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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妻为上 分节阅读_78
说一心读书的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谁,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秦昭然。他们青梅竹马,志趣相投;他们可以聊诗词歌赋,针砭时弊。而自己只是北威侯强迫他嫁的皇子,他只是不得不接受……
景韶知道或许是自己想得多了,所以下午又去找顾淮卿打架想把这事忘掉,但越是刻意去忘掉越是忍不住去想。君清心中或许早有喜欢的人,前世的种种怨怼,今世起初的抗拒,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无一不在嘲讽着他,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给君清选择的机会,他或许根本就不会看自己一眼……
这般想着,景韶的动作便凶猛了许多。
慕含章很快就感到了疼痛,禁不住蹙起眉:“轻……轻点……啊……”
景韶却是不管不顾,越发的横冲直撞起来。
“唔……”慕含章抬手推他,奈何根本没有力气,身上人的动作越来越粗鲁,坚硬如铁的巨物在体内来回翻搅,身体的愉悦如潮水般褪去,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剧烈的痛楚,“啊……痛……”
慕含章扬起头,白皙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很快就被身上的人一口咬住,他觉得自己正被一个野兽撕咬,恐惧伴着疼痛席卷了全身:“停……停下来……啊……”
身下人的身体越来越紧绷,景韶没过多久就泻出了精华,喘息了片刻,缓缓抽离,看着身下的人颤抖着蜷起了身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得过分了。
“君清……”景韶犹豫着伸手,抚上他的手臂,却被一把甩开。
看着他疼得蜷缩着身子,顿时后悔不已,缓缓攥了攥拳头,这个人是他认为的最干净温暖的存在,若是失去了,他重活一世根本就没有意义,景韶深吸一口气,底气不足道:“我,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装着谁,你这辈子都只能我的王妃,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慕含章缓缓回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疯?”
“秦昭然是怎么回事?”景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抓住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委屈的应该是他,越说越理直气壮,“你十八岁那年为什么不去会试?”
“先生说我学得太杂,不如只读圣贤书的秦昭然,所以让我再读三年……”慕含章愣怔半晌,下意识地照着景韶的话小声回答。
“那他为什么说等你中状元?你嫁给我之前是不是跟他有什么约定,谁先中状元就娶对方啊?”景韶完全豁出去了,把自己想的都给说了出来。
慕含章瞪大眼睛看了他许久,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家伙是吃醋了啊!忍着身上的难受缓缓坐起身来,轻叹了口气:“有件事我是不是一直没有告诉你?”
景韶听得此言,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君清要跟他坦白一起跟秦昭然私定终身过?心下愤恨,纵然他们两人如今依旧两情相悦,他也定然会做棒打鸳鸯的恶霸,把这人牢牢锁在身边,他活了两世,就只有这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人,谁也不许夺走!
慕含章缓缓伸手,抚上景韶英俊的侧脸:“我爱你。”
“哼,我告诉你,就算你们先认识,我也……”景韶说了一半突然顿住,“君清,你说什么?”
慕含章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躺回去,却被他一把扯进了怀里。
“你再说一遍!”景韶激动地抱着怀中人,不等他开口,便接着说,“我就知道,本王这么英明神武你怎么可能喜欢别人!我也爱你,君清,我两世也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慕含章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臂有些颤抖,终是叹了口气,当初觉得景韶在情爱上还是个孩子,如今看来依旧如此,只是他的爱如此的简单,掺不得半分的虚假,像一只划定了地盘的小兽,谁也别想沾染一丝一毫:“我与秦昭然仅仅是同窗之谊,若不是他中了状元,我都要忘了这个人了。”
景韶听了,心中越发的高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把怀中人放回床上:“快给我看看,伤到没有?”
“没,没有……”慕含章顿时红了脸,却拗不过他,被他按住看了个彻底。
景韶仔细看了看,慢慢探了一指进去,还好没有出血,只是略微有些红肿。
“嗯……”慕含章轻哼了一声,推了推他。
景韶动了动还埋在其中的手指,柔软湿滑的地方,引诱着他继续深入。这个人是他的,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是他的,只是这般想着,心中就被涨得满满的。凑过去,吻住那被咬出齿痕的柔软唇瓣,借着方才的柔滑,毫无阻滞地再次冲进了那美妙的身体。
月上中天,若水园中万籁俱寂,屋檐上昏昏欲睡的飞鸟,却被屋中偶然溢出的声响惊得高飞。
“嘭!”景韶抱着枕头,呆呆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他,竟然,被,自家王妃,赶出房门了!
