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关纪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浩烨乐
“还早呢,我们进屋歇歇吧。”宋珏打了个哈欠,“估计两位老人家还没歇过劲儿来呢,我们也别急着去打扰他们。”他看看沉昊林,“要不让暗影看着点,等两位老人家歇的差不多了,让暗影给我们报信儿,我们再过去?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小珏哥哥,我已经吩咐好了,放心吧!”沉茶瞄了一眼屋顶,看了看暗影打的手势,“王叔和皇伯父已经洗漱完歇下了,不用太着急。”
“那就好。”宋珏点点头,看看白萌,“我住了正屋,你打算住哪儿?”
“我住西厢房吧,不晒,还凉快!”白萌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的看着薛瑞天,“你呢?”
“我不在这边住,我去隔壁的国公府,你们踏踏实实的住,有什么需要告诉仆役或者暗影都可以。”
“听着我们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宋珏轻笑了一声,“晚上有什么安排?”
“安排?”薛瑞天一挑眉,看看沉昊林、沉茶,又看看金菁、金苗苗,“好像是有个接风宴?”
“有!”金苗苗点点头,“我一会儿还要去准备一下,之前不知道陛下也来,准备的东西可能不太够,我还要去盯着一下,所以,晚上以前都不能陪你们了。”
“苗苗辛苦了,不过可以吃到苗苗的饭,我也是很高兴的。”宋珏乐呵呵的点点头,目光又转向金菁。
“陛下,今晚上臣不能陪伴陛下,等一会儿臣就要回大营了。”看到宋珏有点疑惑,金菁解释了一下,“一年一度的大比武要开始了,有很多事情需要臣来处理,而且,今晚是臣值夜。”
“原来是这样。”宋珏点点头,“那小菁和苗苗就去忙吧!”
“是,臣告退!”
看着两个人离开,宋珏转身又盯着沉昊林、沉茶、薛瑞天看,朝着站在一边的红叶和梅林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朕有话要跟国公爷说。”
梅林和红叶对望了一眼,向宋珏行了礼,快速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说什么?”薛瑞天拽着宋珏坐到了沉昊林身边,“你又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们,皇伯父到底要跟我们说什么?”宋珏打了个哈欠,“他和王叔这一路上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两个人在盘算什么。”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沉茶靠在沉昊林的肩膀上,“关于荆王兄弟的,关于这个局的,他们应该知道的不少,只是我们之前没有查到这一步,他们没有办法跟我们细说。又或者,他们想要提醒我们一些,现在我们也算是接近了最核心的地方了,是这么多年以来,离幕后之人、离真相最近的时候。”她轻轻叹了口气,“大概皇伯父不是很放心我们,想要提点我们几句。”
“希望是这样吧!”宋珏也打了个哈欠,看看身边这一群都面带倦容的人,“要不然咱们各自找地方睡会儿?等暗影来叫咱们,咱们再起来,再去见皇伯父和王叔,怎么样?”
“天儿热,我们就在院里眯一会儿了,晒着太阳,感觉还是挺舒服的。”薛瑞天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小珏,你和小白子一路舟车劳顿,去屋里躺一会儿吧!”
“是啊,小珏哥哥,我们在院子里待一会儿就好,不用管我们,你好好回去歇着。”
“这不太好吧?”宋珏有些犹豫,“要不然,我也……”
“你进去睡吧,别磨磨唧唧的。”白萌推了宋珏一把,“我跟昊林、小茶、小天在外面待会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们就是了,跟咱们小的时候一样。”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不推辞了,恭敬不如从命了!宋珏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道,“咱们一会儿见!”
