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堕落吗神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后君子
我说:“管好自己的手,别到时候没出牢门就死了。”
他轻轻“切”了一声,弱弱道:“不碰就不碰,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也知道是自己主动找的他,被误会也是正常的,于是就和他再次好好解释,请求一定要帮这个忙。
他说:“为什么要帮,帮了后,你会嫁给我么”
我忍着脾气,好声道:“天下想嫁给你的女子队伍能从这里排到金陵城。她们小鹿乱撞,花痴疯狂迷恋你那英俊的外表。所以,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公子,到处都是你的花儿。”
他不听这话,躺在地上,说:“我现在连花也摘不了。说啥都听不进去。”
我说:“随你怎么想吧,我现在要休息,你给我安静些。”
“你说安静就安静,我就闹,我就闹。”说着,又把稻草往我这个方向扔。
“吕望修!”我火上来,摸索着朝他的方向一拳拳过去。
他倒是躲得紧,也没有还手。
闹了会儿,我累了,他也累了。
趁着这个时候,我终于问出心中一直萦绕不散的疑惑,“这寨主会不会不是人”
“为什么”他反问我。
“我觉得她身上的事,没那么简单。女子和男子时,脾气心性大有不同,我在想她身上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你瞎说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妖的。”他对我这个想法不屑一顾。
我认真说着:“小时候也见过一个人有两种声音,而且变化时,出现的人也不一样。这不得不让我怀疑。”
他对我哈了口气,懒懒道:“一天天瞎想这些,这世上要是有鬼神,那我做过的事,就现世报应在身上好了。”
“你真是,瞎说什么。这话不能乱说。”
“没瞎说,如果真有鬼神,报应什么的,今生就现报好了。这世道向来是修桥铺路无尸骨,杀人放火金腰带。我长这么大,看透了太多。世间太多不公事,神明不为所动,作恶多端之人反而一世无忧,富贵寿终。”
我一时无话可说,世间事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世界上还是有些公平正义可言。
我有些困了,弱弱道:“我累了,你别闹腾了啊。”
“嗯。”他轻轻地回着。
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一段时间后,有人送饭菜,问现在第几天,回答已经第六天了,我和他已经颓废得不成样子,太久没见阳光,已经忘记太阳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最近,连他都不爱说话,我向开门人千辛万苦讨了些烛火,微微照亮一小空间。
他瘦多了,脸蛋有些凹陷,我问:“孟起落会来么”
他摇摇头,双目无神扒着饭。寨主自从上次起就没过来。
还在想着,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在黑暗中传来,接着铁门刷拉一下打开,铁链滑在地上,李婆苍老喑哑的嗓音说出一句:“你们跟我去见寨主。”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十分激动,我看向吕望修时,他也难得露出笑意。
走出地牢的那一瞬间,阳光投射在地上,我眯着眼半睁着跟着走。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说:“小心了。”
也许就是那时他对我的关照,我才慢慢卸下心房的吧。
妇人说着,脸上浮现少女般神采,满面春风,眼神有了光彩。
吴若问:“后来呢,孟起落有办法没有那个寨主又是怎么回事,你直接快点说吧。”
妇人道:“好。孟起落来了,的确像我说的那样,寨主是从小被鬼附身,这鬼生前懂些阴阳术法,通过某种方式想存活人世间。后来高人一举解决,寨主恢复女子身份,身体也不会加快衰老。”
“那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是可以的嘛,所以你们就回去了”
“回去了。吕望修把钱拿回来交给了商队中信任的人,接着和我去了楚国。”妇人这时咳嗽了好几下,喷出的口水投射在桌面上。
吴若眼神微动,盯着桌子,妇人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擦,难为情道:“对不住啊,年纪大了,病也就多了。”
她用手撑着脑袋靠在背垫上,小拇指撩动几丝碎发,瞧着妇人如今
第三十五章 悲伤
“小妾腹中孩子越来越大,望修也不怎么爱回家了。公公婆婆也无视我,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望修说就叫随便。
