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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秀穿七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染芳华
“太晚了,不安全。”他锁了门陪她一道走,确认了一遍:“哪一幢哪一间都记下了吗?”
沈瑶点头,贺时陪着她走出小区,交待道:“明天我回去了,你自己过来排舞的话最迟六点就回去知道吗?女孩子天黑了别在外边走。”
说完想起沈瑶没有手表看时间,把自己腕上的表摘了下来,拉过沈瑶的手给她戴上。沈瑶不要,却犟不过他,金属表身上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是温热的。
贺时给她戴上,才发现大了一大圈,晃晃荡荡的,他没忍住用食指和大拇指在她手上环了一圈,手腕子真细。
“不是太合适,将就用几天,不想戴的话明天放在我房间里,你就当个钟看也成。”
沈瑶不习惯他这样时不时的亲昵动作,只觉得腕上的手表烫手,天色暗,贺时也没看出她脸红,问道:“你排舞是不是得有留声机和唱片?”
沈瑶点头,说:“这个厂里有,明天我借出来吧。”
“跟那个姓陈的借?”这是贺时的第一反应,然后说:“别呀,把歌名告诉我,我明天想办法给你把留声机和唱片都弄来。”
留声机邢伟家就有,这年头歌听来听去也就那些,食品厂能拿出来演出的曲目,要找到根本不难。
沈瑶有些无语,这醋劲儿也太大了点,她说:“我不去找他,明天请我们车间长帮着去借一下也可以的。”
贺时高兴了,凑在沈瑶边上道:“姓陈的不怀好意,你得离他远点儿,你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
沈瑶搓了搓发热的耳朵:“瞎说什么呀,谁说我有对象了?”
他听到这话,差点没跳了起来,“我不就是,瑶瑶,不能耍赖。”
沈瑶嘴角翘上去很被她压了下来:“等你把问题都处理好了,那时候我还喜欢你的话,你才是。”
贺时叹气:“你总是这么理性,瑶瑶,你还不够喜欢我。”
沈瑶无奈,她已经很不理性了。
贺时也只是那么一说,沈瑶肯应一年之期,他心里就只剩庆幸和欢喜了,想想留声机那重量,他说:“明天你找厂里借个唱片就好,留声机邢伟家就有,我明天去借过来。”
末了又不放心,问沈瑶:“会用吗?”
沈瑶点头:“今天选曲子的时候看陈干事用过,会用的。”
留声机这东西,大概是沈瑶在这世界见到的少有的比她原来的时空强的东西了。
贺时听她会用,道:“好,那你明天借个唱片,也不光是吃味儿,那机子太重了,你搬会很费劲。”
沈瑶突然觉得心脏软软的,轻轻“嗯”了一声。
贺时把人送到厂区,陪着去了供销社,提了一大袋东西出来,说:“有面包和汽水,你回宿舍吃。”
沈瑶看着里边得有五六个面包,以为是两人份的,结果等送她到宿舍楼下,他把一大袋东西全给了沈瑶。
沈瑶茫然:“你的呢?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笑了笑:“吃不了留着明天早上吃,我回去煮面。”
沈瑶对贺时是不是真的会煮面很怀疑,他和徐向东在村里都是搭伙的,看着就不像会进厨房的人。
“你会煮吗?”
他摸了摸鼻子,说:“不会,正好学一学,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吃我做的东西了,不会太难吃。”
沈瑶脸一下子红了,心砰砰乱跳。
从袋子里拿了两个面包,其它的都给他拎着,道:“带回去吧,万一做砸了填填肚子。”
说完冲他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了。
贺时看她背影一下转过楼梯消失不见了,低头看看手上拎的袋子,快被心口直往上窜的甜溺毙了。
沈瑶回到宿舍,孟金和丁晓霞这会儿都不在,想来是去澡堂了,她没忍住,走到窗边往楼下看,贺时果真还没走,同样抬头在看她。
她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回去。
贺时笑着冲她做口型,沈瑶看了两遍,才明白他说的是:不舍得走。
沈瑶面红耳赤,一下子退离窗口。
——
贺时在沈瑶宿舍下又站了十来分钟,她再没探出头来看一眼了,他才转身回去。
回到家里已经八点了,敲了邻居家的门拿一块钱跟人家换煤球,除了新煤球,主要还得附带一个燃着的煤球。
一块钱可不是小数,老太太准备休息又被人吵了起来态度也很好,招呼儿子给搬了三十个新煤球过去,亲自用火钳夹了个她刚封好不久的煤球,教着贺时怎么用这蜂窝煤炉,才觉得没白拿贺时那一块钱。
贺时在家里洗锅洗碗学煮面,老太太还免费送了他两根小葱。
这是梁佩君没看着,要叫她知道贺时不止自己想着办法赚钱,现在连生活技能都开始学起来了,怕是要以为她儿子中邪了。
贺时第二天一个早先去买了两套半导体配件,然后才拐到市委大院找邢伟借留声机。
邢伟二话没说搬了出来,帮着贺时一起送过去,听是沈瑶排舞用还调侃贺时道:“你这是小有进展了呀?”
