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关纪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浩烨乐
「打出国公府和侯府的旗号?」宁王殿下想了想,「也好,贺礼这个名头也确实是合适,再过两个月,就是瑾瑜和小白的订婚礼了,你们这个时候往京里送礼,确实是很合适的。」
「就是啊,理由正当,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宋其云站在一边,抱着双臂,朝着一脸无奈的白萌挤挤眼睛,「可惜,订婚宴我们参加不了了,不过,送行的宴会可以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这个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会让大家都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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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关纪事 1668 好久不见8.0
转眼间就到了启程回西京城的日子,那一天,国公府和侯府的人早早就起来了,就连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大营里的秦正和晏伯,都赶过来为自己的老伙伴送行。
宋珏他们被早早的喊起来,快速的洗漱完毕,用过了金苗苗准备好的早点,被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出了镇国公府的门,恋恋不舍的上了早就已经停在门口的马车。
“行了,别送了,等再过半年,我们还能见面呢!”
“再过半年?”薛瑞天恍然大悟,朝着白萌坏笑,“那可是大好事儿,我们必须要去的!”
“如果礼准备少了,红包准备少了,你就不用来了!”白萌哼哼了两声,“这半年得好好的啊,别让我听说你们又病了,或者又伤了。”
“好,为了你的大婚,我们都会保重的。”
宋珏坐稳了之后,掀开车帘朝着沉昊林众人摆摆手,说道,“那我们就京城见了,多通信、多联系!”
“师父,一路上劳烦您了!”沉昊林朝着宋珏点点头,跟吴清若说道,“一定要看着他进皇城,可不能让他中途又偷偷熘走。”
“怎么说话呢?”宋珏气鼓鼓的瞪着在一边偷笑的沉茶,又瞪了一眼宋其云、夏久和沉酒,“我才不会偷偷熘走呢,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别挣扎了!”白萌在旁边拍拍他的肩膀,“你的信誉早就被你自己给作没了。”
“你们这……”
“行了,别吵了,你们也别担心他,我亲自送他进宫见太后娘娘,有些事情,还要跟娘娘商量。”吴清若想了想,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小孩,“你们在边关也小心些,有什么事情要多跟彼此商量和沟通,要跟老秦和老晏说,他们虽然老了,但经验多啊,不会给你们瞎支招,知道了吧?”
“师父放心,我们会的!”
“这话说的就不爱听了啊!”秦正和晏伯走过来,跟吴清若和代王爷道别,“什么叫我们老了?好像你自己不老似的!明明是好话,偏偏从你嘴里说出来之后,就没那么好了!”
秦正伸手捶了一下吴清若,又朝着代王爷点点头,“你们也都好好的,等我们有机会回去看你们!”
“放心吧,这些破事儿一天不了,我们一天舍不得离开。”吴清若看看沉茶,又看看秦正,“有空儿你确实是要回去一趟,跟那老头儿见一面,好好的聊聊,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话说。”
“知道了。”秦正摆摆手,“行了,走吧,再不走,可能晚上就错过驿站了。”他朝着朝自己笑眯眯摆手的宁王殿下,“辰辰,我们回头见了!”
“好的,阿正哥哥,阿峰哥哥,我们京城见!”
秦正退开,沉茶往前了一步,在吴清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完之后,又朝着看过来的宁王殿下笑笑。
“宁王叔,下次回去,给您带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行!”宁王殿下笑了,“只要不是后面马车装的那些,就行!”
“哎呀,哎呀,你们就不要揪着这个不放了!”宋珏翻了个白眼,拍拍沉茶的肩膀,“你好好的,多听昊林的话,多听苗苗的话,不要生病,知不知道?”
“知道了,放心吧!”沉茶朝着白萌使了个眼色,“该说的都说完了,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沿路会有暗影护卫的,如果有什么事儿,他们会及时示警。”
“好!”白萌朝着大家挥挥手,“我们走了,咱们西京城见!”
