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狠事

钉子笑道：“因为一句话！”
小哥四个一起愣住了，还没追问，钉子就自己说了下去：“那时候我刚出道，狂傲的觉得天塌下来我都能撑得住，整个泽城就没有比我还牛逼的，说实话，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跟标爷，也没想过要跟其他的老大，我觉得我自己完全可以取代他们，甚至狂妄到想一统泽城。”
“年轻嘛！心气足，但自从和标爷在一起喝了一场酒之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标爷了，就因为标爷喝酒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男人一辈子，要活出个英雄气来，不管是对是错，是生是死，活痛快了，才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说实话，我当时接连打了几个有点名声的人物，心里有点膨胀了，但同时也迷茫了，因为在几次的争斗之中，我见识到了很多的明枪暗箭，背叛、出卖、勾肩搭背的好兄弟，转眼就在你背后捅刀子，和我想象中的江湖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江湖是不是我自己想要的，甚至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起了戒备之心。”
“兄弟，是需要信任的，在我的猜疑下，曾经的兄弟逐渐和我貌合神离，我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一些人手，很快就散了，最后连我最好的兄弟，也离开了我，就是辣椒！辣椒的离去，对我打击很大，我意志消沉，终日买醉。”
“没多久，一个晚上，我曾经的仇家将我堵在了一家饭店里，对方有十几个人，都拿着刀，就是冲着将我废了去的，我就一个，还喝了点酒，虽然还没有醉，意识也还正常，但想打赢十几个是绝对不可能了，我又不是辣椒那牲口，论打架，我确实不如辣椒。何况，我也不想动手，我内心迷茫，找不到方向，已经想退出这条路了。”
说到这里，钉子自己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继续说道：“凑巧的是，标爷当时也在那饭店里，一个人，桌子上放了五瓶酒，就一盘花生米，我的仇家冲进了店里，正准备砍我的时候，标爷说了两个字--出去！然后那些人才看见标爷，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敢放个屁的，乖乖的出去到门口等。”
“当时我只是觉得，这家伙牛逼，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这么大的气场，不怕你们几个笑话，我那时候虽然不服气几位老大，觉得自己一点不比他们差，实际上我根本就没见过几位老大的面，井底之蛙！”
“然后标爷就叫我过去陪他喝酒，我寻思着这道坎反正过不去了，我下手挺黑的，仇结的不小，被堵住了不是死就是残废，临死前喝上一顿也不错，就过去了。他喝一茶缸子，瓷的那种，一茶缸子有半斤，我喝一杯，只有一两，喝酒的过程中，我们两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等到五瓶酒喝光了，我已经醉了，标爷站了起来，对我说了一句话，男人一辈子，要活出个英雄气来，不管是对是错，是生是死，活痛快了，才算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说完这句话，标爷转身就出了饭店，我却在那一刹那之间，好像忽然就重新活了过来，心中原本已经逐渐熄灭的热血，瞬间再度沸腾，仿佛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灯塔，让我有了新的方向，就连酒斗醒了。看着标爷一步一步的走出饭店，背影随着灯光越拖越长，那么的巍峨，高山仰止，我忽然大声的喊了一声，你叫什么？如果今夜我没死，我去找你。”
“标爷一边往外走一边大笑着说，行！路是你自己走的，仇是你自己惹的，事儿你自己解决，如果今夜死不了，就来找我，我是城东老标子。”
“我的心中充满了活下去的念想，抄了根板凳腿就冲了出去，就在饭店门口，和十几个仇家厮杀在一起，那一夜，我被砍了十一刀，最长的一道伤口，从屁股拉到腿弯，但那十几个仇家，被我尽数放倒在饭店门口。”
“第二天我就去找到了标爷，从那之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在标爷的身边，说实话，在我心里，标爷即是老大，也是父亲，还是我的灯塔，从标爷身上，我又看到了这个江湖的希望，我可以为标爷做任何事，包括这条命。”
