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只有……,跟堂兄一起才是乐。
“啪!”郗皇后嘴角含血,一巴掌扇隆庆公主脸上,“你自己愿意?”她从未想到过,女儿被捉奸不算,乱*伦不算,还会毫无廉耻承认自己愿意,真是恶心到了不行,咬牙切齿骂道:“这样话你也说出来?你一个金枝玉叶皇室公主,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隆庆公主捂着*辣脸,逆反心理上来,只扭了脸儿不言语。
郗皇后气极,“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孽障!”
“母亲当然不愿意生下我了。”隆庆公主一脸嘲笑,挺着身体,挡情郎前面,梗着脖子仰面道:“母后心心念念,不就是想生一个儿子吗?想巩固你皇后之位,和郗家后族地位吗?我一个女儿有什么用?你当然后悔了。”
她声调变得尖锐古怪,“为了太子,为了太子!母后永远都只会这一句!”
郗皇后感到一阵无声心痛。
是,自己过分关注儿子忽略了女儿!但是,自己是缺她吃了?还是缺她穿了?还是她闯祸时候,少给她收拾烂摊子了?这个宠坏了女儿,怎地就不想一想,若是没有太子,将来帝登基,皇后和公主又有几分地位?!
自己为了儿女和家族操碎了心,女儿却只会抱怨自己,没有全心全意关注到她,不断捅娄子不说,居然还……,还和堂兄乱*伦自毁前程!让太子有了一个乱*伦苟合公主姐姐!
早知如此,确不该生下她。
郗皇后轻声冷笑,“哪怕你说破了天去,都没有一条是你和堂兄乱*伦理由!如此毫无廉耻、好不悔改,我……”闭上眼睛,飞做了决断,“只当是没有养过你这个女儿罢。”
自己养出乱*伦女儿,皇后德行已经有亏,若再求情,那自己成个什么了?自己被皇帝厌弃不要紧,可是太子还未登基,其他皇子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他不能失去自己这个母后庇护!
----只有弃了女儿。
隆庆先头只是一时激愤之语,说完便后悔了,犯了如此大事,实不该再得罪刺痛母亲,否则谁还会为自己求情?没想到是,才一眨眼母亲就放弃了自己!
她心中掠过千百种情绪,吃惊、后悔、自嘲、厌恶,到后……,全都化作了强恨逆反心理,却死死咬牙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武帝一直静静看着她们母女,对眼前结局并不意外。
比起女儿,皇后确看重太子储君之位和郗家后族势力,何况女儿德行败坏无可救药,想来皇后也没脸说出求情话。况且她打量着自己不会怎样吧?难道因为女儿和养子乱*伦,自己就把他们两个杀了不成?既然性命无碍,皇后自然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可是皇后不知道是,这两个畜生不只是乱*伦偷情,他们还……,一个想要引起宫闱内斗,一个想要致妹妹于死地!如此毫无廉耻、毫无人伦两个畜生,已经是丧心病狂了,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留着等他们继续兴风作浪,继续谋害小女儿吗?
武帝心中冷笑,心中后那一丝亲情,也被小女儿中毒事给斩断了。
可是想起前些天姬闻堂递上来密折,只得暂且将杀心压下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且忍一忍,势必要将背后逆臣贼子一网打!
想到此,上前对着河间王就是一顿暴揍,“不管你妹妹怎么说,她是女子,若是你一个大男人不愿意,能有今天吗?朕先打死你,再打死她……”
河间王吃痛不敢还手,上前使劲抱住了皇帝腿,痛哭流涕道:“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害了妹妹,对不起父皇和母后养育之恩,儿臣知道错了。”一副哭得哀哀欲绝样子,回头朝隆庆公主递眼色,“隆庆,向父皇认错啊。”
隆庆公主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赶紧抱住父亲另外一条腿,痛哭起来,“父皇啊,女儿知道错了,你就……,你就原谅女儿吧。”
郗皇后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皇帝面前装可怜,还不算太笨。
武帝被养子和女儿一左一右抱住,拉拉扯扯,正不可开交,就听外面一阵吵吵闹闹声音,一个妇人高声哭道:“皇上、皇后娘娘,你们不要承业,就把儿子还给我吧!让我把他领走……”
很,就有宫人急匆匆进来通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安乐王夫妇来了。”
武帝心中冷笑甚,----这个小畜生果然有几分心计,知道关键时刻把生父生母搬出来!看来今儿这场戏够热闹,台上演人,只怕才是真正看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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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穿了一身做鹅黄色中衣,头上抓了两个包子头,裹四喜如意云纹锦大红锦被里面,被窝里面暖融融,所以懒洋洋赖床不肯起来。不过也没有闲着,手里拿着一本入门医书,正反复默默背诵药名儿。
白嬷嬷旁边笑道:“公主看得跟真似。”
她看来,小公主连字都认不全,不过是贪图上面药草图画好玩罢了。
阿沅故意让人借了有图药书,这样纵然觉得自己古怪,也不会疑心,此刻完全投入了医学海洋之中,根本不理会别人。
上次中毒事给她提了个醒儿,从事高危职业,没有一手金刚钻是不行!
