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刀驸马
“开山放炮之猛火药,涟兄可否给小弟寻些过来?”林逸青问道,“此是西洋土木工程常用之物,不是涟兄处可有否?”
“瀚鹏老弟说的,可是那名叫‘代那买特’的劳什子?”李涟瑛问道。
听到李涟瑛说出“代那买特”这个词来,林逸青便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正是此物。”林逸青点了点头,“烦劳涟兄为小弟弄一些来,小弟便要用此物送那黄姓贼子归西。”
“那劳什子炸力极强,能开山裂石,而且动静儿极大,瀚鹏要用多少啊?”李涟瑛瞪大了眼睛。
“回头小弟再和涟兄商量。”林逸青看到远处似乎有仆人在走动,对李涟瑛低声说道,“两位王爷还等着涟兄回话吧?”
李涟瑛猛醒过来,“正是,瞅我这记性!两位老佛爷那里也等着我回报呢!”
“回头小弟再和涟兄联络。”
林逸青拱手和李涟瑛告别,转身快步离去,李涟瑛目送着林逸青的身影消失,这才返身而去。
“千穗小姐,老师这么久没有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客栈里,上原勇作不安的对桐野千穗用日语小声说道。
“别说了!”桐野千穗恼怒地冲上原勇作瞪起了眼睛,上原勇作吓了一跳,立刻闭上了嘴巴。
林逸青未归的这一夜,桐野千穗和上原勇作都是坐立不安。
上原勇作第一次看到桐野千穗发火,在他的印象中,桐野千穗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
不过,尽管挨了训,但上原勇作的心里,却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能让师母这样的训斥,对从小缺乏母爱的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幸福呢。
两个人默坐着又等了一会儿,上原勇作看到桐野千穗的脸上愁云越来越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正打算去找那位姓娄的总督府师爷,却听到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听到这脚步声,桐野千穗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逸青走了进来。
一个俏美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林逸青本能的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将脸贴到了她的颈间,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桐野千穗身上传来的那异常温馨而熟悉的芬芳气息,令他深深的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你怎么才回来……”那柔柔的略带责怪的细语,如果不是日语的话,真的会令他认为,那个他一辈子都想要抱着不愿意放手的女孩儿,就是怀中的她。
“发生了些事……”林逸青轻声回答道。
桐野千穗紧抱着林逸青,从小到大,她能感觉到的幸福时刻莫过于此时,但长年武士家女儿的训练,让她明白,现在不是和爱人缠绵的时候。
武士家的女儿,一切都是以丈夫为主的。
“发生了什么事?”桐野千穗不舍的离开了林逸青的怀抱,轻声问道。
“文中堂……故去了!”林逸青想起了去世的文博川,心中难过,声音禁不住哽咽起来。
“那……你不要太难过了……”桐野千穗此时还体会不到林逸青心中有如失去了父亲一般的悲痛,只能柔声的安慰着他。
林逸青点了点头,拉着桐野千穗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他注意到,上原勇作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眼中满是热切的光芒。
“老师,需要我做什么吗?”上原勇作急迫的问道,“文中堂是被人害死的吗?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他报仇?”
