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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珠暗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七慕九
许文驰怔了半晌,似乎不相信此话是从明珠口中说出,声音蓦然颤抖起来。
“珠儿,你在说什么?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不要我为了你自毁前程,你说你希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嫁进许家,和我携手走在青天白日下!这些话让我深受感动,直到现在还记得,你现在却说是激将法?我不信!你分明是看姬尘比我许文驰更好,才见异思迁改的口,对不对!”
他猛地起身,欲抓住明珠双肩质问,却被姬尘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淡淡道。
“请许探花注意分寸,勿在圣前失仪。”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看起来并不似如何有力,许文驰却无法挣脱,只能惊怒交加地瞪视着他,如果之前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明珠已经移情别恋姬尘。
“唉,许探花,俗话说覆水难收,明女官既已移情,你又何必强求她兑现当初之诺?就算陛下为你主持公道,也是强扭的瓜不甜,你终究得不到什么。”
卫长卿适时的煽风点火,成功地挑起了献帝身边几位老大人的不满,包括寿王在内,都是尊严不容触犯的大丈夫,在他们的观念里,男人朝三慕四乃是常事,但女人如此,就是寡廉鲜耻,应当游街示众,于是纷纷道。
“哪有这样混账的事!许探花性情敦厚,便合该被这女人玩弄于股掌么?”
“若是连金科探花郎都讨不回公道,那草民何辽生?岂能平息众怒?”
“婚姻大事,岂容儿戏,许文驰乃堂堂天子门生,不是一句激将法便能随意愚弄的!”
寿王也掀起茶盖,抿了一口,看着姬尘慢慢道。
“背信弃义的女子,有何节操可言,本王看无论是许文驰还是姬尘,都不值得娶她过门!陛下以为呢?”
没曾想一向温软的姬尘竟出列道。
“各位大人莫非忘了,下官与明珠的婚约,乃是陛下亲自指婚,下过圣旨的。陛下的金口玉言,难道在各位眼中,尚不及女子的口头一诺?”
众人默然,一齐看向献帝。
献帝十分头大,他本来并不很想管这个闲事,只是看个热闹,但看目前的状况,他也有些骑虎难下了。
“朕是下过旨意,但……正如各位爱卿所言,女子的道义,应当是从一而终,明珠,你既与许文驰有婚约在前,又许他承诺,现在若反口,难免有些情理不容,你以为呢?”
明珠仰首,目光扫过激愤的许文驰,目光幽深。
“各位大人皆指责明珠背信弃义,但敢问许公子对明珠,信从何来?又有何义?当初我为嫁许公子,投湖明志,差点赴了黄泉,而许公子却一直躲在家中,连看也未曾来看过我一眼,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凭什么要我从一而终,难道道义二字,只是用来约束女子的么?”
许文驰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泛白,这件事可谓他心头之痛,当时听闻明珠投湖而死,他自是痛不欲生,只因一时懦弱没有前去……没想到这件事,竟让明珠对他彻底绝望了。
众人神色各异,明珠嗤笑一声,又道。
“诸位和我说道义,咱们便说说道义,因赵大人曾为家父同窗,明珠也多少了解他的喜好,当初让许公子名噪一时的那篇声讨明家的缴文,便是我按赵大人的喜好亲手润色的,后来赵大人对许公子的扶持,难道没有小女一分功劳?明家愧对许家,非明珠之过,但明珠甘愿为父兄受过,不惜诋毁自己的名声来成全许公子才名,究竟有何处愧对于你?至于情义,我对你的情义,从我跳入湖中,而你至始至终没有露面起,就已经消磨殆尽了,反观姬大人,多次救我性命,此恩此义,难道不值得明珠以身相许?寿王殿下与王妃出了名的伉俪情深,还请您为臣女评评,究竟是不是这个理?”





重生之明珠暗投 198 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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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正在淡然喝茶,闻言执杯的手一顿,胸口一阵气闷,却又无法说些什么,不经意瞥见姬尘唇边隐有笑意,不禁摇头。
这个丫头,当真牙尖嘴利,不是善茬,小十三偏要娶她,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边厢赵德义震惊不已。
“当初那篇檄文,是你润色的?这!这怎么可能?”
明珠提起嘴角,悠然道。
“贩骨肉以贪荣华,抛廉耻而攀权贵,乃天下共唾之苟且。奉县区区方圆寸土,官贪吏酷,恶霸横行,践民如泥淖,正当直捣豺狼,伐暴救民,大人,这些句子,您总该有印象吧?”