并非每次毒药都会让人有恶心反应,万一下次不走运,遇上无色无味没反应高档货,自己小命岂不是危险?当然了,这只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若非上次是太子府中警惕太低,也不会那么轻易中毒。
不过能够买通太子府人,那人……,会是谁?
阿沅心里早就有了猜想,只不过皇帝爹才是法制唯一准绳,得等他判定才行,他说是谁便只能是谁,----自己并不像哥哥那样义愤填膺,毕竟他还小,眼里是非曲直太过绝对,父亲要考虑东西其实多。
“小懒虫。”武帝不知道几时过来,宫外那些怒色早已掩饰不见,笑容和蔼走到床边坐下,替女儿掖了掖被子,“呵……?”他诧异看了一眼,“小家伙,还自己翻起医书来了。”
“嗯,上面有很多花花草草。”阿沅撒了谎,总不能说自己是借尸还魂医生。
“歇歇眼。”武帝将女儿医书抽了出来,放一边,问了一些家常闲篇,然后说起了一件正事,“阿沅,父皇给你找了一个嫂嫂。”
“嫂嫂?”阿沅迟疑了下,“父皇给太子哥哥重选妃了?”
“嗯。”武帝见女儿反应机敏,心下甚慰,说道:“是姬家长房大小姐,听说是一个才貌兼备、温良贤淑好姑娘。”
“姬家大小姐?”阿沅吃惊。
与此同时,姬家人亦是惊讶不已。
“皇上册封月华为继任太子妃。”姬师堂看着案头上静静放着明黄圣旨,还有一点回不了神,看向半屋子兄弟子侄,问道:“你们怎么看?”
“伯父。”姬暮年先开口道:“大妹妹能成为继任太子妃,是她福气,也是咱们姬家女儿教导好,这才会让皇室选为儿媳。”
嘴上这么说,心头却是一片浓浓怪异。
----和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没有沁水公主太子府中毒事,太子妃也没有被赐死,自己堂妹虽然嫁给了太子,但却不是太子妃,而是一个小小侧妃良娣。
不明白,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现了偏差。
这让他心头升起一阵烦躁,如果事情都和前世变了样儿,自己怎么追查小公主前世奸*夫?又怎么能将真凶绳之以法为姬家报仇?!
“废太子妃才死。”姬闻堂见儿子沉思起来,接话道:“当然了,她是被皇上下旨鸩酒赐死,太子不用为她避忌守孝,况且太子是国之储君,府中没有主母也不合适。”这些都只是表面原因,而真正……,迟疑了一下,才道:“只怕皇上此举,是要将祸水引向姬家,为小公主避一避风头吧。”
姬三公子插嘴道:“二叔,这话怎么说?”
姬闻堂转头看向儿子,“暮年,你看明白没有?”
姬暮年收回飘走心思,回道:“儿子也是这么猜想。”细细分析,“原本废太子妃只是一时失察之罪,说起来罪不至死。但是她若是不死,留郗家,就会天天提醒郗家人,这个曾经太子妃,是因为沁水公主才落到如此田地,难免惹出事端。”
姬闻堂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继续说。”
“而郗氏一死,自然而然就没了提醒效果。”姬暮年继续说道:“加上大妹妹被册封继任太子妃,郗家视线转移,只会深恨姬家夺了他们未来后族地位,给姬家下绊子就够忙,哪里还顾得上跟小公主怄气?”
说完这些,又道:“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施施然站了起来,长身玉立、宛若修竹,走到案头前,轻轻抚了一下圣旨,“姬家这个时候成为未来后族,固然承担了一些风险,但与之对等,也是姬家将来无上荣耀!”正色道:“我们不能退,只能战!”
