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起峰
这一点倾向性的关爱,是宝玉留恋袭人的一部分原因,如果是薛宝钗史湘云来说他,贾宝玉立马就瞪眼睛甩脸子走了!所以这时一听,只是闷着脸不说话。
袭人柔媚娇俏的笑笑,今年元宵前后,她用“假装出去”的手段,把宝玉急得什么似的,证明他心里有她啊!离不开她……袭人很满足……
一切都按照她的预期进行……结果……她想着也会是美好的:坐上姨娘的宝座,光辉耀眼,所有人服服气气,上下得心……
大院里有一棵海棠树,在残冬中显得斑驳陆离,贾芸闷闷的出神,那还是离别时,我到西直门外买给宝二叔的,因为它,才有了大观园的海棠诗社……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宝二爷明显还是那个富家公子的脾气,贾芸心焦的走出来,见下房出来一个丫头,便拉过来问道:“有个小红姑娘,我看你们都认识,她是哪儿的人?”
佳蕙原是和小红要好的,笑道:“芸二爷不知这档子事,她是府里的家生女儿,林之孝的姑娘,嗯,便是管府里管田房事务的林之孝,林之孝家的还是琏奶奶的干女儿呢……”
问完贾芸便挥手让他走了,兴儿到底能不能保住命啊?倪二那边怎么样了?
倪二去的是薛家府邸,薛家正在摆酒席犒劳家下伙计管事,有一个意外惊喜,便是柳湘莲也在,原来柳湘莲是黑山村猎户出身,家下小有富余,自从父母遇害,逃出牢中,心里很念兴儿之情。那时在关外遇上了薛蟠马队遭受劫匪,他便挺身而出,因此和薛蟠成了兄弟。不想一路过来,他与薛宝琴竟然暗中生情……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他有罪在身,但是他本来就是光棍一条,萍踪侠影,现在处于京城,没准明天就跑到直隶去了,便是做强盗他也不怕。
两人很上心,拉了薛蟠帮忙,薛蟠一听,早就是急得跳脚了,连忙和母亲妹妹商议,薛宝钗临危不乱:“哥哥何以如此慌张?邸报说了是革职查办,还没有定罪呢!”
薛蟠瞪眼:“那咱们也应该去看看吧?兴儿说得没错,就因为番薯这事儿!我一回来去六部衙门,礼部光禄寺银库和户部清吏司,都说咱们办得好,开了这个头,指不定能给江南增收呢!都说皇上也很高兴!六宫都太监夏守忠还特意给咱家多领了内帑,总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
薛宝钗素来冷静,雪白的脸上,水杏眼转了转:“哥哥又有什么路子?还不是托到舅舅那里去?第一,为这点小事麻烦舅舅,兴儿又不和他沾亲带故,朝中局势复杂,不是给舅舅找麻烦?!二来,凤姐姐可是多次托了舅舅办事,他和兴儿不合,哥哥难道想看我们家和凤姐姐家内斗?外人还不杀进来,我们就自己杀自己了!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依我看,这事儿只能等。”
薛蟠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看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亲妹妹,熟悉而又那么陌生,他觉得齿冷!外人?不是认了亲吗?
任是无情也动人……
薛姨妈加了句:“你妹妹说得对……”
薛蟠就彻底崩溃了……
倪二知道了他家的态度,连连咒骂着出来,汇合贾芸谈了一阵,贾芸母亲病了,他不得不亲侍汤药,倪二又托了何老三去刑部大牢照看照看,自己才去了兴儿院子,香菱在那儿泣不成声:“娇杏回来了,贾雨村如今升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她说意思就是掌管着兵部勘合印信,以及上书房行走大臣,但是,她说他不敢插手这样的事!”
“那些人哪个不惜命啊……”程日兴感叹道:“若是贾政老爷在就好了……”
“也不见得,政老太耿直古板了,未必靠谱……”卜固修突然发觉不对:“晴雯姑娘呢?”
“晴雯妹子一听消息就跑出去了。”香菱低声道。
难道是担心大祸临头逃跑了?倪二、程日兴、卜固修不由得生出一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感觉。
红楼上位记 第148章 勇晴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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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外,人来人往,官去官来,各种美轮美奂的轿子晃悠人的眼睛,从这儿进去,便是赫赫有名的六部衙门?晴雯的美眸里泪珠儿在打转,也亏得是来旺临走前给她雇了车的,不然她走一天也不能来到这,来旺早就躲祸去了!这都什么人啊!
