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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又
“说这场面话给谁听?好听倒好听!也不知反复说了几遍!”她目光严厉,说罢,便不厌其烦地摇头道:“明明是个大喜日头,偏偏就爱滋事,寻人的不痛快!何苦!媛媛,扶哀家回宫。”
“还是让儿媳——”
“待你真个悔过了再来见哀家罢,而今哀家瞧着,你恐怕还不知晓自己真正错在哪儿!想想先帝曾那般宠幸过你,那时倒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会讨人喜欢,现在你瞧瞧你自个的模样!真是越老越不像话……”说着她摇头不再看张菱宛一眼,似极其失望,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的样子,在沈夙媛的搀扶下携众回静心殿。
“皇祖母,孙儿送你一程。”朱炎这时快步上前,同张太后擦身而过时,连余光都未曾投落于她身上过。
一众人渐行渐远,独剩张太后的败兵惨然留于原地。
秦嬷嬷见几位大人物都离开后才敢上前,她打量着张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后娘娘,回宫么?”
没人应答,气氛沉闷到令人窒息。
秦嬷嬷没敢再问下去,而是静静等着,忽然,张太后猛地转身,发僵的脸上扯出一丝扭曲的笑,蜿蜒盘旋于她的脸庞上,狰狞可怕。
身旁的秦嬷嬷瞧在眼底,心里莫名惊悸,张太后豁地一抬眸,目光朝站在她左上斜位置的宫女说道:“拖下去杖毙!”
被点名的小宫女一下慌了,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哭喊求饶:“太后娘娘,奴婢什么都没做啊,太后娘娘饶命啊,不要杀奴婢啊!”
张太后冷笑:“谁让你挡在哀家跟前!一个小宫娥的贱命,哀家难道也罚不得了!”她似是自顾自地说着,面庞越发冷厉吓人,“还不把这顶嘴的贱婢拖下去杖毙!”
秦嬷嬷使个眼色,几名黄衫少女上前将捂住小宫女哭叫不停的嘴,在一阵呜呜咽咽的挣扎声中将人硬生生拖拽下去。
她冷眼看向小宫女被拖走的方向,很快就收回眼,她是拿不了他们,却不至于拿不下一个低贱的宫女!而今就忍一时,这口怒气……她早晚会出!
“回宫!”
张太后一声令下,撤回凤仪宫。而已成功转移阵地的三人围成一圈,以太皇太后为主心骨,俩小的一左一右端正坐好。
“都是外孙女的错,让您平白受这气,还惹得您不高兴,差些伤了身子……”她面带愧疚地看向太皇太后,今日张太后摆阵前来,起因于对她赐封皇贵妃的不满,而沈夙媛并亦未想到,张太后竟会将场面闹得这么僵,之前还道她能忍,怎么一下子就没法忍了,还还害得外祖母都要气出病来……
太皇太后一提及那不孝不敬的继媳妇心里就来气:“莫提她了!简直越来越会无理取闹!还拿自己作先帝在位时得宠的张贵妃不成!”她心里最好的媳妇便是已逝的睿德皇后,而张菱宛一张脸容生得过于娇艳,给太皇太后一种烟视媚行的不适感。倒是性子还算熨帖乖顺,会说些讨巧话头惹她偶尔笑一笑,她逐渐才不像当初那般厌恶她。不曾想她自当上这太后,便固态重萌!
这一想,老人家当下便心塞不已,沈夙媛见到,怕老人家心里个堵住再犯毛病,忙娇俏一笑,将旧话翻过页去:“好罢好罢,不提了不提了!有什么大不得的烦心事过不去,咱外祖母,可是心最宽的人喽!”
“心再宽,撞上你这个要命的祸害,都没法安宁太平的过日子!”太皇太后说道,手指摁在她额头上,撇嘴似笑非笑地点下去。
她似有不服,嘟着嘴刚想说话,朱炎却笑起来,爽朗悦耳:“得了,皇祖母总说她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这紧要关头还不是护得最紧?”
