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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悍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然后,百般失望的容安意外的在草地里发现了一颗蛋。
那颗蛋非常大,简直就像是一个小西瓜。它被压到土里,只留出一个小小的尖端,被旁边发白的枯草掩盖住,所以容安一开始没有看到。
容安跪在地上,用手挖那颗蛋。他也想过这也许只是一个蛋壳,但是当他把周围的土壤松开,捧住那颗沉甸甸的蛋时,容安心里涌出了浓浓的感激。他知道这是一颗真正的蛋。
容安感动得双眼湿润,他连爬带滚地离开了这里,跑步不稳,左脚一直踩右脚的脚背。即使是这样,容安还是紧紧搂住那颗蛋,没让它受到一点的伤害。他嗅着这颗蛋的味道,用牙齿轻轻咬蛋壳,脑海里已经幻想出吃蛋的美妙场景,啊,这一刻他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容安从没想过自己会交到这样的好运,以往村里人上山打猎,绝没有人带着他。容安没有工具,只能自己挖陷阱。可他的运气也不好,尽管鸣凤都夸他的陷阱是村里做的最好的,却连一只兔子都不会掉到他的陷阱里。这颗蛋是容安第一次从大山里得到恩赐。
少年奔跑着,沿着回家的路,快到家了,容安把蛋举起来,对着太阳,发现里面没有成行的生物。蛋沉甸甸的,也不是空蛋,里面,里面说不定是个双黄蛋。容安心脏欢快地跳动,轻快的脚步却在临近家门的时候放慢了。
他看到家门大大敞开。村里人淳朴,睡觉都不关门。可容安怕母亲到处乱跑,就在门口放了一根木条。门显然不是母亲开的,说不定有谁闯了进去。
容安缓缓走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来人。
那人有一条又黑又粗的辫子,被纤细的红绳挽住,一直垂到腰间。听到门口有动静,那人转过头,对着容安浅浅笑了一下。这一回头,就能看到女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乌黑而明亮。她笑眯眯地喊容安‘哥’。声音悦耳清脆,像是画眉鸟。
容安点点头,问:“鸣凤,你怎么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容安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母亲。自从母亲患了病,就很难入睡,经常在晚上痛哭哀嚎,到白天也不能入眠,憔悴得厉害。不知道鸣凤使了什么方法,让母亲这样安稳的睡了。
“我来看看阿姨。哥,你总把阿姨搁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啊,好好的人都给憋坏了。”
“嗯,有时间我就带她出去。”容安找了两个碗,放到灶台上,准备把蛋敲碎,一边弄一边说,“鸣凤,你留下来。吃蛋。”
被唤为鸣凤的女人杏目圆瞪,惊讶道:“哥,你从哪儿捡来这么大一颗蛋?”
容安没说话,他用蛋敲着碗沿,敲了三下,蛋壳没碎,碗先碎了一片。倒不是蛋有多硬,而是容安家的碗实在是太破了,早就快坏了。
容安皱眉,薄而坚定的唇抿了抿,转而用灶台上连着的锅沿儿敲,这下敲碎了,一股略腥的蛋香扑面而来,先是浅黄的蛋清被拉成长条流了出来,随后是迫不及待跳出的橙黄色蛋黄。那蛋无比硕大,平摊开的蛋黄和蛋清几乎填满了半个锅,容安想了想,把热水倒在锅里,搅拌两下,就想这么喝了。
容安盛了两碗,递给鸣凤一碗,自己两口就喝了下去。只一瞬间,腹内就有了温和的饱腹感。他甚至忘了热水很烫,舌头和嘴唇被烫得没有知觉,可容安还是觉得满足。
鸣凤摇摇头:“我刚吃过饭,可吃不下了。”
“拿着。”容安很强硬。鸣凤是村长的女儿,她们家帮过容安不少事,容安觉得无能为报。
鸣凤微笑着摇手,过了一会儿容安也觉得没趣。如果可以,他当然想用更好的东西来回报鸣凤,而不是用一颗捡来的蛋。
没容他多想,容妈妈已经被他们两个的谈话声吵醒,呻/吟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她眼神空洞,对着虚空某一点,呆呆地开口:
“……疼。”
容安连忙站起来,扶着容妈妈,问:“妈,哪里痛?”