“哇唔!”在院子里玩耍的小黄听到响动,立时扔了口中的树枝,窜到了廊下。
“看什么看,蠢老虎!”景韶瞪了跑来看热闹的小黄一眼,“本王要重振夫纲,让他意识到把丈夫赶出房门犯了七出!”
毛老虎回他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景韶冷哼一声,上前拍门道:“君清,我知道错了,让我进去吧!”
院子外巡逻的卫兵都是从亲军调过来的,听到王爷扯着嗓子喊,齐齐的一趔趄。领队的骂了众人一句,加快了脚步带队离开了主院大门。
“嘎吱”房门开了半扇,慕含章站在门内瞪他:“大半夜的嚎叫,你不嫌丢人吗?”
景韶立时单手撑住房门,赔笑道:“君清,我错了,别把我赶出去,这若水园也没有我的卧房,你让我睡院子吗?”
小黄趁着两人说话,已经先行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慕含章揉了揉额角,转身回屋里,景韶美滋滋的跟着进去,反手插好房门。
大老虎已经自觉的窜上了床,在柔软的被子上打滚。
慕含章爬到里面,把老虎摆到中间,当做楚河汉界。
景韶看到他这番举动,立时垮下脸来:“君清……”那人不理他,面朝里睡下,只给他一个漂亮的脊背。夏日柔软内衫贴在上面,隔着薄薄的一层丝绸隐约能看到那带着红痕的蝴蝶骨,单是看着就觉得心痒难耐,好想把那带着清香的温暖身体搂到怀里,结果一伸手,就摸到了毛乎乎的大老虎。
小黄如今已经长大,躺着跟人差不多长,宽宽的身子睡得四仰八叉,阻隔了景韶的所有方向。
景韶气愤不已地揪住一只毛耳朵,往床里面挤了挤,睡觉!
过了良久,在景韶都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慕含章问他:“你说你两世都只喜欢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景韶一个激灵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在黑暗里泛着光,伸手弹了一下老虎脑袋:“今生如此,来世亦然。”
慕含章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那你成亲之前的那些妾室呢?”
“咳咳,”景韶差点被口水呛到,“我都没动过她们。”
“那宋凌心呢?”
“宋凌心也没动过!”
“真的?”
“真的!”景韶坚定地说。
慕含章看着他,缓缓地笑了,慢慢凑过去,给了他一个轻吻:“睡吧。”
景韶瞪大了眼睛,追上去想再要一个,结果啃了一嘴毛。
“嗷!”小黄嫌弃地在枕头上蹭了蹭。
次日,慕含章因为昨晚的事身体不适没能起来。
景韶心疼不已,亲手喂了早饭才磨磨蹭蹭地去了战场。
秦昭然昨天喝多了在若水园住了一夜,听说他病了忙跑来看,却被卫兵拦在了门外:“王爷吩咐让王妃休息,谁也不许打扰。”
“是昭然兄吗?”屋内传来慕含章的声音,“让他进来。”
秦昭然推门进去,看到慕含章半躺在床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怎么突然病了?”
“常有的事,”慕含章笑了笑,“昨日你喝多了没来得及问,今日我便直说了,官府对海商抽成的事,你可知道?”
秦昭然看了一眼他脖颈上的一抹青紫的齿痕,心中微苦:“我知道,但我一分未拿过。”
慕含章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江州会有大动作,你莫参与。”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慕含章开始着手查找江州官员盘剥海商的证据,而景韶则继续慢慢悠悠的跟顾淮卿打仗。
直到慕含章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带着亲兵围住江州知府宅院的时候,他才明白当初大皇子那个阴沉的眼神是什么回事。
“我可是大皇子的母舅,侯爷,不僧面看佛面,这些不过是小事,没的为此上了皇家兄弟的和气,您说是也不是?”江州知府冷冷地看着慕含章,这位侯爷带来的不过百人,凭着自己手中的兵力,定能将之拿下。
慕含章看着江州知府身后的兵丁,忍不住蹙眉,没想到这小小一个知府竟然有这般大的势力,而且大皇子定然是知晓此事的,他没有阻止自己来江南,是不是就是为了把他交代在这里?
