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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大概就和现在宁王殿下一样,想得很多,很高,很远,并且常年在征战,很少顾及到身边的人。而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进门的,人挺好,但我也没有太过留意,更谈不上用心,说起来倒是有些辜负了她。”
“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可以做的更好,不让你受委屈,不让自己有遗憾,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呵护你,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慕容沅静静听他说完,忽地“哧”的一笑,“你这个人好生狡猾。”他一番话,既交待了从前的婚史,又说明了他对前妻不是恋恋不舍,但也不失仁义,还在最后表达了更喜欢自己,要对自己更好。
不由偏了头打量他,“大将军,你这是把兵法都用上了吧。”
端木雍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算是吧。”
慕容沅心情渐渐的好了起来,取笑他道:“有勇有谋、无往不利的大将军。”看着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呶了呶嘴,“还不放手吗?我的手心都快出汗了。”
端木雍容“哈哈”大笑,手松开,笑声愉悦飞扬,“又被小狐狸发现了。”
----掌心里的那一抹娇嫩柔软,叫自己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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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皇宫里传来旨意,让皇亲贵戚们进宫祭奠十四公主。
聂凤翔等人七嘴八舌的,“要不……,小羽就别进宫去了。”
“是啊,谁知道夏贵妃会捣什么鬼。”
“不好。”卫谦打断众人,“小羽姑娘是陛下刚封的云郡主,加之和十四公主、废公主有些瓜葛,此刻十四公主死了,不去祭奠,更要被人说成是做贼心虚了。”不过还是叮嘱了一下,“进宫以后,大家机灵一点儿。”
端木雍容沉着道:“走吧。”刚出门,就隐隐觉得身后又什么似的,不由打量,继而一声呵斥,“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滚出来四个黑色身影,蒙了面,静静站成一排,其中一人上前道:“奉宁王殿下之命,昼夜保护云郡主。”
子午暮夜?慕容沅认出了他们,挥了挥手,“散开。”
端木雍容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若这几个侍卫是东羌皇室出来的,还好打发,偏偏本来就是小公主的人,宇文极把他们四个派来,就是笃定了自己没法撵人吧。
“上车。”端木雍容忍住微微不快,让慕容沅上去,邵棠也上去,然后特意交待慕容沅道:“东羌这边和燕国风俗不同,公众场合的仪式,不分男女,今儿你们俩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不要走远就行。”
慕容沅正色应道:“明白。”
马车一路“得得得”的,很快赶到皇宫,东门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奉旨进宫吊祭的公卿权贵络绎不绝。端木雍容带着一行队伍往里去,走到大佛堂门前,忽然走过来一个小宫女,找到慕容沅低声道:“云郡主,今儿就能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慕容沅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宫女就已离开,转瞬没入人群里面,低级宫女们的服色都是一样的,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端木雍容停住脚步,转头问道:“说什么了?”
慕容沅走近了一些,立在他身前,轻声道:“应该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想要让我看她的诚意,今儿……,肯定是不会太平的了。”
端木雍容一声冷笑,“她又捣什么鬼?”不管皇后娘娘是真有苦衷投诚也好,佯作亲近耍诈也罢,最好当心一点儿,别逼得自己提前出手!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小家伙,心底又是一软,“你等下跟紧我。”
慕容沅微笑点了点头,“知道。”
站在旁边的邵棠觉得简直快要窒息了,别开了脸。默默的退后了一步,然后跟着宫人引导,进了大佛堂的前殿正门,里面的中央广场已经站满了人。
左边是以宇文极领头的皇子们,下面是各位王公权贵、朝廷大臣。右边则是公主们,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以长姐姿态,站在所有公主们的最前面。再往后是进宫拜祭的外命妇,各家各户的女眷们,人数也是不少。
因为十四公主是小辈,皇帝、皇后和妃子们,都还要晚一点才到,只是直接出席祭奠仪式,并不全程从头站到尾。
司仪太监唱诺,“出云王、云郡主,祭拜十四公主殿下亡灵。”
端木雍容领着慕容沅上前拜祭,然后退下来时,低声交待她道:“等下你去挨着公主们站着,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面说话,一面留心观察了下周围人等,方才转身分开。
慕容沅跟着宫人去了右边,邵棠只是“侍女”,和聂凤翔等人都被扣留在了原地。
宇文极顺着人群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今天还有要紧事等着做,得打起精神,不能出一分半点差错!暂时不去想端木雍容和她的亲近,强那股乱流的气息,竭力压了下去。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灵堂棺樽旁边,十四公主的生母王美人哭得哀哀欲绝。
东羌皇帝和端木皇后上前,为十四公主祭了酒,然后分别在两旁首席坐下,接着是夏贵妃等高阶嫔妃,至于低等嫔妃,则是一起上前拜祭完事。
仪式开始,便有萨满上来做法送亡灵。
那萨满老者身穿五彩斑斓巫服,头上装束也很奇怪,手里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长长法器,上面镶嵌有蜜蜡、黄松石、孔雀石,看起来颇为灵异,然后不停的比划着,围着小小的棺材转圈儿,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
仪式完毕,便要送灵柩去专门灵堂安置停放。
----怪事发生了。
那小小的棺材,十四公主又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女童,四个五大三粗的太监,居然愣是抬不起来,“砰!”的一下,绳子居然断了!
