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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沐清雨
印刷的刊物不能有效发行,对于媒风传媒旗下的报社杂志社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如此坚持七天,先不计算晚风的损失,广告商就会找上门去。你的发行量少了,达不到广告营销的目的,广告商还会继续砸钱吗?
邵东宁领会了萧熠的意图:“我再查一下哪家传媒公司和这些代理商有合作,给他们一些‘皇庭’的资料进行报道,以增加他们的征订量。”
这样,代理商也就不怕违了和晚风的合约了。有钱赚,谁会在乎那点违约金呢。
萧熠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联系时尚杂志徐骄阳。”
这是看在女朋友的面子上,照顾徐骄阳所在的杂志社的生意呢。可是,邵东宁几乎是叹气似的说:“徐主编估计不会领情。”
萧熠抬手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十分钟后,邵东宁再次来到总裁办公室,神色匆匆:“赫警官和楠楠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徐主编开的车。”
班台前的萧熠倏在抬头,目光犀利,然后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猛地起身。
邵东宁马上说:“没有大碍,只是吓着了楠楠。”
萧熠双手撑在班台上,许久:“知道了。”
知道了?就完了?邵东宁觉得他家boss从早上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可是,boss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他,不敢问啊。





求饶 第42章 总有这样一个人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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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熠整个人被笼罩在低气压下,难怪邵东宁不敢多嘴。相识多年,他这种反常的情绪实在少见,即便三年前飘洋过海去国外疗情伤时,邵东宁也没见他如此消沉过。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邵东宁自动脑补为被赫警官,打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家boss,遗憾地发现没有明显伤痕,他默默地退出办公室,站在姚南办公桌前一筹莫展。
姚南整理好需要签批的文件,进入萧熠办公室前忽然说:“老夫人约了今天体检,我忘了给司机打个电话提醒了,邵助理能帮个忙吗?”
怎么忘了太后娘娘啊。邵东宁瞬间就开心了,他笑容满面的答:“。”
姚南微微地笑:“谢了。”
萧茹来到中心医院时,林院长亲自相迎。她也不急着检查身体,只关心:“赫饶,我是说小熠的女朋友是不是今天该来复诊?”
因为赫饶是以萧熠女朋友的名义入院的,林院长当然格外关注她的恢复进展,闻言回答:“正常应该是昨天,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来。”然后转首交代身侧随行的医生:“去问问邢政,今天来没来。”
于是,萧茹很自然很容易地就获知:赫饶在来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人现在还在现场。
所以,萧熠随后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饶饶出了车祸就在你公司附近,你人在哪儿?”语气中难掩责备。
萧熠当然不愿意对母亲说他被赫饶分手了,默了一下才答:“我正准备过去。”
萧茹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自从离婚后,几乎没对他发过脾气,这次却——
萧熠按下内线,语带不善:“让邵东宁进来。”
姚南说:“邵助理去见晚风传媒的代理商了,刚走。”
萧熠拨邵东宁的电话,铃声完整地响过一遍,无人接听。
他几乎是咬着牙发的信息:“我是问你车祸发生地点!”
邵东宁的回复根本就是秒速:“南沙路和江北路交叉口,步行五分钟。”
南沙路96号,江北路交口处,事故发生现场。
徐骄阳正指着对方司机骂:“你给我闭嘴!欺负谁听不懂方言吗?英语骂你好啊!”
她毫不客气地用手指戳对方的胸口,一副恨不得卸了人家的表情,交警出言相劝:“差不多行了,我们会处理。”
徐骄阳立即转向交警:“你怎么处理?现在我女儿被吓着了,你处理得了吗?”她说完径直冲到货车面前,跳上驾驶位,抄起挡风玻璃前放着的扳手,“哐”地砸过去。
没人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激烈反应,交警都傻了。
货车司机反应过来,冲过去:“你这个疯女人,怎么砸我玻璃。”边骂边就要挥拳头。
手却在半空中被截住,然后,他听见低沉的男声以散慢的语气质问:“怎么,你还要打女人?”
吊腿裤配t恤的司机转头,就看见身穿白色衬衣的男人以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
正是萧熠。
司机气势汹汹的:“她砸了我的车。”
萧熠甩开他的手,淡淡吐出两个字:“赔你!”
