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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这样出人意料,别说小丫头目瞪口呆,便是冬莺和银莲都呆住了!
注意到明珠的手伸过来就要抓住自己的手臂,小丫头收起脸上的惊愕,像只小猴子一般灵活地就要往树梢上爬去,明珠也随之跟上,眼看那树梢越来越陡,冬莺和银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终于小丫头的脚踝被明珠一手握住,她怪叫一声,试图瞪开她的钳制,却被明珠反手一控,随着一声尖叫,两个人这样一个扑腾竟险险从树上掉下。
“小姐!/小姐!”
冬莺和银莲吓得脸色苍白,扑腾把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便朝树下奔去,可才走到半路却见空中黑影一闪,下一秒明珠与小丫头已被虚宿一左一右扣在手中稳稳放在了地上。
“你使诈!”
小丫头方落地便仰着脸向明珠发出抗议,明珠似笑非笑道。
“所以呢?”
小丫头气鼓鼓地抬起眼,似在思索,正在这时只见里屋子里走出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瘦削女子,小姑娘霎时便甩开明珠像只蝴蝶一般飞奔到来人面前,欢喜地叫了一声“娘”,来人慈爱地抚了抚女儿的头。
“又在淘气?”
注意到明珠主仆站在不远处,她忙拉着女儿走上前,恭恭敬敬跪地向明珠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姑娘救了我和我的女儿,大恩不言谢,请受奴家一拜。”
表姐王璧君性格最是孤傲,在兰家几个孙女中在香道方面也是最擅长的,向来受外祖一家宠爱,被姨母姨父也是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何曾如这般做软伏低?况且她年纪明明不过二十三岁,现在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七八岁……
明珠错身躲开她的行礼,内心深处泛起一阵酸,生活的变故不仅打乱了本来的秩序,也磨损了人的棱角,这三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表……这位姐姐何需客气,你我能相识也算有缘。不知姐姐怎么称呼?从何处来,又是要去往哪里?”
听到这里,王璧君眼眶有些发红。
“奴家夫家姓张,我随夫君一起从南疆入京,可在路上却遇到了匪徒无奈和夫君走散,本来约定到盛京城再遇,可不巧我们母女俩却落入了歹人之手。”
这说法倒和先前控制他们的那个妇人一般无二,且表姐也坦言夫家姓氏,确实和真实状况一般无二。只是想起前世无话不说的表姐妹,现在彼此间却冷漠生疏互相试探,让明珠有些难受,不过自己重生归来,对王璧君到底是陌生人,出门在外自然不能交浅言深,明珠很是理解。
“歹人?不知姐姐可知道是什么人劫了你们?”
虽然明珠大抵心中有数,可还是想听听王璧君的意见。哪知不说这个还好,听完这句话,王璧君温婉的面上霎时被怒意填满。
“哼,还能是谁?这人从前负了我的表妹,害她陷入万劫不复,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日我带着囡囡与他当街撞上,大抵是面上的恨意太过明显,那家伙居然立时就认出了我,而后便让人把我们母女关押了起来。只恨这人家大势大,我却不能手刃仇敌,为可怜的表妹报仇!”
