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下凡

“可是我们哪里还有力气啊！”唐墨无力地抬了抬自己的手嘟囔道。
“没力气……没力气也要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让它飘走了，以后再找到它可就难了。”
“可是……”
“别可是了，这样吧，你在船上接应我，我用绳子绑住自己，然后游过去。”
杨田成知道唐墨想说的是两个人用手划船太慢，因此提出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要是拉不回来就不要了。”
杨田成翻身入水，接着救生衣的浮力，用最省力的仰泳朝着漂浮物慢慢游过去，十多米，看起来不远，但是在海浪的波荡下难度不小，又因为杨田成本就饿得没多少力气了，要游过这段距离的难度远比正常时要大数倍。
仰泳还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看不到目标物在哪儿，因此杨田成不得不在中途好几次切换到爬泳，以确定目标物的方位。
游到之后，看到这款轻薄坚韧完整的木板，杨田成喜不自胜，有了它，就可以给救生艇搭建一个简易的顶棚，这样就不用再每天都被太阳暴晒了。
这等于是给他们俩的生命多上了一层保障。
不过，当他推着木板游回来的时候，唐墨与他的想法产生了重大分歧。
“小子，做顶棚有什么不好，要知道很多海上漂流的人是在被营救之前被晒死的，做顶棚可以极大地改善我们的生存环境。”
“杨叔叔，我还是觉得搭浮动平台比较重要。这样我们不仅能在上面存放物资，让我们在船舱的生活更舒服一些，我们还可以在上面烤鱼，又不用担心火苗烧穿船体导致沉默。”
“你以为是在厨房呢，你还想着烧烤！”
杨田成几乎是间不容发地提出反驳，突然间脑海中仿佛有雷电闪过，激动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可以烤鱼？”
“对啊！我们捡了塑料袋，可以尝试生火，我们要是还能钓到鱼，就可以吃到烤鱼，就不用担心罐头不够吃了！”
杨田成一个爆栗弹在唐墨的脑门上，狠狠道：“小子，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啊！”唐墨揉着自己脑门，闷声道。
他确实是刚才在争执的时候，才想起来搭建一个浮动平台用来烧烤，那张破烂的渔网可以抽出线来用作钓鱼。
“可以啊，小子，脑子挺灵活，不过，没有鱼饵，你告诉我怎么钓鱼，嗯？”
“额……”
唐墨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是穷得只剩下救生艇和一堆收集来的垃圾漂浮物了。用罐头里的橘瓣钓鱼？且不说鱼爱不爱吃、会不会上钩，他们也不舍得浪费着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啊。
木板被绑在救生艇旁边暂时搁置，他们收集到的漂浮物还不够多，还不足以支撑搭建一个水上浮动平台。
唐墨想着电视里撒网打鱼的画面，再看看茫茫的大海，心感无奈，只好哀叹道：“哎，这时候要是能像电视里打鱼一样就好了，一网子下去，什么鱼都有。”





厨神下凡 第一百二十六章：飞鱼群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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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想法真多。”杨田成在一边附和道，“不过，虽然不能网鱼，但我们可以网漂浮物，不然闲置着那张破渔网也是浪费资源。”
这个想法一提出，两人立即行动起来，特意抽出几根线留存来钓鱼之后，把近10米长的整张网撒入海中，期待明天能“捕获”到一些物资。
……
又是两天过去，在那张渔网的帮助下，他们又“捕捞”到好几块大的泡沫、塑料布、木板。这些物资加起来，已经足够搭建一个海上浮动平台了。
在吃过“中午饭”之后，趁着体力最旺盛，两个人齐心协力，以泡沫作为浮力主体，把它们用渔网拆下来的线捆绑聚拢，上面铺上最大的那块木板，用了半张渔网做绳索捆绑，终于搭建好了水上浮动平台。
他们捕捞到的空瓶子也提供了足够的容器，他们把船尾的淡水统统装入容器，把船体空出来，这样他们终于可以舒舒服服伸展开来睡觉了。