“怎么回事?!”东羌皇帝怒声问道。
抬棺材的太监吓得纷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儿。
“嗡达列度苏哈……”萨满上前念念有词,转了一圈,回来道:“启禀皇上,这是十四公主心有怨气,不肯离开啊。”将手里的法器比划了几下,像是在不停寻找,忽地将法器的尖尖指向慕容沅,一脸震惊之色,“有怨气附在这位贵人身上!”念着咒语,围着她不停的转圈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忽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来!
“啊!!”周围顿时惊起一片尖叫。
“有怨气,有怨气!!”萨满老者目光一片惊慌,指着慕容沅,“十四公主的魂灵附在她身上,不肯离去,一定、一定是……”
“这位纳木萨,有没有怨气最好看清楚一点!”端木雍容从对面快速走过来,脸色沉得不能再沉,厉声喝斥,“切莫红口白牙的张嘴乱说,当心自己的小命!”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
萨满老者被他的威仪所震慑,张大了嘴,强撑道:“我、我看……,看清楚了。”
“原来是你害了我的女儿!”王美人突然发疯似的冲上来,伸手要抓慕容沅,人群顿时乱了起来,磕磕碰碰的,场面一片混乱。
慕容沅觉得有人故意撞了自己一下,低头看了看,不动声色,趁着人群混乱,往她衣袖上拂了一下,然后退后了几步。
端木雍容赶忙上前,将剑柄狠狠撞向王美人,将她重重摔在地上,继而朝着宫人大喝,“你们的主子身体不适,还不快扶住?!”
他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手上亡魂无数,怒声咆哮之际,几乎就是地动山摇般的惊人,气势宛若雷霆一般重重劈来!那气势,仿佛只要谁在上前一步,就会眨眼死在他的刀下!
王美人和萨满老者都是吓破了胆,一时怔住不能言。
一个雍容华贵的妃子忽地站了起来,出声道:“十四死得不明不白的,眼下又有怨气不散,皇上……”她转眸看向皇帝,“这件事还得仔细查一查的好。”建议道:“不如为云郡主做一场法事,驱驱邪吧。”
“贵妃娘娘。”端木雍容目光锋利如刀,冷声道:“什么怨气?不过是那纳木萨的一面之词!”拒绝道:“给云郡主做法事就不必了。”
夏贵妃眉目艳丽,一身素服也难以掩饰她的容光,并不畏惧端木雍容,冷笑起来颇有几分凌厉,“出云王此言差矣,本宫也是为了云郡主着想……”
“是吗?”慕容沅站了出来,弯了腰,从裙子上摘下一个拇指大的小布囊,打开看了看,笑容意味深长,“等下做法事驱邪,烟熏火燎的,又热,有这么一包小小的石磷粉在这儿,我的裙子就快要自燃起来,怨气可就冲天了。”
夏贵妃目光一惊,继而沉脸,“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沅将那石磷粉小布囊用手一搓,让后猛地松开,“腾”的一下,在空中燃出一团蓝幽幽的明火出来,吓得周围人都退避不及。
端木雍容冷笑道:“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慕容沅走上前,抓出刚才做了记号的小宫女,拉开她的衣袖,“就是你!刚才趁着混乱故意撞向我,给我挂了这包小东西。”撕毁对方群摆,动作利落捆了她的嘴,防止咬舌自尽,然后反剪她的双手,令其跪下,冷笑道:“你可得好好想仔细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等下千万别说错了。”
----再也没有别这更反转的反转剧。
