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微笑像颗糖

他俯下身，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前所未有的耐心，“你说，我听着。”
“我们俩……算是朋友吧？”其实问这种问题会显得自己很矫情，但这两天下来楚攸宁对她做的举动实在有些超纲超限了，她个人理解无能。
只能试着旁敲侧击了。
问了这样的问题，自己也觉得有些羞赧，耳根不自觉发红。
楚攸宁舌尖抵了抵腮帮，有些郁闷。她脸上的表情太殷切了，就差把几个大字写到脸上，唯恐他说出除了是之外的答案，抿抿唇，配合道：“是，怎么了吗？”
徐静姝听到这个答案松了口气，果然只是把自己当朋友，幸亏她没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更令人羞耻的问题。“没怎么，就是跟你当朋友还挺开心的。”
话语中的敷衍程度让楚攸宁都不由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了。恶趣味上来，于是他附身逼近，半开玩笑道：“既然和我当朋友开心的话，要不要试着朝朋友更深的方向发展看看。”
他的眼睛很近，直直地锁着她的，瞳孔深处像是有漩涡似的，会吸人。
徐静姝吞了吞口水，抓住栏杆的手紧了紧，往后贴了贴，触上冰冷的椅背，无处可退，紧密的空间让她感到有一丝慌乱。
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如果只是做朋友，她自认自己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确实拥有不小的人格魅力。
至于……咳，更深一步的男女朋友……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入了这位大神的法眼。





她的微笑像颗糖 第三十一章 只是朋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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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只是朋友（2）
徐静姝索性装河蟹装到底，天晓得谁赐她的勇气，就这么默默地与楚攸宁对视，难得多话地打马虎眼道，“开心归开心，但距离产生美嘛，为了我们的友谊能够千岁千岁千千岁，按照寻常路线来就行了。”
楚攸宁的黑眸中墨色翻滚，半晌，低哑着声音，轻笑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看上去也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徐静姝顿时松了口气，好险，应该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正好地铁停站，旁边有人下去，徐静姝挪了挪，给楚攸宁让出位置。为了避开这一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她索性掏出了手机，开始看电子书。
今天的楚攸宁有一点挫败，想调戏人来着，但对方油盐不进，全部反弹。偏头看了看徐静姝恬静的轮廓，气不打一处来的笑了。
他没再继续说什么，地铁并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好场合。
两人一路无言，各怀心事。
到站后，徐静姝收拾好东西，就顺着人群走了下去。
楚攸宁也不急，闲散地插兜，拾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站口，路灯下，人影摇曳，拉长她的影子，又拉短他的。
徐静姝在今晚突然变得有些怀旧，她想起在初中时其实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有个相处不错的男生，一直是她的后桌，后来向她告了白。但她向来是个泾渭分明的人，朋友就是朋友，不会掺杂一丝多的情感。当初那个朋友便是因为僭越了这一步，最后才彻底疏远的，至今都没再联系过。
现在有时想想，其实她还挺惋惜的，除了初三后期的不愉快，之前还是度过很长一段快乐的时光的。
但她这个人原则性十分强，对感情看的淡，从不往那方面想，也绝没有吃窝边草、把朋友变情人的独特癖好，斩断友情时可以说是非常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了。
或许想的太入迷，当青灰色的灯柱映入她眼帘时，她已经以几不可挡的速度冲了上去，不知不觉竟偏离了正道。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一只温润有力的掌心隔在她的额头和冰冷的灯柱之间。
“看路。”楚攸宁哭笑不得，他刚刚不过低头回小姨短信的刹那，这丫头就不省心地撞路灯上去了。
徐静姝眨眼，抬头看他，不说话。
大概是她眼睛太水亮的关系，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像是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像潋滟的水光，天上的星星。
被这样软濡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楚攸宁的心不由软了软。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开两人的距离。
温润有礼，陌上如玉。
“谢谢。”徐静姝颔首。
楚攸宁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别墅，下巴轻点，“到了，进去吧。”
徐静姝侧眸，她家就在十几步开外。
拉了拉书包带，“好，那你也早点回家。”
拉开铁栅栏后又回头朝他挥了挥手，“晚安！”
楚攸宁带着慵懒地笑，“晚安。”
看着白色栅栏阖上，她跑上了台阶，背后的马尾一扬一扬的。
直到屋里的灯光亮了，楚攸宁才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暖黄的灯光下几只飞蛾扑闪。
人这种生物到底是会在黑暗中习惯冰冷，还是会像蛾一样，一触到温暖，从前所做的无数努力都前功尽弃呢……