说到后面,王璧君面上已是一片泪意。
明珠亦觉得眼眶有些潮湿,虽然表姐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她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家中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她亲手诛之,与她断绝关系,可自小与自己交好的王璧君却仍旧为她打抱不平,那拳拳爱护之心让明珠一时潸然。
似感受到自己的失态,王璧君强收起泪意,向明珠抱歉道。
“让姑娘看笑话了。”
明珠摇摇头,“既然姐姐与夫君约定在盛京城相遇,不如这几日便留在我的府邸。否则你们冒然出去,上次劫走姐姐的人或许还会卷土重来。”
没想到王璧君却拒绝了。
“谢谢姑娘的好意,那人势力颇大,我们母女留在这里只会给姑娘带来麻烦。”
明珠不以为意。
“姐姐不用担心,既然能留你们住下,我自然会有自保的能力。”
然而无论明珠如何劝说,王璧君却仍旧坚持离开,这让明珠十分不解,突然好奇他们夫妻带着幼女入京的目的,可是以表姐方才模糊的回答,想来也不会实话实说。
明珠蹙眉,王璧君的夫君名叫张长生,印象中张家虽然富甲一方,族中子弟却从不出仕。因为国公府覆灭,兰家受到连累被流放南疆,本来王璧君作为外姓孙女,且已出嫁,并不在流放之列,可王璧君不忍姨妈兰珮随外祖母颠沛流离,毅然决然踏上了南疆之路,随即和表姐夫一起迁离盛京。
随着表姐一家的远走,表姐夫家中的其余兄弟也各自分家。可让明珠意外的是,三年后她重生再度入京,才发现昔日的张家已四分五裂,并且竟已尽数被挤出了盛京,堂堂一方富豪,说落没了也就落没了。
“恕我冒昧,茫茫人海,这么多人姐姐如何保证能找到你的夫君。”
听出明珠话中的担忧关切,这一次王璧君回答得很是干脆。
“实不相瞒,奴家与夫君约定在城南的白云观相见。”
明珠点点头。
“不过姐姐前番遭遇仇敌袭击,对方难保不会继续找寻你们。便是隐居道观,姐姐这般的体貌携带一个孩子难免不引人注意,若是姐姐不介意,可以把囡囡留在我这里,而我也可以让人帮你稍加改变一下形貌。”
“这……”王璧君沉吟,面上难得露出犹疑之色,她身边的小姑娘生怕母亲会抛下自己,急切道。
“娘,我不要独自留下,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如果你娘愿意留下,你们就不必分开了!”明珠温声,“至于道观,如果姐姐相信我,我可以安排人在那随时关注。”
“我再想想……”王璧君呢喃,忽然抬起头。“看我疏忽了,说了半天还没有问姑娘的名姓。”
“明珠。”在王璧君一脸愕然中,明珠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名字叫明珠。”
看王璧君神情恍惚,明珠料她大抵药效为褪精神不济,便先告辞了,方离开内院,冬莺便忍不住嘀咕。
“小姐,这位张夫人好生奇怪。明明知道外面有人对她们不利,却还依旧要坚持出去,这不是去送死吗?”
银莲立马否定。“她不是说要考虑小姐的建议,尚还未完全决定吗?”
明珠面色一沉,便是作为陌生人的两个丫鬟都察觉了王璧君的异样,作为曾经最熟悉的亲人,明珠怎会不知道王璧君的不对。特别后面明珠提出把她的女儿囡囡留下时,她脸上闪过的犹疑之色。按照表姐的性子,轻易不会把孩子留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定会断然拒绝。她显露的迟疑神态,显然也是在担心外面的人会伤害自己的女儿。
如果说遇上卫长卿只是意外的话,莫非……表姐防备的另有其人?比如让她和张长生被迫夫妻离别的罪魁祸首?
或许那个罪魁祸首,也是让表姐一家决定远离南疆重回盛京的原因?
明珠越想心跳越快,一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上面又埋藏了很多迷障,让她一时无法看破。
“备车,去第九大道!”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马车行得可谓轻车熟路,再次在血手阿贵的铁匠铺子门前停下,明珠开门见山询问。
“阿贵大哥,我想知道当年与兰家外孙女王璧君成婚的张家的所有资料。”
阿贵抬起眼,向她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两银子!还有三天!”似乎怕明珠误会,阿贵又补充了一句。
“这边虽万太岁的势力,然而收集消息却非我们的特长,你要的消息,我还需要花钱找别人买。”
明珠不疑有他,从马车中拿出整整五百两的银锭。
“剩下,就当明珠的一点心意,给兄弟们买酒喝。”
阿贵没有推辞。
马车缓步离开,注意到虚宿面上满是不赞同,明珠沉声。
“虚宿大哥,如果姬尘问起今晚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话中的警告之意让虚宿的眉头更皱。上次在姬府门口撞见明珠,方回到明家,果然就收到斗宿的消息只说公子有请。面对姬尘的询问,虚宿第一次说了谎,因为明珠有言在先,若是让姬尘从他口中知道了关于王璧君的后续,一定会把他送回姬府。
按理说,姬尘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虚宿大可对明珠的威胁视而不见。然而现在明了主子和明姑娘之间的情愫,他发自内心的希望两人最后能走到一起,若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二人产生间隙,虚宿是万万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以虚宿违背了十二星宿的原则,对姬尘有所保留。
黑暗中,明珠听到虚宿嗯了一声,放下心来。
后面的两天,明珠都有意避开姬尘,要么整天在馥兰馆忙碌,要么便会回到别院中与王璧君母女见面。或许真是血缘使然,王璧君对明珠的态度明显热络不少,让明珠很高兴。
很快便到了与阿贵的约定之日,明珠终于在傍晚等到了他的消息。撕开被油蜡封住的牛皮纸信封,明珠从中间抽出一张白笺,上面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张家的上下三代的信息,却完全与明珠的认知没有任何出入,只说张家富贵均是几代人行商的积累。可是这样富甲一方的,却在短短三年说败落就败落了,是否也太过蹊跷?