虽然已经度过前三天“禁水期”，他们的胃容量也已经大大缩小、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缺粮缺水的状态，但他们这样近乎“绝食”、“绝水”的状态，还是令他们的身体产生极大的负担。
这时候要是有外人看到他们，一定会觉得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为此，他们的劳动都要尽量避免过度劳累、过度出汗，以减少能量消耗和水分蒸发，避免造成更严重的饥饿和脱水。
为了分散风险，他们把绝大多数食物和淡水稳稳地绑在救生艇上，船在人在，船丢人亡。
对于用绳索链接起来的浮动平台，他们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只敢把2个罐头和三瓶淡水、以及一些次要的物资放在那边，即使中途丢失，也不会立刻危及生命。
好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但是，一场海洋生物造成的灾难，正在向他们靠近。
这天下午，他们正躲在塑料布遮盖着的船底休息，突然听到许多破水而出的声音、有东西飞过的声音、物体落入救生艇的声音，甚至还能感觉到有物体在撞击自己。
什么情况？茫茫然一无所有的大海怎么会发生这么怪异的事情？
杨田成用力地掀开遮盖全身的塑料布，看到外面的情景不禁呆滞。
这时候恰巧唐墨也从塑料布底下钻出来，被眼前震撼的景象震撼地无以复加，扯着嘶哑的嗓音喊道：“飞鱼，是飞鱼，好多飞鱼在飞，好壮观的场面，比电视里播放的还要壮观好多倍！”
“小子，你倒是挺有见识啊，知道这叫飞鱼！”杨田成略感诧异。对经常海钓的他，飞鱼的当然不陌生。但飞鱼极少出现在内地海鲜市场，大多数人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那当然，我还知道它是为了躲避天敌，依靠尾部快速摆动冲出水面，然后依靠它长得跟翅膀一样的胸鳍滑翔的。”唐墨骄傲地抬了抬头。
在海上漂流那么多天，总是在煎熬中渡过，他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让自己嘚瑟一下开心一下的机会。
“哟，可以啊，那你说说，飞鱼的天敌有什么？”
“有金枪鱼，鲨鱼，还有……还有……”
杨田成嘴角微微一笑，扯动他干燥的嘴角，说：“还有什么？说不上来了吧？”
唐墨挠挠头，说道：“嗯，饿得想不起来了。”
杨田成：“……”
孩子，能不能别说饿，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飞鱼的主要天敌，在水里的除了鲨鱼、金枪鱼之外、还有旗鱼、海豚、鲯鳅[qi qiu]等肉食性鱼类，其中尤以鲯鳅最为贪婪，一见到飞鱼就急不可耐地冲过去玩命追杀，逼得它们不得不飞向空中。”
“可上帝是公平的。”杨田成突然发出一句感慨，才继续继续说道，“上帝赋予了飞鱼独一无二的‘飞行’技能，但也给它们安排了一个天上的天敌——军舰鸟。它们会出现在飞鱼飞出水面的空中，不费吹灰之力地捕捉到送到嘴前的美味，真正的做到了‘饭来张口’。”
唐墨突然伸手一指，喊道：“杨叔叔，那些是不是你说的军舰鸟？”
天空中，几十只海鸟凌空飞舞，四处乱窜，把一条条飞入空中的飞鱼叼进嘴里，吞下肚中。
“没错，就是它们。”
“不好，快躺下！”
杨田成突然发出一句命令，然后迅速躺下，拿塑料布遮盖自己的全身。
唐墨闻言也迅速依言照做，这么多天的生死与共，他已经习惯并信任杨田成的一切紧急命令。
唐墨躲在塑料布底下，轻声问道：“杨叔叔，怎么了？”
“嘘……别说话，你听。”
船舱内、塑料布下，陷入短暂的宁静。
片刻之后，噼里啪啦的声音犹如雨打芭蕉，密密麻麻地响个不停，唐墨还感觉到有东西不断地撞击在自己身上。
“感觉到了吧，这就是飞鱼的冲击力。刚才我看到一大群飞鱼朝我们飞来，要是我们站着，密集的冲击很可能造成我们身体皮肤受伤。”
“有这么大威力吗？”
“飞鱼的胸鳍尖端是很硬很锋利的，要是被一条两条扎到没事，但是这么多鱼扎到，积少成多不可小觑，而且它们批量撞击过来的攻击力也很恐怖，一旦我们意外受伤，我们可是一点药品都没有，而且海水也很容易导致我们伤口恶化。”
“原来这么凶险！”唐墨在心里头捏了一把冷汗。
“嘘……别乱动。”