沉茶往后退了一步,站回到沉昊林的身边,看着这几辆马车,慢慢的驶离镇国公府的门口,等车队远远的驶离了视线范围之内,众人才转身回去。
送走了宋珏他们这一行人,所有人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不过,也不能太放下,他们还需要做出宁王殿下还在边关的假象。
加紧处理完这段时间积攒的公务,沉茶跟沉昊林商量了一下,带着影五和影十八、还有红叶去了那座闲置的、现在用来关押烟花大会上抓到细作的宅子。
本来沉昊林、薛瑞天都想要去凑凑热闹,但奈何他们公务缠身,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叮嘱影五好好看着沉茶,别让她生气,为了乌忽尔这种人大动肝火,实在是不太值得的。
沉茶觉得他们大题小做,这几年乌忽尔已经行刺她多少次了,她怎么可能还会生气、发火,除非这一次他触碰了她的底线,除非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她。
看着坐在大堂之中,唇边带了一丝丝笑意的沉茶,影五和红叶相互对望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沉茶这个样子了,恐怕今天这几个细作,有一个算一个,是要倒大霉的。
这乌忽尔也是脑子湖涂,想要报仇就报仇呗,这几年谁也没拦着他,他无论怎么做,他们都没对他如何,他这次要是继续做他自己,最多就是关两天就给放回去了。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乌忽尔这个人,实在是可怜之处远远大于他的可恨之处。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好死不死的非要跟柳家人扯上关系,结果直接触碰了沉茶的逆鳞,这一次想要囫囵个儿的离开这里,怕是不可能了。
堂外传来一阵子拖着铁链、步履蹒跚的脚步声,沉茶放下手里的供词,看向大堂门口,几个护卫拖着两个人进来,正是本次的主犯乌忽尔和潜入边关的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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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乌尔和柳家人被站在身后的护卫踹了一脚,立刻就扑倒在地,勉强起身,朝着身后的护卫怒目相向。
“好久不见,忽乌尔!”沉茶轻轻敲了敲桌子,“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大半年之前吧?”
乌忽尔恶狠狠的看着她,朝着她一呲牙,似乎是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
“看来对我的恨意,这么多年一丁点都没有减少啊!”沉茶丝毫不在意忽乌尔对她的态度,“不过,这一次,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想要再让我放了你,那就是白日作梦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嘉平关纪事 1669 大将军的手段
“废话少说,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看小爷怕还是不怕!”乌忽尔横眉冷对,冲着沈茶呲牙咧嘴,“你我之间的仇不共戴天,你今日弄死我,我来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沈茶朝着要给乌忽尔一鞭子的护卫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着急,“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那个主子明明是你的杀父、杀兄、灭门的仇人,你也亲眼看见过他的手下在你家大肆屠戮……”她看着肩膀突然塌下来的忽乌尔,“你不否认这一点,对吧?那一年,其实你已经有了记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谁才是灭你满门的仇人,可你并没有为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家人报仇,反而是认贼作父,一心一意的为他卖命,乌忽尔,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一次,你已经无法逃离这里,注定这条命要留在这里,不如你给我解解惑,让我明白一下,怎么样?”
乌忽尔沉默了好半天,抬起头看看沈茶,又轻轻叹了口气,同时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即使我把原因告诉了你,你也不会懂,依然只会觉得我蠢、不可理喻。”
“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足够蠢了,不能再蠢了。”
“你!”乌忽尔想说点什么,看了看沈茶又把嘴给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随便你怎么想!”
“好一個随便我怎么想!”沈茶冷笑了一声,“从你来嘉平关城的第一天,就已经是又蠢又笨且不知悔改,想来你的父母、亲人、朋友泉下有知,大概是后悔跟你成为家人。”看到乌忽尔胀得通红的一张脸,她再次冷笑了一声,“你不要觉得我说的话不好听,自古以来都是认贼作父,乃不忠不义不孝之辈。”
“老大,您跟他说那么多话干嘛,反正他也是听不懂的,要是他有什么羞耻之心的话,早就乖乖听劝,早就不干这个了。”
“嗯,你说的对!”沈茶想了想,想到昨天乌忽尔那几个曾经同僚的口供,忍不住再次冷笑,看向乌忽尔,“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做了一个特别好的决定,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在你曾经同僚,以及你曾经主子那里,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把你当作自己人吗?”