公公婆婆恼怒,认为是我挑拨这一切,把火撒在我身上。
我想着事情不能总这样下去,亲自去找望修谈谈,他已经好久没回家流连烟花之地。派人去叫也没用,后来我自己扮作男装去找他。
可是没想到的是,金湖这个男子也在青楼。
我即使再怎么装扮,女子气质还是很容易被识破,一些醉酒客人拉着我不放,望修也不知在哪儿,当时没人能够帮我。
后来金湖替我解了围,我很感激向他说话,没想到喝得醉醺醺的望修看到这一幕,当场推开他,拉着我就走。
金湖感觉被冒犯,拦住他,望修脾气上来和他大吵,我知道他喝多了,加上最近几年生意扩张厉害,他心力交瘁,家里的事让他烦躁。所以我都能理解。
他们在青楼大闹的事被家里知道,公公婆婆了解是因为我的缘故,因为去了青楼决意休了我。
望修不肯,和我一起跪在祠堂。
那晚我们把所有事讲清楚,感情才好好缓和。本以为说通了,讲清楚,以后就能如意。可是这世事变换莫测,谁能料得到呢。
孩子大了,我依旧一无所出,所以就将小妾孩子当作自己的对待。给他找了个教书先生。
姑娘,你说巧不巧,这教书先生是草原人,成年来到金陵城中了进士。我觉得这是个学问渊博之人,也经常和他讨论孩子学习和学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被小妾利用,散布谣言,说我和先生有染。望修自然不信,直到他知道先生是草原人。
他以为我还记挂前尘往事,不然偌大的金陵城怎么就选了草原人。
我无法解释,更要命的是,那个孩子说了毁我一生的话,他说大娘经常和先生在房里说话。
苍天可见,我并没有过。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大家都当小孩纯真,看到啥说啥,实际上呢,都是有人教的。
刚好那段时间我意外怀孕,三十五岁竟然有孩子。还发生在这段尴尬期。府里谣言四起,我的胎被公公婆婆打掉了,软禁在东郊的屋子里。从此,再也没见过望修。
两年后,也就是现在,我来到这里。”
说完,妇人悲哀抬头望向吴若,眼里噙着泪水,悲恸地全身颤抖,哭诉着:“两年里,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屋子里只有一床破棉被,一个破碗,一个尿壶,其他什么都没有。屋外有两个陌生婆子,说着方言,我也听不明白。
生病了她们不管,饿了随便一碗猪食,冷了只有一床棉被。我喊啊叫啊想出去,她们烦了拿着棍子一顿打。望修啊望修,他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找到我。公公婆婆是不是骗他我已经死了,怎么还不来救我”妇人此时此刻哭腔出来,眼泪连连,她哽咽好几次,抹了把眼泪,平复片刻,又说:“当时很想回家,回自己的家。家里有阿爹阿娘,有哥哥,我是家里疼爱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妇人哭了,话说到这儿,哭声再也没停住。
吴若悲哀地替她叹气,随手递帕子给她,“擦擦。”
妇人擦拭着脸蛋,意识桌子上都是泪水,歉意地替她擦干净,边擦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算了,没事。”吴若劝阻着。
妇人依旧固执用力擦着,眼睛盯着桌面,带着哭腔继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错了。”
吴若干脆由她而去,看她像精神病人样儿碎碎念。
哎,这就是女人的一生。你以为嫁他,只要有爱就够了。可是愚蠢的人啊,女子出嫁就是嫁给他的一家啊。而且还始终都是可以抛弃的外人,婚姻二字,何其沉重。世间人都要认真考虑清楚。
等她哭了好久,吴若有些疲累,起身出去透了透气。灵魂当铺本就处在三界之外,出了大门,外面就是黑糊糊一片,如果不是门口两个大灯笼,恐怕连门都找不到。
她坐在墙头,望着黑漆漆的一切,想起了元城。恐怕这个呆子还不信这世上还有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家。
“柳轻轻。”她晃荡着双脚,随口呼唤着。
突然,空气有了波动,一阵凉风刮过,一个妙龄女子出现在她身侧。
柳轻轻开口,“姐姐有事么”
吴若说:“你去大梁吕家,查查吕望修所有家世,还有他的为人。”
“姐姐,怎么了,凡人的事你一向不过问的。”她故作媚态想靠近吴若。
吴若心忍不悦,向她一拂袖,道:“别废话,快去。”
“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说完,柳轻轻给了一个讨好的微笑,接着又是一阵风,去办事了。
吴若轻摇头,这个柳轻轻把对付男子的媚功用在她身上,难道自己看上去像男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起元城说自己女生男相,于是手中现出一面铜镜端详着,发现自己妥妥就是个标志的女子,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回身看去,妇人还坐在那儿抽抽搭搭,但哭声已经停了。
