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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日绯
若从未享受过,日子苦些也就苦些了,偏偏她享受过了。这几个月以来,仗着银钱傍身,秦氏只觉得日子过得无比顺心,想要什么就能立刻拥有,想做什么,也能随心所欲的发挥,刚刚用钱打开了一片天,让周围那些夫人女眷们接受了她的身份,可不能断在这里,得继续往来才行。
顾青竹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顺利要到手了,心情还算不错,领着顾青学,认认真真的给顾知远和秦氏行了个感谢大礼,又跟舅舅沈博交换了个眼神,便离开了花厅。
接下来的事情,沈博自然会替她料理清楚,嫁妆没有个两三天,根本核对不过来,沈博和柳婶子会从旁盯着,而顾知远既然答应了这些事情,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反悔的,对于金钱,顾知远向来敬而远之,没有概念,让他用他尊贵的手去挽留肮脏的银钱,这种事顾大爷是万万不会做的。
所以这里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只要等着交接就好。
顾青竹与顾青学走在回廊上,顾青竹在前,步履迅速,顾青学一路都在等顾青竹和他说话,但等了一路,顾青竹都没回头,反而脚步越发轻快,就好像今天在厅里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挂心的大事般,这种心态,顾青学可没有,他承认今天是真的吓坏了,也开了大眼界,原来事情还能这样做,爽快,果敢,太令人钦佩了。
到了两人院落的分岔路,顾青竹依旧没有停住脚步的打算,顾青学心里憋了好多话,在顾青竹转身前,鼓起勇气喊住了她:“姐姐。”
听见顾青学声音,顾青竹才回过头看着他,扬眉问:“什么?”
语调冷静,神情淡漠,顾青学想起了母亲去世之后,姐姐哭着与他抱在一起的样子,那时候的她多脆弱,母亲去世,她就好像天塌了一般,可是现在,不过一年的功夫,居然就坚强成这样,长成了一棵他难以企及的大树。
顾青学愣愣的看着顾青竹,支支吾吾,就是不说话,顾青竹叹了口气,觉得弟弟这婆婆妈妈的性子真是要改,一个男人,说话做事没有底气,将来无论做什么都难有大成。
目光瞥见了他的嘴角,左边的脸颊上还有几根清楚的手指印儿,顾知远那一巴掌打的可真没留余力,顾青竹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没想到这傻小子却冲了上去。
伸手抚上顾青学的脸颊,轻柔问:“还疼吗?”
顾青学原本是想跟顾青竹说话的,可是没想到姐姐一回头,那气场就把他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正忧心姐姐是否厌恶他,姐姐却递来了关怀。
低下头摇了摇,顾青竹放下了手:“回去擦点药,今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以后多个心眼儿,娘已经去世,父亲再娶新夫人,我们的身份本就尴尬,多抓点东西在手里没坏处。你若觉得我做的过分,那……”
顾青竹还没说完,就被顾青学给打断了:“不不不,我没那么觉得。你做的一点都不过分,是我自己太蠢了,若非姐姐的话,等到娘的嫁妆被那个女人全都偷光了,我可能还不能察觉,这些事情,原本应该男孩子多担些的,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做,让姐姐一个人忧心费力。”
顾青学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聪明孩子,上一世醒悟的晚,这一世似乎有了些改变,就从他不再敌视自己来看,已经比上一世进步许多了。
欲速则不达,顾青竹花了两世的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
抿唇浅笑:“你我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我多做些,你多做些都一样。如果不是被送去庄子冷静了一年,我也想不明白我们俩的真实处境。幸好现在还不算晚。”
经过这回事件,顾青学对姐姐是心服口服了,姐姐说什么,他都觉得对,确实挺对的。
“好了,忙活了大半天,剩下的事情,舅舅会替我们料理好,娘的嫁妆得盘个三两天呢,回头等盘点核对完了,咱们再商量如何处置。”
顾青竹把这些要点都说与顾青学听,毕竟他才十二岁,有些道理若没人提点,他自己想不明白。
只见顾青学连忙摇手:“不,我刚才就想好了,娘的嫁妆和那些铺子,我都不要,全给姐姐。”
这般天真孩子气的话,把顾青竹给逗笑了。到底是个孩子。不想与他争辩什么,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顾青竹便转身回了琼华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如顾青竹所料那般很顺利。
沈氏的嫁妆由双方账房核对了整整五天才核对完全,沈博一直等到盘点完,看着东西交接到顾青竹和顾青学手里,连带一些田契,地契,城中店铺的店契等等,一样不差,尽数交接完才离开顾家,临走前给顾青竹和顾青学留下了十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两个孩子一下子得了那么多令人垂涎的财产,难免会惹一些小人嫉妒,虽说伯府也有护卫,但多点沈家的护卫在身边总更安全些。
并把沈家在京城里几个主要的联络商会告诉顾青竹知晓,让她铺子上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去沈家商会里求助,自有人替她把事情办妥。