看到乌忽尔因为自己的话犹豫了一下,沈茶笑了,知道自己这个法子成了。
“你也不用回答我,就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直接让人把他们直接处决,反正他们对我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看到乌忽尔听完自己的话,迟缓的点点头,沈茶轻轻一挑眉,朝着站在一边的两个护卫打了个手势,两个护卫上来就把乌忽尔的嘴和那个柳家人的嘴都堵上,又担心他们等一下听到什么东西会乱动,妨碍到大将军,两个护卫想了想,干脆把这两个家伙捆成粽子一样,拖着走到屏风后面,像是扔麻袋一样仍在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一个声响。
影五看护卫们都已经收拾好了,朝着大堂门口拍拍手,说道,“来人,把那几个金国来的小子提上来!”
沈茶没等多一会儿,就看到四个护卫像拖死狗一样,拖来了几个人,看样貌、体型都具有很明显的金国特征,沈茶这种常年跟金国人打交道的,只需看上一眼就可以分辨的出来。
“跪下!”护卫们照方抓药,向之前对待乌忽尔和柳家人那样,朝着那几个金国人的后膝窝就踹了下去,几个人直挺挺的扑倒在地。护卫们也不在意,朝着沈茶一抱拳,“大将军,细作已带到!”
沈茶朝着他们点点头,挥手让他们退到一边,仔细打量着这几个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的金国细作。
“小五,这个……”她指了指从左手数第二个人,转头看着影五,问道,“咱们是不是见过他?”
“回老大的话,见过!”影五走到沈茶指出来的那个人背后,抓着他的头发往后面狠劲的一拽,让他的脸清清楚楚的露出来,“老大,这可是咱们的老朋友、老熟人、老对手了!”
“我看看!”沈茶往前探了探身子,仔细的看了一眼,“哟,还真是!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什么人下了帖子,这么多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偏偏在今日汇聚一堂了!”她冷笑了一声,“黄先生,没想到您还活着,居然还来了边关,这个时候,完颜青木世子身边可正是需要您的时候,您怎么不好好的陪在世子那里呢?”
“大将军真是好眼力,不才正是在下。不过,在下不知道什么世子,您恐怕记错了!”被沈茶称为黄先生的黄力冷笑了一声,“本以为会在战场上跟大将军重逢,万万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是吗?”沈茶冷笑了一声,“黄先生,您可是代表完颜世子来跟乌忽尔街头的,不是吗?”看到黄力要否认,她摆摆手,“黄先生又何必嘴硬、何必出尔反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彼此都很了解的,没必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何况,昨天黄先生已经招供了,是完颜世子派你来的,对吧?”
“大将军既然已经看了供状,又何必再来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吗?”黄力冷不防的被影五又往后扯了一下头发,“五将军,您能不能下手稍微轻一点?几年不见,你们沈家军的人是越来越粗鲁!”
“粗鲁?”影五伸手使劲的捏住黄力的脸,“再不好好回答我们老大的问题,黄先生,可就不止是粗鲁这么简单了,知道吗?我奉劝你一句,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可不介意让你尝尝更粗鲁的!”
“小五!”沈茶摆摆手,让影五松开黄力,“既然黄先生想要再次尝尝皮肉之苦的味道,我们为什么不成全他呢?”她朝着两边的护卫打了个手势,“莪们作为主人,应该满足客人的所有要求,让客人切身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宾至如归!”
“是!”
“大将军,大将军!”
黄力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怂了,想想昨天他吃的苦,可不想再来一遍,何况他知道,如果沈茶要动手了,那可不是随便抽两鞭子那么简单。
“黄先生,有何话可说?”
“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绝对不隐瞒!”