徐骄阳下车,站在萧熠身边,在司机肩膀上用力推了一下,嚣张地放话:“听见没,不差钱!”
萧熠行至货车前面,看了眼这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小货车,疾步走向交警,话也没说,直接从对方手里拿走证件,用手机拍下了货车司机的驾驶证和行车执照,然后发给邵东宁,同时吩咐:“查一下。”
等他转身走向绿化带,交警有点不满地说:“嘿,抢谁饭碗呢这是?”
徐骄阳看得直乐,安抚似的拍拍交警的肩膀:“放心,他对你的饭碗没兴趣。不过这起交通事故你们处理不明白的话,不止是你,”她指指一旁为免交通堵塞,正在疏通交通的两名交警:“你们,都是事。”
觉得被侮辱了,交警微恼:“他谁啊?本事挺大呗。”
“大不大的,你关注一下最近的报纸杂志就知道了。”徐骄阳微扬下巴,交警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视线所及最显眼的建筑是远处一栋几乎耸入云层的高楼。
他回头,徐骄阳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等会路过看一下,然后买点他们公司的股票,保赚。”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交警正了正脸色:“把你的驾驶证和行车执照也拿出来。”
萧熠看见徐骄阳的suv停在绿化带上,前面一米不到的距离就是粗树的大树。可想而知,如果她没能急时刹车,后果不堪设想。而几乎是横在路中间的小货车显然是违反了交规转小弯进行的左转,才把直行的suv逼得冲上了绿化带避险。
货车?萧氏位于市中心,这个位置,这个时间,货车是不可以通行的。
萧熠眼里充满疑惑,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向坐在道牙子上的赫饶,她怀里抱着楠楠。
赫饶轻拍孩子的背,在孩子耳边轻声地哄,“楠楠是最勇敢的孩子,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楠楠背对萧熠,搂着赫饶的脖子,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妈妈我没有哭,我就是害怕了一下。”
之前,赫饶的注意力都在楠楠身上,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她抬眸,就看见萧熠站在面前。
楠楠也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意外:“萧叔叔?”
终究,他只是叔叔而已吗?稚嫩的童音听得萧熠胸臆翻腾,然而他的神色却在瞬间转为温柔,然后朝孩子伸手:“来,叔叔抱。”
楠楠几乎是立即松开搂在赫饶颈间的手,伸向萧熠。
赫饶怔怔地,任由萧熠从她手里把楠楠抱起来。
孩子五岁了,体重不轻,可萧熠却只用右臂承担她身体的全部重量,左手则在为她擦挂在脸上的眼泪,听见他说:“叔叔的公司就在附近,等楠楠不怕了,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
楠楠轻轻地问:“在哪儿呢?”
萧熠转身,指指萧氏总部的大楼:“最高的那栋,看见了吗?”
楠楠吸吸小鼻子,扭脸看赫饶:“妈妈我可以去玩吗?”
从楠楠出生,邢唐抱过她无数次,却没有一次让赫饶觉得,他们像父女。可眼前的萧熠,明明她昨晚才严词厉色地称楠楠与他无关,此刻的他,却像父亲一样,以他的方式哄着楠楠。而从小只对邢唐一个异性不抗拒的楠楠,竟然与他,如此亲近。
赫饶以捡放在地上的手机为由蹲下身,试图掩饰眼底的涩意,然后她说:“楠楠去的话,会影响叔叔工作的。”
楠楠从小就听赫饶的话,闻言有点小失望,怯怯地看着萧熠。
萧熠以鼓励地眼神回望她:“楠楠和妈妈说,叔叔今天没有工作,可以陪楠楠玩。”
楠楠又看向赫饶:“妈妈,你听见了吧?”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妈妈,萧叔叔是我的新朋友,我介绍给你认识吧,萧叔叔的名字是:萧熠,我送给你的星星,是萧叔叔和我一起折给你的呢,他说:祝你早日康复。”
那漂亮的水晶瓶,是出自他手?赫饶抬眸。
萧熠抱左手抱楠楠,他走近赫饶,神色清淡,像初次见面一样伸出右手:“你好,楠楠妈妈。”
赫饶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楠楠见状催促:“妈妈,萧叔叔在和你问好呢。”
赫饶才把手递过去:“你好,萧,先生。”
萧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不放。
片刻,楠楠都感觉到两人的异样,轻轻地叫:“妈妈。”
赫饶抽手,萧熠适时松开。
楠楠妈,萧先生——徐骄阳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这才是,哪儿跟哪儿啊。
楠楠有萧熠哄着,赫饶整理了情绪走向交警,亮出自己的证件。
交警一看是自己人:“赫警官有什么要问的?”
