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纠结也没有什么用处,等到看到那锁了,钥匙自然就派得上用场了。
待她把一切收拾妥当了,马车也行到山脚下了。
才一下车,陈望书便冻了一个哆嗦,颜玦跟着跳了下来,一抬手,将陈望书的兜帽给她戴上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牵住了陈望书的手,另外一只胳膊,背了那块舢板,“卿卿走了。”
陈望书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是凉飕飕的,闻着像是用风油精洗了头一般,格外的清醒。
“木槿你不去么?”
木槿瞧了一眼颜玦,她倒是想去了,可没有瞧见小公爷微笑中带着威胁么?
“姑娘,我就不去了。你要不要带上一块皮子?白瓷说了,不垫皮子,躺在雪地上凉。”
陈望书脸一红,拽了拽颜玦的手,简直是夺慌而逃。
大冬天她脑壳又不是进了黄色儿的颜料,躺在雪地上作甚?
颜玦瞧着,轻笑出声。
陈望书听着恼了,一把揪过旁边树丛上的积雪,转身扔了过去。
颜玦头一偏,那雪散落到了他的旁边。
“咳咳,我说的可以滑雪的地方,就在山顶上。你若是怕的话,可以坐在板上,我在后头护着你。待玩儿熟练了,还能够站起来……”
“你以前虽然学过单板滑雪,但毕竟过去很久了,还是得仔细着些。”
“啰嗦!知道啦!”陈望书哼了一声,朝着山上爬去。
……
“喂!不是说今儿个天好了,这叫好了?”
陈望书眯着眼睛,吐出了一口雪花沫子,恨不得拿个针线,将那兜帽前头给封起来。在掏连个细微的洞,露出眼睛来看路。
他们刚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呢,眼瞅着要出毛花花太阳了,颜玦还担心雪融了,便滑不了了。可哪里想到,他们刚爬到顶,还没有搁下板子呢,便又是风又是雪了,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陈望书颇有些无语,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搁屋子里烤火嗑瓜子打麻将呢。
颜玦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陈望书的脸,将板放在了地上,“我坐前头,挡着风雪,你坐后面,把脸埋在我背上。不过,我敢保证,一会儿你便觉得有趣了。”
陈望书胡乱的点了点头,这都是什么中二少年的约会流程,女明星担心自己发型会乱好吗!
她刚坐下,就感觉陡然失重,那木板像是过山车一般,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呼啦啦的风,将她的兜帽吹起,她想要伸手去抓,却又不敢松开手,只紧紧的抱住了颜玦的腰。
“陈望书!”颜玦突然喊出了声,“睁开眼睛,不用害怕,若是翻了,我有功夫在,不会摔到你的。”
他说着,哈哈的笑了起来,“望书你看呀,有山鸡被吓得飞起来了。”
陈望书被他感染了,没好气的抬起了头,风吹在脸上,岂止是用风油精洗头,这是把她放进了薄荷缸子里泡了一千年啊的凉爽啊!
她睁眼一看,这山的树木很少,四周格外的开阔,远远的能够看到山脚的田庄与小河,让人的心胸,都觉得开阔起来。
“跪下叫爸爸!”陈望书呼喊出了自己的毕生心愿。
颜玦握着麻绳的手一滑,木板子一歪,朝着旁边飞驰而去,脱离了预定的路线……
靠!陈望书大喊出声,“飞出去了颜玦!”
颜玦并不慌张,见板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一个松手,一把捞起陈望书脚一点地,飞了起来。
“不是,你没有看到这边是山崖陡坡么?”
如果这厮还这么不慌不忙的耍帅,他们两个就要掉到山下去了好么?没看到都往下坠了!
颜玦低头一看,一句“靠”字咔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把搂紧了陈望书,脚轻轻的点了点山壁,朝着一个平坦的山地跳了过去。
“望书,没事吧?”
陈望书后怕的拍了拍胸脯,从颜玦怀中跳了出来,“哈哈,没事,感觉人都舒畅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脚底下传来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姑母,你舒不舒畅我不知道,可我现在吃了一嘴的雪,吐气很不舒畅!”