在场众人都是深色各异,夏贵妃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却继而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就不知道心里是真的镇定,还是装作镇定了。
东羌皇帝冷声道:“来人,把这个祸害押下去看好!别扰了丧事。”
话音未落,十四公主棺材上的绳索突然燃了起来。
“混帐!怎么回事?!”东羌皇帝龙颜大怒,脸色阴沉沉的,看了看慕容沅,又看了看夏贵妃和王美人,再转回到女儿的棺材上,神色阴晴不定。
“父皇。”宇文极外罩素白衣,走动上前时,袍角露出内里的皇子蟒袍服色,映衬之下,更加显得他黑发浓眉、眼若墨玉,声音都清朗起来,“既然方才云郡主被人放了东西,以图自燃引出误会,而此刻十四皇妹的棺材绳索燃烧,难保也是一样。”他正色建议道:“不若打开看看,也好让十四皇妹安心的走。”
夏贵妃顿时目光一凛,“胡说八道!你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十四安生!”
“夏母妃此言差异。”宇文极身量挺得笔直,并不退缩,“十四是我的妹妹,我有何到底会不想让她安生?本来十四皇妹就死的蹊跷,今儿又有人故意构陷云郡主,难保其中没有别的,不查清楚何以安心?”
“你就看着自己女儿被人打扰?”夏贵妃冷冷扫了王美人一眼。
“不!”王美人赶忙冲上前去,护着棺材,“你们谁也不许动、动我的女儿!”
----事情变得僵持起来。
宇文极忽然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推了一下棺材,纹丝不动,确认里面有蹊跷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拔剑,狠狠一击,生生劈开了棺材一角!王美人来不及阻止,眼见女儿棺材破裂,“哗啦啦”,里面滚出一堆浑圆的大块鹅卵石出来!
“啊,居然有石头!”人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议论纷纷。





公主很忙 第96章不知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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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东羌皇帝一声怒喝,朝着嫔妃们、儿女们、臣子们,一个个挨次看了过去,心中怒气滔天!这个皇室早就烂透了,腐穿了,宫墙里里外外,没有一个角落不是臭的!两眼目光阴森森的,阴鹜道:“死者为大!十四本来就是年幼早夭,死了还要被你们折腾,还算是个人吗?!”
整个大佛堂前面的广场都安静下来,几近寂寂无声。
慕容沅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夏贵妃叫人在棺材里面装石头,让棺材抬不起来,再在自己身上做手脚,然后借着什么邪气之说,给自己做“法事”。到时候,裙子燃烧起来,自己肯定就是妖邪,没准还会变成害死十四公主的凶手。
----不算高明,但却很毒辣。
端木雍容阴沉沉道:“难怪方才棺材抬不起来!”朝着皇帝躬身,“皇上,这件事明显就是针对微臣师妹的阴谋,她才来帝都没有几天,认识的人少,得罪的人……”看向夏贵妃等人,“也少。”
夏贵妃脸色难看不言语。
王美人先是一怔,继而大哭,“是谁,是谁在棺材里面放了石头?”她掩了面,伏在女儿的棺材上,一半伤心,一半恐惧,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夏贵妃眼珠转了转,吩咐道:“快去把负责灵堂的人抓起来,仔细问一问!”