“标爷待我也像儿子一样，很快我就上了位，成了城东第二号人物，辣椒夺了中街后，也是我请标爷暗中帮辣椒一把的，就因为这事，辣椒心里一直不痛快，我明白他的意思，当初我猜疑他的事，他心里还没放下，而且他觉得我请标爷出面帮他，是看不起他的实力。当然，这只是他和我置气，这些年我找过他好几回，想解开这个疙瘩，他从来不理我，可标爷一旦真的出事了，他第一个伸手，说明这个情他一直领着。”
听钉子说到这里，楚震东小哥几个都愣住了，几人之中最聪明的许端午也没绕过这弯来，随口问道：“敢情钉哥你和辣椒还有这情分，可为什么辣椒当时没把你也藏起来呢？当时癞皮老李和红桃k的人，已经全被他控制了，他完全可以将你也藏到安全地方去啊！”
钉子嘿嘿一笑，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所以我才说你们几个还太嫩，泽城这个地方，人员杂，藏龙卧虎，凡是能当上老大的，哪个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光靠拳头，是站不住脚的，在道上混，除了拳头够硬，心够狠手够辣，还得有脑子，没有脑子，看不清时局，你再厉害也就是一打手，永远混不成老大。”
“辣椒和我们的关系，别人也许会不知道，可癞皮老李、王波、红桃k这些老大级别的一定知道，他们既然动了我、动了标爷，就一定也对辣椒下手了，只是去对付辣椒的人，没有得手罢了。大家都知道辣椒能打，实际上他脑子比他的身手还好使，别人想坑他，门都没有。”
“但是，我相信辣椒一定也受到了牵制，不然不会将小弟都聚集在中街的，听你们说他们还配了统一的红布用来做标识，那可是准备随时开打的标记，癞皮老李、王波和红桃k联手，实力可不小，还有那个去对付辣椒的人，应该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很有可能是码头宋，城西的骡子和标爷有交情，就算不伸手相助，也不至于对标爷下手，王波在对付我，红桃k和癞皮老李在对付标爷，泽城之中还有资格敢动辣椒的，也就剩码头宋了，我们的势力已经被打散了，而他们则是四个老大联手，就算是辣椒，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保住一个标爷，就已经够吃力了，再硬保我，必定会引起大规模的血拼，他虽然兄弟多，可对方毕竟是四位老大，哪一个老大手下没有几十号人，真打起来，他未必能赢。而且，我杀了兵子，身上背了人命，当街杀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保了我，就算王波、红桃k他们不追究，警察也不会放过他，我们这些混混，混的再好，也是黑的，警察不追究我们能蹦跶，一追究起来，谁没有一屁股屎，进去都够坐两辈子的。”
“而标爷不一样，标爷身上没有人命，这几年甚至都处于半隐退状态了，名声也好，官方也卖标爷点面子，他保标爷，警察不会找他的麻烦，正因为如此，他才制住了红桃k、癞皮老李的人后，让你们带我走了，他明白，他只要能保住标爷，就是对我最好的交代。”
钉子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笑了两声才说道：“辣椒这牲口，死要面子，这些年来一直没改，其实他心里早就原谅我了，嘴上说的却像刀子一样，不信你们看着，到时候标爷恢复了，出来替我报仇，一定会有他一份。我现在相信义气这个词了，有一种交情叫过命，比如我和标爷，又比如我和辣椒。”
这句话一出口，楚震东心里就咯噔一下，眉头一挑，沉声道：“钉哥，非得今夜动手吗？你起码也得养好伤再动手也不迟啊！”
钉子一伸手将酒瓶拿了过去，还剩下大约有二三两，一仰头全都灌了下去，一抹嘴，伸手就把那把四尺长的砍刀抓了过去，手一摸刀锋，摇头苦笑道：“来不及了，我不得不去！”





狠人狠事 第17章：杀人的不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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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震东没听明白，急忙又问道：“怎么会来不及呢？我们今夜就送你离开，先到乡下躲几天，说不定等你养好了伤，标爷也恢复了呢！到时我们爷几个一起去收拾他们，岂不是更好？”
钉子苦笑了一下道：“你们说，在我和标爷之间，王波那几个人更害怕谁？”
小哥四个一听，都没回答，答案明摆着的，标爷虽然半隐退了，可标爷才是城东的老大，王波、红桃k、癞皮老李等当然更害怕标爷，可要这么直说的话，岂不是让钉子难堪嘛！所以几人都不回答。
他们不回答，钉子却自己说了出来：“他们当然更害怕标爷，我身上背了人命，已经成了通缉犯，就算活着，也无法再在泽城立足了，可标爷要是一恢复，一定会收拾他们，标爷的威望多高，振臂一呼的话，会有多少人响应他，再加上辣椒的势力，他们几个还能活多久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尽所有的办法，将标爷找出来，也就是说，现在所有的重压，全都压向了藏起标爷的辣椒，找我只是附带的，如果我没猜错，最多三天，癞皮老李等人一定会和辣椒开战，而且还是全力以赴的那种，甚至今夜就有可能动手，而一旦开战，辣椒以一对四的情况下，是赢不了的，辣椒一旦完了，谁来保证标爷的安全？”
