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穿七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染芳华
沈瑶再见到她表姐,是五天后了,她到食品厂找她, 给她捎了一袋南瓜干,是她家新做的,让沈瑶留着当个零嘴吃。
她提着个小号帆布旅行包来的, 拿东西的时候, 沈瑶看到那一大袋里头装了足有十几袋南瓜干。
姐妹俩个原本就是在外边说话的,沈瑶看了看四下没人, 低声问王巧珍:“姐, 你这些是不是拎出来卖的?”
王巧珍不瞒她, 说:“是, 家里也没什么能卖的东西,我把今年收的南瓜全做成南瓜干了, 想着换几个钱, 也不知道咱们乡下人吃的这东西城里人会不会买, 卖不出去我就拎回家去,不吃亏。”
她没和沈瑶说的是, 还准备市里一家家工厂问过去,看有没有哪家厂子要招工的,她虽没有读到高中,可怎么也初中毕了业,去试试,一家厂子不行就问十家,十家不行问二十家,一回不成多问几回,万一成了呢?
哪怕临时工呢,也先做着,徐向东妈不就瞧不起她没工作嘛,她还就不信她生在农村就真是一辈子的泥腿子了。
沈瑶不知道她的打算,只听她要往黑市卖东西,想了想让她稍等一等,回办公室撕了张纸条写了几种鱼干的做法,出去把那纸给了她。
“南瓜才多少,卖了这一回就该没了,我记得你家附近的山坳里有几口水塘吧,你们住的位置偏,起早摸黑的去网些鱼弄回家处理也不容易被人发现,这是几种鱼干的做法,你和舅妈不如试试做这个,只是去黑市一定得注意安全。”
沈瑶别的帮不上,她脑子里一堆的吃食方子没处用,进食品厂前她就想过做这个去黑市卖,只是她们家住在村子中心,房子都比较集中,动静大了真不好弄,不像她二舅家,靠半山腰住着,离村子远,最近的人家也隔几个山头,少有人往那边去,捣腾点什么根本不容易被人发现。
王巧珍眼睛发亮,如获至宝。
“嗯,我今天回家就试试,如果做得成了,到时候赚的钱我给你分一份。”
今天过来,原也只想给她送点吃食,哪想着会有这样的收获,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沈瑶一次两次的帮她,她心里只有感激,也不白占她便宜。
知道沈瑶是还在上班,又是刚调动了岗位,怕她在外面久呆被人说嘴,王巧珍东西送过了就准备走。被沈瑶拉住,问:“徐向东后来去你家了没?”
王巧珍被问到这事,点了点头:“前天来了,跟我爸妈商量结婚的事,我爸妈问这事跟他家里说了没有,他说说过了,都同意,他和我爸妈把婚期定在这个月末。”
徐向东明显是说谎的,可王巧珍还是松了口气,说谎就说谎吧,总比让她爸妈跟着担心强,被人各种看不上,她受着就算了,何必让父母跟着受这罪。
沈瑶看她这没半点喜庆的样子,心里替她叹息,所以说,人真的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看着王巧珍离开,她才回到办公室,到工宣科三天了,还真叫贺时给说中了,她跟陈易一个办公室。
这里的氛围,怎么说呢,她并不是那么喜欢,陈易过份热情,对桌的荆亚梅又对她满满的敌意,三天,沈瑶看出了点端倪,荆亚梅喜欢陈易。
可这和她什么相干,每天怪模怪相看着她,沈瑶只觉这女人脑子不太好使,喜欢陈易,有那劲头对着陈易使去啊,对着她摆什么脸子,女人内心一丑恶,脸也跟着扭曲,七分颜色也只剩了五分。
她嫌麻烦,这俩人她都不多接触,倒是和上次晚会打过资产的女科长走得近些,有不明白的也直接问她。
工宣科除了组织各种汇演,也负责厂里的各种宣教工作,厂里几处大通告栏就是她们工宣科负责,除了各种通告,调动、转正、记过、处份,还有职工先进事例需要写进去。
沈瑶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这一块的工作做得得心应手,原先这一块的分工是荆亚梅或陈易用钢笔写个初稿,再由科长用毛笔誊写,现在有了沈瑶,工宣科的科长可算是能松快下来了,对沈瑶不知多满意,到别的办公室串门的时候没少夸来了个好帮手,沈瑶进工会这边很快也就站稳了脚跟。
贺时那边,农忙结束了给村里拉到了几样活计,是农忙前去市里那几天就谈好了的,给一家纸箱厂折纸盒、信封厂做信封,都是简单的手工活,老人小孩都能干的。
