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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秀穿七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染芳华
说完这话,脸上漾起甜甜的笑意,到衣柜边拿了自己的嫁衣进了主卧带着的浴室里。
贺时洗好澡在客房坐着,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嘴角的笑就没停过,时间在这时候似乎过得特别慢,度秒如年不为过,反反复复的看表,直到看着还差三十秒,他坐不住了,大步走出客房往自己房间去,站在房门外再看时间,看着那秒针一下一下移动,等着和沈瑶约定的时间一到,拿钥匙开了房门。
听到开门声,坐在床边的沈瑶身子下意识直了直,手紧张的攥起,头上盖着红色盖头,只能看到自己脚边的一小片地面。
贺时走到里间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身穿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规规矩矩端坐在床边的沈瑶。
耳边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忽然就理解了古人对婚姻的慎重,繁琐的礼节、许许多多的规矩,无不有着美好的寓意,而此时此刻的那种仪式感,也是单纯去领个证吃顿饭感受不到的。
他一步步走向沈瑶,沈瑶被红盖头遮挡着视线,只能听到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她的脚边出现了贺时的鞋尖。
她的手被他执起,听他低声道:“先到书房拜天地。”
他的手干燥温暖,沈瑶轻轻嗯了一声,由他牵着到了书房。
她今天穿的是自己做的布鞋,不是千层底那种,是精巧的绣鞋,除了鞋面上没有绣花,这一身分明是古时闺秀的装扮。
贺时从前就觉得沈瑶像旧时光中走出来的美人儿,如今真正看她做这样的打扮,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那种温柔沉静的美,穿这一身嫁衣,尽管此时看不到她的脸,可只是身形就与她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大不一样。
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乎比春日的杨柳枝更柔软,行走间裙裾款摆,像江南的水波,温柔多情。甚至有一种感觉,她原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牵了她在桌边站定,两个人悄悄办的婚礼,拜天地时自然没有傧相,贺时就自己低声说引领的话。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拜完天地,他牵着沈瑶走回卧室,也不知道有拿称杆挑盖头的规矩,以手去揭她的盖头。
红色盖头被寸寸揭起,精致的下巴,红润的嘴唇,直到对上那双含情带笑的眼,贺时喉头滚了滚,雪肤红衣,惊艳到让人窒息。
他拿起桌上早就备好了的酒,递一杯给沈瑶,自己拿了一杯,手臂相交各饮一口。
贺时备的这酒是他爸藏着的特供,男人喝着还好,沈瑶酒一入口就觉得火辣辣的烫。
放下酒杯正想喝杯水缓一缓,就被贺时咬住了唇瓣,迫不及待汲取她口中香甜。
一边吻着,一边把人抱到了床上,铺在被面上的花生红枣被他随着被面一起掀到了一旁,附身压了上去。
沈瑶呼吸急促,绯红着脸说:“关灯。”
贺时伸长手臂,啪一声拉了床头的灯绳,卧室里一下暗了下来,可外间的红烛仍燃着,贺时看着身下因刚才的酒而带着几分醉意,眸中带着朦胧水色的沈瑶,笑了。
凑她耳边在她耳垂上轻咬了咬,低低道:“我算是知道古人这些仪式好处在哪了。”
喝交杯酒,燃烧整夜的红烛,只看隐隐烛光下美到极致的人儿,就知还是古人更识情趣。
想解开那一身衣物,却因为对这裙裳的不了解,摸索半天无处下手,急得他哄着沈瑶教他。
沈瑶是真想笑,牵着他的手找到衣带处。
红衣滑落,白皙滑腻的肩头和红衣黑发的对比,像泛着萤萤光晕。
等褪下红衣看到沈瑶里边穿的是什么时,贺时才真的疯了,视线胶着在那一件红色小衣上移不开。
软锻做的小衣,遮了比没遮视觉冲击更大,没有了厚重衣裳的遮挡,沈瑶身上那种暖暖的馨香直往他鼻端钻,一阵一阵,他只觉鼻子发热,似有什么粘腻腻的液体缓缓流出,抬手去拭,食指尖染上一抹温热血色。
贺时拿手去捂住鼻子,却还是叫沈瑶看了个分明,她顾不得羞怯,起身要看贺时怎样了,可原本躺着还好,人一坐起来,贺时原就要被烧灼殆尽的理智更是被摧毁成灰。
脑中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了他自己都鄙视的禽兽念头,沈瑶被他看得脸颊爆红,像着了火一样,连脖子都迅速染上了一层浅粉色。
她咬了咬唇,顾左右言他:“贺时,你流鼻血了……”