嘉平关纪事 1670 还挺不老实的
黄力嘴上虽然说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心里还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他一直以来都不太能看得上沉家军的这帮人,觉得他们年纪小又是武将,行为举止很粗鄙,又见识浅薄,不说不学无术吧,反正不像他这样可以懂得如何玩弄人心、懂得如何耍一些手段,他们除了喊打喊杀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其他的都不会。
所以,在黄力看来,这些黄口小儿根本就不是才智双全的他的对手,随便湖弄两句就能把他们给对付过去,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根本就没把这次审问当回事。虽然之前挨了打、受了点皮肉之苦,但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在他成为完颜青木的心腹,这样的皮肉之苦,也不是没经历过的。
平心而论,作为完颜青木绝对的心腹谋士,来嘉平关城冒险的这种差事是绝无可能落到他的头上的,之所以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前几个来劝说忽乌尔的人铩羽而归,弄的完颜青木非常的不满,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自己手下的人被世子殿下用鞭子抽死的惨剧,他不得不主动请缨。
想到这里,黄力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天佑沉家军,虽然这一次在各方的劝说下,乌忽尔同意了跟他们合作,但行动还是失败了,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被一锅端了,这次他倒是没落在他们世子殿下的手里,反而落在了沉家军的手里。
被抓的当天晚上,他们这群人就过了一次堂,可能是担心串供的问题,所有的人都被关在了不同的房间,且彼此都是不认识的,黄力不知道其他的人都说了什么,他自己倒是半真半假的招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沉家军这群粗汉,是不是当真了。
“怎么?”沉茶看着黄力脸上变颜变色的,轻笑了一声,伸手端起放在一边的茶盏,轻轻吹了两口热气,澹澹的说道,“在忙着编谎话骗人吗?”
“不敢,小人怎么敢蒙骗大将军。”听到沉茶的话,黄力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沉茶,看到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赶紧低头,“小人是在想,应该怎么跟大将军说,并没有想要编谎话。”
“是吗?”沉茶一挑眉,对黄力的话不可置否,完颜青木身边的第一谋士,说的话要都是真的,那才是见了鬼的,“不忙着说别的,先说说你们为什么死盯着乌忽尔不放呢?他在你们那儿应该早就是个隐形人了吧?离开金国很多年了,对你们内部的纷争也不是很了解、很热衷,一心一意的就想要给他的主子报仇,你们要拉拢他,不是白费力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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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力没想到沉茶第一个问题居然问的是忽乌尔,这让他很意外,不过也是松了口气,关于忽乌尔的,没什么不能说的,确实也不至于真的编谎话骗人。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朝着沉茶轻轻点了点头。
“大将军容禀,按照正常的想法来说,拉拢乌忽尔,确实是没有必要,毕竟我们世子和萍大将军的纷争也不是一天了,忽乌尔和他的主子就算在宜青府,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并不受世子和萍大将军的待见。”
“不受待见?”沉茶一挑眉,“为何?好歹忽乌尔的主子是完颜萍的手下,也是战功彪炳的悍将。”
“大将军有所不知,忽乌尔忠心的那位,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沉茶一挑眉,黄力赶紧解释,“是真的,那位干的事儿,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被我们世子和萍大将军所不齿的、甚至宜青府的勋贵和宗室们都是十分看不起他的。”
“看不起还会被重用?”沉茶冷笑了一声,“黄先生,骗人也要讲究尊重基本事实,对吧?”她朝着站在一边、已经准备好鞭子的护卫一摆手,“既然黄先生不肯说真话,那么,我不介意逼迫一下,来人!”
“大将军,大将军,息怒,请听小人解释,小人真的没有不说真话,这是事实。”黄力想了想,语速加快了一点,说道,“那位做的事情吧,确实是令所有人都不齿,但说到底呢,没有妨碍到勋贵和宗室们,跟他们的利益并不冲突,何况被灭门的那些人家,都是些贱民,死也就死了,不会被人放在心上的。但是那人的品行,在我们世子和萍大将军这里已经没有了。”
“他做什么了?”