明珠叹了一口气,又重复看了三两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端倪,这些显然不是她要的消息。
她把白笺放在桌上,忽然想起阿贵临走前莫名其妙那句“天寒地冻,大小姐可以在府中多备一些银霜炭”。
由于银霜炭没有烟灰,被很多富贵人家作为冬日取暖所用。明珠看着桌上的鎏金手炉,莫非这中间还有什么机缘不成?
下一秒,她果断打开了手炉的封盖,把白笺慢慢在上面晃了晃。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只见随着时间推移,白笺上的字迹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大字慢慢浮现。
“天师子孙,逆天改命。”
天师子孙?明珠手一抖,那白笺没有抓稳霎时便落在了手炉中燃得正红的炭火上,转瞬化为了灰烬。
地府三年,明珠偶然听过鬼差嘀咕人间有修道成为天师的大能后世子孙享有机缘,对阴阳五行有极高的天赋,能修改凡人命数,莫非这张家便是所谓的天师后人。
如果这样的话,便也能解释为何表姐王璧君会嫁给张家这一代的嫡长子张长生。
明珠一直以为外祖家对这位异姓表姐过分的关爱是因为王璧君是这一代孙女中最为擅香的翘楚,可结合蒋妃透露的兰家遭遇牵连的原因,却是这一族能观星象,占吉凶。会不会璧君表姐就是这一代兰家相度之术的传人?是以与天师子孙结合,也算顺理成章。





重生之明珠暗投 164 珠胎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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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隐隐觉得这便是兰、张两家联姻的原因,但猜测到底是猜测,她不喜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做出判断,因此真相如何,还需表姐王璧君亲口证实。
可眼下彼此都很陌生,表姐对自己心存感激,但更多的是防备,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让表姐主动吐露心中的秘密,确实是太困难了。
怎么办才好?明珠犹自低头思索,冬莺却匆匆推门进来,明珠一见她身后的银莲,不觉皱起眉头。
“不是让你在别院好好照顾那对母女吗?怎么回来了?”
银莲满头是汗,对上明珠责备的目光,急忙解释。
“小姐,那位夫人今日身子才好了些,便死活要离开,奴婢好不容易说服她等晚饭之后再走,这才有机会赶来回禀小姐,拿个主意。”
明珠沉默半晌,问。
“所以她打算自己离开,让囡囡留下?”
提到那不省心的熊孩子,银莲就觉得头痛,愤愤道。
“奴婢就是气这个,她要走也罢了,却不肯带上女儿,反而请求咱们代为照看,哪有这样当娘的人!我看她根本就是被夫君抛弃了,带着个拖油瓶不好改嫁,这才将包袱甩给我们,也是小姐心善,才……”
触到明珠不快的目光,银莲立马识相地止住话头。
明珠道。
“她要走便让她走吧!你拿些银子和丸药给她带上,孩子好好照顾着,怎么对我的,便怎么对她,去吧!”
银莲一噎,这些天明珠时常去看那母女两,衣食起居都很关心,感觉那两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本以为明珠不会轻易让那妇人离开,没想到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虽然万分不解,银莲却也不敢多问,毕竟她们小姐是世上最有主意的人了,于是讷讷应下径自去了。
冬莺见状,忍不住问。
“小姐,奴婢实在不明白,那么夫人看起来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实在不像银莲所说的那般,想抛下她不管,何况她自己这样虚弱,为何不等病养好再离开?莫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
明珠赞赏地看了冬莺一眼,始终是跟了自己快一年的人,看事情确实比银莲透彻多了。
“你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是那种人,此前我劝她留下,她曾有过动摇,可如今又急着要走,说明她发觉了什么,认为留下并不安全。”
“她担心小姐会加害于她?那又肯留女儿在我们手上?”
