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上位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起峰
自觉好笑,尤三姐见夜深无人,开了后门出来,站在台阶上轻声自言自语:“三更半夜,投石问路,是哪个偷儿,在勾引良家妇女?”
“别装了!良家妇女是你们这个德行吗?国丧期间,竟敢谈婚论嫁?”兴儿跳下了树,在墙角无奈道:“三姐,你们姐妹都是聪明人,琏二爷不在,下人嘴碎,必然透露风声,琏奶奶就会过来,先礼后兵,把你姐姐赚入大观园,然后借刀杀人!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是琏奶奶房里出来的人。”
尤三姐拿了帕子垫上,苗条的腰儿坐在他旁边,答非所问:“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问了东府大姐姐,你小子灌了黄汤了?行啊,一个放家奴,混得风生水起了。”
兴儿低头道:“我虽然要报仇,但也不想伤及无辜,你姐姐即便势利了点,看不起穷人家,心地却是好的,你仔细想想。”
“去天齐庙?主意不错,你是想着让我们找还愿的借口过去吧?”尤三姐理了理头发。
兴儿起身要走,又突然问道:“前阵子赖尚荣的饯行酒席,你们去了吗?你有没有看到柳湘莲?”
不会尤三姐也对柳湘莲一见钟情了吧?那就不好了!柳湘莲心冷,又心高气傲,结果只会逼得尤三姐横刀自刎。
“柳湘莲?你认得他?”尤三姐水波似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带媚,仔细看着兴儿:“你这是偷了谁家姑娘了?嘴上有胭脂,衣服也没穿齐!”
兴儿老脸一红,不答话,这货的无耻水平已经登峰造极了,尤三姐幽幽道:“你打谅我是明白人,我确实也不傻,前儿和珍大爷琏二爷撒泼大闹了一阵,他俩便再也不敢来寻我了。我还想着要会一会那个什么凤丫头呢!岂会不知这样不是办法,可我们女孩儿家,能怎么样呢,不能抛头露面,不能入仕经商,终究是要找个男人。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又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留也留不住的……我和姐姐不一样,只要是我看中的人,无论他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我都不介意。”
兴儿感受到她目光的直视,吓了一跳,哎呀我的妈呀,这姑娘不会看中了我吧?呸呸呸!不可能!兴儿擦了擦汗:“那个……明天再说吧。”
回了家,同香菱晴雯睡在西厢房,晴雯还没开脸的,他也不说撤职之事。次日出了城,夏日炎炎,天齐庙香火还不错,尤三姐真遵守诺言,带了姐姐祈福来了,兴儿打了眼色,赏了庙里的道士王一贴一些钱,安排了一处净室,尤三姐便观察他的行踪跟进来了,关了门。
兴儿细说了王熙凤的一切劣迹,以及阴谋手段。尤二姐和妹妹自远远坐了一边,穿着五彩折枝梅花披风,百褶裙直扑倒了鞋上,贾琏连私房钱都交给自己了,一家三口都靠他养活。足见丈夫对她有点真情实意,尤二姐檀口轻启道:“多谢你的好意,但他家人口繁杂,家下人照料不到的,也是情有可原的,连朝廷都有误判,总要见了人再说,况且我如今已是有夫之妇,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他是有妻之夫,我也甘愿做个小的。”
“你想让张华去告你?罢了,这事儿和我无关,我原是多管闲事,是我冒犯了!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兴儿一听尤二姐的口气,自己恼了,是,她可怜不假!可是她很势利!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被误判的?那贾琏未娶凤姐之前的通房丫头呢?一个都不见了!贾琏的真情靠得住吗?他一回来,贾赦赏给他一个秋桐,喜新厌旧,你就只能等死了!
兴儿拂袖而去,王一贴老气横秋,胡子一大把,笑眯眯的迎出来:“哥儿真是厉害!一人把握二女!这种事是十分伤害癸水的!肾脏属水,水生木,癸水一弱!肝木也就弱了!五脏六腑乃人之根本,莫若来一张我王一贴的神贴!包治百病!”
