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关纪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浩烨乐
沈昊林和沈茶相互对望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行,哄你,哄到你开心为止。”
嘉平关纪事 1364 布局开始160.0
宁王殿下看到小孩们这个样子,跟晏伯和秦正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开玩笑归开玩笑,正事还是要干的,薛瑞天喝了两口热茶,把冻梨的那点冷压下去,清了清嗓子。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他把跟宁王殿下商量好的做法跟沈昊林、沈茶说了一遍,“你们觉得怎么样?已经让小五去收拾那个刑房了。”
“这个主意好。”沈昊林、沈茶相互对望了一眼,“不过”
“不过什么?”薛瑞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是想问问小天哥,打算什么时候去诈他们?”沈茶想了想,“想好要怎么诈了吗?”
“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分歧。”薛瑞天指指自己,“我的意思呢,现在就去诈,他们”他指指金菁、又朝着宁王殿下、秦正和晏伯扬扬下巴,“他们觉得应该稍微等两天,抻着他们,让他们诚惶诚恐。”他看看沈昊林、沈茶,“你们的意思呢?是现在还是抻着?”
“我们的意思和王叔是一样的,抻着他们。”和沈昊林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茶又继续说道,“小天哥,我知道你急着想知道真相,但你不要忘了,他们那些人就在盼着你着急呢!一旦你急了,就落入他们的圈套,就势必跟着他们走了。”
“无论你是不是诈他们,都无法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真话,他们可以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也可以假装误解你的意思,当然,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诱导你,所以,你现在去诈他们,说出来的话是他们之前已经准备好用来诳你的,等于徒劳无功。”
“没错。”沈茶点点头,“反而还会陷进去,被他们牵着走。到时候,你想不上当都不行了。”
沈昊林看到薛瑞天张口想要说点什么,轻轻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你就算表面保持冷静,内心也是焦躁的,这种焦躁会从你的问话、语气里面透露出来,可以很轻易的被捕捉到,从而判定你真实的情绪。”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我”薛瑞天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是”
“想要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成为青莲教的余孽,对不对?”沈茶看向宁王殿下,后者微微颔首,她的目光重新转向薛瑞天,“这个,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青莲教到现在,已经至少三百年了,薛家是怎么成为青莲教的支柱,只有当年的人才清楚,我们只能猜测,薛家老祖宗的初心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希望这个天下变好,希望没有那么多的战乱,希望百姓们都可以安居乐业。但为什么青莲教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三百年前的话,薛家也不是大家,能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一代一代人努力出来的结果。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青莲教给坑了。可是,之前清算青莲教的时候,也没牵扯进去,现在怎么就给翻腾出来了?按理说,薛家的这个身份还是很隐秘的,至少父亲母亲是不知道的,对吧?”
“嗯”沈昊林想了想,“准确说来,是在薛家娘娘出事之前不知道,出事之后还是清楚的。”
“他们”薛瑞天被沈昊林的话给噎住了,“那么早就知道了?那那沈伯父、沈伯母知道吗?”
“先帝布局的时候知道的。”沈昊林看看薛瑞天变得煞白的脸,“也不是薛伯父、薛伯母说的,而是先帝透露的,父亲母亲一开始不太相信,觉得先帝在开玩笑,先帝干脆找了薛伯父、薛伯母来三方对质,他们这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确实是荒唐的。”薛瑞天看着沈昊林、沈茶,“伯父伯母跟你们说的?”
“当然不是,他们留下了一些东西,被我们找到了。”沈昊林看看沈茶,隐去了她梦里梦到父母的那段更离奇的故事,“不过,这些东西可不能给你看。”
“我明白,如果没有这封信和地牢里的人,恐怕也不会告诉我这个实情吧?”看到沈昊林微微点头,薛瑞天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我这是个什么命,本来觉得母亲含冤而死,想要为母亲翻案,可查来查去,却发现这案子一点都不冤,甚至还轻了。”他趴在桌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按道理来说呢,你应该从探查真相转为戴罪立功了,但是吧”宁王殿下趁着金苗苗没看住他,从晏伯那边拿了一个冻梨,快速的啃了一口,“这样对你来说,其实并不是很公平,对不对?所以啊,我们也不要说什么翻案,也不用说什么戴罪立功,就当你跟这个毫无关系,独立的去把真相翻出来,到底最后会有一个什么结果,你也就不在意了,对不对?”
“您说的对,我尽量的努力这样做。”薛瑞天看看一直都没说话的沈茶,“想什么呢?有没有什么建议给到我?或者我应该怎么去诈那群人?”
“嗯”沈茶朝着他一呲牙,“其实我想到一个法子,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说吧,现在也没什么可以真正能打击到我的了,你大胆的说吧!”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说了。”沈茶想了想,“我的想法是这样,咱们可以这样、这样、这样做。”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朝着薛瑞天一挑眉,“如何?”