----不能退,只能战!没有选择。
回到二房院子,姬闻堂领着儿子去了书房单独说话。
“那个消息,你到底是怎么得来?”
“父亲放心。”姬暮年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前世亲生经历过推算出来,再有心去打听结果,只能含混道:“不过是凑巧,有几个朋友军中任职罢了。”
姬闻堂还是不放心,“你可不能含糊!密折我已经递上去了。”
“不含糊。”姬暮年淡然一笑,“父亲,儿子岂是那等没有轻重人?会拿着整个姬家来开玩笑?你只管放心好了。”
姬闻堂对这个独生儿子一贯放心,颔首道:“你办事还算老成。”
姬暮年笑道:“父亲放心好了。”又道:“明儿就是大年三十,咱们家才出了大妹妹喜事,且得好生庆贺一下才行。”语音微顿,“只是也不可太过招摇,惹得郗家嫉恨,礼数上面不能出错。”
“你想得细致。”姬闻堂也是挺高兴,笑着点头,“确是一件该庆贺大喜事,你大妹妹,可是后一次姬家过年了。”等到年节一过,开了春,侄女就要去太子府做太子妃,姬家可真是鲜花着锦、烈火油烹,只叹了一句,“从今往后,咱们可就是彻彻底底太子党了。”
姬暮年微微一笑,“也好。”
前世不是太子党也被认为太子党,好处没捞着,反倒替皇室背了黑锅,今生当然不能再只担一个虚名儿!而自己,也不会再弃仕途做什么小小太医!
姬家嫡系只有两房,人口不多,但是百年世族分支却相当庞大,年夜饭上,热热闹闹摆了几十桌,叔叔婶婶、堂兄堂妹,光是行礼就够喧哗一阵子了。
姬暮年长袖善舞陪着亲戚们,看着满目幻紫流金、灯烛荧荧景象,看着那一团团花团锦簇,心思却摒绝热闹之外。
静静地,等着那个早已预知消息。
到了宴席下半场时,果然有人神色紧张跑进来回话。
大伯父姬师堂脸色微变,继而恢复,然后喜笑颜开撑着宴席结束,立即叫了姬家嫡系男丁留下说话,沉声道:“河间王遇刺!被人劫持走了!”
姬家嫡系都是脸色一变。
唯有姬暮年神色淡然,心中冷笑,----遇刺?劫持?看来有些事情变了,有些还是没有变,河间王依旧延续了前世那些诡计,呵呵……,演起来跟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才发现,写了1字居然没什么言情部分,,人家那些短小精悍文,男主女主都已经xx了~~~
握拳,我会努力加紧jq部分~~
ps:我们口号是,不要养肥,不要霸王!!爱你们~~~
公主很忙 20伪萝莉VS真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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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王被人劫持了。
直到过了年,过了正月初一,这个消息才真正公然传开。
阿沅心里觉得无比怪异,好好一个王爷,居然王府之中被人劫持,这说出去得有多荒唐可笑啊?而且近皇帝爹心情很坏,来看自己时间少了,还经常沉默不语眉头紧紧皱,显然是被什么烦心事所困扰。
----会是和河间王有关事吗?
还有一件,郗皇后近身体抱恙病了,年三十勉强撑着出席,哪怕盛装丽服,都掩饰不住她眼里深深疲倦,以及……,看向隆庆公主隐隐冷厉光芒。隆庆公主是一改从前嚣张跋扈,表现特别安静,一场年夜宴,除了行礼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简直都不像她了。
要有大事发生了!阿沅心头总是萦绕这样念头,心神不安,但是一直到过完了正月十五上元节,都还是没有河间王消息。
而燕国,迎来了一位特别尊贵远房贵客。
“走。”武帝亲自来泛秀宫找到小女儿,笑容和蔼,“东羌国使团来了,父皇带你过去见识见识。”
啥?阿沅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张大嘴巴,“去看东羌国使者?”既然是一国来使,总不能御花园见面吧?意思就是,“呃……,父皇带我去金銮殿上?意思是下面都是文武百官,和……,东羌国来使?”