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二零一章 天降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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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一听,果断的跺了两脚。
笑眯眯的弯下腰去,“我就说呢,怎么这雪硬邦邦的,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跺了两脚,也不会嘎吱嘎吱的响,原来这底下有个人呐!”
“话说这大年初一的,你不搁府中吃酒烤火,跑到这雪山上当踏脚石,修炼的是哪门子功夫?”
“老话说得好,这一个即将成功的人,老天爷定是会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四侄儿我就等着沾你的光啊!”
四皇子呸呸呸的吐了一口雪,艰难的抬手指了指,“你当我想来?姑母你快些下来,再不下来,我要被你踩进土里了。”
“都说着大陈的小娘子,一个个的身轻如燕,姑母您可比那寒山寺的大笨钟还重上三分……不对!五分!”
陈望书从四皇子背上跳了下来,“看不出来,你还有驮着钟跑的爱好。那话本子里,可不是有那千年老王八成了精,驮着个钟到处晃荡呢!”
她说着,朝着四皇子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差点儿没有滑个五体投地。
只见在不远处的陡壁上,趴着一个人。
她穿着火红色的骑马装,身后的披风,像是彩旗飞舞,若是个近视眼来看,还当那壁上挂了一支断线的风筝。
秦早儿看到陈望书,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挥了挥,“望书你也来爬山啊,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鬼想跟你们三个奇葩心有灵犀!
陈望书恨不得抱头抓狂,在这大陈朝,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分明只有她一个正常人!
“你去救她下来吧,不然的话,我担心她成了壁上冰雕。”
陈望书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颜玦抽了抽嘴角,一个纵身,将贴在壁上的秦早儿,抓了下来。
秦早儿一落地,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刚站起了一半的四皇子,噗的一声,又被压了下去。
“秦早儿!我是脑壳进了雪,才跟你一起来爬山!你快起来!”
四皇子吐了一嘴的雪,嚷嚷出声!
秦早儿一听,顿时炸了,猛的站起了身,“我说的爬山,是登山道,慢慢的走上来。这里我没有来过十次,那也来了八回了。秋季的时候,半山腰那儿,有一大片的枫叶,好看得紧。”
“也不晓得是哪个,说自己打小长在山里的,同北齐狗子在山中大战了八百个回合,光是瞟一眼睛,都知晓一座山的近道在哪里!”
“从底上一路爬上来,到半山腰的时候,下起了暴风雪,我没有一弩戳死你,已经是看在自己不想守望门寡的份上了。”
“你倒是倒打一耙了!”
秦早儿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
陈望书听着,实在是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山,一半是平缓的山坡,到了春秋两季的时候,是贵族小娘子安营扎寨郊游的好去处。
另一面是悬崖峭壁,是狠心女婿把岳父岳母推下山的好去处。
好家伙!四皇子同秦早儿小情儿私会,竟然爬悬崖峭壁……简直比颜玦带她大年初一滑雪吃冰来得奇葩万倍!
四皇子见秦早儿真的恼了,哼哼了两声,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在原地跳了几下,抖了抖身上的雪,又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小娘子重于泰山,差点没有把他给压断了!
“爬山不爬,叫什么爬山!我们同北齐人打仗,别说这种山了,就是光秃秃的石壁,那也要变成壁虎,游上……”
看到秦早儿的眼神,四皇子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吧……我错了。我本来想着,先跳到这块大石头上,缓一口气,就过去救你的。”
“可没有想到,姑母从天而降……险些要了我的小命。这次算我错了,欠你一回。”
秦早儿小白眼一翻,从袖带里摸出了一根红绳,果断的打了一个结。
四皇子一看,又激动得嚷嚷起来,“你是不是耍诈,我怎么可能欠了你五回了?”