贺时哪里还管自己是不是在鼻血啊,满脑子涌起的全是欲念,他闷闷嗯了一声,伸手去寻那绳结。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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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动手抽开那绳结, 连带颈后那一根一并拉开, 外间的烛光透进内室中, 沈瑶羞得别开脸不敢看贺时, 到底还是惦记着他刚才手上的血色, 转回头去看他。
却见他抬手就去了他自己的衣服, 沈瑶看得目瞪口呆, 像被烫着一样猛的闭上了眼,那热度从眼睛到脸颊、耳朵、脖子,一路蔓延开去。
贺时愉悦的笑了起来, 床头扯了张纸巾快速擦了鼻血,目不转睛看沈瑶,指尖轻触那白腻的肌肤, 见她身子轻颤了颤, 肌肤肉眼可见晕起淡淡的粉,美得不可方物。
那目光侵略性太强, 如有实质一般, 烫得沈瑶直想把自己藏起来, 她试图拉过被子遮盖住自己, 手却被贺时握住。
“别挡。”他按住她手腕,声音暗哑, 天知道, 他盼这一天盼得太久, 沈瑶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微闭上双眼, 只是眼睫却颤得蝶翼一般。
室外烛火跳跃,贺时不知怎么,脑中闪过半年前那个只做到一半的梦……
及至第二天醒来,疼得动一下都吸凉气。贺时这时候理智才回笼,是真想给自己一拳来着,只是后悔也迟了,只能一脸愧疚去哄沈瑶,问她是不是哪里伤着了?还很疼吗?
这话叫人怎么回答,沈瑶羞得快冒烟了,脸埋进枕头里装驼鸟,如果不是昨天她自己稀里糊涂喊夫君相公的话,其实今儿个不至于这样的,这时候哪里还敢看贺时啊,巴不得时光倒流才好。
贺时心里恼自己太没节制,见沈瑶不肯说话,想掀被子看看她是不是伤着了。
急得沈瑶死活拽住自己被子,虽已经是夫妻,面皮却还是薄得很,贺时知她这是羞的,点头道:“好,不看,我让妈再给我们请一天假好不好?我陪你在家休息一天。”
沈瑶才不要,结婚第二天请假去不了学校,回头不得被人笑话死吗?让贺时先穿了衣服出去,她要起床。
贺时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捡了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板上的衣服套了起来,想给她拿衣服都不成,被她催着赶着快些出去,无奈只得拣了她那身红色嫁衣放到床边,自己走到外间去给她让出了空间。
沈瑶等人出去了才随意披上嫁衣准备下床找今天要穿的衣服,结果别说走路,连从床上下来都费劲儿,腿每动一下都是疼。
一步一挪到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换上,这过程自然快不到哪里去,贺时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听到这里边悉悉索索的动静,琢磨着差不多了,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正看见沈瑶走路都腿抖的样子,一步一吸气。
没想到自己会把她伤成这样,悔得肠子都青了,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老老实实躺着,我找我妈拿药去。”
没等沈瑶反对,已经风一样卷出去了,要找药,找谁都不如找梁女士方便。
沈瑶拦他不及,头埋在枕头里装死,这下可好,丢人丢到婆婆那里去了。
梁佩君刚起来不久,被儿子拉到没人的角落,红着脸问她女孩子伤着用什么药膏能止痛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老脸一红,照着贺时肩膀就是一下子,低声斥道:“你个臭小子,不知道收敛些的吗,瑶瑶得多受罪啊。”
贺时摸着鼻子:“是我的错,妈,赶紧帮忙找点药来,再帮瑶瑶请两天假吧。”
梁佩君瞪他一眼,回房里拿了钱匆匆出门去了,半个多小时后回家上二楼,在门外喊了贺时,给了他一小瓶药膏,末了还不放心,低声交待:“这几天不许欺负瑶瑶了。”
原本要说的是,这几天不能行房,从前对着病人说起来觉得再正常不过的话,在儿子儿媳这里张不开口。
怕沈瑶不好意思,她也没进去,自己下了楼往学校里打电话给小俩口请假。
沈瑶刚嫁进家里来,要是只给她一个人请假,让贺时去了学校,她待得必然不自在,索性给两个人一起再请了一天假。
至于贺时说的请两天假倒没必要,梁佩君自己是过来人,又是个医生,心里有数。只要那混小子不再折腾,儿媳妇躺一天差不多也就养过来了。
沈瑶自己上完药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着,被贺时翻出来她又埋回去。
新婚第一天,她原本的想象里是早早的起床做顿早饭,给公婆敬茶,给小姑备礼,可从来没想过,她新婚的第一天会是这么尴尬的场景。
现在别说吃不消起来做饭,就是给公公婆婆敬茶她也根本没脸去。
嗯,她觉得,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觉得这辈子她大概都没脸见婆婆了。
早餐是七点钟时贺时给端回房里来的,端着碗拿着汤匙要喂她,沈瑶横他一眼自己端了过来,她是不舒服,可又没伤着手,至于连饭都要人喂吗?