嘉平关纪事 1529 祖辈的那些事儿79.0
沈茶舒舒服服的歪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全身上下都晒得暖洋洋的,特别的舒服。
沈昊林和薛瑞天在她两侧的躺椅上躺着,虽然中间隔着一个人,但也不妨碍这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们聊的内容跟长辈们的那些往事没什么关系,而是跟半个月之后,整个沈家军的大比试相关的。
秦正和晏伯在离开侯府之前,已经把他们今天在大营挑选好的名单递了过来,并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选好的人,从明天开始,这些将士就要归入他们的麾下。
“听听刚才秦伯父和晏伯的语气,说什么……我们会好好训练他们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薛瑞天学着晏伯的口气,一边做着鬼脸,一遍说道,“哎,我看了一下他们选的人,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眼光确实是别具一格。”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的?”沈昊林看了沈茶一眼,发现她依然很平静的躺着晒太阳,稍稍松口气,“秦伯父选的人,虽然中规中矩,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虽然有一小部分是去年新征的兵,但他们也是通过了新兵营的考核以及后来大半年的考核,更不用说那一大部分的老兵,他们能通过我们每年的严苛筛选,就说明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我也不是说这些兵一无是处,我们收下哪里能出得了这样的兵?要真有这样的,上了几次战场,早就活不下来了,就算活下来,也早就卸甲归田了不是?”薛瑞天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前还担心秦伯父会挑我们看中的兵,可没想到那些兵他们并不选,反而选了这些,我是有点看不透了。”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闭目小憩的沈茶,“小茶,我知道你醒着,你们两个给我说说,你师父这么选,咱们之前的计策,还能不能有用?”
“当然有用,为什么没用呢?”沈茶打了个哈欠,依然闭着眼睛,“小天哥,你忘了,那是我师父。”
“什么意思?”薛瑞天想了想,“是说你更了解他?”
“那是当然了,其实,当初师父提出要自立阵营跟我们打擂台的时候,我就想过,他应该不会选择我们心目中的那些人选,他只想选择合适他的,他认为合适的。”
“所以呢?”
“小天哥,所以我才安排了一些他老人家喜欢的人。”沈茶脸上闪过一抹浅笑,“我师父呢,练兵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的,他老人家的那种法子,稍微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呢,是坚持不下来的。”她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能坚持下来的,都是我心目中的人选。”她想了想,“这么说吧,如果我师父按照他老人家的那一套训练沈家军的话,大概得有三千多人崩溃,自己离开大营的。”
“这么……”薛瑞天吞了一口口水,“凶狠的吗?”
“嗯!”沈茶点点头,“你记得我前几年跟兄长去过一次西南大营,也就是师父的驻地,对吧?”看到薛瑞天点头,沈茶又继续说道,“我们亲眼瞧见过师父练兵的样子,那感觉……”她想了想,“不仅仅是震撼,还有很多的意外,在此之前,我们可是从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形容一下,我也想知道什么样的法子让你这么记忆深刻。”
“怎么说呢?”沈茶想了想,“就是要你在某一段时间,比如十几天或者一个月都处于一个很极端的情况下,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在密林里自行解决,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呼救,但视为淘汰,淘汰的人要么卸甲归田,要么就转去不重要的阵营,也就是说,只能是殿后,不能冲锋陷阵。他们这个训练,大概是每年搞个五六次,会给整个大营的将士机会,也就是说后军的想要调入先锋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确实是够狠的。”薛瑞天点点头,“不过,那种法子也只适合西南,并不适合我们北境。”
“没错,西南多丛林、多瘴气,训练将士们在这种情况下求生是必须的,否则,真的遇到什么事儿了,付出的代价是无法想象的。”沈昊林换了个姿势,又继续说道,“他们需要学会怎么在密林里面隐藏自己、伏击敌人,兵利用瘴气在不让己方受到影响的同时,引诱敌人上钩,所以,他们与我们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北境一望无际,都是草原,是想躲都没地方躲的,西南的那些技巧用在这里,不说白费也差不多。”
“所以,这就是你们觉得我们能先干掉秦伯父的原因?”
“嗯!”沈茶点点头,“师父离开北境太多年了,早已不习惯这边的风格,通过这一次比试,我们可以帮师父找回一些记忆,不是也挺好的吗?”