然后好杀人灭口么?端木雍容心下冷笑,不客气的打断她,“抓人审问这种事,还是请皇上专门派人过去,更稳妥一些。”
宇文极在旁边收了剑,冷眼看着他们争执,----夏贵妃果然和预料一样不消停,想要借着十四公主的丧事,故意设计陷害她!正想要帮着说几句,好让父亲下旨拿人,却看到一道颀长身影站了出来。
一直静默不语的玄清道长,忽然欠了欠身,“皇上,此事牵扯到了夏贵妃、十四公主、王美人,以及出云王和云郡主,涉及贵人颇多,关联重大,还是皇上亲自圣裁更为妥当。”
宇文极微微一讶,不明白这人为何出言帮忙。
说来也是离奇,大概半年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道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获取了父亲的信任。隐隐的,当初端木太后不能见光之死,和他有关,总之已经成为父亲的心腹谋士,平时一直让人摸不透虚实,今儿倒是奇怪了。
东羌皇室成员众多,单是大的党派都能分成四、五个,更不用说,其中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此人动机不明,暂时只能静观其变。
东羌皇帝果然很听玄清道长的意见,冷声道:“先把人和尸体都看起来。”环顾了场地一圈儿,“来人,另外找一具棺材将十四安放。”
这一挪,又挪一件让人惊动的乱子来。
新的棺材抬过来,两个胆大的老太监告罪以后,将十四公主的尸身平抬出来,她的手腕居然以奇异的方式外折下垂,场景十分诡异,顿时惊起一片尖叫声!那两个老太监怕丢了脑袋,死死咬牙,才没有失手将公主的尸体扔出去。广场中央的人群有点混乱,一个个的眼神都是惊恐无比,纷纷往后退了数步,方才停下。
“皇上。”端木皇后忽地开口,“十四的手看着不对劲,云郡主不是会医术吗?不如让她看看。”又朝慕容沅问了一句,“害怕吗?”
慕容沅神色平静道:“臣女和十四公主无冤无仇,为她验伤,臣女不怕。”
东羌皇帝冷冷的打量她。
一张白皙如玉的娇小脸庞,远山眉、眸若星,一身雪白素服,反倒更衬出那眼眸乌黑精明,光华璀璨。而且她不仅不怕死人,还敢在自己震怒之下接话,神色从容淡静,更添几分别于一般闺阁女子的英气。
这是端木雍容的师妹?去那个山坳里找这样的师妹?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绝非江湖草莽之人,可若说名门闺秀,又找不到能对上号的人。况且哪个大家闺秀会这样四处乱走?莫非是什么罪臣之女?
不过眼下没有时间细细思量,东羌皇帝缓缓压住怒气,挥手道:“你去看看。”
慕容沅走到十四公主的棺材旁,欠了欠身,告了罪,然后将十四公主的手臂拿了起来,在她的手肘上仔细捏了捏,回头道:“启禀皇上,十四公主的手腕折断,伤应该是生前留下的。”顿了顿,“据臣女推测,很可能是反抗别人而被生生折断。”
此言一出,在场不免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难道十四公主不是被淹死,而是……”
“嘘,快别说了!”
宇文极对周围的喧哗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站在她的旁边,默默不语,----下一次彼此站得这么近的时候,不知道又是何时了。
清风徐徐,吹散着在场各人的一番心思。
慕容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既不能听到他的心声,也不便久留,默默转身退去,重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却吓得周围的人纷纷散开,对她避之不及。
众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含着畏惧。
云郡主发色青黛、白衣胜雪,衬得眼眸乌黑,恍若黑色利剑一般让人胆寒,方才平静的走到十四公主的尸体旁边,还抚摸其手腕检查,越发添了几分冷素诡异,各自皆是不寒而栗。
“不!!”王美人先是惊吓,继而惊醒一般尖叫起来,嚎啕大哭,“我的儿,是谁这么狠心害你?连让你在水里抓东西的机会,都不给……”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作为六宫之主的端木皇后,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开口道:“看来十四的死很有蹊跷,须得细细查明死因。”当即吩咐,“把跟着十四公主死了的几名宫人抬出来,一起开棺验尸。”
慕容沅心下明白,这一天,端木皇后应该已经准备很久了。
不由环顾众人的神色,却发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仔细看了看,是一直站在皇帝身后的玄清道长。隐隐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是完全陌生的人,这种感觉真是莫名其妙,再仔细看时,那道目光却早已飘远了。
方才他好像帮着宇文极说话,或许……,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些念头不过转瞬而过。
很快,场中热闹起来。
当天十四公主气得跑了出去,一共跟去了三名宫人,一个是她的乳母,另外两个是贴身大宫女。十四公主的尸体在水里发现以后,乳母在歪脖树上吊了脖子,两名宫女服毒自尽,看起来是“畏罪自尽”的样子。
眼下被重新抬出来验尸,居然在乳母的嘴里挖出一块小小东西。
慕容沅不畏惧这些,上前看了看,又让人拿清水冲洗干净,仔细辨认,“看起来像是一块人皮。”此言一出,顿时恶心反胃到一大片人。
太医们也赶了过来,最后同意了她的观点。
夏贵妃神色惊异,隐隐觉得不妙,又一时间想不出应对之策。
端木皇后仪态端方华贵,坐在中央,轻声慢语,“还有方才那个陷害云郡主的奴婢呢?一起拖出来审了吧。”
那宫女被人解开了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但她是夏贵妃宫里的人,不说,人们也疑惑夏贵妃,再等慎刑司人的一到,上刑一审,果然供出了是受夏贵妃指使,双手流血哭道:“贵妃娘娘,救救奴婢……”
“你放肆!”夏贵妃气得柳眉倒竖,瞪圆了眼,“你竟然敢攀诬本宫?!”