捧着粥碗没精打采,吃到一半放下勺子把脸埋进贺时怀里呜呜起来了:“我没脸见人了,怎么办?”
贺时笑得不行,死死咬着嘴唇强忍住的,摸摸她后脑勺安慰:“除了妈没人知道,真的。”
沈瑶觉得不是,家里人肯定能猜到啊,把碗递给贺时,捧着脸为难,这事儿她还怨不着贺时,开始是他主动,可后来分明就是她自己作死惹出来的。
如果不是她恍恍惚惚不知今昔何惜的瞎求贺时,一会儿夫君一会儿相公的,贺时不会失了理智。
一直坐到七点半,算着她再不起床的话,家里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大家都该要出门了,她上了药如今已经好了不少,咬一咬牙翻出原来给家里人备的礼,叫贺时陪她一起拿着下去。
贺时不许:“晚上送也一样,你老老实实躺着休息。”
沈瑶才不要,哪有晚上给公公婆婆敬茶的,再说,今天的敬茶如果改了时间,原本不知道的恐怕也要多想了,走了几步觉得步子放缓点不容易叫人看出端倪来了就要下楼。
贺时没办法,只得在边上小心翼翼跟着,生怕沈瑶会一个不稳摔了似的。
梁佩君见到两人下楼时还有些诧异:“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沈瑶看到她就红了脸,难得失了往日的大方,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妈,我起来给您和爸敬茶。”
喝新媳妇茶,是有这和个说法的,不过好些年没人讲究这一套了,她哦了一声,反应过来,笑着道:“是是是,那你先坐会儿,我叫你爸出来。”
知道小丫头这是强撑着装没事儿,新媳妇都脸皮薄,梁佩君能理解,配合着不说破,一边喊了在房里拿公文包准备出门的贺安民,一边自己到厨房泡茶去了。
小丫头实诚得不得了,她动作要是不快点,她能自己到厨房折腾起来,自家儿子不懂事,梁佩君心疼儿媳妇,能做的都抢着赶紧给做了。
一大早没见着沈瑶人的贺真,原本正准备去学校了,听说还要敬茶,放下书包叫了声嫂子留下来看热闹。
沈家的客厅里摆的是沙发和茶几,这敬茶就放在了餐厅这边,因着有张婶在,这时候到底是打击封建那一套东西的,沈瑶也没真跪下敬这杯茶,只是恭恭敬敬地把茶奉上。
“爸您喝茶。”
“妈您喝茶。”
这一声爸妈跟昨天叫起来感觉又不一样,贺安民和梁佩君乐喝喝应了接下茶。
这茶是梁佩君泡的,虽没放糖,夫妻俩喝着却都甜进了心里,笑眯眯说了几句嘱咐俩人以后相互多包容、好好过日子的话。
俩人都应了好,沈瑶从旁边桌上拿过鞋盒子,打开一盒看了看,捧着盒子到贺安民面前,道:“爸,婚期定得仓促,我来不及给您和妈准备一份好的礼物,我和贺时给您和妈各买了双鞋子,希望您们能喜欢。”
又照样把另一双鞋子捧给了梁佩君,梁佩君只看那鞋盒就知道是华侨商店买的,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直夸沈瑶有心了,心里实在觉得,儿媳妇可比儿子贴心太多了。
沈瑶笑了笑,转而拿了自己帮的那套衣服给了贺真,笑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贺真惊讶了。
“我也有?”