“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我必须出现，只要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来，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我这条命，无所谓了，反正不是死在刀下，被抓了也是枪毙的份，与其窝窝囊囊的被毙了，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哪怕只能杀一个，也为标爷以后收拾他们的时候，减少一份阻力。”
说到这里，钉子又对楚震东一笑道：“不过，你们几个也不用为我担心，我的目的是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在防范着我，无法集中力量去打辣椒，而不是直接就去拼命，我会尽量留着自己这条命的，起码也要多拖点时间。”
小哥四个听到这里，已经个个热血沸腾，楚震东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沉声道：“钉哥，我陪你去！”其他三个也一起站了起来，纷纷要求跟着钉子一起去。
钉子将脸一沉，沉声道：“我再说一次，你们别在参与了，到此为止，谁也别再跟我提这事，这条路再走下去，可就回不了头了！”
楚震东忽然冷静了下来，一点头道：“好！既然钉哥不让我们跟着，那我们就不跟着，钉哥你还有什么事没办的，就跟我们说吧！”
许端午、黑皮老六和王朗，都不知道楚震东这是啥意思，可他们几个，一向都是以楚震东马首是瞻，楚震东这么一说，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个盯着楚震东发愣。
钉子却又露出一丝笑容，伸手一拍楚震东肩头，随手就将手中长刀递给了楚震东，笑道：“我哪有什么事，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的，哪里死哪里了，就是到时候，麻烦你们给我收个尸，总不能让我被野狗啃了。”
“咱们兄弟一场，如今分别在即，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把刀算是我的战利品，送给你们做个念想吧！等到标爷恢复了，出来收拾王波几个的时候，你们看见标爷，替我传句话，就说我钉子没丢他老人家的脸！另外再提一句，王波、红桃k、癞皮老李，很有可能还有码头宋，几人的这次联手行动，十分蹊跷，他们几个的关系没好到这种程度，搞不好这背后还有事，让标爷防着点。”
楚震东面色一变，急忙道：“钉哥，你去杀王波他们，怎么还能把刀留下呢？这把刀你带着，比一般的刀好使。”
钉子摇了摇头，傲然一笑道：“我钉子杀人，用什么刀都一样，你们记着，杀人的不是刀，是握刀的人！”
一句话说完，钉子一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一伸手就将王朗的砍刀拎在了手里，对小哥几个说道：“时间到了，兄弟几个，就此分手吧！”说完一转身，一步步坚定的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身躯就挺直几分，到了门口的时候，腰杆已经挺的像标枪一样笔直。
有些人，就死都是站直了死！
毫无疑问，钉子就是这种人！
等钉子的身影在门口一消失，楚震东立即一转头，对许端午、黑皮老六还有王朗道：“这次不是去打架，是去杀人，你们有谁不愿意去的，去医院找找金牙旭就行，我不怪你们，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以后大家也还是好兄弟！可我一定要去！”
其他三人早就一脑瓜疑问了，听楚震东这么一说，王朗第一个就走到了楚震东的身边，闷声不吭的将长刀抓在了手里，目光中又冒出那种狼一样的狠劲来。
许端午长长的松了口气，骂道：“妈的，我还以为你软蛋了呢！吓老子一脑瓜子汗。”
黑皮老六则也伸手摸起了一把刀，面色一狠道：“要是能有两把沙喷子就好了，用这玩意，杀人都不得劲。”
楚震东看了三人一眼，眼圈也有点泛红，狠狠的一点头道：“走！悄悄跟着钉哥，轰轰烈烈的干一场！”说完抓刀带头转身出门，瞄了瞄钉子的身影，悄悄跟了下去，生怕钉子发现，就远远的跟着，其余三人则又跟在楚震东的身后。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热血和道义，以及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却不知道，就从这一夜起，他们在这条路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而此时的辣椒，也正面对着自从他出道以来，最大的难题。
