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关纪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浩烨乐
“真的吗?”沉茶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表情,哼哼了两声,“兄长,我念书不多,你可不要骗我!”
“他就是在骗你啊!”薛瑞天终于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笑的前仰后合的,指着沉茶,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昊林和殿下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
“我就知道!”沉茶轻轻打了一下沉昊林的肩膀,“所以,压根没有这回事,是不是?”
“当然没有了,我们跟你开玩笑的。”沉昊林摸摸沉茶的脑袋,“别生气。”
“没有生气。”沉茶轻轻摇摇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叔确实是不记得看到过他们兄弟?”
“确实是不记得。”宁王殿下想了想,“在我的印象里面,我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虽然我不是什么过目不忘,但如果是我见过的人,无论过了多久、多少年,我都会记得的,这两个人……”他摇了摇头,“我确实是没有见过。”
“可他们两个确实是出现在了这个场景里面。”沉茶想了想,“王叔可还记得,这一幕发生在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您大概几岁,发生的地点是哪里?”
“地点我倒是知道的。”晏伯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应该是西京城的西大街,看辰辰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冬天,过年的时候。”他看了看宁王殿下,“对吧?”
“对!”宁王殿下把这张画片前后的几张都顺了一遍,“嗯……应该是我七八岁的时候,那年过年,王兄领我进宫去给王兄拜年,回来的时候,我想去西大街逛逛。你们知道的,西大街那边有个雄安寺,逢年过节都要办庙会的,特别的热闹,但那个庙会通常都是有点规模的商铺出来摆摊。那个价格嘛,百姓们是负担不起的,通常去那个庙会的都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小姐。”
“这个我知道。”晏伯点点头,“而且那边服务好,没有那么乱哄哄的,每次去庙会,我家也是去那边的。不过,前些年听老沉说,西大街的庙会已经关了,因为定安伯家的大公子在庙会上寻衅滋事,连踹了十几个摊子,惹了众怒,不只是摊子的主人要求给一个说法,还惹到了后宫。”他朝着几个小辈挑挑眉,“太皇太后的娘家人有在西大街摆摊子,想要赚上一笔,结果很倒霉的遇上了安定伯家的大公子闹事,摊子被踹了,人也被打的很严重。以太皇太后娘家人为首的这些商贩强烈要求安定伯府给个说法,如果他们拒不赔偿的话,他们就去告御状。虽然先皇不待见太皇太后,跟她娘家关系也不怎么好,但也绝对不会袒护安定伯府的。”
“安定伯?”秦正想了想,“那个不知所谓的二愣子?”
“就是他!”晏伯点点头,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几个人说道,“安定伯从小到大就是个混子,除了继承的祖上的爵位,什么正经事儿都没做过,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这个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混不吝,外加护犊子。只要是自己家里人惹了事,要他出面的,他准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换句话说,只需他家的人出去耀武扬威、欺负别人,不允许被欺负的人讨公道。”
“可能在西大街摆摊的,也不是一般人,对吧?他就不怕祸及家人?”
沉茶也听过安定伯的传闻,确实像她师父说的那样,是个不知所谓的人,不懂对与错,不通律法,出了什么事儿,最擅长的就是一哭二闹三撒泼,再逼迫得紧一点,他还干得出跑到皇宫门口以死相逼的事儿来。所以,他做出什么事儿,她都一点不奇怪。
“害,安定伯那个人你们还不清楚吗?让他下不来台,他也可以让所有的人都没脸,明白吧?”
“懂了。”沉茶点点头,“所以,安定伯的大公子没有受到惩罚,只是关闭了西大街的庙会?”
“嗯!”晏伯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安定伯一点安稳日子都不会让先皇过的。”他一摊手,“为了大家的清净,也只能这样做了。”
“原来是这样。“沉茶点点头,目光又重新落会在画片上面,“不过,荆王兄弟出现的这个时候,西大街的庙会还是在的,对吧?”