沈瑶笑一笑,道:“当然,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别嫌弃才好,我看着你身形和我相仿,做的大小应该是不差的,你回头试试,有不合贴的我可以给你改改。”
贺真简直太惊喜了,那衣服颜色好看,虽没展开,只叠着能瞧见领型和前襟她也觉得漂亮。“谢谢嫂子,嫂子你可真好。”
嘴甜得不要不要的。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梁佩君嘱她好好休息,这才都出门去了。
沈瑶松了一大口气,庆幸闯过了自己的心理关下来了,总算是没留个笑话出来,看样子,家里除了婆婆,其他人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她这里被贺时扶回楼上休息去,另一时空,新晋的镇国公府,沈夫人卫云华一早醒来有些恍惚,趿着鞋子不及梳妆洗漱就问贴身侍候的丫鬟:“国公爷在哪里。”
她自小女儿没了后睡眠就不大好,难得能睡个好觉,所以但凡是早上,她自己没醒过来的话贴身丫鬟是不会吵醒她的。
所以今天醒得迟,也没有人叫醒,这会儿见她一醒来就找镇国公,丫鬟忙回话说:“国公爷去了演武场。”
话音未落,就见国公夫人全无平日的雍容,几乎是小跑着往演武场去的。
一路有丫鬟仆妇见了她就停下行礼,卫云华只作不见,她不敢分散任何一点注意力给旁的人旁的事,脑子里一遍遍去记梦境中的内容,生怕这个梦同普通的梦境一样,醒来很快就忘记,捉不住、摸不着。
镇国公正练刀,远远看见自家夫人还散着头发就急急往这边小跑,这种情况从前从没有过,他把刀往刀架上一收就迎了过去。拉了她上下看了看,问:“什么事这样惶急?怎么没有更衣梳妆就出来了?”
卫云华不接他话头,急急道:“老爷,我梦见瑶瑶了,梦见瑶瑶她成亲了。”
镇国公乍一听她提及小女儿,神情有丝伤痛,只觉得夫人这是思虑过甚所致,怕她又难过,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就听她急急道:“她说,她夫君叫贺时,对她特别好,公婆和小姑子也好相处,说如果咱们见到那个叫贺时的孩子,一定会喜欢的,我观她神色,她也很想念我们。老爷,我们瑶瑶她,是不是还活着啊。”
那个梦太过真实,女儿脸上的笑容那样真切,她不停念叨:“我怕一醒来很快就忘了,瑶瑶她穿了件红色嫁衣,很朴素的那种,那房间,木质的地板,摆设和我们这里大不相同。”
她絮絮叨叨去重复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镇国公有些心痛,揽了她进怀里,道:“云儿,我知你很想瑶瑶,我们如今将她安置在明心寺,有了云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在寺中,享一寺香火,日日诵经声为伴,瑶瑶她来生一切都会好的。”
卫云华点头又摇头:“不是,老爷,当日我们不愿将瑶瑶葬于皇陵,了云大师提议把瑶瑶安葬在明心寺百丈崖,他当时说,瑶瑶应这一劫,是与我们亲缘不够,老爷,我从前没有深想,现在做这样的梦,你说我们瑶瑶她是不是还活着?她是不是并没有死,只是离开了我们身边,在另一个地方活着?”
她说到这里觉得越发可能,怕丈夫不肯信,连道:“我不是思念过度,这梦很真实,老爷,你着人查一查姓贺的人家好不好?”
镇国公叹息,把人抱进怀里,他也盼着夫人那梦是真的,女儿还活在这世间,幸福的活着,只是人是真没了。
他抚了抚卫云华的背,哄着她:“好,我让人去查,只要有叫贺时的,都让人去看看。”
妻子消瘦了很多,损些人力物力又如何,只要她安心。




侯门闺秀穿七零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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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贺时陪着沈瑶在家里浓情蜜意, 不知他们已经成了大院里不少人的八卦对象。
哪里都不缺八卦, 尤其是这种单位家属院, 有工作的还好, 没工作留在家里的, 天天可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吗?