表面看来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货车司机是外地人,因不熟悉g市走错了路。赫饶询问了他的基本情况,和萧熠一样拍了驾照和行车执照,又交还给交警处理。
萧茹在这时赶到,她关切地问赫饶:“伤到哪里没有?”
赫饶意外:“阿姨您怎么过来了?”得知萧茹从邢政那里听闻她出车祸,赫饶反问:“您怎么去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这个反应显然是取悦了萧熠,他抱着楠楠走过来,替萧茹解释:“我妈是例行体检。”
萧茹的注意力却被儿子手里抱着的小宝贝吸引了,“这是……”
在萧熠的眼神示意下,楠楠依旧保持着依偎他的姿势,主动说:“奶奶好。”
赫饶从没想过楠楠和萧茹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确切地说,她还没有思考楠楠和萧茹见面的事。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萧熠看她一眼,简单而又淡定无比地报了孩子的名字:“楠楠。”
知子莫若母,萧茹怎么会听不出来萧熠言语之中的保留之意。她神色如常地抬手摸摸楠楠的小脸:“真是可爱的孩子。刚才你也在车上吗?有没有吓着?”
楠楠勇敢地摇了摇头,以懦懦的嗓音回答:“奶奶我已经不害怕了。”
萧茹的目光落在萧熠脸上,却只看见儿子正低头,用他的脸轻轻蹭着楠楠的,而和她一样注视着萧熠的赫饶,眼底的湿意,太明显。
萧茹没多问一句。
赫饶要回警队,有意让徐骄阳先带楠楠回家。徐骄阳接到萧熠递过来的眼神,低头看了下腕表:“我先送你到医院,然后就得回杂志社了,有会。”
与此同时,萧熠附在楠楠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楠楠以恳求的语气说:“妈妈,我去萧叔叔家玩一会儿行吗?就一会儿。”
一声“妈妈”叫的萧茹的神色微变,她再次把目光投向萧熠,萧熠只是淡然地笑,她便抢在赫饶拒绝前接口道:“饶饶,你昨天就该去复诊的,今天不能再耽误了,复诊完了再去警队。楠楠,就让小熠陪她玩吧,你工作完了让小熠去接你。”
万万不该让萧熠和楠楠再有所接触,可是,萧茹周详的安排,楠楠渴望的眼神,以及萧熠置身事外的姿态,都让赫饶无法拒绝。她点点楠楠的小鼻子:“要听话,不许吵到奶奶。”
楠楠快乐地点头:“楠楠是最乖的小朋友啦,妈妈忘了吗?”
赫饶嘱咐,“别带她在外面玩。”
萧熠以为她担心再被媒体拍到,答应:“知道。”
然后两人目光一错,都不着痕迹地移开。
和徐骄阳往suv方向走去时,赫饶隐隐听见身后的楠楠小声问:“咦,萧叔叔你不是第一次见我妈妈吗?怎么你妈妈好像和我妈妈很熟的样子?”
徐骄阳偏头看她:“你们,真的分手了?”
直到到了医院,赫饶也没回答。复诊完成后,她打车回了警队,到了门口时正好柴宇从里面出来。年轻小伙子看见她,眼底的意外惊喜之意根本掩饰不住:“组长你怎么回来了?”
赫饶弯唇笑:“搞突袭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柴宇挠挠头:“队长让我出去一趟,那我先去了。”
赫饶点头说好。
当两人擦肩而过,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柴宇才允许自己眼底的失落之意肆意流露。
赫饶一出现在一楼大厅里面就沸腾了,特突队员们纷纷围拢过来,明明各个都去医院探望过,依然关切地询问她的伤势。向大家汇报完健康情况,赫饶上二楼,敲开冯晋骁办公室的门。
冯晋骁像是有预感似的,直接问:“出了什么事?”
