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穿七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染芳华
贺时跟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沈瑶虽然笑着,他心里却觉得有几分不安, 沈瑶没再理会他,自顾进灶屋去了。
知青的回城手续要办下来,北京那边得往这边发知青接收函才行, 这个就不是贺安民一句话能拉快进度的事了, 所以是让贺时先请探亲假赶回北京,贺时的探亲假批得特别顺利, 沈家村的大队长笑容满面半点没带为难, 意思意思问个探亲原因都没有。
徐向东今个去了县里, 下午一点多回村里推门就发现地上一张纸, 上边还压着一把钥匙,等看完纸上的内容懵了, 贺时回北京了。
他拿那钥匙开了贺时的房门取了自行车就往乡里去, 一路转了两趟车到了火车站, 候车大厅里人不算多,找到贺时的时候他刚排队检票进站。
徐向东二话没说就挤了进去, 说是给朋友送站的,一边喊贺时的名字,检票员拦他也拦不住,还是见进了站的两人确实认得他,这才放了行。
两人一打照面,徐向东就照着贺时肩膀捶了捶,笑道:“恭喜啊,你这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你妈怎么突然松了口?”
贺时听他这话,牵了牵嘴角,脸上却没什么喜意,徐向东见状笑了笑,转而道:“你们这走得也太突然了,好歹跟我打声招呼啊,往门缝下塞纸条,我要当垃圾踢出去了怎么办。”
“知道你对入伍没兴趣,这边赶得急才没等你。”贺时解释了一句,把包放在站台让贺真看着,带了徐向东走远一些,递了支烟给他。
徐向东接过那烟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来,看了眼离他们足有八九米远的贺真,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想的,选了去当兵让我帮你照看着点沈瑶,你不是觉得你这一走你俩还有戏吧?”
要不是贺时留信让他暂留沈家村,托他以后帮着转交信件给沈瑶,徐向东还真不会紧赶慢赶追到火车站来。
他说道:“我不是不愿意啊,别说只是叫我多呆两三个月帮你递信,我在这里呆一年半年的都没关系,反正你一进了部队我就是跟着回了北京也无聊,可是贺时,你之前不是有想跟沈瑶结婚的打算吗,你这一回北京,这事还能成吗?这个你得想想清楚啊。”
贺时拧眉:“为什么不能成,当兵和我娶沈瑶并不冲突啊,以后书信来往,等我和沈瑶的关系挑明了,过了沈叔这边的明路我就打结婚报告,只是要爬得快一点,级别够了才能接她随军。”
他和沈瑶现在就差挑明关系,他想着几天一封信,两三个月应该能让沈瑶接受他了吧,而且当着沈瑶说不出来的话,写信的话可能会更容易一些。
徐向东简直服了:“哥们,你心真大啊,你这还没追上手吧,你跑部队去了一年见不到一回,你还指着能娶到人家?”
还随军哪,想得这么远,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
贺时听得心里突了一下,追女孩子这方面,他差徐向东远了,听徐向东这话心里就发紧,想了想还是如实跟徐向东说:“我能确定沈瑶对我也有感觉的,两个人相互间都喜欢的话,相隔两地也没问题的吧?”
徐向东把那支烟别到了耳后,拿双手搓了搓脸,看着贺时说:“你说的两个人相互间的喜欢,也就是两情相悦,有感觉跟两情相悦之间还差着很远的啊,喜欢一个人都能变心,更不用说只是刚有点感觉。还有,你跟沈瑶说过的吧?”