“狡诈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你们的。”薛瑞天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你们无非是担心,在跟金国交战的过程中,秦伯父有可能插手我们的排兵布阵,所以,想要提前让他明白,这里不是西南,他的那套规矩在这里是根本用不上的。”
“别把我们说的那么阴险,好不好?”沈茶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小杌子,从上面摸到了她的茶杯,拿过来喝了两口,“我们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不是吗?”
“强词夺理。”
“小天哥,你认真想想,我和兄长的担忧是不是有道理的?”沈茶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质疑师父的能力,我没有这个资格质疑师父,因为我的本事都是师父教出来的,但是,师父离开边关数十年,他的风格已经不适合这里了,作为晚辈、作为徒弟,都是要想方设法的提醒的。”
“但是你们觉得直接当面说出来有点不太好意思,是不是?”看到沈昊林、沈茶点头,薛瑞天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这样做倒是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想就算我直接说了,师父也不会生气的。”沈茶轻笑了一声,“但是吧,我心里一直有个心愿。”
“心愿?”薛瑞天轻轻一挑眉,坏笑道,“你那个是心愿吗?你那个是野心吧?你不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证明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行吗?”沈茶被薛瑞天点破了心思,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师父应该也很喜欢看到……嗯,不说比他强,比他厉害、超过他,至少能跟我这个岁数的他并驾齐驱吧?”
“那我觉得,秦伯父应该已经很喜欢了,他在你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有你这样的成就了。”
“这话说的……”
“突然觉得是那么回事了,对吧?”看到沈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薛瑞天轻笑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看看旁边放的沙漏,轻笑了一笑,“已经差不多了,咱们要不要过去?免得鹰王爷和代王爷等着咱们,是不是?”
“好!”沈茶很利索的从躺椅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影五扬扬下巴,“我们先走了,你们把椅子搬回去吧!”
嘉平关纪事 1530 祖辈的那些事儿80.0
果然不出所料,当沈昊林、沈茶、薛瑞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主院见代王爷和吴清若的时候,被守在院子里的阿飞告知,两位王爷还睡着,请国公爷、大将军和侯爷再稍等片刻。
“知道了,我们就在院子等会儿吧!”沈茶点点头,打着哈欠走到一棵最大的枫树下坐着。
“这么没精神?”沈昊林走到她身边,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再眯一会儿吧!”
沈茶闭着眼睛点点头,在沈昊林的肩头蹭了蹭,9又打了个哈欠。
“哟,这是怎么了?”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宁王殿下慢悠悠的走出来,看到坐在枫树下的沈昊林和沈茶,又看看小声跟阿飞小声闲聊的薛瑞天,又往他两位兄长的屋子看了看,轻轻挑了挑眉。
“小茶怎么了?”宁王殿下走到沈茶的身边,看她脸色不是特别的好,精神也不是很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
“没什么大事。”沈昊林朝着宁王殿下轻轻摇摇头,“每年的这个时节,总是会这样。大师和苗苗早就看过了,都说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儿。”
“病根儿?”宁王殿下想想那对人渣曾经如何对待的沈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是不是不太好根除?”