就算是皇帝爹宠爱小女儿,社稷朝堂大事,这好像也不大合适吧。
阿沅明显低估了这个朝代风气开放程度,和武帝对女儿宠爱程度,见女儿瞪大眼睛样子,武帝不禁笑了,“怕什么?你是大燕尊贵沁水公主,见他们东羌国使者,是给他们面子。”
呃,阿沅觉得自己脸好大。
武帝一面吩咐人,“去给阿沅准备朝服。”然后解释,“东羌国使团为首,是他们国中大皇子宇文极,年纪和你差不大,有你,也免得把那小儿吓坏了。”
----原来如此。
事实上,武帝是心里憋了一口气。
东羌国以小儿出使,一则轻慢,二则显示他东羌国稚子有才,----哼!笑话!难道大燕国就没有人了?东羌国派八岁皇子过来,燕国就用七岁公主迎接,小儿见小儿,如此心头那口气方才能平。
另外,皇帝也有显摆自家宝贝女儿意思。
特制紫檀木座几近地面,正中镶嵌一面又大又平水面铜镜,以一团团祥云纹装饰镜框,阿沅展平小小双臂,站前面,任由数名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
小小人儿,一身绯色刻金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
宫女捧来专门打造小小凤尾金钗,凤钗九尾,孔雀开屏一般玲珑展开,赤金凤嘴尖尖,下坠一缕细细金珠,末尾三粒宝石,分别是朱红、嫣红、深红,后一粒做成光滑水滴模样,动一动,光芒便是隐隐流转不定。
乌云似发髻中,凤钗和花钿对称点缀,衬得那莲瓣一般小小脸儿,白皙如玉、口润红脂,唯有一双明眸乌黑犹如水色墨丸,黑白分明,如同被雨后春露滋润,顾盼之间光华流转。
便是阿沅,也对镜子中小公主有些看呆了。
上衣广袖十分宽大,她把手从里伸展出来,提起百蝶穿花纹百褶裙,感受那精美刺绣微微划过指尖,来回走了几步,群摆上细细百丝流苏跟着盈动,仿佛一池□般明媚盈光。
乐莺站旁边发着呆相,艳羡道:“真美啊,就是叫奴婢一整天守着公主看,什么都不做,也是愿意。”惹得周围宫女们抿嘴偷笑,亦是点头不已。
“哈哈!”武帝一阵畅大笑,牵着宝贝小女儿小手,一路乘坐明黄色御辇来到金銮殿,待到地动山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下面文武百官站定,抬头便是一阵惊呼声。
“皇上身边人是谁?”
“沁水公主!真是可人,听闻玉贵妃……”
“皇上居然带公主来金銮殿,莫非要她接见使团不成?”
这是阿沅第一次来到金銮殿正殿,站御座旁边,从一个帝王高度俯视燕国文武百官,那些权臣、那些王公,一个个都恭恭敬敬站下面。
武帝侧首耳语,“阿沅,怕不怕?”
“不怕。”阿沅盈盈甜笑,皇帝爹偏宠将自己这个女儿带上朝堂,自己决不能给他丢脸,挺直小小身板,声音朗朗道:“父皇真龙天子九五之尊,阿沅乃真龙之女,陪父皇上朝,看我燕国人才辈出、济济一堂,心中只觉与荣戚焉。”
武帝闻言龙颜大悦,大声道:“说得好!有女如此,朕心甚慰。”
当即便有善于阿谀奉承臣子,上前赞道:“公主殿下聪慧无双,胆气过人,这真是皇上福气,大燕福气啊。”
武帝不予评论一笑,侧首看了缪逊一眼,点了点头。
缪逊提高声调,“宣东羌国来使!”
金銮殿正殿比其他任何宫殿都要高大良深,从阿沅这个角度,抬头是好几人高房梁,下面左右分列数根朱漆大柱子,都是双人抱粗,地面青金广平镜面砖光滑如水,隐隐能够倒映出人影。
再往前看去,正殿大门又宽又高又大,映入眼帘是一片宽阔广场风光,湛蓝湛蓝天空之下,中间是一条笔直雕龙错凤汉白玉大道。
一行打扮气势煌煌使团队伍,渐行渐近。
走前面,果然是一个七、八岁小小正太。远远,看不清模样儿,只能分辨出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袍,头上束着小金冠,人虽然年幼,但是身姿提拔,走起路来颇有几分大步流星之势。
金銮殿内宽阔高大,明黄帷幕层层叠叠、铺天落下,两旁文武百官皆是身形高大成年人,那小小正太大步走进来,没有丝毫怯场。
丹陛之下,他声音带着一丝幼童稚嫩,但却明朗清越,“东羌国大皇子宇文极,领使者团叩拜燕国皇帝陛下!”将右手展开放胸口,微微欠身,以皇子身份对武帝行羌国大礼,举手投足宛若行云流水。
周围有人轻笑出声,“东羌没有人了吗?竟然以黄口小儿出使他国。”
宇文极小小眼眸里寒芒一闪,毫无畏惧,寻声看向那人,一连串问道:“小儿怎么了?我乃东羌国皇子,代表东羌国出使燕国,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东羌国八岁小儿都可以出使他国,毫不畏惧,不正说明我东羌国物华天宝、钟毓灵秀吗?”