贺时眉眼带笑,邢伟看着他神色,忽然道:“我中秋后过几天就得去部队了。”
贺时愣了一下,然后拍拍他肩道:“进部队好好表现。”
邢伟看他那样子,问:“你真不回去吗?等再过几天,你再后悔也不成的了。”
贺时笑一笑:“当不成兵,会有些遗憾,但不会后悔 ,但如果失去她的话,我没办法想象这种可能,接受不了。”
又说:“可能我对当兵的执念也不是那么深,小时候跟着舅舅在部队里呆得多了,所以喜欢部队,后来更多的是因为我爸妈不同意,所以我才越来越执着的吧。我现在这样很开心,特别满足。”
邢伟是体会不了贺时对沈瑶那种感情的,说:“你想清楚就好。”
——
沈瑶这一天上班的地点从一车间改到了四车间和五车间,上午指导四车间的几个技术员蛋黄酥的生产,下午则去了五车间。
找厂里借唱片的事她托了一车间的车间长帮忙,这样的小事,车间长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虽然有些奇怪沈瑶为什么不自己去工宣科,但也没多问,帮着走了一趟拿了她要的唱片回来。
等下午下了班,沈瑶就拿着唱片往贺时住处去了,贺时果真不在,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一部留声机,旁边的袋子里昨夜她塞给他的面包和汽水一个没动,旁边压了张纸条,上边龙飞凤舞的两行大字。
“我回村里了,过些天来看你,饿了拿面包先垫垫,早些回宿舍,还有,记得想我。”
沈瑶脸热,眼里染了笑意,指尖在最后那几个字上触了触,把贺时的手表摘下来压在那纸条上,放了音乐尝试排舞。
昨天选曲花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因为这里的歌大多是革命歌曲,想选一曲与古典舞契合的太难,最后是选了一支曲调相对柔美一些的歌,用的伴奏唱片。
没办法,歌词一唱出来的话,那画面她自己都不忍直视,只是伴奏还好些。
倒不是她不能自己谱曲,一个是受原身所限,不想太露锋芒,再一个就是受这时代所限,这真不是一个好时代,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太多,歌曲也不是你想编就能编的,一个不好被扣上反动帽子,还不知会给自己和家里招来什么麻烦。
所以,在现有的歌曲里选是最安全的。
墨舞是她十三岁时为太后祝寿编的舞,最惊艳的不在舞,而在一支舞结束后,以特制舞鞋写出来的字。
当时为了编排这支舞很是费了心思,现在拿来用倒是简单,只这次曲目不同,要写的文字也得换,所以舞步得改改。
陈易那边,四点多不见沈瑶去找他,跑了三个车间去问,人早下班了,也不知道沈瑶住哪个寝室,等到下班只能怏怏回去。
第二天找到沈瑶,沈瑶只说在宿舍练了练,觉得差不多行了,没有多说。陈易失落,却也没有办法。
这一天,蛋黄酥也在各大食品站和供销社供应了,反响比梅菜扣肉酥还好,条件好的直接买大蛋黄酥,家里紧巴点的也买得起小蛋黄酥给孩子尝尝。
江市食品厂连推三道新品,上边的经管部门的领导都听说了,没法不知道,家里人最近没少买,没少在耳边念叨江市食品厂不错。
赵厂长一上班就接到了上边来的电话,表扬他工作做得好的。说就是要这样,多花心思,勇于创新,为老百姓的生活增添幸福感。
最后一句是,好好保持,争取年底评个先进单位。
把赵厂长给乐得,他们厂可四年没拿过先进了,评先进单位可不止是荣誉,还有一应的实在奖励,而且,连续几年评先进的话,他个人履历上也好看,说不好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机会就能再进一步,都是未可知的。
这是还没转正名额,有名额的话,赵厂长现在都想拍板给沈瑶转正,简直就是一员福将。
沈家村在建养猪场,贺时回村里就加入到挑石头的队合一里了,沈家村里,现在不止第八生产小队的人觉得贺时好,满村里人见了他都热情得很。
各小队队长没少给底下社员说贺时的好,这油茶树一种,养猪场也开始建了,虽然一下子多了很多活计,但一个个心里都有盼头啊。
贺时一下子成了沈家村最得民意知青,但他在沈家村呆不自在,回村三天,挑了三天石头,他想沈瑶想得不行。
徐向东私底下调侃他,活脱脱得了相思病的样子,没救了。