薛瑞天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小茶啊,之前人家都说,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话呢,我之前还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薛瑞天伸出一根手指,“你这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怎么样?这个主意不好吗?”
“好,非常的好,照这个法子做的话,都不用我们诈,他们就自己都交待了!”
嘉平关纪事 1365 布局开始161.0
西南客商是被蒙着眼睛带进国公府地牢的,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已经进了嘉平关城,等他们眼睛上的黑布取下来,才知道自己被关入了大牢里。
按照沈昊林、沈茶之前的安排,这些客商被关在了和掌柜以及杂货铺几个伙计对面的牢房里。
这两排牢房中间相隔着还挺远的,他们看不到那边的牢房是个什么情况,和掌柜也不知道对面来的是什么人。不过,负责关押的暗影悄悄的过来和和掌柜简要的说了一下情况,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并转达了沈茶的请求,请和掌柜请他帮忙盯着点这些西南人,看看他们在私下里都说了些什么,有什么计划之类的,如果有危害到嘉平关城的情况,一定要及时的告诉他们。
和掌柜答应了,其实西南那边也是他们家两位主人关注的重点,现在人已经送到自己跟前,不套点有用的信息,都浪费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不过,不管是西南人也好,还是和掌柜也好,他们都认为沈昊林、沈茶会很快来提审,但等了好几天,都没什么动静,除了狱卒定时定点的来送饭之外,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这里了。
刚被关进牢房的头两天,这几个西南客商,尤其是那个领头的,还是挺能沉得住气的,觉得不来就不来吧,反正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无论大夏的人想要提什么样的问题,他们都是可以解答的,这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他们左等审问也不来,右等审问也不来,就有点心慌、着急了。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来问问他们的首领,这帮大夏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不是说那个武定侯一直都在惦记着要给他的母亲翻案,不是说一直都在找证据嘛,证据都送上门来了,也不见他们来问,不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
首领心里也挺别扭的,听了自己兄弟的话,沉默了好半天没说话。
说实话,他也不是很理解大夏人的想法,他们来之前,柳家主跟他们说过,最有心眼的就是镇国公府的人,最没心眼的是武定侯府的薛侯爷,那应该是个愣头青,而且有点急功急林的意思,尤其是在他母亲的案子上面,更是如此。本来他们心里都挺有成算的,觉得柳家主这次托付的事情一定能成,肯定没有问题,但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们人都没看到,就落入了这么一个境地。
“义敦哥,你说他们”
“嘘!”被称作义敦哥的西南客商首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朝着对面的牢房指了指,示意他们隔墙有耳。
“您太过于谨慎了,这些人应该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这倒是。”首领点点头,“你们想说什么?”
“我们是想说”
和掌柜呆在自己的牢房里,很淡定的躺在床上,看着是闭着眼睛养神,实际上把对面那些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和记伙计虽然不跟他一个牢房,但白天的时候,还是喜欢凑在一起的,这会儿正围在和掌柜这里听着。
一个伙计凑到和掌柜身边,想要说点什么,被和掌柜摁住了,轻轻摇摇头,让他们静静地听着,看看对面在说什么。
“义敦哥,你说这些大夏人到底在干什么?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们也没搭理我们。”
“不要着急,大夏人有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折腾他们的,咱们要以不变应付他们的万般变化。”
“可是,他们把我们那封信给拿走了,会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我们有什么计划?没有啊,就是顺手带封信,至于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天知地知、写信的人以及收信的人知道,我们这种跑腿儿的,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义敦哥说的是,可我们还是有些担心,这些大夏人的心眼太多了,指不定会给我们用什么计谋,他们那一套一套的太多了,咱们可是防不胜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入他们的圈套里面。他们现在这么沉默,什么都不做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
“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说说你们的想法。”
“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就是尽可能的完成柳家主交给我们的任务,能让薛侯爷相信我们说的话,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薛侯爷站在咱们这一边,把这个地方给搅乱了,咱们在金国的布局,可以有条不紊的完成。要是大夏的这帮人总帮着那个流浪在外的小王子,咱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义敦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的也对,因为大夏的围剿,祖父母、父亲母亲不得不远离故土,逃到西南、占领西南的小部落才得以生存下来,我们才得以延续下来,才能苟延残喘的活到今天。可我们为什么落入现在这个境地,都是大夏皇室造的孽,我们也要让他们尝尝这种众叛亲离、举家逃难的滋味。”
听到这里,和掌柜和小伙计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会算计人、给人挖坑是意料之中,可没想到他们的身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看来把这帮人给扣下还是一个明智之举。
嘉平关纪事 1366 布局开始162.0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在距离西南客商有一段距离的阴影里面,以影五为首的七八个暗影也跟和掌柜一样,光明正大的偷听西南客商说话,这个地方位置相对偏一点,他们说话不容易被西南客商听到。
不过,听完那个首领的话,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五哥,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影二二凑到影五跟前,趴在影五的肩膀上,压低声音说道,“他这个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压根就不是什么西南客商?挂着羊头卖狗肉?”
