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刀驸马
大久保利通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六亲不认的人物。他杀害早年的伙伴毫不手软。他们探知尊攘派有马新七等人准备乘岛津久光进京袭击佐幕派公卿。便派萨摩藩兵杀死有马新七等人;维新后的大久保利通几乎爬到了权力的巅峰。他先是以大型使节团副团长身份,到欧美考察将近两年。特别是专程拜访了德国首相俾斯麦,对其铁血政策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要重新经营国家就不能不像他那样干”。回国后大久保利通玩弄权术,对西乡隆盛这个昔日的密友毫无怜悯之心。直至将西乡隆盛逼到辞职回乡。他还逼得太政大臣三条实美称病辞职。然后又亲自率兵镇压造反的佐贺江藤新平。肃清政敌后就以“内务卿”身份独揽大权,开始了他的“铁血政策”,进行了”废藩置县”、改正地租、征兵、“置产兴业”“文明开化”等一系列的改革。
大久保利通对权力梦寐以求,行事翻云覆雨,不择手段,对待密友又是六亲不认。明治时代的军人*、官僚体制,大久保利通都是始作俑者。明治维新使日本避免沦为欧洲殖民地,而成为亚洲第一个近代化国家。但这是一次不彻底的自上而下的改革,发展伊始就带有鲜明的军事特征,是以后来很快就滑向军国主义了。而日本的军国主义化,对日本乃至整个亚洲来说,都是巨大的灾难。
这样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要除掉的。
而对于除掉大久保利通的计划,林逸青有过很多腹稿,但在这个夜晚,他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出手!
第二天。林逸青便前去向西乡隆盛辞行。
“你要亲自去取甲东的首级给我吗?”
听到林逸青说出要前往东京制造混乱的计划,西乡隆盛便猜到了林逸青要做什么了,沉吟了良久。方才问道。
“是的。”林逸青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向南洲先生保证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常常想,甲东要是能还象以前那个甲东,该有多好啊!”西乡隆盛回想起曾经和大久保利通共同经历的峥嵘岁月,禁不住感慨万端。
“南洲先生常念旧情,而现在的甲东先生,是不会念及一丝一毫的旧情的。”林逸青平静的说道,“当此非常之时。南洲先生切不可因旧情误了勤王大计。”
“倒也不全是这样。”西乡隆盛摇了摇头。
“噢?”林逸青微微一愣。
“你知道吗?瀚鹏,举义消息传出之始。甲东其实是想要来见我,劝说我不要起兵的。”西乡隆盛叹息道。
“我听说过。”林逸青点了点头。“只是那一次他并没有来。”
日本政府方面在得知西乡隆盛有可能起兵一事后,其实是很震惊的。因为第二批“东京狮子”的派出,是川路利良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通知日本政府。日本政府对鹿儿岛士族的侦察离间等行动原本也只是想起到一些警戒作用,防患于未然,大久保利通并没有真的想到要这么快会激为兵变,闻讯之后禁不住愕然,他和木户孝允商议后,几次做势要亲自去鹿儿岛说明缘由,说服西乡隆盛,但都被政府官员们拦下了。经过多方商议,大久保利通最后决定由时任海军大辅的西乡隆盛的表妹夫川村纯义为特使,前往鹿儿岛,说服西乡隆盛不要起兵。然而为时已晚,斯时鹿儿岛已经一县若狂,川村纯义被认为是萨摩的叛徒,连西乡隆盛的面都没能见到,只见到了鹿儿岛县令大山纲良。
两人各有无奈,默坐无言,良久川村纯义方才询问大山纲良:“可否请西乡大将军与我一同乘船进京,向天皇进言?”
大山纲良闻言苦笑,答道:“可惜从人太多。”
川村纯义不解,又问:“不知从人共有多少?”