顾青竹谢过沈博,与顾青学一同送沈博出城,城门口甥舅三人依依惜别,沈博虽然不太放心他们,但总不能为了他们一直留在京城,就是不舍也得分别。
送了沈博出城,顾青竹想起来自己和仁恩堂的老大夫还有约会,便让顾青学先回家,她得先走一趟仁恩堂去。顾青学把马车留给她,自己带小厮走回去。
马车转入一条捷径小巷,巷子里的行人不多,畅通无阻,忽然一阵马鸣,马车猛地停下,顾青竹撞在车壁上,差点飞出去,红渠扶着顾青竹叫骂:
“阿坤,你做什么这样急,撞到小姐你担得起责任嘛。”
外头没声音,红渠以为阿坤藐视她,掀开车帘子就要出去,却不料帘子掀开的一瞬间,一股香风就对红渠扑面袭来,红渠吸入香风,立刻往后倒仰,昏迷过去。
顾青竹一惊,扶着红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出去,可马车忽然就动了起来,顾青竹摔在座位上,大喊一声:“什么人?”
车外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小姐坐稳了,我们爷要见你。”





嫡妻在上 26|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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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顾青竹扶着车门, 感觉马车没跑多远就停下来了。车帘子打开,顾青竹看见一个熟人,李茂贞。
他是祁暄从小一起长大的护卫, 从京城到漠北, 祁暄身边都是他, 忠心耿耿, 毫无二心,看见他顾青竹就明白了, 连问都不用问。
“小姐, 我们爷在里面等您,不用害怕,爷不是坏人。”
李茂贞有点臊的慌,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绑个小姑娘,世子想要跟人家姑娘说话,就不能找个体面点的机会吗?
把红渠扶着坐在座位上, 顾青竹面无表情走下马车,赶车的阿坤靠坐在踏板上,怀里抱着马鞭, 像是睡着的样子,李茂贞赶紧解释:“他们没事儿,待会儿就醒。”
顾青竹的脸色有些难看, 使得李茂贞更加羞愧:“小姐里边请。”
左右看了两眼, 顾青竹认识这应该是一刀堂后面的巷子。她是真不太想再见祁暄, 暗自下决心, 下回再看见他,掉头就走,祁暄应该有所察觉,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历经两世,他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沉着气从后门走入,果然是顾青竹所料的一刀堂,祁暄是武安侯世子,想要查她的行踪易如反掌,顾青竹觉得有些事儿确实要和他当面说清楚才行。
李茂贞送顾青竹上楼,只觉得这小姑娘不是缺心眼儿,就是胆色过人,从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后者。
顾青竹上到二楼,就见窗前矮桌旁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冷着脸给面前的两个空杯子倒茶,顾青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毕竟在一起过了十多年,只要接触过一回,就都不难猜出对方的改变。
祁暄抬眼看了看她,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说了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
“这事儿太神奇了,是吧?”
顾青竹低着头没有说话,以行动回应他。
祁暄深吸一口气,低头蹙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果断说道:“既然都回来了,那咱们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吧。我,我等你十六岁去提亲,咱们好好的……”
没等祁暄把话说完,顾青竹就冷然回绝:“不可能。”
祁暄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缓缓抬起,落在顾青竹那稚嫩的面容上,阳光从窗外照射到她身上,仿佛将她周身镀上了一层光圈,唯有目光中的冷漠提醒着祁暄她还是她,并没有因为重生而忘记伤害。
想伸手牵她的手,却被顾青竹早一步将手拿开,放到矮桌下面,祁暄伸出的手缓缓收回:“我知道我以前错的离谱,到了漠北之后,我就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恕罪的机会,让我弥补你。”
顾青竹抬眼看他,目光没有丝毫波澜,清澈澄明:“至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造成的,你没有做错,不用弥补我。”
“青竹你别这么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咱们一路走来有太多不易,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应该重新来过,所以才给了我们机会,我们珍惜这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这一回,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不让你受半分委屈。”祁暄语调温和,神情真挚诚恳。
顾青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启唇道:“老天爷不是让我们重新来过,而是让我们重新选择。”
祁暄眉头蹙起,语气添了些酸涩:“你想重新选择?”