兴儿没理这坑蒙拐骗的老道士,甩了甩袖子,径直沿着柳堤而过,枝条翠绿,随风荡漾,郊外一片烟火气息,稍显凄凉。没走多久,尤三姐追上来了,和他并肩而行,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好心,可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会劝姐姐留在外面。”
以前原是想着能救下尤二姐的,可是人家那个态度,他还能强迫不成?只能使用更狠的那一条计策了!索性等事发后,抓住证据,告到都察院!兴儿轻声道:“你们回去吧,不然监护你们的人要怀疑了,就当我没来过,什么也没发生过。”
尤三姐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了,自己惆怅满怀,竟不知如何是好。
红楼上位记 第165章 北静王来访,陕西宣旨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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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被王熙凤半哄半骗、半哭半笑的骗进了荣国府,兴儿得知消息后,默然无语,他更明白,很多人都说王熙凤变得贤惠了,也只有贾宝玉和林黛玉深知尤二姐处境不妙。
离撤职有了月余,秋风扫落叶,院里的老槐树掉光了枝丫,水溶穿着便服,从相国胡同坐了一台不起眼的轿子过来,在花枝巷尽头下轿,理了理袍服,但见门上“话家常者请进来,送银子者请离开”几个字,水溶心道:是真的沽名钓誉?还是怎么一回事?
门子来旺见了名帖,吓了一跳,正要下跪,水溶摆手,刹那间便进去了庭院,着实普通得很,正堂、东西厢房、外书房,另有小小的马棚等,天井周围装满了木桶,木桶有水,井绳不支屡次重力,摩擦得快要断了,似是有人练武之故。更奇异者,那个曾经的户部郎中、五品龙禁尉、神兵卫千户,竟然亲自在老槐树下扫落叶,水溶第一次露出了赞叹:“周大人何以劳烦如此?”
兴儿抬头见是水溶,明显有些意外,见过礼,停下撮箕笤帚往书房请:“王爷不知,奴才本是小厮出生,志不大,才却疏,家里只养了一个门子、四个轿夫、两个丫头。若不是圣上隆恩赐了三千养廉银,奴才都后悔当初不捞一笔了。【零↑九△小↓說△網】还有,过了处暑,奴才最怕霜降了,自然要扫些落叶。”
进了外书房,水溶一面打量其间陈设,有四书五经、稗官野史,也有医学杂书,更有春宫之图,兴儿叫人:“香菱,沏上好的普洱茶来!”
“来了,老爷。”香菱早知有客人,上了茶便退出去,水溶的目光从书画上收回来,又想这人自己做事,却叫丫头闲着,委实匪夷所思。
其实水溶最最不可思议的还是周兴的态度,本王是谁?世袭北静郡王,上书房议政王大臣,他很少有空闲时间,回家接近的都是什么人?一是送礼,二是送钱,求的是什么?一是名,二是利。甚至有些官员巴结、谄媚、阿谀奉承的嘴脸,水溶每次想起都恶心反胃!突然遇到一个态度平常的微末小吏,水溶反而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本王就是你口中的‘话家常者’,周大人,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圣上已推广全国了,这是两条很好的计策,前者可解土地兼并之危,后者可解国库亏空,亦有利于吏治整顿。本官倒是想问问,周大人觉得,州县为官者,该怎么样才好呢?”
这两条计策自然是有弊端的,但益处也不少,兴儿心想,皇上这个态度代表了什么?闻言道:“王爷纡尊降贵前来,本是折节下交,奴才委实惶恐不安。若问州县为官之道,以奴才的些许经历,无非少坐在衙门!多出去走走!微服私访,问里甲,问保正,问百姓,户籍与赋税是否有贪酷之弊,全在其中。观田粮,观山水,观四季节气变化,因地制宜,顺应天道。缉捕刑狱,无非法、情、理,一味守法而不顾情理,此乃乱世,乱世则用重典,不是当今天下的可取之道。一味顾情理而失了法度,则是行动拿钱垫人,目无王法,不说他本人道德败坏,国也将危矣!”