“是的,勇作,他的死,和一个人有很大的关系。”林逸青沉声道,“这个人,是我们必须要除掉的人。”
“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上原勇作的眼中闪过兴奋之色。
“勇作,这一次的任务,算是我对你的大考。”林逸青看到上原勇作跃跃欲试的样子,微微一笑,激将的话随口而出,“这次的大考通过了,你就可以直接毕业了,你将成为海兵学校的第一名毕业生。”
听到林逸青的话,上原勇作激动得浑身发起抖来。
上原勇作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上原勇作立刻闭上了嘴巴,将手伸向了腰间的战斗刀。
“洛先生,你回来了么?”娄春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希廷先生快请进。”林逸青说道。
门开了,娄春范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我刚刚听说,文中堂……殁了……”
“是。”林逸青点了点头,眼中难掩悲伤之色,“我刚才,就是在文中堂那里……”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娄春范顿足叹息不已。
“希廷先生,有件要紧的物事,我想请你立刻通知李制台,请他帮忙给我预备。”林逸青说着,眼中瞬间闪过凌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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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太后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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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绮园,永庆长春,文芳斋。
外面的天不过微微现出的鱼肚白,而文芳斋内的仁曦太后却早早的醒了。
她素来有个“肝气”的毛病,每当有不顺意的事郁结于心,便会感觉胸腹前隐隐发痛,甚至搅得夙夜难眠,而自林义哲去世后,这个本已经年未犯的毛病便骤然复发,虽经太医细细调理,已经好转了不少,但只要一想起这件烦心事儿,还是容易感到痛楚。
这个毛病,便是当年和辅政王大臣端王穆麟德·承威生气过多留下的……
不知怎么,此时的仁曦太后,想起承威来,却并不象以前那样的恨意浓浓了。
平心而论,承威的才干是有的,只是行事太过跋扈了。
承威在位时,曾以铁腕吏治整肃官场政风,果断处理“戊午科场案”、“户部宝钞案”,“求起积弊于衰靡之世”。他主张发纸币铸大钱,增加通货,促进经济发展。而且承威最早提出应停止对旗人的供养,承威虽是渤人,但却鄙视那些如同蛆虫一般的旗人,常说“咱们旗人混蛋多”、“旗人糊涂不通,不能为国家出力,惟知要钱耳!”,故而他用人不因民族,唯贤是尚,提拔重用郭筠仙、尹耕云、王凯运、高心夔、曾伯函、胡润之、左季皋等汉族人才,“平时与座客谈论,常心折曾文正公之识量,故林文忠公之才略。”,“才识在诸大臣中实无其比”。
只可惜,他因走到了仁曦太后的对立面,最终被仁曦太后联合敬亲王诛杀!
杀了承威之后,仁曦太后还时常会想起他来。尽管有时仁曦太后一想起承威便恨意交加,但在心气平和的时候,她也时常为失去象承威这样的少有的渤人当中的人才而感到可惜。
自床榻上起身,由身边的宫女伺候着把衣裳换好,再由宫女伺候着洗了脸,仁曦太后才召唤道:“李涟瑛?……”
“奴才在!”早已候在文芳斋外的李涟瑛闻声立刻小步奔了进来,一打马蹄袖,便已是跪了下去。
“起来吧。”仁曦太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在梳妆台前坐了,沉声道:“先拿茶来喝!”
“是!”李涟瑛立刻如遇大赦般的起身,轻手蹑脚的从一旁噤若寒蝉的宫女手中接过一杯刚刚砌好的热茶,恭恭敬敬的献给了仁曦太后。
自从林义哲去世后,仁曦太后便开始肝火大盛,于身边伺候的人更是毫不假以辞色,十几日下来鞭笞的太监宫女竟有七人之多!
李涟瑛虽少年入宫,但平日里却也颇留意些乡俗俚语,知道这叫做“被头风”,说得便是像太后这般常见居孀的妇人,每到晚上,青灯孤枕,往往更易想起那些不能跟晚辈,下人说的心事,于是便夜夜失眠,肝火大盛,而身边的人,便也只能是小心伺候,自认倒霉!
仁曦太后端起那个明黄色的写有“永庆长春”字样的茶盏,轻轻呷了口里面盛着的按太医院特拟的方子,用清火去毒、补中益气的药材,加上蜂蜜香料所调制的香喷喷的药茶。温暖甜香的汁液由唇齿间一路流入胸腹,让她原本感觉胀痛异常的胸膈间也舒服了许多。
她好整以暇地啜饮着——自十余年前她失去丈夫,却由一个形同秉笔太监的可批阅奏折的嫔妃一跃而为秉国太后之日起,各种各样的危机,她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从彤郅元年的辅政王大臣集团欺凌她孤儿寡母,到后来的与那位“六爷”的恩恩怨怨,以及地方督抚们因镇压发匪之乱坐大所引发的“内轻外重”局面……
每一次的艰难,她都一路挺了过来!