“大概吧。”影五轻轻点点头,声音压到最低,“这些人应该就是青莲教跑出去余孽的后人,就是那种小喽啰。最开始围剿的时候,靠近边境的一部分跑的很快,钻进深山老林就找不到了,应该就是他们。不过这些孩子算算年纪,应该是生在、长在西南,也算是一半的西南人吧。”
“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的祖父母、父母亲提前跑了,就跑到别人家里去,抢了人家的家,还挺委屈的,觉得自己背井离乡了,想要回来报复,是这个意思吧?”
“就是这个意思。”影五嗯了一声,“目前看来,跑出去的人数还不少呢,柳家能联系上他们,说明彼此之间的来往就没断干净。”他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弟弟们,“懂什么意思吧?”
“懂,马上就去查。”
“不用马上,你们记着这个事儿,别忘了就行。”
几个人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里面的人也没商量出什么一个好办法能破这个僵局,只能等着有人来提审他们。
没有什么太多的收获,影五领着几个人离开牢房,到了外面或坐或站,他看看身边的几个人,表情都有点凝重,微微一皱眉。
“你们怎么回事?干嘛这么心事重重的?”
“哥,你说,他们会上当吗?”影二二有些担心,“感觉他们也在等着我们上钩,是吧?”
“他们会的,放心吧!”影五拍拍影二二,“你刚才也听到他们说的,侯爷急于为先侯夫人翻案,就会有病乱投医,就会相信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反过来,他们跟我们的心情基本上差不多,对不对?为了所谓的报仇,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了,对不对?他们筹谋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自然是想要奋力抓住的。这个时候,无论得到什么样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会去分辨了,无条件的相信了。你们就记着啊,他们刚才怎么说侯爷的,那些话都会应正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他们为了报仇,也会急功近利的,明白吗?”
“嗯。”影十九点点头,“五哥说的有道理,况且,站在他们的角度,我们给他们带来的这个消息,那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对不对?正是他们希望听到的。”
“没错。”影五点点头,“他们内心就期待着这一点,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现在终于达成所愿了,他们的任务可就是完成了一大半了,这足以让他们得意忘形。”
“只要是得意忘形了,他们就会飘,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就会胡说八道,什么话都藏不住,什么话都会往外倒,对不对?”
“没错。”影五点点头,“这个就是我们需要看到的。”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可以提审他们,哦,不,是侯爷去试探他们,他们就能得意洋洋的向我们展示他们的计划,告诉我们,他们成功了,真正的挑拨离间做到了。至于他们是死是活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们倒下了,自然有人接替他们,帮助他们实现心愿,对不对?”
“没错,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当然,前提是我们需要甄别他们说的是否为真的,我们需要判断他们说的是不是对的,我们不能像他们那样胡乱相信他们说的,毕竟他们来也是不怀好意的,万一存了跟我们一样的心思,那就不好玩了。”
“五哥说的没错。”
“光认为我说的没错可是没用,能走到这一步的前提是你们一会儿的表现可要好一点,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知道吗?这场戏可是老大的心血,你们要演砸了,老大那儿我可是保不下来你们,你们可记着了?”看到弟弟们乖乖的点头,影五又继续说道,“你们练习练习,眼看着就要到晚饭了,你们一会儿换了衣服,提着食盒,咱们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嘉平关纪事 1367 布局开始163.0
或许是从小到大成长的环境过于恶劣、过于不安定的原因,那几个西南人对外界的变化还是很敏锐的,一点点的改变都能让他们心生疑窦,都可以让他们感到忐忑不安。
在他们被关入地牢的第五天开始,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因为那些狱卒的态度,还有一日三餐的变化,都让他们感觉到了,镇国公府内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们所接触的这些狱卒,似乎被什么事情所连累,变得有些心浮气躁,无心在他们的本职工作上了。
这样的感觉在第十天得到了证实,这一天从早上开始,他们就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比如早饭送来的被前几天更晚,前几天虽然也晚,但好歹还能算得上是早饭,这一次已经晚到可以跟午饭合并在一起了,送来的时候,感觉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不止如此,送来的饭都已经冷透了,馒头像是一个个硬邦邦的石头,咬一口估计会把门牙给崩掉了。
来送饭的狱卒态度也不怎么好,一个个看上去苦大仇深的,虽然前几天也这样,但他们的颓势并没有这天来的那么的明显,仿佛是谁欠了他们一百吊钱似的。
西南客商那个领头的,被他的兄弟们称为“义敦哥”的人看着眼前比泔水还不如的早饭,又看看去对面牢房送饭的狱卒,眉头拧成了麻花,他的直觉告诉他,国公府出现了很严重的情况。
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兄弟招招手,低声嘱咐了他几句,又冲着那个狱卒扬扬下巴。
那个兄弟点点头,挪到牢房的栅栏跟前,准备按照自己老大的吩咐,在狱卒过来的时候,跟他搭个话,尝试着套出点话来。
不过,对面牢房的人抢先了一步,问出了他们想要问的问题。
“这位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这是你们该问的事吗?老老实实吃你们的饭,少琢磨有的没的。”
“大人,这这饭”
“饭怎么了?饭不好吃啊?难以入口啊?都进了大牢,还想着挑三拣四吗?你们有一点点蹲大牢应该有的样子好不好?”