“何以见得?”水溶眼睛一亮,难怪,难怪皇上会选中他。
兴儿笑道:“奴才曾经处理过两件相反的案子,一件是佃户刁蛮,占住了情,在业主大摆酒席期间,打伤业主,奴才罚他赔银,因为此事业主占了法和理!业主佃户本无尊卑,却有上下之分。一件是业主克扣侮辱很多佃户,奴才罚业主坐牢,因为法、情、理他都站不住脚。”
“前人曾说存天理,灭人欲,可这欲哪里是那么好灭的?”水溶听着,喝了口茶:“周大人怎么漏过了课考和吏治?”
“奴才未逢上课考,但这请功还是该请的,不然火耗归公,大家都没处下手了。”兴儿笑道:“教化也与我无缘。”
“本王倒是听说,有不少人上奏折请罢科举,周大人怎么看?”
兴儿摇摇头道:“魏晋九品中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隋唐开科场以来,至今六百多年矣。它能存活至今,必有它的原因。但凡事皆有相对性,既然有人看出了它的弊端,肯定也有它的不好之处。若是废除科举,四书五经六艺,国家何以取才?虽说名臣武将很多不是科场出身,但也有前明张居正等人。这弊也是让人好笑,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可谓过五关斩六将,时文取才范围苛刻死板,谓之八股,没有人可以随意发挥,不下苦功夫,必不能成。然而,若是精通了八股,诗词歌赋,可谓信手拈来。纵横今古来看,凡考试之法,皆有弊端,这是永远无法解决的!公平也只是相对的。王爷,奴才在辽宁,见过一个八十岁的老童生,还想再考,奴才感慨万千,特此作了一副对联:行年八旬尚称‘童’,可云‘寿考’,至今五经犹未熟,不愧‘书生’!”
“噗!”水溶一口茶喷了出来,不禁拍案叫绝:“好好好!好一个‘书生’!好一个‘寿考’!仅凭你今天这番议论,本王便可定论尔不是凡人,原本我对你还有成见的。周兴,本王是带了圣旨来的,着你接旨!”
堂堂议政王大臣过来,兴儿就知不同寻常,提起袍服跪了下去,水溶也不念,交到了他手中:“皇上命你明春宣慰陕西总督云光,云光原是长安节度使,刚升了几年,他是皇上龙潜时的心腹。你献了两条国策,又引进番薯,解了福建潮州之危,就凭这些,钦点你出差,旁人也无话可说。”
“奴才叩谢圣主!叩谢王爷!”兴儿思忖,这皇帝反复无常,一降一升,大起大落,不是成心让人感恩吗?而且还派了北静王过来,不正代表他的重视?
“你蠲了忠顺亲王的库平银,皇上是很赞赏的,这么着,到内宫领了顶戴圣旨之后,便着手打点吧。仇都尉也给了你黄匣子,有事可以密折专奏,本王先行一步了!”水溶走了,兴儿恭送出去。
过了几天,周兴被点为陕西宣旨使的事,传遍了京城!皇帝在勘行天下的邸报上加了朱批“周兴乃清官良臣也!望不负朕之隆恩”!周兴再次声名大震!贾政也派钱华递了名帖过来!
红楼上位记 第166章 三姐大闹荣国府,凤姐发威骂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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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凤姐院子只有大戳灯在亮着,平儿披了外套起床,看了眼坐在熏笼上的主母,王熙凤头上围着攒珠抹额,水晶坠饰闪闪发光,身上一件雨过天青绫袄,下摆白绫细折裙,美艳不可方物,那身子、眉毛、腰儿,仿佛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零↑九△小↓說△網】只不过,凤姐因为小月等事病了差不多一年,脸色不怎么好。
平姑娘拿了一件棉袄给她披上,轻声道:“前阵子好不容易怀了个哥儿,谁承想掉了,成日家吃酸梅汤,这会子,这么冷的天,奶奶又吃木樨清露,仔细身子,要不我沏一杯滚茶来?”
