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落在晨色里》(全文+四篇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俏
《纷纷落在晨色里》(全文+四篇番外) 《纷纷落在晨色里》(全文+四篇番外)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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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梦话之事,原来早就已经安排好新花样了。
“嗯?”叶晨依然没有回头。
杜纷纷把脸伸到脸盘上方,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水中起起伏伏,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不由哭丧着脸道:“非要洗吗?”
“就算你出去不嫌脏,但我嫌丢人。”
杜纷纷颤声道:“可是带着个毁容的人出去,你不是更丢人?”
“谁说你会毁容了?”叶晨侧过头,眼角带煞。
杜纷纷噗得一声,这张脸埋进脸盆。
洗完脸,杜纷纷在铜镜里认认真真地确认过自己的脸还是从小看到大的那张没有改变之后,才算舒了口气。
“纷纷。”叶晨不知何时已经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向来高深莫测的双眸流露出点点无奈。
杜纷纷立刻双腿并拢,站得笔直,“是。”
“其实,”他突然叹了口气,“每次下药的时候,我很难过。”
……
难过?
杜纷纷面颊自发地抽搐了两下,“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她怎么觉得他每次下药的时候,脸上仿佛都写着‘我很欢乐,我很期待’八个大字?
“但是,”叶晨脸色微变,抬头狠狠地瞪着她,恨声道,“不下药,我更难过。”
杜纷纷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变态是种病,变起来要人命。
说到查案,有一个地方是不得不去的。
那就是案发现场。
不过因为事隔多月,贾琼的书房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所以当叶晨和杜纷纷到的时候,看到的书房和普通的并没有区别。
杜纷纷看着挂在墙上的画,赞叹道:“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叶晨随意瞄了一眼,“吴道子、李思训、项容、杨庭光……嗯,收得挺全,全是赝品。”
杜纷纷的热情立刻被冷水浇过,不服气道:“你这么随便看看就能看出是赝品?”
“这和随不随便没关,和人有关。”他嘲笑道,“比如你,就算认真地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出它是赝品吧?”
杜纷纷死鸭子嘴硬道:“谁说我看不出的?我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它们统统是赝品。”
“哦?为何?”
“以贾琼这样低劣的人品,哪里配得上真迹啊。”
叶晨低笑道:“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我同意。”
……
刚才叶晨嘴里吐出来的真的是‘我同意’,而不是‘我捅你’?
杜纷纷小心翼翼道:“刚才那句话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
“没什么道理。”
“不是,是再后面那句。”
……
“纷纷啊。”叶晨含笑道,“你经常听不清楚我的话,把它们当耳边风吗?”
杜纷纷垂头看脚尖。做人要低调,得意千万不能忘形——虽然她得意的事情是那么、那么的……卑微。
有仆人进屋打扫,见到叶晨和杜纷纷微微吃了一惊。
杜纷纷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道:“在下杜纷纷,他是……”
“剑神大人。”仆人眼睛冒着两团熊熊的烈火,炯炯地望着他。
叶晨微笑点头,“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仆人兴奋道:“当然当然,从我十岁那年听到大人的事迹开始,就一直崇拜大人至今。”
……
您老人家十岁的时候,叶晨还没有出生吧。拍马屁也要有个度啊。这么肤浅,一定会被叶晨狠狠鄙视的。杜纷纷幸灾乐祸地想。
叶晨愉悦道:“那实在是我的荣幸。”
……
杜纷纷想起自己每次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惨烈战绩,又看看眼前两人欢乐的笑容,义愤填膺地想:果然和随不随便没关,和人有关。
于是,她再度确认,叶晨大人不待见她。
叶晨施施然地请仆人落座。
杜纷纷刚想到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就听叶晨微笑道:“纷纷,还不奉茶?”
……奉茶?
杜纷纷举起手指,指着自己,无声地疑问着。
叶晨缓慢且坚决地点头。
杜纷纷咬着下唇。她是保镖,不是跑腿,不是丫鬟,不是……
“还是我去吧。”仆人连忙站起身,却被叶晨一把按住,“这点小事,由纷纷来做就可以了。”他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挥了挥袖子。
从杜纷纷的角度,隐隐可以看到袖子里,那瓶‘庄公晓梦迷蝴蝶’正安稳地栖息着。
“……”杜纷纷僵硬地扯起嘴角,“倒茶是吧?我去就好了。好歹也给我个机会一起……荣、幸、荣、幸、嘛。”
杜纷纷提壶回来,叶晨和仆人谈得正欢。
她笑眯眯地将斟好的茶端给两人。
叶晨别有深意看了她一眼,举杯,浅啜,然后从容地放下,面色如常。
杜纷纷努力地保持着笑容,不让它越扩散越大。
仆人聊了这半天,正觉口渴,不由举杯要饮,却被叶晨一手挡下。
仆人和杜纷纷同时望向他,一诧异,一紧张。
叶晨嘴角一勾,浅笑道:“打扰了这么久,实在不敢再多留你了。”
仆人虽然怔忡,却仍是依然站起来道:“是,小的告退。”
杜纷纷看着他低头远走的背影,不安感愈演愈烈,尤其叶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茶杯里的茶水笑。
“呃,我们……还是快点找找证据吧。”她佯作忙碌地满墙壁乱拍。
叶晨笑容更深,“纷纷啊。”
……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杜纷纷听天由命地走到他面前坐下。
“下次你要吐口水,吐一杯就够了,不必连累他人。”
……
杜纷纷拿起面前那杯斟给仆人却一口都没有喝过的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角,把心一横,豁出去道:“你放心,我本来就不是殃及无辜的人。除了你,我才不会对别人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她说完,瞪大双眼,等着叶晨拍桌子发飙。谁知叶晨只是莞尔一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认为你的口水只能让我一人享用?”
