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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慕颜
“那就看你了。”赵煜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你乖乖的,朕就留他一条性命;你要是发脾气,朕可舍不得欺负妹妹,只要找别人出出气了。”
“皇上……”莫赤衣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拖了下去。
“哥哥,你放了他……”慕容沅不停的央求,又不敢和哥哥对吵,可惜仍凭她说什么都是无用功,赵煜根本不为所动,最后只能绝望的停住,不言语了。
“跟朕回去。”赵煜抓了她的手,拖回了寝阁,“自己答应的事别忘了。”
什么叫做比绝望更绝望,慕容沅算是清楚的感受一回,心一直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黑暗没有尽头,好似万丈深渊一般将自己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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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押解莫赤衣的人出了泛秀宫后门,出了内宫宫门,穿过月华门时,一棵大树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斯文单薄的身影。祁明夷看着那行押解的人,看着莫赤衣少了的一直袖子,心底不由“咯噔”一下。
之前说好的,他这次闯进泛秀宫未必能够顺利出来,如果被发现,是死是活只怕都是难料,但皇帝应该不会在内宫杀人,多半是要押解出去的。于是约定好了,假若真的发现了她,便扯掉半只袖子示讯,----竟然是真的!
----她还活着,阿沅。
祁明夷心里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动神色,默默的从墙根消失了。
回到侍卫值班房,独自静坐,心情已经稍微平复了一些,没想到她还活着,而且还被赵煜幽禁了起来。可是宫闱深深,戒备森严,自己一个小小侍卫如何救得了她?退一万步说,人救出来了,今后又该往何处安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但不论如何,阿沅……,我欠你的命和情都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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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思虑再三,还是觉得泛秀宫已经不安全了。
莫赤衣被打入天牢先不说,单说姜胭脂已经知道了她,这就够麻烦的,那个女人最是喜欢感情用事,天知道她后面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莫赤衣弄得动静太大,不单是玲珑阁、泛秀宫的人会怀疑,就是整个皇宫的人,都会猜疑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不,绝对不能有万分之一的闪失!
“你的易容术不是挺厉害的吗?”赵煜问道。
慕容沅已经疲惫的不想说话了,可是想到莫赤衣,以及姜胭脂他们,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应付,“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赵煜轻笑道:“那你就扮作小太监吧。”
抬着箱子去自己的寝宫太过招摇,带个小太监回去,不显山,不露水,----于是让人找了一套太监服色,等妹妹自己易容之后,换上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泛秀宫,回了乾元殿,然后将其锁在寝宫后面的密室里。
“你要把我一辈子困在这儿?”慕容沅惊骇的看着他,嘲笑道:“呵,哥哥,我是你的囚犯吗?还是你养在笼子里的小鸟?铁链深锁,不得见光,你……,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恨我的人。”
赵煜并不这么认为,皱眉道:“这儿最安全,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你。”
慕容沅微微一笑,“看来你当上皇帝以后,什么都有了,没啥可消遣的,只能以折磨自己的妹妹为乐。”她笑得直掉眼泪,“哥哥,你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我吗?别说父皇在世,就算母妃还活着,想来也最多能让你一剑杀了我,而不是……,这样日日夜夜的折磨。”
赵煜的脸色有一点苍白,甩袖出去,按动机关,将密室大门缓缓合上。
密闭的空间里,不能点太多蜡烛以防缺氧,因而只在角落燃了一支,燃着幽幽暗暗的光,慕容沅坐在临时安置的床榻上,手腕被锁在了床头。
在这样永夜一样的静默里,只能一个人无声枯坐。
随着时间的流逝,起先还能记得赵煜是早上还是晚上过来,慢慢的,因为分不清白天,分不清黑夜,便有些开始混淆了。但又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倒是不争辩,也不顶嘴,就这么默默的一个人呆着。
天气越来越冷,在密室里的火盆添到了第四个时,慕容沅病倒了。
赵煜将她从密室抱到自己的寝阁,叫了太医过来瞧。
但是太医来了好几个,都说不出准确的症候,大抵就是,“病人心中郁结难以化解,肝气不顺,导致茶饭不思,脾胃不佳,万事以宽心为上。”
赵煜听他们翻来覆去说了许多,眉头越皱越紧,“赶紧开调理的药,治不好,你们的脑袋也不用要了。”撵了太医,再看妹妹苍白的脸色,空洞洞的眼神,心里像是被猛地揪了一下,奇异的疼痛。
自己只是想和她像从前一样相处,为何这么难?先皇固然疼爱她、呵护她,可是自己这个哥哥也……,除了那件事对不起她以外,又有哪一点做得不好?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就是恨,就是不肯原谅。
再接下来,事态进一步恶化了。
慕容沅吃得越来越少,根本就不愿意主动进食,都是强喂,可是喂了又吐,吃了也像是不吸收,人便一圈圈消瘦下去。娇小脸庞只剩下巴掌大,脸上没有血色,只剩下一双乌黑晶亮的大眼睛,大得有点突兀,有点渗人。
赵煜开始慌了。
在这样下去,妹妹一定会死在自己手里的!