“不用忙了,你先睡吧,我睡不着。”王熙凤放下了调羹,耳边隐隐听见对面厢房传出来的男人调笑声,女人撒娇声,那是小妾秋桐和丈夫贾琏。平儿不敢多管,自己躺下了,凤姐美眸登时冷冽如刀:“一个尤二姐还没去!又来了一个目中无人的秋桐!你们等着……姑奶奶借刀杀人!隔岸观火!一个都逃不了!”
她的计策近乎于完美,亲自穿得一身素白,到花枝巷和尤二姐交谈,说上有三层公婆长辈,下有姑子妯娌兄弟姐妹,如果我不好,他们会容我到今天么?说姐姐你很好啊!你是清除了我妒妇的名声啊!你不跟我走,我就跪在这里服侍姐姐一辈子,言行举止,哪里不是大家闺秀?简直可以媲美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可怜的尤二姐,哪里明白凤姐的机关?!还因为同是女人物伤其类!就这么傻乎乎的送死来了!!
又说这样她王熙凤怎么怎么难做人……然后凤姐大闹宁国府!因为这事有贾珍撺掇,贾珍早就跑了!凤姐把尤氏揉得像面团一样!见尤氏服软,自愿送出五百两银子,凤姐才了结了!因为,她叫庆儿贿赂都察院才用了三百两!她还赚了二百两!
再命庆儿、王信、王柱儿抓住尤二姐的未婚夫张华,威逼利诱,让张华去都察院告贾琏:国孝一层罪!家孝一层罪!!停妻再娶一层罪!!!瞒着父母一层罪!!!
张华被逼硬要未婚妻尤二姐,消息传回来,尤二姐变得里外不是人!
王熙凤思来想去,觉得让张华要尤二姐不妥,是她阴险心机的一个瑕疵,尤二姐出去了,贾琏还会去找,那个时候不好治死她了!尤二姐已经怀了杂种!母凭子贵,怎么可能让她生下来?!凤姐恨得要死,见花阴下有动静,平儿睡熟了,紧了披风出来,粉面含春:“住儿,给了你三百两银子!医师找来了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好找个没钱的!暗用虎狼药打下尤二姐的胎儿!不能找太医!不能告诉琏二爷!”
“找来了!胡家药铺的一个庸医,名叫胡君荣,保管妥当!”王柱儿在兴儿走后,报了个父死丁忧,跑了回来的,他觉得这事儿有点伤天害理,却又无法。
“嗯。”凤姐沉吟,丹凤眼尽是毒辣:“为了预防东窗事发,你们务必治死张华!毁尸灭迹!斩草除根!!”
“是!”王柱儿脸色大变,王熙凤进去了,住儿一脸为难,人命关天,兴儿点了钦差,琏奶奶已经治不了他了,要是捅出来,我还不是从犯?不行!惹不起我还躲得起!王柱儿回下房抱了铺盖,根本不管张华死活,卷铺盖逃跑了!
耳房里,尤二姐掩面哭泣,丫头善姐要不每天残羹剩饭、要不冷嘲热讽、要不缺了胭脂短了头油!自己怎敢问?怎敢说?还好平儿时常周济,王熙凤到最后,却是直接隔着窗子和秋桐说:别人养猫是抓老鼠的!我的猫只会咬鸡!
气得平儿和她只能一起抹眼泪!
到了现在,尤二姐才看清了王熙凤的险恶用心,琏奶奶是有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零↑九△小↓說△網】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馋,狐媚偏能惑主?!
想起了兴儿的话,尤二姐悔恨交加!
这天兴儿跟了钱华进府,钱华是钱槐的兄弟,为贾政长随,钱启是他侄儿,兴儿想起一事:“听说柳家嫂子有个女儿叫柳五儿,极是标致,你侄儿娶了她么?”
