不如冒险跳车,也就是受一点伤地风险。
现在楚玉已经来不及思索那一点伤究竟是多少,也来不及想自己这么做是否稳妥,紧迫的情势下她地心情也同样的焦虑,能够分出一点心神想出应对的办法已是极为不易。
可是楚玉还没有接近车门。车帘便被掀开,紧接着一条黑色的身影灵巧地弓身钻了进来,下一刻,她的动作凝固,因为一抹冰凉的剑锋贴在了她颈上,剑刃的锋芒好像能破开她地肌肤。
楚玉全身僵硬。她抬起目光,正对上鹤绝阴戾森冷的眼神,那目光好像实质的利刃一般,几乎将她的生机割断。触及那目光,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思绪停滞间,她看见鹤绝的嘴唇一张一合,过了一会儿,话语才传递入她耳中:“你莫要妄动。假如试图逃跑。我有本事在你迈出第一步前杀了你。”
他的语调十分平静,但是楚玉却知道。他并不是在威胁。而是陈述事实。
正因为是陈述事实,所以才更加地恐怖。
车厢内空气紧绷得好像一根拉直的弦。好像稍微喘息大力一些,弦就会崩断。
说完这话,鹤绝便收起剑,身子向后一靠倚在楚玉对面的车厢壁上,好像完全不担心楚玉会逃跑。
马车依旧在飞速奔驰着,不时的颠簸震得车内的两人都不能坐得太稳,尤其以楚玉最为倒霉,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竟然在古代体会到了一次晕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混乱的思绪终于恢复了少许清醒,楚玉抵抗着晕车的难受,尝试张口:“那个……鹤绝。”
鹤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看他似乎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楚玉这才小心地接话说下去:“你……不杀我吗?”虽然有许多疑问,但现在她最奇怪地反而是这一点,前些天鹤绝还要杀死她,怎么现在却只捉不杀了呢?
在这样条件下,她很难思索得周密,只能挑最切近的问题来问。
鹤绝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略带不耐地道:“我已经放弃那笔生意,我虽然是刺客,但是许多人都晓得,我不杀女人,你既然是女人,我便不杀。”
听见他这话,楚玉顿时觉得安全感加强了不少,在现在这个她完全弱势的情形下,鹤绝完
必要对她说谎,既然他说了不杀,那就真地不杀了。
生命得到了保障,楚玉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些,她又很小声的开口:“既然你放弃了,为什么要绑架我?”她尽可能放轻声量,以免一不小心刺激到鹤绝哪根残酷神经。
鹤绝嘴角浮现一丝冷诮的讽笑,慢慢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花错。”他上上下下看了楚玉一遍,才不屑的接着道,“虽然不知道花错为什么会看上你,但是他留在你府上却是真的,我只要绑了你来,花错自然会乖乖的来对我认错。”
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对自己想出来这个主意颇为自得,楚玉目瞪口呆,片刻后才哭笑不得地道:“你……吃醋也应该找准对象啊。”为什么她所遇到的武力比较强悍的家伙,智力都不太高?越捷飞花错已经是单纯直白,阿蛮更是有点笨笨的,原以为鹤绝会不一样,可还是没有打破四肢发达头脑不太发达的定理。
他是从谁那里获取的消息?根本就完全搞错了!
花错哪里是为了她才留在公主府的?真要那家伙投降,应该去绑容止才对,绑着她有什么用?!
在心里面反复咬了几遍牙,楚玉面色肃然地道:“鹤绝,你真的找错人了,花错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才留在公主府里的。”
鹤绝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想让我放了你,也该找个好些的理由,他不是为了你留下,难不成竟是为了我留下来的?上回我刺杀你的时候,他若不是为了保护你,又怎么会明知道必败却依然不逃走?”
当时容止也在啊。
楚玉翻了翻白眼,知道一时半刻没办法说服他,只好耐下性子慢慢解释:“上回你刺杀我的时候,不是说了么?花错的剑术几年不见长进,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从鹤绝自己验证过的事实入手,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仔细的思索一下,鹤绝皱眉问道:“也对,究竟是何原因?”虽然吵架闹翻,但是他们毕竟曾是知交好友,鹤绝还是有些了解花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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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几乎致命。”楚玉努力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凝重一些,一边说一边偷瞄鹤绝的神情,果然见他变了脸色,便继续补充道:“因为花错身受重伤,正好我与他也算是有些相视,便把他藏在府内,让他疗养,他的伤势,直到前不久才算痊愈。”她说的倒也不是假话,只是省略了一些很重要的部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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