抬手拂袖间,她的身影幻散再出现在大堂内。
“哭完了吧。”吴若随意坐在刚才的位置,“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妇人摇摇头,帕子已经全湿了。
“那么,你来是想
第三十六章 反悔
妇人悲悲戚戚好久,吴若再次忍不住,说:“哭好了没,再哭下去人也没了,有什么用”
妇人依旧沉浸悲伤中,未搭话。
虽说此人生前悲惨,哭几声没问题,可她并不关心凡人生死,听了几声,渐显不耐烦。
这时候柳轻轻俯耳道:“元城来了。”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不就是抽空过来处理生意,有什么急事要过来瞎掺和。
无奈下,她点点头,说:“算了,让他进来吧。”
柳轻轻得令开了门,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在黑暗中逐渐现出身形。他阔步而来,目光直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辜姚媛有孕了。”
有孕就有孕呗,生儿育女不是每个女子必经之事
她满不在乎地偏过头,看着哭泣的妇人,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没有什么要交换的,听你讲这么久,别到时候浪费我时间。”
吴若语气不好,妇人这时也止住哭声,细细思忖,下定决心说:“让我们下辈子好好在一起吧。”
“不行!”
吴若斩钉截铁拒绝,灵魂交换只能这辈子完成,她不会等到下辈子再取。
妇人眼泪汪汪,道:“求姑娘成全,让我们好好过下辈子吧。”
说着说着,悲伤的声音充斥整个大堂,抽抽搭搭,痛不欲生。
元城虽不知妇人情况,但他心软,插嘴说着:“你何苦这样为难她。”
吴若反而抬头盯他,问:“那你是同意我取她魂魄”
这话说的……
他低下头,无奈闭眼,手中折扇打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轻轻在边上,眼珠子骨碌一转,悄声道:“姐姐,要不下辈子取她魂魄吧,元城在这儿,恐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下辈子她还愿不愿意还不晓得,万一她反悔,我想再强行抽离,魂魄会有怨气,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吴若恼怒地回看她,眉峰带着着寒气,指甲点着桌面,细细地分析利弊。
柳轻轻听进去了,点头称是,不再言语。
元城目光打量到妇人身上,温声问着发生什么事,妇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忙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通。吴若也不阻饶,冷眼旁观一切。
果然待她讲完,他那正义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仿佛在说:“你怎么能逼她”
我哪里在逼她是她自愿来的好不好
这句咆哮她憋在心里,怒目相向。
柳轻轻看出二人对峙火花,忙打着笑,隔离开来,甜甜嗲嗲说:“这林绣也是自己来的,也是她自己说要交换的,这不能怪姐姐啊。”说着,视线投到他身上。
元城接受到深情款款的目光,只冷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扇风。
折扇一下一下的,把他的鬓发扇起。
吴若一拍桌,把妇人吓得一抖,问:“事到如今,你还交不交换,给句话。”
妇人怯生生打量他们,思忖半晌,“只求下辈子能和夫君一世如意到白头。”
话音刚落,吴若又拍了桌子,把茶杯震动,滚到地上碎成两半。
她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高亮,说:“灵魂交换不能拖到下辈子,你的明白”
妇人点头,慌乱说:“明白,我明白。”
明白还提这种要求
吴若突然觉得这女人生前凄惨也是有理由的,一意孤行不讲道理。
元城劝解着:“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就放了吧。”
“不放。”掷地有声回绝。
她听了一耳朵和她不搭边的故事,本就没兴趣,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换谁谁不生气,谁的时间不宝贵
她耐着性子,手中的小白瓶捏出裂缝,轻声细语道:“那你想干嘛,今天这生意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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