杜纷纷呆滞道:“我的口水你用了,我去用谁的口水?”
气氛诡异地僵住。
……
须臾。
叶晨收起笑容道:“我有件事让你去办。”
杜纷纷下意识地问道:“买棺材?”
他白了她一眼,“你若是想买也可以,不过必须等这件事办完。”
杜纷纷缩着脑袋赔笑道:“您说,您说。”
叶晨道:“我要你去查贾琼。”
“上哪儿查?”
“蜀中。”
“……能不能再缩小点范围?”蜀中大了去了。
叶晨道:“不能。因为没有人知道贾琼到底从哪里来,只知道他一直在蜀中一带做生意。”
“……”杜纷纷沮丧道,“这不就是大海捞针?话说,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狗屎运。”
叶晨转身走到书桌旁,拿起画篓里用赤红蜀锦包裹的画轴,缓缓打开。
画上,一个浓眉大眼,神采飞扬的华衣青年正掀帘而笑。
杜纷纷凑过头去,“他是谁?”
“贾琼。”
“好年轻。”而且和她想象中的猥琐形象截然相反嘛。
“是他年轻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杜纷纷不等他回答,就自答道:“啊,一定是刚才那个人告诉你的。”
她见他的目光久久凝于落款,不由念道:“唐开心作。啊,原来是他妻子画的,那就怪不得这么好看了。”
“为何?”叶晨收回目光,将画轴重新卷起包好。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妻子眼中,当然是自己的丈夫最好看咯。”
叶晨挑眉,“那你又觉得他好看?”
杜纷纷辩解道:“现在不是我在看他,而是唐开心在看他。说到唐开心,为何我们来唐门这么久,却从来没见过她?”
“因为她现在根本不在唐门。”叶晨顿了顿,才缓了面颊道,“她外出散心去了。”
杜纷纷点点头,惋叹道:“也是。中年丧偶是很痛苦的。”
叶晨将画轴塞到她的手里,“你用它去查,相信会事半功倍。”
……
杜纷纷可怜兮兮地抱着画,“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叶晨的目光顺着整个屋子扫了一圈,最后定于桌上的砚台,缓缓将它拿起。
杜纷纷兴奋地看着他,“是不是有新的线索?”
叶晨用手指轻轻拨了下穿在砚台上的铃铛,“我想,我知道他是哪里人了。”
“这么神奇?”杜纷纷伸手也拨了下,静静等了会后,老老实实道,“我还是不知道。”
……
“若是我没记错,在砚台上系铃是麒麟镇的习俗,取铃砚的谐音——灵验之意。他们迷信只要用这种铃砚磨出的墨书写的心愿,定然能心想事成。”
杜纷纷道:“真的假的?”那她想早点破案就能早点破案,早点离开叶晨就能早点离开叶晨咯?
“当然是假的。”叶晨迅速熄灭她希望的火苗,“若是真的,皇帝早下令全搬进皇宫了。”
……
“有道理。”这个理由,杜纷纷心悦诚服。
叶晨微微一笑,放下砚台,“那么,十天之后,我要知道关于贾琼过去的一切。”
杜纷纷转身走了一步,又停下问道:“这个很重要吗?”人死在唐门,不是应该重点查唐门?跑去刨死者家底算什么?
叶晨眉毛一挑,含笑道:“你说重要不重要呢?”