贺时也不理他,中午下了工也不休息,就忙着做手上的半导体,徐向东看着他那一台已经做成的半导体,眼睛放光和贺时商量:“这台给我成不?我照成本价给你。”
贺时头也不抬,说:“不行。”
徐向东拿在手上不舍得放:“干嘛不行啊,你再花时间做一台呗。”
贺时道:“真不行,我急用钱。”
“你有哪里急用钱的啊?”徐向东想不明白,贺时只笑笑,却不细说。“你要想要的话,我过些天帮你弄一台。”
徐向东想想,成吧,晚几天就晚几天。
下午三点多,贺时找沈国忠开了介绍信要进城,沈国忠听他要进城,心里也惦记自家闺女了,马上中秋节了,也不知道她几时有假能回来,在厂子里又好不好,给写了介绍信就问贺时有没有时间帮他过去看一看沈瑶,帮着问一问。
贺时千百个乐意,他进城可不就是看沈瑶的。答应下来拿着介绍信让徐向东骑车送他到乡里搭汽车去了。
远远的看到车子来,他突然好奇:“你今天怎么没想着跟我一起进城呢?”
徐向东是个爱玩的性子,搁从前,他进城他是一定跟着的,最近安静得不太对头啊。
徐向东眸子闪了闪,道:“你干嘛去的我能不清楚吗?我做灯炮哪?记得应了我的半导体啊。”
贺时挑了挑眉,没多想。
——
江市,贺时到了住处是五点多了,租的房子房门紧闭,也没听到里边有音乐声,他开了门,沈瑶根本没在。
他连忙往食品厂去,想着先到她宿舍找找,哪料还没走到沈瑶宿舍,就从一群男职工嘴里听到了沈瑶的消息。
“都别急着去食堂,饭什么时候不能吃,今天大礼堂那边工宣科的人在初选节目,我有消息,咱厂里新来的那个沈瑶报了节目,咱先往那边去,没准还能看到她表演。”
贺时脚步一顿,转身问身后的人:“大礼堂往哪走?”
那人打量他一眼,没穿工装,面生,但厂里人多,他也没多想,指了去大礼堂的路给他。
贺时记下后转身就快步往大礼堂跑,转眼就跑出了一群人的视线。那工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咱厂里的吧?”
厂里的工人或者家属没道理不知道大礼堂在哪啊。
大礼堂并不难找,一路又问了两个人,跑了六七分钟就找到了。
还没进大礼堂,就听到了音乐声,大礼堂前门开着,他往那边快跑,只是路过一排窗子时,视线被舞台中人的舞姿吸引住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连续旋转,身姿柔得像水波,舞台上灯光打得很亮,她在舞台中却美得自带光环一般。
翩若惊鸿,宛如梦中……
贺时还没醒过神来,乐声渐歇,她已经谢了幕。
好一会儿,掌声和欢呼声雷鸣般响起,礼堂里工会的工作人员、报了名来表演的人,早早听了信来看热闹的工人,不论男女,一下子都沸腾了起来。
贺时整个人泥塑一般不知动弹,连为她鼓掌都不能,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只有心脏砰砰砰砰疯狂跳动。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六十一章 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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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晚会
沈瑶的节目无疑全票过了, 她也不多逗留, 和工会的负责人打过招呼就离开礼堂, 身后不知收获多少注目。
看到沈瑶往外走, 贺时的视线才终于从她身上拔了下来, 他快步往礼堂门口迎过去, 沈瑶刚出门两人就遇上了, 他笑吟吟看着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跳舞好美。”
沈瑶看到他愣了愣,转瞬间眼里就染了笑意:“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只看到最后几秒。”语气是说不出的遗憾,再早个几分钟,他就能看到她跳整支舞了, 那样动人心魄的美, 如果换上舞台装的话,又会美成什么模样。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 “你明天还排舞吗?”