“夏贵妃何必动怒?敢做就要敢当。”端木皇后忍她很多年了,可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当即起身,朝皇帝请示道:“今儿这一系列的事都和夏贵妃有关,她宫里的人更是重点嫌疑。方才在十四的乳母嘴里找到人皮,很可能就是凶手的,臣妾建议将夏贵妃身边的人一一检查,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话音未落,夏贵妃已经急得跳脚起来,“皇后娘娘什么意思?!无凭无据,就想要搜查臣妾宫里的人吗?”
端木皇后冷冷道:“难道今儿的这些还不是证据?”
慕容沅看着她们斗得你死我活,默不作声。
东羌皇帝恶狠狠道:“给朕查!”
“不用查了。”王美人突然神色凄凉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放声大哭,“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她哭道:“原是贵妃娘娘说的,说十四死得蹊跷,多半和云郡主脱不了干系,所以要人往云郡主身上……”
“你闭嘴!”夏贵妃尖声道。
东羌皇帝冷冷打断,目光似刀,“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夏贵妃顿时吓得噤声,她盛宠多年,但是自从端木太后死了之后,皇帝对自己就有些冷淡了。其实隐约也是明白的,之前那些年,皇帝盛宠自己,不过是故意为了和太后抗衡,拿自己当赌气的工具罢了。
现在成了弃子了吗?若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什么云郡主,就废了女儿的封号!
东羌皇帝没有心思琢磨嫔妃的哀怨,看向王美人,“继续说!”
王美人便把夏贵妃如何交代,如何给棺材里面装石头,如何让棺材抬不起来,如何陷害慕容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继而哭道:“现在臣妾想一想,难讲……,难讲是谁害了十四。”试想那云郡主和女儿无冤无仇,哪里有那么大胆呢?当时自己气急了,一心想要报仇,加上被夏贵妃积威震慑,竟然稀里糊涂的就应了这个局。
不免又哭,“反正臣妾只得十四一个,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个失宠多年的嫔妃,连唯一的依仗女儿都失去了,将来还有什么活路?若是能够在死之前,为女儿捉拿出真凶出来,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忽地想起一件事,尖声道:“对了!贵妃娘娘身边的何嬷嬷手上有伤!”
----事情很快尘埃落定。
何嬷嬷手上的伤,和十四公主乳母嘴里的人皮,形状一致,而她又无法证明十四公主出事时,自己有在别的地方的证据。严刑拷打之下,全都招了,“是八公主和贵妃娘娘,都是她们奴婢做的,说是十四公主死了,可以栽赃云郡主……”
夏贵妃怒道:“你血口喷人!”
端木皇后不理她,只喝斥何嬷嬷道:“那么十四也是你推下水的?!”
何嬷嬷哽咽道:“是……”
夏贵妃气得血液倒流,----王美人一直依附自己,十四公主从小看着长大,虽然谈不上真的有感情,但是她们母女又没妨碍自己,怎么会杀了十四?一定,一定是端木氏那个贱*人,早早的将何嬷嬷安排在身边,等得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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