张秀兰去买了菜回家, 路上就扎进圈子里, 没听几句愣住了。
贺时结婚了,娶的还是王巧珍那个表妹,关键这事她不知道, 昨个孙子发烧,她在家里照看着没出门。
那这事老二知不知道,贺时结婚他难道都没去的吗?张秀兰提着篮子一路往回走一路琢磨。
沈瑶当真嫁进贺家是她没料到的, 虽则她去年找梁佩君拿电话号码那一回说起知青娶农村姑娘时梁佩君话说得特别好听, 可张秀兰觉得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到自己头上, 所以梁佩君才说得那么轻松。
她是真没想到, 贺家那样的家世, 竟然真由着唯一的儿子娶个村姑回来, 就刚才听到的信息,梁佩君对那沈瑶还特别喜欢。
张秀兰撇嘴, 心思却活了, 沈瑶是王巧珍表妹, 那自家老二岂不就是贺时的表姐夫?有这一层关系在,她们老徐家就是贺安民的亲戚啊。
她自打想到了这一点后, 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跟贺家成了亲戚啊,以后家里受多少照拂啊,老头子退休前没准能提一提,老大也能说不好也能谋个好职位,老三在部队里,梁佩君娘家爹和兄弟可全都是部队里的。
她觉得,这就是她们一家子飞黄腾达的啊,都能想象自己家以后会有怎样的好日子了,老大要是能混到个厂长副厂长的,老二当官,老三当军官,过些年她没准儿也能混到出入有小车,跟梁佩君那样,人人捧着敬着。
心理琢磨着这些,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大,胸也挺了、腰也直了,那下巴都昂了起来,浑身那气势都变了,仿佛她已经过上了想象中的生活。
这一天真是干个活陪孙子玩的时候她自己都能突然乐呵起来,伸长了脖子盼着老二赶紧回家,她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这事,王巧珍,也该早些进家门来,在院子里露露脸,想想院子里这群人知道她跟贺家的关系以后会怎么抬举她,心里那个美啊。
左等右等,儿子儿媳下班了,老头也回来了,只老二还没回家,心里猜着是找王巧珍去了,张秀兰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痛快,就没见过这么粘男人的娘们,骚!就是个没男人会死的货。
也不等他了,直接一家子先开了饭。
徐向东是快八点才进的家门,张秀兰这心里不舒服,可想一想一家人的好日子都还得着落在老二身上呢,面上到底是没露出来,问徐向东吃没吃过饭,又说锅里还有饭,没吃去吃点。
徐向东实在没胃口,随口说吃过了就要回房里去,张秀兰哪里容他这样走啊,问道:“昨天贺时结婚你去了吗?”
徐向东点了点头,这哪里用问,贺时结婚他当然会去。
张秀兰一听他是知道的,嘴里半真半假埋怨了一句:“你怎么一点不懂事呢,这样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旁边张霞奇异的看她一眼,这话说得,跟老二说了她会跟着去随份礼似的。别看这老太太平时收拾得利利索索体体面面,私下里多抠门自家亲戚多少知道一点。
徐向东愣了愣道:“我去一样的,而且贺时家里也没大办,只是几个亲戚朋友坐了坐。”
张秀兰也不是真想出钱随份子,她就是那么一说,随着就把这话头揭了过去,问起王巧珍来了。
她笑咪咪道:“你俩现在不闹别扭了吧,那叫巧珍回家来吃饭啊,贺时他媳妇不还是巧珍的表妹吗?周末把她们俩口子一起叫上来家里做客呗。”
张秀兰这话一出,徐向东大哥一下激动起来了:“贺时媳妇儿和二弟妹是姐妹?那贺时不还得叫老二一声姐夫?”
他一下乐了起来,一拍手道:“这门亲结得好啊,东子,以后发达了记着哥啊,赶紧让你媳妇住家里来啊,都结了婚的人了,跟人家没结婚的学生学着住什么宿舍啊。”
他这话一出,张秀兰脸上的笑就僵了僵,家里的房子分的是两室一厅的,孩子多了住不开。老大结婚前她找人隔了隔,弄出了一大两小两个房间。
大的她和老头自己住着,两个小房间,一间归了老大夫妻俩,还有一间是老二老三共用的。
老大是不用愁了,可老二要是带着媳妇回来住了一间,那老三结婚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叫老三睡阳台过道。
她瞪大儿子一眼:“别瞎出主意,学业重要,还是得跟其他同学保持一致的好,别人都在学校学呢,她回家了哪里顾得上学习。”
转而看徐向东:“倒是要常回家来是真的,有她表妹这层关系啊,咱跟贺家多走动走动,以后对你数不尽的好处。”
说着叭啦叭啦畅想起未来来,徐家老大和徐老头满脸的笑,间或也说上几句。
徐向东心里直发苦,看她们越想越好,终究是听不下去,开口打断道:“妈,别想这么多了可以吗?巧珍不会过来的,她最近一直在跟我谈离婚。”
张秀兰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离婚……王巧珍敢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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