如果还排的话, 想和她商量允他旁观一回。
沈瑶却是摇头, 说:“不排了, 得自己准备双舞鞋,时间上有点赶。”
贺时挑眉:“你们厂里没有提供吗?”
“有, 晚会当天厂里会借到一些舞台装, 但我的节目鞋子需要自己特制, 还得去买大张的白纸。”
大致形容了下纸张的要求,问贺时:“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吗?”
贺时对江市其实并不熟, 但沈瑶要求的那样大张的纸,并不好找,她要上班,贺时索性把这活自己揽了下来。
这样一来倒真替沈瑶省了事,她得了这样的照顾,觉得自己得回馈一二才行,略想了想,问贺时:“吃过晚饭了吗?没吃的话和我一起去食堂吃吧。”
贺时唇角忍不住上弯:“没吃。”
别说真的没吃,吃了也必须说没吃。
沈瑶笑:“那走吧,我先回宿舍拿饭盒。”
陈易在礼堂里走不开,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沈瑶和一人并肩而行,看侧脸,不是沈瑶那个同村又是谁,农村里边现在都这么闲的吗?继而又觉得哪里不对,看到贺时身上的衬衫才反应过来,这穿着打扮一点不像个农村人,比他身上的都更好。
着实看不懂这人来路,农家子弟,也有争气些进城做了工人的,难道是这个情况?他这里思量着,那俩人已经走得不见了影。
贺时和沈瑶两人走下礼堂台阶,迎面过来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看着贺时和沈瑶,撞了撞同伴道:“你看,沈瑶,咱们来晚了。”
沈瑶这都走了,指定是表演完了啊。
另一个道:“那个,是刚才跟咱问路的小子吧?”
居然是认识他们厂花的!!
贺时没注意无关人等,他把沈国忠让带的话跟沈瑶说了。
什么时候放假,沈瑶一个新人真的不大清楚,她说:“回头我问问孟金她们,厂子里是怎么休的,不过中秋指定是回不去的了,没听说过节有假,分了房或是家在市里的应该能过节,像我这样家离得远的,回去的话第二天赶不上上班,而且我也报名了晚会上表演,回不了。”
贺时一听这话,就确定晚会是在中秋节当天了,想到刚才惊鸿一瞥的舞姿,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吃过晚饭,沈瑶在供销社买了布和针线回宿舍做她的舞鞋去了,贺时却没回去,反倒是去了邢家。这一回没有在门卫打电话把邢伟叫出来,而是直接上门了。
邢振声和刘菁这个点见到贺时都挺诧异,俩人还不知道贺时在市里租了房子的,请了人进来就问吃过饭没有,听说吃了,端了水果点心出来招待,又把在房里的邢伟喊了出来。
邢伟出来,几个人略聊了几句,贺时就跟刘菁道:“前几天借了您家的留声机,等中秋前我再给送回来。”
刘菁一听这话,笑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邢伟别过脸尬笑,贺时在市里租房子的事是瞒了他爸妈的,所以他跟她妈说的是借给另一个朋友,他看贺时,眼里是疑问:你自己抖这个出来做什么?
贺时只笑笑,刘菁就道:“没事,放在家里也没谁用,就是个摆设,说到中秋,你中秋就到这边来过节吧,小伟过完节没几天也要去部队了,正好你们再聚聚。不过,过你唱片机是做什么用啊?”