大山纲良回答:“少说也有一万。”
听到大山纲良的回答,川村纯义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也看出来了,大山纲良实际上无法做西乡隆盛的主,而西乡隆盛实际上也无法作鹿儿岛武士们的主。
大山纲良还劝川村纯义,倘若萨摩军进至马关,请川村纯义回避,莫要随同海军攻击,否则恐性命不保。川村纯义苦笑点头,随即乘船回返,然后迅速向大久保利通报告。得知西乡必要举兵的消息,大久保利通这时方才下定了决心,以电报通知熊本镇台及各地政府军警做好准备。
这件事林逸青是后来听大山纲良对自己说起,当时桐野利秋和筱原国干得知消息后,还责怪大山纲良不该放走川村纯义。
“他要是来的话,只怕性命不保……”西乡隆盛轻声道,“所以我也不怪他……”
“若非大家努力护持,南洲先生的性命,也只怕早已不保。”林逸青提醒西乡隆盛道。
听到林逸青略略带有责备的提醒话语,西乡隆盛禁不住苦笑了起来。
“是啊!所以,现在是不能犹豫了。”西乡隆盛点了点头,走上前来,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林逸青的肩膀,“此行艰险,一定要小心,若事不能成,不必强求,平安回来便好。”
“好,定遵先生吩咐。”林逸青点头道。
“你这次去,要带多少人?”西乡隆盛问道。
“此次行动须得隐秘,人多目标太大,是以只带奇兵队员十二人,另有忍者六人。”林逸青答道,“另外,东京有卧底人员可以协助。”
“你这次的目标,只怕不仅只是甲东一人吧?”西乡隆盛想了想,又问道。
“是。”林逸青点了点头,“此次以政府要员为目标,目的是为了使东京政府陷入混乱,促天皇陛下早下决心,是以除了甲东先生之外,还有数人也列入狙杀对像之中,不过需得见机行事,并非要一网打尽。”
“松菊是不是也在你的备选名单上?”西乡隆盛问道。
“是。”林逸青肯定的回答道。
和西乡隆盛同为“维新三杰”之一的木户孝允一直对西乡隆盛在鹿儿岛搞独立王国很是不满,这一次在得知西乡隆盛起兵之后,木户孝允曾主动请缨,欲亲自领军与西乡隆盛一决高下,但因病体难支,未能成行。
“松菊病重,恐命不久,不能领兵,亦不能任事,瀚鹏就放过他吧!”西乡隆盛长叹一声,说道。
“先生顾念旧情,令人可感,瀚鹏明白,定如先生所愿。”林逸青恭敬的回答道。
“你走之前,需得将诸事交待好,利秋等人才能不及你,你骤然离去,他们打起仗来,只怕有不灵便之处。”西乡隆盛又说道。
“先生说的是,我会安排好的。”林逸青答道。
“快去快回,如果东京防范严密,下不得手,就尽早回来。”西乡隆盛看着英气勃发的林逸青,爱惜之意溢于言表,“我可不想让后半生都在千穗的眼泪中渡过。”
“瀚鹏从命。”林逸青心中感动,说道,“千穗已有身孕,我走后这些天,便请先生多多照拂于她。她性子倔强,我的话有时她不肯听,但您的话,她是一定会听的。”
“正好我好久没有吃千穗烹的茶了,这些天便让她来陪陪我吧。”西乡隆盛笑了起来,“之前正好做了几首诗,也需得千穗来给我品评一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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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三百一十五章 何为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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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青也笑了:“等我回来,定要好好见识一下。”
西乡隆盛笑着点头,林逸青行礼告辞,转身离去,西乡隆盛则目送着他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方才转过头来。
“甲东,好自为之……”西乡隆盛在心里暗暗说道。
※※※※※※※※※※※※※※※※※※※※※
睡梦中,伊藤博文不知怎么,又回到了明治七年11月25日,上午8时30分,乾国首都北京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里。
伊藤博文接过乾方书记员放在他面前的条约日文文本,看了起来。
他看得是那样的仔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
看完了条约,当他的目光落在签字处时,一下子变得呆滞了,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此时的伊藤博文,心中充满了悲凉。
一名乾方书记员将笔墨纸砚送了过来,伊藤博文机械的拿起了毛笔,看着条约文本的签字处,伊藤博文的手臂一下子僵住了。
此时他手中的毛笔,好似有千斤重一般。
伊藤博文看了看对面,只见坐在对面的林义哲,神态从容的在条约文本上工整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写完之后,放下了笔,从一个硕大的印匣当中取过关防大印,在朱红印泥上蘸了一蘸,加盖在了文本上面,然后又取过一方小小的青玉印章(林义哲的私印),盖在了自己的名字旁边。
看到林义哲的动作,伊藤博文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毛笔,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知道,这一落笔下去,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就在昨天。他们还在尽力和乾国方面辩论争取、大久保利通已然愤怒退席的时候,一封来自东京的电报,让他们丧失了做出最后努力的希望。
这封电报。是明治天皇亲自发来的:
“……前览奏报,闻已争取减去赔款。朕心甚慰,……自闻乾国海军阅舰式之盛况后,方知二国之短长。闻福州现泊运船十余只,载兵万余,乾舰在琉球专候此信,即日启行……朕原冀争得一分有一分之益,如竟无可商改,即遵朕前旨与乾国订约。以免两国失和,乾舰东来,重启战端……”
明治天皇在这封电报里,已经明明白白的表示,战火已迫在眉睫,需要马上和乾国签约了。
在接到电报的那一刻,伊藤博文可以说满腹愁思。
谁都知道,一旦在这样屈辱的条约上签字,对他个人来说,便意味着从此身败名裂!