太皇太后撇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高声道:“这话听着有意思,不过哀家倒认为,皇上这句反过来用在自个身上,意味更是绝妙。”
“皇祖母!”朱炎叫了一声,这回换沈夙媛笑话他了。
“算了罢!外祖母和皇上都爱拿人家打趣!坏话是这样,好话也是这样,成日个尽挑人家这一点毛病翻来覆去地念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倒不嫌害臊丢脸!”她笑着说,明眸光烁,皓齿动人。而朱炎看她这幅俏丽生姿的俊模样,心尖如小荷轻颤,越看越喜欢得紧。
太皇太后将她这亲孙儿的神情收入眼底,想到这些时日来生了那么多事,都没能让这俩小的安心呆上一会儿,见个面还偷私底下偷偷来不说,还闹了场不小的风波,让她这牵红线的媒人瞧着都心里怪惆怅的,正好方才那一顿折腾她也倦乏了,便直接道:“别你瞅我我瞅你的看来看去了,直接个同哀家说不成了,罢罢!哀家这就退隐山林,让你们俩好好呆上会!”
“您真是……”
“皇祖母……”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唤道,女娇男俏,聚一块万分和谐,惹得太皇太后这堵塞的心都彻底通宽了!
她这外孙女和亲孙子,真是越瞧越匹配!





宠妃进化论 第55章 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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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打完这两人的趣,径自撩开纱帘,入内歇息。贴身服饰的几个伺候完毕,全数出去不敢打搅到这两位,全都在殿外守着。而中间位置一空开,两人间的距离就显得有些空荡。
朱炎轻咳一声,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她看去。
沈夙媛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喝茶。
朱炎忍不住又咳嗽一声,停顿片刻后,打破了沉默:“你坐到朕身边来。”
“不想过来。”她懒洋洋地道
朱炎鼻子里喷气,怒道:“快过来!”
见他瞪眼愤愤难平的模样,沈夙媛噗嗤一声,遂笑吟吟地打量着朱炎的脸色,毫不畏惧地回道:“凭甚让我过去?皇上怎的不自个过来?”
“你这——”他话到嘴边,就是无法脱口,看她那得意忘形的小样儿,顽皮挑衅,心底里气恼之余亦有股无法言说的甜意窜上来,他又瞪了眼她,最终扭扭捏捏地站起身来,一撩长袍,龙行虎步来到她身旁坐下,侧头就道:“也就是你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让皇上说得这等委屈?”
朱炎一听,似有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奈何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上连胡渣子都被清理得相当干净平滑,而他又非真的是对她生气,就是装个样子,瞧上去就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说起来,朕还记得朕小时候去姑母府上,你那时候还小,就一周岁左右,朕抱你时你还揪过朕的头发,整整拔下了一撮!”
“啊……有么?”她装糊涂,虽然其实她记得很清楚,不过对于真正一周岁的婴孩而言,根本不会有什么印象,故而她推脱地很直接。况且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他那格外别扭危险的抱姿,她顶多叫防卫过当。
朱炎见她这迷糊模样,一双眼眯起,眼波朦胧,衬着她玉白小脸格外娇艳动人,心头软乎乎地滩成一片绵柔春水,低声笑了笑,冲她道:“你自是不记得了,朕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你小时候对朕干的那些个事,哪一项论起来,都算得上是大不敬之罪。”
她“啧”了一声,斜睨他,俏声道:“没想到皇上竟是个这般小鸡肚肠的,还同个不知事的懵懂婴孩计较这些?”
“谁说朕要和你计较这个了!”朱炎瞥她一眼,有些生气,“朕的意思是小时候你就这样,朕那时还不是日日上姑母府上看你来,也就是你个小没良心的,打小就爱和朕作对,回回都不让朕好过……”
谁叫你不是捏她一脸口水,就是对她傻笑自言自语,更过分地是还想掀开她裹身子的小棉被,就这样一个偷-窥癖摸脸小变-态你让她能有什么好态度?这话沈夙媛自不会拿到他面前说,估计说了他根本也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气急败坏反咬她一口。
不过,听他既然扯起少时的事来,她便也俏声说道:“皇上还说我不叫你好过!分明就是您心里回回气不去,算起来都是个小大人,还总爱捏人脸,故意想看小孩子流口水吧?”
朱炎噎了下,似乎被说中心思,底气明显变虚,眼神都不敢看她,别过脸嘀嘀咕咕地道:“那你不是还把朕咬了?”
她扑哧笑出声:“小孩子牙都没长齐,还能把您给咬痛了?”
“那会儿朕不也还小……”他强撑,显然不觉得他做过的那些恶劣行径有什么错,怪也怪她那时候圆滚滚的,大眼亮闪闪直勾勾地看他,不然他也不会被吸引过去。哪知道这几两重的女娃儿力气还不小,偏怎么弄她都不哭,就爱咬人抓头发往他身上蹭口水。他那会铁定是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地往姑母府里跑,心里还发誓一定要让她给他好脸色看,没想到多年后……
还是没好脸色!
