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饥荒

“行了小伙子，这种事情是靠天分的，你还是跟人打架比较在行，开船的事，就不要乱琢磨了。倒是皮斯，你真的没有兴趣当我的二副？”
皮斯原本就害怕，耶罗问了他这个问题后，抓着威珥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不要！”
“哈哈哈！”耶罗大笑道，皮斯噘起了嘴。
在这片迷雾里，一行人正朝着深处行驶过去。
——
在博瑞思设置的那个回航木筏的交界处，木筏轻轻一荡。
在不知不觉中。
也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荒岛饥荒 125-迷雾之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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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斯并不是什么都没看见，但他自己认为自己也只是看见了而已。
在船刚刚进入迷雾之中的时候，自己正站在威珥的身后，他向前看去，好像又一个身影出现在前面，正招呼着自己，皮斯动都没敢动，因为那个场景实在是太吓人了。但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肩膀忽然被人拍打了一下，皮斯不由得惊叫出声。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船头的位置，只要自己向前走个两三步，就会从船头折下去。皮斯是小，但他不傻，相反，皮斯要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的多。他明白，自己现在很危险，这片迷雾之中，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就像是那个叫‘洛伦佐’的人一样。
船依旧在向前航行，“船长，我们进来之后一直走的都是直线吗？”博瑞思忽然问道。
“如果从海流的动向看来，我们并没有偏航，就是一条直线。”耶罗笃定的说到，他一直观察着两边的水流，这对于一个老船长来说是驾轻就熟的，就算他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船了，但是这些东西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可是，我在迷雾之外设置的星标……并不在船体的后面，而是在船体的侧面……耶罗船长，我并不是怀疑你的技术，而是，我们可能被迷雾诱导，已经偏离了正确的航向。”博瑞思感应着自己设立的标志，那种感应从船舷的一侧传来，如果说他们是向前直走的，那么这种感应应该是从船后传来才对。
耶罗的眉头皱紧，“不，这一点绝不可能，我从进入迷雾之前就已经记住了海流的动向，如果说我没能看见海流也就罢了，但是看着海流向前，迷雾哪怕再浓厚到伸手不见五指，大海都不会骗我，大海也骗不了我。大祭司，我确信，我们走的方向就是直线，绝对没有偏差。”
场面陷入了僵持，威珥在一旁听着，想起了鱼人长老在他们出发之前所说的话，“你们沿着这条海流一直前行，就一定会到章鱼王所在的珊瑚礁，但是现在迷雾遮挡了视线和海面，我们鱼人看不清在迷雾之中的航路，你们一行人或许会有办法，但是一定要小心，因为这片浓雾很古怪，有时候，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威珥从中打断到。“耶罗船长，我相信博瑞思的判断，星光的航标应该不会出现错误……”
“不可能，小子，现在水面的流向和我刚进到这里之前是相符合的，我的方向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耶罗船长，博瑞思是在我们进入这片迷雾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才将迷雾吹散开的，也许，在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偏航了呢？”
“那么短的时间海……”刚想争辩的耶罗也忽然一凝，不管怎么说，他也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海流，虽然很短暂，但是耶罗看向了威珥身后站着的皮斯……“好吧，也许是我被迷惑了……大祭司，能不能把你的标记指出来。”
“好。”博瑞思冲着威珥点了点头，另一只手上散出如同星沙一般的光辉，在空中绘成一道星河般的光路，沿着船舷的一侧慢慢荡向海里。
耶罗眼神凝重的看向了那条光带，手中的舵把轻抬，下定了决心一般，将船舵转动，向着光路相对的方向航行过去。
“海流还是没有变化吗……”威珥向一旁看了看，依然没能看出船下的水流有什么端倪。