“大将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些破事儿,早就已经传遍夏辽金三国了,小人不信大将军不知道。”看到沉茶又要朝着护卫示意,黄力赶紧往回找补,“别别别,别动怒,小人说就是了。说起来,那位干的事儿呢,确实是够丧尽天良的,他走遍了整个金国,给自己寻找了几个根骨不错的小少年,想要带回去培养一下,但几家人都不同意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他。”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的,为人父母,是不太希望送孩子去吃苦,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哪怕他说自己是大将军,又能怎么样呢?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是一回事,给人家做奴仆、替别人去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但那位却不依不饶,派自己手下的人假装扮作抢匪,把这几家都给屠了,再装模作样的收了这几家的孩子做义子,抚养他们长大。”他轻轻摇摇头,“这种行为实在令人发指,但金国与大夏不同,没有苦主上告,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但真相是什么,宜青府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沉茶点点头,“你特意提起来,是跟乌忽尔有关?”
“大将军明鉴,忽乌尔就是被灭门这几家孩子中的一个,而且他的父母兄长也是反对最强烈的一个,据说是指着那位的鼻子破口大骂的,自然也是得罪那位最狠的,最被记恨的,同样的,也是最为惨烈的。”黄力想到完颜青木跟他们提起过的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看沉茶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大将军不要好奇,据目击者言,看过忽乌尔家灭门的现场,他们足足一个月都睡不安稳。”
“这么可怕吗?”沉茶一挑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屏风后面,“本将军也是杀伐征战之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你可不要故意吓唬我。”
“大将军,沙场是沙场,两军对阵,各为其主,对对方下狠手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个不一样的。”黄力摆摆手,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到沉茶就这么看着自己,他想了想,说道,“大将军见谅,那位手下干的事情太过于丧尽天良,小人真的说不出口。”
“……”沉茶看到黄力的表情不似作假,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典故,当初大师跟自己说起这个典故的时候,也跟黄力的反应差不多,她微微一皱眉,“就跟早年间齐穆宗手下的范将军一样?”
黄力没想到沉茶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他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嘉平关纪事 1671 活成了笑话
站在屏风后面负责看着忽乌尔和柳家人的护卫,听了黄力的话,都忍不住低头去看乌忽尔的表情,看到他紧闭着双眼、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细微的颤抖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虽然是敌对方,但这个人家里的遭遇,实在是太让人同情了。
作为武将,不可能不知道齐穆宗手下那个范将军的丰功伟绩,他不止是杀良冒功这么一桩恶事,他所攻陷的地方都是人烟稀少的,他攻打下来的每一个村庄、城镇都是会被屠戮殆尽的,村中、镇中、城中,无论男女老少,很少能留下活口,如果不是最后一次,有一对小兄妹逃出生天,进了京都、敲了登闻鼓、告了御状,齐穆宗还被蒙在鼓里呢!
护卫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位竟然跟范将军有一拼,得亏是在金国,这要是放在大夏,怕是早被抄家灭门、诛九族、凌迟处死了。
想到这里,护卫又看了看乌忽尔,感叹了一下,果然他们大将军说的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忽乌尔的身世非常可怜,但他后来认贼作父、要为仇人报仇的行为,确实又是个可恨、恨不得把他脑袋里的水控出来的家伙。
沉茶扫了一眼屏风,轻轻的叹了口气,黄力说的应该是真的,没想到,那些人家里面最惨的竟然是忽乌尔,偏偏维护那人最紧的、就是忽乌尔,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到这里,大将军也应该明白了,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乌忽尔。”
“不明白。”沉茶一摆手,“既然要说,都通通说出来,不要说一半留一半,我也不想猜你们这个。”
“大将军说的是。”
“乌忽尔的身世,你们有没有跟他提过?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那位是他的杀父仇人?”
“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世子之前有派人跟他接触过,包括他曾经的同僚,把知道的都跟他说了,但他不以为意,觉得我们说的都是假的,依然我行我素,想要来找大将军您报仇。说实在的,若不是世子想要陷害萍大将军,我们也不想跟这种认贼作父、不忠不义不孝的家伙接触,脑子实在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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