忽然又是一辆轿子过来,南安太妃掀开帘子,今儿个宫里老太妃欠安,她是奉了懿旨来看的,一见门外站了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穿得花枝招展,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南安太妃也以为是一起过来看老太妃的诰命:“你也是奉了太妃懿旨的吗?”
晴雯眼见此人打扮得环珮叮当,凤冠霞帔,华美无比,看着年纪不小了,但她在贾府里什么世面没见过啊,还吓不到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福礼道:“我是贾府出来的,给夫人请安!”
贾府出来的?贾府的诰命我哪个没见过啊?贾母?王夫人?尤氏?都没有你这么年轻的啊!难道是哪个老爷新纳的小妾?但是够资格来这里吗?!
“你有进宫的牌子么?”南安太妃问了,见晴雯不答,转身就走,连进宫的牌子都没有?你以为紫禁城是你家啊?!
晴雯气苦,却又明白不是哭的时候!那个冤家是不是就在刑部大牢?你不是说要活着回来吗?双手捏了捏裙角,来回踱步,看看,那钉子似的神兵衙门仪銮卫,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己进去?要用什么办法呢?
想着想着前面出来一个老头,咦!这什么人啊?看着就这么恶心!!
陈正风刚从刑部出来,他是要先去上书房回话的,这是规矩,可是怎么回呢?怎么保人呢?他正在想措辞啊!这种事难不倒他这个御史出身的人,可是他想了半天都快走出正阳门了,完全不知道有人看见他觉得恶心!
晴雯可是知道他胸前的刺绣代表一个大官的,往常见贾政老爷穿的也没这么威风,她灵机一动,跪下来就哭:“皇上!民妇冤枉啊!民妇有冤情啊!”
“什么?!什么?!”陈正风惊醒过来,大吃一惊,拦住了两排守卫:“你有什么冤情!快快说来!本官纠察过六部官员,规谏皇上得失!快说!”
“民妇要见皇上!民妇有天大的冤情!”晴雯拿帕子抹眼泪,哭得是惊天地泣鬼神。【零↑九△小↓說△網】
天大的冤情?好啊!这事儿好啊!处理了自己的资历不就更厚一笔么?陈正风正色道:“那你快跟我走!”
一路上旁敲侧击问了些话,原来是周兴的侍妾,陈正风心想:我是出了名的谏臣,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莫若让她插科打诨一番,我也好奏明圣上,保下他来!
穿了不知多少甬道和月洞门,那森严恐怖的建筑和气氛并未吓倒晴雯,直到一处大殿门口,看了石碑上雕刻的几个鲜红如血液般的大字,她才心悸了一下。【零↑九△小↓說△網】太监回禀,陈正风带了人进去,皇上正在训斥大臣:“顺天府尹启奏养生堂孤儿琳琅满目,乳母或者徇私枉法、贪功冒领!或者汁液甚少,饿死之儿遍地,朕就问问你这个工部尚书!你们工部营缮清吏司是怎么管的?”
“圣上!前营缮司郎中秦业去世不久,养生堂入不敷出,清水衙门,没人肯去……”
“什么混账东西!朕让你们当官,就是为了捞银子吗?啊?!”御座上的楚天阔抽搐的肌肉微微闪动,大殿噤若寒蝉:“朕立即便命顺天府尹拿出大兴、宛平、房山、良乡……四个县衙的赋税拨给你们养生堂!你跪安吧!”
“是!圣虑英明!”工部尚书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退了出去。
早就跪了下去的陈正风找到了话空子:“皇上!奴才乃都察院部下之人,有规谏皇上过失,监察弹劾百官之责,奴才刚巡完辽宁,特来回话,不过现下此女有冤情!还请皇上过问!”
众多议政大臣皆惊讶的看着晴雯,但陈正风的“文死谏”无人不知,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楚天阔喝了点太监递过来的****天子脚下,尔有何冤情便说!”
看着这个全天下最有权力的男人,晴雯冷笑道:“尝闻皇上以孝治天下,而我等奴才,却无丁忧之权,父死母亡,尚且要伺候主子以至死!敢问皇上孝字何在?”
晴雯刚说完几句,上书房所有议政大臣心惊胆战!骇然失色!
连陈正风都擦汗不已!姑奶奶!我没叫你这么说啊!你不是有冤情吗啊喂?!
楚天阔平静得异常,眸子幽幽,气势凌厉,水溶后怕不已,他知道这是皇上要发怒的征兆!