容妈妈伸手揉着腹部,看样子还是可以忍受的。容安知道她是饿了,吃太多红薯,胃是很难受的。他端着蛋花汤,走到母亲身边,一点一点地喂她。
鸣凤笑眯眯地看着容安,也许是汤很好,喝完了之后容妈妈又睡了过去。鸣凤招招手,把容安叫了出去。这个年轻美貌的姑娘,不停绞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干脆道:
“哥,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啊。”容安有点奇怪。
“我……我,”鸣凤的脸突然红了,“中意你。”
女人说话声音有点低,可容安还是听清楚了。他脸色骤然一变,就像是听到了多不得了的消息一样,连连摆着手向后退:
“不,别开玩笑。我这种人,怎么……我配不上你。”
鸣凤跺跺脚,说:“哥!你别说这种话,我就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鸣凤性格豪爽,这与她的家庭背景有关。可容安不同,他的生活经历让他学会忍,学会沉默,面对鸣凤,容安只觉得无奈。他对鸣凤没有一点感觉,只是感激她,把她当妹子看。
他摆摆手,道:“这种事,以后不要提了。”
鸣凤竟然不觉得生气。像是容安这样俊美的长相,无论村里人多排挤他,年轻的姑娘都会留意着容安,表面上可能不理不睬,实际上看到容安的处境,一个个都心疼着呢。她只是有些凄凉地问:“哥。你难道真的是个薄情人?你看不出我有多喜欢你吗?”
容安脸变得苍白,气得指尖颤抖,最后没说话,转过身回到家里,顺手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鸣凤气恼地跺脚声,转身走了。这么个姑娘在村里有不少追求者,她也是有脾气的,被容安这么毫不留情的拒绝,也拉不下脸多说什么。
容安不是诚心想让她难堪,只是他实在没办法同意。他知道鸣凤是好姑娘,也感激她。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看到母亲睡着了,就收拾东西出去干活,晚上回家,容安突然听到母亲微弱的呻/吟声。他走到床边,弯着腰,把手撑在母亲头侧,耳朵凑近,窸窣听到她含糊的声音:
“疼……”
容安愣了一下,把母亲扶起来,用手摸她的胃部,问:“还疼?没事吧?”
母亲神志不清,粗糙得像是树皮的手用力抠容安的手背,看上去很平静,可口中一直喊疼。容安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一阵凉一阵热,脖子涨得通红,隐隐有血丝渗出。容安不敢耽搁,蹲下来就背着她往村里的医院走。他知道村里人不愿意接近自己,所以平时也不邀请别人到家里做客,给母亲请医生也是,会背着她送到诊所里。





穿越之悍蟒 第4章 坚韧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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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容安的‘赫赫凶名’在村里都是很有名的。不过村里小诊所的大夫护士都是外面来的知识分子,懂些科学,觉得着这小孩可怜,想亲近亲近他。但是人言可畏,他们和容安非亲非故,顶多也就是在他进来的时候温和一笑,唤一句‘来啦’。
容安点点头,擦了擦头上的汗,问:“大夫,我妈妈一直喊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值夜班的只有一位女医生,架着副眼镜,很有学问的样子。
“那先放我这,我看看。” 容安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放下,让医生看。容妈妈红得要涨破的脖子让医生大吃一惊,医生摸着容妈妈头,说,“哎呀,她烧得很厉害。”
容安手足无措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晚上看的时候容妈妈的脖子还没红肿成那样,路上她也没喊疼,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肿得这么厉害。医生客气的把容安请了出去,说是要给容妈妈做全面的检查。
过了一个多小时,容安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几乎要敲门询问医生,门突然开了。女医师戴着口罩,对容安说:“不行,检查不出毛病,要送到大医院去。”
母亲已经躺倒病床上了,呼吸很急促,似乎喘不上气来。她迷茫地睁大眼睛,没有焦距,手指紧紧卡住脖子。
“我也去!”容安伏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对医生说。
“你别去了,病人情况紧急,要坐车过去,没有你的地方。”女医生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真有那么邪门?难道他这最后一个亲人,也要被他克死吗?不,这都是迷信,不能相信。女医师摇了摇头,和护士推着病人往外走。