贺时点了点头,徐向东听是沟通过的,放心了些。
“成吧,这事得你自己考虑,总之能入伍是好事,有愿意为之奋斗的梦想总比消沉着混日子强,真要靠写信来联系沈瑶的话,我这边没有问题,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开口就是。”
贺时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他和徐向东之间倒不需说谢谢这样的客套话。
远处响起火车的鸣笛声,站台上候车的人群紧张起来,贺时看了看手表,和徐向东往贺真所在的位置走去,不等火车停稳,人潮拥挤着往各节车箱的车门处挤去,贺时提了装着他和贺真衣服的两个袋子护着贺真上了车,隔着车窗和徐向东招手。
越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贺时反而越不知道该对着徐向东托付些什么,托付他照顾沈瑶吗,又能照顾到多少,这时候才真切的认识到,做什么样的托付都那么苍白无力。
火车忽然震了一下,然后启动起来,贺时的心也被震得一空。
列车启动起来缓缓开出站台,他看着徐向东越来越远,很快看不见了,不过十数秒,连江市火车站的站台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城市从视线里消失,山川田野在倒退,火车规律的行进声一下一下灌进耳中,让贺时纷乱的心绪有一种奇异的麻木,和空洞。
徐向东的话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有感觉和两情相悦还有很大的鸿沟,他用书信联系沈瑶,真的不会出其他状况吗?他变得不确信起来,参军的喜悦在火车还没开出江市地界就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了满心的惶然不安。
他买的软卧票,这会儿在自己的铺位上坐卧难安,半晌起身跟贺真说:“我到吸烟车厢抽根烟。”
——
傍晚,徐向东直接提了贺时留下的将近两旅行袋吃食进了沈家,那些东西是贺时留下特意在纸条里交待他分次送到沈家的,徐向东想着分什么次啊,三天两头就给人送东西才奇怪好不好,他也是想帮贺时在沈瑶那里刷刷好感度,直接把所有东西都提去了,说:“阿时交待给刚子补营养的,让他不能忘记练拳和体能训练。”
沈国忠不肯收,因为太多了,还都是好东西,这些东西要是都送到黑市去,能换几百块,他哪里敢收。
徐向东很光棍,说:“那没办法,你要不收的话就只能放在他原来住的那屋里过期了,他指名要给他小徒弟的,说刚子学武的话营养跟不上不行。”
说着还看了看沈瑶,暗示贺时这是关心你呢,沈瑶看他一眼,视线直接移开,转身回屋去了。
徐向东心里一突,这看着不太对啊,贺时不是跟她沟通过了,这看着怎么……
怎么说呢,也不失礼,也不冷脸,可是有种浅浅的疏离淡漠,就像是看待完全不相干的人和事,哪里还有前些天和贺真在一起时那种小太阳一样的温软劲儿啊。
徐心东靠一声,贺时完了。
特么这小子的情商到底是有多低啊,这叫说过了?
他舔着脸把东西全都留下,往沈老太太家吃饭去了,心里琢磨着等贺时到了北京他得去个电话。
沈国忠看着那袋东西也头疼,但是贺时明着说就是给沈刚的,而且正主都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推拒,晚上餐桌上少不得聊起贺时,沈国忠觉得这走得也太突然了。
“不过他家里同意他参军,我还是替他高兴,贺时这小子适合部队,看咱家刚子才被他训练了多久,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挺好的,好男儿就该保家卫国。”
沈刚也连连点头,说:“贺大哥进部队一定是最优秀的战士。”
就连跟着沈刚学了两手的王晓康也迷得很,说有名额的话他也想当兵,当兵光荣。
一家人说得热闹,低着头吃饭的沈瑶就显得特别的沉默。王云芝留意到她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以为是沈瑶讨厌吃红薯饭的娇气劲儿又犯了,侄子侄女在家里住着,王云芝就没给沈瑶开过白米饭的小灶了,自己家闺女吃白米饭,侄子侄女吃红薯饭,这不好看。要说都煮白米饭吧又吃不起,只能委屈委屈自个儿闺女。
看她这样恹恹的还是心疼了,低声问她:“是不是没胃口?要不妈一会儿给你熬点粥?”
沈瑶摇了摇头,说:“不是,就是有点犯困了,吃不下。”
王云芝忙问:“没睡午觉吗?”