“回周老爷话,那柳五儿娇弱不堪,早就一病死了。”钱华摇了摇头。
兴儿沉默,守门的小厮们见了兴儿,有敬畏的,有复杂的,表情等等不一。贾政从客厅迎出来,见了兴儿的诗词、才智之后,他才对其少了偏见,起了结交之意:“周大人想必也知道,寒舍有一座园子,便在后院,大人才情非凡,你我同去棋枰博弈如何?”
“舍命陪君子!”兴儿穿了一件月白袍子,甚是潇洒,贾政边说边往大观园的方向走,一派儒者风度。
刚过南北宽夹道,却听见凤姐院子大是热闹,有四处乱跑的,也有进去围观的,贾政和兴儿都好奇,在门口停下脚步,借着照壁遮挡。
斜向视角可见尤三姐双手叉腰,站在庭院,黛眉冷冽:“琏二爷!我这个小姨子今天就要和你家的琏奶奶见个真章!千算万算!把我姐姐送进这里!打掉了胎儿不说!人也死了!都别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我的好姐夫!你要是不分出个章程来!三姐敢把你的牛黄狗宝掏出来!”
原来是尤三姐来为尤二姐讨公道,尤二姐已经自杀了?这么说尤三姐没有看上柳湘莲,才有今天。兴儿一面想,一面见宁国府的尤氏也过来了,贾珍不用说躲祸跑了,兴儿见尤氏穿着浅白色撒花洋绉裙子,头戴金簪,愈发艳丽成熟,恍惚了一下。尤氏也见到了他,眉毛蹙起,赶着要去劝三妹。
贾琏已经伤心透顶,尤二姐死了,自己给尤二姐的私房钱也不见了,到底谁拿了?!办理二姐丧事!一分钱都没有!堂堂荣国府琏二爷、同知大人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平儿偷了一点钱给他的,贾琏泣不成声:“都别吵了!二姐我已送到铁槛寺,抚慰她在天之灵,安静安静吧!”
尤氏去拉尤二姐,王熙凤却一手推开了她,微笑的看着尤三姐:“好妹子!妹妹尤二姐是吞金自杀的,她的胎儿是秋桐犯了冲!冲死了!算命先生已经说了!你打谅我是个妒妇?!好啊!国孝家孝两重孝在身你们不知道?!做什么还让你姐姐嫁给他?!这是哪个朝廷、哪个官府、哪个家的礼节?我长了这么大!办了这么多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好啊!我是妒妇!琏二爷你给我一纸休书!给了我就走!珍大嫂子你忙什么?你们尤家的姑娘没人要了吗?发了疯的往贾家送?!平白无故让我当妒妇的罪名?!”
王熙凤真是厉害无比,道理全让她占了,一通话竟然贾琏、尤二姐、尤三姐、尤氏都有不是,贾琏怒不可遏,刚想骂回去,凤姐却早已吩咐平儿拿了一个匣子给他:“琏二爷!这是爷的私房钱!打开看看!”
“啊!”贾琏一看,却是灯姑娘的头发!去年私会时留下的!登时面庞紫涨!羞耻、愤怒、憋屈,使得琏二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啪!”王熙凤不怒自威,甩了平儿一巴掌!环视众人,丹唇冷笑:“瞒啊!你们都瞒着我啊?!平姑娘就会抓住这个把柄来讨好你是不是?什么灯姑娘、多姑娘、少姑娘、鲍二家的!我都不知道!还跟我要钱?!拿出我的嫁妆来比一比!我们王家的嫁妆比不上哪个?!你说啊!不说就拿着你的骚.毛!找你的多姑娘去!”
贾琏句句理亏,冷哼一声走了,平儿掩面哭泣,尤氏语气软弱,兴儿冷眼旁观,尤三姐等人,竟然没一个是王熙凤的对手!