“是。”清脆的声音,肯定的回答。
看着这样冷静的她,祁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分辨,只是凭着本能,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我不会重新选择,你也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顾青竹直视祁暄,坚定冷静:“我是顾家小姐,你是武安侯世子,我俩素不相识,凭什么不能?。”
祁暄蹙眉喝茶,沉默半晌后才道:“你若真这么想,那我明日就去顾家提亲。不就是年龄小点,可以先订婚。”
他的语气有点急躁,自己也知道,可听到她说想重新选择的时候,心上像是被砍了一刀,难受的很。
顾青竹听他这么说话,不怒反笑,祁暄见了问:“笑什么?你不相信我会这么做?”
“你以为我们成亲很容易吗?”顾青竹反问。
祁暄不解:“什么意思?”
顾青竹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来,放到鼻前轻嗅,重复问了一遍:“你觉得凭我的身份,要嫁进武安侯府做世子正妻,很容易吗?”
上一世她日夜苦思,丝毫不敢懈怠,费尽心思才博得祁家老夫人的喜爱,让她出言力排众议,跌破众人眼镜,选了素有悍名的顾青竹做祁暄的夫人,祁家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是最受皇上与皇后敬爱的祁氏祖母,她决定事情,就是权威的。就因为老夫人,顾青竹才得以顺利的嫁入武安侯府。
但这一世,顾青竹很明显不会再费心去讨祁家老夫人的喜爱,所以,祁暄的威胁对她来说,并不是很管用。
祁暄见她笑容中透着苦涩,许是回忆起了艰辛,上一世他的确听祖母提过多回,说青竹这姑娘好,胆大心细心眼儿实,对他更是死心塌地,可当时他根本听不进去,一心认定了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顾青竹放下手里的杯子,指着变了色的茶汤:“茶要趁新鲜喝,过了那个时间,就算强行喝下肚,滋味已然变了。”无奈叹息又道:“我们的过往,今天之后就忘了吧。一场梦而已,醒来就该忘了。如今我有我想做的事情,你也有你的生活,这一世我绝不去打扰你,同样你也是,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俩只当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就好。”
祁暄一直低着头,顾青竹分辨不出他的神情,等了一会儿后,她站起身,又追加一句:“今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我不想被人看见和你有任何牵连。”
说完之后,顾青竹便抬脚欲走,谁料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夺了过去,祁暄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喃:“青竹,你太绝情了。”
顾青竹早已不习惯与他接触,不断挣扎:“你放开。”
可她越挣扎,祁暄抱得越紧,顾青竹没办法,只好用脚踢他,踩他,祁暄被踢了两脚,干脆一个旋身,将她放倒在先前他们坐着喝茶的矮榻之上,祁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我们的过往,你当真能说忘就忘?我不要和你做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顾青竹被他压在身下,瘦小的身体哪里是祁暄的对手,根本动弹不得,祁暄在她耳边不住低吼:
“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是陌生人,上一世的错误我不会再犯,青竹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啊。”
一连串茶壶砸碎的声音外加祁暄一声呼,顾青竹把祁暄推开,在他脸上愤然挥去一巴掌之后,兔子一般从他身下跑开,在楼梯口撞到听见动静上楼看看的李茂贞,李茂贞见她衣衫不整,发髻松动,刘海湿漉漉的,一边还沾着几片茶叶,俏脸上满是稚嫩的惊恐,再看祁暄,前襟后背上全是水,茶叶也不少,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对他们走来。
李茂贞下意识的挡在顾青竹面前,跟祁暄提醒:
“世子,这,这不合适吧。”
祁暄放下按在后脑上的手,手心沾了血,不知道是后脑上的,还是手心里有口子,狼狈程度,比顾青竹好多少,把李茂贞拉开,顾青竹不住后退,没两步就被逼到了墙边,祁暄喘着气,抬手撑在顾青竹的身体两侧,强势之气扑面而来。
李茂贞见状,以为祁暄还想继续干点什么,急得不得了:“世子,你冷静点,她还是个孩子啊。”