“我不坐车,我用跑的,行吗?”容安看着母亲的样子,哪里还敢离开半步。女医师摇摇头,心想你跑得哪里会有车子快呢?但又觉得他可怜,就说:
“我们要送你妈妈去县里的医院,就……就是你大哥当年去的医院,你要去,就跟着去。”
容安想了想,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带上母亲所有的衣物(总共就一件),想了想,他把那颗蛋的蛋壳也装到了口袋里。虽然容安不知道这种东西能不能换钱,但这怎么也算是家里比较‘值钱’的东西了,带着它让容安有些安心。谁知道那些有钱的城里人会不会喜欢这种蛋壳呢?听说有人拿蛋壳雕刻,也能弄出好看的东西。只可惜容安敲碎蛋壳太过心急,把它弄碎了。要是只敲出一个小孔,就更好了。
实际上那时候容安没心思想这些,他拼命往县里的医院狂奔,感觉心脏要被跑出来了。青年人的体力惊人,那么长的路竟然跑下来了。期间容安休息了一会儿,白天超负荷的体力劳动和刚才的狂奔让他筋疲力竭,他忍不住睡了过去,后来又被冻醒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然后他起来又跑,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全身僵硬得发涩,肌肉酸痛。
当他赶到医院一看表,发现已经是清晨五点多了。把母亲送到这边的医生早就不见踪影,容安在偌大的急诊科迷失,急得不行。这时候,有人在后面喊他:
“容安,这边来。”
容安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松了口气。那是送母亲来的医生的声音。
“你妈妈情况不是很乐观。”女医师忧心忡忡地说。把‘送来这边的时候都开始咳血了’这句话咽了下去。容安已经很难过了,就不要多说这些让他担心了。
容安的喘息还没有平静,因为用力过度而手指颤抖、双腿发软。他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问:“是什么病?”
“还不知道。”医生说,“不过这里也没你能帮得上忙的,要不坐车跟我回去,晚上再过来?”
“我在这里等她。”
“化验就要一个上午呢,你在这里等着也没用。更何况,你不回去工作了吗?不工作哪里有钱?没钱怎么住院。”
医生的一句话就让容安动摇了。是的,工分按天计算,家里本身就捉襟见肘,容不得他旷工。容安的工作只在上午,中午就可以跑过来,晚上在这里打地铺——容妈妈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千万、千万不要再出事。
他忙上忙下地帮母亲付费。本来就勉强只够两人生活的钱果然没有能力看病,容安仔细询问了母亲的病房,苦笑着说‘麻烦让我回家取钱。我晚上就来付账,千万别耽误治疗。’
他坐在医院的车上,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该向谁借钱。想来想去果然只有村长一家了吧?为了母亲的病,自尊什么的还是丢掉好了。
由于过度疲倦,容安挑粪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膝盖摔破了,小腿也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痕。万幸的是粪没有洒出来,不然他肯定更加狼狈。
好不容易把工作干完,容安回到家里仔细用凉水冲了个澡。他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挑出自己最不破烂的衣服,叹了口气,往村长家走去。
他在村长家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谁啊?”
“我。”容安压低声音,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容安。”
一听这话,那边没反应了。过了一会儿容安听到有人大跨步向这边走来,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可是接下来他面对的不是村长的笑脸,而是冰冷的扫帚。
村长怒气腾腾地举着扫帚,对着容安的后背就扫过来了,口中怒吼着:“我打你个妖孽!畜生,祸害到我家里来了!”
容安下意识地躲开,向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村长这是怎么了。村长不依不饶,挥舞着扫帚往这边跑,大喊:“小混蛋,我们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还害我们家鸣凤?他娘的,怎么不朝我来!我打死你,打死你!”
容安当然不能让他这么打,伸手挡了一下,连忙往后跑。他一开始不明白,听到‘鸣凤’才反应过来,容安心中不停叹气,对村长说:“叔,有话好说,别动手!”