江市这样的厂有好几家,但是活也不是你想接就能接的,说白了,派到市里各个街道办简单又省事,何必舍近求远弄到乡下去。
他也是滑头,自己去了一回只略打听打听,也不冒然去谈,转身请了赵主任帮忙说项。
赵主任官场混的老油条,只看贺时跟邢家人的相处,在敲敲边鼓打听几句,就把贺时的背景猜了十之二三,有这十之二三还不够啊,反正交好这年轻人没错,些须小事,翻开电话薄转了一圈,打了几个电话问问谁跟这厂子有业务往来的。
他们这些官员,所谓的业务往来其实就是能监管得到,贺时这事他就坐在赵主任办公室等了半个多小时就敲定了。
农忙一结束,他带了沈家庆往这俩个厂子走了一趟,厂长客客气气接待了,代加工业务都好说,加工费和街道办一个行情,厂里负责把半成品送过去,做好的成品他们也去拉回来。
当天中午,沈家庆坐着货车回的村,还不是一辆,是两辆。
村里这边村大队部最大的两间房早就收拾干净了,那些纸盒信封的半成品卸货的时候,村里不少村民跑过来看热闹,也帮着一起搬。
不几天,就是隔壁几个村都听说了,沈家村来了个厉害的知青,愣是给村里人找了条财路出来,贺时在村里的声望,一时比沈家庆这个大队长都高出几大截。
他办完这事,消消停停的休息了,跑到市里住了五六天。
到市里第一天就给他爸去了电话,得得瑟瑟的说沈瑶转正了,被调到工会了,隔着电话线都要夸出花来了。贺安民一把年纪被自己儿子塞了一嘴狗粮,也是好笑得很。
末了问起贺时在村里怎么样,他把给村里人找了点副业的事说了,搁自己这儿倒是一句带过,没怎么多说。
贺安民晚上回去跟梁佩君说起来,把梁佩君给酸的:“这臭小子,之前不是跟你最不对付的吗?现在怎么有点事就跟你打电话说啊。”
她办公室也有电话,这都两个多月了,贺时愣是一次也没打过。
要说从前她也不介意,贺时从来不是个黏糊性子,不打电话挺正常的,可现在这都给他爸打几回了,怎么到她这里就一次也没有呢,她这妈在他心里也忒没存在感了,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心塞。
她们夫妻这才说到贺时,家里来人了,开了门见是张秀兰,梁佩君笑了笑:“你今天这么难得,能到我家来串串门,进来坐。”
张秀兰笑着说:“这不是知道你们俩口子工作都忙嘛,也不敢上门打扰,吃过晚饭了吧?”
这就是一句客套家常了,晚八点了,家里帮忙的阿姨都回去了,能没吃过饭嘛。
梁佩君笑道:“吃过了,你坐坐,我给你泡杯茶。”
张秀兰连忙道:“不用,不用,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家东子插队那个村有没有电话。”
她家老二月初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要跟那村姑结婚,当时又哭又骂,软硬兼施都不管用,也不知是不是听了那狐媚子的话硬气起来了,说要娶就要娶。
张秀兰捂了心口直喊心脏痛,又放了狠话,要娶那村姑就别再回这个家,别认她这个妈。
徐向东当时沉默了半天,张秀兰气得把电话给扣了,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她儿子不舍得她生气,熬不住两天就会再打电话回来。
可七八天都过去了,那边再没有一个电话过来,张秀兰这才急了,偏徐向东每次打电话都是邮电局,她们家也没法子找到能联系他的办法。
老二是跟贺时去插的队,她家弄不到的电话,贺家夫妻俩要问到却是轻松得很,愁了几天,怕儿子真跟个村姑结了婚,这才有今晚她上贺家问电话的事。
梁佩君听她是要电话来的,愣了愣:“有他们乡公社的电话,我写给你,怎么?找东子有急事?”
张秀兰笑了笑,说:“没,就是那小子好久没往家里打电话,我不放心,打个电话去问问在那边怎么样了。”
她没跟梁佩君说实话,怕徐向东在乡下找对象的事传出去,以后回来了妨碍在这边找对象。
梁佩君什么人,因为贺时跟徐向东走得近,张秀兰她也有几分了解,说她疼老大老三,她是信的,东子嘛,日子过得不差,但很多时候其实是贺时那小子手面宽,什么都带着他,要说张秀兰疼他,她还真没看出来。
说关心东子要打电话过去问,呵呵。
她笑笑,没说什么,在茶几上拿了本本子抄了个电话撕给了她。
张秀兰谢过,又吹捧几句,问梁佩君道:“你们家贺时这回插队准备几时回来啊?”