杨田成再次提醒，说道：“飞鱼群这么剧烈的暴动，很可能是遭受大鱼群或者大型鱼攻击，要是鲨鱼攻击，又发现我们在这里，那我们很可能也会被殃及，那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杨田成的话，唐墨是彻底不敢动了，静悄悄地躺在船底，不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扑！”一声剧烈的震动在救生艇的地步传来，唐墨感觉身体下方被什么东西顶撞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就被抛飞出去，双脚率先触海，眼看就要全身落入大海中。
“嘿！”
危急时刻，杨田成大手一伸，拉住唐墨的手，硬生生把他给扯了回来。
“快，快把你的腿抬上来，别泡在水里！”
唐墨心里一抽，急忙把落水的双腿抬回来，翻身紧紧地缩在杨田成的怀抱里。
刚才那一刹那，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厨神下凡 第一百二十七章：鲨鱼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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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唐墨的直觉告诉自己，水底下有只非常恐怖的生物在潜伏，只要自己再慢一点，就很可能被它拖下水，去阎王殿报道去了！
“杨叔叔，谢谢！”唐墨小声地道谢。
“嘘，别说话！”杨田成按下唐墨的头，两个人静悄悄地躲在船底里，一动不动。
直到傍晚时分，外面的声音才彻底消失，海面上重新恢复了宁静，不再有飞鱼在飞，不再有军舰鸟在空中截胡，也不见海底下恐怖的大家伙出现，这一切来得匆匆也去地悄然，恍然如梁上一梦，醒来一切皆无。
唯一能确定发生过飞鱼“空袭”的证据，就是落在船舱里、浮动平台上的飞鱼了。
它们在甩着尾巴弹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渴望着，想要重回近在咫尺的大海。
除了浮动平台边缘偶尔有一两条掉进海里重获新生，其他的都被困在“孤岛”上，离能够生还的地方不远，但想要回归却遥遥无期。
飞鱼们和唐墨两人的现状，呈现惊人的相似性。
看着翻腾的飞鱼，唐墨突然间心生不忍，说道：“杨叔叔，我们把它们放回大海吧！”
不曾想，这个建议遭到了杨田成的极力反对。
“你晒傻了是不是啊。这些鱼至少能够支撑我们10天的伙食，补充大量我们最急缺的蛋白质，你却告诉我要放归大海！”
杨田成指着船尾仅剩的3罐罐头（另一罐在浮动平台），问道：“你告诉我，度过4天之后，我们吃什么活下去？是海里的水，还是你的身上的肉？”
唐墨低头不语，他知道杨田成所说的就是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经历过森林大考验的唐墨，对一切可食用的动物他都不会拒绝，因此才配称为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但刚才那些飞鱼的处境和现在的他太像太像，让他恍惚觉得那就是拼死挣扎的自己。
这时候的它们一定在渴望重生归大海，就像自己一直渴望重归陆地、重获新生一样，因此他才会提出这么不靠谱的想法。
然而，绝境之下，一切理想都要向现实低头，在杨田成的敦促下，这些飞鱼全都被收集聚拢起来，搬到浮动平台靠着水边剖洗干净，全都用渔网丝线串着，挂在杆子上任它风吹日晒。
只要暴晒三天就能晒成鱼干，可以保存很久而不腐烂变质。
他们不是没想过煮鱼汤喝，可即使能够取火，也得有那么多淡水才行啊。
他们现在的库存虽然还算“富裕”，但绝对经不起煮鱼汤这么奢侈的消耗，除非能来一场大雨现接现用。
唐墨看着养在船舱里的两条小飞鱼，疑惑道：“杨叔叔，你干嘛养着两条不杀？我们好不容易能伸直腿睡觉，看来又不行了。”
“还记得什么鱼最爱吃飞鱼吗？”
“鲯鳅啊！”唐墨脱口而出，然后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留着鱼线吗？”杨田成指了指挂在船尾的从渔网拆下来的鱼线，“我们用飞鱼做饵，钓鲯鳅。”
“杨叔叔，你老说鲯鳅，鲯鳅到底长什么样子？好不好吃？”
“长什么样我不好形容，我只能告诉你，那是大海洋里最漂亮的鱼，至于味道嘛……”
杨田成伸手捏了捏自己下巴，显露出一副回味的神情，说道：“因为它们时常进行爆发力极强的加速游动，这让它的白肌非常鲜嫩，可与龙利鱼相媲美，但又比入口即化的龙利鱼更耐嚼一些，味道嘛，清淡鲜甜，比金枪鱼赤身更加淡雅。对了，现在鲯鳅已经逐渐成为越来越稀少的金枪鱼的替代了。”