可是面对乾国方面咄咄逼人的军事威胁。谁愿意扮演签约的角色呢?
身为使团最高首脑的大久保利通当然是不愿意的,他已经选择了退席,将自己禁闭于房间之内。再不出面!
在这样一个时刻,身为日本政府最高首脑的内务卿大久保利通,将这一千古骂名,留给了别人。
伊藤博文看着和约文本,一时间泪如泉涌。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伊藤博文的手腕。
“难以下笔,是吗?俊辅?”木户孝允看着泪流满面的伊藤博文,笑了笑,问道。
伊藤博文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看着木户孝允,费力地点了点头。
“人都说。千古艰难唯一死,在我看来。现在的时刻,比一死还要难啊!”木户孝允叹息了一声,看着伊藤博文,缓缓说道,“这个字,还是我来签吧!”
“松菊……”伊藤博文再次流下了热泪,“你……”
“俊辅,你比我年轻,日本的未来,还需要你!”木户孝允诚恳地说道,“这个骂名,就由我来担当吧!”
伊藤博文在心里想要拒绝,但他的手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变得酸软无力,手中的毛笔拿捏不住,竟然掉落在了桌上,让些许墨斑溅到了条约文本之上。
木户孝允捡起掉落的毛笔,重新蘸了蘸墨,在条约的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木户孝允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椅子上。
伊藤博文看着木户孝允,赫然发觉,现年不过41岁的他,原本乌亮漆黑的头发,竟然全部变成了灰白色。
此时的木户孝允,仿佛一下子变得老了,好似60多岁的老人。
在座的柳原前光看着这一幕,也流下了眼泪。
而在对面,林义哲看着刚刚完成签字的木户孝允,眼中也禁不住闪过敬佩之色。
伊藤博文和林义哲一样,对日本“明治维新三杰”之一的木户孝允,一直保有一种难言的崇敬!
木户孝允游于京都,得艺妓(后为木户孝允之妻)传递情报与掩护,侥幸于“池田屋”事件中逃命(此次事件中,长州维新志士领导大部分被斩或被擒),又侥幸于“禁门之变”后乔装潜逃,亦堪称传奇;木户孝允最早提议各强藩联手对敌幕府,审时度势,又积极于“禁门之变”后促成“萨长同盟”,为倒幕胜利之最重要契机,可谓是战略大手笔;木户孝允累次提议“渐次立宪”,政治眼光于“三杰”中可称最高者,日本后来的政治,就大致沿着木户孝允所规划的轨迹运行,其“青云之士”的美名,可谓当之无愧!
远的不说,就在此时,当此签订丧权辱国条约之时,虽有天皇电令,不过为一支签字之笔,然其表现出的心怀担当,气魄胸襟,哪怕以大久保利通之雄才大略,高杉晋作之奋发有为,此刻亦无法相比!