他气,恼怒地望着她笑吟吟的面孔,“可再怎样,朕起先待你还是极好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往府里给你带,你倒好,那么一副嫌弃的样子,朕还当你是不喜欢,后来才明白你压根就看上眼那些个小拨浪鼓似的玩具儿!”
她见他说起当年时的情景,扑哧哧地笑得不可抑制,想起那时候的朱炎她就郁闷地想发笑,算上当时本体的年龄,她已经二十初头,拨浪鼓什么的,真的太□□了好么,她又不是童心未泯!再者,她那会儿看他还不顺眼呢,天天鼓捣着鼓捣那,到她一小婴孩身上献殷勤,谁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你还笑!真个没良心!你现在听朕说起来,就不觉得朕当年在你那受了多少委屈么?”他咬牙瞪着她,这人,有时候就让他喜欢得心都软了,有时候就跟现在似的,叫他心里头百挠抓心,气得心塞又不舍得动她一根寒毛。
沈夙媛终于缓止了笑声,一双笑得水润的明眸晶亮地直视他道:“皇上怎么不想想夙媛那时才多大,再说小孩子打闹厉害得多了去了,我不就不爱搭理皇上你你就心存怨恨天天往府里跑……”
“谁和你说朕是因为你不搭理朕就心存怨恨做那那些事了!”朱炎怒吼,他真想一把掐死她,眼不见心不烦!
“哎呀这么大声外祖母还在里头休息呢,别给吵醒了,您真是——”她白了他一眼,娇嗔一声责怪他。
朱炎怒视她:“你不气朕,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能让朕发火!”
她眯眼笑了一下,狡黠灵动:“不知谁说的,不会再受我的激将法?”
朱炎又被噎住了,他有种想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的冲动,可瞧着她那微翘的唇角,粉嫩娇艳如瓣片,心念一转,已是舍不得。然一时间他也拿不出话来堵住她这张比刺猬还尖利的嘴,眼睛睁大瞪了她半天,眸光忽地就委顿下去,紧握的手一松,小声叹道:“……还不是因为朕在乎你。”
这话说得无奈,却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她听清了,虽说他将声音放那么轻,可如此近的距离,以她的好耳力怎会错过?想他堂堂皇帝,前一秒还怒斥太后,一派威震四海的架势,一转眼竟成了个甘愿为爱人放低姿态的居家男人,她面上有所动容,沉默了半晌,才突然一笑,凑近一些,悄声道:“我不说那些话气您了,上回你不是说,想要我亲手缝制一只香囊送您么?喏!”
朱炎的面前凭空变出一只香囊来,他定睛一看,就见不知什么稀奇古怪的绘样绣在上头,他眯眼认了许久,才以一种半试探的口吻不确定地问:“这……是鸳鸯?”
“鸳鸯不就是两只小鸟,我是绣不出来那样的,就给复杂简单化了。”她说得还挺理所当然,其实真让她按鸳鸯的描样去绣,有生之年都不一定成功,反正礼不在重,还是心意最重要!
“……”就这俩三岁孩童随笔画就能画出来的一团让人辨不清楚的东西……叫鸳鸯?
见他一脸被雷劈过的惊骇模样,她气呼呼地嘟起嘴,一下将鼓涨的香囊收回去:“不要算罢!”
“怎么不要!”朱炎忽地回神,虽说他是被她这一手给惊喜得无话可说,心底里却是甜蜜的,见她要拿回去,立马伸手去抢,“朕要,你不能失信!”
“偏不给,反正皇上不喜欢,您嫌弃夙媛绣工太差,做得不好看,怕丢人就别嘴硬!”她一连串炮仗般噼里啪啦地往外放,话说得放肆,脸上倒没露出多气的模样。
饶是她这样讲,朱炎也没放弃,反倒整个人都从座位上霍地站起来,直接一手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咬着牙说道:“你别动来动去的,快把东西给了朕!”
“皇上自己来拿啊——”说着她人往后一仰,朱炎的身子控制不住地突然一沉,半个身子都越过案几,一只手在空气里挥动了几下立刻找到定点,却不想这慌乱间手竟压按于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猛地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一只手紧握住她的手腕,一只手大开放在她腰侧上方,大拇指下意识地往上一些,便是那微挺的圆润。似乎隔着一层薄透的纱裙,就已碰到那一片柔腻。
脑中嗡一声被震空了,他呐呐地低喃:“你……你……”
沈夙媛抬起眼,一动不动地喘气,一边拿眼望他,委屈地撅嘴:“皇上欺负人。”
他磕磕绊绊地说:“朕、朕怎么欺负你……”
“就现在。”说罢,一双眼执着地望着他,好似漫天繁星齐聚,粲然绽放开来。
他心头升上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将他瞬间填满,那样强烈的冲动……冲动地想一头埋下去,将她故意嘟起来的嘴含住,这样想着,人已自动有了动作,却不想被压在底下的人忽地用力一挣,猛地双手推开了朱炎!