秦早儿打着结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四皇子一愣,摇了摇头,“我的确欠了你五回了,我想起来了。”
秦早儿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四皇子的眼睛说道,“你既胸有大志,便知晓君子以诚信为本。这结绳之约,本就是君子协定。你若是认,它便有,你若是不认,它便没有。”
“我便是框你诈你一百回,又有何用?”
四皇子握着拳,捂着嘴咳了咳,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那个,风雪太大,咱们靠里头去一些,能避避”,颜玦见众人安静了下来,方才开了口,“你们都是糙人,望书身子娇弱。”
不等四皇子反应,秦早儿已经一把拉住陈望书,往山壁靠了过去,“你冷不冷?我把披风脱了给你挡着。我身子骨好得很,经冻。”
陈望书摇了摇头,“别听颜玦的,我好着呢。木槿担心我,给我揣着暖手炉,一直都是热的。再说了,若是冷,我早让颜玦脱了。”
秦早儿闻言,笑了起来。
雪山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清脆的笑声。
“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日,我住在外祖家中。嗯,准确的说,是我母亲的外祖家中。曾外祖父姓沈,沈三舅……我送给你的那个小弩,就是沈三舅做的。”
“沈三舅同我母亲,青梅竹马,本来有意结亲的。可谁想到,我阿娘遇到了我阿爹……我送你的那个小弩,便是我三舅做的。”
“现在我自己个用的那把,是我做的。三舅手巧,常做一些这样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那一回也是下这么大的雪,三舅领着我还有沈安表兄,一道儿上山打野鸡。”
“就那小弩的本事!好家伙……你猜怎么着?”
秦早儿说着,卖了个关子。
四皇子先前讨了人嫌,自觉惭愧,立马找补起来,“把野鸡杀绝了?”
秦早儿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陈望书嘿嘿一笑,“野鸡杀了一只,好家伙,替他摸针,摸了半宿!”
“哈哈哈!我就知晓,望书你太有趣了!还真是!他那针上抹了药,结果野鸡我们不敢吃就罢了,那个抠门鬼,还非要把针一根根的找回来。”
“那小弩控制不了方向,像天女散花似的……我同表兄灰头土脸的骂了他一路,最后请我们吃了一只烤羊腿,每人硬是讨得了一只小弩,方才罢休!”
“那小弩后来跟了我好些年,就是送给你的那一个。”
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二零二章 机关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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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听着,眯了眯眼睛,左右如今风雪大得很,不眯也得眯。不然就她这善良的大眼睛,都要装满雪了。
秦将军修为浅薄,但功利心强,胜在识时务。
当初秦早儿送她小弩的时候,她说她母亲孔氏出自寻常书香门第,在武将秦家活得艰难。又说她小时候常用弩来对付人……当真是处处违和。
现在秦早儿提到沈家,那便说得通了。
这沈家以前在东京,曾经有一段时日,非常有名气。这牵扯到先皇为人津津乐道的一桩风流韵事,更是涉及到一桩宫中奇案。
话说先皇当年郁郁寡欢时,时常到城南的一家小酒馆里喝酒。有那么一日,在这里遇见了一位姓沈的江湖女子,两人一见钟情。
先皇性子偏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硬是同御史宗亲大战了三百回合,方才抬了那来历不明的沈娘子进宫。沈娘子也是个妙人儿,三千独宠了好一段时日。
沈娘子当时随身带着一把伞,那伞能变换形状,颇为新奇。京城中流传,她背后定是有个厉害的大家族,有着祖传的手艺。
沈娘子进了宫,却是乖觉,一不提家中,二不做机关,那机关术沈家,不过是人们嘴嘴流传的,做不得真。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提及了。
陈望书再听说沈娘子的时候,她已经落了大狱。
听闻她设了一个局,以机关之术坑杀了当时宫中的两位高位嫔妃。具体之事,太过奇葩,宫中下了禁令,不得外传。
陈望书当时年纪尚幼,是坐在祖父陈北的膝盖上,听他当做奇闻趣事,提及的。
先皇迎沈娘子进宫,是不是觊觎机关术,她不知晓。