许文驰的缴文虽然给他提升了一定名气,但檄文的内容,并未在举目白丁的奉县广为流传,因此明珠随口便能一字不差地念出,赵德义也不得不信,加之瞥见许文驰面上神色,更是坐实了代笔一事。
难怪其中某些辞藻,犀利刻骨,不像后来他所熟知的许文驰文风,原来竟是明珠修改过的……
赵德义神色复杂,半晌终于秉持着他一贯的公正,对献帝道。
“陛下,若真如明姑娘所说,那么她确实对许文驰,算得上仁至义尽,那桩婚事,既然在奉县就已经解除了,断无反口之理,姬大人又于明珠有恩,臣认为……二人订婚,没有问题。”
许文驰如遭当头重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大人!”
赵德义冷着脸移开目光,没有看他。
又有一名大人低声道。
“何况姬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已经昭告天下的圣旨,岂能不算数。”
献帝揉着额头,仿佛终于解脱了一般,对许文驰摆摆手。
“许卿,这件事你与明珠各执一词,都不算无辜,却又都没有大错,彼此闹到对峙公堂的地步,想必真的成了夫妻,也是一对怨偶,又是何必?你尚年轻有为,大丈夫何患无妻?就不要纠结于此了,朕乏了,都下去吧!”
这话等于是驳回他的请愿了,许文驰一时目瞪口呆,还要争辩,却被卫长卿拉了拉袖子,对他摇头。
“许兄,来日方长。”
许文驰于是只得生生忍下,目送献帝的銮驾离去。
诸位老大人也讨了个没趣,都纷纷互相作揖告辞,姬尘和明珠正要离开,许文驰突然赶上前拦住明珠,目光绝望。
“珠儿,方才你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在你眼中,我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明珠心中暗叹一声,说实话,她也知道,许文驰是有些迂腐懦弱,但对小白花还是一片真情,当初没有在她投湖后及时出现,必然事出无奈,然,她代替小白花做了明珠,却没有打算全盘接收她的过去,与其吊着许文驰,不如快打斩乱麻,也好让他令觅佳偶。
“千真万确,我明珠,向来看不上懦夫,即便你飞黄腾达,官袍加身,也掩盖不了你本质里的软弱,今后,便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吧!”
说罢,她从他手中扯出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御花园。
许文驰恍惚地盯着她的背影,如同灵魂出窍,姬尘经过他身边时,顿住脚步。
“许探花,与你青梅竹马的明珠早已死了,望你能看清这一点,勿再痴心妄想。”
他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被不远处的卫长卿听到了,他总觉得姬尘话中有话,并不是简单地示威,投湖,断气,停尸两日,复又活过来的……真的还是原来的明珠吗?
明珠刚在马车中坐稳,车帘一掀,姬尘钻了进来,她有些意外地四下看了看。
“喂,这是在宫中。”
姬尘在她身边坐下,轻轻一笑。
“反正人人都能看出来了,没必要避嫌。”
明珠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马车在官道上悠然前行,姬尘这几日似乎十分疲惫,靠在明珠身边,阖上眼帘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唇角犹带笑意。
“听到我与许文驰的过去,你好似……并不在意?”
忍了又忍,明珠还是憋不住内心的困惑,从前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可没少吃苏荡、蒋玉衡的醋,现在来了个曾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他却毫不紧张,似乎对方根本不是威胁。
姬尘睁开眼,朝她望来,墨玉般的瞳似乎要看进她眼中。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我知道,你不是从前。”
他的视线很温柔,却似乎能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明珠心跳一滞,急忙移开视线,姬尘于是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握着手,听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心中各有所思。
再说许文驰那边,明珠的一番话如同五雷轰顶,彻底击垮了他,他苦熬一年,日夜苦读,为了集中精神,深冬时节,还曾故意坐在雪地里看书,连母亲看着都掉泪,为的是什么?就是有一天能榜上有名,光明正大的将明珠娶进门。
而今,信念崩塌,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许文驰出了皇宫径自便撞进酒楼,原本滴酒不沾的人,喝得两眼惺忪,满面通红,失态地拉着身边卫长卿的袖子,哽咽。
“卫大人,你说,我这一年,究竟是图个什么?我图什么!”