心中盘算着景韶拨给他的这一百人能抵挡多久,江州城里平江五十里,让左护军现在回去报信不知来不来得及。
“我劝侯爷还是放下手中的宝刀,咱们进屋好商量,不然您这细皮嫩肉的伤到了,下官也不好向王爷交代不是?”江州知府皮笑肉不笑的挥手,示意拿下这文渊侯。
原本是想把他绑了藏起来,过两个月海商之事毫无进展,皇上就会断了这个念想,却不料有人通风报信走漏了消息,如今还给他拿到了证据,连累大皇子,这样一来只能拼个鱼死网破,只要这文渊侯死了……
“大皇兄何时有个做知府的母舅,本王怎么不知道?”明朗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一匹黑色骏马缓缓走了出来,景韶冷笑着跳下马,站到了自家王妃身边。
“成,成王!”江州知府看到还穿着盔甲的景韶,心顿时凉了半截,“你,你不是在战场上吗?”
“哼,”景韶单手搂住身边的人,抬了抬手,“一个都不许放过。”说完,身后的将士便冲了上去,他自己则抱着慕含章翻身上马,躲到远处去看戏。
而打了一半被晾在战场上的顾淮卿气得摔了手中的长刀。
几日后,大皇子勾结江南官员收受海商贿赂的折子就递到了宏正帝的面前。
101、第一零一章腊月
江州知府的事解决得很顺利,毕竟慕含章不是那些明知有危险还偏要以身试水的傻子,秉持着敌不动我先动的策略,抽丝剥茧逐个击破,如今抓住了江州知府,海商的事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傍晚时分,彩霞满天。
慕含章靠在景韶怀里,看着天边的彩云出神:“小勺,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景韶揽着怀中人,顾及着后面跟着的亲兵,并没有催赶小黑,只是由着它慢慢地走。
“我想把通商衙门建在鹭洲,”慕含章抿了抿唇,“毕竟那里离码头近,商人们也方便些。”<




妻为上 分节阅读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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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韶闻言蹙起眉头,鹭洲虽离平江不远,但若要每日去衙门里办事,就得早出晚归。宏正帝临出发前给他下了死命令,绝不能失了平江城,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让顾淮卿攻入平江的,他只能越打离鹭洲越远。
“我每日只理半天的事务,午时就往回赶。”慕含章仰头看他,知他不愿与自己分开,尽量捡着好听的哄他。其实把通商衙门建在平江也没什么,小宗买卖和紧急的事都让秦昭然在鹭洲就地处理便是,但思虑到景韶与顾淮卿那装模作样的打仗,若是将衙门建在若水园,来往人多的话,容易给人看出破绽来。
“君清,”景韶抱紧了怀中人,“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嗯?”慕含章愣了愣,这跟他生气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怀疑你跟秦昭然有什么的,真的,”景韶信誓旦旦的说,“我只是不想你每天那般辛苦。”
慕含章听他提秦昭然,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着正经事就又被他扯远了,便闭上嘴不再理会。
景韶低头看了看怀中人,见他闭着双目似是累了,便闷闷不乐地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晚间回到若水园,慕含章确实是乏了,沐浴过后就去歇息,小黄也被洗的香香软软,自觉的跟着主人蹿上床去。自从景韶不管不顾地弄疼了慕含章,小黄每天都被抱到床上当分界线,持续了一个月早已习以为常,再不肯去睡那冰凉坚硬的花园。