可秦早儿的父亲,迎她母亲进府,十之八九,就是为了机关术。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秦早儿的母亲死后,又纳了她的姨母。
能从沈家拿到小弩的秦早儿,地位便微妙起来。要不然的话,即便她这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她那后娘,毫无还手之力。
“你那小弩能做上许多,送去边关用么?”颜玦突然出声问道,打断了陈望书的思绪。
不等秦早儿回答,四皇子眼睛摇头了,“不能,我早就问过了。那小弩里头要用到一种罕见的材料……便是那材料够用,会做这个的,也没有几个人……早儿手中的这一个,她便做了一整年。”
颜玦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这种连武林高手都能放倒的神器,若是可以量产,大陈早就大败北齐了。敌我双方一见面,战鼓都不用擂,直接架着小弩就突突……
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我这小弩,也就是给不会功夫的人用行,对于你们这种高手来说,还不如直接甩暗器。战场上我也想过了,基本上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我只学了我三舅的一点皮毛而已,除了这个,也不会做旁的了。”
“风雪小些了,咱们下山吧,寻个地方吃烤羊腿去。”陈望书并不失望,这个她一早就想过了,倒是秦早儿开始说烤羊腿,让她有些馋了。
颜玦一听,点了点头,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下山,能快些。”
陈望书佯装咳了咳,毫不犹豫的趴了上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再说了,美人说的话,她惯常是听的。
“你要不也上来吧,都是小娘子,没道理我姑母有人背,你没有人背。”
秦早儿意外的退后了一步。
四皇子瞧着不耐烦了,“你到底上不上!”
秦早儿又退后了一步,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我来了!”
她说着,往前一跃,跳到了四皇子的背上。
四皇子往前一个踉跄,“好家伙,你怎么那么鲁,不晓得的,还以为那寺庙里的和尚在撞钟呢!撞得我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秦早儿这次倒是没有恼,哈哈的笑了出声,“我高兴。”
四皇子抿了抿嘴,掩饰了自己上翘的嘴角,往上托了托秦早儿,“扶住了,我要去追颜玦了。”
陈望书一行在山脚附近的农庄里,吃了一只烤全羊,待到风雪停了,方才回城。
等到了府中,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欲浓了。
陈望书躺在床边,远远的搁着火盆子,烤着头发,一旁的白瓷,忧心忡忡的拨着火碳,隔壁的耳房里,颜玦沐浴的水声,哗啦啦的作响。
“姑娘,要不咱们别烤了,奴当真怕被烧着了,那是一刻都不敢离开眼睛。”
陈望书翻了一夜话本子,拿了一颗梅子,含在了嘴中,“烤了也不错,能像羊一般,变成卷毛……”
白瓷想象了一下羊毛生在陈望书头上的样子,猛的甩了甩头,“姑娘,奴不会给羊梳发髻。”
陈望书噗的一声,差点儿没有被嘴中梅子给噎死,咳了好一会儿,方才红着脸喝了水。
“明日初二回去拜年的礼,可都准备好了?”
白瓷心有余悸,将陈望书的话梅全都收了起来,“都备好了。姑娘今日带回来的羊,还有栗子山蘑,也添补进去了。”
陈望书点了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状似无意的问道,“我三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唉,每逢佳节倍思亲,等明日回去,又要听三婶唠叨了。”
“她一会儿骂我三叔是个混人,怕不是抛妻弃子,在外头有了新欢;一会儿又说他人品好,待她一片真心,定是被牵绊住了。一会儿又说,八九成是回不来了。”
“说来说去,我都快记不得我三叔是个什么模样了。”
白瓷有些迟疑,“奴也没有怎么见过。不过,奴听人说,三夫人这些年还一直在外头寻着。但是前年春上的时候,怕是得了三老爷的死讯,方才大病了一场。”
“老夫人年纪大了,三夫人不敢说,自己个憋着呢。去岁清明的时候,我还撞见三夫人身边的芝瑶偷偷的去买香烛纸钱呢!”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白瓷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有一年春日,比牛都壮实的三婶,的确是大病了一场,喝了好久的汤药,方才痊愈,人都瘦了一圈儿。
“姑娘可是有三老爷的消息了?”