辣椒媳妇被抓了！
泽城虽然是小县城，可这么多年来，起起落落的涌现出许许多多的混混，大家抢地盘、争名声，明争暗斗的事情没少发生，可大家一直都遵守着一个规矩，祸不及妻儿，可这一次，有人坏了规矩。
坏规矩的是癞皮老李，癞皮老李有两个得力手下，一个是从乡下一个叫三河的村子来的，叫李井涛，人长的俊俏，皮肤比大姑娘都好，嘴皮子还利索，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自称三河小白龙。
为什么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外号呢？传说他家院子里有口井，李井涛出生之前，一连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大雨，当他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井水在井中忽然起了浪，浪头涌起几尺高，正巧有个算命的经过，非说这小子是小白龙转世，他爹竟然相信了，逢人就对人家说他儿子是小白龙转世。
不过这小子水性确实好，而且别人家的孩子水里耍几天，就晒成驴粪蛋了，黑秋秋的都反光，可小白龙怎么晒都晒不黑，再加上他爹一天到晚念叨小白龙转世的事，到了最后，连李井涛自己都相信了。
对于这事，我决定将这些事写出来的时候，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还特地去了趟三河求证，三河那地方，原来就有三条大沟渠互相连通，连绵几里路，后来又扒了一个大水库，听说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为了解决灌溉用水，县里出资当地出人工扒的，水质很是清澈，维系着好几个村子的灌溉用水，孩子们从小就靠水边，水性好是正常的。
至于井水起浪，我琢磨了半天，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三河这地方有地下水，甚至是地下河，原本就有三个大沟渠，很有可能通着地下河，在李井涛出生之前，又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大雨，导致地下河的水位高涨，而地下河的水又正巧经过李家院子里的那口井下面，水流在底下激荡，才会引起这种奇异的现象。
晒不黑就更好解释了，个人原因，晒不黑的又不是他一个，全中国多了去了，搞不好还是病呢！
怎么说呢，一是愚昧，老封建迷信思想作祟，二来，我想也是穷怕了，当爹的谁不盼自己儿子好呢，小白龙转世，听着就牛逼闪闪，应该也是当爹的一种期盼，以及自我催眠。
可这李井涛，偏偏就没学好！
不但没学好，还尽走邪路子，仗着人长的帅，嘴巴又会哄，没少糟蹋大姑娘小媳妇，特别是跟了癞皮老李之后，癞皮老李也好这一口，小白龙勾搭到手，玩一段时间玩腻了，直接就用药迷昏了，丢给癞皮老李糟蹋，癞皮老李是城南的老大啊！一般人家姑娘吃了亏也只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肚里吞，这也是癞皮老李在几个社会大哥之中一直被人看不起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个也不是好货，人称老嫖，听这外号就知道是啥人了，俗话说的好，鱼出一滩，鳖出一湾嘛！癞皮老李是个什么货色，他招的手下也就是什么货色。
辣椒媳妇就是被小白龙和老嫖抓去的，留下了一条字条，字条上写了一行字：“媳妇和老标子谁重要？”




狠人狠事 第18章：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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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媳妇落在了这样的两个人手上，辣椒能不急眼吗？可对方的意思很明白，用老标子去换媳妇，辣椒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吗？
老标子威望还是有的，可人已经老了，体力在衰退，势力也完全被打散了，钉子下落不明，老标子自己重伤未愈，就算伤养好了，能不能夺回城东的地盘，也是个未知数，毕竟对方是四位社会大哥联手，无论人数还是财力、势力上来比较，老标子赢的面都不大。
可辣椒媳妇却才三十岁不到，是辣椒当上了中街老大之后才娶的，艳丽漂亮，体态妖娆，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听说还是辣椒花了大价钱，从大城市里娶回来的。更重要的是，辣椒媳妇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辣椒媳妇娶回来已经好几年了，肚皮一直没见动静，为这事辣椒媳妇没少求医问药，今年好不容易怀上了，肚皮也开始显怀了，却偏偏碰上了这事，也是天不睁眼。