他刚想发作,就听得她压低音量小声提醒:“外头人来人往,万一有人进来像什么样,这可是外祖母的静心殿。您就不怕佛祖怪罪下来,饶不了您么?”
朱炎气着了:“你!明明你方才就是在刻意勾引朕!”
“谁让皇上您一点定力都没有,夙媛这是在考验皇上呀!”她说得无辜,一双眼眨巴眨巴,笑眯眯的,一副“就是玩你呢怎么样有本事你打我啊”的姿态。
他头一次对她痛恨地无以复加,也是头一次没法抑制地在心里爆了粗口。
——考验个屁!
遂暗自发誓——他一定要考验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欺负银,只看不留言!




宠妃进化论 第56章 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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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炎脸色铁青,拳头暗握,心底里发完誓,眼神如火烧似的一头罩下来,火热地就算是个瞎子怕也能感受他那目光背后的情绪有多浓烈,然沈夙媛仿佛就真是个睁眼瞎,不为所动地浅笑一声,道:“皇上今儿个是打算和夙媛耗在这么?”
他斜睨她一眼,哼道:“怎么,你不愿和朕呆在一块?”
“那怎么样,和皇上在一块那是多大的殊荣,天底下哪里会有人那么傻不想和皇上为伍?”她笑眯眯地说道。
朱炎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有点怪:“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什么叫同朕为伍?”
她哈哈笑了两声,忽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既然我给了皇上一只香囊,那皇上是不是要礼尚往来?”
“这么只破——”他飞快地说,忽地一顿,见她脸色不妙,立刻转口,“这只香囊不是你答谢朕的礼物么?”
她明眸一闪,唇角翘起,脑袋忽地往他脸上一凑,又立马缩了回去,在朱炎错愕呆傻的面色下笑吟吟地说道:“这才是答谢的礼物。”
见他愣住了,一手捂住脸,发傻半天才转过头,“你你你……”
“你什么呀,你不说让人家亲你一下么,刚才谁都没看见我亲你,所以皇上不用担心……”
“不是、朕不担心,就算别人看见又如何,朕……”他说着咬紧唇,总也得不到的忽而就这么简单地成了,让朱炎惊大过于喜,直到回过味,心坎上才慢慢灌满甜滋滋的美意,像一颗糖棉花含在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软乎乎透着一股子甜腻的香气。
他低着头,忽地扑哧一笑,斜眼看了一眼那亲了人还没羞没臊,一脸镇定的人,又一下板住脸孔,将自己伪装起来,质问她:“你就这么凑上来,就不知羞么你?”
她双手交叉,抱胸镇静从容地直视他:“那皇上你方才还扑过来想强吻我呢。”
“朕——!”他嗖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左右乱瞟,最终还是定格在她一张娇俏笑颜,眼神恍惚地看了半晌,突兀偏头,重重咳嗽一声道:“朕还要要务在身,先回宫了,你在静心殿陪着皇祖母,这只香囊……朕会一直带着。”说罢他走下来,背对着她快速朝外头走去。
沈夙媛在后面轻声喊了一句:“皇上要礼尚往来啊!”
他背影停顿了那么一下,立马脚步加快,飞也似的走了,如落荒而逃般。她在背后笑得花枝乱颤,好半天才停歇下来,笑声刚落,遂便听到帘子后头的人发出一声沉重又无奈的叹息。
沈夙媛跳起来,头往帘子后头看了看,含笑走都珠帘前唤道:“外祖母,您可是醒了?”
“还醒了!就你们俩这闹腾,哀家能睡踏实么?”
她笑嘻嘻地打帘而入,将太皇太后搀扶起来,往柔软的背枕上靠好,拿出蒲扇轻轻地扇着,“那外头说的那些话您也听见了?”
“你外祖母年纪大了,耳力不成,可到底是知晓你们在做什么,你这小泼猴!”她伸手摁在沈夙媛的脑门顶上,她唔了一声,扁着嘴委屈地朝人看,太皇太后摇头叹气,“哀家这静心殿倒成了让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了,不知羞!”