“打的就是你!”
“可这件事不怪我啊,我真的不喜欢鸣凤,而且我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啊。”
“小子瞎说什么!”
村长很胖,跑了两步就喘不过气来,脸憋得紫红。他杵着扫帚站在原地,就在容安想和他好好说话的时候,村长突然哭喊了一嗓子:
“我家鸣凤给你害惨了!”
村长发出的声音很大,刚才他们刚才弄出的动静也不小,隔壁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村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才说:“乡亲们都来了。以往我是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以前我看容安这小子是个小孩,一个人也怪可怜,就挺同情他的。我们家对他怎么样,大家也都看到了。”
村长咬咬牙,表情凶狠:“我家鸣凤不懂事,被这小子给迷住了,还说什么……哎!回来的时候就闷闷不乐,把房门一关,早上都没起来。她妈去叫她,就看到我家鸣凤喘得那个急啊,脖子肿得不成样子,手臂粗得像大腿。”
村里人惊恐地听着,口中不时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
“这个煞星哟,真的是不能接触,鸣凤对他多好啊,哎……”
“就是,好可怕。”
“以后要躲着走。”
“你看到了吧,妈早就跟你说不能去他家附近玩。你以后再敢往那边跑,我打断你的腿!”
还有几个小姑娘担忧地看着容安,心说可是他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啊。不然鸣凤姐也不会……连鸣凤都这样,日后还是离得远点好……
容安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村长继续说:“鸣凤现在已经送到半仙那边驱鬼了。这混蛋竟然还敢来我家,看我不打死他!”
可是实际上村长也不太敢接近容安,因为他实在是太邪门了。
容安强忍着胸口翻腾的怒气,顿了顿,说: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是想跟您借点钱。有些事,可能真的是我的不对。可是,看在我叫您叔叔的份上,您最后帮我一次。我保证日后再也不来叨扰。”
“借你个屁!你给我滚!滚——!”
容安深吸一口气,用发誓的口吻说:“您要是借了。我就和我妈搬出去。日后绝不踏进容家村半步。”
这句话容安说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旁边的村民都愣了。
他们害怕容安,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可房子是容爸爸的,他们也没办法赶他离开,一听这话,欣喜若狂。
村长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掏出烟斗抽烟,问:“你借钱干什么?”
容安没理他。
村长说:“昨晚我太生气了,真想和你去拼命。到你家门口才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今天你又跟我借钱——你妈出事了吧?”
容安脸色一僵,双手紧握成拳,没否认也没说话。
旁边的议论声更大了,村长铁青着脸从家里取出一沓钱,扔到容安面前,说:“快滚吧。”
容安弯腰捡起,那一瞬间有调皮的小孩往他身边扔石头。容安凌厉地回头瞪着那个孩子,那小孩愣住,直接被吓哭了。孩子妈用力抽了孩子屁股两下,喊:“你招惹他干什么啊!容安,你赶紧滚!”
那一刻,容安的心情诡异的开始放松。他甚至很想大笑出声。
有没有比你更苦难的经历——
有没有比你更坚韧的灵魂……




穿越之悍蟒 第5章 穿越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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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容安赶到医院往母亲的病房跑时,发现病房里只有两床病人,母亲并不在里面。他急忙找到医生,医生说:“你是容荷病人的家属吧?病人情况很不乐观,虽然没查出病因但看起来具有传染性,现在已经隔离了,你暂时见不到她。”
“什么……为什么要隔离?严重不严重……”
容安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想起母亲发病的样子,再想想村长说鸣凤,心里迟疑着想,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我吗?