唐墨被杨田成说得咕咚咕咚地吞口水，自从遭遇暴风雨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美食了，现在眼前就像飘过一盘盘清蒸的、红烧的、铁板烧的、香煎的鲯鳅，等待自己去大快朵颐。
“杨叔叔，你看那块会动的三角形板子，竟然能立在水面上，速度还贼快！”
唐墨伸手指着海面。
杨田成眯眼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真的是瞬息之间面无血色。
“快回到救生艇上，那是鲨鱼！”
唐墨一听，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让本已经疲惫无力的他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快速从浮动平台爬到救生艇上。
只能爬，不能跳，否则巨大的冲击力会导致浮动平台和救生艇失去平衡，让人更容易落水。
杨田成一回到救生艇，立即把连接浮动平台和救生艇的绳子放到最长，让两“船”相距大约10米。
两人缩在船舱，唐墨轻声问道：“杨叔叔，为什么鲨鱼会回来？”
“鲨鱼能问道好几公里之外的血腥味！”杨田成皱眉道：“我们剖洗了这么多飞鱼，内脏都是直接丢海里的，血腥味会随着洋流飘荡出去，鲨鱼闻着味道来的。”
杨田成拍一巴掌自己的额头，道：“我怎么就疏漏了这点呢，差点酿成大祸！”
“杨叔叔不要这样说，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嘛。”唐墨这会儿倒是扮演起大人安慰小孩的角色，惹得杨田成会心一笑。
“杨叔叔，你为什么要把绳子全部放出去？”
“我们杀鱼的时候全都在浮动小平台上进行的，底下的泡沫会吸附血腥味，并且持久不散。救生艇船底也会多多少少吸附一些，要是靠得太近，鲨鱼攻击浮动平台的时候，也会连带攻击我们藏身的救生艇，那我们就真的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原来还有这个用意，可恶的鲨鱼，真是太可怕了。”
唐墨哼哼了两句便不再说话，两人侧耳倾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才过一会儿，果然听到撞击声。
显然，鲨鱼开始冲击那个带着浓郁血腥味的浮动平台了。
“咦，不对啊！”
杨田成发出一声惊疑。
“怎么了杨叔叔？是不是有很多鲨鱼在冲撞浮动平台？”
“小子，你也听出来了？”
“嗯，我耳朵听力好，从水下传来的声音来判断，估计有五六条鲨鱼那么多，它们在围攻。”




厨神下凡 第一百二十八章：人鲨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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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就是厉害！”杨田成对着唐墨竖起了大拇指。
唐墨微微仰起头，咧着干瘪瘪的嘴唇笑道：“那是当……（然）……”
“噗！”
“啊！”
唐墨的“然”字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身下的救生艇被一股大力顶撞，身体不由自主地飞起。
来不及尖叫一声，他和杨田成就全都被抛入海中。
唐墨此时唯一的庆幸，就是他没有在忙完之后把救生衣脱掉。
要是刚才剖洗完飞鱼之后把救生衣脱掉，他此时一定是什么救助措施都没有的。
人在抛飞之后再落入水中，如果是纵向入水，会扎进一定的深度，增加浮上水面的时间，如果是横着落水，巨大的冲击力会震得人产生眩晕。
有救生衣的存在，不论是纵向还是横向入水，都给了唐墨极大的缓冲，让他落水之后能够迅速反应。
现在，他刚一落水，就立马奋力往救生艇爬过去。只有爬到救生艇之上，他才又安全感。
以他虚弱的身体，在水中是不可能和水中之王的大鲨鱼搏斗的，即使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也不可能。
杨田成也和他采取相同的策略，一落水就尽全力朝着救生艇游去。
但他被抛飞地最远，而且正好落在鲨鱼冲过去的朝向。
唐墨和他相对方向，正好能看到杨田成身后水面上迅速靠近的鲨鱼鳍。