“夙媛怎么不知羞了!”她反驳,“明明是皇上……您偏心自个的亲孙儿,您不心疼媛媛了!”她侧过脸,佯装发怒,然很快就哧哧破功,转过头:“您打小何时见过我知羞了?那玩意儿又不能拿来吃饭?我若真同那含羞草儿似的隔三差五就害羞,您受得了么?”
“哎哟喂!哀家算服你了,你这小丫头嘴上就没个有把关靠谱的时候,炎儿栽在你这小猴孙身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您别说得好像真个是我勾搭皇上的,您忘记小时候我才多大年纪,能勾搭了皇上么?夙媛入宫早,那会儿时常伴在您身边,皇上总借故来找您,您该没忘了吧?”
太皇太后记起往昔,悠长地一叹,脸上露出浅淡如丝的笑容:“怎么能忘了啊……哀家自他懂事起就看得出,炎儿骨子里有一股执拗劲,同他亲生母后极像,荣氏是个清冷娴静的性子,而炎儿平素里亦少言寡语,对什么都没什么特别大兴趣,这孩子……哎…!小时候可让哀家发愁了,幸好,他后头遇到了你。”
她静静聆听着,认真专注的模样乖乖巧巧,让太皇太后心里边升起一阵又酸又软的滋味,她将沈夙媛的手握住,慢慢地继续说道:“你们俩这就是天注定的缘分,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炎儿一瞧着就要抱你,后来你入宫,炎儿还一天天上哀家的静心殿来……自打荣氏去世后,哀家的静心殿亦格外冷清,哀家不喜欢那些个模样花哨的莺莺燕燕,直到你们这一对天生的冤家出现后……”她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带着极为无奈和淡淡忧伤,“哀家这会儿想起来,还觉着你们是天生赐给哀家最好的礼物。”
“睿德皇后……”她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问出来:“姨母……是个怎样的人?”
她这一问似是勾起太皇太后无限的回忆,她一时神色恍然,沉默良久,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一声叹息里满是稠浓的愁丝,令老人家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眉角垂落显得沧桑年迈:“你姨母……是个性子极倔的,她嫁进来之前……其实是过一门婚配的人家。”
“这……”宫里上下对于已逝睿德皇后的话题讳莫如深,她只知道荣氏自生下皇上后就落了病根,身子一直未曾痊愈,后来加之操劳过渡,三年后便去世了。而多余的,宫里新来的都不清楚,老人也没几个知道详情。况且她听说过荣氏是个性子清冷的,不爱与人接近,亦不喜陌生的人太过贴身伺候,只除了她带入宫的几个老嬷嬷外,没多少人知道她的习惯。
她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想了解这位从未见过的姨母……之前她并不打算深入探索荣氏此人,一是她乃皇上的亲生母亲,提及来多少有疙瘩,勾起的这份往事并不令人愉悦,二则她总觉得荣氏的死,太潦草而蹊跷……她下意识地不想去打探。
这次突然会问起来……或许有大半的原因是由于他吧。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秘密,那人同你姨母是青梅竹马,是订的娃娃亲。他爷爷是太祖时期的老功臣,封了瑞国公,而那时候先帝也没多大,还没登基为帝呢,后来先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而瑞国公本要卸甲归隐,不想这时候竟突然查出一桩贪污受贿的大案子,瑞国公牵连其中,名声受损,这门亲事自然是吹了。再后来……你姨母就入宫为后。”说到这,太皇太后面上露出酸楚的苦笑,“说起来……她是最无辜那个。”
“那现在瑞国公如何了?”
“还能如何,受贿的是瑞国公底下几个孙子辈,家风不正,加之这一查封下来,自然是门庭寥落,彻底衰败了。到这一代,同宗一脉的香火都快绝尽了。倒是几个旁支的富庶起来……不过有过这样的名声,也没法入朝为官,听说后来去外头做了生意,为商了。”
听太皇太后说罢,沈夙媛的眼前仿佛闪过一幅幅鲜明的画面,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家门不幸棒打鸳鸯,身在曹营心在汉,最后郁郁寡欢了却残生,这完全就是狗血剧的典范桥段!可悲可叹!她不免想到沈家和皇上之间的瓜葛恩怨,说起来,她这命格虽是极贵,却和荣氏有着一样的迫不得已。然而庆幸的是,朱炎一门心思都吊在她身上。
想到不久前她亲了他一下,还惊慌失措成那样,沈夙媛不由地唇角一翘。
“怎么,在想哀家的亲孙子呢?”
“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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