“没错。”宁王殿下点点头,“我身体不好,所以就不常出来,好不容易赶上了热闹,自然会去看一看的。画片上的这个场景,就是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兔子形状的茶盏,缠着王兄给我买来着。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身后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这个画片是谁画的?”薛瑞天也凑过来看了看,“代王爷?”
“嗯!”宁王殿下点点头,“看来王兄注意到了他们,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以为就是普通的路人,就这么画了下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荆王府搬离西京城已经有很多年了,荆王府在西京城的宅邸都已经荒芜了,他们为什么还会回来呢?”宁王殿下看看周围的人,“还有,他们回来为什么会挑过年的时间?是因为过年的时间回来,可以见到他们想见的人吗?他们想见的人,只有那会儿才有空吗?”
“王叔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怀疑了?”沉昊林、沉茶、薛瑞天交换了一个眼神,“是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皇兄。”
嘉平关纪事 1511 祖辈的那些事儿61.0
“算来算去,也只有他了。”秦正和晏伯相互对望了一眼,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同宁王殿下的猜测,“你皇兄那个人,看上去胸无大志,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很,尤其是对青莲教背后的势力更为关注,所以,荆王兄弟找上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没错。”宁王殿下点点头,“真正可以让这对兄弟信任、毫无保留的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说出来的,也只能是我皇兄。现在想想,他们是同一类人。”
“可不是同一类人吗?如果不是同一类人的话,他们能在一起合谋……啊,说错了,商量后面的那些事情、布下那些局吗?这不都是他们彼此默契的结果?他们倒是心有灵犀了,苦的不就是我们?”晏伯很无情的吐槽道,“不,不只是我们,还有这帮孩子,孩子们因为他们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没错。”秦正点点头,“虽然我们可以理解他们的苦心,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但付出的代价太高了。他们在自己那一辈都没能把这个问题解决,还要连累后辈。”他冷笑了一声,“归根结底其实就一个问题,他们太高估他们自己的能力,低估对方的本事,太自以为是,所以,才会形成如今的这个局面,才会让他们身边最亲最近的人,活得这么累。”
“不止如此,可怕的是布局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一直都在外面打圈。”宁王殿下很赞同晏伯的说法,“我在皇陵的这些年也在思考,我们这么做到底为的是什么?如果那些人真的可以通天,真的生生不息的话,凭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力量,真的可以搞得定的吗?我们真的要逆天改命吗?后来想了想,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悲观,大家都是俗人,都会有生老病死,虽然他们依靠那个丸药做到了一些常人不能做到的事儿,但那个丸药能有多少呢?早晚有那么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对吧?”他看看沉昊林、沉茶、薛瑞天他们,“说起来,我们还是很有运气的,准确说来是这几个小朋友有运气,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些线索,摸到了一些门道。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们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我跟你想的一样。”晏伯也跟着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么执着的要把这个幕后之人揪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我们做的都是无用功,只是在自我感动而已。”
“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正看看这两个心情都不太好的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除了自我感动之外,还有一丝的不甘,不想被人耍着玩的不甘,结果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没错。”宁王殿下叹了口气,“可我们再怎么抱怨,也没有办法,何况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想抱怨的时候还是要抱怨的,要不然,对不住我们这么多年的委屈。”
“这话说的太对了,等我们可以见到荆王兄弟的那一天,我更要当着他们的面骂他们,要骂一个痛快,好好的出出这么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怨气。”看到秦正和晏伯对自己这个说法表示赞同,宁王殿下松了口气,轻轻一挑眉,伸手轻轻转动走马灯,看着上面不停更替、变化的画片,微微一挑眉,“说起来,有件事情很奇怪的。”
“什么?”