“不，有变化……趁现在我们还没有行驶的太远，我们还可以回到原来的航道里。大祭司，我认为有可能是您的星标被误导了，改变魔法，总是要比改变自然容易的多……”耶罗眉头紧皱的看着船下的海流，在细微处发生了一些变化，是不是会有一些不属于船体带动的水珠水花从一旁冒出来。
“我并没有感觉到我的魔力受到干扰，能不能干扰别人的能力我不清楚，但想干扰我的魔力，可比干扰自然难得多……”博瑞思也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哈哈哈！好，果然是大祭司。也罢，想我耶罗几十年没有航船，连胆子都变小了，管它对错，老子我见着什么都能应付得来！”耶罗哈哈大笑。
船，就这样，在迷雾之中掉转了方向，向着另一个航向行驶了过去。
浓雾越来越重了。
航行了许久，“大祭司，前面有暗礁。”耶罗忽然出声说到。
“没关系，船长，你继续航行，暗礁的事情我来处理。只要尽量避开大块的礁石就好。”说着，博瑞思蹲下身子，将手按在甲板上，一股魔力传到船底，在船底铺成了一层光膜，水下的小礁石碰到之后，碰触的石头尖，都被切成了平的。
“嗯。”耶罗轻轻转动船舵，船体在海中转动起曲折的路径。
威珥看四周，都是迷雾，完全不知道礁石在哪。但是就在不一会儿的功夫，威珥就发现，船舷的两边，出现了像是礁石的黑影。
而他们的船，就在这些礁石之间的路径上，穿梭行驶。
“我去~这么厉害。”威珥刚想对耶罗的船技表示敬佩。
忽然，耶罗迅速抓过威珥的手，将他放在船舵上，威珥一下意识到，这是他们在准备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的“紧急刹车”信号，没有多想，威珥赶紧在脑海中默念“停！”手背光亮一闪，船舵上的纹路一亮一灭。
船缓缓的停在了水面上。
“怎么了？”威珥迷惑的问道。
“前面有东西，是个大家伙，感觉不像是暗礁。”
“威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身后的皮斯拽了拽威珥的衣服，示意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嗯？”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倾耳听去。
“吱呀~空咚咚~吱嘎嘎嘎~”是木头腐朽扭曲的声音，是承受重量时发出的诡异声音。
“着下面没有礁石了？”“没有了。”博瑞思散去魔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轻轻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将一只明亮着的那个光团举起来。“圣树的光！照亮吧！”博瑞思轻呵一声，手中的光芒好像变成了闪烁的星辰，将周围的一大片浓雾都吹散了。
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伫立摇动在船头前的水面上。
那是—一艘木船。
“领航船？”耶罗抬头看向那只木船，嘴里喃喃道。




荒岛饥荒 126-无风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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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咯咯咯咯……”老木船传来疲乏的声音，船底的海藻把这里当做温床，在上面开出绿油油的花。
木板膨胀开，让长梭形的船变得臃肿，散发出一股死气，浓雾将它掩埋在这里，是威珥一行人又冲破了它的面纱，或许……并不是第一个。奇怪的是，那艘船的周围，不知道从哪里照亮了，银色的光透过淡淡的雾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寒冷。
“温度好像下降了……你们呢？感觉怎么样？”威珥坐在小船上，滑动着船桨。小船慢慢的接近这个庞大的船。
耶罗的胡子上挂了些水珠，“这里的水流彻底停止了……”用手伸到水中，触摸这海水的表面，将手指递到口中，“呸！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诡异，嘿，沉船……荒船，就算是海盗也不会打这种东西的主意。”
“威珥，我有些冷……”皮斯坐在船座位上，双腿有些抖动，双手聚在嘴前，不断的用哈气来暖手，呼出的气在前面形成了一团白雾。“这里没有雾了，这些光是哪来的？”博瑞思将一件衣服披在皮斯的身上，向四周看去。
“这四周还有不少的沉船。”威珥一边划桨，一边说，“这不正常，这片地方不像是大海之中的一部分……大海不是这样的，我感觉这里就是一片死水。”
“如果你感觉你可以用魔法把船掉头回去，然后在找到我们航行的路线，我们也不用到这里来……”耶罗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下面夹起来。“我们进入了无风带，这里一点风都没有，光靠摇舵都出不去……真是好奇我们进来的时候是顺着什么劲？”