沈瑶自然是睡了的,只是没睡着而已。
王云芝看她那样,让吃了就赶紧睡觉去,沈瑶点了点头,把没动的那半碗饭分给了她妈,吃了几口就回屋里了。
她也不顾什么刚吃完饭不能躺下了,面朝床内侧卧着,思绪飘得很远,她想家了,想定南候府的家,想爹娘兄姐,也想念金尊玉贵的曾经的自己。
她将半张脸埋进枕中,久久没动一下。
——
火车上,睡在下铺的贺时辗转反侧,贺真从中铺探出身看了看她二哥,神色有些复杂,八点多了,她哥午饭没吃,晚饭也说没胃口,在这下铺翻来转去几个小时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贺时:“哥,你不开心吗?我看你一下午都没有笑过了。”
贺时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太过明显了,可火车离江市越远,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就越甚,他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办法平静下来。
要娶沈瑶,就不能让家里知道沈瑶,不能让他爸妈有更多时间去查沈瑶,只要沈家同意了,火速结了婚才是最稳妥的,在他看来,沈瑶平常看着跟常人无异,只要他家里不查,婚事就会很顺利。
所以贺真问起的时候,他还得佯装无事,淡淡说:“只是讨厌坐火车,空间太小了。”
贺真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贺时到这会儿才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他闭上眼试图入睡,可是眼睛一闭上满心满眼就都是沈瑶,沈瑶笑的样子,抖小机灵的样子,脸红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还有今天最后见她时的样子。
沈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开始在他心里回放。
她说:那恭喜你。
她说:其实你从前说得那些话都很对,只是我没真的放进心里。
她说:贺时,再见。
贺时猛的坐了起来,他从前说了什么话?不要去知青院吗?
他仔细去回想他从前都和沈瑶说过些什么话,再联系他当时和沈瑶的对话,手心一下渗出汗意来。
他终于知道当时隐隐的不安是为什么了,还有那句贺时,再见。
哪门子的再见,他和她理解的再见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小丫头那是以后都不准备再见他了吧。
他下床套上鞋子,离开了车厢站到了车门处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心里说不出的慌。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三十九章 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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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肉麻
这时候坐火车的人不多, 尤其软卧, 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一整节车厢也没几个人, 贺真没睡, 从贺时坐起来穿鞋子开始她就竖着耳朵听, 她悄悄趴到中铺靠过道的床尾, 看着她哥走到了车门那边,然后很久都没出来。
看到贺时这样,贺真心里也不好受, 总感觉她二哥现在这样是被她害的,除了一开始因为能入伍真心实意的高兴,见过沈瑶后她哥整个人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离开江市他一点也不开心, 不,应该是因为离开了沈瑶。
贺真曲膝抱着自己的腿, 将头枕在膝盖上发呆, 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他哥这一回北京, 跟沈瑶很难再有可能了,之后如果知道这里面有她的事, 而且她知情不告, 二哥会怎么看她, 一定特别失望。
因为和大哥贺正的年龄差太大,加上贺正十几岁就入伍, 贺真虽有两个哥哥,可和贺时的感情远比和大哥贺正要好,因为年龄更接近,她从小就跟在贺时身后,父母工作都忙,除了有保姆做饭,平时全靠贺时带着她。
也是因为这样,她对她二哥格外在意一些,心里两个念头天人交战,一个觉得她这么做没错,万一以后生的孩子真有问题,她哥才要痛苦一辈子;另一个又说这只是个概率问题,如果孩子没事呢,而且这事她哥甘心情愿的,怎么样都好,她凭什么替她哥的人生做选择。
贺时在车门处一站站了一个多小时,列车员来回两趟都看到他,到了熄灯时间终于没忍住提醒了一声,“同志你不休息吗?”
贺时摇了摇头,哪里睡得着,越想越觉得沈瑶当时的笑意都透着荒凉,他好像被自己蠢死了,等回到北京给她写信或是打电话,真的还有用吗?
只要想一想她再也不会理他,他写过去的信她可能看也不看,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乡下大部分人都结婚早,十七岁就嫁的也不少见,他刚入伍的新兵一开始哪有探亲假,等他再回沈家村,她嫁人了怎么办。
只是想一想她会嫁给别人这种可能,贺时就觉得空气都稀薄了,整个人难受到要窒息。
贺真纠结了很久,一等再等没等到她哥回来,终于忍不住找过去了。
贺时看到她有些诧异:“你还没睡?”
“睡不着,你不也没睡。”贺真鼓起脸颊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垂头丧气:“哥,咱们聊一聊吧。”
贺真少有这样丧气的时候,所以哪怕贺时自己心烦意乱,还是低声问:“怎么?”