而这份被称为《北京专约》(又称《北京专条》、《乾日北京专条》、《苔湾事件专约》或《苔事北京专约》)的条约的签定,宣告了“乾日甲戌战争”的正式结束。
《北京专约》的主要内容为:
(一)乾国此次出兵,是为保民义举,驱除贼徒,日本不指以为不是;日本此次出兵,乃“贼徒暴走”,非日本政府意愿,乾国亦不指日本政府为不是。
(二)日本政府驭军不严,为害苔湾甚重,本应赔偿乾国,而乾国未能约束苔地番民,致使日民被屠,亦有不是,日本国从前被害难民之家,即小田县船民者,非琉球之民,乾国准另给银抚恤。双方议定互相抵偿,具体金额及相互支付,另有议办之据。
(三)所有关于苔事之两国一切来往公文,彼此撤回注销,永作罢论。至于该处生番,乾国自宜设法,妥为约束,以期永保航客,不能再受凶害。
(四)琉球为乾国之属国,归乾国保护,日本欲与琉球通商,须与琉球另订条约,经乾国议准施行。
平心而论,伊藤博文认为,《北京专约》对日本来说,条件并不苛刻,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屈辱的不平等条约,日本既没有被迫割让土地和权益,也没有付出赔款,历经一个多月的艰苦谈判,能够争取到这个结果,伊藤博文其实是相当欣慰的。
但在那些整日里叫嚣“富国强兵”、“开拓万里波涛”的爱国人士看来,《北京专约》却是一个卖国条约,因为在这份条约里,日本重新又承认了琉球是乾国的属国的地位,将原本吞并的琉球,又重新吐了出来。
在《北京专约》当中,最让日本朝野上下诟病的,便是关于琉球的问题。
明治五年天皇以日本“王政一新”的名义,要求琉球遣使赴东京庆贺。同时庆贺使臣中不能有乾国人的后裔和亲乾派人士。琉球国王尚泰因此遣尚健、向有恒前往东京庆贺。明治天皇召见了使臣后,颁布了诏书,改琉球国为琉球藩,并册封尚泰为藩王,正式侵占琉球(第一次琉球处分)。琉球国王尚泰派人向乾国求救,其时俄国占据乾国边疆重镇伊犁,两国关系十分紧张,战事一触即发。俄国扬言要派军舰袭击中国海岸和港口,乾国海军当时无法抵抗,乾国政府认为没有能力帮助琉球国王复国,是以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对日本并吞琉球的事实,却一直拒绝承认。
但这一次,因为西乡从道出兵苔湾的冒险行动的失败,乾国船政水师在歼灭了日本海军主力之后,为了在谈判桌上对日本施加压力,直接驶往琉球,全歼在琉的日本军警,恢复了琉球王国。乾国方面特意在《北京专约》当中确定琉球的地位问题,等于不但夺回了权益,还大大羞辱了日本。尽管在条约当中,乾国依然称琉球为“属国”,属国这个词仍然属于乾国传统的宗藩观念体系,不被当时的国际法所认可,但条约当中明确说明琉球“归乾国保护”,用国际法的观念来说,琉球便不再是“属国”,而是乾国的“被保护国”,乾国是琉球的“保护国”。这意味着乾国的传统观念已经在发生着悄悄的改变,不再被既通晓“天下观”又擅于“世界观”的日本玩弄于掌股之间。这怎么能不令日本的“爱国人士”们恼恨欲死呢!
而大久保利通拒绝在条约上签字,也正是为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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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临终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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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木户孝允在这样的时刻,则勇于担当,与大久保利通相比,其境界高下立判。
伊藤博文看到木户孝允难受的样子,急忙起身上前扶住了他,却不料木户孝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快走……”木户孝允死死的盯着他,嘴唇哆嗦着吐出了这样一句含混不清的和现在的场景完全不搭界的话。
“你说什么?松菊?”伊藤博文吃惊的问道。
“快走……快走!”木户孝允突然大吼起来,接着一口鲜血喷到了伊藤博文的脸上。
“啊!——”伊藤博文猛地大叫着,直从床上坐了起来。
伊藤博文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接着又用手摸了摸脸,发现并没有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是梦境,可刚才木户孝允喷出的鲜血溅到脸上和手上的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楚!
此时天色仍晚,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伊藤博文被恶梦惊醒后,再无睡意,于是披衣起身,看起书来。
伊藤博文看了一会儿书,心绪始终无法平静,因为不知怎么,木户孝允警告自己并吐血的那一幕,总是不自觉的在他眼前浮现。
难道,这个梦是在给自己什么启示吗?