梁佩君道:“这哪知道,听我家老贺说呆得挺乐呵的,随他吧,在哪里都是锻炼,在乡下呆呆也挺好的。”
张秀兰看她半点不担心的样子,心里窝火,要不是贺时要下乡插队,她儿子哪里遇得上什么白巧珍、黄巧珍。
面上还是笑着,说:“也是,贺时这孩子优秀,到哪里都能干一番大事,不过啊,他这过年就得二十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我听说很多知青下了乡,跟当地人处上对象的,也有在当地结婚的,二十岁了,正是会注意女孩子的年龄了,你不担心啊?”
梁佩君笑了笑:“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城里女孩子和乡下女孩子有什么差别,不都是以后跟他过日子的人,要紧的还是他喜欢。”
“再说了,乡下女孩子顶多出身上差一些,其它方面不见得比城里女孩子差的。”户口和工作什么的,她们这样的人家哪用得着愁什么。
看看她家贺真回来把那沈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刘菁也说好,要不是有小时候那点毛病在,她巴不得贺时赶紧娶了人回来。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七十四章 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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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74章
张秀兰讨了个没趣, 道:“也不是这样说的, 乡下女孩子哪里比得上城里的, 风吹日晒粗手粗脚的, 不就只会种地嘛, 到城里来干嘛, 城里又没有地给她们种, 所以啊,该是哪还是适合呆在哪。”
梁佩君听得笑起来了:“你可操心得太多了,照你形容的那个样, 我家贺时也看不上啊,我相信东子也看不上,他们能看上的也不会差到哪去, 你啊, 别操这个心了。”
她笑着看张秀兰一眼,这人吧, 你说聪明她有小聪明, 你说她很聪明, 其实也没有, 几句话聊下来,梁佩君心里有数了, 十之七八是东子在乡下处上对象了, 怪道心急火燎来找她要电话, 最后那俩句,她也是刻意说给张秀兰听的。
张秀兰尴尬笑笑:“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啊, 就平时听得多了,跟你闲聊两句。”
说完作势看看手表,就要告辞:“成吧,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有空上我家坐坐啊。”
梁佩君和她客套着一路送了她出去,回到屋里关上门才进书房跟贺安民说:“这下不止我们家贺时,我看东子十之八九也处对象了。”
她摇了摇头:“我看东子和那姑娘,这回够呛。”
贺安民放低报纸透过眼镜框看梁佩君,看得笑了起来:“你怎么没说我们家贺时和那个叫沈瑶的小姑娘也够呛呢?我们梁佩君同志不也挺厉害。”
梁佩君气得一把夺了他的报纸:“尽胡说八道,拿我跟张秀兰比?我是那样人吗?”
说完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臭小子,一点体会不到我的良苦用心,现在跟你倒是亲近起来了,跟我这当妈的都生份了。哎,你说养儿子管什么用呢,小时候能上房揭瓦,你为他操不尽的心,好容易养大些吧,有喜欢的姑娘了,我这当妈的还是得靠边站。”
贺安民看得好笑:“呀,你这跟未来儿媳妇酸上了,连我都酸啊?”
想想贺时所谓的跟他亲近,电话通了通篇夸人小姑娘,到他自己吧三两句概括了,他自己说爽了就要挂电话,压根没想着问他这个当爸的一句工作累不累忙不忙呢,就是专门给他塞狗粮来的,就这还酸。
他拉了梁佩君到自己跟前:“你可出息点,你不是有我呢吗?你儿子宠他将来的媳妇你有什么好酸的。”
梁佩君给他说得脸热,却也没甩开,横他一眼道:“你有出息,儿子不就给你打过几回电话,你看看,还贺时将来的媳妇,这就认了?”