赫饶把门关上,神色肃然:“师父,我想调六年前发生在a市的一起案件的卷宗。”




求饶 第43章 总有这样一个人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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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饶要调取的卷宗是六年前发生在a市的一起要案,案发时间十月十日,警方称其为双十案。那时她还是警校学生,而冯晋骁已经是a市的刑警队长。只是当时并不是冯晋骁负责那个案子,所以错过了身为当事人的赫饶。没错,赫饶是当事人之一。
那起案件因为最终没有告破,也为了保护受害人的名誉,所以没有对外公布。但冯晋骁还是从警校同学卓尧那里了听说了一些相关的信息。可毕竟隔了六年,对于案件的细节他印象不深。现在赫饶忽然说要调取卷宗,冯晋骁敏锐地意识到她发现了什么:“有什么新线索吗?”
赫饶的心情和眼神一样复杂,她慎重开口:“我觉得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但我没有证据。”
从一个多月前她家出现带血的匕首时起,她就一直隐隐不安。可自酒会那一夜,她和萧熠遇袭后,张征被杀的消息他们一直对外保密,而对于于晓玲的监控也在持续。可惜,至今为止,依旧一无所获。甚至于他们都无法确定,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赫饶,还是萧熠。
陆成远已经把张征昏迷的消息放出去了,但那个在汉宫会所对张征下杀手的人却没再有动作。于晓玲则像这世上从未出现张征这个人似的,连向警方要求去医院探视张征的要求都没提过,而是逛街购物,美容健身,生活如旧。
陆成远都沉不住气了:“我看这个女人没什么价值,我们不用再耗费人力物力了。”
冯晋骁有不同看法:“她就是太正常了才不对劲。最简单的道理,以前有张征按月给她钱,现在失去了经济来源,她的日常开销那么大,钱从哪儿来?你也说了,她生活如旧。那她每个月的支出最起码得几万,她会这样挥霍积蓄吗?像她这种人,又能有多少积蓄?”
陆成远显得有些烦燥:“可已经一个月,她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露出来,如果说她真的有问题,也隐藏得也太深了。”
越是隐藏的深,结局越会让人意外。冯晋骁思考了下:“放消息出去,张征有苏醒的迹象。”
陆成远的眼睛为之一亮:“明白了。”
除此之外,酒会夜遇袭案毫无进展。
“出现在我家的匕首和那夜遇袭,我还是坚持最初的意见,二者是有关联的。”赫饶又把刚刚经历的小车祸说了一遍:“我认为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蓄意。对方的目标不可能是骄阳,也未必是我,可能,”话至此,她停住了,然后:“可能是我被曝光的女儿。”
冯晋骁倏地看过来,“你的,女儿?”
赫饶的双手交握在身前的桌面上,她深呼吸:“师父,我有一个请求,以警察的身份。”
冯晋骁注视她漆黑的眼睛:“对萧熠保密?”
冯晋骁面前,赫饶没再掩饰,她把内心的挣扎都表现在了脸上:“我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我只想给孩子最妥善的保护,然后,让他置身事外。”
冯晋骁没有马上答应,反而一针见血地说:“你走进这间办公室前,应该已经决定告诉我当年那些我所不知道的,既然如此,先说说你女儿是怎么回事?”
如果被允许,那段经历赫饶一辈子都不愿再回忆,可是现在——赫饶以手肘拄在桌上,手指cha进发间。
就在赫饶把六年前自己所经历的全部案件经过讲给冯晋骁听时,萧熠带着楠楠回到了萧家老宅。在楠楠的正面照上了报纸,赫饶因此与他分手之后,萧熠怎么可能再把楠楠带到大庭广众之下?万一萧氏总部的楼下就潜伏着记者,他再被偷拍,赫饶就真的要和他大动干戈了。萧熠不敢冒险。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那么,害怕赫饶了?还有眼下这个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小东西,赫饶那么坚决地表态与他无关,怎么他就非认定了是他女儿呢?萧熠摸摸楠楠软软的头发,有些理解不了自己。
萧茹在后视镜里看到儿子微蹙着眉头思考的样子,以及他身上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到家后,萧熠先带楠楠参观老宅,告诉她这里是奶奶的卧室,那里是叔叔的书房等等。在楠楠被后院的花花草草吸引住时,萧茹就领着小朋友识花认草了。
“奶奶这是什么花呀,怎么长这么长?”