她的微笑像颗糖 第三十二章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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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失落
一夜好眠。
天未亮，徐静姝像往常一样早起，东西收拾完毕，还是清晨五点五十。
想了想，有些早，于是趴在书桌前，静看秒针一圈一圈的转，数着时间。
等到分针稳稳地落在“12”上，徐静姝这才拽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带，出门，关房门，下楼，一串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
光从门缝间穿入，缝隙不断变大，徐静姝眯眼看清了门外的景象，有些意外地挑眉。
白色栅栏处。
没人。
她关上门走出，四处张望了一下，街灯下，树荫下，横栏处，都没有。
阖上白色栅栏，徐静姝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确实还有些早。
她缓缓蹲下身，坐在栅栏边，从包里抽出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
还是没人出现。
徐静姝把书收回包里，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望了眼街角，空荡荡。
前两日都是楚攸宁送的她，明明在一个小区，她却连他住哪都不知道……还真够不像话的，她在心里默默鄙夷了自己一番。
完全忘记有一种通讯工具叫做微信的徐静姝决定照常去早餐店买早餐。
走去的路上，她有些不像往日风格的来回留意察看，竟怀了点偶遇的侥幸。
到了早餐店，她要了个红糖面包和一杯豆浆。结账时，竟鬼迷心窍地又多要了一份。
独自一人走到地铁口，被匆匆赶进去上班族撞了一下，撒了一手的豆浆，好在是自己的那份，另一份仍安然地躺在袋子里。
手掌被烫的发红，但还算可以忍受。
她把洒了的豆浆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用纸巾擦了擦手，虽然仍有些黏糊的难受，但还是凑活地过了安检，进站。
找到座位后坐下来，她思绪放空，心中不由感慨，若是楚攸宁在的时候，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那人总是能把她护的好好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的徐静姝一怔，迅速把这种不该的念头甩出了脑袋。
到学校，边上的座位还是空着的。
半小时后，班上的人都来齐了，广播再次响起了进行曲，今天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接下来便是七日长假。
楚攸宁仍没来。
徐静姝望着桌上的早餐，兀自发呆，豆浆和面包早就失了热气，蔫蔫地趴着，让人没有食欲。
她站起身，提起塑料袋，“啪嗒”一声，落在了垃圾桶中，走出教室。
白希脚伤没好，家里给她请了假。徐静姝独自在图书馆呆了一整天，中午饭也没吃，一口气看完两本书。
下午回教室拿书包，班里热闹异常。这才知道此次运动会，他们一班夺得了年级第二的好成绩，刷新了高一时的记录，老马的脸上也是喜色难掩，眯着个眼睛笑嘻嘻的。
“好了，大家静一静，我还有几件事情要讲。”老马拍了拍桌子，继续道，“放假期间一定要注意安全，做完作业不要一心只想着玩，留出时间复习复习。下周回来要进行这个学期第一次月考。”
始料未及的月考通知，仿佛在安静的水面掷下巨石，众学生瞬间沸腾了。
“什么情况，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说考就考！”
“我还打算假期和我爸妈旅游呢，完了，又泡汤了。”
“这几天好不容易把作业赶了大半，国庆还是得要窝家里复习，何必呢。”
“安静安静。”场面混乱的一度控制不住，老马提高嗓子吼道，“我们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再累再辛苦也就两年，熬一熬就过去了。学校也是担心你们七天长假把学的东西都忘光光，所以临时通知我们老师要月考。再怎么埋怨也改不了这个事实，还不如回去好好准备。”
“话说到这里，下课吧，祝大家国庆快乐！”老马说完就快走出了教室，身后的怨气他可承载不住。
徐静姝侧头看了看，椅子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想来是一天没来。
视线前移，停在了林让身上。
直接问的话，应该会很唐突吧。
徐静姝想了想，还是作罢，最后什么也没问，背上书包离开。