“很可惜，我只能让船锁或者不锁。”威珥耸了耸肩，“当然不正常，正常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博瑞思，我们来的时候明明是正午的吧？”
“是，我们刚刚进入迷雾的时候，就是正午，估计现在也最多是到下午的时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更何况，这里也并不是黑夜。”
“如果不是从浓雾之中，如果不是从大海里直接航向这里，我根本就会认为这里是一个洞穴！”耶罗夸张的说到。“该死的手指骨，真想在这个时候剁了！”
“威珥，你看那里！”皮斯感觉暖和了一些，就像四处张望，淡淡的薄雾后边，还有很多的影子，模模糊糊，好在不会动，不会发出声音，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那里又一个影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鱼人……”
“嗯？在哪？”威珥顺着皮斯的手指向一个方向看去，在已经浅了不少的浓雾之中，一个黑影背后有着一个长鳍，好像正趴在一块木板上，或者木筏上，但是威珥能看见的，只是一个简笔画，如果不是皮斯的提醒，他根本不会将雾中的一横，一个半圆，加上一个三角的黑影想象成什么东西。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威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博瑞思将光芒照的更亮一些，但是这一次，剩下的一层薄雾并没有驱散。“太亮了，晃眼睛！”威珥用胳膊挡了一下，因为只有他是正对着对面3人的。却招来了包括皮斯在内的3个人的鄙视。
“好了，这里看不清，如果那里真的是个鱼人的话，我们救下它，还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博瑞思将光芒微弱了一些。
“也好。”威珥看向耶罗，耶罗只是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迷雾的方向。
“小家伙，你过来，坐在我们两个中间。”耶罗船长只是招呼了一下皮斯，但是皮斯却不太想去，博瑞思明白耶罗的想法，将皮斯让到了耶罗和自己的中间，皮斯有些不情愿，向耶罗吐了吐舌头，然后向博瑞思的方向蹭了蹭。
“你小子看什么？不过去了？”耶罗看着威珥正一直看着自己这边，没有动，就发声说了一句。
威珥将船桨一摆，向着皮斯所指示的黑影方向滑行过去。
那个方向在他们眼前的这个海船的船尾方向，向着那个方向滑行的时候，慢慢的划过了他们眼前的这艘船，而原本被这艘船挡住的视线也浮现了出来。
“我的天！”威珥在看向原本被遮挡的方向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浮木，浮筒，破碎的残骸，半截的船头，支起的桅杆，倾斜的甲板，全都映入了眼中。
“船难！无风带的船难？！”耶罗船长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到了博瑞思的一边，让整座小船都晃了起来，皮斯慌忙中趴向了耶罗坐着的地方。扶住了另一边的船舷。
博瑞思也吃惊的长大了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原来这后面的海水之中，竟然是船难的墓场！
威珥他们看见的，挡在了他们面前的那个木船，是整片眼前的海水中最完好的，而整片沉船的海水中，在漂浮物的影子最多的地方，下面是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暗礁。
“这个船队的船长脑袋里都被水母给填满了吗？！这种地方怎么能来！这简直就是航海者的噩梦！”耶罗不可思议的说到。
“长老说在五年前，海面上风暴猛烈，这里发生了船难，想来，应该是被风暴吹到这里然后撞击上的吧。”博瑞思也稍微的冷静了下来，分析了一下说到。
“嗯，或许是这样，没有一个船长会在好天气向着这种地方来的……暴风雨……”耶罗看向天空，浓雾和漆黑是主要的色调。
威珥顺嘴问道“但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会让这里变成一片死水？”
“也许……”博瑞思这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这片船墓就是这片迷雾的源头，这里的环境明显和外面不同，我想，这些船里，也许会有一些东西，让这些迷雾产生……。”
——
三个人都被眼前的海墓所吸引。但是他们忽略了，他们之前是想要看那个浮在木板上看起来像是鱼人的黑影的。
但是在他们身后的皮斯……看见了。
不止是他们向着那个浮木走，那个浮木也慢慢的飘向了威珥的小船。
皮斯没有理会身后的惊讶，而是盯着那个木板，慢慢的漂近，上面的东西也进入了皮斯的视野。
是一个鱼人，一个死了很久的鱼人，只剩下背后蓝色的鳍还立起来。