景韶洗完澡看到床上那一堆黑黄相间的毛团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那晚惹恼了君清,后来见他放自己进来以为此事就算过去了,谁料他每晚都把老虎弄上床,这一个月每天给看给摸就是不给吃,天知道他都快憋出病了。
“君清,我这几日就得把顾淮卿赶出平江城的地界,往后回家可能更晚了。”景韶把四仰八叉的老虎往里面推了推,躺到床上去。
“嗯。”慕含章躺在里侧,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老虎头,大老虎舒服地眯着眼睛,长长的尾巴悠闲地甩来甩去。
景韶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只莹润如玉的手,把自己的脑袋挪到老虎背上,巴望着那只手也能摸他一下。
慕含章瞥了一脸委屈的景韶一眼,只作不知,拍了拍景韶的脑袋,翻身朝里睡了。
景韶郁郁的拽了拽老虎耳朵,小黄冲他呲了呲牙,炫耀一般地把肉垫抵在慕含章的脊背上,美美的在那上面蹭蹭脑袋,歪着头准备睡觉。
景韶睁着眼睛瞪了那毛团许久,直到床里侧的人呼吸变得均匀,才伸手从床下摸出来一块加了香料的肉干,在毛老虎的鼻子前晃了晃。正满足地打着呼噜的老虎顿时睁开了一双琉璃色的大眼睛,盯着那左晃右晃的肉干,张嘴欲咬,那肉干就被扔了出去。
大老虎立时追着肉干跳下床去,景韶瞥了它一眼,迅速霸占了大床中央的位置,小心地朝床里侧伸出手,慢慢把睡着的人圈进怀里。怀中人动了动,却没有醒来,修长柔韧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清香,脖颈处搭着几缕青丝,睡得暖呼呼。
景韶把鼻子埋到那暖暖的颈项中,贪婪地吸了几口,轻声嘟囔着:“战场离了平江,你再去鹭洲,我们相聚的时间就更短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哼哼唧唧地说着,把人又向怀里抱了抱,在那青丝上磨蹭几下,委委屈屈地睡了。
而被圈在怀中的人,则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次日,慕含章让人去收拾若水园的前院,准备改成通商衙门。而景韶则拎着小黄给送到了涉水园去,美其名曰跟着狮子学捕猎。
大辰宏正十四年八月,成王景韶带亲兵奔赴江南,抵御淮南王入侵。原本乃是撤藩征讨之战,皆因四皇子景瑜之误被淮南王反侵入江州腹地。宏正帝下旨召回四皇子景瑜,并于朝堂之上当众斥责其好大喜功,命其前往宗庙反省己身。
同年九月,文渊侯查清江州知府压榨海商、私自养兵一案,宏正帝下旨彻查,朝中有人弹劾大皇子与江州知府有所牵扯。
“殿下,咱们可是表亲,你不能不管啊!”江州知府家的公子跪在大皇子府中,痛哭流涕道。
“上不了台面的蠢货,竟然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拿捏不住!”景荣冷冷地看着面前跪着的表弟,“你且回去,这事本皇子自有分寸。”
待那吵吵闹闹的母族亲戚离开,大皇子景荣提笔,在折子末尾写道:“儿臣惶恐,奏请斩杀江州知府。”写完,狠狠地将手中的玉笔摔到了青石砖上。
十月,鹭洲码头修葺一新,文渊侯慕含章于平江若水园设立通商衙门,专理海外番商买卖货物、收取海商税。
战争持续到腊月,才堪堪收回一座城池。成王上奏,江南兵因之前四皇子的消耗,折损马匹、兵器无数,奏请户部拨款补充马匹、器具。
冬日的江南并不温暖,若水园里百花凋零,只有几枝腊梅开得正艳。
海商到年末纷纷归航,海商衙门也清闲了不少,慕含章便安心在宅子里安排下人准备过年的东西。
平江城里一片祥和,百姓完全没有被战争波及到,各个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
淮南王在江南一带颇有名望,百姓们听说是淮南王攻城,并不十分惶恐,反倒是当初听说成王前来带兵的时候,很是紧张了一阵子。
“明日腊八,你安排人去城外设个粥棚。”慕含章查完账册,对若水园的管家道。
管家是平江当地人,对平江城中的事知之甚广:“是,侯爷。不过,往常城中的富商都会在自家府门前设粥棚,为何咱们府要设在城外?”