没想到晴雯却站了起来,倔强道:“奴才目不识丁,只是黑山县令周兴的奴婢,但我家主人每逢年节、清明、寒衣,却不忘祭奠乃父!我家主人治理黑山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亏欠藩库,不亏欠百姓,不亏欠皇上,黑山百姓以万民伞相送,此事轰动天下,妇孺皆知!但奴才却是不明白!为何这等清官要蒙受冤情?为何好人不长命?为何皇上还要定他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皇上就不在乎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皇上自诩我天朝是极盛之世,若无周兴此等好人相佐,却又何来盛世?!”
好一个伶牙俐齿啊!众大臣都这样想着,看向皇上,楚天阔却神游物外了,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那年皇宫选秀,他们弟兄几个****也有份,可是自己不好色,在忙着政务,听说秀女都跪了一天了,他不得已也来了贞顺门,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贾元春,因为腿脚麻木,踉踉跄跄的站起:“皇上和王爷们不是都说体民爱民么?奴才虽是出身公府之家,知道恪守礼节,但是奴才想问,我们从天亮跪到了天黑,主子们毫无音讯,这便是体民爱民么?”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肝胆,一样的性格,最后贾元春被二哥楚乃挑中了,那时候二哥义忠亲王被父皇策定为太子,自己争不过他。贾元春便去东宫充当才人赞善,掌管东宫书文修撰、传话等事。
直到楚乃被圣祖爷两立两废,他才把贾元春要了过来!
楚天阔回过神来,语气冷漠:“念在你忠心侍主的份上,朕免你欺君罔上之罪!让你去大牢探望他一回,此中之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陈正风看晴雯不知皇家威严,急急忙忙带了她出去,老臣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活受罪!你害人也不要害我啊!晴雯这时却知分寸了,能见那冤家一面,她就知足了。
红楼上位记 第149章 三探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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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神庙隶属于刑部,大门头便是“羁候所”三个血红大字,兴儿锒铛入狱,每走一步,镣铐叮当作响,祭拜过狱神,牢头何老三脚踱长靴,腰配长刀,一身简练的官服,推了他进去,一边上锁,一边低声道:“周兄,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又见面了,想不到的却是这种方式。【零↑九△小↓說△網】”
“你应该听说了,近来皇上抄了很多家,不说咱们刑部大牢,就连神兵衙门昭狱、大理寺和顺天府大牢,都关满了人!这狱神庙是刑部大牢的副所,周兄便在此屈就一会儿吧。你放心,倪二和我是故交,前儿个京师营务的人圈地,是倪二帮了我,他托了我照看你,并叫我带你一本书,这也不是私下传信,这本书好像是什么功法,不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另外,上头一有什么结果,我会立即通知周兄的!”何老三一双眼睛很精悍,锁好了门,丢进来一本古籍。
刚要转身走,兴儿扶着铁栅栏洒然一笑:“多谢老三了!你先别走,我看你腰间带着卦签,不如拿来我卜一把!”
何老三又伸手递进来,笑道:“原来你也懂这个,噢!你是有学问的人,怪不得能入仕当官,哪像我只能吃一辈子的铁饭碗。这原是我讨好狱神庙大官用的,呵!他们那些人,保不准哪天又起复了!我可不敢得罪!”
兴儿摇了摇令筒,登时抽出一个“利见大人”的卦来,他状若疯子一般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利见大人!我就想皇上但凡有点眼光!就绝不会处死我的!”
何老三面色一变,继而喜怒不形于色的拿了卦筒走了,牢中只听见噔噔蹬的脚步声,兴儿面无表情的坐在北边窗下的草席上,黑山村遇见柳湘莲,狱神庙遇见何老三,这是一种讽刺么?
“头儿,捞了多少?这个县令听说无望起复了,大理寺拟好了奏折,刑部三次启奏,可任由咱们施刑了,不让他生不如死,他如何知道牢狱之灾四个字怎么写?能整整这些官儿,咱们也快活啊!哈哈哈!”
“一边守着去!记住了!这是我朋友!大家给个面子,就别作践他了!况且你们消息不灵通,这个人都察院有人保!他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们想死可别带累我!”
“哎呀!头儿,你不厚道啊!不早说……”
“听说这人是个疯子,几乎把一个省的官员都给得罪了不说,镇国公府也被他拖下水了!所以总理王大臣、忠顺亲王才联合人发难……”
“他姥姥的!可别来祸害咱们!这个庙小啊……”
他隐隐约约又听见京城营务之人圈地的事儿,无聊的翻开典籍,一眼便知道是柳湘莲的礼物了,对了,武艺落下了不少,闷得慌他便一招一式的开始练习。牢房不时传出镣铐喧哗声和墙壁震动声,那些军牢快手因何老三吩咐过,都只是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正了正帽子走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每过一天,他就在墙上刻下一道痕迹,这天北窗里朔风冷冽,飘进了鹅毛大雪,又像蒲公英,又像柳絮,兴儿身上全是白色,他两手一震,铁链发出了细微的震动……
面无表情的吃了清水粗粮,抬眼一看,墙壁上全是张牙舞爪、狰狞异常的魔鬼,有人说那是萧何,他就是狱神,萧何月下追韩信?