他忘了自己和医生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他把所有钱都交了过去,然后跌跌撞撞地往村里走。因为太累,他又靠在山洞里睡了一觉。这次走的时间比较长,到村里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他看到自己家门口被血画出了一道圆圈,不很圆,但是血洒得很多,没有一丝缝隙。
旁边还有几个村民,一看到容安就皱眉,问:“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怎么回事?”容安疲惫不堪地问。
“辟邪啊!”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翻了个白眼,可是一想到容安杀气腾腾瞪人的模样,又缩回去了。
容安已经没有力气和她们吵架了,他觉得很没有意思。母亲重病在院,他却不能守在她身边,实际上,在他七岁之后,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面对。没有人陪伴,他只能忍耐。
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难堪,十七岁的容安忍下来了。
和村长闹翻后,他连家都没有了。但是母亲的病还要治,容安勉强打起精神,背着一个篮子,往大山走去。穿过最开始走的山脉,如果路线对的话会遇到一片森林,在之后一直向东走,植被慢慢低矮、稀少,会有县里药店需要的草药。
甘草、麻黄、柴胡、车前草,这些草药他都认得,可是以前容安没去采过药,一是因为村里人不爱带着他,二是因为长着草药的那片植被离这里太远,经常有人因为迷路回不来,危险性极高。即使现在没有草药,也总能采些别的东西。
容安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双腿发软,两条胳膊如同筛糠似的哆嗦,刚爬一座小小的山头,他就忍不住坐下来,拔了几棵草塞到嘴里。其实走出家门他把剩下的蛋汤都给喝了,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饿得胃疼。容安强忍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他感觉浑身发烫,就像是被人放到油锅里一样。
如果有人看到容安的话,他会发现,容安的表情冷酷到让人心惊胆战,他双眼无神,仿若盲人,肩膀微微塌陷,看似信马由缰,实际上按照固定的路线直步向前。
容安走走停停,在他第三次坐下休息时,他终于走到森林里了。从这里开始,线路就要凭借感觉了,他找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容安给自己流了后路,他把自己的上衣撕开,弄成细条,绑在树枝上。裤子是不能弄坏的,否则趟过草丛时会沾上一种这边称为‘痒辣子’的东西,很疼。
森林里的树叶开始冒出,万幸的是虫子并不多,比夏天进来好多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本应该越走越累。但是实际上,容安是身体越来越轻松,精神越发疲惫。在某个时间,天地骤然变得昏暗,一道飞快的闪电划过苍穹——
要下雨了。
容安舔了舔上唇。他看到自己面前不远处有一个两米高的山洞。大的山洞一般有野兽居住,不可轻易进入。虽然没人教导容安,但这种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容安非常想进去一看究竟。
就在这时,容安不知为何一定要随身携带的那颗蛋的蛋壳,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正在迅速改变它的模样,不一会儿就凝结成一段像是小拇指一样的白色固体,发着淡淡的光芒,躲藏到容安的口袋里。
容安的眼神又变得迷茫,无意识地朝那边走。临近洞口,容安突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呼唤,当他反应过来,骤然惊醒,却发现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个山洞散发着古老的味道。至于‘古老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容安其实也说不清楚。他用手扶住山洞口,脊背挺直,胸腔里的血液被激得剧烈沸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容安精神极度疲惫,身体却异常轻松。黑暗的山洞像是在呼唤他,无数黑暗凌厉的煞气从中磅礴涌出,铺天盖地!
而此时,容安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的双眼无神,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可不知哪种力量在身后推了他一把,亦有可能是那种力量在前面用力吸附。
容安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走进偌大的山洞内部。山洞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伴随容安走进的步伐,一寸一寸褪却。当他完全走进去,那山洞的边缘也开始慢慢消散,如同万千灰尘,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脸上有些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到容安的脸上。他睁开眼后,愣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闻到身边一股极其恶臭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容安呆呆地看着眼前巨大的天幕,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的记忆停留在刚进山的那一段,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仰躺在这里。容安头痛欲裂,也懒得站起来,看看旁边的碎石。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翻山越岭,穿过森林,大概是走错地方,又上了山。那这里就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可现在也要回家了。容安觉得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一边睡觉一边向前走的。
可旁边那股腥臭的味道让他非常在意,转头看过去,嶙峋的碎石上竟然挂着不少蛇蜕。要知道蛇蜕也是好东西,许多药店收购,不过蜕皮后的蛇极具攻击性,而且蛇蜕也不好找。容安觉得,这次可以算得上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几次‘好运’了。当然,日后他是否觉得这是好运,算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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