贺安民笑笑:“没有,这不是人还没见过吗?哪里能这么早就下定论,你也别太武断,就咱们现在听到的这些来看,那姑娘很不错的,至于你担忧的问题,虽然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你也要适当考虑儿子的意愿,咱们把最坏的结果都告诉他了,他还是选择那个女孩子的话,说明他非常喜欢那姑娘。”
“佩君啊,”他难得的叫了她的名字:“换个方向想想,就连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人活着是需要一点精神的,如果没有了方向,没有理想和追求,他是不会有什么大成就的。”
“贺时长这么大,你看他对什么上心过,一个是当兵,另一个就是这个叫沈瑶的姑娘,甚至,为了沈瑶他连进部队都可以毫不犹豫放弃。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隔着电话呢,我都能听出他有多喜欢那姑娘。咱们因为老大的牺牲压了他这么几年不许他进部队,现在他喜欢上一个姑娘,咱们要是又生生拆了,怎么忍心啊,我刚才在屋里听你劝东子妈别操那么多心,说得还挺好的,怎么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了,你反而看不透呢?”
梁佩君被他说得软了心肠,语气也软了两分,半嗔半怨:“还说没认下,这都帮着做起说客来了,长篇大论的,不惜连老大都提了出来,你说的都在理,可是……哎,哪那么容易啊。”
他是贺时亲妈,又不是后妈,难道还不疼自己儿子吗?“你让我想想,再看看吧。”
事实上这些日子,她也下意识看类似的病例,儿子都这都跟她冷战了吧,两个多月没联系了,她哪里能真没点感觉呢。
贺家夫妻俩讨论起儿子婚事倒还和风细雨,体谅居多,徐家就没这么太平,简直讨伐大会。
徐家老三进部队了,家里现如今住着的就是张秀兰夫妇俩和老大家两口子并一个孙子。
这会儿除了那个两岁的小孙子还听不懂大人们说些什么,一家子都在说徐向东在乡下要结婚的事,气愤居多,张秀兰这是知道手上的电话现在打过去没人接没辙,不然这会儿她都得带着一家子出去给老二打电话问问清楚。
这心事憋在她心里,憋得难受,也没怎么太骂自己儿子,尽骂村里女人不知检点勾搭她儿子了,又说徐向东真敢结婚她饶不了他一类的话,徐家老大在边上给他妈拍背顺气,一边拍背一边讨伐徐向东不懂事。
徐家大嫂抱着儿子坐在那里听着,勾勾唇角没说话,小叔子找个农村对象这事,婆婆闹腾好些日子了,她只看着,偶尔附和两句,并不发表什么实质性意见。
听老太太在那里一口一个她们家多好,她也只在心里撇撇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想抱儿子进屋睡觉,刚才说得唾沫横飞的张秀兰一见她动作,叫住了她:“你等等,涛涛不能跟你睡,你晚上带不好,我抱他去睡去。”
从大儿媳手上一把把孙子抱过来,笑眯眯问:“涛涛是不是困了啊,奶带你睡觉去啊。”
徐家老大媳妇一口气憋心口堵得上不上下不下,难受得要死,她的儿子她带不好?
可她拿这老太太没辙,脸色难看回了自己房间,因为到了徐涛睡觉的点,徐家的讨伐大会这才告一段落。
次日八点,张秀兰特意让男人晚一两小时去单位,跟她一起找一家离她们住的大院远一些的邮电局给徐向东打电话,让乡公社这边给帮忙喊徐向东接电话。
革委会主任差点没呸她一脸,当他吃得闲呢,你家奴才呢,是个人就让他跑腿啊?
可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也是谨慎惯了的,没摸不清电话那边人的路数前,生生给忍了,委婉的表达了沈家村离他这儿来回十来里路呢,不方便。
张秀兰搬了她男人的单位出来,不顶用,把贺家人给搬了出来,说电话就是贺家人给的,革委会主任才买了账。
徐向东上午正出工呢,村里大喇叭广播让他到乡公社接电话去。
这当口,他猜也猜得到是他妈,贺时到乡公社接过好几回电话,估计是他妈找梁姨要到了号码。
他想到要接家里的电话就头痛,说来说去总归就是那些套话,他都能背了。可不接还不行,借了贺时的自行车往乡里去了。
张秀兰确实没说出新花样,就是警告徐向东,这亲事她不认,她们全家人都不认。放完狠话开始哭,哭徐向东的不孝,说徐向东要娶那女人,就是让她这个当妈的去死,就是不让她活……
她哭闹完一通,电话换给徐向东他爸,徐良才拿了话筒对着徐向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大意是你这不孝子把你妈都气成什么样了,你要忤逆你妈的话,也不用认我这个爸了。
张秀兰听着差不多了,把那电话接了过来,跟徐向东说:“你休个探亲假回来,你大姑给你介绍了个姑娘,邮电局上班的,正式工,你回来相看一下,人姑娘北京人,一米六几的个子,端铁饭碗的,你娶了她不比娶个农村姑娘强?她现在是年轻,再做个两年单位分套房,不比什么都强?听妈的,妈不会害你!”