卫长卿心里十分瞧不起许文驰的做派,为了个女子一蹶不振,他本来也没指望靠许文驰,能真的从姬尘手上把明珠夺过来,甚至可以说,今天的结局早在他意料之中,他要的,只是一个对明珠和姬尘怀恨在心的许文驰。
“许兄痴心并没有过错,卫某身为局外人,也看得出明珠只是在为自己移情而狡辩,只是卫某没想到,她竟会当着陛下和诸位大人的面,揭露为许兄润色之事,要知道,朝中高士多厌文贼,看样子不仅是皇上,连你的恩师赵大人,都颇为失望,她这是……想要毁掉许兄的前程,好让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成为她和姬尘之间的绊脚石吧?”
许文驰紧紧捏着杯子,酒液洒了出来。
“她当真,这么狠心?”
卫长卿抿了口酒,感叹道。
“若许兄听过明珠在盛京的事迹,便不会觉得震惊了,人是会变的,在这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诱惑太多,她早已迷失自我,不再是奉县那个怯生生的小家碧玉,而是变成了一个很有手腕的女人,姬尘现在颇得圣心,回归王爵只是早晚的事,你和他争夺明珠,他迟早会想办法除掉你,许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镇西候府可以助你……”
卫长卿回到卫府,厌恶地换下带着满身酒气的衣袍,几个丫鬟抬了木桶香汤进来,卫长卿浸入水中,梁端阳徐徐走了进来,杏红绉纱薄衫勾勒着诱人的体态,一双柔胰撩起卫长卿披在背上的乌发,低声问。
“卫郎可曾说动许文驰?”
卫长卿抬手撩起水花,按住肩上梁端阳的手笑道。
“许文驰此人,太过妇人之仁,但是对明珠却有很深的执念,虽未回应,但已有七八分心动,待他羽翼渐丰,有了机会,定会对付姬尘,你呢?你那边怎么样了?”
梁端阳道。
“庞胧烟和庞家人早已被我握在掌中,自是言听计从,只要此事成了,明珠便会下狱,沦为盛京出名的毒妇,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史炎与我爹乃是至交,我们定能先姬尘一步,将她从牢中换出,届时她没有身份,也见不得光,收在咱们府中做个姬妾没人会注意。”
卫长卿双眸亮了亮,很快,他便能得到明珠,但面上却是一幅无奈神色,伸手覆上梁端阳娇艳的脸庞。
“端阳,其实你真的不必这么做……”
尽管掩饰得不错,但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喜色还是没有逃过梁端阳的眼睛,那日在宫中,明珠的话又似魔咒一般回荡在她脑海中,让她咬牙切齿,迫不及待除掉那个煞星。
梁端阳俯身,在卫长卿的薄唇上辗转轻啄。
“卫郎说的哪里话?我也是为了韦家的子嗣着想,只要卫郎的心在我这里,我就不怕别的女人取代我的位置……”
薄衫触水,紧紧包裹住皮肤,卫长卿喉头一动,伸手将她扯进水中,一番云雨自不必提。
许文驰的事让明瑛很是担心了一阵,好在有惊无险,但因为此前他对许文驰的态度,让明珠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连带着明堂、窦氏也跟着埋怨他,就连言玉珂,也嘲讽他拜高踩低,小人嘴脸难入皇上的眼。
明瑛在家中处处碰壁,只觉气闷,恰不知哪阵风,将他的舅舅舅妈庞氏那两口子吹来了,当初他们的女儿庞胧烟嫁入镇西候府时,恰逢馥兰馆涉及宫妃中毒案,庞家便和明家撇了干系,不再来往,明瑛心下暗想,这两人如今又舔着脸过来,无非是看到明珠和姬尘订了婚,前来攀关系,欲要不理会,但那夫妻俩又极其殷勤谄媚,让近日屡遭责备的他分外受用,这才有了些许好脸色。
茶过三巡,庞家夫妇见明瑛颜色缓和了不少,彼此交换了眼色,庞大舅便开口道。
“大侄儿,其实舅舅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明瑛想不出庞家人能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于是哼了一声道。
“怎么?莫非是表妹有喜了?”
说到这个,庞家夫妇心中一刺,梁家人看不上庞胧烟,梁固更是恨她破坏了自己的姻缘,因此成婚后,根本不踏入她的房中半步,若不是巴上梁端阳,只怕早就被折磨致死了,哪有什么喜?