“……”杜纷纷满脸真诚道,“您说的都重要,如果不重要,那一定不是您说的。”
唐门冤案 十天生死两茫茫
十天生死两茫茫
回到房间,杜纷纷突然意识到这实在是一次绝好的离开机会。
虽然临阵退缩很违反她做人的原则,但符合师父所教的生存法则。
还记得多少年前,当她即将出师的时候,师父送了她三句至理名言,以便她行走江湖的时候防身。
第一句——
做人要有诚信,做生意就是艰苦地做人。
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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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就是衣食父母,撒气可,离家出走绝不可。
第三句——
生命垂危时,前两条统统是狗屁,能逃就逃,逃不了装死,装死被发现就叛变。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要使用第三条了。相信如果师父此刻在这里,也一定会认同她的做法的。
杜纷纷握着绵雨刀的刀柄,心中满是惆怅和彷徨。
好歹是相遇以来第一次分开,杜纷纷和叶晨都相当重视。
尤其是杜纷纷,今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啊。
两人特地去唐门的马圈挑了两匹看上去最养尊处优的马,并肩骑出唐家。
杜纷纷看着唐门外城外迷人的风景,动情道:“叶大侠,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请留步。”
自由,这就是久违的自由!
她内心波涛汹涌。
叶晨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纷纷啊,你人虽然还没走,我却已经开始有点想念你了。”
杜纷纷心头一紧,汹涌的波涛差点拍死在沙滩。
该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尔反尔吧?虽然,这种是他做得很顺手没错。
她望着外面鲜活的景色,赶紧道:“这次能帮上叶大侠的忙,实在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对于这次的任务,我志在必得。”
她打算过的,尽管不回来,但查还是要查的,只要到时候找个信差把查到的结果送回来,就算她达成任务,仁至义尽。
叶晨撇着嘴角,“看来这次你踌躇满志。”
“何止踌躇满志,简直趾高气扬!”杜纷纷挺了挺胸膛。
……
叶晨放缓声音道:“不会是因为……即将和我分开吧?”
……
“当然不会。您太多心了。唉,”她突然擦了擦干涸的眼角,“请不要说这么伤感的事情,我都忍不住要哭了。”
叶晨讶道:“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如此情真意切。”
杜纷纷眼角连抽两下,“情真意切,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叶晨耸肩,“反正你都趾高气扬了,何妨再情真意切一回呢?”
杜纷纷思索了下道:“那就让我趾高气扬地对叶大侠情真意切一回吧。”
……
叶晨的下巴可疑地紧了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然后倒出一颗深黑的药丸来。
杜纷纷看着那颗在他手心晃动的药丸,不由感到悲伤好像有五六只毛毛虫一起爬过,不寒而栗,“以十天的期限来说,任务还是相当艰巨的。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完完整整地上路才是。”千万不要又拉又晕得先丢半条命再去。
叶晨温柔地笑道:“纷纷,你实在太多心了。这颗是我向唐姑娘要来的解毒丹。虽然不能解百毒,但普通的迷药、泻药绝对毒不到你。”
杜纷纷狐疑道:“真的这么神奇?”其实她想问,真的这么好心?
叶晨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唐姑娘吧?”
杜纷纷赶紧赔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我最相信你了,只是……”
不等她说完托词,就见叶晨已经把药丸送进了自己的嘴巴。
……
不会吧?
杜纷纷诧异地瞄着他的舌头,怕他只是用障眼法把药丸藏在舌头下面。
叶晨很配合地张开嘴,卷起舌头。
“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吧?”他又倒出颗药递给她,表情似笑非笑。
杜纷纷干笑两声,“叶大侠自然是信得过的。”虽然这种情况极少极少。“只是,我吃药向来习惯用水来吞,水囊放在包袱里有点不方便取。不过……幸好我及时想起我口水的蕴藏还是相当丰富的,吃这么颗小小的药丸绝对没有问题。”
说着,她把药丸放入嘴中一仰头。
叶晨满意地笑笑,“那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查明真相。”
杜纷纷抱拳道:“定不负使命。”这句话她说得的确是情真意切。为良知,也为了揣在怀里热乎乎的一千两。
两人正要惜别,却听身后一阵马蹄疾行,随之是唐恢弘的呼唤声,“二位留步。”
杜纷纷紧张道:“他会不会是来把马追回去的?”
叶晨微微一笑,“当然不是。他是来送盘缠的。”
……唐掌门脑袋被门夹了?心中虽然如是怀疑,但杜纷纷在表面上依然露出深信不疑的表情。
唐恢弘策马拦在他们身前道,“二位要走,为何连说也不说一声,莫非是怪唐某招待不周?”话虽然这么说着,眼睛却不住地瞟向叶晨身下那匹通体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毛的马。
叶晨含笑道:“唐掌门此言差矣,我们不过是不想打搅日日忙得不见踪影的唐掌门而已。”
……
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难道他要一起上路?
杜纷纷听得心里一凉。但是,看他两袖清风,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带,又太不像。
唐恢弘可不管他看上去到底像不像要走。他现在一心一意扑在叶晨□那匹马上。
以叶晨的为人,若真的把它骑走,那他做梦都不用想他还会送回来。而且就算送回来,那骨头、那肉、那皮……也绝对不是他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挽留道:“哎,叶大侠虽然才来了短短几天,但我与你一见如故,怎么也要多留几日才是啊。”
一见如故?