她的微笑像颗糖 第三十三章 偶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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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偶遇（1）
放假第一天，徐静姝写完除数学以外的所有作业。
放假第二天，因为年级段作业统一，向白希要来了数学答案抄完。
放假第三天，她彻底瘫在家里，不想看书，不想复习，无所事事。
薛姨准备好中饭离开前说道，“小姝，今天外面天气很凉快，不要一直待在家里，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徐静姝没回答，一个人用完餐，在餐桌上坐了会儿，又跑去客厅看电视。
新出的一部古装虐恋题材的爱情剧，剧情还算新颖，不按寻常套路出牌。徐静姝不知不觉看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过了中午最热的时间。
想到薛姨离开前说的话，徐静姝决定去边上的商业街逛逛。
她回房换了身衣服，带上一部手机就出门了。
秋天似乎真的到来，少了夏日的暑气和闷热，连阳光都变得亲和可人起来。
习习凉风吹来，并不冷，相反还感到一丝惬意和自在。
徐静姝沿着小道漫步而行，出了小区门口，就一直向左走。
路上行人渐渐多起来，大多结伴而行，说说笑笑地从她身边经过，温柔而美好。
到了商业街，四处商铺林立，尽管下午时分，已初具傍晚的热闹。各家店面里飘出悠扬的音乐，路过时从门缝底溢出的冷气钻入脚底，凉凉的，很舒心。
走累了，徐静姝便来到梧桐树边的长椅上坐下，看天上云卷云舒，陆上来往车流行人。
远处中心商场上的钟声敲响，下午四时，喷泉整点绽放。男男女女簇拥而上，孩童退去了鞋袜，在水池间跑来跳去，溅的一身水花。
徐静姝浅浅的笑了，站起身。
没有缘由地，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就是这么一眼，越过低沉的萨克斯声，穿过透明的玻璃橱窗，周围的世界寂静无声了，色彩全无了，只剩下那小小的一块天地，稳稳地落在楚攸宁身上。
徐静姝走进了两步，隔着巨大的落地窗，时隔三日，再次仔细地打量楚攸宁。
红色复古系的简约短袖，黑色长裤，发丝凌乱，有几根不羁的翘起，随意中带着点慵懒。
眼皮向下微微敛着，逆天的长睫毛显得格外清晰，他在看书，暗蓝色的封面，但看不清书名，左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没喝几口。
桌上摆了一份蛋糕甜点，被吃了大半。徐静姝蹙眉，她以为他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但视线移到方桌的另一端时有了答案。
一个小男孩趴在桌上写作业，眼睛圆溜溜的，唇红齿白，一边掰着手指头算数一边念念有声，眉头紧皱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许久，眉头舒展开，算出一个数，拿起铅笔往下写。
看上去约摸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奶萌奶萌的，嘴巴上还留着一点奶油。
徐静姝又把视线移回了楚攸宁的身上，饶有兴致。
看不出来他还会带娃。
大概是这目光太过露骨，楚攸宁眼睫微动，侧头向外望去。
直直地撞入另一双眼眸。




她的微笑像颗糖 第三十四章 偶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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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偶遇（2）
楚攸宁的眼底拂过一丝波澜，又趋于平静。
午后的阳光依然明亮却不刺眼，在女孩的身后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恬静可人。
她穿着一件粉色喇叭袖的长卫衣，浅色牛仔短裤，露出盈盈而立的两条长腿，如牛奶般发出白皙的光泽。
两人就这么隔着玻璃静静地凝望着，楚攸宁指尖微动，站起身。
“阿言，哥哥出去一下。”
顾言闻声抬头，不明所以，奶声奶气地“噢”了一声。
徐静姝就这么被被楚攸宁拉进了咖啡厅，进去后与顾言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时才感到了一丝局促忐忑，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阿言，这是哥哥的朋友，叫姐姐。”
顾言乖巧地应声，大眼睛扑闪扑闪，“姐姐好。”
徐静姝抿了抿嘴唇，第一次和小家伙打交道，有些不自在道：“你好。”
“想喝什么？”楚攸宁朝服务员招了招手，偏头低声问她，“卡布奇诺可以吗？”
徐静姝正襟危坐，小幅度点了点头，像幼稚园认生不敢说话的孩童。
这个时间店里人不多，卡布奇诺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她小小地嘬了一口，没说话。
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奇妙，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片沉寂。
“哥哥，这道题怎么写？”顾言把作业推到楚攸宁面前，铅笔头拄着下巴问道。
“你可以问姐姐，姐姐的数学很好。”楚攸宁抿了口咖啡，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溢出隐隐笑意。
徐静姝捏在手上的勺子差点掉下，面上囧了囧，探身向前，鼓起勇气道：“哪道题不会？”
顾言又把作业移到徐静姝面前，用笔戳了戳，奶气十足，软绵绵道：“这个。”
徐静姝迅速扫了眼题目，幸好只是简单的加减，“题目看得懂吗？”
顾言摇摇头，很是委屈，“好多字不认识。”
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得徐静姝心都要软化了，超级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指过去，“动物庄园里原本有32只天鹅，第一次飞走了9只……”
把题目解释了一遍，又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少掉的要用减法，得到的要用加法，这个懂吗。”
顾言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是不是要先用32减去9，再加上……”
“对，非常棒。”徐静姝没忍住揉了揉顾言的小脸，“你再看看下一道题，方法差不多，试试看能不能写出来。”
楚攸宁单手拄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之间的互动，深邃的眸底似有暗波流动，熠熠生辉。
教完题目，徐静姝没有刚进来时的那般拘谨，但和楚攸宁之间的微妙气氛仍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几天没见，两人的关系本说不上很好。时间一隔，还是没有缘由地，现下多少有些尴尬。
想了想，徐静姝这回算是开窍了，还知道有微信这个动心，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界面，戳开对话框，聊天内容仍停留在第一次互加好友那晚。
“运动会那天出什么事了吗？”小心翼翼的语气，确认无误后，点了发送。
楚攸宁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瞥到发信人名字那栏，愣了愣，划开屏幕，盯着那行字，讶异挑眉，发出了一个“？”。
徐静姝咬了咬下唇，低头打字，“你运动会最后那天没来。”
楚攸宁把手机盖在桌面上，转头看她。
徐静姝莫名小小的紧张了一下，亦抬头看他，等他回答。