不,绝不可以!这个念头想一想都要发疯,如果是自己害死了妹妹,不不……,不会有那样一天的!一定要让她活着,让她活着!
赵煜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让她一个人呆着,自然会闷出毛病来,若是找个人在白天自己不在的时候,一直陪着她、开解她,是不是就好了?可是当初自己为了妹妹,没有赐死莫赤衣,但是怒气难消,已经把白嬷嬷和乐莺、墨玉赐死,又要到哪里去找个人,既要完全可靠,不对妹妹有伤害,又要不能背叛自己?
等等,或许……,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侍卫,掉到乾元殿不会引起被人警觉,他是妹妹的玩伴,自由熟识,又对妹妹一腔痴心,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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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花园,凉亭内。
“这么说。”祁明夷听着花重金从小太监手里送来的消息,分析道:“皇上最近不太爱去泛秀宫了?陈贵人在彤史上也没有记录。”
“是这样的。”小太监只顾打开布囊看里面的金子,然后打了个千儿,“告罪,得先回去了,不能久留。”笑了笑,“回头还有要打听的,尽管来找。”
祁明夷微笑送了几步,然后折回凉亭,自己一个人静静沉思起来。
照最近几个月的情形来看,皇帝很可能转移了地方,阿沅已经不在玲珑阁,那么皇帝又把她藏到哪儿去了?别的嫔妃宫中,不……,应该不可能。
那个地方要皇帝经常见得到,又安全,又隐秘,倒是有那么一个地方,----那就是皇帝的寝宫乾元宫!可是那个地方,自己怎么可能混得进去?!
正这么想着,宫里就有人过来传旨,“皇上有旨,召祁侍卫速速进宫。”
祁明夷赶紧换了衣服进宫,到了皇宫,一路前行,最后居然来到了乾元殿,来到他意想不到的密室,见到他想要见,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见到的人。看着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她,忍不住心痛难当,“阿沅……”他和莫赤衣的直爽性子完全不同,很懂得委曲求全,当即诚挚表态,“微臣愿意尽心竭力照顾公主,哪儿都不去,一个字也不会多说,请皇上放心。”
赵煜对此表示满意,但是同样一根铁链子给锁上了,让他可以在旁边陪着说话,却不能够到妹妹,锁人的桌子是精铁打造的,足足七、八百斤。
祁明夷没有任何意见,老老实实让锁了。
赵煜看了好一阵,仔细的检查了好一阵,确认都没有问题,这才出去。
慕容沅一直都仿佛已经睡去,直到他走了,方才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他害了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把你拉下水。”
“阿沅。”祁明夷想要靠得更近一些,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拉住他,只能尽力靠近点儿,摇了摇头,“不怪皇上,我是心甘情愿的。”认真道:“阿沅,相信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慕容沅闭上眼睛,虚弱道:“够了,不要再为我牺牲了。”
祁明夷在幽暗的灯光下沉默不语。
等赵煜从上书房回来时,打开密室的门,见一个老老实实的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躺着,情形还算满意,上前给祁明夷解了锁,“回去吧。”厉声交待了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当心自己的性命。”
“是,微臣明白。”祁明夷唯唯诺诺,告退出去。
赵煜上前打量着妹妹,比起之前的死气沉沉,似乎好一点了,果然自己这条计策行的不错,有人伴着说话,消消气,她的心情就会好转的。不由带了一点微笑,坐在床边问道:“祁明夷没惹你生气吧?”