他忽然想起了一首歌: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点儿油……
估摸着春节不远了,这天外面大堂有军牢快手和女人的喧哗声音,之后牢门被打开,进来了三个女人,兴儿茫然的抬头,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她们了,鸳鸯半蹲下来:“你……你现在可威风了!人人都说你了不得,以一己之力拉下了一座公府,可你只会逞英雄!又有人说你活该,才一年不到,便锒铛入狱,我来见你一面,可是千般不易……”
“你不知道,大老爷要拿我做小老婆,平姑娘、袭姑娘都取笑我,宝二爷虽有意,却帮不了我!哥哥嫂子一力撺掇我,他们希望我当了小老婆,他们借着得势,可我若是不得势,谁管我生死?!我多么希望你在,你一定会帮我!我仗着老太太,大老爷不敢怎样,可是将来呢?你没见他威胁我的嘴脸!我父母都死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鸳鸯紧紧抓住他的手,从未有过如此失态:“晴雯为了你还闯入了宫,你对得起我们吗?”
“没事的,部议也没定是怎样,就算问斩,不也是秋后的么?还有一年呢,你们放心,我问心无愧,我一定会出来的,卦象都说了……”兴儿觉得很开心,患难见真情,此时此刻,来的人不都是记得他,对他好的吗?还有倪二柳湘莲他们,除了这些卑微的人,谁肯为他付出?这便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镇国公府也有从龙之功,但是家下也有五代了,参差不齐,就好比贾宝玉的侄儿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牛继宗的后辈也不例外,家族不可能旺盛几百年,牛家的没落,也是贾府没落的前兆,那全是皇帝的手段,怎么能算到他头上?兴儿想笑。
鸳鸯自觉失态,用帕子抹了眼泪,见他如此狼狈不堪,又是阵阵心疼,不知该哭该笑了。兴儿一眼看见晴雯,晴雯眼睛早就红了,鼻头一酸:“你不是说要活着回来吗?”
“我这不是活着吗?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是娇生惯养的小姐脾气,晴雯,你长大了。自古忠孝两难全,我周兴虽然对不起你们,但我一直凭良心做事,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今日你们不弃我,是我周某人的荣幸……”兴儿显得很平静。
香菱带了饭食,粘人的抱住了他,兴儿刹那间五味杂陈,心疼与愧疚并存:“别别别!我现在可是脏得很……”
“老爷!”香菱一味摇头不听。
鸳鸯晴雯听得噗嗤一笑,再看到香菱的样子,岂不知他们早已捅破了窗户纸,比翼双飞了,二女对视一眼,心里不免有点嫉妒。
红楼上位记 第150章 风波大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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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指挥使今天心情很不好,他原名仇不仁,他儿子叫仇仁,这是要对着干?他挎了腰刀走进午门,守卫一见是顶头上司,不但不看牌子,还纷纷喊了声“都尉大人”,仇不仁没理会他们,偶尔进出的官员,看见他,也是退避三舍。【零↑九△小↓說△網】
身后的千户吴恩嘴角微微抽搐,不止是神兵卫这几年大肆抄家,卷土重来,从而声名大震,臭名昭著,人们不待见仇不仁还有一点,据说是当年指挥使奉先帝爷旨意出战时,被围困一隅,粮草不继,所以……仇不仁那时吃过人。
真假吴恩倒是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传的,嗯,最好的证据就是戴权,戴权也跟他出战,传说……戴权每次看到仇不仁都想吐……
仇不仁想的却是另一番心思,最近他不让儿子搅和神兵衙门的事了,而是把儿子送进了国子监,自己两朝元老,怎么会看不清局势?确实,如今神兵卫是站稳脚跟了,可是一旦得罪人多了,皇上还不是要平息怒火,把自己推上断头台?周兴不就是这样吗?但这个人他也要保!我的人你们说办就办了?哪有那么便宜啊?!
来到上书房,六宫都太监夏守忠退出来了,笑眯眯的:“哟!是仇都尉!今儿个皇上可忙了,领侍卫内大臣、九门提督杨大人,总理王大臣、忠顺亲王八王爷,议政大臣北静郡王、上书房行走大臣贾司马……都在座,正商议西海沿子和茜香国的事情呢!仇大人还是待会再进去吧!”