如果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去看这事，辣椒用老标子去换媳妇，也无可厚非，辣椒和老标子之间，除了一开始老标子帮衬过辣椒一次，之后再无往来，这点情分，辣椒在老标子危难关头帮了一把，又救下钉子，视乎也可以还得清了，就算真的用老标子去换媳妇，道上的朋友也不会说什么的，甚至老标子自己要是知道了，自己都会同意。
可辣椒没有这么做！
辣椒做事一向不讲规矩，却讲道义！
而且辣椒只是急眼了，却没有乱，钉子说的对，任何一个老大，之所以能坐在老大的位置上，都不单单是靠匹夫之勇的。
辣椒一得到消息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手下全都召集了起来，足有一百五六十个，全部聚集在中街街头，等候他的命令，然后他让人去了城南找癞皮老李送了句口信，一个小时之内，不将人好好的送回来，就开打！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霸气十足！
送口信的人，是辣椒最得力的手下大军，同时大军也是他的徒弟，这家伙天生大块头，蛮力惊人，跟辣椒学了拳脚之后，更是厉害，一向都是辣椒的左右手，派大军去送口信，足以显示出辣椒对这件事的重视。
可大军回来的时候，辣椒差点没认出来，头也破了，眼也青了，嘴唇也肿了，左手还被打折了，当大军头上缠着纱布，左手吊着绷带出现在辣椒面前的时候，辣椒几乎气炸了肺，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者呢！癞皮老李这又绑人妻小，又打送信的，比辣椒还不讲规矩，气的辣椒差点就立即带人打去城南。
可大军一句话，就让辣椒冷静了下来。
大军说：“椒爷，李老狗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你要是敢带一个人进入城南，师娘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辣椒一听就明白了癞皮老李这句话的意思，不许带一个人，那就是叫他自己去城南嘛！这分明是想将自己留在城南啊！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可辣椒还不能不去！他媳妇在癞皮老李的手上，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辣椒就去了，一个人！
大军领着那一百多个手下就在癞皮老李地盘的边缘等候，以辣椒的身手，就算城南老李等人真的撕破脸，辣椒也能冲出来，何况大军虽然块头大，脑子并不笨，辣椒只要一动手，他肯定会得到消息，一百个多人虽然不一定能打赢对方四股势力，但要救出辣椒来应该不是难事。
在辣椒孤身前往城南的时候，钉子也正一个人前往城东！
还有另外一个人，则正在前往城北，谁呢？金牙旭！
金牙旭下午被王波狠狠打了一顿，打就算了，还被撒尿丢粪坑的，好不丢人，一开始送到医院连小护士都不敢靠近，可过一会儿，金牙旭就成名人了，整个医院都知道，有一个小伙子被人打了，还被丢到粪坑里了，到了医院还一身大便呢！整个医院的人都有事没事跑来看一眼哪个倒霉蛋这么悲催。
看就看呗，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时讥笑上两声，偏偏金牙旭还是在外面混的，很多人都认识他，甚至叫得出他的名字来，这把金牙旭给臊的，就差点钻地底下去了。
混混最在乎的是什么？面子！金牙旭这别说面子了，连里子都丢光了，能愿意吗？绝对不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粪坑也下去了，一身屎也沾上了，想再把这面子挣回来，容易吗？肯定不容易！
但不容易不代表就完全一点办法没有，金牙旭要想将这面子挣回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砍了王波！
所以金牙旭不顾身体还到处疼痛，也不管和楚震东等人还有着约定，偷偷的跑出了医院，也没脸回家，跑到烈士陵园的水池里洗干净了，找了把刀就去了城北。
可今夜注定要发生许多事情，王波怎么可能会呆在城北，金牙旭趁着夜色揣着刀在城北转悠了几圈，也没碰到王波，夜风一吹，人也清醒了点，王波到哪可都带着好几个人呢！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肯定不是对手，再说了，王波那铁蛤蟆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就算一对一，金牙旭是不是对手也不一定。
这头脑一清醒，浑身的伤也都火烧火燎的疼，肚子也饿了，他身上衣服也是湿的，夜风还有点凉，金牙旭就打了退堂鼓。
也是楚震东几人命不该绝，就在金牙旭准备离开城北去找楚震东几人的时候，忽然有了点尿意！冷尿饿屁热打盹，这话多少还是有点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