“不是,大人,这跟前两天的不一样啊!”
“不一样怎么了?你们就庆幸吧,这还是有的吃呢,再过几天,说不准都没人能想得起给你们饭吃!”
那几个西南人听到狱卒的话,目光全都落在了他们的义敦哥身上,他们心里有点小期待,镇国公府的情况似乎不那么好,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的那封信起到了应该起的作用。
义敦哥还没能给自己的兄弟们一个回应,就看到狱卒一脸愤懑的往他们这边来了,他朝着那个想要跟狱卒搭话的兄弟摆摆手,既然对方已经替他们把话给问出来了,他们就不触这个霉头了。
那个西南人得到了自己老大的命令,刚想要往回撤,就发现狱卒已经到了跟前。
“都干嘛呢?不好好吃饭,听什么墙角?再不老实,今天你们就饿着吧!”这个狱卒气呼呼的跟自己身边的人说,“也就是咱们国公爷、大将军心善,还给他们这些杂碎饭吃,要是依着我,饿死他们算了。”
靠在牢房边上的那个西南人张口就想要反驳,却被这个骂人狱卒旁边的另外一个狱卒给拦住了。
“该干嘛干嘛去,聚在这里,真准备挨一顿打?”这个狱卒拉住刚才骂人的,把人拽到了一边,还不住的劝慰,“差不多得了,真饿死他们,回头影响的还是咱们府里,影响的是国公爷和大将军,对不对?”
“他们就是该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他们就是祸害,早一天除掉,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是非了。”
“诶呀,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
“哥哥,这是地牢,怕什么隔墙有耳?你还担心被那些杂碎听去?他们是跑不出去了,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这倒是真的。”
“所以哥哥,行行好,就让我发泄发泄吧,我现在憋得都快要炸了。”
“好,你说吧,你说吧!”
“说真的,这几天府里什么情况,哥哥你应该很清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罪魁祸首不就是这些西南杂碎?如果不是他们的出现,国公爷、大将军怎么会跟侯爷闹掰?如果不是他们的那封信,现在府里还是一片祥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哥哥,这些都是因为这帮西南杂碎,真的应该把他们绑到城楼上去,当着嘉平关城所有的人,一刀一刀的活剐了他们,让暗地里那些心怀叵测的混蛋看看,这就是细作应该得到的下场。”
“辽、金的细作早就不敢冒头了,年前不是剐了一大批人,脑袋搁城头上挂了一个多月,他们已经感到害怕了,也就是西南的这帮小臭虫,还敢冒险前来,也不知道咱们大将军会怎么收拾他们。我也是觉得奇怪,大将军的手段这么狠厉,居然还有人敢前来送死,他们是不是没听说过大将军的传闻?”
“那就不知道了,我现在就是担心,侯爷会拦着不让动他们。”
“不能吧,侯爷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嘉平关城、咱们大夏的敌人,侯爷总不能是吧,我不相信侯爷是那种人。”
“我也不相信,但侯爷那个人什么样,你我都知道。”那个骂人的狱卒叹了口气,看看关押西南人的牢房的方向,又转过头来,再叹了口气,“咱们侯爷心里有个执念,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为了这个执念,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咱们也不知道。”
“这倒也是,要不是侯爷的那个执念,他也不至于和国公爷、大将军吵成那个样子。”
“吵?哥哥,吵都是轻的,他们都动手了,整个暖阁都让他们给毁了,要不是秦老将军和晏伯出手,这个国公府能不能保得住,都得两说着。这不是为了侯爷不闹事,秦老将军就把人给关起来了,但能不能关得住,能关住几天就不知道了。”
“行了,行了,这就不是咱们考虑的事儿了,那些都有国公爷、大将军做主,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儿吧!走吧,去收拾那些碗筷,估计他们吃得也差不多了。”
听完了两个狱卒的话,几个西南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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