“这是吊兰,又叫垂盆草,你看,它都是顺着花盆边缘向下生长的。”
“哇,那个绿油油都爬到柱子上去了呢。”
“那个是绿萝,缠绕性很强。”
“什么叫缠绕性啊奶奶,我听不懂。”
“缠绕性呢就是……”
萧熠看着近前一老一小的身影,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再环顾这个以往安静异常的宅子,只觉这里如果再有位女主人,就完美了。
邵东宁的办事效率很高,傍晚他就把货车司机的基本情况查清了:g市下县某个乡镇的农民,为人奸滑,贪财,长期为g市某批发市场送疏菜水果,平均每两天往返一次g市和乡下,妻子在家务农,与公婆同住,他们有个儿子,今年十二岁。
想到某种可能性,萧熠陡然一惊,他给冯晋骁打电话,问:“她在你那吗?”
冯晋骁抬眼看看对面坐着的脸色惨白,神色悲戚的赫饶,“在,怎么了?”
人和冯晋骁在一起,萧熠就放心了,他松了口气,简明扼要的把今天赫饶所经历的车祸情况,以及当时suv和货车所处的准确位置描述了一遍,然后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认为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意外那么简单,我让东宁查了一下那个货车司机的情况。”
居然和赫饶的想法不谋而合。冯晋骁起身,拍拍赫饶的肩膀:“去休息室调整一下。”
赫饶不知道电话那端是萧熠,以为自己需要回避,而且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闻言起身向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去了,并带上了门。
冯晋骁才说:“说说你的想法。”
萧熠直言:“一个平均两天往返一次g市和乡下的送货司机,怎么可能因为道路不熟走错路,还进入了市中心?我认为,他在说谎。”
“把你手上的关于货车司机的资料发给我,我让人去查。”冯晋骁接着又说:“你和赫饶遇袭的案子至今没有进展,现在又满城都是你和邢唐和她的绯闻,情况对我们很不利。萧熠,别再私下调查什么,以防触及对方的某个点。”
萧熠默了一瞬:“她告诉你了?”
冯晋骁以旁观者的身份,理智地说:“涉及你们的情感问题我不该插手,但身为她的师父,你的妹夫,我还必须以警察的身份提醒你,她生气你私下里的调查不是大事,可如果因此给别有用心的人以机会伤害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楠楠,后果不堪设想。”
“你知道楠楠的事?”萧熠略不解:“是她档案里有记录,还是……”
冯晋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楠楠是赫饶的女儿,却与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怎么办?”
萧熠没有很快地回答,换作旁人,或许会对他的反应失望,认为他犹豫了。但冯晋骁觉得,他之所以迟疑正是对这件事的慎重,果然,萧熠说:“我一直对楠楠的存在很矛盾,我一方面希望她是我和赫饶的亲生,那么,有了她,赫饶再不可能离开我。我又很怕她是我的女儿,因为如果她是,就意味着赫饶在对我绝望的情况下留下了我们的孩子,从确认怀孕到生下孩子,到现在孩子五岁,我不敢去想她作为一个单亲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旦我们真的错过,对她而言,哪里只是遗憾那么简单,根本是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变故。冯晋骁,我用余下的全部生命弥补,都怕不够。”
他言语中的挫败和悔意明显到冯晋骁都为之动容,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很幸运。我这么说,不仅是因为她爱了你九年,还有就是,只要你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让你承受太多的愧疚。”
聪明如萧熠在他的提点下有了些许判断,“你的意思是……”
冯晋骁却没再继续:“停止一切调查,交给警方。至于楠楠,尊重赫饶,相信她会给你一个最终的答案。在此之前,用你一切的力量和能力,保护好她。”
萧熠被他语重心长的几句话安抚了,他说:“好,案子交给你,楠楠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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