红楼上位记 第167章 保下贾迎春,剑指王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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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贾政见此,心里和脸上都很不高兴,自忖贾琏毕竟是侄儿,再管也不能深管,再说自己年轻时不也是荒唐过吗?去年贾琏和鲍二家的偷情,老太太说馋嘴猫,哪个不是从这个样子过来的?其实是说贾政和贾赦,在大户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而贾琏一家又是帮二房管家的,到底该怎么说呢?贾政从来不管家事,一问三不知,何尝会有什么主意,感叹道:“倒是让你见笑了,寒门薄祚,乱至如斯,愧对列祖列宗了。”
“老爷不必如此说,小夫妻家,谁不是这么过来的?说句玩笑话,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兴儿主动避开了,没有再看,望着那二门,那熟悉的照壁,竟觉得昔日种种,似水无痕,从大宅院里摸爬滚打,如今宦海波折,人生无常,好似正鸣叫的林间秋蝉。
贾政捋着胡须正想笑,又觉不妥,忍住了:“今年这霜露也重,是我唐突了,再逢此事搅和,莫若周大人与我去客厅罢,我也没兴致下棋了。族内子弟多,照顾不到的也多,金陵、姑苏、京师,都有本府的当官人,终究让圣上记着一个‘贾’字就不好了,前儿进京述职,我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提这事了,兵部贾司马进士出身,与我家往来甚厚。但我观你诗词、进奏皆不下于他,更难得秉公忠厚,故此才有一交……犬子宝玉顽劣,又有他祖母宠爱,我两次宦海沉浮,也看清了太多……”
兴儿对贾雨村却没有好感,不说薛蟠打死人一案,去年为了讨好贾赦,贾雨村讹诈石呆子,就为了几把古玩扇子……不提这些,贾政的说法他亦深有感触:“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的天道,历来如此……老爷也不用款待我了,且说点正事,老爷今天尚无晨省昏定吧?不如在下也一起请老太太安,说说二姑娘和孙绍祖的事?”
贾政一惊,目光凝聚的看了他一下,心说是了,此人原是仇都尉的人,他恐怕知道得多一些,贾政本是厌恶孙绍祖:“也好,你对这儿不陌生,咱们同去。”
因人多宅大,王熙凤等尚未现他俩,往西走进了垂花门,凤姐的事虽有人知晓了,却都不敢汇报老祖宗,怕老太太心情不好,可巧今儿个贾母叫了大观园的众女出来,围得一堆,正享天伦之乐。荣庆堂外,琥珀一说老爷来了,一边掀开帘毡,贾政请安毕,兴儿再请。
正在贾母后方捶背的鸳鸯猛然一见兴儿,惊喜交加,看兴儿微不可觉的一个眼神,又低下了头去,兴儿便站着不卑不亢道:“老太太福寿安康!奴才原是府下出来的,承蒙府上养活多年,方得今日。今有一事,我开门见山,不打弯儿了。奴才曾在仇都尉麾下办事,深知京城各家深浅。那孙家的孙绍祖,官儿是高,大老爷想必是为此联姻,但此人性格残暴,家下女人无不……二姑娘若是给了他,恐不得福寿。”
贾母本来要说几句玩笑话,一听此言,肥嘟嘟的脸上登时板了下来,虽然像个孩子,众人皆知她生气了,贾母看向过来请安的邢夫人:“你也不必过来请我的安了!仔细折了我的福气!叫他过来!前儿强迫着要我的鸳鸯!一大家子都瞒着我!打谅我老眼昏花了!一双腿进了棺材了!你们好享福!成日家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他还不知足吗?周兴这孩子,皇上都说是清官,能有假话吗?迎春过了及笄,才十六七岁,他就为了人家的官让这孩子送死?!”
刑夫人被说得面色难看,说了声“是”,急急忙忙回家去叫贾赦,贾政也极力反对这件事:“老太太!这婚姻万万定不得,孙家没有半点诗书之气。倒是周兴,是帮着咱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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