或者说,是松菊先生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伊藤博文心中一阵焦躁,他有心想要去探望一直重病在身的木户孝允,但现在是深夜,冒昧前去打扰的话,又不太好……
就在伊藤博文坐立不安之际,卧房的门突然被人轻轻叩响。
“大人,快快请起!木户大人……要不行了!木户家派人来报。请大人马上移步医院!”门口传来仆人焦急的禀报声。
伊藤博文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赶快准备马车!”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大叫道。
一驾带有日本皇室菊纹的四轮马车在几名骑兵的护卫下急急的驶过夜色笼罩的街道。此时天色未明,街上并无行人。只有巡逻的警察,他们看到这辆急驶而过的马车,脸上不约而同的都现出了惊异之色。
皇室的马车在这个时候出行,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大阪被萨摩军攻陷后,东京一片震恐,为了防止敌军间谍细作的渗透破坏,政府自明治维新以来首次实行了宵禁,夜间禁止一切人员车辆出行。当然,皇室和政府的车辆不在此列。
但此时警察们不会想到,这辆马车里坐着的,是神一般的日本最高统治者——明治天皇。
坐在马车里的明治天皇睦仁无法从厚厚的车窗帘向外探望(天皇是神,不可以随便暴露在民众面前),是以无法知道马车现在走到了哪里,现在的他,只能强忍心内心的焦灼,象个木偶一般的端坐在那里。
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木户孝允病危的报告,心急如焚的他连夜起身。坐了马车便直奔医院而来。
“松菊先生,你可要等着朕啊!”明治天皇在心里暗暗说道,“日本。不能没有松菊先生啊!”
不知过了多久,当马车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下时,没有等到侍卫官的搀扶,明治天皇便自己急急的跳下马车,直奔医院门内而去。
明治天皇来到了木户孝允的病房前,得到消息的木户孝允的夫人松子立刻赶了出来,向天皇拜伏行礼。
“夫人平身,不必多礼。”看到松子夫人,明治天皇先是快步上前。抬了抬手,示意松子起身。然后立刻关切的问道,“松菊先生怎么样了?”
对于松子夫人。明治天皇一直抱有深深的敬意。
松子夫人是艺伎出身,以美丽的容貌以及高超的吹笛和歌舞技艺而闻名京都,幕末时,奉行尊王攘夷、讨幕的勤王志士纷纷往京都而来,他们常常在松子处举行集会,其中就有长州的桂小五郎,即后来的木户孝允。木户孝允自从认识了松子之后就常常往来。但是他并不富裕,传说他因没有钱去和松子相会,曾经以武力抢劫他人。
木户孝允自从爱上松子之后,一直想为她落籍,但却很长时间为没有钱而烦恼。木户孝允的至交好友同是来自长州的伊藤博文听说这件事后,拿着刀架在妈妈桑的脖子上,终于逼迫她让松子脱离了艺伎籍。当时松子不过20岁,木户孝允30岁。因为松子负担着本家和养家的生计,而且落籍的费用也非常高,他们便在木屋町池上买了一间房子作为别宅,落籍后的松子仍然继续做着艺伎,也便于在勤王志士的聚会上收集情报。
元治元年6月5日发生了“池田屋事变”,木户孝允因迟到而逃过一劫,事变之后木户孝允逃到了对马藩邸。7月19日又爆发了“禁门之变”,长州激进派举兵进京,在禁门大败后放火焚烧了长州藩邸。木户孝允为了躲避追捕,在二条大桥下扮做乞丐潜伏下来。松子在商家做好饭团后扮做商家之女路过二条大桥,然后将包有饭团的包裹装作无意中失落于桥下,送到木户孝允的手中,以供给他饮食。多亏了有松子的救助,木户孝允才得以逃脱追捕,活了下来。
正因为这段传奇故事,明治天皇及宫眷对松子夫人都十分尊敬。
“承蒙陛下关怀,今天先生只吃了几口饭,吃得却非常艰难。吃完那顿饭就躺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再也没有吃一口饭。”松子夫人强忍悲伤,恭敬的回答道,“他说想觐见陛下,可病体难行,是以我自作主张,请伊藤阁下前来,并请伊藤阁下代为上奏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亲自前来,真是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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