可这一次,林义哲的去世和文博川的病危,却着实让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尽管如此,她的思绪仍然是清晰敏锐的——所谓临大事必须镇静沉着,多年的秉国生涯,让她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领!尽管这一次的变故显得有些突然……
对于林义哲,她是最最放心的!对于林义哲的姑父两江总督沈佑郸和好友直隶总督李绍泉也是一样,而安排纯亲王主持海军衙门,又加上了渤人之中她最为倚重的文博川,目的便是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力,使清流派的力量不至于太过强大。
她早就明白,如今的大形势下,洋务是必须要办的,不办洋务,便只能等着亡国!
但大乾立国三百年来,却仍是和以前中土历朝一样,是与所谓的“士林”共天下的!
而为了平衡士林清流派和洋务派的力量,她不知费了多少苦心!
在她看来,现在这样的安排最为妥当,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留给儿子的肱股之臣林义哲,会在儿子去世后不久,也一并的随儿子去了!
而一直视林义哲为亲子一般的军机大臣文博川因此大受打击,又一病不起!
喝了会儿茶,她好容易平静了下来。
“李涟瑛!”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声道。
“奴才在!”李涟瑛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应道。
“你昨个晚上没睡是怎么着?眼睛这么红,象兔儿爷一般!莫非你一直在文相府上?”仁曦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昨儿晚上,确是在文相府上的。”李涟瑛用略带嘶哑的声音答道。
“文相的病情如何了?”仁曦太后问道。
听到仁曦太后的问话,李涟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仁曦太后觉察出了李涟瑛这个异常动作是什么意思,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回皇太后的话,文相……昨儿个夜里……去了!”李涟瑛带着哭腔答道。
仁曦太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她的眼神一瞬间陷入到了迷惘之中,她似乎是想要起身,但却没有站起来,她转过头,似乎想要去取茶盏,但一双手却不住的哆嗦着,手指尖刚触碰到茶盏,茶盏便给碰得掉到了金砖地面上,“啪!”一下子摔碎了。
看到茶盏摔碎,室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颤抖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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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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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相是昨儿个晚上去的,你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仁曦太后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是怕……怕老佛爷夜里头听了这消息,睡不安稳……”李涟瑛浑身哆嗦着跪伏在那里哭道,“这一阵子,老佛爷您可是有日子没睡上一个好觉了……”
听了李涟瑛的回答,仁曦太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说的是,自从林文襄去了之后,我是好久都没睡个实成觉了,总觉得这心里头啊,不怎么踏实……”仁曦太后的眼中闪过点点泪光,“而今文相又跟着走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老佛爷!您可千万保重,切莫伤心过度啊!”李涟瑛接连叩头,嘶声道。
“文相走了,我怎么能不伤心呢?……”
“老佛爷,文相临去时,留有密折一道,嘱咐奴才呈给老佛爷……”
“快呈过来!”
“是!”
李涟瑛起身,挥了挥手,一名小太监捧着一个木盒上前,将木盒呈到了李涟瑛的前面,李涟瑛将木盒的封条揭去,打开盒盖,将里面的文博川密折取了出来,捧到仁曦面前,双手呈上。
未等李涟瑛走到近前,仁曦便伸出手,一把将密折从他的手中抢过,急不可待的打开看了起来。
李涟瑛侍立于一旁,小心的观察着仁曦的脸色。
仁曦只看了一眼文博川的密折,脸上的悲伤之色瞬间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仁曦看得极是专注,过不多时,她的脸上重又现出了悲伤之色。
“至忠至勤是老臣啊!弥留之际,尚要为国举贤……”
听到仁曦说出“为国举贤”这一句,李涟瑛大概便猜到了文博川举的“贤”是哪一个了。
“文相啊!你……你不该去啊!你去了,可叫我们姐妹依靠谁去啊!……”仁曦流泪道。
“老佛爷节哀!”李涟瑛再次拜伏于地,嘶声道,“老佛爷切不可过于哀恸,伤了玉体啊!”