什么?茜香国的事情?好啊!这不是正好可以保下我的棋子周兴么?仇不仁心思转动,表面亲切温和:“那倒是我过于匆忙了,夏公公回的又是什么事?”
“是宝灵宫老太妃欠安的事情,咱家回了是不是要打个平安蘸,办个道场去去阴晦什么的,我朝以孝治天下,皇上也就准了,还说要让西凉大将军王十四爷回京看望老太妃呢!”夏守忠摇了摇拂尘,赶忙走了,谁不知道这位的诨号是“笑里藏刀仇不仁”?特别是吃过人,恶心哪!咱家面皮白,难说他会看上啊!
西海沿子的军事?那还不是落到王子腾头上?十四爷楚题被调回来了?老太妃如果死了,楚题要去守陵么?皇上对自己的兄弟可真狠啊……仇不仁心里一阵发毛,九门提督杨时那孙子在里面?这个领侍卫内大臣,因为公务交叉的原因,经常和我的神兵衙门发生摩擦!仇不仁可不想看到那头蛆,焦躁不安的进了偏殿等候。
上书房里,陈正风疾言厉色、义正言辞的跪奏:“圣上!奴才巡视辽宁!周兴尽职尽责,县内民风淳朴,赋税大涨,兴修水利,除霸除奸!并无不妥之处!倒是内相戴权,肆意收取贿赂,反观周兴,提出摊丁入亩、火耗归公之策!此君乃旷世奇才!摊丁入亩,不但可解营务之人圈地之弊!而且可解富人无丁、丁人无地之忧!火耗归公,正是响应圣上的吏治整顿,补发养廉银,则国库亏空可补矣!老臣拼死上奏!皇上不仅不能处决周兴,反而要重用此人!”
总理王大臣、忠顺亲王楚翼坦然道:“圣上!臣弟觉得不妥,这两条政令,会引起全天下官绅的反弹哪!”
兴儿入狱便是楚翼一手策划成的,这个八王爷怎么可能和兴儿有过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他就是想借此向四哥楚天阔发难!这些****斗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看不准机会?
议政大臣北静郡王水溶默然坐着,当年四王八公,除了宁国公、荣国公,就数北静王功高!所以世袭罔替到了他这一代!
看看贾府,第一代荣国公贾源,第二代荣国公贾代善,第三代呢?贾赦就只有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第一代宁国公贾演,第二代的贾代化没了公爵,是京营节度使兼一品神威将军,贾珍三品威烈将军,贾府不知道居安思危和未雨绸缪,反而挥霍无度,不法之事一件接一件,这已经是要没落了。哪个君主,会坐视如此蛀虫?!
水溶不发话,他的人生格言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贾雨村附和了楚翼一句,他又和这位王爷交好了,大司马就是兵部尚书,司马掌军事,司空掌建筑,司徒掌民政。协理军机参赞朝政,就是上书房行走大臣了。
“戴权!你是大明宫掌印太监,不过你们听说过吗?明朝有个魏忠贤?三国有十常侍!你和夏守忠一起处理太妃之事吧!”楚天阔温和的笑了笑,众人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纷纷觉得难测,这就是帝王的神秘莫测,你不知道他想什么,就越担心,越敬畏。
戴权还能说什么?他敢回答魏忠贤怎么样吗?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说是“内相”,其实只是一个尊称,他的权力比不上议政大臣:“奴才遵旨!”
“陈正风所奏之事,水溶,你以为呢?”楚天阔看向了水溶。
水溶看出皇上松动了,沉吟道:“目下主要是西海沿子战事在即,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茜香国准备脱离自立,依奴才看,战事需要钱粮,则周兴之法必不可少!而他是十分精通茜香国教化的人,则周兴此人也不可或缺!”
这是老成谋国之言,楚翼心里一惊,内忧外患,朝野动荡,不就是自己夺权的大好局势吗?国家千万不能稳定啊!楚翼刚要说话,楚天阔却拍案而起:“妙哉!水公之言深得朕心!贾化便着手实行军务!着九省统制王子腾为抚西大将军!着吏部考功司考周兴之事!部议朕已经留中了!着户部首先在顺天府推广摊丁入亩、火耗归公!九门提督杨时管好麾下营务,贾化也是,西山锐健营、丰台善扑营!严令禁止圈地!周兴之事朕会吩咐仇不仁!八弟,十四弟就要从西凉回来了!你去迎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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