“代王兄呢,从小是在御书房念书的,教授他琴棋书画的,是翰林院有名的大家,可偏偏他对此是一窍不懂。”宁王殿下指了指出自代王爷之手的画片,“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保持着这样的风格,不能说这样的画法不好,很难入那些所谓大家的眼。那些大家的架子可足了,哪怕是皇子,也会把你贬低的一无是处,就好像皇室子弟、勋贵们除了天生的权力之外,什么本事都没有。”
“但真正把一些实事交给这些大家,他们又开始装聋作哑,什么都不想干了。”
“就是这么回事。”宁王殿下冷笑了一声,“话又说回来,代王兄的画风比较……幼童一点,但清若哥哥就不一样了,他跟着什么人念书,我们不是很清楚,但以他的战功来看,应该是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上战场了,所以,能不能请到大家来教授,都是未知的。但你们看看,清若哥哥的画比我王兄高出这么多。还有啊,你看清若哥哥一副……”他看看沉昊林,“凶神恶煞的样子,画作却如此细腻,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呢!”
“王叔,相比较之下,师父的山水花鸟才是他最为擅长的,人像……”沉昊林轻轻摇摇头,“相对来说一般,不是特别的出彩。早些年,师父有一副大概一尺见方的山水画,有人花了一万两银子给买了回去。而那副山水画,是师父陪着王叔在外游玩的时候随手画下来的。”
“一万两?”晏伯张大嘴巴看着沉昊林,“清若的画这么值钱吗?不是因为他是鹰王?”
“当然不是。”沉昊林摇摇头,“求画的人在见到他本人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画出自鹰王之手。”
“真不得了啊!”晏伯拽了拽秦正的袖子,“下次回西京城,我们去吃大户吧?一万两银子一幅画呢!”
“好!”秦正看着正在转动的走马灯,眯起眼睛,“停!”
宁王殿下的手一下子就按在走马灯上面,眨吧眨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正。
“怎么了?这么突然?吓我一跳!”
“你们来看!”秦正指指宁王殿下按住的那个画片,“这是不是荆王兄弟?”
听到秦正的画,大家又凑过去看了看,沉茶扫了一眼,朝着自己的师父很肯定的点点头。
“没错,是他们。”她看了看画风,“这应该是宁王叔成年之后,至少是十五岁之后发生的事情,画画的人已经从代王叔变成了皇伯父,而画中的这个地点是……”
“皇陵。”宁王殿下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们去过皇陵,撞见过王兄和清若哥哥。”
嘉平关纪事 1512 祖辈的那些事儿62.0
镇国公府花厅
沈昊林、沈茶、薛瑞天很担心的看着窝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宁王殿下,打从大营回来之后,他就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们之前还尝试着跟他交流一下,想要安抚一下他,但说了好半天,宁王殿下就跟睡着了一样,根本就不搭理他们,被说得烦了,还翻了个身,用后背冲着他们。
三个小孩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悻悻的离开,缩到花厅一个角落,面面相觑。
“兄长!”沈茶拽了拽沈昊林的袖子,“他这样没有关系吗?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我有点担心他。”
“秦伯父和晏伯说他这样很正常,可能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可以恢复正常了。”沈昊林摸摸沈茶的脑袋,“咱们不要打扰他,如果我们七嘴八舌的说一些话,可能更容易搅乱他的心神,更容易让他钻牛角尖,是不是?”他朝着沈茶笑笑,“我们等就好了。”
“道理都是明白的,只是……”沈茶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还不吃不喝,是不是对他不太好?我就是想知道,他维持这个样子需要多久的时间?我们好有个准备。毕竟,他身体不好,要是连续好几天都走不出来的话,他也承受不了,是不是?”
“我已经吩咐了苗苗,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他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咱们就什么时候离开,好不好?”沈昊林把沈茶王自己身边带了带,“看秦伯父和晏伯的态度,他们都回去休息了,想来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放松点,不要老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
“昊林说的没错,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王叔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轻易拿自己开玩笑的,是不是?”
“嗯。”沈茶点点头,“你们说的没错。”
“说实话,经历了今天这个密室探寻,我觉得我们以前的想法要改变一下。”薛瑞天看了看闭着眼睛、身上盖着毯子,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宁王殿下,轻轻叹了口气,小小声的说道,“经过这一次,我觉得,在整个局里最可怜的、最无辜的就是他了。”
“小天哥,我跟你想的是一样的。”沈茶也跟着叹了口气,“到了今天,他们布下的这个局,大致的脉络都已经很清楚了,主线以我们这几家为中心的,而王叔他们……”她接过薛瑞天递过来的茶碗,浅酌了一口,“不过是被无辜卷进来的而已。”
“未必。”沈昊林轻轻摇摇头,他的想法和沈茶、薛瑞天不是太一样,“荆王兄弟为什么在王叔的成长过程中,频频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呢?”