慕含章看了他一眼:“因战逃往平江的百姓都在城外。”
管家立时明白了王妃的意思,转身着人去办了。这半年来成王的做派百姓们都看在眼里,加之慕含章的有心维护,人们对于成王的看法已经改观了许多。
“明日施粥啊,我也去喝一碗。”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未说完,就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要喝先给钱。”景韶瞪了一眼一时没看住就往自家王妃身边晃悠的人。
那人笑了笑,随意地在慕含章的桌前坐下来,赫然就是应该正与成王打得不可开交的淮南王。
“京中调拨的粮草钱已经到了,拿我的那一份不知够不够买一碗粥?”顾淮卿拿起一本账册翻了翻,似笑非笑地说。
“应当是够了,”景韶把账册夺走,对自家王妃道,“直接把帐划过来,再退他十两银子。”
慕含章抿唇轻笑:“你们这般明目张胆的呆在这里,当心给人看了去。”
“我来接这小子去涉水园。”顾淮卿揉了揉趴在暖炉旁边没精打采的小黄,自打天气转凉之后,怕冷的老虎就不愿离开暖炉半步。
小黄到了涉水园的暖阁里,立时就精神起来,迈着步子在温泉水氤氲的园子里巡视了一圈,就蹦跶着去找在园子中央睡觉的小狮子了。
狮子比老虎长得慢,如今的小黄比小狮子大了一圈,整个虎趴在狮子上,厚厚的毛毛就把短毛狮子完全的遮住了,只留一个狮子头在外面,被小黄抱着啃个不住。秋天的时候隔三差五地被景韶送到这里来学捕猎,小黄最终也没学会,倒是跟狮子学得越发爱睡觉了。
顾淮卿看着园中两个毛团滚来滚去,没有接慕含章递过来的银票:“听说弟婿开春准备做海上生意?”
慕含章与景韶对视一眼,缓缓道:“倒也不是,只是开一个万宝阁,帮那些番人换货物。”这是慕含章管了半年海商看出的门道,那些个番人跋山涉水而来,已经耗时无数,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要怎么交换货物,而江南做海上生意的多是些小商人,不能短时期买下一船的东西,所以他准备出资在鹭洲开一个万宝阁,专门大量换取番人的货物,再提价卖给辰朝的商人。
“我拿今年的份子钱也掺一分,可好?”顾淮卿笑着说道。
慕含章正愁景韶得的那一份还不太够,想着把娘亲给的十万两银子也拿出来,顾淮卿此举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大哥信得过我,自然求之不得。”
“对了,景琛最近可有来信?”顾淮卿状似不经意地说。
“哥哥每旬都有信件寄来,”景韶瞥了他一眼,故作不知地问自家王妃,“最近的应该今日就到了吧?”
慕含章抿唇忍笑:“今日一早就到了。”这般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件。
102、第一零二章斩草
“给我看看!”顾淮卿立时伸手来抢,被景韶眼疾手快地拿走。
“我还没看呢!”景韶三两步跳上石桌,站得高高的。
景琛的信中向来没有一句废话,简简单单的说了京城的状况。
江州的事虽说最后大皇子“大义灭亲”没有受到牵连,但被皇上厌弃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朝堂上老实了不少。四皇子被扔到宗庙去反省,已经反省了几个月了,宏正帝似乎没有接他回来的打算,而景瑜一直不在朝中,他的那些个党羽却被一个一个揪了出来,如今临近年关又处置了一批人。
“父皇因何对景瑜起了疑心了?”景韶蹙眉又看了一遍,本来以为宏正帝只是敲打敲打四皇子,可照这个形势看,颇有些赶尽杀绝的意味。
“起因是那个礼部侍郎赵久林,”慕含章想了想,转头问顾淮卿,“大哥,这赵久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什么特别的,墙头草而已,”顾淮卿趁景韶不备,一把抢过信来,“疑心这东西,一旦生出,便再止不住。”
疑心一旦生出,便再止不住……一旦生出……便再止不住……
景韶愣怔半晌,泛起一丝苦笑。前世他也只是因为犯了个小错,进而被人查出来盐引的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许多的罪名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犯过。
凤仪宫中。
“臣妾给皇子们都做了新衣裳,只是景瑜不在宫中,没法让他试穿,也不知合不合身。”皇后拿了一件男子的衣服给宏正帝看,惆怅地说着。
宏正帝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继后讨了个没趣,暗自着急,面上却是赔笑道:“皇上,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臣妾想着是不是把景瑜接回来,起码在宫中过了年再去。”
“景韶也不能在宫中过年,你怎么不说把他接回来?”宏正帝冷哼一声。
“成王为国征战,自然回不得。”皇后暗自咬牙,怎么把景韶给扯出来了,自己的儿子能跟那个不能承大统的废物一样吗?
“此事朕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宏正帝听得此言,起身就向外走,这凤仪宫是越坐越无趣,前朝是政事,后宫也是政事,烦不胜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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