慕容沅淡淡道:“没有。”
居然肯和自己说话了?赵煜心里更加高兴,却不知,妹妹这是怕他再迁怒别人,才不得已勉强为之,只是欣喜道:“明夷是和最和软不过的性子,你们又熟,往后我不在的时候,便叫他陪着你说话。”自觉对妹妹用尽了心,“阿沅,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慕容沅轻轻一笑,“真是……,太好了。”
哥哥啊,你已经入了魔怔,想来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脱。
******
祁明夷一面老老实实的进宫呆着,一面回府慢慢准备东西,细细筹谋,时间、地点、路线,一切都要计划好。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要获得皇帝百分之百的信任,只有万无一失,才能够接应把她送出去。
至于自己,已经不用再去想了。
很快到了年根儿,家家户户披红挂绿,换新装,装点一新,过年的热闹景象。祁府虽然只有一个主人,但下人们也好生装点了一番。祁明夷心下算计着,明儿三十宫中肯定热闹非凡,皇帝必须出席庆典,没有时间陪她,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而且到时候宫中人多眼杂,皇帝多半也会喝酒,是行动的最好时机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毕竟事关重大,自己成功的几率并不算大。
祁明夷看着皎洁明月,想起当年往昔。
那时候宇文极总是霸着她,当然了,他对她是很好的,她也一直惯着他、让着他,其实他们俩很是般配默契。眼下宇文极在西羌打了胜仗,已经于半个月前班师回朝,只留了端木雍容在前线驻守,想来凭着军功,----他就算不被册立为太子,也应该封一个亲王吧?如果自己失败了,他是不是还能想一些办法?
毕竟当初消息就是他送给莫赤衣,说明他也是关心阿沅的。
祁明夷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情更是复杂,最后还是写了一封密信,交给心腹,“如果今夜进宫我回不来,就把这封信送到东羌,交给……,东羌大皇子宇文极。”
不管阿沅最后跟了谁,都好过一辈子被幽禁在密室里,不是吗?只要她过得好,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第二天,祁明夷一大早就进了宫。
果不其然,赵煜忙得无法j□j,早起便让他进了密室,交待道:“今儿晚上是年三十,朕分不开身,只能等宴席结束再过来看阿沅,你好好陪着她。”
祁明夷自动的伸手,让套上锁链,应道:“是,微臣明白。”
赵煜匆匆忙忙的走了。
密室里幽幽暗暗的,慕容沅静静依靠在软枕上,锦被层层叠叠,华丽繁复,衬得她更瘦更小,像是包了一只小猫在里面。这段时间有祁明夷陪着说话,加上他又温柔又体贴,情况稍好一些,“你好像穿了新衣服。”
祁明夷微笑道:“是的,今儿是年三十。”
之前慕容沅不想跟赵煜说话,已经过得有点糊涂,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微清楚了一些,颔首道:“原来是过年了。”
“阿沅。”祁明夷喊着她的名字,柔声道:“能陪你单独过一个年,像这样,只有静静的我们两个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慕容沅听他语出不祥,蹙眉道:“这又是什么话?”端茶喝了两口,“这种时候,你应该回家呆着,嗯……,你成亲了吗?”
祁明夷一阵鼻子发酸,“阿沅,你不恨我吗?我这样的人,用尽心机欺骗你、哄你,还差一点……,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只配打入十八层地狱,哪里还配再娶妻生子,过好日子?更何况……”更何况,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慕容沅轻轻摇头,“国破家亡山河碎,父死母亡,兄长又……”她自嘲,“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哪里还有力气记恨从前?再说了,那档子事又牵扯到前朝爱恨情仇,也不好说你就是错,更何况药也不是你下的。”轻轻叹气,“罢了,不说那些了。”
现在回想,当初那点子勾心斗角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小把戏罢了。
午饭的时候,晚饭的时候,赵煜都没有回来。
有人进来送饭,祁明夷是自己吃,慕容沅是有人服侍着,----之前她曾经求过哥哥好几次,想让白嬷嬷她们过来服侍,赵煜便故作冷色,说人多不放心,让她听话,又恐吓她一番,加上慕容沅现在神智不是太清醒,方才遮掩过去。
晚饭过后,又是一片寂寂无声。
祁明夷不是话多的人,慕容沅精神也不好,勉强被人喂了些吃食,便静静的依靠在被褥里,不吭声儿。正在走神,忽然发现祁明夷从头发里摸了个东西出来,不由稍稍睁大眼睛,他将一粒丸药扔了过来,“等下你吃了。”
慕容沅细声惊诧,“这是什么东西?”