杜纷纷回想唐恢弘近来避叶晨不及的行为,心中暗道:还真是一见如故啊,连想多几见的机会都没有。
叶晨故作沉吟道:“可是,我却觉得唐掌门似乎并不欢迎我。”
唐恢弘心里已经把头点得脖子都快断了,表面上仍很谦冲有礼,“叶大侠多虑了。我只是最近有点忙,所以才没有机会好好接待叶大侠……和杜姑娘。”
叶晨叹息道:“如此说来,我若是不体谅体谅唐掌门,再给你一个机会,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那句‘再给你一个机会’差点把唐恢弘五脏六费齐齐气爆血。
杜纷纷站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就怕他一个没顶住,仰天长啸一声,“气煞我也!”然后与世长辞。
留下她和叶晨终身背负着‘气死唐门掌门’的罪名,受唐门无止境的追杀。
——想想也是噩梦。
幸好,唐恢弘撑了下来,“那就多谢叶大侠了。”
叶晨翻身下马,当着目瞪口呆的唐恢弘的面把缰绳递给杜纷纷,“你独自上路吧。带上它,若是路上手头短缺,只管当了去换钱。”
……
叶晨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唐恢弘,“唐掌门应当不会吝啬吧?”
杜纷纷同情地看着唐恢弘乍青的脸。
“……当然不会。”唐恢弘似乎了解了叶晨的用意,脸色很快恢复如常,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不能为杜姑娘践行,唐某问心有愧。只能送上些许盘缠,还请杜姑娘笑纳。”
颤抖地接过银票,杜纷纷双眼微红。
多好的人啊。
不但不怪他们这样不告而来,还大度地让他们白吃白喝白住,虽然中间穿插了小小的不愉快,但总体来说,唐掌门当之无愧为天下客栈的楷模。
试问除了唐门之外,还有哪家客栈能如此慷慨?
试问除了唐掌门之外,还有哪位掌柜能如此解囊?
唐恢弘当然没有多余的经历却关注杜纷纷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澎湃。
他一等杜纷纷收过银票,立刻跃上马背,朝杜纷纷抱拳道:“杜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叶晨道:“的确是有期的,十天就回来了。”
……
唐恢弘掉转马头,一言不发地策马狂奔。
很快,路上只剩下滚滚黄尘。
杜纷纷担忧道:“唐掌门他……没事吧?”
叶晨道:“以唐掌门爱马如命的性格来看,宝马失而复得,天大的事都没有关系了。他刚才的表现应该是……太高兴了。”
……
“呃,那我先走了。”经过此事,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试问连唐门掌门都要夹着马尾巴逃,她何德何能留下来做最后的殊死搏斗?不,没有搏斗,根本就是闭目等死。
“哦,对了,”叶晨缓缓露出一丝微笑,“有件事差点忘记说了。刚才给你吃的药丸虽然可以解毒,但是……还有小小的不足之处。”
杜纷纷心里咯噔一下,颤声道:“什么不足之处?”
“就是十天之内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它就会变成剧毒。”
“……有多剧?”
“大概就是、‘问君几多愁’的程度吧。”
杜纷纷只觉眼前一黑,半天才抖着手道:“能不能先把解药给我放在身上备用?”
“纷纷啊。”叶晨眨着眼睛道,“你说过会趾高气扬地达成任务……应该不是敷衍我的吧?”
“呵呵,怎么会?”她如果现在右面镜子,一定会发现她此刻的笑容比哭更难看。
“那就好。”叶晨朝她招了招手,“我会拿着解药等你……凯旋而归的哟。”
“……”杜纷纷无声地掉转马头。
她终于知道刚才唐掌门走的时候是何种心情了。
——沉痛啊。
送走杜纷纷,叶晨顺便逛了逛外城。
一如既往的热闹。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连走入民居也不自觉。
正午日头渐晒,他走到一处篱笆前停下。
“谁啊?”屋主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他微微一愣,“请问你是……”
“路过,想向这位大哥借碗水喝。”叶晨温煦一笑。
屋主憨厚道:“请进就是。”说着转身回房取碗倒水,出来时,却见他站在一处木碑前。
“啊,这是我家大黄。”他将碗递与他,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哦,我家大黄是条神狗。”
叶晨把碗拿在手里,并不喝,“我知道。”
“你知道?”
“嗯,因为我就是它的原主人。”
……
“啊?”屋主嘴巴张大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它当初就是因为太贪吃,不小心吃了王母娘娘的寿桃,所以才被贬下凡。”
“……啊?”
“如今它在凡间受尽九九八十一难,所以才得以重归仙界。”
屋主不服道:“你说,它在我这里是受难?”他和他家那口子明明把它养得壮壮的,不愁吃,不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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