他虽年幼,但是口齿清晰伶俐,“你们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年仅八岁小儿,难道就不感到羞愧?难道就不感到可耻?”转头看向武帝,双手一拱,大声质问道:“请问燕国陛下,是否为难使者、以大欺小,就是你们燕国待客之道?!”
说得众人一阵色变,那嘲笑他燕国官员是灰溜溜。
武帝脸色很不好看。
正要说几句挽回颜面,阿沅突然父亲手上握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东羌国大皇子此言差矣!”她仰起一张莹玉似小脸,清声道:“黍米有优劣,时人有高低,我燕朝泱泱大国、人稠物穰,难免有一、二稗子和庸才,有何奇怪?岂能以偏概全?”
她道:“比如东羌国,既有像大皇子这样人中龙凤,也有一些只顾美人不顾江山败类,不是吗?”
这下子,轮到宇文极和东羌国使者脸色微变了。
----里面有一个典故。
羌国建立之初,天下是由宇文家和端木家一起打下来。
但是皇帝只能有一个,皇族只能有一族,那么该谁坐拥这大好江山呢?两家功劳都差不多,谁也不肯拱手让出。有人建议江山平分,但是这样一来势力就会分散,很可能被其他国家攻击,绝非上上之策。
分又分不得,让又都不肯让。
于是两家人一合计、一商量,想出一个折中法子,宇文家做皇族,端木家做后族,----不仅仅是一代皇后,而是世世代代,羌国皇后都只能姓“端木”,皇帝不能立其他姓氏女子为后!
这样祖制规矩延续了好几代,一直和*谐美满。
但是上一任羌国皇帝突发奇想,----爷爷皇后姓端木,拔拔皇后姓端木,将来自己要娶皇后也姓端木,真真好腻味呀。
皇帝决定换换口味,老婆不选表姐表妹,而是立了一个姓霍女子为后。
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
太后不同意,以端木家为首臣子们不同意,抓住皇帝这个熊孩子,就是一顿深刻教育,“儿啊,你家表妹如花似玉、贤良淑德……”,“皇上啊,怎么能立别女子为后呢?”,“这样做是违背祖制啊!会遭天谴啊……”
巴拉巴拉巴拉,把皇帝说得恼了,撸袖子和太后臣子们大吵起来,吵着吵着火气升级,就变成打架,打到后居然演出政变,皇帝打不赢逃出了皇宫,一路狼狈逃窜不已。
后只能借着山河天险龟缩一隅,隔河立国,改国号为西羌。
而京城中太后只有皇帝一个儿子,终迫于无奈,只能配合端木家,拥立另外一个太妃儿子为帝,改国号为东羌。
从此以后,羌国一分为二、东西对峙。
阿沅能够含沙射影这个典故,还多亏之前无聊,没事就恶补这个时代一些大致讯息,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当然啦,两国相会当以和谐礼让为上。
阿沅镇住了宇文极以后,便回头看向皇帝,正色道:“不过东羌国大皇子话也有一些有理,待客之道,当然不能疏忽轻慢。”伸出嫩藕一般小手,指向那个嘲笑宇文极官员,“此人金銮殿上言行无状,有失礼数,还请父皇重重责罚!”
要说宇文极年幼气度不凡、口齿伶俐,那么沁水公主比他小一岁,应对起来亦是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竟是谁不输谁一丝一毫!众人都是深深惊异,唯有武帝龙心大悦无比畅,当即放声大笑,“真不亏是朕女儿!”
言毕,竟然将女儿拉到御座坐下。
武帝是开国皇帝,这把龙椅之上,除了他,阿沅是坐过第一个人。
底下臣子都是极会察言观色之人,眼见皇帝龙颜大悦,加上今儿多亏了沁水公主出面,才为燕国扳回了一局,----就算有人比她说得好,但如果以大人对答小儿,赢了没脸、输了加没脸,比不得稚龄公主对答来得巧妙。
因而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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