“兄长的意思是……”沈茶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宁王殿下身上,“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并不是我们,而是……”她轻轻扬扬下巴,“不会吧?”
“往往最不可能的,才是最有可能的,是不是?”沈昊林无奈的摇摇头,“目标是可以改变的,他们从一开始就选中了王叔,而不是沈家、轩辕家,更不可能是薛家。或许在当时,只有宋家的人才符合他们的要求,所以,他们才盯上了王叔,想围绕着王叔布下一个局,引人上钩。”
“我明白了。”沈茶点点头,“太皇太后还在,他们以为只要除掉太皇太后和她身后的人,就能度过难关,跟那边做个彻底的了结。可惜,天不遂人愿,太皇太后和她身后的人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这么一来,王叔的年纪、经历、权势各方面就不那么让他们满意,他们才把目标转移到更小一辈的人身上,我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吧?”
“可以。”沈昊林点点头,“更准确一点就是,我们是因为这个局才出生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薛瑞天点点头,“当然,并不是说爹娘不爱我们,他们要是不爱我们,也不会对我们呵护备至,是不是?只是说,这两个情况并不冲突,对吧?”
“对!”沈昊林点点头,“爱我们跟我们是这个局的核心并不矛盾,他们也不希望我们肩负这个责任,也在努力的为我们扛起这个责任,但……”他耸耸肩,“并没有什么用,只是给我们留了充分的时间,让我们可以快速的长大,学会很多本事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沈茶看看沈昊林、看看薛瑞天,又看看蜷缩起来的宁王殿下,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他们去皇陵是要告诉王叔,他已经不再是目标了?”
“应该不会。”沈昊林摇摇头,“王叔哪怕不再是目标核心了,但他依然暴露给了那边,所以,皇陵是他最好的庇护所。只有新的目标核心,也就是我们成长了,他的危机才会解除,他从皇陵里出来,才不会有之前那种危及生命的危险。”
“等咱们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你们一定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狠狠的暴揍这人一顿,为王叔他们、为父亲母亲舅舅他们好好的出口恶气。”
“万一不是一个人呢?”
“这还不简单?”沈茶一挑眉,很轻蔑的说道,“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对,来一群打一群!”
“太棒了!”薛瑞天轻轻拍拍手,“果然大将军就是大将军,特别的霸气!”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到时候,我就站旁边摆个股,为大将军擂鼓助阵!”
“擂什么鼓?助什么阵?我想踏踏实实的睡一会儿,怎么就不肯让我清静清静呢?”宁王殿下慢吞吞的做起来,揉着眼睛在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面寻找着,好半天才找到坐到墙角的三个小孩,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准备擂鼓助阵?我能不能参与一下?”
嘉平关纪事 1513 祖辈的那些事儿63.0
听三个小孩……不,主要是薛瑞天和沉茶,把他们刚才的猜测重复了一遍,宁王殿下哭笑不得,他知道这几个孩子总是天马行空的,但没想到他们想的这么离谱。他用手指指薛瑞天和沉茶,指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您……”薛瑞天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了看宁王殿下的脸色,“您还好吗?”
“我为什么不好?”宁王殿下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薛瑞天,“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脆弱、无助、还是个气包子吗?”