“嗯!”沈昊林点点头,“平日里不怎么显,但到了这个时节,就很难受。”
“那用药调理调理?”宁王殿下也坐在沈茶的身边,“用些药,总归会好一些。”
“用过了,一顿都不曾断过。”沈昊林叹了口气,“不过小时候留下的病根儿,一时间是不好根除的,只能慢慢来。”他看看靠在自己肩上好像睡熟的沈茶,微微弯了弯唇角,“今年的情况已经比往年好多了,王叔是没看到,前些年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兄长!”半醒半睡的沈茶迷迷糊糊当中听到了沈昊林的话,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王叔,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稍微闭闭眼就好了。”
沈昊林朝着宁王殿下轻轻摇摇头,无声的说出了“报喜不报忧”的几个字。
宁王殿下了然的点点头,伸手摸摸沈茶的头,小声的哄着,“小茶,进屋躺着睡吧,好好的睡上一觉,比现在这样要舒服多了。”
“可是……”沈茶勉强睁开眼睛,看向东厢房,小声的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宁王殿下朝着沈茶使了个眼色,“兄长们醒了,我来告诉他们你的情况,他们不会说什么的。昊林,把小茶抱进屋里去,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沈昊林点点头,让沈茶搂住了自己的脖子,很轻松的把人给抱起来,直接进了宁王殿下的正屋。
薛瑞天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很快就结束了跟阿飞的闲聊,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走到宁王殿下身边。
“到底怎么回事?”宁王殿下看了一眼薛瑞天,“不是说今年是最后一年?看这样子不太像啊!惠兰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殿下,您是不知道的,今年已经好多了。”
“刚刚昊林也是这么说的。”宁王殿下看看屋里,压低声音说道,“我本来想要继续问下去,结果被小茶给拦了,昊林说小茶报喜不报忧,这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她是不想长辈们操心。”薛瑞天轻轻叹了口气,“那孩子心重,不想我们因为她身体的情况总是关注着她、围着她,所以,我们基本上不会当着她的面儿说的。”
“现在她睡下了,你好好给我说说,她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对人渣!”薛瑞天没好气的说道,“小茶的事情都是我父亲和沈伯父、惠兰大师亲自去查的,他们想要查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差错,都会查的明明白白的。那对人渣因为不满赌输了钱,把小茶一次又一次丢进冰冷的井水里,说天气炎热,让她去凉快凉快。”
“这两个畜生!”
“殿下,您别气,这会儿气着了,听到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半?还不得气炸了吗?”
“还有?”宁王殿下的眉头都拧在了一块,“这两个畜生还干什么了!”
“小茶之所以会落下病根儿,是因为他们把她丢进井水里给忘了,整整丢进去了一天一夜,等隔壁的大娘去打水,才看到了人,匆匆把人给救上来,那个时候也已经昏迷过去了,听说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救回来的。但救回来是救回来了,底子已经伤了。后来来了家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非常不舒服,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热,病上几天。”薛瑞天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已经用心调养了,但要是恢复原本的健康,还是很难的,再加上前些年跟金国、辽国的战事不断,有的时候,她就会瞒着我们拖着病体上战场,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病得很重了。”
“这也不能怪你们,听闻前几年的战事吃紧,你们都忙得无暇他顾,会有疏忽也是情理之中的。”宁王殿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对人渣,现在关着他们都是便宜他们的,就应该一天一刀,慢慢的剐了他们才好。”
“这个提议,我赞成。”薛瑞天轻笑了一声,“不过,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先顾好小茶,也就这两年,金国、辽国自己乱了起来,这段时期没有什么仗可以打,我们还能盯着点,这情况已经是好很多了。”他看向正屋的方向,“只要她好好的睡上几天,不操心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能平稳的度过去。”
“真的就这么简单?”
“嗯!”薛瑞天点点头,朝着宁王殿下露出了一抹安抚性的笑容,“没错,就这么简单!”
“但不让她操心那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吧?”宁王殿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们能不能管得住她呢?”
“我们管不住,这不是还有您三位和小珏呢?”薛瑞天坏笑了一下,“她若是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请您三位和小珏来,尤其是小珏,我就不相信,她有违抗圣意的这个胆子!”
“你啊!”宁王殿下伸手戳了戳薛瑞天的脑门,“真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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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聊什么呢?什么话要让我们和陛下去说?”
薛瑞天和宁王殿下聊的很投入,两个人都被沈茶年幼时的遭遇影响到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表情,都生出了恨不能把那对人渣大卸八块的愤怒情绪,完全屏蔽了周围的情况,就没有注意到旁边多出来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把薛瑞天和宁王殿下都吓了一跳。
幸好这里是侯府,不会有外人偷偷潜入,再加上这个声音非常的耳熟,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
宁王殿下微微抬起头,看到代王爷和吴清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跟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醒了?睡的好不好?”宁王殿下和薛瑞天起身,向代王爷和吴清若行了礼,仔细的看看两个人的气色满意的点点头,“看着还不错,身上是不是松快了一些?”