果然,就问到了这个点上。
贺时笑,笑得怎么说呢,邢伟看着就是:荡漾、甜、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儿,嗯,总之搁谁一看都能联想到这货恋爱了。
贺时还就是想要别人产生这样的联想,家里那边早就知道了,邢家这边他也没准备瞒着,反而准备高调让邢家人见见沈瑶。
没错,这才是他来邢家的最大目的。
他笑道:“我朋友在江市食品厂上班,这不马上中秋了吗?她们厂有晚会,她报的舞蹈,我借唱片机给她排舞用。”
刘菁刚才瞧他那表情吧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成立了,这一听更觉得有戏啊,跳舞啊,还让贺时这么上心的,一准儿是个姑娘家。
然后,就见贺时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问邢振声:“说到中秋过来过节,邢叔,中秋那天我想请您帮我个忙。”
邢振声没有直接应下来,笑着让他说说看,是什么忙,他看看能不能帮。
贺时笑得几分腼腆,说:“中秋那天晚上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朋友的表演,我想去看看,但是只有食品厂内部职工能进,我想着您要是去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想着让您到时把我给捎带进去。”
邢振声听了这话挑眉,以他的身份,临时通知说去江市食品厂看中秋晚会的话,食品厂那边这两天不知道得折腾得怎么人仰马翻。
他还没开口,刘菁拿手肘碰了碰他,笑着道:“有空的吧,晚会,这得是晚饭后开始的,咱晚饭吃早点就成。”
怕邢振声不应,添补了一句:“我也想跟着去看看呢。”
她的直觉,就贺时刚才那模样,那姑娘十有八九是他对象,梁佩君看不到,她得看看去,看是不是上次见着的那个。
结婚几十年了,邢振声还能不了解自己媳妇嘛,好笑的看她一眼,跟贺时道:“成,明天我让秘书联系食品厂那边。”
贺时走邢家这一趟的目的到现在就算是达成了,应了刘菁在这边过中秋的邀请,又顺道打听了江市的造纸厂,就要告辞回去。
邢振声看看时间:“这会儿没有回村里的车子了吧,就在这跟小伟住,明天再回去。”
贺时拒了,只说骑了自行车过来,今晚得赶回去。
邢伟知道他有住的地方,也没留,直接送了他出去。
贺时回了家里,桌子上除了一台留声机,他当日留的纸条也还在,他那天给沈瑶戴上的手表就压在那纸条上边,他把那手表戴上,坐在桌边以手支额看着这客厅,仿佛能看到她在客厅里翩翩起舞的样子,想着她这几天常在这里,他唇角不由翘起,房间也不乐意回了,在客厅多呆上一秒都能添十分的幸福,这是客厅没沙发,有张沙发的话,他绝对能干出晚上睡客厅的蠢事。
十一点回房,自己想着也好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他自己都变了个人似的,做的事情放在从前是完全理解不了的。
次日一早去了黑市,蹲了一上午也只出手了一台收音机,这一回他没要粮票肉票,跟人换了工业券、油票,想着怎么着得买上一口蒸锅一口炒锅,再把油盐酱醋给备齐了,半点不觉得以他的年纪折腾这些事情有多奇怪,只觉得缺钱得厉害。
也没继续在黑市转悠,转而去了昨天打听到的纸厂,给沈瑶买表演时用的纸去了。跳舞还需要用纸?鞋子也需要特制,说实话,贺时好奇死了。
江市食品厂,赵厂长上午接了市委办公室的一个电话,紧急召了工宣科开会了,中秋晚会,邢市长会亲自来厂里观看演出,慰问工人。
工宣科这下沸腾了,对这个原本不算太重视的职工内部活动加了十二分的重视,每个车间通知过去,节目过了初选的同志,岗位上的事情挪一挪,就剩两天时间,都到礼堂彩排去。
主持的、灯光的、配乐的、现场维持秩序的、服装道具准备的,一项项事宜罗列出来,紧罗密鼓的去张罗。
两天的彩排,沈瑶去了两趟,工宣科没人挑得出她节目的问题,就算是过了。
贺时这一天白天泡在黑市,把另一台半导体也卖了出去,也就傍晚和沈瑶见过一面,转眼就是中秋,他这一天做什么都静不下心,下午才三点钟,已经早早到了邢家。
把个邢伟笑得不行,刘菁今天回来得也特别早,等邢振声五点多到家,这中秋宴也就开了。
半个小时,一顿中秋宴真就只吃了半个小时,要不是邢振声要等自己的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一起,怕是连坐着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就得被刘菁和贺时这俩个明显坐不住的架着出门了。
他看着贺时面上装淡定,眼睛却时不时往手表上瞄的样子,心里笑得不行,这时也信了他媳妇的话,这小子今天要去看的那朋友,八成是他喜欢的姑娘。
一行人到江市食品厂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赵厂长和厂工会主席领着厂里骨干,并行政部和工宣部一干人早早在厂门口候着了,陈易也在这一群人中,等看到和邢市长一起从车上下来的贺时,他脸上的惊讶掩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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