“拿好。”祁明夷只是这样说着,然后便静默下来,像是紧张,一直沉默不语,时间一点点溜走。直到外面远远传来了脚步声,才自己吃了一颗药,又低声道:“你把解药吃了。”然后把另外一包粉末,倒进了蜡烛里面。
“吱呀”一声闷响,外面光线亮起,赵煜脚步轻浮走了进来,烛光下,他的眼角眉梢隐隐有点酒意,来到妹妹的床前,“阿沅,今儿我只能陪你一小会儿,年三十晚上要去胭脂那边,等下宫门要落匙,明夷也该回去了。”手落在她的头发上,安抚道:“今晚就你自己,要是害怕,我让宫人进来……”
----他一头栽在地上。
祁明夷等了片刻,试探着摸了摸皇帝,没有动静,然后乍起胆子去摸钥匙,心口扑通乱跳不停,解开了自己的锁链,解开了慕容沅的锁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音细若蚊呐,“等下听我的吩咐。”接着便是剥了皇帝的衣服,自己穿了。
慕容沅心下震惊无比,可是又无法阻止他,这个是多一点声音都是危险!只能拼命的无声摇头,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比预计的要多,想好的内容,要写到明天去了~~
话说国破家亡这种题材太沉重,为了弥补大家,我决定了,后面上十万字的肉~~【没睡醒的梦话不要相信~~
ps:昨天看了《金蝉脱壳》和《赤焰战场2》,以及上个礼拜看的《雷神2》,都是槽点满满没法吐槽啊~~~~





公主很忙 第109章男人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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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夷比皇帝稍微矮一点点,单薄一点点,但也差不离,而宫人们是不允许抬头看皇帝的,更急不会直视皇帝的眼睛。因而他大大方方抱着慕容沅出了密室,众人只当是皇帝抱着妹妹,然后把人暂时放到寝阁,再将捆在腰间的太监衣服给她换了。
“阿沅,听我的。”祁明夷目光恳求,低声道:“宫里的路你是认识的,等下只要你出了东华门,就会有人接应。”将腰牌摘给她,“否则我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就算死也是白死了。”
“明夷……”慕容沅惊恐的轻轻摇头,“不。”
祁明夷抓起一个茶盅,往地上狠狠一砸,学着皇帝的声调骂了一句,“蠢材!”自己不能跟出去,否则“皇帝”一走,宫人太监们就要跟着一起走,最后再看了她一眼,将她往外一推,“给朕滚出去!”
慕容沅本来就轻飘飘的,被他推出门,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勉强扶着门沿站稳了身形,好在“皇帝”发火的时候,宫人们的头低得更狠了。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心中颤抖哆嗦着,尽量像个小太监那样,低头猫腰走了出去。
燕国皇宫的路再熟悉不过,哪里隐蔽,哪里有巡逻的人,也是清清楚楚。慕容沅不敢有丝毫停顿,心更像是提了起来,脚下是久违的自由轻快,仿佛踏着一朵云,很快一路顺利来到东华门,顺利的……,都有些诡异了。
对了腰牌,那人明显是祁明夷早安排好的,大概不知道自己接应的是什么人,一脸拿钱j□j的模样,还在慕容沅的肩头拍了一把,“小兄弟,是不是被主子骂了?看你这脸色苍白的模样,快去快回吧。”
回?慕容沅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已经瘦了好几圈儿,不复水灵灵,夜色下,绿袍子一衬,的确像一个苍白赢弱的小太监,要不是练过功夫,提着气,只怕都要被那人给拍倒了。不敢多加逗留,点头躬身算是道谢,连声音都没敢出,就飞快的出了东华门。
走了不到几百步,刚拐过了宫门大街的弯儿,就有一辆马车行驶过来,车上的人轻声喊道:“小公公,祁公子让我们接应你。”
慕容沅的力气已经用尽,甚至没有精神去分辨,这马车是否安全,就上前咬牙撑着上了马车,----哪怕是谋财害命,也比在宫中被圈禁一辈子要强,她这样想着,软软的依靠在车内,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可是一想到祁明夷,眼泪刷刷的掉,他……,哥哥不会放过他的。
----她疲倦的闭上眼睛,有泪划下。
马车一路往城门赶去,应该是祁明夷早就打点好了的,也是一番客套交涉,就让出了门。当马车行驶出京城时,慕容沅忍不住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逃离了哥哥的魔掌,简直就想做梦一样。
可是马车只往前走出了两、三里,便被拦住了。
慕容沅掀起帘子出去一看,才知道……,梦的开头很好,后面却是噩梦,几百人的龙禁军挡住了去路,迅速的包围起来。那个本来该昏迷在密室的哥哥,他在月色下缓缓走了过来,微笑道:“阿沅,你想出来透透气呢?”