想了那么久,真到要开口的时候还是比想象中难了点,她靠在车厢壁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口先问了句:“哥,我如果做了对你不好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贺时抬眼看她,说这话,事情应该是已经发生了,他说:“那要看看是多不好的事,不过你主动找我说,态度上哥给你加分,说吧。”
贺真到这时候真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她覤着贺时神色,说:“我,听一个叫陈云的女知青说你喜欢沈瑶,她说沈瑶是傻的,说傻子生的孩子多半可能也是傻子,我……我侧面跟刘姨打听了一下遗传的可能性,把这事告诉咱妈了。”
原本倚着车厢壁的贺时一下站直了起来:“你说什么?”
声音紧绷,脸色很不好看。
贺真从没见过贺时这样的神色,心里有些怕,她二哥一定气狠了,她忍不住为自己辩白一句:“我当时觉得也是为你好,当然,现在也还是这么觉得,不过我看你从下午到晚上都心神不宁的,觉得我这样可能不太好,我可以把利弊告诉你,也可以劝告你,但这样瞒着你还是不对。”
贺时闭了闭眼,长长叹一声气,睁开眼看着贺真问:“所以,妈说同意我去部队,是为了让我回北京?”
贺真低了头,说:“这个妈也没跟我说,她当时让我别管这事,装不知道你和沈瑶的关系就好,我琢磨着,应该是的。”
她有些尴尬,还是说道:“去部队应该也不是骗你,毕竟你回去只要发现不对,她也没办法绑着你。”
贺时仰头看着车顶沉默了许久,终于低下头,很认真的跟贺真说:“哥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最后选择了告诉我实话。”
贺真听到这话很是松了一口气,她问道:“哥,你真那么喜欢沈瑶吗?她那种情况以后有可能遗传给孩子也不介意吗?”
提到沈瑶,贺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说:“嗯,就是那么喜欢。”
这一年的贺时不过十八岁,在贺真提到孩子之前,他从没有去想过孩子的事,他只知道,他喜欢沈瑶,像上瘾一样,看着就开心,不见会想念,哪怕只是想着她,生命都鲜活了。
贺真挠挠头,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看看她哥的样子,好像很幸福,车厢里的大灯已经熄了,只有走廊处一盏盏小灯还亮着,灯光很暗,但能看到他脸上从前没有过的温柔,平时很淡漠的一个人,提到沈瑶整个人都柔软下来了。
贺真笑了,她说:“哥,看到这样的你,我才不后悔把实情告诉你了。”
贺时横她一眼,说:“算我没白疼你,坑了我一把好歹还良心发现了,下次再是觉得为我好的事,还是问一问我意见,比你擅作主张的好。”
“你们所谓的‘为你好’,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不过是强加在我身上的控制和捆绑。我愿意听取一定程度的建议,但是做决定的应该是我自己,真正为我好,不是给我你们觉得最好的,而是给我我需要的。”
贺真似懂非懂的点头,想想也是,妈总说不让二哥去部队是为他好,可二哥一点也不开心。外公是军人,舅舅们也是军人,他们经历过那么多战争,不也都还好好的吗,所以,为你好,到底是真为她二哥好,还是求自己心安。
贺真开始认真审视这个问题,就像她,说为二哥好,所以把二哥一直想掩藏的事告诉了家里,她不否认这里面真的有一部分是为了她二哥好,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她想到以后二哥的孩子可能会有遗传问题,怕将来有一天后悔,其实说到底还是为自己的心安强行绑架她哥。
贺时看她认真听进了他的话,拍了拍贺真的肩,问:“我送你到北京的前一站,还有一站你自己坐车怕不怕?”
贺真摇头,说:“不怕的,可是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想说,这么快就做了决定,真的有考虑吗。
贺时笑了起来,心里有了决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说:“贺真,你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从前我也不太知道,喜欢一个人,我也是新手上路,总是出错,总是犯傻。”
“当兵,我想了好多年,因为家里一直反对,所以我对入伍这件事心里有很深的执念,但是我只要回去了,户籍关系一旦转回北京。”他看贺真一眼,说:“咱妈你不了解吗,很执拗的性子,到时候我想明正言顺娶沈瑶几乎没可能了。”
还真是,贺真一开始没想到户籍关系上面去,知青下乡,户籍关系是跟着下去了的,他哥的回城一天没办下,他对自己的婚姻还能有掌控权。她想起她住了几天的那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泥草房,有些迟疑的说:“哥,那你真在乡下呆几年啊?”