皮斯看过去的第一眼，就被吓的想要尖叫，但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声音。
那个鱼人的头部已经腐烂的剩下碎肉，头骨长毛，裸露出来，还剩下两只眼球已经像臭鸡蛋一样散开发白。
鱼人的手剩下了指骨，另一只手沉在水下。
皮斯想动，但是动不了，想叫但是叫不了，希望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现在的状况，但是没有人回头，还在讨论眼前的船墓。
就像，就像自己被遗忘了一样。
那片浮木漂近，和威珥的小船擦肩而过，那个浮在木板上的鱼人就从捂着嘴的皮斯眼前飘过。
不知是不是错觉，皮斯感觉那鱼人的一双没有了瞳孔的腐烂眼睛。
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荒岛饥荒 127-钥匙和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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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发白，空洞，不应该让人感觉是那样的，但是皮斯明明就看见了！看见了那双眼球在不住的转动！盯向他。
皮斯一只手连忙推向船舷旁边，想让自己退到船中。
然而就在皮斯的手伸出来的一瞬间，在木筏上的鱼人原本沉在水里的那条手臂忽然从水中冒了出来，一下抓住了皮斯的胳膊！
皮斯的身体一下僵住！胳膊上传来的触感湿润粘腻，还有骨头和碎片让那只手感觉更加的摩挲，枯槁。
皮斯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了“啊啊~”的微弱叫喊。却像是声音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没有办法传出皮斯的嘴角。
那只鱼人在抓住了皮斯之后，原本趴在木筏上的头颅转向了皮斯，原本就没剩下什么的头骨上，所有的零零碎碎都抖落了下来。但只有那两只浑浊的眼珠和下颚转向了皮斯，身体匍匐的姿势，让这个鱼人的颈骨从身体上撕裂了出来。
它的下颚来回开合，好像要对皮斯说些什么……而皮斯，也听到了。
“快离开这里……他们……就要来了……拿走我的钥匙……快走！”那声音好像一种警告，又似一种请求。皮斯看见，那个鱼人的颈骨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钥匙，“拿走它，快！”皮斯吞了口口水，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抓到了那只银色的钥匙，将它扥了下来，意外的，没有任何的费力，银色的钥匙就被抓到了皮斯的手中。
“你回来了~孩子”那声音冷清，没有一丝情绪，随即那个声音就变了，变得尖锐，混杂，暴虐。“你不应该独活！我要让你永远留在这里！”紧接着，那只手臂猛的一使劲，就要把皮斯向水中拽去！
“皮斯！”这时候，威珥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双手迅速的把住了皮斯的腰部，将原本双手已经触及水面，就要折下去的皮斯拽回到了小船里。
“你会回来的……”皮斯发现，自己的脸正冲着水面，而水下，正对着自己的，是一个像是飘散虚幻的影子，随即消失不见。
“注意安全小家伙！怎么？要这个时候练习游泳啊？”耶罗将皮斯放在船中，“这么积极还说不想和我学航船？”
博瑞思看出了皮斯不正常的状态，皮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双目失神，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刚才发生了什么？”博瑞思向搭住皮斯的双肩，“别憋在心里，刚才怎么了？皮斯？”
皮斯猛的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船上，三人正在对面看着自己，大叫到，“救命！救命！救……”。
“救命？”
威珥站在一旁，听见这个，连忙把头看向了刚才皮斯要下水的地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那个鱼人，那个鱼人会说话！”皮斯焦急的喊道。
“鱼人？”三个人都一愣。
“什么鱼人？皮斯？我们不是刚从那个木筏过来吗？上面只有几块碎布和木板而已，哪有鱼人？”威珥划桨将小船静止在原地。
皮斯听了这话，也惊疑的看向了旁边，果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更加害怕了。
“皮斯，它说了什么？”博瑞思没有像威珥一样，她温和的排解着皮斯，她觉得有可能是周围过于诡异的氛围让皮斯感觉到了不安，所以会产生幻觉。现在皮斯好像刚刚经受过惊吓，不如让他将‘看’见的东西说出来，也好让他释放一下心理的压力。“不要害怕皮斯，你刚才听见了，看见了什么？”博瑞思轻声缓语的问道。
“它，它说让我们赶快离开……他们就要来了。”