庞大舅假装听不懂明瑛的讽刺,笑道。
“不是这事,是关于你母亲……”
提起庞氏,明瑛这才收敛了冷笑,握紧茶杯。
“我母亲怎么了?难道病情加重了?”
庞大舅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其实恰恰相反,近日我和你舅妈回奉县去看了她一趟,你母亲的病,可以说已经好了大半,和个正常人没有两样,性情也好了许多!”
庞氏当初发疯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让明瑛不敢回想,听他们这么说,也是一脸将信将疑。
“当真好了?”
庞大舅点头如捣蒜。
“虽然人还有几分木讷,但看上去却比从前更加稳重,话又少,反显得是贵妇人的端庄,大侄儿,当初把你母亲送回奉县,皆因她又疯又傻,怕丢了你在朝中的脸面,但现在她已经好了,你要是还把她丢在乡下,岂不是不孝?”
明瑛心下一动,他也并非绝情之人,对庞氏怎么都还是有母子之情的,当初把她送走,一来母亲是个疯女人,对明家绝无好处,二来明堂坚持,明珠又撺掇着抬了窦氏上位,他没有办法。但如果庞氏真的痊愈了,从前那些理由便站不住脚了……
见明瑛动摇,庞夫人连忙帮腔。
“大侄儿,你想想,天底下只有娘亲才是和你一条心一条命,如今你爹扶正窦氏,又宠着明珠,对她们言听计从,早把你和你娘抛到脑后,你若不想办法占据一席之地,以明珠那般厉害,只怕明家的家私将来都要成了她的陪嫁……”
明瑛双眉紧皱,考虑了半晌,道。
“那就劳烦舅舅舅妈替侄子跑一趟奉县,将我娘接回明府,这件事,不必支会我爹和明珠,等我娘好端端地回了府,他们也再难找借口把她送回去!”
庞氏夫妻得了明瑛的话,一刻也不耽搁,当日便快马加鞭赶往奉县,来回不出半月,真就把个庞氏接回了盛京,明瑛得了信,亲自在明府大门前迎接,明家上下都大惊失色,明堂刚想发怒,但见庞氏从轿中走下,穿着深蓝色掐银丝的绸缎衣裙,插着白玉簪,朴素安静,加之行止正常,目光温和,顿时没了脾气,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庞氏好歹为他生了嫡长子明瑛,叱责的话一时说不出来。
消息很快传到明珠耳中,她也不由怔了怔,冬莺和银莲都在旁边道。
“庞氏不是疯了吗?怎么就好了,听说还和变了个人似的,温顺得很,小姐,她要是回来,那夫人怎么办?老爷不会把夫人降为姨娘吧?”
当初庞氏发疯,只因明珠在香料里动了手脚,但那香料始终不是毒药。带来的刺激只是短暂的,所以疯过之后,被迷香侵蚀了的庞氏渐渐开始变得木讷,看上去倒是很常人无异,偶尔说上一两句简单的话,也露不出马脚。
庞氏一直由庞家照管,若没有庞家通风报信,明瑛绝不会知道庞氏的近况,以庞家那两口子的品性来说,会这么好心?
明珠隐隐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重生之明珠暗投 199 还请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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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向来是迎难而上的性子,既然觉得庞氏归来有异,当天晚间便让冬莺备轿去明府走一趟。轿辇到明府的时候,正厅正在摆饭。明珠往席间一看,除了明家上下之外,庞大舅一家、那已成为镇西侯府少夫人的庞胧烟居然也在。
众人在明珠跨入门槛的时候,一双双眼睛便定在她身上打量。一席八幅的飘仙裙,上面串着米珠配着金丝绣着最时新石榴彩蝶图案,脖颈上戴着一条间歇坠着红宝石的珠链,五黑的头发盘成蝶髻,点缀了同色的钗环。整套装束行云流水,既不会让人觉得有喧宾夺主的刻意彰显,又没有那种用力过猛的欲盖弥彰,虽说比起明珠平素的穿戴考究不少,却是分外端庄得体,看得人赏心悦目;越发衬得一身珠光宝气,势必要给明家上下刮目相见的庞胧烟俗气不少。
明珠却似没有看到众人目中的情绪,对着庞胧烟微一颔首。
“许久不见,梁少夫人近来可安好?”