贺时笑了起来,呆几年怎么了,呆到娶到沈瑶为止,他妈能接受他就带沈瑶回北京,不能接受的话就在江市过他们的小日子。
想到这里心里简直美得冒泡,热乎乎轻飘飘还有说不尽的甜意咕咚咕咚往外冒。
贺真看他自己在那傻笑,跟着笑了起来。“哥,真不当兵啦?以后不会后悔哦?你盼了那么多年呢,梦想啊。”
贺时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做一个军人是我的梦想,可当梦想和爱情相冲突时,就在刚才你来找我之前,我才去深思沈瑶之于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笑了起来:“大概是我的命,梦想换一换能忍受,媳妇换一个的话,我想一想就觉得不能呼吸了。”
咦,贺真搓了搓双臂,“哥,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啊。”
贺时看她,“肉麻吗?”
他笑了起来,“你是我妹妹嘛,跟你说点我的心里话,其实这之前我也没意识到她对我这么重要来着。”
“真真,你喜欢过一个人没有?像刚才那些话,我跟你敢说,可我对着她一点儿也不敢说,这是不是不太好?”
贺时简直倾诉欲爆棚,说起沈瑶来心里甜得直冒泡,听得贺真都觉不好意思了,好在他可能也不太好意思,声音压得小,而且这节车厢也一共没几个人,另两个在车厢的另一头,早就呼噜声震天了。
贺真觉得这可真是,他哥恋爱了竟然是这个样子。
贺时把自己和沈瑶之间他觉得甜蜜的地方回忆完了,才想到白天他自己干的蠢事,不免头疼了起来,问贺真讨主意,贺真才知道她哥晚上为什么那么不安了,她是他亲妹妹,这会儿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了。
“哥,要是我,哪个男人这样对我,别说嫁给他了,理都不会再理的。”
看贺时脸一下僵住,她又同情,握了握拳头说:“那个,你加油吧。”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四十章 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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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梦回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 这一夜沈瑶做梦了。
梦里是她被撞上那假山之后, 场面极度混乱, 二皇子惊惶的让人喊太医, 太子脸色发白站在那, 她自己是魂体状态站在旁边, 看见她的身体被二皇子半抱着, 额上的伤看着并不是那么触目惊心,但是人怎么也叫不醒。
沈瑶心中激动,她终于回来了, 满心欢喜试图躺回自己身体里,可是不行,那些人那些物, 她看得到, 却怎么都碰不到,就好像是交错的两个平行的空间, 她因缘际会能看见那一个点, 却怎么也迈不过去, 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
出了这样大的事,各宫主子自然都被惊动了, 太后、皇后、皇帝和各宫嫔妃都来了, 沈瑶视线在她姐姐身上, 眼睛有些发酸,喊了声长姐。
可沈淑妃看不到她, 也听不到,她只是抖着手去抱起地上的沈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几近奔溃的喊:“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
淑妃的昭和宫跪了一地的太医,太医院副院正手搭在沈瑶脉门上,看着院正施针,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汗岑岑,嘴唇微抖,声音打了颤:“脉象,脉象没了……”
一直站在床边二皇子猛然红了眼,发了疯一样扑向跪在不远处的太子,拳脚并用往太子身上招呼,什么皇子的教养和威仪在这时候都抛却了:“你给我小姨偿命,给我小姨偿命!”
他比太子小三岁,原不是太子的对手,可闯了这么大的祸太子这时候根本不敢还手,皇帝脸色铁青,没让人去拦二皇子,想一想还在战场征战的定南候父子,他也想一脚把这不成器的长子踹死,免得成日里惹事生非。
皇后白了脸,义甲刺进了掌心里,脑子一片空白。
这一回事情大发了,定南候不会放过太子的。
从昭和宫宫门处一路有内侍报定南候夫人到,沈瑶激动的看过去,见母亲全然没了往昔的仪态,脚步踉跄奔进殿中,一进殿就听到二皇子那一句偿命,她脚下一软,顾不上参拜太后和帝后,眼睛死死看着榻上的女儿,整个人都在轻颤,一路心急如焚进宫来,到这会儿人在眼前了,却连近前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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