他挥了挥手,马夫被人拖到了一旁,大刀一挥,人头骨碌碌落下。
很可能,至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慕容沅却是心底冰凉一片,什么都明白了。
哥哥估计佯装中计,不过是为了将祁明夷所有的布置一网打尽,可笑自己还以为逃出了牢笼,还在兴奋和自责中纠结,却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下车,走到那个无辜死去的马夫跟前,蹲身替他合上眼,“对不起……”
她轻轻的说着,然后毫无征兆的,朝旁边鲜血淋漓的钢刀狠狠撞了过去!
----让一切都结束吧。
“阿沅!!”赵煜声音凄厉,直直响彻深蓝如墨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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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帝的年三十之夜,人在城外,血光飞溅,亲妹妹生死未卜,过了一个荒诞奇特的新年,而东羌皇帝过得则更离奇一些。因为皇帝的嫔妃和子女都很多,原是热热闹闹的,加上东羌才打了好几个胜仗,大皇子宇文极凯旋而归,可谓喜上加喜,所以今年的年夜宴席,办得比往年还要更加盛大奢华。
东羌皇帝正坐宴席中央,接受嫔妃的道贺,不时的有嫔妃上来敬酒,一切如常。然而皇帝从张德妃手里吃了一口酒,正在说着喜庆话,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一头栽了下去!不过转瞬,便已经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在场众人顿时尖叫慌乱,丝竹之音戛然而止,众人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张德妃毒死了皇上!”
不知道是谁尖叫喊了一声,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端木皇后高声道:“快传太医!”又冷声喝斥众人,“谁也不许乱动!”然后看向目光惊骇的张德妃,吩咐道:“还不快把这谋害皇上的凶手给抓住?!”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但却为时已晚。
既然目前看起来是张德妃下的手,那么张德妃所生的晋王也有嫌疑,当场一并被看押起来,其余嫔妃和皇子公主勒令回宫,不许胡乱走动。很快查出皇帝是中了毒,而且又查出晋王、安郡王和京畿驻军有勾结,种种罪证,似假似真纷涌而至。
然后便是张德妃畏罪自尽,皇帝是怎么死的更说不清楚了。
帝都顿时动荡起来,不过有才被加封亲王的宇文极坐镇,有端木家支持,以及身后战队的朝中权臣声援,总算将局面压了下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皇帝该由谁来做呢?皇帝的成年皇子里面,成王残疾,晋王和安郡王有罪,只剩下了嫡长的大皇子宇文极,自然是当之无愧!更不用说,他还有赫赫军功在身,重点是有人扶植,于是谦让再三,终于穿着素服继承父亲大业,成为了东羌的新一任皇帝!
其实这里面的玄机不是太深,明眼人都能猜出一些。
但重点是,怎么样让张德妃向皇帝进献毒酒?她手中的酒本身无毒,否则不可能拿到年夜宴上来用,那一杯寻常的太清百末酒,虽有少许干果浸泡,但都是一些促进活血益养之物。以至于张德妃至死都不明白,皇帝怎么会死在自己的手里?“畏罪自尽”的实在冤屈。
“呵……”端木皇后,不,现在已经端木太后了,轻轻笑道:“当年他是怎么害得哀家不孕的,哀家就怎么回报,也算全了夫妻一场的情分。”
谁让皇帝有个爱吃口脂的毛病呢?每个嫔妃的口脂里面添点好东西,鬼神不知,再用活血的酒催一催,就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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