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二零三章 三叔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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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除了已经死去多年的老神棍祖父,掐着鬼指,算出来的鬼话外,压根儿没有什么关于陈三叔的消息,她甚至连那人的高矮胖瘦,都有些记不清了。
就譬如,她绝对没有想过,她三叔白嫩得像是刚出锅的嫩豆腐。
正月初二的一大早,她便领着颜玦回了娘家拜年,可刚进老祖母的院子,那句拜年的吉祥话,还卡在嗓子眼呢,一个白底红花的喜庆花瓶便朝着她的面门袭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书香门第的新礼仪么?”
陈望书眼睛都不带眨的,迎着那花瓶行去。
不是她脑子有问题,迫不及待的想被砸个鼻青脸肿。
实在是,这简直是一个炫耀夫婿的天赐良机。
果不其然,就在那花瓶到面前来时,身旁的颜玦伸手一捞,一只手稳稳的护住了陈望书,另外一只手则是稳稳的提溜住了花瓶。
“你咋不转圈呢?”陈望书有些不满!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
管你什么剧,只要英雄救美,都要抱着转上一圈儿,虽然有些傻缺,可观众就觉得傻缺浪漫。
颜玦“啊”了一声,将那花瓶往空中轻轻一抛,竖起了一根食指,顶住了花瓶,转了起来!
陈望书瞧着目瞪口呆,随即爆笑出声。
我的夫君虽美,但是个神经病!
颜玦脸一红,忙住了手,掩饰得咳了咳,将那花瓶搁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陈望书觉得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方才瞧着,这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多出了碍眼的几个陌生人。李氏站在老夫人身后,焦急的给她使着眼色。
三叔母少见的冷着脸,手中还提溜着一个同刚才扔过来的一模一样的花瓶。
“哟,这正月初二的,家里怎么来了客人。”
陈望书拽着有些尴尬的颜玦,穿过那群人,对着祖母行了礼,然后寻了个座儿,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三叔母一听,冷笑出声,“可不是来了客人?这十多年未见,坟头都生了草了,死人还能从泥巴里头钻出来呢!”
“倒是也不对,他们哪里是客人?来的这是你三叔,同你三叔母,还有你的堂弟堂妹,倒是我这个外姓人,方才是客人呢!”
陈望书一听她这话,心中叹了口气,这简直是碰了鬼了!
她今儿个还想来跟家中说老神棍预言三叔还活着,等着看老太太同三叔母抱头痛哭,收拾包袱北上寻亲呢!
她话都没有说出口,那个失踪了十多年的人,却偏偏在今儿个回来了。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下逆着光,站在那里的陈三叔。
她当真头一次瞧见有人这么白,简直是白到发光!若是拍个黑白照,都找不着脸在哪里,同背景融为了一体。
不光是脸白,就是一口牙,也白得令人发指……同他站在一块儿,其他的人,都像是在黄泥巴水里泡过三日三夜……
陈三叔若是自称小白脸,那天下其他的男子,都只能自认是非酋。
“望书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你还只有这么高……”
陈三叔看着陈望书,眼眶一红,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不愧是你阿爷一手带大的,生得也像他。这位便是扈国公府的小公爷吧,我在来临安的路上,已经听说过了。”
“扈国公乃是大陈朝的盖世英雄……”
陈望书听着他的废话,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他身边站着的三个人。
一大两小,大的那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颇为文雅,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裙,周身都是书卷气。手腕上只戴着两个银镯子,发饰也十分的简单。
她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窘迫。
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孩子。
大的那个,约莫十岁上下,是个男孩儿,十分的清秀,唇红齿白的。若是长大了,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小的那个,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是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她穿着玫红色的绣花小袄,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刚刚睡醒。一双大眼睛,还有些懵懵懂懂的,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之间,她眼睛一亮,抬起小手,指向了颜玦,“阿娘,哥哥比庙里的送子娘娘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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