庞胧烟在镇西侯府数月,现在又得梁端阳亲传,很快敛住眉宇中妒意,含笑道。
“是许久未见,我一切都好,还没有来得及恭喜表姐被皇上封为了二品女官。”
一句话说得分外真挚诚恳,仿佛真为明珠的成就发自内心欢喜,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周遭的空气一瞬凝固。
“现在蒋家大势已去,连带蒋妃出的安心公主也遭到连累,到让姐姐这个二品女官得了清净。”
众所周知明珠之所以被封为二品女官,也是因为要为安心授课,然而蒋妃自顾不暇,安心心情不好,再也没有传召明珠入宫。庞胧烟表面上是恭维明珠得空落闲,可话中显然在讽刺她名不符实,官职空悬,二品位阶随时都会被取代废除。
没想到明珠却丝毫不理会她的讥讽。
“宫中的事岂是我们这些人能置喙的?还请梁少夫人谨言慎行,免得祸及自身,到时候就算是镇西侯府也保不了你!”
说完再也不管脸色青红不接的庞胧烟,明珠对上首的明堂、窦氏见礼,末了,也对庞氏微微屈膝。
庞氏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或许是奉县乡下调养磨砺了她的棱角,身上的凌厉荡然无存,整个人还透出一股婉约的风姿。看到明珠,她有些木然的双模一聚,最后却瑟缩到自己的儿子身侧,似乎见到了可怕的鬼怪一般。
明瑛也不在意,左右现在家中明珠最大,庞氏怕就怕她吧,免得再作妖闹得家宅不和才给人添麻烦!庞大舅夫妇看明珠居然无视自己,连个正研都不给,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庞舅母当下便咄咄逼人道。
“侄女好大的架子!先不说你是个有名无实的二品女官,就先前蒋玉衡那件事,若非少夫人口下留情,你以为凭你现在还能这等嚣张?”
这句话不提还好,一提明珠方还淡然的面盘霎时便浮起一层瘟色、
“这么说当时表妹没有把明家收留蒋三公子的事告发出去,明家还要感谢她了?”
庞舅母插着腰,理直气壮道。
“难道不是?”
之前窦娇儿神秘兮兮弄了个血人被明珠藏在府中治病,庞家人各种打探却都无法查清他的身份。直到那日庞胧烟为讨好梁端阳,无意中透露了这一件事,梁端阳立马嗅出了其中不对,连忙告知父亲镇西侯梁康和大哥平阳侯梁绍武,这才让他们意外抓住了蒋家的把柄,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当时他们以为侯府也会把明家一网打尽,只是不知道为何,最终却是放了明家一马,变成是窦家的一举之为;而那本该获罪的窦娇儿,也被献帝没有追究,这其中实在古怪!
不过其间内容目光短浅的庞家三口自是无法想到的,他们只觉得本来应踉跄入狱的明家逃过一劫,还不对庞家感恩戴德!
明珠被气笑了,对明堂和明瑛道。
“父亲、大哥,这样说的话,咱们倒是欠了表妹一个人情。”
明堂脸色发沉,明瑛已是忍不住嘲道。
“人情?若非我们明家收留你们在先。表妹还以为自己能遇到梁小将军?”
闻言,庞胧烟也觉得自己过了。之前庞家厚着脸皮入京投靠明家,明瑛虽然有自己的考量,可时刻上为庞胧烟的婚事也出力不少,鞍前马后带着她出席狩猎大会,平素也让人留心盛京中能攀得上的达官显贵,就连后面庞胧烟能心满意足碰瓷梁固成为侯府少夫人,也是在明珠谋算之下……比起这些,庞家人在这里倒打一耙实在也有些心虚。
不过那也是曾经,现在自己已然攀上了镇西侯府,明家人和明珠都是曾经,还让她夹起尾巴做人怎么可能?然而想起梁端阳对自己的交代,庞胧烟转了转眼睛,对明珠屈膝一拜。
“是我爹娘口不择言了,还请表姐勿要怪罪。”
这一番低眉顺眼做小伏低的样子,别说还有鼻子有眼,明珠唇上笑意不减。
“果真还是镇西侯府调@教得好,妹妹越发有将军夫人的风采了。”
听到前一句庞胧烟面色一变,然而后面那一句说完,却又无从发作,僵着一张笑脸没有出声,庞大舅夫妇唯女儿是瞻,是以也脸色难看地坐下了。
坐山观虎斗了半天的言玉珂这才拿出掌家的架子,吩咐丫鬟为明珠添上碗筷,让众人依次坐好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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