她的微笑像颗糖 第三十五章 你要来我家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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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你要来我家吃饭吗
“那天早上阿言发高烧，小姨和姨丈都不在家，我送他去的医院，当时情况有点乱，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中间林让联系过我一次，我以为他跟你说了，抱歉。”
一字一句清晰的从楚攸宁唇间吐出，敲打在徐静姝的耳膜上，清浅的声音温润了秋日的阳光。
徐静姝皱了皱鼻子，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没再说话。
听到原因后心里顿时就轻松了许多，乐呵地捧起咖啡杯，小口地啜饮。
看上去没心没肺，但多少还是有点在意他的吧。楚攸宁轻轻地笑了，眼角的温柔似遇暖融化的冰山。
顾言恍然抬头，看到哥哥的笑容呆呆出神。虽然他一直很喜欢哥哥，但总是又敬又畏，却没想到那样不苟言笑的人原来也是会笑的……
静谧的时光总是过得匆促而短暂。
华灯初上，过往的车灯像是连接街与街之间的七彩流光。
“你们回家吃饭吗。”走出咖啡厅，徐静姝随意问道。
顾言摇头，一个下午倒是和徐静姝变得亲近起来，“爹地和妈咪出去旅游了，哥哥带我出去吃。”
楚攸宁牵起顾言的手，“阿言，跟姐姐说再见。”
顾言听话地挥挥小手，“姐姐再见，mua。”说着甩了个奶萌奶萌的飞吻。
徐静姝不禁失笑，低头朝他摆摆手，“拜拜。”
复又抬头看楚攸宁，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迟疑，纠结地开口，“那……我先走了。”
楚攸宁颔首，眼底是残存的温柔。
目送徐静姝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楚攸宁才收回视线。
手指被扯了扯，他低头看去，顾言正仰头望他，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与街灯相辉映。
“哥哥喜欢这个小姐姐吗？”
楚攸宁微怔，顿了一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对。但你要帮哥哥保密。”
顾言配合的做了个噤声的收拾，“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妈咪的。”
“嗯。”
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笑意，顾言想，今天的哥哥和平常真不一样，温柔了好多。
“晚上想吃什么？”楚攸宁扫了眼附近的店面，“铁板饭可以吗？”
“好！”顾言激动举手应道。
“那我们先去对面。”楚攸宁牵着顾言往前面的人行道走去。
“楚攸宁！”一声急急地叫唤穿过拥挤的人潮，又悄无声息地被另一片声浪盖过。
楚攸宁停下脚步，顾言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停下不走了。
“楚攸宁！”
不是幻觉。
他回头。
在熙攘人群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徐静姝定定地望着他。刚刚跑了几步路，还有些微喘气息不稳。
她深吸了几口气，问道：
“你要来我家吃饭吗？”




她的微笑像颗糖 第三十六章 蹭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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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蹭饭（1）
徐静姝带着楚攸宁和顾言回家时，薛姨还没走。
看到她领着朋友进来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马上露出欢喜的微笑，热情的招待，“你们是小姝的朋友吧，快请坐快请坐。”
“薛姨，他们晚上在这吃饭。”徐静姝帮顾言把书包拎到沙发上，不自在地摸摸耳根，轻声道。
“啊，好，那我再多炒两个菜。你们先看会儿电视，或者我先切点水果给你们垫垫肚子。”薛姨搓搓手，顿时充满了干劲。
“好。麻烦你了。”徐静姝道。
“不麻烦不麻烦。”薛姨笑着绕进厨房，小姝平常太冷清了，除了一个白希，再也没见她有过什么别的朋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带异性朋友回来。
薛姨走了，徐静姝面对楚攸宁也自在了许多，“想喝什么？果汁可以吗？”
楚攸宁点头，顾言欢快地应声。
徐静姝从吧台上取了两个杯子，柜台上摆着清一色的各种口味的果汁，保守起见最后选了橙子味的。倒好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拿起遥控，偏头轻声询问：“看电视吗？阿言是不是要看动画片？”
顾言面露喜色，但还是带着征求的目光看向楚攸宁。后者今日显得格外纵容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可以。”
顾言再次对上徐静姝询问的眼神，忙不迭点点头，又补充道：“可以看名侦探柯南吗？”