“节哀?我们姐妹这一路磕磕碰碰的走过来,能依靠的就这么几个人!现在都不在了,你说我能不伤心吗?”仁曦捧着文博川的密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李涟瑛很久没有见到仁曦如此悲伤得失态,在他的记忆中,能与今天相比的,也就当年显凤皇帝故去了。
“现在文相也走了,你瞧瞧朝廷里头都剩下了些什么人?一群昏愦糊涂的老朽之辈和顽固不化的书呆子!这下文相去了,他们恐怕要乐开花了吧?”
“林文襄走了,文相也走了,六爷和七爷现在没了辅助之人,天知道他们会把些什么样的书生腐儒给弄上来!你说叫我们姐妹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仁曦的语音凄厉,有如杜鹃啼血,李涟瑛吓得魂不附体,周围跪着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仁曦发泄了一会儿,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重重的喘了口粗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放下折子,自顾自的端起了另一个茶盏,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盏之后,仁曦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重又拿起文博川的密折看了起来。
这一次她看得异常仔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息了一声,看了看周围跪着的一大票侍候的人,低声说道:“都起来吧!”
“谢老佛爷恩典!”
“你们都出去!李涟瑛你留下!”仁曦太后说道。
“是!”
听到仁曦太后只留自己在室内,李涟瑛知道她有可能是想要向自己问计,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以前这样的事儿,都是刘晟印的,但刘晟印这会儿病了,一直在休养,是以这个“差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这个二总管头上。
和其他太监不同,刘晟印办事机灵,又粗通文墨。甚至于时局形势,都颇有见解。宫里的太监大多不过曲意承旨,以供驱使而已,而刘晟印则可帮仁曦太后拿大主意。更为可贵的是,刘晟印从不恋权,为人又和善,是以慈禧太后对他甚是倚重,有些时候还要向他问计。
不过,对李涟瑛来说,这个差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宫女太监们退出之后,仁曦太后拿过文博川的密折,又看了一遍,象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林文襄竟然还有个双生弟弟林逸青,而且也是个厉害角色儿,竟然躲在日本密谋着掀起滔天巨浪,欲要为大乾去除外患……李涟瑛,你知道这事儿么?”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赶到文相府上时,刚好见到了此人,当时六爷七爷也在,文相和六爷七爷说了些此人的事儿,奴才也听了些。”李涟瑛脑筋飞快的转着,回答道。
“你见到了林逸青?”仁曦太后眉头一扬,“他长的什么样儿?是和林文襄一模一样么?”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刚一见到他,着实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林文襄的魂魄跑到文相府里来了,当时可是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呢……”李涟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有余悸的答道。
他的回答其实并不是有意夸张想逗仁曦太后开心,刚一见到林逸青时,他的确是真的以为林义哲的魂魄找来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
听到李涟瑛的回答,仁曦太后禁不住笑出声来,脸上的悲戚之色一时尽去。
“起来吧!别跪着了!”
“奴才谢老佛爷恩典!”
“能在日本潜伏这么多年,隐名埋姓,只为了给故国去一大敌……果然和林文襄一样,是少有的忠义之士啊!”仁曦太后放下了手中的密折,感慨不已。
“老佛爷说的是。林文襄兄弟二人,都是难得的忠臣。”李涟瑛适时的接了一句。
“六爷和七爷也见着他了?”仁曦太后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六爷七爷也见着他了,六爷七爷一见着他,便想起了林文襄,当时还骂黄树兰该死呢。”李涟瑛恭声答道。
一提到黄树兰,仁曦太后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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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清流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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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贼子既然该死,他们俩怎地对他又没奈何?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用?”仁曦太后冷哼了一声,显然对黄树兰痛恨已极。
听了仁曦太后的话,李涟瑛不由得心中一动。
“老佛爷说的是!这贼子惹得老佛爷如此伤心劳神,奴才恨不得亲手送这贼子归西!”李涟瑛垂首说道。
“难得你有这样儿的心思。”仁曦太后象是听出了李涟瑛话中的“潜台词”,有些好奇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真能做到,我还真是烧了高香了!”