“他们？”耶罗坐在一旁，双手扣在一起。
皮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手因为紧张而攥紧，却忽然让皮斯意识到了什么。“还有一个好可怕的声音说你回来了……我好害怕。”
“对了！还有这个。”皮斯伸出手，将手打开，使劲的向着三人的眼前伸去“钥匙！钥匙！它让我把这个钥匙拿走……”
“什么？！”众人被皮斯的话惊住了，纷纷向着他的手心里看去。
“皮斯……你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啊？”威珥看了看，却发现皮斯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可能是刚刚沾上的海水以外。
“我……我明明拿了那个钥匙……我拿到了，刚刚还在的……”皮斯收回手，将两只手举到眼前，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这，这怎么可能？”
威珥有些担心的说到“难道是你出现幻觉了？还是你遇到鬼了？！”。
博瑞思斜了威珥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那把钥匙……皮斯，你说你从哪里拿到的钥匙？它是什么样子的？”
“是，是是。我……我说了……是那个鱼人脖……脖子上。”皮斯不知道看向谁，他的脸色随着回忆有些发白、音咽，“是一个白色……银色的……好可怕！……”皮斯受不了了，扑到了博瑞思的怀里。
“鱼人……”博瑞思搂住皮斯，向着耶罗比量唇语，目光中带着问询。
耶罗赶忙说“小家伙，你刚才看见的，是不是一个有蓝色长鳍的鱼人？”但皮斯却只是双肩抖动，“嗯”的回了一声不愿意再多想了。
耶罗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在胡须密布的脸上更显得阴沉。“鱼人……银色……就是那一把…………他们五年前失踪在这片迷雾的族长。”耶罗看着博瑞思怀里的皮斯，“我觉得，那一把钥匙，应该就在这片水域之中。”耶罗的余光阴霾的扫视着周围的海面，“不过，我倒是很在意刚才皮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意识到？”
威珥没有参与到两人的话题之中，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四周的海面，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猪人曾经说过，皮斯是在大概五年之前被冲到岸边的，那也就是说？……威珥看向一旁的沉船群，看了看皮斯，又看了看沉船群，以及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
“你回来了……”威珥心里默默重复皮斯刚才说的话，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威珥的脑海里，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了威珥的脑海中！
也许皮斯就是在五年前的那场暴风雨中，从这艘船上掉下来的，然后被猪人捡起来……那整艘船的人……都沉到了眼前的这片海水之中？
也就是说，整片水底的礁石和残船中，有着整个船队的尸骨？！
一想到这里，威珥脑门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我说，咱们还，还是回去吧。”威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这里，可能有鬼啊……”
“怎么，害怕了？”耶罗的眼神中略带嘲讽。
威珥皱着眉说到，“这和怕不怕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才是……就算不论皮斯所说的，我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行了小子，有鬼你也给我憋着！”耶罗回头狠狠的说到。“如果你真的为了皮斯着想，那就更别想着回去，我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耶罗伸出了两只手指，“一，把眼前这里的礁石和船只都清理走。二，我们从这里划小船绕过去，让威珥在另外一边可以航行的地方再弄出一只船来。”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从这里划过去了？”威珥说到。
“不，你说错了……我们必须要找到那把钥匙，我有一种预感，它肯定就在这片海域里！”耶罗摇了摇手指。
博瑞思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先回头，去到船上，留下一个人陪着皮斯。剩下的人再回来探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