祁暄却不为所动,将顾青竹禁锢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青竹的颈项之上,在她耳边轻道:
“记住我说的话,我不会重新选择,你也不会。若你不听,别怪我先斩后奏。”
顾青竹眉头紧锁,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李茂贞终于做好决定,在忠诚和良知之间,他选择了良知,打算对祁暄出手,解救无辜小姑娘的时候,就见顾青竹迅速出手,在祁暄腰间一点,祁暄身子一躬,顾青竹下脚不留情,在祁暄肚子上,抬起就是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祁暄应声倒地。
顾青竹凶巴巴的往正欲抽刀的李茂贞瞥了一眼,吓得李茂贞立刻把刀插回刀鞘,惊愕万分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看什么看?下去赶车,从哪儿把我劫来的,再送回哪儿去。”
顾青竹恶狠狠的放下这句话,就抹了一把脸,看都不看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祁暄,昂首挺胸的下楼。
李茂贞心有戚戚,第一次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威胁,最要命的是,他居然真的有点怕了。往脸色不太好的世子看了一眼,李茂贞这时候才想起来尴尬:
“世子,你看这……”
祁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刀柄上,李茂贞赶忙把刀藏到身后,以表示刚才一切都是误会。
祁暄冷哼一声,将手心的血迹往身上擦了擦:“送她回去,顺便给她送条干帕子去。”
李茂贞应声而去,下楼走了两步又返回上来,踌躇问道:“世子,您没事儿吧?”
一句‘没事儿吧’不知怎么触到了祁暄的气门,只听一声怒吼:“滚——”
李茂贞吓了一跳,忙不迭跑下楼去。




嫡妻在上 27|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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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27章
顾青竹把红渠摇醒, 红渠睡眼惺忪的张开眼睛,揉了揉:“小姐,我怎么睡着了?”
“还问我呢, 跟你说着话你就睡着了, 我说怎么半天没回音呢。”顾青竹若无其事的对红渠这般说。
红渠纳闷极了, 嘴里嘀咕: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不过很快就跟顾青竹赔礼:“小姐, 我昨儿晚上可能没睡好,下回肯定不了。那个……仁恩堂到了吗?”
顾青竹无奈点头:“到了, 阿坤在外喊了声, 我才把你喊醒的,知道你没睡好。”
体贴的话让红渠感动极了:“小姐你真好。”
顾青竹汗颜下车,就见阿坤站在车踏下面一个劲儿的挠头, 显然对自己怎么会打着瞌睡,就到了仁恩堂门前这件事十分纳闷,顾青竹兀自跳下马车, 进了仁恩堂大门,红渠随在其后。
顾青竹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药铺里左右回看两眼, 柜台后的抓药伙计就出来了,见他笑道:“姑娘来了,先生在后院儿呢。我去喊他。”
不一会儿的功夫, 那老先生掀帘子出来, 身上系了围裙, 手里拿着一把刚刚磨好的片儿刀, 刀身薄如蝉翼却硬实光亮,刀身上沾着水渍,顾青竹对老先生微微一福身,老先生笑了笑,来到他的诊台前,拿出一方干净的棉巾,将刀子擦拭了一下,放在桌面上摊开的刀袋里。
“姑娘前儿生病,可大好了?”
顾青竹病了之后,派人来和老先生交代过。
“好了。劳先生惦记。”老先生请顾青竹坐下,没说什么寒暄之言,顾青竹就直接切入主题:“上回与老先生说的事情,并不是我心血来潮,我是真的对医术很感兴趣,想跟在老先生身边学,药理和外理我多少都懂一些,虽然不说很精,但未必就比一般的医者差。如果老先生同意的话,那我过两天就来。”
老先生将身上的围裙解了,往顾青竹看了看:“姑娘,学医是一件挺累的事情。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衣食无忧,何必吃这苦呢。”
老先生正说话,那柜台后的伙计就出来给顾青竹上了杯茶,顾青竹道谢后,对老先生回道:
“衣食无忧更要能吃苦耐劳,我不会刺绣,不会烹饪,不会琴棋书画,唯独懂一点医理,学医有多辛苦,我是知道的,老先生不必质疑我的决心,若是仁恩堂不肯收我,我也会到其他医馆去的。”
顾青竹直言不讳,将内心的想法对老先生说了出来。
老先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姑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那老朽若再拒绝,岂非太矫情了。”
顾青竹一喜:“先生答应了?”