明珠摇头。
“不,我猜麻烦源自她本身,或许有人正在找她,而她断定靠我的力量并不足以保护她们母女两人,所以她想以自己做诱饵,起码能保全女儿。”
冬莺微微一讶,听明珠的意思,这看似普通的母女两人并不简单,也不知她们惹上了什么人。
“那……咱们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当然不是。”
明珠起身推开门,虚宿正抱剑矗立在檐下,正纠结自己对姬尘有所隐瞒的事,见她出来,连忙欠身作礼。
“虚宿大哥,请你速速赶往别院,在那位张夫人离开之前跟上她,暗中保护她几日,千万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定要尽早将她救回来。”
既然无法让表姐主动开口,明珠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只有引蛇出洞,才能摸清王璧君隐藏的秘密,而接二连三的救命之恩,总会慢慢溶解她所设的心防。
虽然这样算计表姐,明珠心里并不舒服,但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只有如此了。
虚宿一愣,面上显出几分为难。
“属下的任务是保护小姐,岂能擅离职守,若出了什么事,殿下怪罪起来……”
明珠笑道。
“虚宿大哥莫非忘了,我手上握有万太岁的令牌,不愁没人驱使,况且近来也没人打我的主意,倒是张夫人情况只怕不妙,这件事我又不放心交给别人来做,只能劳驾虚宿大哥几日了。”
也许是她生来狡猾,无论遇上什么事最终都有办法化解,这番话便也显得充满说服力,虚宿想了想,点头应下刚要离开,又看了明珠一眼,难得多嘴道。
“对了,殿下昨日收到季三少的信,信中说他近日就要回京了,不出意外的话,也便是这两日了。”
纵然是虚宿这样的粗人,也瞧出这几日明珠自那日从姬府归来后便有些不对劲,听说红先生准备着手给殿下选王妃,估计和这事脱不了干系,虚宿既已经认定明珠是姬尘良配,自然不希望两人因这事生出龃龉,便想借着季明铮的由头,让明珠主动去找姬尘。
“三哥要回来了?那太好了!我定要前去看看他!”
见明珠面上果然现出欢喜之色,虚宿心中又有些不安,明珠和季明铮非亲非故,关系却那么好,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殿下固然和季三少是知己好友,也不得不妨啊,找个机会,他还是得提醒殿下两句……
明珠心中想的却又另是一样,一来几个月不见季明铮,明珠确实十分想念他,二来季明铮一旦归来,便意味着她可以制造机会,让他与王璧君“巧遇”,到时表姐弟相认,王璧君便能名正言顺地坦言身份,自己也不用刻意对姬尘隐瞒,母女两安全会得到保障,且王璧君必定会将背负的秘密告诉季明铮。
她只希望季明铮能快些抵达盛京。
王璧君当夜便离开了别院,按照明珠的吩咐,别院的下人都没有进行挽留,而平时的混世小魔王囡囡竟意外地没有胡闹,只是死咬着嘴唇,揪着母亲的衣摆一直送她至门口,王璧君回身紧紧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就乖乖放了手,红着眼目送母亲离去。
叽叽喳喳比麻雀还吵闹的小姑娘,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整夜瞪着眼一言不发,看得银莲等人触目惊心。
明珠听闻此事时,是第二天午后,她有些担心囡囡,披了大氅正准备往别院去看看小丫头,明堂却差人请她过去用午饭,说是有要事相商。
明珠平日除了探望窦氏外,与明家其他人都是貌合神离,明堂也并不关心她,没有什么要紧事,是不会来烦她的,明珠想了想,还是把囡囡的事先压下,脱了外出衣裳往主屋过来。
正厅里那张花梨木的八仙桌边,明堂、窦氏、明瑛、言玉珂四人早已落座,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见明珠进来,明堂很高兴地招呼她入席,并不像家中出了什么意外的样子,明珠有些狐疑,不等下人摆放碗筷便问道。
“父亲说有要事相商,也不知是什么要事?若是不打紧,馥兰馆那边还等着女儿过去验货,毕竟快过年了,各家主顾要的香料都多,实在有些忙不过来……”
明堂不悦地沉吟一声,示意冬莺给明珠斟了杯蜜酒。
“再忙也不至于连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吧?何况你一个女儿家,生意上的事交给那些掌柜伙计便成了,成日抛头露面的始终不美,何况赚再多的钱,商人始终是没有地位,你与其操心这些事,不如在正经事上用点心……”
明珠隐约猜到明堂所说的正经事是什么,一时没吭声,明堂以为她不开窍,干脆道。
“你大哥今日升任兵部库部主事了你知道么?”