“是啊,虽然一路上客栈也是很舒服,但到底是在外面,怎么都不如家里感觉到自在。在家里睡了这么一觉,浑身上下都松快了很多。”代王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眯眯的说道,“不得不说,这屋子待着确实是挺凉快的,但也不会感觉到特别的凉,一切都正正好。”他看看宁王殿下,又看看薛瑞天,“怎么就你们两个?昊林和小茶呢?”
“他们还在屋里。”宁王殿下朝着正屋的方向扬扬下巴,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不要吵醒小茶,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儿等她醒了之后再说。”他想了想,又问道,“两位哥哥要说的是,很紧迫吗?”
“不紧迫!”吴清若摇摇头,想起前几年跟沈昊林之间的通信,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薛瑞天,问道,“每年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王爷英明!”薛瑞天点点头,“前后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那就让她睡吧,别打扰她。”
代王爷看看这个,又看看身边的人,刚想要说什么,就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抬起头看了看,就看到金苗苗捧着一个药壶走了过来,等人走到跟前的时候,这股奇怪的味道就更浓郁了一些。
“这是……”薛瑞天转过身看看金苗苗手里的药壶,“小茶的药?”
金苗苗站定之后,先是给代王爷、吴清若和宁王殿下行了礼,然后冲着薛瑞天点了点。
“是小茶的药,她人呢?”
“屋里睡觉呢!”薛瑞天想了想,“要不然,你搁在这儿,等她醒了再让她喝,好不好?”
“喝完了再睡吧!”金苗苗似笑非笑的看向正屋,轻笑了一声,说道,“侯爷,你相信如果没有我盯着,她会老老实实的把这碗药喝掉吗?”
“这个……”薛瑞天想起前两年喝这个药的时候,沈茶搞出来鸡飞狗跳的动静,轻轻叹了口气,“那你去吧,但你俩都注意点,别把我屋子给我拆了。”
看着金苗苗拿着药壶进了正屋,薛瑞天啦着宁王殿下、代王爷和吴清若往东厢房那边紧走了几步,躲在一棵大榕树下乘凉。
“小茶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喝这么难喝的药?”看到薛瑞天点头,代王爷轻轻叹了口气,“可是苦了这孩子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大师当年说是今年就是最后一关了,但也是在她好好休养、不瞎折腾的情况下,但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还要缠缠绵绵折腾上三两年的时间,才能真的彻底有所好转。”
薛瑞天听着从正屋传来沈昊林和金苗苗哄着吃药的声音,听着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无奈的摇头。
“吃个药而已,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宁王殿下觉得有些诧异,“这是不是……”
“一点都不过分,殿下!”薛瑞天摆摆手,“苗苗每次都把这个药弄的特别苦,正常人闻一下都能难受半天,何况还要把这个药给喝下去呢!虽然每次动静都不小,但小茶还是挺有分寸的。”看到宁王殿下将信将疑的眼神,他轻笑了一声,“一会儿把药壶拿过来给您问问就知道了。”
代王爷和吴清若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正屋的方向,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声音就消失了。
紧接着,金苗苗拿着已经空着的药壶很开心的走了出来,看到远远站着的几个人,轻笑了一声,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怎么站这里?”金苗苗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放心,今天没怎么闹腾,还是挺顺利的。”
“这个给我闻闻。”代王爷把金苗苗手里的药壶接了过来,刚凑近准备闻一闻,还没到鼻子跟前,就快速的挪开了,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金苗苗,“怎么这么难闻?难怪小茶要闹呢!”
“良药苦口,殿下什么时候发现药是好吃的东西?”金苗苗一挑眉,伸手捏住了宁王殿下的手腕,“还行,殿下的药可以稍微调整一下了。”
“调整?”宁王殿下听到金苗苗的话,突然开始紧张了,“会不会变得很难喝?”
“不会。”金苗苗轻轻摇摇头,“小茶这个算是比较极端的味道了,殿下不用担心。”
“那就好。”宁王殿下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正屋的方向,“她是不是还要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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