“奴才对老佛爷的忠心,老佛爷是知道的,只要老佛爷交待的事儿,奴才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要办成!”李涟瑛明白仁曦太后在说什么,立刻大声应道。
“那你就去办吧!”仁曦太后象是开玩笑似的看着李涟瑛说道,“不过你可记住了,出了事儿,可没人给你担着!”
“奴才谢老佛爷恩典!”李涟瑛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所谓的“君无戏言”!仁曦太后这么说了,就证明她已经同意,自己可以想办法干掉黄树兰!
想到自己可以有机会亲手为拜弟林义哲报仇,李涟瑛的身子又一次颤抖起来。
“昨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呆会儿六爷七爷他们想是要递牌子觐见了吧?”仁曦太后说道。
“老佛爷说的是,昨个晚上,文相临去前,还写了一道遗折,嘱咐六爷代呈皇上御前。想是一会儿六爷便会把折子带来的。”
“哦,那便是了……现在……”仁曦抚了抚仍然黑亮的长发,瞪了李涟瑛一眼,“你这奴才还不过来给我梳头?!”
“是!”李涟瑛浑身一个激灵,他急忙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开始为仁曦太后梳理起那满头长发来。
差不多就在同时,换下了白色麻衣的敬亲王和纯亲王正急急的赶回府上,预备一会儿进清绮园觐见。
也是在这一时刻,在户部侍郎翁叔平的家里,清流派官员们正济济一堂,在讨论着如何为黄树兰力争。
“醍方一心为国,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真令我等心寒!”
“我等还当要继续上书为醍方辩争!”
“旨意已下,不可能朝令夕改的!醍方也是……那林义哲已经死了,纵得了皇家的丧仪恩典,便又如何?醍方这么一骂,不是给那些事鬼之人以整治他的借口么?唉!”
“醍方是气不过,那林姓贼子身后竟然有了‘文襄’的谥号!真是欺世盗名,可为士林之大耻!”
“还不是鬼子六和文博川那个老朽一意纵护此贼,此贼死后又为他讨了荣典,这是明明的向士林挑战!让此贼得了这等谥号,真是我辈之奇耻大辱!”
此时客厅当中,清流官员们在不断的痛骂着林义哲、敬亲王和文博川等洋务派,而翁叔平则一直是一言不发。
“林贼移灵那天,我去看了,差不多整个京师的洋夷全都到了!无论男女!那一个个洋妇骚首弄姿,简直不堪入目!”监察御史高弘超的声音传来,“高某时想,外间传闻林贼有摄魂之术,专门魅惑洋妇,以使洋人为其所用,以此所见,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听了高弘超的“高论”,翁叔平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位高御史一向有薄倖之名,和被凌迟处死的汪庆琦有的一拼,只是这位高御史的皮囊实在一般,不如“小汪”俊秀,加之其经常囊中羞涩,拖欠嫖资,是以在风月场上颇为人所轻蔑,八大胡同的女人闻之切齿,几乎所有和他有交情的清流言官都或多或少的替他付过嫖资,但他仍乐此不疲,平日经常出没于花街柳巷之中,而且和同僚议论,每每三句话不到,便趋于下流,因而在同僚当中亦颇不受待见。
“这人都死了,还能搞摄魂之术吗?”有人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高兄高论,实是不敢苟同。”
“我不是说他死了之后还能搞摄魂之术,是说被他魅惑的洋妇在他死后仍对其念念不忘!表明此贼事鬼之深!”高御史挨了讽刺,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争辩道。
“我看是你老高打算尝尝洋妇的滋味,才跑去观礼的吧?”又有人讥讽道,“若是那些洋妇对你老高念念不忘,你老高的心里,只不准怎么乐开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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