“杨叔叔，鲨鱼在你后面，快跑啊！”
唐墨顾不得被海浪灌进嘴里的海水，尽全力大声地提醒杨田成。
杨田成听到唐墨的警示，来不及转身看后面的鲨鱼，突然间朝左边强行一侧，两脚在水底下全力猛蹬，身体硬生生横移几尺，猛冲过来的鲨鱼擦着杨田成的腹部滑过去。
“唐墨，你那边也有鲨鱼，快点游！”
唐墨忽然间头皮炸凉，拼尽全力用爬泳姿势往前放的救生艇游去，脚底在水中急速摆动，推动着他的身体快速向前。
“好累啊！”
每天经受风吹日晒、节食少水，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这时候突然接连加速，疲惫感很快就开始侵袭他的身体，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无处不乏力。但不敢有任何放弃，一松懈意味着舍身喂鲨鱼。
唐墨抱着救生艇的边沿，一条腿搭载上面，大部分身体露在船体之外。
“爬上去，一定要爬上去，我还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要被鲨鱼吃掉，快点爬啊！”
身后的鲨鱼鳍破水而来，速度飞快，唐墨耳朵已能听到鱼鳍破水的声音。
危在旦夕，能爬上去就还有活着的希望，爬不上去就是死路一条。
“自己那么小，都不够鲨鱼两三口就吃完了吧？要是它比我咬断成好几节怎么办，会不会很痛，心啊肝啊会不会掉出来？”
唐墨想到这些就感觉浑身发凉，船体外的一条腿拼命蹬水，想要把自己推进救生船里。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啊……”
唐墨急得满头大汗，情不自禁地吼叫出来。
一瞬间，唐墨感觉身后危机感笼罩全身，一个猛烈的撞击朝自己身上招呼过来，他悬在船外的腿被一个大力冲撞，把他整个人都朝前方推去。
噗通一声，唐墨整个人落在救生艇里。
“呼，好险，竟然因祸得福。”
唐墨躲在船里拍着自己的胸脯，刚才那一下，那种危机感真的是太强烈了，强烈到让人难以呼吸，让人觉得死神的手已经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脚踝了。
没想到这次冲击会以这样出乎意料的方式结局，那头鲨鱼不仅没吃到自己，反而把自己推上船了。
可是，上了船就安全了吗？
唐墨看着四周游弋着的三角形背鳍，心里一阵慌乱。
“对了，杨叔叔呢？”唐墨心中突然惊醒，连忙环顾四周海域，扯着嘶哑的声音大喊道：“杨叔叔，杨叔叔！”
“别喊了，我在这！”
杨田成疲惫不堪的声音传入唐墨耳朵，唐墨循声望去，看到杨田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一个人孤零零地趴在浮动平台上。
浮动平台经过鲨鱼数次的冲击，底部的漂浮泡沫已经散碎了大部分，现在剩余的泡沫，也只能堪堪把杨田成托出水面，随时都会被鲨鱼攻击到。
“你好好呆着别动，不要管我，我来吸引鲨鱼的注意力！”
杨田成叮嘱的声音传来，唐墨心头为之一颤。
他是要用自己作为吸引，把所有的鲨鱼吸引过去，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我吗？
“杨叔叔，这样不行，我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唐墨摇摇头拒绝，虽然他已经没有多大力气发出铿锵之声，但是从他的语调里，杨田成能听出他的坚决。
两个人的交流没能持续，杨田成又一次被鲨鱼从浮动平台掀翻到海里，这一次，鲨鱼没有再冲出去很远，在不远处一个急转身，长着血盘大口往杨田成扑咬过来。
杨田成这次的落点很近，相距不到一米，唐墨看着近在眼前又仿佛相隔千里的人，他手不够长，拉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鲨鱼飞速靠近。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可恶的鲨鱼咬断身体撕成碎片吗？
唐墨目光到处乱扫，搜索着附近能使用上的任何一种武器。
横扫一圈，唐墨眼前一亮，飞扑过去，捡起那块罐头铁皮敲砸成的刀片，刚才是用来剖开飞鱼肚子的，现在是唐墨手上唯一能使用的武器了。
“来吧，我跟你拼了。”
眼见鲨鱼已经要咬到杨田成的手臂，唐墨使出全身力气扑过去，锋利的铁片对准鲨鱼的眼睛，狠狠地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