老先生捻须一笑:“姑娘诚心,老朽答应了。”
“多谢先生。”顾青竹起身给老先生行礼,起身时,目光瞥见桌上的刀袋,略微犹豫片刻后,才对老先生开口:“那个,我之前在一刀堂订了一套这种片儿刀,不过一刀堂的老板忽然换人了,我的刀也没了下文,不知道……”
不等顾青竹说完,老先生就明白她的意思:“哦,这个我有好几套,回头我给你重新修磨一番,别看是旧刀,但剔骨之类的还是旧刀好。”
这个道理顾青竹是明白的,上一世她在军中就有一套老军医留下来的趁手片儿刀,用起来特别好,只是现在她手里没有,只能去定做,还好巧不巧的遇上了祁暄这个混蛋,定做好的刀也没了。
谢过老先生之后,顾青竹便没再多停留,身上头上先前被泼了些茶水,尽管干了,但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出了仁恩堂就回家去了。
回去之后,洗了澡,换了衣裳,正打算把手头的那些医书收拾收拾,老夫人却传话,让她去一趟松鹤园。
没敢耽搁,直接就去了,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哭泣声,只见秦氏跪在松鹤园的院子中央,身后跪着顾玉瑶,手举过头顶,举着一本厚厚的家训,哭丧着脸,秦氏不住抽泣。
顾青竹从她们身边经过,两人都对她递来愤恨的目光,顾青竹不甘示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将秦氏和顾玉瑶的愤怒值拉到了顶点,却又不敢在松鹤园里造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青竹从她们身边飘然而过。
跨进厅中,瞧见老夫人陈氏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下首处,顾知远低着头,一言不发。顾青竹进门之前,显然是在被陈氏训斥,顾青竹给两人行礼问安,顾知远也毫无反应,还是陈氏抬手让顾青竹起身。
“挪用你娘嫁妆这件事,确实是你爹和继母做错了。账房的帐送来了,我瞧了瞧,秦氏一共挪了十五万两银票,三千两白银,二百八十两黄金,我让吴嬷嬷去搜了你继母的房,搜出来十一万两银票,现白银二千六百两,金子二百两,据她所言,为我寿宴花销,用了三万五千八百两,都有账目,回头你看看,其他的皆用于她的日常开销上,你继母所花银两,你爹承诺从他的私库里补上,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所以,寿宴用的那三万五千两银子,由我来出……”
说到这里,顾知远才打破了沉默:“娘,怎么能让您出银子,说了都是我补的。”
陈氏一叹,看着这个糊涂透顶的儿子,沉声道:“既是为我寿宴的花销,便由我出。其他的你补上便是,一分都不可少,听见没有?”
顾知远羞愧低头,掀了袍角,给陈氏跪下:“娘,儿子知错了。”
陈氏冷哼:“哼,你知错了,那院儿里那个打算怎么处置啊?”
这个儿子简直被秦氏给迷得婚了头脑,当初她竭力反对扶正秦氏,并不是因为秦氏的身份低微,而是因为她早就看透了秦氏的品行,当年在府里做教书女先生,明知道沈氏进门没几天,偷偷摸摸暗地里勾了儿子的魂儿,嘴上说不要名分,不要任何补偿,可转脸肚子都大起来了,顾家还从未有过这种庶长子先出来的先例,偏让她给赶上了。
儿子糊涂,说什么都要保下母子,不顾反对把人抬了做姨娘,秦氏才算正式进了顾家的门。
后来虽然秦氏一直安分守己,可在陈氏眼里,秦氏这个女人的品行早就败坏了。所以当沈氏去世之后,顾知远要扶正秦氏,老夫人陈氏才大为不满,奈何老伯爷去了,儿子袭爵,成了新伯爷,虽然还算孝顺,但在秦氏这件事上,却很坚持,老夫人也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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