明珠闻言不由微愣,明瑛抿了口酒,惬意地道。
“你也知道,如今的京兆尹赵策从前是姬大人的死忠,若没有他发话,为兄怎么可能调到兵部?库部主事,虽然只是小升半级,但比起在京兆尹备受打压,这回可算有盼头了,说不定将来,还能给娘和你嫂子捞个诰命夫人做做……”
明珠冷笑,明瑛还真是厚脸皮,从前向来不入眼的窦氏,如今他也好意思改口叫娘了。
见她没什么表情,明瑛有些急了。
“妹妹,你难道没听说吗?此次开春甄选秀女,那些没选上的名门闺秀,也许会被赐给王公大臣做妻,而姬大人因为梁家那件事,近来很得皇上欢心,寿王进言要给他赐一门婚事,皇上很爽快地便准了!姬大人是咱们明家的贵人,你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啊!”
本来这几日因为王璧君的出现,明珠已经没有功夫再计较此事,现在明瑛旧事重提,又引得明珠一阵烦躁,她冷冷地道。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谁是煮熟的鸭子?姬大人的婚事自有皇上和寿王操心,即便皇上不发话,决定权也在他自己手上,我又能如何?又与我何干?我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竟要没脸没皮地去掺和这种事吗?父亲大哥便是这样教诲明家女儿的?”
明珠义正辞严的一番抢白,堵得父子二人说不出话来,然而她的话又不无道理,若是献帝真的要给姬尘赐婚,明珠也是无力回天的。
好不容易攀上一个好靠山,难道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明家父子重重放下酒杯,唉声叹气,不断报怨明家运气不好,直嚷着要去万安寺烧香,而窦氏则是担心地拉着明珠的手,欲言又止。
“珠儿,娘看得出来,姬大人对你是真的好,你若是能嫁给他,这辈子决不会吃苦,你一向很有主意的,若是有什么办法,还是……”
“娘,我知道的,只是姻缘这事,勉强不来。”
明珠轻轻一笑,笑容中却有些许苦涩,不得不说,虽然那日在红先生面前,呈一时口舌之快,豪言壮语,但事后她考虑良久,却真的有些退却了。
别说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有着三宫六院,就连官宦子弟,哪个又不是三妻四妾?她即便现在有办法挡住姬尘身边的桃花,将来他真的荣登大宝,即便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也无法拒绝臣子们送来的那些女人,谁都不是谁独一无二的选择,难保那些人里,没有另一个端阳!
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闷,散场时,言玉珂刻意放慢了脚步,等众人都离开了,这才叫住明珠,两人边聊边走,言玉珂难得感叹地道。
“不知妹妹听说了吗?梁家那位公子被斩首之后没过几日,他的夫人袁凤茵便被诊出怀了身孕,大约月余了,这梁公子活着的时候,满院的妻妾都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死了以后,却得了这个遗腹子继承衣钵,也不知该说是命好还是命苦,唉,梁家只有一位残废小姐,始终要出门的,将来这家业,只怕还是要落在袁凤茵和孩子手上,唉,我若是她,就算守寡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明珠有些意外,当时袁凤茵用了她特制的香,都没能怀上孩子,她便敢断言这不孕的问题,应当是出在梁润身上,现下梁润死了,袁凤茵却有了孩子,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她却知道当中大有猫腻。
这么一想,明珠便止不住联想,梁润之死,是姬尘的手笔,可是要在梁润身上动手脚,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袁凤茵不得梁润宠爱,本来在梁家地位便岌岌可危,可是梁润死了以后,他那些妾室再无倚靠,只有怀着梁家骨肉的袁凤茵一家独大,这样看来,梁润的死,对袁凤茵也没有什么坏处。
难不成姬尘的内应,竟是袁凤茵么?他的手,何时伸得那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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