徐向东整个人早不复月前的意气风发,压抑又消沉,他看了看办公室里没人,几近哀求低声道:“妈,我求你了,别再闹了,我和巧珍已经在一起了,我必须娶她,而且我也是真心喜欢她的,什么邮电局什么局的,工作再好不是我喜欢的,您别折腾了成吗?”
他这话说得很是隐讳,张秀兰却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人几乎炸了起来:“我管她,那是她自己不检点,怨得了谁,你去休个探亲假,回来相看我给你看的那姑娘,看得中我就去托贺家给你弄回来,你当初也是跟着贺时才会下了乡的,他们会给你找关系办回城的。”
一句是她自己不检点,触到了徐向东的痛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他妈说得这么难听,他是真接受不了,原先对母亲的尊重,也被这些日子的闹腾磨得淡了几分,是累了,真累了。
何况当时怎么个情况,他最清楚,说起来是他不好,现在却连累巧珍背了这样的污糟名。他妈还在那里说王巧珍这不好那不好,徐向东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眼睛赤红,忽然低声喝道:“妈!我不会回去,也不会去相什么亲,求你别再说那些难听话了,巧珍没那么不好,不堪的是我,求你让我做个人成吗?”
他这突然的大喝,把张秀兰满嘴的污言秽语堵住了,她嘴唇抖着手抖着,深吸一大口气,才一下哭了起来:“你这样跟我说话啊,你这样跟我说话?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一把年纪还被自己儿子这样骂啊,骂我不让你做人啊。”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七十五章 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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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75章
徐向东闭了闭眼, 和王巧珍已经订下的婚期也不准备再跟他妈说了, 说了句:“就先这样吧, 妈你也冷静冷静。”
说着就要挂电话。
徐良才劈手夺了那电话, 放了狠话:“把你妈气成这样, 你本事了是吧, 你要娶乡下泥腿子行啊, 这个月的钱和票也不用给你寄了,你就跟着那群泥腿子过去吧。”
说着率先把电话给撂了。
徐良才黑着脸,在邮电局就放话要和二儿子断绝关系了, 哄了张秀兰半天,夫妻俩这才分了道,一个去单位上班, 一个回自己家里去。
张秀兰这一委屈, 在徐家无疑又是一阵大飓风,一家人晚上下了班坐在一起没少批判徐向东的不孝, 村姑的可恶,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这样批判渐渐变了味, 张秀兰语气没那么硬气了,她光在这里嘴炮有什么用啊, 她再气老二又看不到, 可别背着她在乡下已经结了婚了。
她冷静下来开始反思, 她对她儿子的策略是不是用错了,她说那女人不好说得多, 儿子现在已经开始反感她了,这怎么能行。
她这思路一转换过来,一拍巴掌,她得去沈家村!
徐良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来回的火车票多贵,花哪里不比花在这上头强。
张秀兰觉得她老头子的脑子真没她好使,她说:“你现在跟他犟,那是把他更往那乡下女人身上推,咱儿子不就白养了,就老二跟贺时那关系,他回了城能找不到好的单位安置?你看这些年贺时哪里少照拂他了,他跟我们离了心,便宜的还不是那女人。之前的策略错了,我不该一急起来就闹得那么厉害,我得亲自去看看,到了那边见机行事。”
在徐家,别看赚钱的不是张秀兰,可真正掌家拿主意的都是她,徐良才就是个凡事都听老婆的,所以,张秀兰当下就收拾了几套衣服,第二天一个早往火车站去了。
又说沈家村这边,沈家七八天前就接到了王二舅的通知,这个星期天王巧珍和徐向东结婚。
王云芝张口结舌,巧珍和徐向东结婚?这是什么状况?他俩什么时候的事啊?
王二舅对徐向东很满意,老农民嘛,有个城里知识份子女婿,还是北京城的,心里又是高兴女儿将来有好日子了,又觉得女儿优秀嫁得好颇有面子,除此之外,心底还有两分攀了高亲的惶惶不安,不过和喜兴比起来,那两分不安都在角落里窝着,没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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