“我只不过是担心您,这不是发现代王爷和鹰王爷都见过那对兄弟吗?”薛瑞天轻轻叹了口气,“他们是您最亲最近的人了,如果连他们都参与了这个布局的话,对您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你啊,小小的年纪怎么能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宁王殿下翻了个白眼,“我不介意王兄和清若哥哥见过这对兄弟,他们如果见过的话,肯定不是算计我的,他们对于皇兄把我当成目标,还是很气愤的,跟皇兄吵了很多次,但都是无功而返的。你们也知道我皇兄那个人,表面上看着很谦逊,但实际上骨子里面很执拗,他认定的事儿,轻易是不能改变的,除非发生很特别的情况,才能让他有所转变。”
“就是他们认识到了太皇太后背后的人并不是他们想要找的,也只是个小喽啰而已,所以,才不得不放弃殿下做目标这个计划,转而把目标改成我们,是吧?”
“没错。”宁王殿下点点头,想起那张画片的场景,“说起来,我对那个场景有点印象。”接过沉茶递过来的热水,他小小的喝了一口,“就是在皇陵外面撞见荆王兄弟的那个,我记得那是我被送去皇陵的当天,光马车就有很多辆,皇兄担心我在皇陵过得不好,把我常用的东西都搬到皇陵了,包括身边伺候的人,也一并跟着我过去了。这对兄弟就是在距离皇陵不远的地方见到的,当时我在马车里透过车帘扫到过他们,但没在意,他们也没跟王兄和清若哥哥说话,只是远远的站着,根本就没有走到我们跟前来。”
“也就是说,全程都没有接触和交流,是不是?”看到宁王殿下点头,沉茶想了想,“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心有愧疚,想要过来看看您过得好不好什么的,但近乡情怯,不敢往您跟前走,也顾忌王叔和皇伯父,毕竟他们很护犊子,对于把你列为目标,他们很气愤。如果知道这两个人就近在眼前,他们一定会被这两个人暴揍一顿的。所以,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也不会忘你们的跟前凑的。”
“我想也是这样的。”宁王殿下把茶碗里的水都喝干净了,把碗递给沉茶,“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反正现在他们现在算计的对象可不是我,而是你们,你们揍幕后之人的时候,不考虑考虑连带着把那两个兄弟也揍一顿?”
“可以考虑。”薛瑞天和沉昊林对望了一眼,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查到了什么,证明这幕后之人会危害苍生、威海天下,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精力去搞人家。如果查到最后是误会一场,那绝对不会是打一顿就能说的过去的。”
“误会倒不会是误会的,他们不会无的放失的,一定是有证据才会这样。何况,你们皇舅舅是什么人,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就算那兄弟两个是自己的长辈,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会偏听偏信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该挨的打,他们也是躲不过的。”薛瑞天轻笑了一声,“毕竟,大家心里的火都要发出去,是不是?”
“同意。”宁王殿下笑笑,“也给我们好好的出出去。”他看看沉昊林、沉茶,“从密室搬回来的那些书卷,看了多少了?”
“进展不快,毕竟这几天忙,但是……”沉茶想了想,“还是挺有收获的。”
“说来听听。”
“好。”沉茶站起身,走到花厅门口,打开门,朝着外面拍拍手,从屋顶上落下一个暗影,“告诉苗苗,弄点软和的夜宵过来,殿下醒了。”
“好。”暗影应了一声,朝着金苗苗的院子跑去。
沉茶回到花厅,轻轻掩上门,走回到贵妃椅边上坐下。
“我让苗苗给您弄点吃的,一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没吃东西,对胃不太好。”看到宁王殿下点头,沉茶笑笑,又继续说道,“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薛劲长老前辈离开西京城之后,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四处游历了一番,去了他想要去的地方,看了他想要看的风景,体验了他想要体验的风土人情,按照他所记载的,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写几封信寄给老祖宗,也就是说,老祖宗一直都知道薛老前辈的行踪的,只是他不说而已。至于那些向他打听老前辈行踪的人,基本上都是被瞒着的。”
“原来是这样。”宁王殿下点点头,“这个选择其实是很对的,很多参加科举的学子,其实眼睛只能看到自己周围的人和事,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这一次他既然已经放弃了科举这一条路,不如借此机会,真正的走出自己的家乡、跳出自己的世界,看看外面是什么样,思考一下自己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他想了想,“嗯……这一次的游历,是不是让他认识了很多的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